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人文学院陈勇指导老师张晚林

摘要:“性灵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史上极为重要的一个审美理论。“性灵”一词最早出现于南朝刘宋。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率先使用。明代,经李贽和“公安三袁”等人的不懈努力,到清代的袁枚时,发展成为一套理论性强、又适合文学批评与创作的内涵丰富的审美理论。它与神韵说、格调说、肌理说并为清代前期四大诗歌理论派别之一,形成了一套包括真情,个性,诗才三个方面的比较完整的诗论体系。本文梳理了“性灵说”的历史渊源,并着重论述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关键词:袁枚;性灵;真情;个性;诗才

Simple analyse the basic intension on“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of Yuan Mei

School of humanism and socialism :Chen Y ong Director: Zhang wanlin

Abstract:" 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 it is an extremely important aesthetic theory in the theory history of Chinese classic literature. “the native sensibility”appear on the Southern Dynasties Song Liu first. Fan Tai , Xie Linyun , He Shangzhi, whom face prolong take the lead in using. Ming Dynasty, pass gift presented to a senior at one's first visit as a mark of esteem Li Zhi and "Gong An Three Y uan " untiring efforts of people, Y uan Mei,in Qing Dynasty, develop into a theory strong , meaningful aesthetic theory suitable for literary criticism and creating again. It and the theory of romantic charm , the theory of style , the theory of skin texture to be and one of the theory groups of four major poems of earlier stage of Q ing Dynasty, having formed a suit of true feelings of including, individual character , just more intact poem of three respects talks about the system in the poem. This text comb historical origin of " 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 expound the fact basic intension that " 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 of Y uan Mei emphatically.

Key Words:Y uan Mei; the native sensibility ; True feelings ; Individual character ; talent and learning

一、“性灵说”的发展

“性灵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审美理论。性灵说的理论化是由“公安三袁”和袁枚等人完成的。“性灵”这个概念并非公安派首创,亦非袁枚所首创,早在六朝时就已经提出来了。从现存文献来看,“性灵”一词最早出现于南朝刘宋。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率先使用,“范泰、谢灵运每云:‘六经典文,本在济俗为治耳,必求性灵真奥,岂得不以佛经为指南邪?’”①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四人皆为虔诚的佛教信仰者,他们都是站在佛教立场上、以佛教的基本思想来运用“性灵”一词。

“性灵”在佛教文献中并不是一个常用词,考诸南朝以前的汉译佛教文献,仅发现鸠摩罗什(Kum ārajīva,344-413)所译《十住毗婆沙论》卷17一处有“性灵”一词:

其为教也,微密精远,究净照之宗。融冶莹练,尽性灵之妙,自寂场启旭,固林辍晖,虽复圣训充感,金言满世,而渊猷冲赜,莫不网罗于其中矣。

从文中看,鸠摩罗什所用的“性灵”意思是指人的心灵。此当是佛教“性灵说”的理论根源。

古典文论著作中首先采用“性灵”一词的,是南朝刘勰的《文心雕龙》。性灵的本意是指人的心灵。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说:人之所以是“有心之器”,而不同于自然界的“无识之物”,即在于人是“性灵所钟”,有人的灵性。《文心雕龙·序志》中所说“岁月飘忽,性灵不居”,亦是指人的心灵。《原道》篇所谓“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就是说文章乃是人的心灵的外在表现。这种对人的本质的认识虽然不是直接论诗,但对后世性灵说的内涵有颇大的影响。

稍后于刘勰的南朝著名诗论家钟嵘,在其诗论专著《诗品》中则直接以“性灵”论诗的本质。他尝评论阮籍《咏怀》之作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陶”者,陶写也,与“发”对举,互文见义。他主张诗“陶性灵”、“吟咏情性”,即抒发人内心的思想感情,是针对“理过其词”的玄言诗而发的,这是其诗歌美学的主旨。基于此,他又倡导抒发感情的“直寻”、“羌无故实”,不满于“竞须新事”,堆砌典故,也抨击声病之说“使文多拘忌,伤其真美”,并归结为应有“自然英旨”。钟嵘重抒情、尚自然、崇真美的“性灵”之说,和后来性灵说的主张是接近的。所以袁枚说:“抄到钟嵘《诗品》日,该他知道性灵时。”(《仿元遗山论诗》)颜之推在《颜氏家训·文章》中所说“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亦是此意。唐代皎然、司空图一派的诗歌理论,也很重视诗歌表现感情的特点。皎然说:“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诣道之极也。”又说:“真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采,而风流自然。”(《诗式》)李商隐也曾说:“人禀五行之秀,备七情之动,必有咏叹,以通性灵。”(《献相国京兆公启》)这些都被袁枚所汲取。他在《续诗品》中所说“惟我诗人,众妙扶智,但见性情,不著文字”,即由此而来。而《续诗品》的写作,也是出于他“爱司空表圣《诗品》,而惜其祗标妙境,未写苦心”的缘故。宋代杨万里反对江西诗派模拟剽袭、“掉书袋”的恶习,主张“风趣专写性灵”,也对性灵说产生了很大影响。

①普慧.南朝性灵说与大乘涅槃学——文学“性灵说”探源之一[J].文化研究网2004

晚明时思想家、文学家李贽提出“童心说”。李贽说:“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有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知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可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闻见道理,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著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言虽工,于我何与?……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焚书·童心说》)。首先李贽讲“童心”即是人生最初的“一念本心”,这种“本心”,不曾受到外界的污染,正如禅宗所说,是“人性本净”的。其次,李贽认为,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们对外界的见闻知觉不断加深加广,所懂得的道理越来越多,于是为了好美名、避丑名而尽量掩盖装饰自己,童心为虚伪所蔽,也就渐渐消失殆尽。再次,李贽认为人们这种有意识的遮掩控制使童心受到障碍,思想遭到约束,就势必影响言语、文辞的真实流畅表达,以致处处矫揉造作,或专述从读书中得来的道理而不敢表露“我”之真情,而“天下之至文”又“未有不出于童心”的。总之,真正的文学创作也应当摆脱一切羁绊束缚,去除种种虚假伪装,从而表现出最真实纯洁的“赤子之心”,在自己所创造的作品中观照自我清净无染的本原天性。

与“童心说”相呼应,李贽的好友,“公安三袁”中的中郎袁宏道提出了“性灵说”。“性灵说”首见宏道评论其弟中道的《叙小修诗》:“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中流出,不肯下笔。”与李贽不同,袁中郎对“性灵说”涵义并未作出明确界定,但我们从他一些谈论诗文的评述中略加寻绎,即可了解“性灵说”的大致理论。

首先,作诗须有“趣”,而“趣”得之自然,其“正等正觉得上乘”者在不失“赤子之心”。袁宏道在《叙陈正甫会心集》中说道:“夫趣得之自然者深,得之学问者浅。当其为童心也,不知有趣,然无往而非趣也。面无端容,目无定睛,口喃喃而欲语,足跳跃而不定,人生之至乐,真无逾于此时者,孟子所谓不失赤子,老子所谓能婴儿,盖指此也,趣之正等正觉最上乘也。……迨乎年渐长,官渐高,品渐大,有身如桎,有心如棘,毛孔骨节俱为闻见知识所缚,入理愈深,然其去趣愈远矣。”这里的“趣”,正是指人在婴儿童子时那种“绝假纯真”的“最初一念之本心”,它是清净无瑕的,无缚无碍,无掩饰,无矫伪,一任自然流露。及其年长,渐为闻见知识束缚,受到义理的干扰破坏,于是“去趣愈远”,迷失本心、本性,“有身如桎,有心如棘”,处处得不到自由,难以解脱。说宏道的“趣之正等正觉最上乘”为“不失赤子”正是李贽“童心说”的翻版当是不为过的。其次,好诗必须“情真语直”,出自内心,有真实感受。在《叙小修诗》中,袁宏道谈到:“古之为风者,多出于劳人思妇。夫非劳人思妇为藻于学士大夫,郁不至而文胜焉,故吐之者不诚,听之者不跃也……要以情真而语直,故劳人思妇,有时愈于学士大夫,而呻吟之所得,往往快于平时。”如前所述,童心无伪,劳人思妇因较少受到义理学问的

干扰束缚,不必担心名誉地位的得失,心性要纯真清净得多。当其感触外物,情动于中,发为歌诗时,便无需矫情造作,也不假文辞修饰,只是一任内心情感自然畅快地流泻,故“情真语直”,自能超越学士大夫,成为流传千古的“至文”。这种对于学士大夫矫饰为文不满,倡扬作诗必须真实自然,不掩本心的观点,也是与“童心说”有密切内在联系的。

乾隆时期“性灵说”的代表人物是袁枚。袁枚,清代诗人、诗论家,字子才,号简斋。钱塘(今浙江杭州)人。乾隆四年(1739)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乾隆七年改放外任,在溧水、江浦、沭阳、江宁等地任知县,有政声。乾隆十三年辞官,定居江宁(今江苏南京市),筑室小仓山隋氏废园,改名随园,世称随园先生。从此不再出仕。从事诗文著述,广交四方文士。晚年自号仓山居士。著有《小仓山房诗文集》、《随园诗话》、《子不语》等,共三十余种。袁枚的思想比较复杂,从总的方面看,他有一定的反传统,反道学的叛逆精神。这种复杂的思想矛盾是和当时的社会经济条件和政治思想状况分不开的。从文学思想的历史发展来说,袁枚的文学思想与明代中叶以后文艺新思潮有亲密的关系,是对李贽和公安派文学思想之继承和发展。中国封建经济到了明清时期已发展到了后期,走向没落崩溃的阶段,从明代中叶起已经有资本主义因素的萌芽,从思想来说,也已出现了反皇权,反传统的叛逆精神,体现了某些具有启蒙色彩的个性解放和自由平等的民主主义思想因素。但是,满族入关建立了清朝统治之后,使封建经济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有回升,而资本主义经济因素的发展也受到了压抑。在思想文化上竭力提倡程朱理学,加强了严格的控制,所以具有民主主义色彩的启蒙思想和文艺上的新思潮之发展,也受到了严重的挫折,一度变得比较沉寂。然而这一切毕竟是暂时的,社会总是要向前发展的,新的思想也不可能长期压制下去。到了乾隆中期,经济上的资本主义萌芽因素之发展有了新的回升,思想界也重新开始活跃起来了,然而毕竟还是比较微弱的,不足以与千百年来形成的封建传统相抗衡,所以虽然文艺上有些新思潮出现,也还是带有很多旧痕迹,像袁子才的诗学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产生的。

袁枚的“性灵说”是当时具体的社会政治条件和文艺思想斗争的产物,是对前人性灵诗论的因革,尤其是对明代以公安派为代表的“独抒性灵,不拘格套”(袁宏道《叙小修诗》)诗歌理论的继承和发展。然而内涵更加完善,体系愈发完整,是“性灵说”发展的成熟期。具体讲来表现在真情,个性,诗才三方面

二、“性灵说”的真情论

袁枚的“性灵说”特别强调“性情”或“情”。他把“性情”或“情”当作“性灵说”的主要内涵来运用。并且“性情”或“情”“性灵”往往交叉使用,相互代替。《随园诗话》卷一开宗明义,标举“性情”,“情”“性灵”即是明证:

杨诚斋说:“从来天分低拙之人,好谈格调,而不解风情,何也?格调是空架子,有腔口易描;风情专写性情,非天才不办。”余深爱其言。须知有性情,便有格调;格调不在性情之外。《三百篇》半是劳人思妇率意而言情之事;谁

为之格?谁为之律?”

