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内经初解之上古天真论篇第一

序言

己丑春月，得闲于超市购得一本《黄帝内经》。然此书质量极差：书中校勘错误甚多，均为不得法之人校勘，或是不为医之人校对。此何为“质”？《内经》本一百六十二篇，《素问》、《灵枢》各八十一篇。然此书竟然少七十一篇，篇目半数不全。此何为“量”？且医学之理博大精深，非执着于文字而能领悟。书中翻译或为不译，翻译必须深入，否则贻害读者。而此书却贯以“家藏四库”之名号，为不知耻也！“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细读此书大扫雅兴，气愤之余，寻来清四库全书版唐代医家王冰校注本，细读尔。然此为电子古籍影印版，读之甚为不便，于是参考古法，寻来玉版宣纸，手工制作线装读本。《内经》篇目浩大，只做十卷已无法坚持，故且当收藏。

入古易，通今难。故决心自校注此书。庚寅春，是年，购得全本《内经》，复生校注心念。或为笔记，或为译义，且当为己读书方便尔。

《黄帝内经》与《伏羲卦经》、《神农本草经》称为上古“三坟五典”的“三坟”。“三坟五典”皆为上古人类思想之精华与根源。“三坟五典”为黄帝时代所创，流传夏代，见于西周，毁于东周。然今世已无存矣。孔子时代可见，然正由此，为后世诸子百家之源也。其力量无法估量。唯《内经》与《本草经》流传于世。吾究其《内经》实为追其文化根源。中医体系从古自今保留完善，体系完整，有理论有实践，较于其他门类不愧为上学。是了解国学之法门。故当细细研读尔。

初为经校注，多有不求甚解之处。谨为此名曰初解,意为有待补续。去年以有所积累，均未整理，今年重新整理去年所得。校注之法，参照古人，文言为主，半言半白，先释后批，批多为今人之俗谬，且当提醒。

老子《道德经》云：“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吾于此且当抛砖引玉尔。

伏羲女娲图唐绘本新疆博物馆藏

上古天真論篇第一

【题解】

上古：上古可以追朔到女娲伏羲的時代。这个时代是否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以神话传说的形式流传。图中右边是伏羲，手持“矩”。左边是女娲，手持“规”。上古时期男子为劳动力，故田力为男，伏羲手持“矩”便是常用的丈量土地的像尺子一样的工具，故谓之丈夫。上古女子在家料理家务，同时也负责生活的管理，这样必须知道自然的变化。女娲手中的“规”是用来研究天文、测算历法的。因此就出现了阴历，以月亮为准的历法，每月28天，可是12个月不足一年，为了补足一年的天数，便加了一个月，余下的不完整的时间又每四年在2月加1天，即闰年的2月有29天。这才是“女娲补天”传说的真相。神话传说只是表达历史的一种方式。

根据现代的历史考古研究的结果表明，文献所说的上古很可能就是古代的古昆仑文明。中华文明的根源并不是在中原地区，中原地区只是保留了有朝代的历史，而更古老的上古则在古昆仑。

按照《辞海》的解释，昆仑山“西起帕米尔高原，横贯新疆、西藏间，东延青海境内。”然而这些都是现代地理意义上的昆仑。清代善考据，根据清代《辛卯侍行记》载昆仑山有七处：一在海外，二为西宁，三是肃州，四于新疆，五在青海西南，六处于卫藏之北，七在北印度。在古代典籍《山海经》里也有记载古昆仑的地貌。尽管昆仑山的位置没有确定，但昆仑山在中原（现在的河南）西北方大约是没有疑问的，《山海经》中的《西次三经》、《大荒西经》、《海内西经》里都有关于昆仑山的神话。

还有一条线索可以证明昆仑山在中原西北，那就是《穆天子传》。西晋太康二年，汲县有一个人盗发古墓，无意之中从古墓里挖出一批竹简，这批竹简记载了西周穆王西行一事，后来的学者将此书定名为《穆天子传》。据当时人考证，被掘的古墓是战国时期魏惠成王之子襄王的陵墓，西晋大学者整理并注释了这部书。书中十分明确地说，周穆王在西行途中，曾经到过古昆仑，参观过黄帝留下的宫殿遗址，并派了兵士看守保护。如果《穆天子传》可信的话，那么他就是到过昆仑山唯一的历史人物，因为在3000多年以前，当时的昆仑山上还有黄帝的帝宫存在。这反过来证明，昆仑山是存在的，关于黄帝的神话。也是有一定根据的。

