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孙悟空的人物形象

目录

一、孙悟空成为追求人生理想的英雄 (1)

（一）孙悟空追求自由、反抗压迫的斗争形象 (1)

（二）取经时孙悟空追求“大我”的大无畏的英雄形象 (2)

二、他还是一个层次更深刻的悲剧形象 (3)

（一）初期的悲剧形象 (3)

（二）取经过程中的悲剧形象 (4)

结语 (5)

参考文献 (5)

后记 (7)

浅析孙悟空的人物形象

【内容提要】：《西游记》是中国著名的神魔小说。其中孙悟空这个艺术形象的内涵向来众说纷纭。笔者认为孙悟空是个既乐观、自信、机敏、又勇敢、顽强、执着地追求自由，追求人生理想目标的平民英雄。同时不可避免地与封建等级制度发生冲突，然而由于封建等级制度势力的强大，他的反抗归于失败，但他的悲剧并未由此结束，而是继续延续，被迫为等级制服务，去西天取经，不断遭受神仙佛的羞辱。因而成为了一个悲剧的英雄。作者赋予了他神魔的外表，本质上却是一个平民英雄。孙悟空形象折射了封建时代的社会现实生活，寄予了作者的信念和人生的思索，凝聚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理想和愿望，成为神魔小说中人们最喜爱的不朽的艺术典型。

【关键词】：西游记孙悟空平民英雄封建等级制度悲剧的英雄

孙悟空这个艺术形象的内涵向来众说纷纭。吴承恩《西游记》以整整七回“大闹天宫”的故事开始，突出了战斗性主题，同时把孙悟空的形象提到全书首要的地位。孙悟空这一艺术形象内涵的丰富性和复杂性，使学术界的评价多种多样。那么孙悟空这一形象该如何理解呢？

一、孙悟空成为追求人生理想的英雄

孙悟空既是天真活泼、乐观、自信、机敏的，又是勇敢的，执着的追求自由人生理想的盖世英雄。

（一）孙悟空追求自由，反抗压迫的斗争形象

作为大自然的产物，孙悟空自出世之前，已有良好的先天基础，以至一出世就具有其他猴孙不具备的素质。凭着他的勇气和探索精神，发现了水帘洞而被群猴推为美猴王，过着“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1]P3，又“不伏人间王位拘束，自由自在”的生活。此时的孙悟空已初具勇敢探索精神和追求自由理想的品格。但他此时所追求的“自由”，仅仅是为了满足正如第一回中所言：“与列位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1]P3”

由此看来，这时的孙悟空的追求就像人生童年时期一样，是人最基本最原始的要求。此时的孙悟空活泼、可爱、天真烂漫，而不成熟。不过，作为一个发展的对象，在“享乐天真”三五百载之后，孙悟空并不为这世俗的“自由”所满足，当他意识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不得久住天人之内”时，于是确立了他的下个理想：决心“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为了能打破时空，以追求更大的自由，孙悟空不辞艰辛地求仙学道，学成七十二变化和十万八千里的筋斗云。这时的孙悟空学得了非凡的本领，但其学艺过程始终是围绕个人能否“躲过轮回，不生不灭”而进行的。如第二回悟空向祖师学道，祖师说：“道字中有三面六十傍门，门门皆有正果。……”悟空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祖师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悟空道：“据此说，也不长久。不学！不学！”继而孙悟空求祖师道：“万望师父垂悯，传与躲避三灾之法，到底不敢忘恩[1]P7”。可见孙悟空学七十二变化是为了学到个人躲避“三灾”的本领。

孙悟空“飘洋过海，登界游方”十数个年头，方才拜师，到学成前后长20年。这个过程表现出他对人生理想执着追求的奋斗精神，但仅有上述精神还是不够的，如果没有吃苦、勤劳和聪慧也很难实现既定目标。书中写悟空与众师兄“学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香，每日如此。闲时即扫地锄园，养花种树，寻柴燃火，排水运浆”，可见其勤劳能吃苦。一日祖师三更听得后面传来悟空声音，披衣盘坐，喝道：“这猢狲！你不在前边去睡，却来我这后边作甚[1]P8？”悟空道“师父昨日坛前对众相允，教弟子三更时候，从后门里传我道理，故此大胆。”祖师听说寻思：“这厮果然是个天地生成的！不然何能打破我盘中暗迷也？”

随即传与悟空长生之妙。可见孙悟空的聪慧，悟性，勤奋等品格开始形成，与他所学的本领相得益彰，造就了他智勇双全的品格，为自己以后的生活道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时的孙悟空无论是生活理想，主体意识，个性品质都已形成。但其追求的“目标”仍然囿于“小我”，其英雄形象还有待于进一步发展。