文中先引杨氏“性灵”再易为“性情”,后易为“情”,整个文意,在“情”的意思上并无二致。

袁枚论诗,“性情”一用得最多,有必要对“性情”略作考辨。“性情”二字于中国古代哲学著作中原是分为性与情的。孟子主“性善论”,荀子主“性恶论”。董仲舒则根据情欲的多寡与能否为善分人性为“三品”。韩愈继承“三品说”,并把情与性相对而论,认为性为情的基础,三品之性分别决定三品之情。李翱《复性书》又进一步提出“性善情恶”说,故主张“复性黜情”;所谓“性”指仁义礼智信等先天道德概念,所谓“情”指人之喜怒哀惧爱恶欲等感情。“复性黜情”说实际上与僧侣主义同流,袁枚《书<复性书>》已表示非议。宋明理学更鼓吹“存天理,灭人欲”,“天理”即性,“人欲”即情,主张存性灭情。袁枚反对“复性黜情”,并认为“须知性无可求,总求之于情耳”,①所以他所谓的“性情”实指具体可求的“情”,而不抽象空洞的“性”。这也决定了他所说的性灵中的“性情”的含义与理学家“性情”分道扬镳,而落在“情”上。

袁枚所说的“性灵”,在绝大多数地方,乃是“性情”的同义语。他说:“诗者,人之性情也。”“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随园诗话》)。又说“诗难其真也,有性情而后真”(《随园诗话》)。“诗者,心之声也,性情所流露者也”(《随园尺牍·答何水部》)。认为诗是由情所生的,性情的真实自然表露才是“诗之本旨”(《答施兰坨论诗书》)。其《续诗品》中说“惟我诗人,众妙扶智。但见性情,不著文学。”这些都可以充分说明,袁枚的“性情”或“情”“性灵”实际上是一回事。袁枚认为诗歌创作的好坏完全取决于是否是性情的真实表现,“千古善言诗者,莫如虞、舜、教夔典乐曰‘诗言志’言诗之必本乎性情也。”儒家传统所讲的“诗言志”的“志”,虽也包括了“情”在内,但那是经过儒家伦理道德规范的“发乎情止乎礼义”之“情”,而不是诗人发乎心灵的真实自然之“情”,“志”的内容主要是指儒家的抱负,“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志,实际也是儒家之道,故“言志”和“载道”没本质的差别。然而袁枚所说的“诗言志”的“志”,则是指的“情”亦即是“性情”,而且是不受“礼义”束缚的、没有儒家伦理道德色彩的自由之情,所以它与传统所说的“诗言志”的“志”有本质不同。袁枚对《诗经》就有与传统不同的独特看法,他十分赞同常宁欧永孝序江宾谷诗时所说的:“《三百篇》:《颂》不如《雅》,《雅》不如《风》。何也?《雅》、《颂》,人籁也,地籁也,多后王、君公、大夫修饰之词。至十五《国风》,则劳人、思妇、静女、狡童矢口成者也。”袁枚亦赞扬《诗经》“半是劳人、思妇率意言情之事”,“妇人女子,村氓浅学,偶有一二句,虽李、杜复生,必为低首者”(《随园诗话》)。他们对戏曲、小说也都很重视。他们认为不论是官僚大夫还是士女百姓,只要能咏得真性情便是好作品。他在《答沈大宗伯论诗书》中,反对以温柔敦厚论诗,认为“温柔敦厚,诗教也”是“孔子之言,戴经不足据也”。在《再答李少鹤书》一文中,他又明确地说:“孔子论诗,可信者,兴、观、群、怨也;不可信者,温柔敦厚也。”他认为写诗而讲温柔敦厚,必然要妨害真实性灵的表达。从主张性灵出发,他还大胆地肯

①袁枚:《牍外余言》,清嘉庆随园藏版本

定了男女之间的爱情诗,一反道学家的“淫奔”之说,认为“阴阳夫妇,艳诗之祖也”(《再与沈大宗伯书》)。这对封建礼教、特别是程朱理学具有明显的叛逆意义。

诗歌以抒写性情为内容,同时也决定了它以借真情感发人心的特殊的美感作用为其主要功能。这是袁枚“性灵说”有价值的艺术观点。

三、“性灵说”的个性论

袁枚“性灵说”表现性灵,抒写性情,其最重要的意义是强调真实,也就是强调个性。他主张诗人必须具有鲜明的个性及艺术表现要个性化或有独创性,就构成了性灵说内涵的有一重要因素。公安派主将袁中郎欣赏其弟小修诗:“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①其所谓“独抒性灵,不拘格套”即明显寓有诗人之个性和艺术之独创性等含义。袁枚性灵说与公安派性灵说血脉贯通,对这点当然不会轻视。故袁枚亦赞誉诗作之“性灵独出”②或“独写性灵”③。不仅从局部来看,袁枚所说的“性灵”有“个性”的含义,而且从整个体系来讲,“个性”论也是性灵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性灵说的提出,也是针对当时文艺上反对复古模拟的风气而发的。明代前、后七子倡导“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复古主义,给文艺创作带来了严重的恶果,使诗文普遍陷入了模拟蹈袭的死胡同。李贽在《童心说》中就提出“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的问题,认为只要写出了“童心”即是好作品,这是对复古主义文艺思想的有力的抨击。公安派正是进一步发挥了李贽这个思想,提出了一个“变”字,指出每个时代文学都有自己的特点,必须具有独创性,才是好作品。袁宏道在《雪涛阁集序》中所提出的“穷新极变”的原则和前、后七子的蹈袭拟古,从创作原则说,是根本不同的。而公安派“变”的思想正是建立在性灵说的理论基础上的。因为诗文都是性灵的表现,而性灵是人所自有,不同时代不同的人都不一样,所以评论文学作品的标准,不能以时代论优劣,而应以能否写出真性灵为依据。正如王夫之所说:“盖心灵人所自有,而不相贷,无从开方便法门,任陋人支借也。”(《姜斋诗话》)袁枚所处的时代,复古主义已不象明代那么猖獗,但其余绪为沈德潜格调说所继承。因此,袁枚从性灵说出发对沈德潜的格调说作了尖锐的批判。他在《答沈大宗伯论诗书》中明确指出:“诗有工拙,而无今古”;因为“性情遭遇,人人有我在焉”。他并且认为:“有性情,便有格律,格律不在性情外。”(《随园诗话》)他不是一概否定格律,而是主张以性情为主的自然的、活的格律,而不是束缚人性情的死格律。袁枚比公安派可贵的地方是不绝对化,他认为古人创作也要学习,但是不能泥古,要以自己性灵为基本出发点:“平居有古人,而学力方深;落笔无古人,而精神始出。”(同前)他是主张“多师”的:“少陵云:多师是我师,

①袁宏道:《叙小修诗》,《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三册,第211页

②《诗话补遗》卷七

③《诗话补遗》卷四

非止可师之人而师之也,村童牧竖,一言一笑皆吾之师。”(《随园诗话》)他还坚决反对以唐诗或是宋诗来衡量诗歌优劣的流行观点,说:“诗无所谓唐宋也。唐宋者一代之国号耳,与诗无与也。诗者,各人之性情耳,与唐宋无与也。若拘拘焉持唐宋以相敌,是己之胸中,有已亡之国号,而无自得之性情,于诗之本旨已失矣。(《答施兰坨论诗书》)

袁枚笔下的“性情”一般指情,前已详述,但“性情”有的指个性,其《仿元遗山论诗》(补评周蓉衣三首之一)曰:“从古风人各性情,不须一例拜先生。曹刚左手兴奴右,同拨琵琶第一声。”“曹刚左手兴奴右”是“从古风人各性情”的例证,这里强调的是他们各自的思想气质、艺术修养等方面的个性特征。诗人要有独自的个性,表现为诗人具有独自的思想,生活、艺术方面的积累,有其自己的审美感受,并采取别出心裁的艺术构思,艺术手段反映其抒情对象的特征,从而形成独具一个的作品。

袁枚独举“但须有我在,不可事剽窃”的大旗。这里的“我在”与“剽窃”相对,分明指独创性。公安派标举“独抒性灵”,袁枚更是以“独”为荣。

我亦自立者,爱独不爱同。含笑看泰、华,请各立一峰!(《题叶花南庶子空山独立小影》,《诗集》卷二十)

独来独往一枝藤,上下千年力不胜。若问随园诗学某,三唐两宋有谁应?(遣兴》,《诗集》卷三十三)

丈夫喜独立,各有精神强。(《题宋人诗话》,《诗集》卷二十五)