还有一个关于老子西行的猜想，老子这个人物至少来说是个大学者，可是他西行的目的何在？难道只是简单的想过隐居生活吗？中国那么大哪里不可以隐居呢？我想他西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上古文明的根源，希望能见到黄帝时代的遗物。在中原考古发掘的早期墓葬中，所有的墓葬都是头西朝东的。这些现象都似乎在暗示上古文明的存在。现代气候学也证明，大约1万年前的西北部并不像如今的沙漠气候，要比现代好得多。

关于大禹治水的传说是否是真实的在表达历史？我不想下定论，但我觉得有时候传说就是历史的一种表达方式。这个传说其实在说明一件事，因为洪水或气候的原因，人类有一次很大的迁移。是否是从古昆仑迁移到现在的中原地带有待于更多的考古的发现。

天真：汉代许慎著《说文解字》云：“真者，僊人變形而登天也。从 从目从 。八，所乘載也。 ，古文眞。”《内经》后文有关于真人的描述。天真者先天之真氣，五臟之氣，五臟之真氣。春之真氣藏于肝，夏之真氣藏於心，長夏真氣藏於脾，秋之真氣藏於肺，冬之真氣藏於腎。唐代王冰注內經把此篇列為內經第一篇體現了他重道家養生，然篇中多體現了道家思想。

论：《内经》有论与大论二种，论为对话，是黄帝与岐伯的对话形式记录的文章。大论则是纯理论文章，如后文的《四气调神大论篇第二》、《阴阳应象大论篇第五》等，皆此理。

昔在黃帝，

黃帝者古代之氏族，喻為賢明之先祖，故貫以名。黄帝又是五帝之一，在五行为土，故为黄色，曰黄帝也。根据《史记》的记载，我做了一个有趣的统计，黄帝在21岁登上帝

位，共做了100年的黄帝。寿121岁。而他的子孙寿命也很长，皆在九十、一百，乃至超过一百。这不知是否可以成为《内经》里关于人的天赋寿命是120岁的佐证。此句也见于《史记》黄帝篇首句。有人考证此句是后人加上，为假借黄帝之名而作的说明。“昔”在《说文》里本义是残肉之象，即干肉。假借为“昨”，便有了过去、从前的意思。这里所指的是在黄帝那个时代的先民原本的生命状态，这里是假借“黄帝”之名。这种表达方式很值得注意，我们在说明一个问题时，通常希望有一个比喻或典型，“像某某一样。”这里就假借黄帝这个典型来说明上古时期的先民是怎样的生存状态。当然这里也特指黄帝。这种一个名词的概念包含本身和外延的用法在此书中很多见，如“心”即指物质的心，也指精神层面上的心。这是理解此书中概念的很重要的法门，就是“取象比类”。

生而神靈，

人于土出为生。这里不仅揭示了人的来源，也说明了人与自然的关系。

神者《說文》雲：“引申萬物者也。”神左為示，右為申，示者上“二”為上天，下三豎為日月星，故能引申天地日月萬物謂之神。故神乃萬物生髮之本，心主神明故能通達宇宙之物。（关于“神”的概念很复杂，以后会列个专题，这里仅引用说文来简单说明。）

靈者，可解字知其義也。上為雨，中為三口，下為巫，巫者上橫為天，下橫為地，左人謂活人，右人謂之死者，中間一豎乃通達天地。故能通達天地陰陽界者謂之巫也。善此能者多為女，女巫也。故巫仰天長歎祈求降雨謂之靈。巫术看似玄妙，如果你知道“蝴蝶效应”，这一切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里其实说明了人本来应该具有的本能状态。那就是能够感知自然，能够感知人与自然的关系。然而随着人类的进化，人本能的知觉在消失，自我的潜能消失，人的进化史是本能的退化史。中医的最高境界是调神，就是恢复人的本能，恢复人的本能与自然的感知关系。这些东西其实不玄妙，只是因为误解很厉害。

弱而能言，

弱是两片羽毛的形象，用来形容事物的不强大。中国的文字都显示着先民的智慧。这里假借为年少。

言本指张口伸舌说话的动作，本义指说话。《说文》又云：“直言曰言,论难曰语。”儒家有三立之說，立德、立言、立行。立言者非胡說，而為出口成章之語。故指善於言辭爾。这里可能暗示了上古时期的社会制度，人们在成年，或者说是弱冠之年就需要参与处理部落的事务，参与讨论、辩论。也可能说明上古先民在摆脱动物到人的转化过程中是很早就掌握了语言沟通能力的。

