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儿读经说起

从“幼儿读经”说起

李印生

看到《社会科学报》关于叫幼儿读我国经典著作的讨论，有正反两方的意见，《益生文化》今年第四期也有文章支持幼儿读经。我觉得支持幼儿读经的似乎都没有自幼读经的经历，对幼儿读经的好处并没说透。所以我想说说我从五岁上私塾的亲身体会。我也是从《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读起，然后是《论语》、《大学》、《中庸》、《孟子》、《诗经》，这样的顺序读起的，也穿插着《唐诗》、《千家诗》（不是整本的，是一首一首地背）与其说是读，实际是背。老师根本不给讲，只教字的发音，断句，强调的是“读书过百遍，无师也能通”。反方的意见是幼儿受的是启蒙教育，他根本不懂，起不了启蒙的作用。这只识从抽象的概念出发并没接触到实际，实际情况是，当时确实不懂，但长大以后漫漫就懂了。怎麽懂的，每接触到一个词汇，脑子里就会出现这个词汇都在哪本书里出现过，它的上下句是甚麽。有了这些，他的含义就能够领会出来了。实际上《词源》、《词海》就是这样编出来的，这就要有背诵的功夫。人在幼年时期记忆力是最强的，等到上大学再学古汉语，晚了！得不到多本书中同样词汇含义的联想能力了，不能融会贯通了。至于说到启蒙，并不是完全没有启蒙的作用，四书、五经本来就不是启蒙的书，自古以来就没人拿它进行启蒙教育，但是必须利用童年的记忆力先背下来。三字经、弟子规、朱子治家格言才是启蒙的书，不能全懂，但有些是能懂的，比方说：“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至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这句话可以说懂也可以说不懂，从字面来说应该说是懂的，从含义上说，又是不懂的。因为性善性恶的问题，从古至今都有着争论。孟子说：“性犹杞柳也，意犹杯棬也，以人性为人意，犹以杞柳为杯棬”，就是这场争论的话题。谁是谁非下不了结论，但可以成为长大后的一个研究课题。

今天之所以强调幼儿读经，是因为12世纪是应该中国传统文化对人类文化的发展前进作出贡献的时代，而我国古代是有着领先于西方两三千年的高科技的，遗憾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已经流失得太多了，许多高科技内容的文字、论述弄不懂，都被当成封建迷信抛弃了。所幸文字还在，更可喜的是现代西方科技尖端的成果，已经可以证明被我们抛弃的确实是高科技。只是还需要我们从古著中把它们再找回来。我在《21世纪中国人的使命》一文中大致把它说明白了。时不我待，必须趁老一代的的学者还在，从幼儿中培养出一批接班人来。21世纪中华文化、中华民族的振兴，是要靠他们的！

为了说明我国古代是有高科技的是领先于西方两三千年的，而不仅仅是最原始的四大发明，现举例说明被误解的高科技内容如下：

玄：现代成了没把握、危险、不着边儿的意思。如“这事真玄乎”，“好玄

哪！”。而古代是深奥、奥妙的意思。“玄学”是指深奥、奥妙的学问，今天则成了不科学、不屑一顾的代名词。

幽冥：幽是指深远，冥是指昏暗，说的是宇宙深处是无光的，比西方早认

识了几千年，近代却被说成了阴曹地府。

物：近代把物和物质两者的概念混在一起了，按照西方唯物论的说法，指

的是有形有质的实体，物质这个词汇中国原来是没有的，因为强调了质，所以在物后面加了个质字，这就把原来的意思掩盖了。它原来的意思是，一切客观存在的都叫物，包括没形质的各种能，也包括事，所以有把事与物连在一起的“事物”这个词。所以《荀子.正名》篇说：物也者大共名也。修身篇又说：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说的是君子能掌控环境、事情的发展变化，小人则被环境事态所左右。这里君子、小人的含义也发生了变化，现在君子指的是好人，如“正人君子”；小人指的是坏人，如“遭小人暗算”。原意君子指的是有学问、有地位的人；小人指的是学问地位不高的人。老子说：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就包括了无形的物如“能”、“场”。这比西方认识到真空不空早了两千多年。老子的年代没有“能”这个名词，但知道它们是客观存在的。西方近代知道了许多能，但也未必知道全了。中国的“物”则把一切都包括进去了。具体有具体的优点，笼统也有笼统的好处。具体到是会产生片面性。