前一时期的孙悟空修得长生不老，学了七十二变化之后过着占山为王、自在逍遥的生活，然而这位已经“超升三界之外”本当“与天同寿”的孙悟空在342岁那年偏偏受到阎王的勾拘，于是悟空执着如意棒，径登森罗殿把猴属之类，但有名者，一概勾之，摔下簿子道：“了帐！了帐！今番不伏你管了！”此番行为既是追求自由理想的体现，又初步展现了孙悟空勇于反抗的品格。

这时孙悟空进而想：“高迁上品天仙位，名列云班宝箓中”，“好带儿孙上天同居住。”于是当太白金星请他上天“拜受天箓”时，美猴王听了大喜。见玉帝时，金星“不等宣诏，直至御前，朝上礼拜。”而悟空“挺身在旁，且不朝礼，但侧耳以听金星启奏。”显然是一种君臣平等的态度。上天被玉帝封了个“弼马温”，就欢欢喜喜与木德星官径去到任，且“昼夜不睡，滋养马匹”。

然而，孙悟空获得的“功名”与其向往的自由理想是矛盾的，这是大闹天宫的根本原因，当他发现玉帝封的“弼马温”只是“未入流”的“末等”，意识到自己“高迁上品天仙位”的理想成了泡影，人格也受到侮辱时，不觉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这般藐视老孙！老孙在那花果山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替他养马？”于是回到花果山，树起了“齐天大圣”的旗帜，并喊出了“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1]P22的叛逆口号。然而第二次招安，玉帝准奏了一个“有官无禄”的“齐天大圣”之空衔，悟空又喜不自胜。但不知这只是玉帝“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宁”的一个手段而已。

二上天宫之后，由于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不曾请他“做个尊席”，使矛盾激化。于是，定身七衣仙女，假传旨意，哄赤脚大仙，偷吃蟠桃会的酒宴和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促成了孙悟空反抗行动的进一步发展。进而，“玉帝大恼，即差四大天王协同李天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等十万天兵，布一十八架天罗地网，下界去花果山围困，定捉获那厮处治。”[1]P27这第二次的“闹”和“反”是闹天宫的高潮，孙悟空的本领和他乐观、自信、能经受巨大磨难、也敢于向任何权威挑战的英雄气概得到淋漓酣畅的表现。其性格得到进一步发展。但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只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和“自由自在”。第五回开头有段文字对他做了齐天大圣后的心念作了生动的描写：“话表齐天大圣到底是妖猴，更不知官衔品，也不较俸禄高低，但只注名利了，那齐天府下二司仙吏，早晚伏侍，只知日食三餐，夜眠一榻，无事牵萦，自由自在。” [1]P23由于孙悟空失败，被如来反掌将其压在五行山下。

这一时期的孙悟空英雄形象虽有发展，有深化，但从根本上说还尚未成熟。

（二）取经事业铸就孙悟空追求“大我”的大无畏的形象。

从第十三回到一百回，是《西游记》的主体部分，作者用绝大部门篇幅写孙悟空与猪八戒、沙和尚保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充分展现了孙悟空这个艺术形象的方方面面，使其

更丰满、更典型、更高尚、更成熟、更加栩栩如生，使其成为一个由追求“小我”到执着追求“大我”的大无畏英雄形象。

《西游记》假借佛教故事而赋予了孙悟空“救苦救难”“普渡众生”的积极现实意义。正如李悔吾在《中国小说史漫稿》中所讲“西天取经，本是佛家的历史事件，可是在《西游记》里却赋予了政治意义……。其主观用意是有益于人，有益于国的。”孙悟空从五行山下逃脱出来后，由早期的“妖猴”、“大圣”而成为一个“平民”和“孙行者”，他放弃了追名逐利的初衷，自愿保唐僧去西天取经，以修“正果”。这是他矢志追求救民于水火理想的表现，是性格思想成熟的表现，是“大我”的表现，而不是投降了，是失败英雄。

西天取经表现了孙悟空“见恶必除，除恶务尽的精神。”例如：红孩儿捏拳头，口吐“三昧真火”烧得他九死一生，但他依然抖擞精神，强行索战。小雷音寺群神被擒，孙悟空却孤军深入，与恶魔苦斗毫不松懈。取经途中，唐僧往往受妖魔鬼怪的蒙蔽，几次念紧箍咒，把孙悟空赶走，但孙悟空凭着一双能识善恶的火眼金睛，并不受制于他的师傅，面对唐僧的无能和不分善恶以及种种困难，始终没有放弃对取经事业的执着追求。他的这种精神是建立在对“大我”的追求之上的，也是和他的取经事业分不开的。西天取经中的孙悟空逐步成熟为一个真正的盖世英雄。