幼而徇齊，

徇者周到也，齊者全面也。意為黃帝幼小时得多人齊力支持。也暗示上古先民是过着群居生活的。

長而敦敏，

敦者，有道家之功法，調其氣敦降於下也。《老子--安民篇》雲，“虛其心，實其腹。”若八卦之離中虛，坎中滿，離卦火者心也，坎卦水者腎也。心虛精神內守，不被蒙蔽，能靜觀其妙，故能長壽也，今時之人反之，故下文言不到半百而衰也。敦敏者敦厚敏捷也。 -

成而登天。

天者成真人也，通達自然陰陽者謂之真人。或解為天子之位。这里在简明的叙述黄帝的一生，也在说明上古先民的生活状态，很可能基本上是无疾而终，符合自然规律的。有趣的是，动物正常情况下都能“尽其天年”，而人却不能，这是我要问的，也是黄帝接下来要问的。

【正文】

乃問於天師曰：餘聞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時世異耶，人將失之耶？

【校注】

乃問於天師曰：

天師者一種官職，在《礼记》有记载。但是这里的天师主要掌管的是天地人，是黄帝的咨询官员。这里指岐伯，他与黄帝探讨医学的，因此中医又叫“岐黄之术”。

餘聞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

以腳發力謂之動，五指張開謂之作。

今時之人，年半百而動作皆衰者，

天赋人的寿命是两个甲子，即120岁。60岁为寿，80为中寿，100为上寿，120为天年。60岁之前死亡都称为夭亡。与我们通常说的夭折是不同的，夭是夭，折是折。夭折不是指小孩不成年死亡。那么什么是折呢?“折”就是折扣的意思，就像买东西打折。在这里是指天赋与的寿命由于种种原因不能达到，那么就打打折扣吧。120的九折就是108岁，也称为“茶寿”。“茶”字形分解开来其实就是数字108。八折就是96岁。基本上是12年轮一回，因此人在这一年就是一个关键点，这就是本命年的真实含义。所谓的“夭折”就是在60岁以前的那几个关键的年份死亡的人。

時世異耶，

時世者當下時代也。

人將失之耶？

失者過失也。此句亦作“將人失之耶”將者亦或之意。倒装用法。

【正文】

岐伯對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滿，不時禦神，務快其心，逆于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

【校注】

岐伯對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

道者一指養生之道，深层次的是指天地大道。

法於陰陽，

法者效法也。

和於術數，

和者調和也。術者生存之道也，故擇業不可不慎，古人擇業應合乎與心性，合乎于健康，故古以優、伶、娼、妓為下賤職業。數者合於陰陽，奇數為陽，偶數為陰。

食飲有節，

食者人後天之本也，化水穀為精氣，然今世之時乃大棚、飼料出者，皆有形而無氣，故無味，違道也。

飲者分為飲水、茶、酒。飲水有陰陽，天氣上降之水謂之陽，井泉之水謂之陰，上承下露謂之中水也。

沏茶者宜取中水也，中水可去茶之寒氣，煎藥用陽水也，以助陽氣盛，此水又为“泔浪水”。煎煮前用小瓢舀水由高处落下水，反复几千次即得到此水，动则生阳气，养鱼甚好。《本草纲目》记载了古代对水的研究。