象：近代单独拿出象字来已经很难解释了。古代有法、法式、效法、摹拟

等意思，这也是字典里给具体化了的。原本的意思是“本来如此”。甚麽本来如此？客观存在的所有的物（总体的和部分的）和它们的结构、运动规律。也可以说“本来都有的”。人们常说的“包罗万象”、“万象更新”里的象就有这意思。《易经》的系词里说：“易者象也”，说的是“易”反映的是宇宙中存在的一切及其结构和变化规律。我国带象字的词汇很多，如天象、星象、气象、脏象、脉象等等。但是这些象都是没法说明白的，因为它们都是无形无体的，只能笼统地说指的是相关部位的实际情况，都有些甚麽情况就没法说了。因为构成这些情况的内容的名词还没创造出来。但不能因此就给扣上不科学的帽子，因为它们毕竟反映了实际的情况。中医的脏象、脉象可以用阴阳表里寒热虚实来说，但也是笼统的，实际包含的内容是极多的，可以说包含了人体的全部信息。如何提取信息，每条信息又如何和西方的生理学名词相对应，仍是个大难题。我们不能责怪古人太笼统粗糙，一是那时侯西方还根本没有这些名词，二是中医治病只要把握了阴阳、表里、寒热、虚实就够了。之所以说够了，因为只要把这几个方面失衡的地方找出来，调整过来，就能治好病。

气：现代的气指的是有别于固体的、分子之间距离非常远，可以自由运动

的元素群。而原来是阴阳消长的变化叫气，变化含有运动的意思。这也是一个非常笼统的概念。为了更具体点，又派生出了许多带气字的词汇，如气象、天气、气候、气数、气力、气化，这些都和气的原义相关，是气的一个具体部分的内容，现代也都走了样。

气象、天气：现代的气象台考察的气象是阴晴风雨干湿寒热，报出时不说气象预报而说天气预报（气象和天气成了一个意思）。原来的“天气”指的是天之气，具体的是五天之气。天有五天，天各有气。即苍天木气，丹天火气，玄天水气，素天金气，黄天土气（黄右边应有个今字边）。气象，则指的是天气之象，因为没有具体的景像、图像，所以用抽象名词的象。

气候：原来气候是时间的概念，五天为一候，三候为一气（15天）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温度、干湿会有变化，因而引伸到今天的意思上来了。

气数：现代气数成了迷信的名词，而古代认为有运动就有数，气除了是阴阳

消长的变化（运动），也泛指一切物的运动，（一切物也都有阴阳）。“数”表明（代表）运动（运行）的阶段。

气力：原来的意思指使出力的大小决定于气（是否充沛），所以也可以说力气。气足力就大，力大一定气足。而在近代不管怎麽说，指的都是力而忽略了气。而西方则只知道有力不知道有气。，更不知道力与气的关系。

气化：现代指的是固态的不经液态直接变为气态叫气化。古代指的是阴阳的变化，气机的变化。古代还说“一阴一阳之谓道”，所以说“气化有道之名”，即使这样的解释，近代人也很难理解了，不单对汽化及其解释理解不了了，对古代的气字也很也很难理解了，所以干脆把气字加个三点水变成了汽字。现代汉语词典里只有汽化的词条，没了气化的词条。就这样，许多古文化从字典里流失了。

