美剧_越狱_的叙事策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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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剧《越狱》的叙事策略研究
《越狱》（Prison Break）是美国福克斯(Fox)公司强势推出
的一档电视连续剧。迈克尔·斯科菲尔德（Michael Scofield）
的哥哥林肯·巴罗斯（Lincoln Burrows）被认定犯有谋杀罪被
投入了狐狸河（Fox River）监狱的死囚牢。虽然所有的证据都
指出林肯就是凶手，但他的弟弟迈克尔·斯科菲尔德坚信兄长是
无辜的。林肯的死刑执行日越来越逼近，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
下，迈克尔持枪闯入了一家银行，被捕入狱后来到了林肯的身
边。身为建筑工程师的迈克尔参与了狐狸河监狱的改造工程而对
这里了如指掌，他要在30天之内帮助林肯逃出监狱……
该剧从2005年8月29日起播出，到目前为止已制作并播出三
季，《越狱》凭借自身的独特魅力很快就征服了无数观众。每集
之后，它留给观众的都是无限的期待，“等待《越狱》的日子是
难熬的”——这是观众的心声。本文尝试从影视叙事的三个不同
角度来分析《越狱》的这种“魔力”产生的原因。
我们评价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时，经常会夸赞其剧情精
彩，引人入胜。这包含了两个方面，即故事的本身和讲故事的方
法。一部作品确定了其所要讲述的故事，就是确定了它要“讲
什么”，好的故事本身就是吸引人的，精彩的作品需要有一个
优秀的故事作为基础，但作品要想取得成功，只有精彩的故事是
不够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如何讲”，好的故事并不一
定意味着精彩的剧情，关键问题是以什么方式把其中的情节建构
起来，形成跌宕起伏的剧情，所以一部优秀作品要精心设计它的
叙事策略。影视作品与文学作品的最大区别在于影视作品的时空
特性，由于这一特性的存在，电影、电视有了更多表现与再现的
方式。获得1994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奖的影片《低俗小说》告诉
我们，电影的成功是依靠好的叙事方法而并非故事。实事求是地
讲，《低俗小说》给观众讲述的三个故事本身不是特别吸引人，
但故事的讲述方式却耐人寻味，它以环形的结构把三个故事有机
地安插在一部完整的电影当中，使电影实现了文字难以企及的
叙事功能。在这里，我们要讨论的不是“讲什么”而是“如何
讲”。
一、以多条情节线索的平行发展建构剧情
《越狱》用很长的篇幅给我们叙述了一个并不太复杂的故
事。它与影片《肖申克的救赎》讲述的故事基本相同，安迪·杜
弗伦从肖申克监狱中逃出来花了20年时间，影片只用了130分钟
左右的时间就把故事讲清楚了；Scofield仅用30天救出Lincoln，
《越狱》却给观众连续不断地讲了22集（第一季），它是怎样做
到的呢？
我们先从情节线索的角度来分析，影视作品的叙述一定要按
照情节线索来展开，而情节线又可以分为情节主线和情节副线。
一般来说，影片的主要矛盾冲突应围绕着主线展开，主线所承载
的戏剧冲突是影片的主要冲突。情节主线不可缺少，离开它，
影片的结构就不完整。情节副线是为配合情节主线而设置的情节
线，目的是为了使情节主线更加出色有力，使整个影片的内容更
加丰富好看，它不承载剧中的主要矛盾冲突，一部电影是可以
没有情节副线的。但对于一部优秀的影视作品来讲，我们不仅不
能忽视情节副线的作用，还要把情节副线放到与情节主线同等重
要的位置来考虑。许多优秀的影片在设置情节线索的时候都非常
注意情节副线的安排，1975年奥斯卡最佳影片《飞越疯人院》中
除了主人公麦克墨菲与疯人院之间的斗争这一条情节主线之外，
还有一条非常重要的情节副线——“酋长”与疯人院的斗争，正
是有了这一条副线，才有了影片最后“‘酋长’带着麦克墨菲的
灵魂逃离疯人院”这样一个令人回味悠长的结局。1995年的奥斯
卡最佳影片《勇敢的心》在剧中安排了“苏格兰贵族——罗伯特
的抗争”和“英国王妃的抗争”两条重要的副线，这才使得威
廉·华莱士这一悲情的英雄形象更令人扼腕叹息。