唐有王安石命書童外差，回時命書童取長江中水以茶用，然書童忘，至下游乃取水，王安石沏茶品得水氣不符，乃問書童。王安石能品茶。然茶亦有寒熱之分，應適與體質而定。

飲酒者小飲能助興，大飲傷身，或醉以入房無節也。

節者出道家語，道家取節制與縱欲之中，謂之節制與節奏。節制者適量是也，節奏者依時而食依時而飲是也。

起居有常，不妄作勞，

妄者亡於女也，後引為過分多欲。當下之人需之甚少，欲之甚多，虛火也。勞者可解字於上火下作，故虛火勞作，亦指房勞是也。

故能形與神俱，

形神乃道家養生之根本，形與神俱在謂之人生，神去人死，中醫判別人死之標準為神去，然形在能食者謂之行屍走肉。

而盡終其天年，

天年乃二甲子，即一百二十歲也。六十一甲子謂之壽，八十謂之中壽，百歲長壽，一百二十乃天年。人未至壽而亡謂之夭。

度百歲乃去。今時之人不然也，以酒為漿，

漿者古謂之水也。以妄為常，醉以入房，李白、陶淵明子孫多呆傻，為此長歎道“蓋因杯中物也。”故生子需戒酒，醉不房事以害子孫。

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

耗通好，以愛好散其真氣。

不知持滿，

持滿者端穩滿水器皿之狀，當小心伺候，不慎將溢出。

不時禦神，

禦者統制、控制、攝取是也。

務快其心，

縱欲者也。快其心知道者參禪打坐，心虛寧靜，心神乃內守，神在心安而生快；不知道者縱欲求心之蹦跳，心不安神不內守，故神乃出，數縱其欲其神散盡，人將死矣。

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

聖人者深通養身之道也。下者謂之百姓。教是教化，教还要化才是治学根本。教而不化，如食而不化。

皆謂之虛邪賊風，

虛邪為後天形而上的資訊、能量，中醫謂之風寒暑濕燥熱。虛邪分內外，即外邪為六淫，內邪為七情喜怒憂思悲恐驚。譬如惡語相加亦為虛邪，其邪氣與正氣不相共振謂之邪。賊風者，賊者偷也，然人體之衛氣虛時其風侵入謂之賊風。譬如人入睡衛氣收斂，故外邪易侵而病生，故需蓋被以防之，此被乃抵衛氣之功也。

避之有時，

春多風，夏多暑，秋多燥，冬多寒，長夏多濕，故應時而避之。

恬淡虛無，

恬者以舌添傷口也，故謂之自我療傷，以自得其樂，自得寬慰也。淡者平淡無欲也。虛者如佛家語心無掛礙。養生者需離中虛（心），坎中滿（腎）。無者人之本源，人為何而來因何而去也，乃道家之境界也。佛家乃至極樂也。故恬、淡、虛、無可謂人生之四境界也。

真氣從之，精神內守，

精內守則生神，神內守為心能安於體內，抗於外邪也。今時之人不然也，男女多漏精。男子遺精，女子早產、墮胎、道內液失過多、白黃帶多為之失精之象。腹瀉、大汗、吐唾液、流膿鼻涕、精神失常亦為失精之象。

病安從來。是以志閑而少欲，

志者記憶也，譬如縣誌、地方誌。腎主志。志主記憶。閑者，解字為門中有木，引為欄柵、控制之意。故志閑者放棄過去與將來之願望也。如佛家語，人活在當下，道家言志閑。少欲者節欲也。道家言取於不欲與縱欲之中謂之節。

心安而不懼，

安者若女居於室。心安於內，心包護於外，如心安於心包室內，故能安其神，神方能不懼也。人懼或遇陌生人常手交於胸前，乃護心神之象。然遇親熟之人則心無懼，故能張開懷抱，此乃心安不懼之象也。

形勞而不倦，

勞者過力而上火也。倦者捲曲、抽筋之狀。與厭不同，厭乃過分之意。不倦者形體勞累而不疲倦，因（前文有語精神內守）神宜而勞不倦，心神專一故勞不倦。

氣從以順，

順反之則逆。其象有多食嘔吐、便秘、月經不下反出鼻血乃倒經也、四肢厥逆。此四象乃不健不康也。健者有氣也，康者道通也。故健康者氣脈有力而通暢也，此謂之順。然順經脈亦應順從於經脈運行之方向與時段。各從其欲，欲隨其人之心志為之最佳也，故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皆得所願。

欲者山谷欠之也，需填平之狀。欲乃人之本能也，子曰飲食男女，人之性也。溫飽、安危亦也。願者精神所求也，非物質之追求，故後文語。

故美其食，

美者非可見之美狀乃心所感悟之美，心境之美。以食與心相協調之境界。

任其服，

服者內衣也，古代一種治本之法，藥做香囊與內衣，以吸其氣而治病，今仍以喝藥為服藥。故服者存於體內然舒適之，任其服應為心之舒適，今世之人多違之，反天道也。

樂其俗，

俗者賞於心也，應地適俗，入鄉隨俗也。

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樸。

樸者返樸歸真也。

是以嗜欲不能勞其目，

嗜欲者過傷之喜好也。人之欲本能也，過之與壓抑乃動心也，動心則生變態情之狀。勞其目者乃欲過之傷其神，勞目過欲則神出。今世之人多看電視、電腦乃傷神之舉也。

淫邪不能惑其心，

淫者六淫也。然風寒暑濕燥熱本不使人得病，但過之則得故過之乃淫。後專指房事過度。惑者心無定性也，或之如是，或之那也。

愚智賢不肖不懼於物，

愚者心向隅而泣也，人心入一角落之狀謂之愚。賢者開慧者也。慧高於智，智乃生於情急，譬如急中生智；慧者生於心虛大靜也。不肖者，肖通屑，不肖者乃不屑一物也。懼者右字形上雙目大瞪之狀，下為雀，故為雀驚羽飛之狀也。與恐不同，恐者上鞏下從心，鞏乃牛皮繩勒緊之狀，故可知其義，心如皮繩勒心之狀。懼于無乃心神寄於一物也。其心神被動之變化也，故不能如此。失戀者同於此理也。

