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符号系统

第二章语言是符号系统

第一节语言符号的性质和特点

一、语言与语言符号

（一）语言是一个符号系统。

（1）我们认为语言是一个符号系统。

①在人们的认识活动中，常常用甲事物代表乙事物，这代表乙事物的甲事物就是乙事物的符号。例如：

箭头（甲）方向（乙）马路上的红灯（甲）停止前进（乙）在以上两个例子中，箭头、红灯都是符号，代表了不同的意思。从以上我们也可以看出符号包括两个方面：用来当代表（标记）的事物，如箭头、红灯，所代表的事物，如方向、停止前进。瑞士著名语言学家索绪尔把前者称为“能指”，把后者称“所指”。语言也一样，也包括这两个方面，因此，也是一种符号。如，

“黑板”，h e ibn这个声音就是能

指，“一块表面光滑的坚硬材料制成的板, 常涂黑色”。语言符号和我们刚才举的那两个例子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视觉符号，语言符号是听觉符号。

符号是用作传递信息和意义的，符号本身是一种代替关系，用一定的可以感知的东西来代替另一种东西或一定的意思。所以，代替关系包含着代替者与被代替者两个方面。这种代替与被代替者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人为的，约定俗成的。根据需要，人们可以改变符号。符号的这种代替性、任意性和人为性表示了符号的本质特点请大家思考：看到冒烟，我们知道有火，听到别人咳嗽的厉害，我们就会判断，这个人可能感冒了，那么，冒烟、咳嗽是不是着火、感冒的符号呢？

对于符号，我们要注意，就是符号的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关系是由社会约定俗成，两者之间没有什么本质的必然的联系。而着火后冒烟，感冒后咳嗽这是事物的特征，两者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因此，冒烟、咳嗽不是符号，这些一般被称做征候，或叫征兆。

以上所提到的这些符号都是人们事先用语言约定的，否则就不能被人所理解，所以实际上都是语言的符号。而语言本身也是一种符号，而且要比其他任何符号都要重要的多和复杂的一种符号。语言的符号性一般是指词的语音形式及其意义内容之间的相互关系的性质。词的这种语音形式意义内容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具有符号的特点。即语音性和意义内容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具有符号的特点。即语音形式是指代意义内容的，指代与被指代之间的关系也是人为的，任意的。汉语用“y勿”（汉语拼音）这个声音去指代“有靠背的坐具”这种客观事物，而英语却用chair 指代“有靠背的坐具”这种客观事物，完全是社会约定俗成的，但经过社会公认和共同使用后就不得随意改变。语言具备了符号的全部特点，所以说，语言也是一种符号。

以上图示的意思是：事物的个体是无数的，人们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给每一个具体的事物设立一个符号，只能把事物概括成类，给每个类设立一个符号。语义是现实现象的概括反映。语音和语义相结合构成符号，语音和语义的结合是由社会约定俗成。人们用这种符号去代表现实现象。

人类为什么不像大人国里的人那样用实物进行交际，而选择用声音做表达材料的语言符号作为交际的工具呢？（见教材）语言符号不同于其他符号，它具有两个十分重要的特点，即符号的任意性和线条性。下面我们分别谈谈。

1、语言符号的任意性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就是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与意义内容的

结合是任意的。人们最初用什么样的声音去标记客观事物是约定速成的，它们

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例如，汉语用“ sh e ” （山）这样一来的声音去标记“由土壤和岩石构成的地面上的隆起部分”这种客观事物完全是随意的，他们之间没有因果关系。英语用“ mountain ”这样的声音去标记。相同的事物用不同的声音去标记完全是由该种语言懂得社会习惯自然形成的，与事物的性质毫无关系。所以，马克思说：“物的名称，对于物的性质，全然是外在的。”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也是就创造符号的时的情形而言。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与语义内容之间的联系一旦建立，进入交际领域以后，那么任何个人或社会集团就无权改变。具有强制性。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实际上就是破坏了符号的内容和形式之间强制性，结果，国破身亡，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因此，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不能理解为人们对言语的理解可以是随意的，个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语义内容是客观事物在人们意识中的概括反映，是客观事物本身的特性所赋予的，具有客观性。如果语言的意义也是任意的，没有大家共同的理解基础，那么，人类社会中思想交流就也将成为不可能的了。况且，一个符号进入语言符号

体系之后，它要受到体系中其他成员的相互制约。

2、线条性。

语言符号的线条性是指在交际的过程中，语言符号或语言符号的语音形式，只能一个接着一个，前后相继、依次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延伸，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里说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符号或声音。例如，“教育要面向未来”这个句子，我们只能按“ ji coy u y co mi cnxi a w 6 1 di ”这样的顺序把它说出来，不能同时说出ji co和y U,也不能同时发出j、丨、a、o,等等。

认识语言符号的线条性的特点，对于我们了解语言内部的结构规律是非常有意义的。语言单位在言语中不是互相孤立地存在，它要同前后单位互相联系，互

相制约。如果语言单位组合不当，就会破坏语言的结构规律，从而破坏语言的意

义。

符号的任意性是就单个符号的音和义之间的相互关系来说的。符号的线条性是就符号与符号之间的关系而言的。符号与符号的组合和单个符号中音和义的结合有很大的区别，它不是任意的，是有条件的，即可以论证和解释的。符号和符号的组合条件就是语言里的各种结构规则。这样，以任意性为基础的符号处于有条件、有规则的联系之中，使语言具备有条理、可理解的性质。