《越狱》（第一季）的情节主线是“Scofield营救哥哥
Lincoln”，这一条线索中的所有情节均发生在监狱之内，单纯
地看这条线索，其结构与影片《肖申克的救赎》的故事结构基本
一致，很难想象它的情节需要用22集的篇幅来讲述。为了扩充篇
幅，同时也是为了使主线更加出色，《越狱》设置了若干条情节
副线来配合讲述，这几条副线所讲述的情节均发生在高墙之外，
这样的设置就给了作品更多可以讲述的时空。下面我们来看一下
剧中几条重要的情节副线：
1.Veronica在监狱之外营救Lincoln。
2.副总统手下的特工Paul Kellerman展开行动，动用一切手
段想尽早结束Lincoln的生命。
3.麻烦不断找上Lincoln的儿子LJ，他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Veronica是Lincoln曾经的女友，身为律师的她相信Lincoln
是无辜的，她也想用自己的努力拯救Lincoln，于是她开始通过
各种渠道收集所有可以证明Lincoln清白的证据。而这场阴谋的
导演——副总统希望死刑尽快执行，于是派出特工Kellerman排
除一切可能的干扰，直至Lincoln被处决。这样，监狱之外的两
条情节线索就交汇到了一起，Kellerman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
Veronica的营救，不同人物的需求之间产生了矛盾，这样冲突就
出现了，Veronica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编导们就拥有了更多可
以讲述的情节。Lincoln的儿子LJ身上所背负的也是这样一条情
节线，儿子的安危时刻牵动着Lincoln神经，而Kellerman要利用
LJ要挟Lincoln让他认罪伏法，Lincoln却想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儿
子，LJ的安危甚至成为影响越狱计划实施的一个重要因素。此处
描写了大量意外、突发事件，这一线索又带来了许多新的戏剧冲
突……
当然剧中类似的情节副线还有很多，这三条是可以看做是其
中的代表，它们伴随着主线贯穿了整个剧情，对剧情的支撑作用
是无可替代的。它们与主线并驾齐驱，以相互穿插、交替的方式
进行表述，这不光拓展了作品叙述的时间和空间，扩充了作品的
篇幅，它们彼此之间相互制约、互为因果的结构也起到了制造紧
张气氛、引起悬念、设置冲突的作用。
二、不断增加人物线索以支撑情节发展
下面我们再来分析《越狱》中的人物线索。电视剧与电影的
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别在于电视剧的篇幅比较长，为了支撑动辄几
十集甚至上百集的篇幅，电视剧就需要更多的情节。情节来源于
冲突，而冲突又是由人物在满足其需求过程中与所遇到的障碍斗
争产生的。换句话说，人物的需求导致冲突，冲突又产生情节，归根到底，情节不能脱离人物而存在，所以，只有作品拥有相当数量的人物才有可能出现大量的情节，才会有较长的篇幅。这也正是为什么电视剧中所涉及的人物会远远多于电影中的人物。
由于美剧即拍即播的制作特点，编剧往往不太容易从每一个细节处去把握整个剧作，虽然《越狱》中人物众多，但对于庞杂的剧情来讲，有些时候人物还会显得“不够用”，这时好莱坞的编导们就会使出他们惯用的“绝技”——在随后的剧情中安插或凸显一个前面从未介绍过的人物，用来延续和支撑剧情。比如 “小偷”Tweener，他在第一季第九集中才坐着囚车姗姗来迟，在观众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观众眼前，按照剧作的基本规律来讲，这个人物的出场时间明显有些偏晚，虽然最后他也成为“逃狱八人组”中的一员，但这个人物的作用只是为了增加情节、扩充篇幅，其本身并不是叙述的重点。他帮助Scofield偷回手表、充当Bellick的耳目监视Scofield……有时充当Scofield 实施计划的得力帮手，有时成为讨厌的绊脚石，在其身上的确发生了许多情节，这些都是在为情节主线服务，当主线发展到终点时（Scofield越狱成功），这个角色的作用也宣告结束，所以在第二季开始后没多久，Tweener就被神探Mahone枪杀了。剧中的这种处理不止一处，在Fox River所有的狱警中除了凶狠残暴的Bellick，我们似乎很难回忆起其他角色的名字。