运气：现代的意思是自己不能决定、掌握、的发展变化，也就是只能听天由命的。古代则是“五运六气”的简称，是有规律可寻的。每年有统管一年的“大运”，是由“天气”决定的，十天干对应于二十八宿排列。甲、己年，对应于黄天土气，这一年的大运为土；乙、庚年对应的是素天金气，大运就为金；丙、辛年对应的是玄天水气，大运为水；丁、壬年对应的是苍天木气，大运为木；戊癸年对应的是丹天火气，大运就是火。每季有统管一季的“主运”，春天属木，夏天属火，秋天属金，冬天属水，而四季都有土。此外每年还有“客运”，每年有五步，每步73日零5刻，即初运、二运、三运、四运、终运。以该年的大运为初运，依次以前一运之所生为后面的运。如大运为土，土为初运；土生金，金为二运；金生水，水为三运；水生木，木为四运；木生火，火为终运。每年的大运、主运、客运就影响着一年24气（15日为一气）的风、热、暑、湿、燥、寒。称“大六气”。这样从天之五气的五行和天干纪年的五行预测中国的每年旱涝以及流行病的发生，是相当准确的，所以不是现代说的只能听天由命的那个运气。所以不能不算是高科技，这样的规律大概只适用于中国，因为旱涝、流行病并不是全世界同时发生的，那又是如何把这样的规律定位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这还是高科技。现在也说不清了。这只能说是方法被后人遗忘了，就好象有人用一个方程式求出一个解来，后来求出的解留下来了，而方程式却丢了。但不能因此就说这个解是错的，是胡说八道。“求出的解”在我们的经典著作里保存下来了，我们现在学术界的任务就是从经典著作里提供的线索把丢失的内容找回来。发扬、发展中国自己的科技体系必须从这里做起。

五行：一些词典里说五行是五种元素，错了。甚麽元素？元素周期表里没

有。但却给反对五行学说的留下了口实。在古代“行”是流动、传布的意思，这就比较明白、好解释了。但流动、传布的为何物，还是不清楚，古人给它们取了金木水火土的名字，只能算个代号，我们可以用近代西方的词汇“能”、“场”来解释，反正都是能流动的、能相互作用的。如果说古人给的代号没反映出实质性的内容，但西方的“能”、“场”也只能算是代号，也没反映出实质的内容。这就不能只苛责于我们的古人。需要指出的是五行除了有实在的内容外，还有抽象的属性，如干支的五行属性、五音的五行属性。抽象的和非抽象的两者是如何对应形成规律的，古人是知道的，因为他们找到了这规律，后来忘了，这也是我们今后应该研究，重新找回来的重要课题，毕竟留下了线索。

五音：近代中国的音乐界解释为五声音阶，误解了。为了说明这问题先得

说说“声音”。

声音：古代声是声、音是音。声指的是任何的响动，而音和音色有关。声里都有宫商角征（读支）羽五音，如果五音配备得当，听起来就舒服，听起来是否柔和、清脆、洪亮都是由五音的配比决定的，如果一个人说话、唱歌听起来干瘪、枯燥高低不准，人们就说这人五音不全，就是说五音的配比不当。近代失去了两个名词单独的解释，两个名词和在一起，只剩下了一个名词。

再说五音，宫商角征羽也分属五行，宫属土、商属金、角属木、征属火、羽属水。所以能作用于和五行相对应的五脏。五脏的不和谐之处也可以从说话的五音上反映出来。这就是中医闻诊的依据。哪个音或变强或偏弱，就可以判断相应的哪一脏出了毛病。相同的五行之间还可以发生感应，所以音乐可以调协人的脏腑达到治病的目的。怎麽互相感应的，怎麽能互相感应的，这也是留给我们研究的高科技课题，古人给我们留下了这线索，西方没有。我们研究了、突破了，就要大大领先于西方。五音对脏腑的影响不止是单音的作用，实际上五音的每个音里也还有五音，就是说一首乐曲里的每个音符里都有五音。如果说商音影响肺，不等于商的一个单音就起了作用了。人的发声、说话也好，唱歌也好，它的音色都和他的心情、脏腑状态相关，同一个乐曲、同一个曲调，演奏、演唱者不同，曲调的音高都是相同的，但随着他们心情的不同，表现的情感就不同，五音的配比也就不同。所以不同，是因为音色不同。不是因为音的高低不同，所以不能说五音是五声音阶。