文中所谓“独”是讲诗人要有个性,艺术表现要有独创性,也就是说诗人创作应根据自己的个性审美感受,运用“自出机杼”的崭新的艺术构思和表现手段,不受制于他人,才能自由充分地抒写性灵。他说“高青邱笑古人作诗,今人描诗。描诗者,像生花之类,所谓优孟衣冠,诗中之乡愿也。譬如学杜而竟如杜,学韩而竟如韩,人何不观真杜、韩之诗,而肯观伪杜、伪韩之诗乎?”他认为:“萧子显云:‘若无新变,不能代雄。’陆放翁曰:‘文章切忌参死句。’黄山谷曰:‘文章切忌随人后。’皆金针度人语。”袁枚不仅提倡诗歌的独创性,并从这一角度进一步对复古模拟思想进行了批判。诗歌是抒写性灵的,所以不必去强分唐宋优劣,他说:“诗分唐、宋,至今人犹恪守。不知诗者,人之性情;唐、宋者,帝王之国号。人之性情,岂因国号而转移哉?”各个时代的人有各自的性情,唐、宋、元、明各有自己的特色。对于一个朝代来说,各个诗人也各有自己的特点。他说:“诗如天生花卉,春兰秋菊,各有一时之秀,不容人为轩轾。音律风趣,能动人心目者,即为佳诗;无所谓第一、第二也。”文学创作最怕的是依傍前人而无自己创造性,袁枚在《答王梦楼侍读》中说:“诗宜自出机杼,不可寄人篱下,譬作大官之家奴,不如作小邑之簿蔚。”

四、“性灵说”的诗才论

袁枚“性灵说”内涵包括诗人的真情论与个性论,已见前述。袁枚又认为,并非诗人有真情、有个性即可写作,他还具备表现性灵的诗才,即“诗人无才不能……运心灵”①。性灵者只有在进行艺术构

①《诗话》卷九

思时才能长生灵机,才能自然如天籁地描写形象,抒写性灵。因此,诗才论也是袁枚“性灵说”内涵的有一重要组成部分。

袁枚之异于公安派,最突出的一点是于性情外强调学问,于真之外还强调雅。他说:“诗难其真也,有性情而后真,否则敷衍成文矣。”(《随园诗话》卷七)这既是总结了公安派末流的教训,也是受到清代重学问之时风的影响。但他重学问,决不是为了在诗中堆垛故实或作考据,而是要以学问来增长才、识,以便能更好地抒写自己的性情。故他说:“自《三百篇》至今日,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并在论诗中讥笑“夫己氏”(盖指翁方纲之流)”误把抄书当作诗”(《随园诗话》卷五)。这里想顺便说一下,袁枚论诗人的修养,每以才、学、识并提,而着重点不一。看似矛盾,实则互相发明。《随园诗话》卷三说:“作史三长,才、学、识缺一不可,余谓诗亦如之,而识最为先。非识,则才与学俱误用矣。”这是从诗人要“能从人而不徇人”,即善取前人之长而又有独创说的。故其结语云:“北朝徐遵明指其心曰‘吾今而知真师之所在’,其识之谓欤?”《蒋心馀藏园诗序》云:“作诗如作史也,才、学、识三者宜兼,而才为尤先。……诗人无才,不能役典籍,运心灵,才之不可已也如是夫。”这是从区别诗人成就的高下说的。故接着说:“然自古清才多、奇才少。”《钱竹初诗序》曰:“作史三长,才、学、识而已。诗则三者宜兼,尤贵以情韵将之,所谓弦外之音,味外之味也。情深而韵长,不徒诗,学宜然,即人之馀休后祚亦于是征焉。”后一语说得很玄虚,流于宿命论,然其意则在于以性情为命脉,才、学、识为主脑,以风韵为感情的外谷。可以看作是他对才、学、识与性情的关系、情感与诗歌韵味的关系的较为完整的论述,也是他的一种最高的美学理想。而尤可注意的,则是他在三种表述中,学问都是不可缺少的,却不是第一位的,而是从属的,这正是清代性灵说的特色。袁枚既主张诗人应“博通经史”(《诗话》卷九),又说:“世人所以不如古人者,为其胸中书太少;我辈所以不如古文者,为其胸中书太多……读书如吃饭,善吃者长精神,不善吃者生疾病。”(《诗话》卷十三)又论诗主张:“诗虽贵淡雅,亦不可有乡野气。”(《诗话》卷四)都说明他对学问的态度。他于考据家多有讥弹,但认为有的诗题还是要有一定的考据,只是“须一气呵成,有议论、波澜方妙”(《诗话补遗》卷三)。又说“人有满腔书卷,无处张皇,当为考据之学,自成一家……何必借诗为卖弄?”(《诗话》卷五)也可作为参照。

诗人有内在的灵性或诗才具体表现在多方面。如果从诗人创作构思的过程看,有灵性易于产生“灵机”,处于一种豁然贯通的兴奋、活跃的心理和思维状态,这是由于敏感的诗人在某种媒介的触发下,突然间激起“精骛八极,心游万仞”的想象力,且感情冲动,生动的艺术形象往往联翩而至,诗人能迅捷地捕捉于笔端。这就是所谓产生灵感现象。中国古代许多文论家都觉察到艺术家创作时出现的这种异乎寻常心理现象,以大同小异的术语予以概括,例如:“感应”,或曰“灵气”,或曰“机括”,或曰“兴会”,或曰“灵光”,较多的用“灵机”;凡此种种术语,皆或多或少含有灵感的意思,且大半点明与性之“灵”相关。

“性灵说”既然表举“性灵”或“有性灵”,对于性灵者在创作构思时产生的灵感现象自然就不会

抹杀。袁枚明确说过:

今人浮慕诗名而强为之,既离性情,又乏灵机。(《文集》卷二十八)

如此论诗,使人夭阏性灵,塞断机括,岂非“诗话作而诗亡”哉?(《诗话》卷八)

论中“灵机”、“机括”显然袭用了传统术语,但又分明置于性灵说理论内,是把“灵机”、“机括”作为与“性情”、“性灵”相互关联的因素而提出的。分析一下袁枚涉及到灵感现象的有关文字,可以发现袁枚是有较深入的认识的,他大致看到这样几方面特征:

首先,灵感来时,诗人处于艺术思维兴奋的高潮,易于成诗。其《病中谢薛一瓢》曰:“兴来笔落如风雨”,就描绘了“兴来”即诗情勃发时的兴奋状态。

其次,灵感持续时间甚短,诗人必须善于把握。“苍鹰才见便生擒”即诗人捕捉迅疾、反映灵敏之喻也;否则“兔起鹘落,稍纵则逝矣”!

再次,灵感的出现与外物相通。灵感归根结蒂是诗人的主观世界也客观世界邂逅后的产物,它并不虚无缥缈。袁枚阐发的颇具体:“鸟啼花落,皆与神通。人不能悟,付之飘风。惟我诗人,众妙扶智。”

①此诗一方面说明“惟我诗人”,即有诗才者方能产生灵感,无灵性则“不能悟”;另一方面又强调了诗人之“神悟”即产生灵感的心理状态原是与“鸟啼花落”等客观世界相沟通的。

最后,灵感的偶然性与必然性相统一。袁枚也注意到了灵感“不思而至”的偶然性,他曾引证“白云禅师作偈曰:‘蝇爱寻光纸上钻,不能透处几多难。忽然撞著来时路,始觉平生被眼瞒’”(《随园诗话》卷四),认为“颇合作诗之旨”(《随园诗话》卷四)。“忽然撞著来时路”的偶然性与诗人灵感的突然降临颇为相似。

袁枚“性灵说”中的诗才论既反映了清代性灵说的特色,又是对历代性灵说的补充与完善,成为它区别其他性灵说的重要特征。

五、结语

袁枚诗歌理论的内容是相当丰富的,限于论题本文仅对其核心部分“性灵说”的内涵作了肤浅的探讨。但就从这几方面来看,已涉及到了诗人创作的主观条件、诗歌表现的内容及艺术形象的特点、诗人创作构思与艺术表现的规律和诗歌的美感功能等一系列理论,说它已构成一个诗歌美学的体系看来并不夸大。它把诗歌创作与个性自由的要求联系起来,强调个体意识,肯定感性欲求,作为一种新的人生价值观念对传统儒学为主体价值观念的取代,反映出一种要求解放传统束缚和文学自由的倾向。这个理论体系中的许多见解也是符合创作实际的,并具有一些艺术辩证法,不乏可资借鉴的理论价值。然而其中的糟粕与局限也是存在的;性灵说不强调反映社会生活,真情论和诗才论等有一定的唯心因素,其性情的品位也不无低卑的一面等等,是应抛弃的。但放在当时环境中来考察,它显然比格调说、考据诗风具

①《续诗品·神悟》

有更多的美学价值,比前人的“性灵说”更完善,更系统,标志着“性灵说”的成熟,极大地促进了清诗发展。

参考书目:

袁枚著王英志校点.随园诗话 [M].凤凰出版社(原江苏古籍出版社),2004

张少康.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教程 [M].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405-413

马积高.清代学术思想的变迁与文学 [M].湖南出版社,1996;148-154

王志英.袁枚性灵说内涵新探 [J].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普慧.南朝性灵说与大乘涅槃学——文学“性灵说”探源之一 [J].文化研究网,2004

《苔》火了,听听袁枚怎么说

《苔》火了,听听袁枚怎么说 章黄国学祝您新年快乐!阖家幸福~《苔》火了,听听袁枚怎么说 文|张聪大家好,我叫袁枚,字子才,号简斋,因为我写的《随园诗话》实在出名,所以人们更熟悉我“随园老人”这个号。听说我的小诗《苔》在我身后二百二十年忽然被一位支教老师和一群山里孩子给唱火了,有人问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诗写得这么好,不火也难呀!我曾经打趣蔡芷衫的诗是“打油诗”——蔡(菜)子嘛,不打油做什么!(《随园诗话》卷十二)老夫姓袁,袁(原)子的诗啊,当然会具有一种核爆炸般的威力啦!哈哈哈!(这个笑话好像有点冷)有人以为《苔》这样的小诗是一挥而就,很容易写成的,其实并不是这样,我虽然一贯标举性灵,但在创作过程中却是地地道道的“苦吟派”——你们不要笑,我知道你们肯定也是不信,所以早早备下《随园诗话》为证: '余每作咏古、咏物诗,必将此题之书籍,无所不搜,及诗之成也,仍不用一典。常言:人有典而不用,犹之有权势而不逞也。'(卷一) 《漫斋语录》曰:“诗用意要精深,下语要平淡。”余爱其言(这简直就是在赤裸裸地表扬我呀),每作一诗,往往改至三五日,或过时而又改。何也?求其精深,是一半