的确，他们在很长时间之内只是一个群像，“狱警”是他们的统称。但随着情节的展开，一个从没有被观众注意到的人物——狱警Geary逐渐在人们的视野中变得清晰（第一季第十一集）。这个人是狱警中的败类，他偷走了一块“特殊”的手表，没有这块表Scofield 无法顺利实施他的逃狱计划。后来，在Geary身上还发生了很多情节，比如卖囚室等，剧中凸显这一角色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他身上增加情节、设置伏线。随着这个人物“配合”着Scofield向狱长解释Scofield身上烫伤的由来，他在剧中的任务也完成了。很快，Geary被清除出了狱警队伍，这条线索到此为止（虽然他在第二季中再次出现，但所起的作用是一样的，他所引出的情节线现同样非常短）。
除了在剧中安插和凸显人物，《越狱》还善于用人物来埋设伏线。如果作品中出现的人物对其剧情没有推动作用，那么这个人物的设置就是多余的，对他的描述就是在浪费笔墨，我们在剧中看到了这样一个人——“疯子”Haywire。由于Fernando Sucre起初不愿意和Scofield一起越狱并且搬了出去，Haywire成为Scofield的新室友，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看懂Scofield文身含义的人，这恰恰成为主人公越狱的一道障碍，但这条线索只讲到这儿就戛然而止——Haywire只和Scofield做了几天的室友就又被Scofield设计陷害，送回了精神病区。在此后的剧情发展中，观众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到Haywire，当Scofield文身的关键部分被烫掉这一情节到来之后，这条事先被埋好的线索又再次呈现出来，Haywire超强的记忆力和怪异的人物性格成为一条重要的线索，引导着剧情继续向下发展。
把Tweener、Geary、Haywire等这些人物以及他们身上的情节线索从剧中剥离，《越狱》的叙述仍然是完整的，主要故事也能叙述清楚。但离开了他们，故事的精彩程度会受到影响，主人公所面对的困难会减少，作品的戏剧张力会大打折扣。
观众在欣赏《越狱》时总会感到一种“不安”，这种“不安”来源于剧中的任何一个人物都可能在突然之间发生转变，他会走到荧幕的最前端，成为一个段落或一集的主导者。这就导致了我们在观赏时不能轻易忽略任何一个角色，你也许可以猜得出故事大概的走向，但没有人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下一个情节会围绕着哪一个人展开。
三、情节结构方式——交叉叙述
我们在生活中都会有这样的体验，同样一个故事，由不同的人来讲述，受众的情绪反应很可能完全不同。有经验的讲述者懂得应该在何处埋伏笔、在哪里揭谜底，他可以百分之一百地抓住观（听）众的注意力；有的人就不太注意叙事的技巧，悬念很可能在其讲述的过程之中早早就被抖了出来，这种讲述方式就破坏了故事原本具有的情绪感染力。《越狱》的叙事紧凑、戏剧张力极强，虽然它每一集的时长都是40多分钟，但在观众看来，时间要短得多，许多观众说“感觉还没看过瘾，一集就结束了”。那么《越狱》在它的情节结构当中到底运用了怎样的技巧来吸引观众不断看下去呢？
在美国电影（电视剧）中，我们经常会见到这样一种叙事方法——交叉叙述，在这种结构当中，两条以上的情节线索表现不同的时空，平行发展、分头讲述，最终汇合，统一在一个有机的整体当中。这种手法是制造紧张气氛、加强戏剧冲突、引起悬念最有效的方法之一。《越狱》之所以如此吸引人们的眼球，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剧中大量的此类结构。
下面我们以第一季第八集为例来分析一下它的叙事技巧。本集讲述了这样几条情节线索：
1.Scofield想进入守卫休息室中挖一条地道来进一步实施他的越狱计划，于是他开始尝试所有可能的办法进入休息室。
2.Bellick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在暴动中杀死狱警Bob的凶手。
3.Veronica回家时遇到炸弹袭击，她侥幸逃脱。
4.Sara尝试弄清Scofield是怎样在暴动中出现在屋顶的通风管中拯救她的。
5.Lincoln的儿子LJ在家中遇到政府特工的追杀，他得以逃脱，但母亲和继父遇害。