颜色：近代颜与色这两个名词已被连在一起变成一个词了，而且颜与色变

成了相同的意思，如颜料。颜的原义已被遗忘了。实际颜指的是两眉之间的那个部位。人们常把颜面两个字连在一起说。“察颜观色”是中医的术语，属于望诊，即观察颜部的五色的失常，判断哪个脏腑出了毛病。因为五脏和五行相对应，五行和五色相对应。颜的含义被遗忘了，于是“察颜观色”也走了样，变成了察言观色。变成了看人脸色行事的意思。说的话是保存下来了，见诸文字却风马牛不相及了。

为甚麽观察颜的色可以诊断病情，因不理解而被否定了。我们不妨用现代的全息理论来思考一下。颜这个局部应该有五脏的信息，五脏的信息可以通过五色表达出来，至少没理由排除由五色表达的可能性。这就为科研提供了一条科技大突破的线索。为甚麽不能从这角度去研究一下呢。

消息：近代消息和信息有了相同的意思，古代消有减少、享受、受用的意

思；息有增长、滋生的意思。“消息”则有消长、枯荣的意思。六十四卦里有12消息卦，按近代消息的意思就很难理解消息卦是甚麽意思了。实际是表达阴阳此长彼消此消彼长的变化规律的，也反映了阴阳的消长变化存在着以七为节律的变化周期。也说明了西方为甚麽有七天一个星期。

休息两个字近代也变成了一个词，把休息两个字当成一个意思了，休息和休止有着相同的意思，也就是休。“作息时间表”，说的是劳作和休息的时间安排。原来的休息两字相当于近代的一句话：是因休以得息。休有停止的意思，息有增长、滋生的意思。过去说“休养生息”、“与民休息”说的是不给老百姓派差使（休），使百姓有时间专心种田，以便多打粮食、增加财富（息）。

舒畅：近代这个词是反映人的心情的，把生理状态理解为心理状态了。古

代的意思也相当于近代的一句话：“舒则畅”，是医学语言。说的是放松、舒展，

气血才（就）能畅通。放松，不单是肌肉，还有精神（脑子），哪里放松哪里就通畅，反之哪里不放松哪里就会堵塞、郁积。这是传统文化中的一条重要养生之道。文字在，却因为误解而把道理丢失了。

心平气和：近代也说的是一种心理状态，实际说的是生理变化与心理状态的因果关系。说的是：心平则气和。气和是目的，心平是手段。和，是指的平衡态、稳态，不偏不激。心平指的是心情不要大起大落地波动，也就是七情不能大起大落过了头，否则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恐伤肾，思伤脾。气和指的是气的流通平稳通畅，心不平，气就不能平稳通畅。七情的某一情偏激就会使相应的部位紧张。人暴怒时脸会胀得通红，就是因为人体血液大部分在肝里，肝紧张（收缩），血就过多地跑到脸上去了；人突然受到过度惊恐时，会吓得尿裤子，这就是恐伤肾，肾发生了紧张。

心平气和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项重要的养生之道。发现了这样的养生之道也是对人体科学的一项重大贡献。遗憾的是这样的宝贵财富现在遗失了，只剩下了一句对心理状态的描述。

神：近代的解释是神仙、精神、神秘、神采，都是从神字引伸出来的不但

没解释了“神”，用以解释它的词汇也是得不到解释的。古代的神字并不是抽象的、迷信的，它是客观存在的物，是没有实体的客观存在。人体最精微的物有三个层次，就是精、气、神。精不是男子精液的精，可以说是精华，也是没有形体的，气比精还要精微，神比气更精微，也可以说是信息。精气神可以说是支持人的生理活动的能量。人们常说某人的精气神如何，用现代话说就是这人的能量是否充沛。神是一切生理活动的统帅，也包含着这人的全部信息。说一幅人像画得很传神，就是说把这人的健康状况，精神状态，性格特点都画出来了，画出了这人的各种信息。