工夫;求其平淡,又是一半工夫。非精深不能超超独先,非平淡不能人人领解。(卷八) 怎么样?吟得辛苦不辛苦?苦吟,不一定非像陈后山似的,作诗的时候大被子蒙头,呻吟不已(《却扫编》),像老夫这样一面“以众色成文,以兼采为味”(裴松之语),一面又把文字往平淡清浅了改,也算一种辛苦吟诗的功夫了,很像白居易,写了诗拿去向不识字的老妪请教——哦,对了,所以后人也有拿我比白乐天的(李雨村《寄怀瓯北》:“袁赵妣唐白与刘,蒋于长庆仅元侔。”),当然,这都是别人说,我自己还是要低调。记得当年有位汪孝廉拿诗来给我看,我说你这诗别人都读不懂呀!汪孝廉说:“我的诗得五百年后才有人读得懂。”——可笑,这样一味晦涩的诗,想流传五天都困难,还说什么五百年呢。你看,二百多年过去了,被人们传唱火了的还是我清浅易解的小诗《苔》吧? 额,忘了,低调,低调!当然,这首诗能火,一面是我自己确实写的不错,另一方面也在于演唱者和听众对这首诗别有会解。当年我曾极力称赏外甥王健庵咏落花两句诗——“看他已逐东流去,却又因风倒转来”,有人就质疑我,道:“这话连小孩都说得出,有啥可称赏的?”我说——在甥作诗时未必果有此意,而读诗者不可不会心独远也。不然,《诗》称“如切如磋”,与“贫而无谄”何干?《诗》称“巧笑倩兮”,与“绘事后素”何干?圣人许子夏、子贡“可与

袁枚性灵说的形成

袁枚“性灵说”的形成 在我们着手讨论袁枚“性灵说”之前,似乎有必要对它产生的基础、根源等问题先进行一番调查。一方面是因为我们人类喜欢追根溯源的良好品德使然;一方面则因为我们长期养成的思维定性所造成的。我们知道,中国传统文化历史悠久,到了清代时已是历经数迁了,各种形态的诗论结晶有着相当丰厚的历史积淀,不管在研究领域、方式方法,还是理论体系上,都使传统的文学研究达到了成熟的状态。在这种大坏境之下,袁枚竟然还能蝉蜕于传统模式的躯壳,提出具有个性解放色彩的“性灵说”,开一代诗风,不能不令人钦佩。究其原因,“性灵说”的形成不仅得益于前代进步的哲学思想,还与袁枚自身的现实际遇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第一节哲学理论渊源 从理论建构上看,袁枚虽未形成自己自立自足的完整思想理论体系,但其诗论中所彰显的对传统的反叛精神却有力地阐说着其思想的进步性,这与前人的进步哲学思想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袁枚“性灵说”的思想基础,可以从近因和远因两方面来理解。 哲学方面的近因,指的是晚明时期泰州学派和康熙时期颜元、戴震等人的影响。泰州学派又称“王学左派”,他继承了王阳明的心学思想,坚持自我,保留个性,努力将自身生命价值把握在自己手中,引领了当时的思想解放的潮流。嵇文甫先生曾评价道:“泰州学派是王学的极左派,王学的自由解放精神,王学的狂者精神,到泰州学派才发挥尽致”。[1]袁枚的思想受泰州学派的影响极为明显,突出地表现为,他汲取了其“狂者精神”,于个性气质上表现出一种“狂”气来,其诗论中也难免也会外现出一种特立独行的个性思想。他在《邛州知州杨君笠湖传》中自我剖析道: 君与余为总角交,性情绝不相似。余狂,君狷;余疏俊,君笃诚。[2] 这里的“性情”与个性之义相通,袁枚毫不隐晦自己“狂”、“疏俊”的性格特征,自由地表达出不受礼教牵绊的独立意识,不可不谓之狂人。公开以“异端”自居的泰州学派成员李贽,其“童心说”也对袁枚思想产生过很大的影响。李贽认为,人一生下来,就应该有一种单纯朴素的心地,即为“童心”: 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3]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袁枚《独秀峰》诗赏析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袁枚《独秀峰》诗赏析 古诗文阅读 2014-03-02 18:42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 ——袁枚《独秀峰》诗赏析 李达均 独秀峰 (清)袁枚 来龙去脉绝无有,突然一峰插南斗。 桂林山水奇八九,独秀峰尤冠其首。 三百六级登其巅,一城烟水来眼前。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何伤焉。 【注】①独秀峰位于桂林市中心,以平地孤拔,无他峰相对,故名。②来龙去脉旧时堪舆(风水先生)以山势为龙,以山势起伏连绵为龙脉。③南斗星宿名,在南天。④伤妨碍。 【作家作品】 袁枚是清代的大诗人和诗歌评论家。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苍山居士,他是浙江杭州人,也是乾隆、嘉庆时期代表诗人之一,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为“乾隆三大家”。他做过进士,并授翰林院庶吉士。曾任江宁、上元等地父母官,政声颇佳,他三十三岁时因父亲亡故,所以辞官养母,在江宁购置隋氏废园,改名“随园”,所以世称随园先生。自此,他就在这里过了近50年的

闲适生活,从事诗文著述,编撰诗话,发现人才,奖掖后进,为当时诗坛所宗。 当时袁枚在诗坛上高倡“性灵说”的大旗,主张写诗要写出自己的个性,主张直抒胸臆,主张“性灵”和“学识”结合起来,以“真、新、活”为创作追求。他认为文学应该进化,应有时代特色,反对宗唐宗宋。他的诗虽然多叙写身边琐事,多风花雪月的吟哦,但仍有有一定的积极意义,所以在当时形成了一股很强的诗歌流派。 《随园诗话》是一本写得非常好的诗歌论著。在这本书中,他从诗人的先天资质,到后天的品德修养、读书学习及社会实践;从写景、言情,到咏物、咏史;从立意构思,到谋篇炼句等各种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凡是与诗相关的方方面面,可谓无所不包了。读起来甚是过瘾。 【诗句大意】 全然找不到来龙去脉,只见一座高峰突然出现,高可入云,直插南斗星。 桂林山水本来就十有八九奇绝卓异,而独秀峰更是首屈一指。 几百级阶梯拾级而上才到达它的峰巅,尽览全城风光,但见轻雾迷漫,碧波荡漾。 青山尚且可以矗立如琴弦,人生孤立无援又有何妨碍! 【诗歌赏析】 这首诗作于乾隆四十九年(1784),子才当时重游桂林。独秀峰,亦名独秀山、紫金山,独立于广西桂林市内靖江王城之中,孤峰挺秀,气势超群,无他峰相属,素有“南天一柱”之誉,故名。全诗由登山而兴慨,睹奇峰而抒怀,自实入虚,即景由情,勾勒奇景,形神毕现,生发喟叹,寄意遥深。生动地勾勒出独秀峰的奇特,确为“性灵”佳作。 “来龙去脉绝无有,突然一峰插南斗。”诗篇起笔就引人注目,凸现出独秀峰的奇特。桂林诸山多奇峰突起,不见来龙去脉;而独秀峰又是一峰高耸南天,孤峰挺秀,拔地而起,气势雄峻,堪称“南天一柱”。这里用一个动词“插”字,以动写静,化静为动,赋予静态的山以动态和勃勃生机,从而生动地描画出了独秀峰那刺穿青天的孤高与挺拔之势。 接下去的两句是说,桂林山水十之八九是奇特的,独秀峰更是高居第一;补足上文,使独秀峰的孤高的形态更显得神完气足。 五六两句写登山所见。“三百六级”是由山麓到山顶的石阶级数。跃上葱茏,登临峰顶,秀甲天下的桂林山水景致尽收眼底,青山叠翠,桂林城内绿水悠悠,水绕山环,烟霞氤氲,亦历历可见。前人有句云“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状喻桂林山水之美,可谓精妙恰切之至了。这般烟水美景齐集山下,

浅析《子不语》中的鬼形象【文献综述】

毕业论文文献综述 汉语言文学 浅析《子不语》中的鬼形象 袁枚的《子不语》是明清志怪小说中的佳作,曾一度与《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袁枚作文自成一家,与纪晓岚齐名,被人们称为“南袁北纪”。《子不语》的正集大约成书于乾隆五十三年前,后来又有些陆续的篇章,汇为续集。《子不语》又名《新齐谐》,取意于《论语》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表明所记正是孔子所“不语”者。后来作者发现元人新部中已有此书名,于是改书名为《新齐谐》,源于庄子《逍遥游》中的“齐谐者,志怪者也”。 作者袁枚的文学成就主要在他的诗歌与“性灵说”,以至于忽略了对他的小说研究。因此,前人对明清志怪小说的研究主要放在《聊斋志异》与《阅微草堂笔记》等,对袁枚的《子不语》一书相对薄弱。前人们对《子不语》一书的研究,大致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从当时的社会背景出发,对袁枚《子不语》中每个故事的内在含义入手,探析《子不语》的思想价值,以及由此反映出来的思想情趣。在王英志《袁枚<子不语>的思想价值》一文中,作者王英志就从“人不怕鬼,人可胜鬼”,“不喜佛道,不信风水”,“嘲讽理学,鼓吹情欲”,“抨击吏治,褒扬循吏”,“贬斥八股,批办科举”等思想方面做了具体深入的探讨,从而深入的揭露作者袁枚的思想倾向,与《子不语》一书的思想价值。还有杨海凤的《袁枚<子不语>研究》一文中,就先从袁枚的小说观,鬼神观做了了解与阐述,进而揭示了《子不语》的深刻思想内容,包括:“揭露吏治败坏,企盼清明社会”,“理智批判科举,追求真才实学”,“反对理学禁欲,肯定人的真性情”,“崇尚传统美德,达观面对生死”,这些文章都从袁枚的思想等方面入手,深刻的揭示了《子不语》一书的深刻思想,对本文更深刻的探析书中鬼形象有很大的帮助与指导。 二、本文的重点是从《子不语》一书中的鬼形象入手,那么就要深入的了解形象与鬼形象等问题,郑炜华的《鬼形象的起源及其在志怪小说中的演变发展概谈》一文中就鬼形象的一些问题做了详细介绍,例如鬼的概念很早就存在了,他也指出各民族都有自己的鬼文化,并且鬼形象与鬼府之闻等都给文学的创作提供了素材,并且他们在创作中又不断的丰富了鬼府的祥貌。他在文中指出袁枚的《子不语》、沈起凤的《谐铎》、《聊斋志异》中的鬼形象“却不完全是在原来迷信意义上的因袭,而是弃其内质而存其形态,作为文学幻想的审美方式和表现方法用于小说创作中”,在程章灿《画鬼——“读鬼书”》