故合於道。所以能年皆度百歲，而動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德者出於老子道德經也，德全者乃精通於養生之道也。危者人立崖邊也，象形字。

【原文】

帝曰：人年老而无子者，材力尽邪？将天数然也？

岐伯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

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三七肾气平均，故真牙生而长极。

四七筋骨坚，发长极，身体盛壮。

五七阳明脉衰，面始焦，发始堕。

六七三阳脉衰于上，面皆焦，发始白。

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

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

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

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

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

五八肾气衰，发堕齿槁。

六八阳气衰竭于上，面焦，发鬓颁白。

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

八八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则齿发去。

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

今五脏皆衰，筋骨解堕，天癸尽矣，故发鬓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无子耳。

帝曰：有其年已老，而有子者：何也？岐伯曰：此其天寿过度，气脉常通，而肾气有余也。此虽有子，男子不过尽八八，女子不过尽七七，而天地之精气皆竭矣。

帝曰：夫道者年皆百岁，能有子乎？岐伯曰：夫道者能却老而全形，身年虽寿，能生子也。

【释文】

帝曰：人年老而无子者，材力尽邪？将天数然也？

黄帝为岐伯说，人年纪大了没有生育能力是什么原因呢？这里黄帝想和岐伯讨论人的生育发展的基本规律问题。这里黄帝提出了两种猜测，一个可能是因为体内的“材力”耗尽，“材”所指的是物质，“力”所指的是动力，也就是活力。这里可以解读出两个因素，促进人的生育能力需要物质和活力，一些男性不孕患者一种可能是精子数量不够，还有就活力不够，这都造成“材力”的不足。从生活方面来理解“材力”就好比帮助一个人即需要物质上的帮助也要求帮助的人具备这样的能力。

黄帝的第二个猜测是“天数”决定。什么是“天数”？我们常说“气数”，都是类似的概念。这个数字其实也不是什么认为定的，而是古代先民从自然界发现了这个规律，命名为“天数”。并没有什么迷信的成分。比如女性月经的规律，是以7为数的；人怀孕也是7的周期，就是280天；月球的周期也是7的周期。自然界5天一个变化，为一侯等等。这都是自然存在的，谓之“天数”。下面岐伯的回答更多的是从“天数”的角度来回答的。这里只是从男女的角度来谈“天数”与人的关系和变化。女为阴，男为阳，奇数是阴数，偶数是阳数。因此女性的“天数”周期是以7为周期，与月球同步；男性的“天数”周期是以8为周期，与太阳同步。（这里是以太阳历法360天算，一年为45个8。在《上古天真论篇第一》（一）我们讲过阴历。）

岐伯曰：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发长。

女子以七岁为变化周期，故第一个周期为真阳。这个时候都是先天的阳气在推动人体的发育。女的7岁，男的8岁之后就停止了真阳的发送，转为后天的脾胃之气维

持人体的发育和生命。因此第一个周期是真阳，小孩都是阳气很旺盛，喝牛奶没事。牛奶是阴寒之物，广告纯属商业炒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喝的，很多人喝了就会腹泻，这都是牛奶的阴寒导致脾胃受寒的缘故。但小孩是纯阳，在7、8岁前都可以化这种的阴寒，此后就启动了后天脾胃，就不能再喝了。古代医书都是把牛奶给那种阴气降绝的人喝的，不是谁都合适，各位请辨明自己身体的寒热虚实。

在真阳启动后，就开始换牙。牙、发乃肾精之余。是肾精代谢的产物。女孩是先换牙后长头发，男孩是先长头发后换牙。因此，女孩未长好头发就会发黄，因此有“黄毛丫头”之说。肾精足头发就黑，光泽就好，牙齿也好。

二七而天癸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女孩14岁开始发育。“天癸”的“癸”在五行里是属水的，对应肾水。“天癸”就是自然条件下肾精的第二次启动。（肾精都是在人体关键时刻启用的），这次造成了几个现象。一、任脉通了。二、太冲脉旺盛。三、有月经。四、产生卵子。

任脉是人体奇经八脉的阴脉，与督脉相对。在人体胸腹的正中线。男的则是督脉通。在人体后背正中线。阴阳男女的肾精启动方向不同。任脉的启动造成冲脉的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