在人体内神有五种，即神、志、意、魂、魄。神在心中、志在肾中、意在脾中、魂在肝中、魄在肺中，这是实实在在的高科技，完全是唯物的，和迷信毫不相干。五种神是五种不同的物，我们的祖先给它们取了五个名字。不能因为这五种物到底是甚麽样的还没弄清楚就不承认它，就说它是迷信。西方给一些物取了能、量子、夸克等名字，也还是弄不清它们是甚麽样的。当然西方的名词可以用它们的性能来表达，但中国的五种神的性能也是有表达的，读一度《黄帝内经》就可以知道。就是在日常语言中也可以找到一些。如“神志不清”，“意志坚强”。这里要强调一点，弄清中国字的含义不能光靠查字典、词典，要从日常语言，经典中的语言里去寻找，去领会。不是先给每个字下了定义然后再按定义去说话，而是从语言里找出了字的含义。字典就是这样编出来的。而且字典里的解释也不一定都可靠。以“神”字为例，词典里引用了《淮南子.原道训》中的“耳目非去也，然不能应者何也？神失其守也”和《庄子.达生》中的“用志不分乃达于神”。这两段话。从这两段话体会到神的含义是精神、意识。遗憾的是领会错了。淮南子的话是说：并不是没了耳朵和眼睛，为甚麽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没反应）呢？因为神离位了。庄子的话是说：在“志”运作（使用志）的时候不要分散（耗散）它，才能发挥神的作用。这两人的话里神都是实实在在的物，是有其具体功能的，不是物就不会有功能。都没有抽象的精神、意识的意思。

天不变道亦不变：这句话成了攻击我国传统文化的重磅炸弹，但这是根

本没懂就胡批。在《老子》里也好，《易经》里也好，反复讲的都在一个变字上，

怎麽能跑出不变来呢！它原本的意思是：道，是反映天的变化规律的（如果没有变化，还有甚麽规律！）但天的变化是有周期的，这周期是很长的，在同一个周期里，它的规律是不变的（如果规律老在变，也就没规律了），所以道（所反映的规律）也是不变的。是强调道是由天来定的。

传统文化的流失主要是从语言里流失的，语言里的流失源于字典里的流失。有讽刺意味的是，今天在西方也开始要给“精神”、“意识”赋予“物”的含义了。

最后我要特别强调两点：

要发扬、发展中国传统的、有别于西方的、自成体系的文化，特别是科技，首先得把已经流失的找回来。从哪里找，从语言，生活中的语言和经典著作中的语言里找；

我这里写的只是抛砖引玉。是为了引起学术界的重视，能有更多的学者来做这工作。这应该是一项巨大的世纪工程，应该从中编出一部传统文化百科全书来。抢救传统文化要从这里开始！

既可悲又可怕的是我们现在的语言文字已经被糟蹋的实在不成样子了！不但报纸杂志、电视等媒体已经中文外文混着说，英文缩写字大量地用，有些英文缩写字已经成了官方语言。难道WTO比“世界外贸组织”的中国话就那麽文明、先进？有的电视台儿童栏目叫Happy一整天，中国人不懂外国人也不懂，这究竟是要干甚麽，达到甚麽目的？中央少儿台的口号是“引领成长塑造未来”，不但教学龄前儿童学英文，动画片栏目非要叫“动慢世界”这到底是要把我们的孩子引向何方塑造成甚麽？！有的报纸的大字标题的语文水平低得不到小学毕业程度，年底购买公园年票的人很多，排起了长队，报上的标题是抢购年票。既不存在供不应求的问题，又不存在往前乱挤谁挤到前面谁就抢到手的问题，怎麽能把抢购的帽子扣在购票者的头上？标题是“春晚今夜延长半小时”甚麽叫春晚？看了下面的文字才知道是春节晚会。那麽延长半小时当然是晚会延长半小时，又何必再加今晚二字！更有甚者语文界的一些有影响的人士正大声叫喊汉字必须淘汰，因为它使中国不能实现四个现代化。有甚麽根据？！文字是文化的载体，文字没了文化也就没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了中华民族文化，还谈甚麽中华民族！许多古老的民族文化丢了，就是因为语言文字没了。日本鬼子一占领了我们的东三省，首先是强迫小学生学日语，目的就是消灭你的文化。我们也强调“勿忘国耻”，可是现在日本人没办到的，我们自己却使劲干起来了！是又该考虑救国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