6.Lincoln得到儿子的消息，想不顾一切地冲出监狱保护LJ，被Scofield及时制止。
如果单纯地把上述几条情节线按顺序罗列起来，也能把故事叙述清楚，但这样的讲述方式就只能起到传递信息的作用，并不能引起悬念、扩大戏剧张力。换句话说，这种讲述只能把故事内容讲出来，却不能引人入胜。
所谓“交叉叙述”，就是要把若干条情节线索穿插、交织在一起分头讲述，这样才能让观众在了解信息的同时也积极地享受信息传递的过程。《越狱》在叙述的过程中打破了剧情的线性结构方式，它把每一条完整的情节线都拆开，使之成为一个个叙述不完整的小段落，然后再通过一定的顺序把这些零散且不完整的段落组织到一起，使每个小段落之间具有因果或承接的关系，最后构成一个整体。这样结构出来的剧情更具观赏性，可以很好地抓住观众的情绪。所以在第八集中，我们实际看到的情节构成并不是上述的从1讲到6，而是采取了下面的讲述方式：1——2——3——1——5——3——2——1——3——1——4——5——2——4——6——2——6——1——2——3——1——5——1。
我们可以看出，没有任何一条线索是在连续地叙述，所有的情节线索都被拆分开来，分成若干部分，按照一定的逻辑结构重新建构。即使是本集中最短的情节线4（叙述时长一共155秒钟），也被分成两个小段落在剧中重新排列。不过这种“拆分——组合”并不是随意而为，重新建构这些零碎的段落需要利用一些内在的因果关系。
下面来看一下情节线1、2、6之间的这种因果关系：
Scofield想越狱成功，就必须进入守卫休息室中挖地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找到了D.B. Cooper，希望他能帮忙在休息室放一把火，但被拒绝（情节线1）。
这时Bellick找到D.B. Cooper询问谁是杀害了狱警Bob的凶手，他没有得到答案，作为警示，Bellick弄死了D.B. Cooper的
宠物猫（情节线2）。
为了报复，D.B. Cooper在休息室中放火并嫁祸给Bellick，
这不仅宣泄了他自己的情绪，同时也帮助Scofield解了燃眉之急
（两条线索汇合）。
编剧们把这样巧妙的构思运用到剧中，既给观众设置了一个
个精彩的矛盾冲突，又给出一个个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案。
《越狱》中类似的情节处理方式比比皆是，观众们总是在同
一时间内被数条线索牵引着，其思维和情绪不断顺着剧情的方向
发展下去，深深陷入“冲突——解决——另一个冲突……”这样
的循环之中。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初步了解了《越狱》交叉叙述情节结
构方式中的“如何交叉”，但这种建立在情节线之间的因果关系
和矛盾冲突的重叠性上的“交叉叙述”还不足以引起巨大的戏剧
张力，我们还要进一步探讨情节线交叉的时机，也就是“何时交
叉”。
在影视作品中，段落是作品的组成单元。在传统的戏剧式结
构的电影中，一个完整的故事应该包含开端、高潮、结尾三个部
分，并且一个完整的段落也是由开端、高潮、结尾这三部分组成
的。那么，在一个段落中，我们最应该关注哪一个部分呢？一部
完整的作品，结尾尤为重要，有些时候结尾甚至可以左右影片的
成败；但在段落结构中，最重要的不是结尾，而是过程，也就是
中间的高潮部分。因为段落叙述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它的
结尾并不决定故事的最终发展方向，段落的结尾和故事的结尾所
承载的意义是不同的。
弄清了这个问题，我们就来讨论一下情节交叉的时机。情节
线索的交叉往往表现为正常叙述着的某条情节线突然中断，然后
插入一条新的情节线。那么，在哪里中断比较合适呢？
我们来看一下《越狱》中情节交叉时机的选择。
在第一季第八集中，有这样一个段落：
Bellick弄死了D.B. Cooper的猫，D.B. Cooper为了报复，
在狱警休息室放火嫁祸给Bellick。这一段落把他的整个行为过程
作了具体描写：
D.B. Cooper来到休息室，看四下没人，打开柜子拿出
Bellick的香烟、打火机，在桌旁坐下，稍作沉思，然后抬头盯着
墙上Bellick的照片……
观众都猜得出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对于这个段落来说，D.B.