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试论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人文学院陈勇指导老师张晚林 摘要:“性灵说”,是中国古代文学理论史上极为重要的一个审美理论。“性灵”一词最早出现于南朝刘宋。范泰、谢灵运、何尚之、颜延之率先使用。明代,经李贽和“公安三袁”等人的不懈努力,到清代的袁枚时,发展成为一套理论性强、又适合文学批评与创作的内涵丰富的审美理论。它与神韵说、格调说、肌理说并为清代前期四大诗歌理论派别之一,形成了一套包括真情,个性,诗才三个方面的比较完整的诗论体系。本文梳理了“性灵说”的历史渊源,并着重论述袁枚“性灵说”的基本内涵。 关键词:袁枚;性灵;真情;个性;诗才 Simple analyse the basic intension on“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of Yuan Mei School of humanism and socialism :Chen Y ong Director: Zhang wanlin Abstract:" 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 it is an extremely important aesthetic theory in the theory history of Chinese classic literature. “the native sensibility”appear on the Southern Dynasties Song Liu first. Fan Tai , Xie Linyun , He Shangzhi, whom face prolong take the lead in using. Ming Dynasty, pass gift presented to a senior at one's first visit as a mark of esteem Li Zhi and "Gong An Three Y uan " untiring efforts of people, Y uan Mei,in Qing Dynasty, develop into a theory strong , meaningful aesthetic theory suitable for literary criticism and creating again. It and the theory of romantic charm , the theory of style , the theory of skin texture to be and one of the theory groups of four major poems of earlier stage of Q ing Dynasty, having formed a suit of true feelings of including, individual character , just more intact poem of three respects talks about the system in the poem. This text comb historical origin of " 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 expound the fact basic intension that " the theory of native sensibility " of Y uan Mei emphatically. Key Words:Y uan Mei; the native sensibility ; True feelings ; Individual character ; talent and learning

读袁枚《苔》感悟原创六篇

读袁枚《苔》感悟原创六篇 篇一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那春风阳光到不了的地方,青春照样萌动。那阴冷潮湿的地方,苔依然放肆生长,生命依旧努力萌发。就算苔花像米粒般微小,也阻止不了它像牡丹一样肆意开放。 乡村老师梁俊用一首歌的时间,让这首沉寂了百年的小诗,重新引起了世人的关注。在悠扬的吉他声和清澈的孩童声中,让我们看到了山里的孩子对于“白日”的渴望,让社会看到了他们萌动的“青春”。我们无法揣摩千百年之前,那个执笔泼墨之人的心思,但可以换个视角,感受不同。就像莎士比亚曾说过: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细细想来,似乎也是在诉说着基层工作人员默默奉献的青春。芳兰振蕙叶,19年前的支月英跋山涉水、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海拔近千米、道路不通的泥洋小学,在艰难困苦环境中一待就是36年。岁月花白了她的麻花辫,但是36年的青春却照亮了两代人的童年。君子通大道,耶鲁村官秦玥飞,选择在田垄之间绽放自己的青春,脚踏泥泞、俯首躬行,奋斗在基层一线,用自己的汗水和青春换来了“黑土公益”的成功,为村民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苔花虽小,但也没有自惭形秽、妄自菲薄,依然选择让自己如牡丹一般绽放。脚下风景无限,心中音乐如梦,无臂钢琴师刘伟,当命运束住双臂,他依然追逐梦想,最终实现了自己青春的绽放。绿了荒山,白了头发,杨善洲用自己60年的岁月,默默无闻,勤勤恳恳,悄然之中给民族留下一片绿荫。 无名的花,悄然的开着,不引人注目,更无人喝彩,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精彩。 篇二 观看“苔花如米小,也学杜丹开”视频后梁俊和山里孩子小梁演唱《苔》这是一首20字小诗,梁俊老师想通过这道诗告诉这群山里孩子们我们即使拥有的不是最多,但依然可以像杜花一样绽放我们不要小看自己。 梁俊老师给了孩子们希望的种子,于是,种子种在每一个孩心里在他们的生命中开了花,这段视频对我感触很深,不管当下有多差,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片中梁俊老师说:我和这群孩子一样都是从山里出来的不是最帅的也不是成绩最好的哪一个就像潮湿的角落那些苔人们看不见,但是它们如果被显微镜放大出来它们真的像一朵一朵的花很美就是这首诗歌的意义,平凡着我们才是最美的。找到一些生命价值,这比我们的外表重要,希望所有人都能像歌里唱的那样,风一来,花自然会开。 刚才看了电视台的经典传唱节目---袁枚的《苔》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几十个来自贵州乡村的孩子和支教的老师到北京节目现场经典传唱...纯纯的乡音...励志的氛围感动了每一位到场的评委和观众。 苔藓自是低级植物,多寄生于阴暗潮湿之处,可它也有自己的生命本能和生活意向,并不会因为环境恶劣而丧失生发的勇气。白日不到处,是如此一个不宜生命成长的地方,可是苔藓却长出绿意来,展现出自己的青春,而这青春从何而来?「恰自来」,嗯,并不从何处来,而是生命力旺盛的苔藓自己创造出来的!它就是凭着坚强的活力,突破环境的重重窒碍,焕发青春的光采。 苔也会开花的,当然,怪可怜的,花如米粒般细小,但难道小的就不是花吗?只要能够开放,结出种子,繁衍后代,便是生命的胜利。所以,也学牡丹开,既是谦虚,也是骄傲!对的,苔花如此细小低微,自不能跟国色天香的牡丹相比,可是牡丹是受人玩赏而受悉心栽培的,而苔花却是靠自己生命的力量自强,争得和花一样开放的权利——这世道并非仅为少数天才

浅论柳宗元散文特色

浅论柳宗元散文特色 一 自唐至清,传统的儒学家对参加“永贞革新”都持否定态度。说他“不义”者有之,骂他“小人”者有之。清人秦笃辉说:“后世讲道学者,每以苛刻论人,而不惟其实,不求其允。今之集矢于子厚,盖犹万口一声。”(《平书》卷七)尽管人们对他的政治态度“一例贬之”(同上),对他的成就尤其是成就却交口称赞,给予很高的评价。唐人韩愈说柳文“表表愈伟” ( 《祭柳子厚文》,《韩昌黎集》卷一 ) ,“雄深雅健” ( 刘锡《〈唐故柳州刺史柳君集〉序》引韩愈语,《刘梦得文集》卷二十三 ) ;刘锡说柳文“焉如星丽天,而芒寒色正” ( 《〈唐故柳州刺史柳君集〉序》,同上 ) ;《旧唐书·柳宗元传》谓柳文“下笔构思,与古为,精裁密致,若珠贝”。宋人田锡说柳文“纬地经天” ( 《题罗池庙碑阴文》,柳宗元《河东先生集》附录卷上 ) ;穆修认为“至韩、柳氏起,然后能大吐古人之文,其言与仁义相华实丽不杂” ( 《河南穆修公集》卷二 ) ;梅尧臣说“其言星斗,百岁犹比晨” ( 《永州守王公糙寄九岩亭记,云此地疑是柳子厚所说万石亭也。因为二百言以答,愿当留咏》,《宛陵先生集》卷三十七 ) ;欧阳修说柳文“出语多崔嵬” ( 《永州万石亭》,《欧阳文忠公文集》四《居士集》卷四 ) ;苏轼“流转海外……惟一集、柳子厚诗文数册,常置左右,目为二友” ( 《东坡续集》卷七 ) :吕南公谓“扬雄至元和干百年间,而后韩、柳作……而前此中间寂寞,无足称” ( 《与江秘校论文书》,《园集》卷十一 ) ;朱熹说“今日要做好文者,但读《史》、《汉》、韩、柳,而不能,便请老僧头去” ( 《朱子语类》卷一百三十九 ) ;晏殊认为“横行阔视于缀述之场者,子厚一人而已” ( 陈善《扪虱新语》卷九引晏殊语 ) :沈晦谓柳文“简古雅奥,不易刊削” ( 四明新本柳文后序,《增广注释音辩唐柳先生集》附录 ) ;李说柳宗元“文章光艳,为万世法” ( 柳州旧本柳文后序,同上 ) ;高似孙说柳文“卓伟精致” ( 《纬略》卷三 ) :罗大经说“柳子厚文章精丽” ( 《鹤林玉露》卷十四 ) 。明人叶子奇认为“三百年中,能文者不千余家,专其美者,独韩、柳二人而己” ( 《谈篇》,《草木子》卷四 ) ;茅坤说柳文如“偏锐师,骁勇突击,沙背水,出奇制胜,而刁斗仍白森严” ( 《柳文引》,《唐宋八大家文钞》卷 首 ) ;杨继益把柳文与“六经”、《左传》、《庄子》、《史记》并提 ( 见《斋内言》 ) 。清人张伯行谓柳文“卓然不愧大家之称,流传至今而不朽” ( 《〈唐宋八大家文钞〉序》,《唐宋八大家文钞》卷首 ) ;袁枚认为柳文“奥博无涯涣” ( 《答友人论文第二书》,《小仓山房文集》卷十九 ) :孙谓柳文“驱驾气势,掀雷扶电,撑抉于天地之,与昌黎倡和千古” ({ 山晓阁选唐大家柳柳州全集》评语,卷头语 ) :黄式三认为“唐之文,韩、柳二子为冠,定论也” ( 《读柳子厚文集》,《儆居集读子集》一 ) :刘熙载谓“柳文如奇峰异嶂,层见叠出” ( 《艺》卷一 ) 。这说明柳文在唐代及唐以后历代都备受推崇。历史上“韩柳”并称,韩文、柳文,不仅是唐文之冠,而且是唐以后历代散文的典范,其影响不亚于“六经”、《左传》、《庄子》、《史记》。 柳宗元的著作,最早由刘锡编成《唐故柳州刺史柳君集》,可惜早已失传。南宋以后,历代柳集版本众多,流传较广的有《新刊增广百家详补注唐柳