语言符号与其他符号的区别语言符号与其他符号虽然都有符号的共同特点，如它们都能代表客观事物，具有共同的社会功能，即作为交际工具服务于社会。如果我们凭这些而把它们等量齐观，那就不对了。语言符号与其他符号还有性质

的不同。它们还具有以下几方面的区别。

1、声音直接同意义相联系其他符号是在语言符号的基础上形成的，没有事先用语言约定，其他符号也不能发挥作用。因此，语言符号是第一性的，其他符号是第二性的。

2、广泛应用于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他符号只限于狭小的使用范围，如海上的手旗信号只限于航海，我国交叉路口的信号灯只限于在路口指挥交通。

3、语言符号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具有开放性其他符号是封闭性的体系，虽然不能说没有变化，但没有语言这样的变化。

第二节语言符号的系统性

②语言符号是系统的。既然是成系统的，那就不是杂乱无章的。所谓系

统指的是由若干有关事物互相联系、互相制约而构成的一个统一体，在这个统一体，组成的单位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彼此休戚相关的。语言就是一个由各种要素和单位构成的十分复杂的系统。语言符号的系统性就体现在构成语言符号的各种要素和单位的上下表里的各种层级关系和纵横交错的制约关系。

语言由语音、语义、词汇和语法四个要素组成。任何一个语言符号都是语音和语

义的结合体，语音是语言符号的形式，是语义的负荷者，人们通过语音感知语义。语义是语音所表达的内容，不跟语义相结合的声音并不是语音，只是一种自然现象。

语音和语义相结合的最小单位是语素，它是词的构成要素。语言中能够独立的自由运用的最小单位是词，它是由一个或几个语素构成的，是造句的最小单位。词是语言词汇的单位，是建筑语言的材料，但它本身还不就是语言。语法是词构成、变化和组词成句的规则的综合，是建筑语言的规则。当语言的词汇受着语法的支配的时候，就具有可理解的性质，可以用于交际、交流思想和传递信息。

因此，从内容和形式来看，语义是内容，语音是形式，语言是由语义和语音两个要素构成的；从建筑语言的材料和规则来看，词汇是材料，语法是规则，语言是由词汇和语法两个要素组成的。而任何一个词汇成分和语法成分都是语音和语义的结合体。因此，我们可以说，语言是由语音、语义、词汇和语法四个要素构成的。

任何语言结构都是语音形式方面和语义内容方面的统一。语言结构的表里两面可以分为语音和语义序列。从语音序列中划分出来的单位是音节、音位、音素；从语义序列中又可以分解出各种语义单位，如义位、义素等。如果我们把语音和语义这两种语言要素结合起来，就可以划分出语素、词、短语、句子等单位，以上这些单位将分别在有关章节中叙述。

A 层级性。层级性是语言符号体系性的表现。语言要素的诸单位在语言结构中并不是处在同一平面上，而是划分为各种不同的层次和等级的，语言就是由各个单位在不同的层次和等级上构成的层级装置。语言的底层是一套音位，一种语

言的音位虽然只有几十个，却能构成数目众多的组合。这就为语言符号准备了形式部分。语言的上层是音义结合的符号和符号的序列。其次，语言的上层又可以分成三级。第一级是语素，是构词的材料，从音位到语素有性质上的飞跃，音位只能构成符号的形式，

语素才是形式和意义结合的符号所以，从音位到语素是语言分层装置

里最关键的结合部分。第二级是词，是造句的材料。它是语素或语素的组合构成的。所以，语素是属于单个的符号，而词这一级才出现的符号的组合。第三级是句子，是交际的最基本的单位。句子由词或词的组合构成。

语言的层和层，层和级，级和级互相联系，互相区别，下级单位按规则上级单位。语言就是这样一种极为复杂的层级装置。

这就是语言的层级装置：

几十几百成千成万无数，这就是这个层级装置所提供的效能。

B 聚合关系和集合关系。这也是语言符号的体系性的表现。语言结构中的每个符号都处在既可以跟别的符号相结合，又可以被别的符号所替换这样的关系之中。根据语言符号线条性特点，语言符号的各个要素前后依次相继出现，形成横的组合关系；根据语言符号各个要素在组合中所表现出来的特点，通过同型类比，又形成纵的聚合关系。

上图可以看出，在这个十字坐标中，（1）、（2）、（3）三个句子中的每个词都前后相继，依次出现，各自形成横的组合关系。如“弟弟开” 是主谓关系，“开汽车”是动宾关系。组合关系是有条件的，语言单位组合中的关系不同，整个组合的性质也不同。如“弟弟开” 是主谓结构，“开汽车”是动宾结构。组合关系是在语流中发生的关系，我们每次说

的话，听的话都是现实存在的，因此，组合关系是显性的。组合关系是有限的，如主谓关系、动宾关系、偏正关系、补充关系、联合关系等。在语言结构中处于组合关系中的每个符号，能够互相替换的符号具有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