Cooper放火是其情节的高潮部分，但剧情讲述到这突然停止，插
入情节线6：
Lincoln在劳动时告诉Scofield关于LJ的遭遇，并表示要冲出
监狱去见儿子，Scofield并不同意他的想法。在Lincoln冲向监狱
大门的那一刻，Scofield及时出现，阻止了他，两人倒在地上纠
缠。这时，一个狱警发现了他们俩，正要开始审问，忽然响起了
火警铃声，他不得不过去处理……（剧情重新回到了上一段落没
有讲完的高潮处）
一个段落的情节走向就如同一个波浪，开端是波谷（最低
点），剧情带着观众的情绪不断向上发展，发展到高潮也就到达
了波峰（顶点），这时观众的情绪也相应处于顶峰，高潮过去以
后，剧情开始向下发展最终走到结尾，这时观众的情绪也趋于平
复，所以情节交叉的最佳时机就是在该段落的最高潮部分。由上
面的例子可以看出，一个段落在其情节发展的高潮处戛然而止，
利用悬念把观众的情绪提到最高点，在此处突然中断讲述，穿插
其他的情节，让这种结构在作品中周而复始。“一波未平，一波
又起”——剧情正是以这种方式不断往高处发展。较之传统的讲
述方式，这种叙述方式避免了传统剧作给观众带来的程式化的情
绪起伏，使观众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保持着注意力的相对集中
和情绪的高度兴奋，观众的情绪总保持在一个容易兴奋的阈值之
内。
《越狱》告诉我们，故事固然重要，但讲故事的方式在很大
程度上决定了作品的成败。《越狱》为我们呈现了一个讲故事的
好方法，希望它能给予国内影视剧编导们以更多的启示。
[作者简介]陈岩，男，徐州师范大学信息传播学院讲师；李玲，
女，徐州工程学院团委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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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血色湘西》的血色血性
20世纪50至70年代，“革命历史”题材的文艺作品就开始
百花争妍，它们被称为“红色经典”。新世纪的“红色经典”的
色调似乎更为鲜艳。他们讲述革命的起源和革命的曲折经历以及
如何走向胜利的故事。革命的过程充满了血雨腥风。革命的起源
常常来自于个人、民族和阶级的仇恨。从鲁迅的《狂人日记》开
始，仇恨因素就成为叙事模式的显性特征。在革命历史题材剧
中，仇恨的因素更是不可缺少。革命的曲折同时伴随着仇恨由隐
到显、由弱到强的发展过程。革命胜利之时就是仇恨决战、爆发
之时。以各种仇恨来推动情节的发展，展现人物的冲突，突出真
善美和正义战胜邪恶的主题。仇恨的风云为红色经典剧涂染了鲜
艳的血色与血性。
2007年热播的红色经典连续剧《血色湘西》，再现了抗日
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偏僻荒蛮的湘西地区开辟一条抗战物质
运输线路的艰难历程。童莲以湖南省慈善总会负责人的身份带领
运输抗战物质的商队经过雪峰山，途经天堡寨、麻溪铺、雷公寨
等地，与当地的镇长、排帮、普通百姓之间发生了一系列可歌可
泣的故事。电视剧前半部分讲述田家妹伢田穗穗的恋爱与婚姻故
事，该剧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沈从文的著作《边城》，那份纯美
清丽在湘西独特的方言民俗和秀丽山水中表现得韵味绵长。电视
剧的后半部分讲述锁云超军长在童莲、龙耀文的协助下于麻溪铺
修建雷达站、保卫雷达站的英雄事迹，军民一心、誓死卫国的英
勇壮举可谓荡气回肠。
推动《血色湘西》剧情发展的始终就是两个字“仇恨”：一
是家族仇恨，一是民族仇恨。这两种仇恨虽然有先有后，前半部
分主要演绎家族仇恨，后半部分主要演绎民族仇恨。但总的看来
两种仇恨互相纠缠、互相交织，最终家族仇恨消融、消解，家族
仇恨让位于民族仇恨，湘西人民纯朴真挚、顽强正直的人性美也
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