性灵说

性灵说的核心 性灵说的核心是强调诗歌创作要直接抒发诗人的心灵,表现真情实感,认为诗歌的本质即是表达感情的,是人的感情的自然流露。 代表人物 袁枚。 性灵的本意 性灵的本意是指人的心灵。 何为“性灵 袁枚所说的“性灵”,在绝大多数地方,乃是“性情”的同义语。 思想的形成 萌芽 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说:人之所以是“有心之器”,而不同于自然界的“无识之物”,即在于人是“性灵所钟”,有人的灵性。 《《文心雕龙》·序志》中所说“岁月飘忽,性灵不居”,亦是指人的心灵。《原道》篇所谓“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就是说文章乃是人的心灵的外在物质表现。 其后钟嵘在《诗品》中突出诗歌“吟咏情性”的特点,强调“直寻”,抒写诗人“即目”、“所见”,使之具有“自然英旨”之“真美”,以及赞扬阮籍诗可以“陶性灵,发幽思”等,和后来性灵说的主张是接近的。所以袁枚说:“抄到钟嵘《诗品》日,该他知道性灵时。”(《仿元遗山论诗》) 颜之推在《颜氏家训·文章》中所说“标举兴会,发引性灵”,亦是此意。 雏形 唐代皎然、司空图一派的诗歌理论,也很重视诗歌表现感情的特点。皎然说:“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诣道之极也。”又说:“真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采,而风流自然。”(《诗式》) 李商隐也曾说:“人禀五行之秀,备七情之动,必有咏叹,以通性灵。”(《献相国京兆公启》)这些都被袁枚所汲取。他在《续诗品》中所说“惟我诗人,众妙扶智,但见性情,不著文字”,即由此而来。而《续诗

品》的写作,也是出于他“爱司空表圣《诗品》,而惜其祗标妙境,未写苦心”的缘故。 宋代杨万里反对江西诗派模拟剽袭、“掉书袋”的恶习,主张“风趣专写性灵”,也对性灵说产生了很大影响。 发展 袁宏道曾说好诗应当“情真而语直”(《陶孝若枕中呓引》),“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序小修诗》)。 形成 袁枚对杨万里也是相当推崇的。他说:“诗者,人之性情也。”“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随园诗话》)。又说“诗难其真也,有性情而后真”(《随园诗话》)。“诗者,心之声也,性情所流露者也”(《随园尺牍·答何水部》)。认为诗是由情所生的,性情的真实自然表露才是“诗之本"《答施兰□论诗书》)。 性灵说的主要特点 性灵说虽有源远流长的历史,但是作为明清时期广泛流行的一种诗歌主张,它主要是当时具体的社会政治条件和文艺思想斗争的产物。因此它和历史上这些有关论述,又有很大不同。明清时期诗歌理论批评中的性灵说的主要特点如下: ①性灵说是在李贽童心说的直接启发下产生的,是当时反理学斗争在文学理论上的具体表现。明代中叶以后,随着封建专制制度走向崩溃,资本主义萌芽的出现,学术思想界展开了对程朱理学的批判和斗争。李贽在著名的《童心说》一文中指出,儒家理学的最大特点是“假”,而他提倡的是“真”,以真人真言真事真文反对假人假言假事假文,他主张文学要写“童心”,即“真心”,是未受过虚伪理学浸染的“赤子之心”,认为凡天下之至文,莫不是“童心”的体现。文学要写“童心”,实质就是要表现“真情”,反对描写受儒家礼义束缚的“伪情”。这就为性灵说的提出奠定了思想理论基础。李贽最相知的焦□,在他的童心说的影响下,曾明确指出:“诗非他,人之性灵之所寄也。”(《雅娱阁集序》)主张诗歌创作应当“沛然自胸中流出”(《笔乘》),“发乎自然”,“自道所欲言”(《竹浪斋诗集序》,如果“感不至”、“情不深”,“则无以惊心而动魄”(《雅娱阁集序》)。对李贽十分崇敬的戏剧家汤显祖,在文学思想上和李贽也是一致的。汤显祖突出地强调“情”,反对“理”,认为“情有者,理必无,理有者,情必无”(《寄达观》),其矛头直指程朱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教。汤显祖所说的“情”,实际上也就是“性灵”,如他

袁枚性灵说

摘要:袁枚在他的《随园诗话》中系统阐释了“性灵说”的诗歌理论。从创作主体出发提出了真情论、个性论和诗才论三个要素。他认为诗歌创作的根本就是表现性情,诗人之情不但要真,还要有个性,同时还必须具备表现性灵的诗才,能自然有如“天籁”地描写出富于生气的形象,以生动地抒写性灵。 关键词:袁枚性灵说真情个性诗才 袁枚,字子才.号简斋,人称随园先生,钱塘(浙江省杭县)人,生于清康熙五十五年(1716),殁于嘉庆二年(1797),终年82岁,他一生经历了康、雍、乾、嘉四朝,在乾嘉诗坛驰骋近五十个春秋,是清代中叶最富有个性和才情的文学家,诗居“乾嘉三大家”之首,他和他的“性灵说”风靡一时,并对后世影响深远。 袁枚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是一个思想解放的人。他做古文不归附桐城派,他讲考据不附和吴派和皖派,因此,他作诗更不喜欢集于沈归愚的旗帜下。他处处在表现自己,他有他自己一贯的思想。因此,他不讲理学,不讲佛学,以及不信任何阴阳术数,他要成他自己的家数,所以不为传统思想所束缚,所以不随时风众势转移[1](P530)。袁枚就是在这种思想基础上建立了他的性灵说。 袁枚“性灵说”的诗歌理论从创作主体出发提出了真情论、个性论和诗才论三个要素,认为诗歌创作的根本就是表现性情,诗人之情不但要真,还要有个性,同时还必须具备表现性灵的诗才,能自然有如“天籁”地描写出富于生气的形象,以生动地抒写性灵。 真情论 袁枚认为,真情是诗人创作的首要条件。他在《答曾南邨论诗》中曰:“提笔先须问性情”,明确地把“性情”置于诗人创作之“先”的首要条件的地位:有性情方可挥毫,无性情则请搁笔[2](P64)。 袁枚特别强调性情,这与晚明以来推崇真情有很大关系。明末李贽就曾提出“童心说”,认为“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袁枚倡导“赤子之心”,而世上也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是所谓的“赤子之心”,刚出生的婴儿犹如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他的情感是天真的、纯洁的,是世上最真实的情感。袁枚就是用这种真心实情来反对虚情假意。他认为用真情抒写文章,才有好的作品产生。他在《言诗》中曰“情至不能已,氤氲化作诗。屈原初放日,蔡女未归时。得句鬼神泣,苦吟天地知。此中难索解,解者即吾师。”诗用屈原、蔡琰作比。屈原一片忠心被逐,其悲愤凄凉之情可想而知,正是这种“初放日”的坎坷遭遇,才有了《离骚》的问世。而《离骚》也正是由于是屈原真情与血泪的凝聚,才流芳千古。蔡琰远离故土,身处胡地时,心中激荡的是“思归”之情,这种情不仅真,而且切,于是便有《悲愤诗》的诞生,令后代远离故土的游子读之潸然泪下。二人都是在情不能已的状态下而写下了心中话,于是这样的创作才有了“鬼神泣”,“天地知”的巨大感染力。 袁枚强调真情,认为真情是诗歌表现的主要内容。“诗写真情,惟吾所适”,他认为诗的艺术应该是容纳真实思想和真实感情的优美形式。