二、孙悟空的悲剧形象

孙悟空是一个盖世英雄的同时，他还是一个层次更深刻的悲剧形象。从大闹天宫到护法取经；从挥舞金箍棒与天地鬼神佛斗到双掌合十宣佛号，从“齐天大圣”到“南无斗战胜佛”，他走了一条自由不断被剥夺之路，从行动到精神均逐渐失去自由，不仅自由没有了，而且还要为曾经的敌人服务！所以说孙悟空更是一个悲剧英雄。

（一）强大的封建势力造就孙悟空的悲剧形象

孙悟空的母体——仙石，乃是一个天然非人间的东西。他的出生是至真至纯的，因而他天性爱自由，是不会服从任何刑法制度和礼教束缚的。他在“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生活是不受任何约束的。但是生命终究是有限的，孙悟空开始了最初反抗。那就是他深感寿命上的极不平等，那些神仙可以长生不老，而我孙悟空满身本事却只能活324岁，真是岂有此理。结果孙悟空打死勾魂鬼，直闯森罗殿，痛斥阎王，强行勾销自己在生死簿上的名字，讨回了公道。此时的孙悟空是身怀高强本领，踌躇满志。但他没有施展本领的机会，更说不上什么社会地位。玉帝怕孙悟空作乱，骗孙悟空作了不入流的弼马温，这完全是对人才的摧残和污辱，孙悟空明白真相后，激愤地斥责玉帝轻贤，反出天庭，自己树起了“齐天大圣”的旗号。

欺骗不成，以玉帝为代表的等级制度的卫护者开始进行武装镇压，李天王率领天兵天将打到花果山。孙悟空大破围剿部队，他呐喊“老孙有无穷的本事，为何教我养马，你看我这旗上的字号，若依此字号升，我不动刀兵，自然的天地若不依，刹时间就打上灵霄宝殿，教它龙床定坐不成！”喊出了反抗者的最强音。

武装镇压不成，玉帝又采用了新的骗术，给了孙悟空一个“齐天大圣”的名头，听起

来是不错，然而有其名无其实也。天宫的一次蟠桃会居然瞒着最爱吃桃的“齐天大圣！”孙悟空能不怒火中烧吗？于是孙悟空搅和了蟠桃会，偷吃了金丹，犯下了天庭不能容忍的“十恶”之罪，围捕孙悟空开始了，大闹天宫进入了高潮阶段。直到如来将其镇压。

至此，可以说是孙悟空人生中最精彩的部分，这是一个不断抗争的过程，是对自由平等和权利的追求不断升级的过程。最基本的寿命问题解决了，自然而然去考虑自己的社会地位。而以玉帝为首的神仙集团要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是不可能让满身本领的孙悟空得志的，孙悟空的悲剧于是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对自由、平等的追求，激化为同至高无上的皇权的冲突，孙悟空要反对的是根深蒂固的等级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这一制度是用来维护以玉帝为首的神仙的利益的。孙悟空的个人力量再强大，也难以与一种历时弥久冥顽不化的封建等级制度相抗衡，所以最后被如来镇压了是必然的。

鲁迅先生对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的本质作过深刻的思考。他用“吃人”二字形象地概括了封建制度从灵与肉两个方面来摧残和虐杀人民的本质。鲁迅把中国漫长的封建制度尖锐地嘲讽为“中国的固有文明”，这种制度不过是“安排给阔人享用的人肉筵席”，那么，为什么这种“人肉的筵席”能够一直排下去呢？鲁迅认为这是因为有所谓“固有的精神文明”即万古不变的等级制度在支撑着等级制度这种腐朽的大厦。可悲的是，这种极不平等、极不自由、极不人道的等级制，却又被历代压迫人民认为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孙悟空却要推翻这等级制，所以被玉帝为首的封建统治者视为洪水猛兽，必然置之于死地而后快！孙悟空必然以失败而告终，虽然如此，却掩不住他的光辉形象，他在这七回书中成了勇敢的化身，斗士的化身，一个真正的英雄，他的所作所为动人心魄，令人神往。