赏析清代诗人袁枚

赏析清代诗人袁枚 袁枚是清代诗人、散文家。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等。他任职期间,在官场中有名望政绩。由于三十三岁的时候父亲亡故,于是辞官养母,在江宁购置隋氏废园,改名“随园”,自此,他在随园过了近50年的闲适生活,当时人叫他随园先生,这是他最著名的。袁枚少有才名,擅长写诗文,有所成就。是乾嘉时期代表诗人之一,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乾隆三大家”。袁枚晚年游历南方诸名山,与诗友交往。生平喜称人善、奖掖士类,提倡妇女文学,广收女弟子,为当时诗坛所宗。 袁枚是一个很有个性的诗人,他宣扬性情至上,肯定情欲合理,认为如果没有个性的话,就没有真性情,而光有这两种也不行,还要有诗才,具备了这三点才是真的性灵。即“性灵”,包括性情、个性与诗才。袁枚不是特别正统的一类诗人,不像李白,杜甫拥有豪情和无限感慨,写一些或豪迈或郁闷不得志的气势庞大的诗歌,他的诗歌多是通俗的,接近我们日常最基本会明白的,不能说他是个多有才气的诗人,但至少在群众中能读懂他的人多些吧。诗歌,可以分为精神意识层面和通俗层面吧,对于那些经历过大是大非的诗人,看人生就有着自己很大气的想法,可是只有少数人理解得到和真的经历过吧。袁枚的诗歌,算是通俗中彰显才气,虽然没有很正统,但是拥有自己的特色,也算是给当时诗坛注入一股新鲜的空气。 袁枚作诗以才运笔,抒发性灵,极有特色,他的笔触相当广泛。有主要表达人生情怀的,诗中明确表达其对于钱财的喜爱,认为钱是人生快乐的保证。相信他的这种想法,在当时肯定遭到过很多正统诗人的反对,批评他太过于庸俗,但是谁又能说自己不喜欢钱呢,由此就看出,袁枚真的是一个很勇于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人,不被世俗眼观挫败。往往生活哪有那多年的轰轰烈烈大事件,我们更多的时候是生活在一个低俗的世界,偶尔感觉好荒诞、狗血,可这就是生活,我们真实存在的地方。可见袁枚在当时深受好多贫民百姓读者喜爱,是有原因的,他身上有通俗的事故情,是大众能够懂得的;其次,他对生活琐事充满浓厚的兴趣,好多诗歌就或表达自己的闲散之情。在他的诗歌中,意象多是细微,小巧的,并且他不喜欢用典故,不炫耀自己的学问,观察历史的角度也是自己人生观的表达。袁枚也喜好游览,写景之作模山泛水,落想不凡,笔墨放纵,《观大龙湫作歌》等诗脍炙人口,从群山奇幻景象到神话传说,纵横跌宕,兴会淋漓。总之,他的笔触相当的广泛,反映现实,咏物怀古,描绘山川自然和表达个人志趣的都有,大都不受传统思想的束缚和正宗格调限制,信手拈来,而且感情奔放、议论新颖、笔调活泼、语言晓畅、句法灵活,从内容到形式都有一定的创新。在当时享有盛名。 袁枚为文自成一家,倡导“性灵说”。主张写诗要写出自己的个性,认为“自三百篇至今日,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主张直抒胸臆,写出个人的“性情遭际”。主张“性灵”和“学识”结合起来,以性情、天分和学历作为创作基本,以“真、新、活”为创作追求,这样才能将先天条件和后天努力相结合,创作出佳品,认为“诗文之作意用笔,如美人之发肤巧笑,先天也;诗文之征文用典,如美人之衣裳首饰,后天也”。主张骈文和散文并重,认为骈文与散文正如自然界的偶与奇一样不可偏废,二者同源而异流,它们的关系是双峰并峙,两水分流。诗歌清新隽永,流转自如。袁枚的文学思想有发展的观点,对封建正统文学观点及形式主义思潮有冲击作用。袁枚是个重视生活情趣的人,他爱金陵灵秀之气,在他任江宁县令时,在江宁小仓山下以三百金购得随园。 袁枚以文学为终身事业,作为清代的文学家和性灵派创作理论的提倡者,他以为“诗者,人之性情也,性情之外无诗。”又说:“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

浅谈清代的尊经观及其代表.

浅谈清代的尊经观及其代表 【摘要】尊敬观是中医学的一大特色。尊经观的来源主要是由于儒家文化的熏陶,到了清代正式成熟。探讨了清代各医家及钱塘医派对中医学尊经观的影响。 【关键词】尊经观;黄元御;陈修园;徐大椿;钱塘医派;张卿子;张遂辰 尊经是中医学的一大特色。在几千年的传承中,引经据典,考镜源流,一直为我们中医学所重视,从而形成了中医学的尊经观。 1 尊经来源 尊经观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之间,而是从古及今一步步发展而来[1]。明清时期,由于各种原因儒学一统天下。“一宗朱子之学,令学者非五经孔孟之书不读,非濂洛关闽之学不讲”(陈鼎《东林列传》卷二)。儒家文化中的尊经崇古思想非常浓烈,“文必西汉,诗必盛唐”,突出地表现为对古代圣贤的崇拜和对传统经典的迷信。它使得人们习惯于借用经典来表达自己的思想,一定要吸收传统经典的养分,才能发表自己的观点,即所谓的言论必须“引经据典”。这种思维方式反应在中医学上就是徐大椿所云:“儒者不能舍至圣求道,医者岂能外仲师之书以治疗?[2]及至清代乾嘉年间,尊经复古和考据之风盛行,更是将注释、阐发乃至辑佚古代经典医著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2 尊经代表人物 综观清代对古典医籍的研究,名家大家辈出,学派屡现。 2.1 推尊“四圣”之黄元御 黄元御(1705-1758),名玉路,字以行,又字坤载,号研农,别号玉揪子,清代山东昌邑黄家辛埠村人。黄氏素有才华,聪明过人,尝“诸子百家书籍,过目冰消,入耳瓦解”。不幸三十岁时患目疾,为庸医所误,左目失明。自此“委弃试帖”,“考镜灵兰之秘,讵读仲景伤寒”,对《内经》、《难经》、《伤寒论》、《金匮要略》等经典著作,刻苦攻读,溯本求源,理论结合实践,终于成为一代名医,乾隆皇帝亲赐“妙悟岐黄”以示表彰。 黄氏尊岐伯、黄帝、秦越人、张仲景为“四圣”,称其著作“争光日月”。常言自四圣以降,候孙思邈不失古圣之旨。黄氏推崇四圣,认为后人著述多无一线微通,每以错简抨击后世编纂之医经著作,故其著多名之曰“悬解”。其精心研读《素问》、《灵枢》、《难经》、《伤寒论》与《金匮玉函

浅论袁枚的“性灵说”

浅论袁枚“性灵说” “性灵说”是古代试论的一种诗歌创作和评论的主张。清代袁枚的倡导最力。它与神韵说、格调说、肌理说并未清代前期四大诗歌理论。“性灵说”的核心是强调诗歌要直接抒发诗人的真实情感,是对人自然心声的流露。基于源远流长得历史,袁枚的“性灵说”主要是在当时具体的社会政治条件和文艺思想斗争下的产物。它是在李贽童心说的直接启发下产生的,反对对理学的束缚,批判当时文坛复古模拟风气。从诗歌创作的主体出发,从真情、个性、诗才三个方面论证了诗人应率真地表达感情,表现个性,提倡自然清新、平易流畅,破除雕章琢句、堆砌典故、以学问为诗。 关键词:性灵、真情、诗才、个性、反格调 一.“性灵说”的渊源 古典文论中首先采用“性灵”一词的是南朝刘勰的《文心雕龙》。《文心雕龙·原道》中说:人之所以是“有心之器”,而不同于自然界的“无识之物”,即在于人是“性灵所钟”,有人的灵性。《文心雕龙·序志》中说:“岁月飘忽,性灵不居”,亦是指人的心灵。 其后南朝钟嵘在其《诗品》中则直接以“性灵”论诗的本质。他曾评论阮籍《咏怀》诗可以“陶性灵,发幽思。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基于此,他还提倡抒发感情的“直寻”、抨击“使文多拘忌,伤其真美”等,这些都直影响了后来袁枚性灵说的核心内容。 唐代诗文中“性灵”一词更为普遍。一是沿用南北朝“性灵”的含义,如皎然说:“真于情性,尚于作用”(《诗式》);二是对其的发展与开拓,如高适《答候少府》中“性灵出石象,风骨超常伦。”等将“性灵”与“才”相联系。 宋代杨万里反对江西诗派剽袭模拟,“掉书袋”的习气,主张“风趣专写性灵”,推崇“天分”,对性灵说产生了很大影响,与后来袁枚的性灵说的内涵十分接近。 明代李贽提出了著名的“童心说”,强调要用“赤子之心”作文,反对假人

袁枚经典诗词欣赏

袁枚经典诗词欣赏 目录 所见 (1) 马嵬 (1) 苔 (1) 遣兴 (1) 遣兴 (1) 湖上杂诗 (1) 湖上杂诗 (2) 咏史 (2) 赤壁 (2) 独秀峰 (2) 鸡 (3) 古意 (3) 绝命词 (3) 论诗绝句 (3) 箴作诗者 (3) 桐江作 (4) 桐江作 (4) 大树 (4) 寒夜 (4) 谒岳王墓 (4) 十二月十五夜 (4) 寄聪娘 (5)

沙沟 (5) 山中绝句 (5) 听诗叟 (5) 消夏诗 (5) 春晴 (5) 遣兴杂诗 (6) 品画 (6)

所见 [清] 袁枚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 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马嵬 [清] 袁枚 莫唱当年《长恨歌》, 人间亦自有银河。 石壕村里夫妻别, 泪比长生殿上多! 苔 [清] 袁枚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遣兴 [清] 袁枚 爱好由来落笔难,一诗千改心始安。阿婆还是初笄女,头未梳成不许看。 遣兴 [清] 袁枚 但肯寻诗便有诗,灵犀一点是吾师。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多为绝妙词。 湖上杂诗 [清] 袁枚 葛岭花开二月天,游人来往说神仙。