由此我们可以想象，吴承恩所处的明朝中后期这样一个特定的年代。在江南，资本主义萌芽了，新兴市民阶层也随之产生了。产生了一批富商，他们要求在政治上有更多的权力，以便更有利于他们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一步发展。但现实是残酷的，顽固的封建制度对这新兴事物视为洪水猛兽，不仅对手工业征收重税，而且继续坚持重农抑商的传统思想，不给新兴市发阶层丝毫的政治权力，还要镇压之。孙悟空就是这新兴市民代表，可惜呀，封建势力太强大，新生事物与之刚一交手便一败涂地。恩格斯认为：悲剧乃是历史的必要要求和这个要求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冲突。孙悟空的悲剧，不正是这样不可避免的历史悲剧、时代悲剧吗？

好了，现在，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一压就是五百年，失去了人身自由，饱受饥寒交迫之苦，求生不得，欲死无门，可谓惨不忍睹。按说，孙悟空已受惩罚，悲剧已完成，但是没有，悲剧仍在继续，这正是吴承恩的巧妙之处。

（二）对妖魔的妥协和被招安造就孙悟空的悲剧结果

孙悟空被迫保唐僧去西天取经，走上一条不断蒙受羞辱之路。他被骗戴上了“金箍咒”被神仙玩弄于股掌之间。连一个懦弱无能的唐僧就可以念“紧箍咒”使他痛得地上打滚而

跪下求饶。必须历千辛万苦去取经；不准再有任何违规，否则“紧箍咒”念动。为了免遭处罚，孙悟空只有从内心到行动都要遵守等级制度的秩序了行为规范，修得正果，棱角磨圆，自今安于现状，其结果与开始的孙悟空判若两人，这真是一个异化的过程。

在去西天的路上，降妖伏魔，看起来好不威风，但这实际上是一次又一次地戏弄孙悟空，这些妖魔鬼怪几乎都是与神仙佛有瓜葛。不是这位的童子，就是那位的坐骑，再不就是神仙佛的儿子或是干女儿什么的。叫孙悟空如何是好？他只有捉住了又将坏蛋一一放掉。这已表明孙悟空屈服于封建制度，认可了封建等级制，已由彻底革命变为点滴改良。请问：西天取经的孙悟空是前进了还是后退了？

我们再看孙悟空师徒四人吃大苦耐大劳后，终于在灵山雷音寺取到经，但又费了一番波折，令人寻味。

第98回与唐僧等人无钱无物向如来贿赂，如来的奴仆阿傩、迦叶就千方百计为难他们，先传给了他们假冒伪劣的无字真经，差点断送了师徒四人万水千山来求经的诚意。后来，孙悟空将官司打到如来佛面前，如来居然无耻地说不可轻传，亦不可轻取。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死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你如今空手来了，是以传了白本……因为你那东土众生，愚迷不悟，只可以此传之耳。后来，唐僧的紫金钵孟还是被阿傩、迦叶强索了去作为“人事”，才将有字真经给出。请看，这佛祖是大慈大悲的佛祖吗？还是唯利是图的奸商？由此可以看见，孙悟空千辛万苦求的真经真能普渡众生吗？总之，佛祖是要维护他们利益的，经书只不过是为他们获取利益的工具。尤其能够麻痹人民群众。最后，孙悟空完成了西天取经的任务，坐上第48把交椅，被封为“南无斗战胜佛”，从此锐气丧失，斗志全无。

这样，孙悟空完成了他性格异化过程，再也不想与封建等级制度抗争了，他自己也已成为封建等级制中的一员了。

结语

所以说，孙悟空他确实是一个悲剧形象，但他同时又是一个勇敢的、执着追求人生理想的盖世英雄。作者赋予了他神魔的外表，本质却是一个平民英雄，折射了封建时代的社会现实生活，寄予了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思索和信念，也凝聚了封建社会广大人民群众的理想和愿望。他那大闹天宫的英雄形象仍闪烁着中国脊梁的光彩。深陷悲剧的孙悟空，是悲剧的英雄。

参考文献：

[1]《西游记》吴承恩新疆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5年

[2]《中国文学史》游国恩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5年

[3]《中国文学史二百四十题》朱其铠山东山东文艺出版社 1985年

[4]《中国历史》刘宗绪长沙岳麓书社 2003年

后记

本研究及学位论文是在我的导师殷涛老师的亲切关怀和悉心指导下完成的。他严肃的科学态度，严谨的治学精神，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深深地感染和激励着我。殷老师不仅在学业上给我以精心指导，同时还在思想、生活上给我以无微不至的关怀，在此谨向殷老师致以诚挚的谢意和崇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