老夫心与游人异,不羡神仙羡少年。 湖上杂诗 [清] 袁枚 凤岭高登演武台,排衙石上大风来。钱王英武康王弱,一样江山两样才。 咏史 [清] 袁枚 东汉耻机权,君子多硁硁。 悲哉陈与窦,谋疎功不成。 其时凉州反,有人颁孝经。 意欲口打贼,贼闻笑不胜。 虽无补国家,尚未远人情。 一变至南宋,佛行而儒名。 希哲学主静,人死不闻声。 魏公败符离,自夸心学精。 杀人三十万,於心不曾惊。 似此称理学,何处托生灵。 呜呼孔与孟,九泉涕沾缨。 赤壁 [清] 袁枚 一面东风百万军,当年此处定三分。汉家火德终烧贼,池上蛟龙竟得云。江水自流秋渺渺,渔灯犹照获纷纷。我来不共吹箫客,乌鹊寒声静夜闻。 独秀峰 [清] 袁枚 来龙去脉绝无有,突然一峰插南斗。桂林山水奇八九,独秀峰尤冠其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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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灵的相关文章推荐 篇一:性灵派性灵派“性灵说”是我国古代文学理论、诗歌评论中的一种艺术创作主张。 以晚明文学革新派——“公安派”领袖袁宏道提出“独抒性灵,不拘格套”的创作主张为标志,在晚明诗歌、散文领域,掀起了以反对前后七子倡导的“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的复古模拟风气为内容,强调文学创作要直接抒发人的性灵,表现真实情感,追求个性风格面目的文学革新思潮。 清代袁枚在诗歌评论中继承和发展了这一艺术创作主张,在近代和现代文学史上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性灵派三大家袁枚、赵翼、张问陶,并称为“清代性灵派三大家”。 清代有“乾隆三大家”或曰“江右三大家”,是指袁枚、蒋士铨、赵翼,于是有人把袁、蒋、赵都说成是性灵派的主要代表。 其实蒋士铨虽然与袁、赵私交甚好,文学观点亦不无相通之处,但是在思想要害问题上却大不一致。 钱钟书曾指出:“袁、蒋、赵三家并称,蒋与袁、赵议论风格大不相同,未许如刘士章之贴宅开门也。 宜以张船山代之。 ”。 如果要评性灵派三大家的话,那就是主将袁枚,副将赵翼,殿军张问陶。 性灵派主将袁枚与副将赵翼以及殿军张问陶支撑起乾嘉时期队伍庞大的性灵派,为使文学特别是诗歌创作回归表现真情、个性的健康轨道,扫除模拟复古的风气,发扬开辟新径的创造精神,都作出了卓著贡献。 王英志《性灵派三大家简论》(《厦门教育学院学报》2019年04期),对清代乾嘉时期性灵派三大家作了中肯评析。 袁枚(1716—1798)字子才,号简斋,钱塘(今杭州市)人。 清代诗人。 清乾隆四年中进士,入翰林,做过江宁等地知县。 后辞官,定居南京,在小仓山构筑园林,过着论文赋诗、悠闲自在的生活。 他主张诗应该抒写性情,因此,多数作品抒发闲情逸致。

袁枚《苔》原诗、注释、翻译、赏析、阅读训练附答案

袁枚《苔》原诗、注释、翻译、赏析、阅读训练附答 案 导读:【原文】: ?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亦学牡丹开。 【注释】:袁枚(1716~1797)字子才,号简斋,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因居南京小仓山随园,世称随园先生,自号仓山叟、随园老人等。乾隆四年(1739)进士,改庶吉士,入翰林院,后外放于江苏溧阳、江宁等地任县令。乾隆十三年(1748)辞官,结束仕宦生涯,隐居随园。他标举性灵说,与沈德潜、翁方纲的格调说和肌理说相抗衡,影响甚大,形成了性灵派。 【翻译】:春天明亮的阳光照不到的背阴处,生命照常在萌动,照常在蓬蓬勃勃的生长,即使那如米粒一般微小的苔花,一点也不自暴自弃,一点也不自惭形秽,依然象那美丽高贵的牡丹一样,自豪地盛开。 【赏析】:这是一首人生励志的小诗。苔虽然在阳光不能照到的地方,又那么渺小.到了春天,它一样拥有绿色,拥有生命.花开微小似米,但却一定要象牡丹一样尽情绽开.因为在苔的心中,他和牡丹拥有同样的大地也同样头顶广阔的天空.无名的花,悄然的开着,不引人注目,更无人喝彩。就算这样,它仍然那么执著的开放,认真的把自己最美的瞬间,毫无保留地绽放给了这个世界。这也是我们生活中最

可取的一种佳境。 【阅读训练】: 1.第一、二两句写出了“苔”怎样的特点?(2分) 2.“借苔说理”是这首诗的一大特色,请就此作赏析。(3分)【参考答案】: 1.生命力旺盛(有活力等)从容自信。(2分)(意思对即可) 2.运用比喻、拟人,借写青苔花虽小,却毫不自惭形秽,要充满着自信,绽放自己的个性。表达了作者要在逆境中坚强、自信地实现自己的价值的理想。(3分) 感谢您的阅读,本文如对您有帮助,可下载编辑,谢谢

袁枚“性灵说”之真情论

袁枚“性灵说”之真情论 袁枚(1716-1797)清代著名的诗人和诗论家。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他所倡导的性灵说在清代诗坛影响巨大。 (《清史稿》)中说:(袁枚)天才颖异。论诗主抒写性灵,他人意所欲出,不达者悉为达之。士多效其体。著《随园集》,凡三十余种。上自公卿下至市井负贩,皆知其名。海外琉球有来求其书者。 (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12月第9卷第4期)郑艳玲麻玉霞在《袁宏道与袁枚的“性灵”之异》)中说道:“袁枚在《答曾南村论诗书》中指出:“提笔先需问性情,风裁休划宋元明。”把真情作为创作之源,又在《随园诗话》卷五中总结我国几千年来的诗史:“自《三百篇》至今日,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因此,袁枚的“性灵”倾向于人之灵动的情感、禀赋,即强调“情”。 (石家庄学院学报2006年1月第8卷第1期马杰的袁枚“性灵说”的是以追求中提到)袁枚所说之“性灵”不仅指“情”或“性情”,而且指“灵机”。 而(湖南教育学院学报刘长泉在以真达情——袁枚抒情诗的特色)中写道:做诗要有情,情之有无是诗之先决条件。诗是情的产物,情的表现,要“自把新诗写性情”所以他坚决反对有意识地为政治需要,为炫耀学问或为其他种种目的去写诗。情与真密不可分。(燕山大学学报郑艳玲,麻玉霞在袁宏道与袁枚的“性灵”之异)中写道:真情是人内心感情,是文学之源,只有抓住诗歌的这个本质特征,才能创作出有价值的诗歌来,因此他反对虚假之作:“人之诗文,先取真意;譬如童子垂髫肃揖,自有佳致。若带假面伛偻,而装须髯,便令人生憎。”其《续诗品·葆真》就说:“伪笑佯哀,吾其忧矣:”其《随园诗话》也批评王士祯“喜怒哀乐之不真”。可见,袁枚倡导的性灵说,其核心就是强调诗人真实感情的表达。 (2005年12月份的求索中马杰和龚建平在袁枚个性思想对性灵 说的影响)中说道:袁宏道所说的“性灵”主要指“性情”或“情”。他认为作家内心必须首先有一种不可阻遏的强烈情感,这种情感激动着他,使他迫不及待地欲把这种情感舒发出来,以求内心的畅适。中郎描述此种情景是:“久而胸中涣然,若有所释焉,如醉之忽醒,而涨水之思决也。”在《叙小修诗》中,他称赞小修作诗“大都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东注,令人夺魄。”可见袁宏道的“性灵”主要是指“情”或“性情”。他要求作家要把自己的心灵世界毫无遮蔽地展现出来,任自己的情

袁枚

我写即我感 -------------试论袁枚《随园诗话》真情论 文学与传播学院 袁枚(1716-1797)清代诗人、散文家。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袁枚是乾嘉时期代表诗人之一,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乾隆三大家”与赵翼、张问陶合称“性灵派三大家”。代表作品有《小仓山房诗文集》、《随园诗话》、《随园随笔》等。其中的《随园诗话》及《补遗》、《续诗品》是他诗论的主要著作。《随园诗话》,古代汉族诗歌美学和诗歌理论著作。《随园诗话》是袁枚的一部有为之作,有其很强的针对性。本书所论及的,从诗人的先天资质,到后天的品德修养、读书学习及社会实践;从写景、言情,到咏物、咏史;从立意构思,到谋篇炼句;从辞采、韵律,到比兴、寄托、自然、空灵、曲折等各种表现手法和艺术风格,以及诗的修改、诗的鉴赏、诗的编选,乃至诗话的撰写,凡是与诗相关的方方面面,可谓无所不包了。袁枚所处时代是所谓的“乾隆盛世”,学术思想十分活跃,崇理学与反理学、重汉学与反汉学斗争颇为激烈,袁枚是坚定地站在反理学与反汉学的立场上的;与学术思想上的斗争相应,文艺上复古与反复古、重教化与主性灵的斗争也一直未停止,袁枚则是乾隆诗坛反复古、主性灵思潮的杰出代表。袁枚倡导性灵说诗论,以反对乾隆诗坛流行的主张复古与诗教的沈德潜格调说,并批评翁方纲以汉学考据作诗的不良风气。其所倡导的性灵说诗学,推动了清代诗歌的健康发展,在清诗史上具有重要意义。蒋湘南《游艺录》说:“袁简斋独倡性灵之说,江南江北靡然从之。自荐绅先生下逮野叟方外,得其一字,荣过登龙,坛坫之局生面别开。”可见袁枚之在清代的广泛影响。 首先,《随园诗话》的精华是其所阐发的“性灵说”美学思想,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誉:“往往直凑单微,隽谐可喜,不仅为当时之药石,亦足资后世之攻错。”(《谈艺录》)袁枚也自评,“中间抒自己之见解,发潜德之幽光,尚有可存”(《与毕制府》)。综观《随园诗话》诗论,主旨是强调创作主体应具的条件,主要在于真情、个性、诗才三要素,并以这三点为轴心生发出一些具体观点,从而构成以真情论、个性论与诗才论为内涵的“性灵说”诗论体系。袁枚的“性灵说”,实际上由真情论、个性论、诗才论所构成。“个性论”与“诗才论”已另有专文阐发,本文试图论述“性灵说”内涵之一——真情论。 其次,我们要探讨真情论我们就先明白真情论的定义。所谓真情论就是,《诗话》认为诗人创作首先必须具有真情。所谓“诗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诗人唯有具备真情才能产生创作冲动:“情至不能已,氤氲(yīnyūn)化作诗。”诗作为抒情的艺术自然应该“自写性情”,并认为“凡诗之传者,都是性灵,不关堆垛”,反对以考据代替性灵。《诗话》尤其推重诗“言男女之情”,以与沈德潜的伪道学观点相对抗。鉴于诗写真情,因此标举诗的美感功能是主要的:“圣人称:‘诗可以兴’,以其最易感人也。”强调“诗能入人心脾,便是佳诗”,借以反对“动称纲常名教”的“诗教”观。以此同时,性灵说的真情论主张:一、真情乃诗人创作的首要条件,所谓“诗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卷三),“赤子之心”即性灵、真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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