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开朗基罗

米开朗基罗的虔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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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从另类的角度来研究米开朗基罗的艺术及艺术思想的发展，提出米开朗基罗拥有者虔诚的精神，从柏拉图思想、爱情、造型的语言加以阐释，因之描绘潜藏于灵魂中的哀郁和崇高。

关键词：虔诚精神

米开朗基罗作为画家和雕刻家，无论从他传世作品的质量，还是对历史的影响来看，都是无与伦比的。他留下了风格宏伟、高亢的西斯廷礼拜堂天顶壁画，对人体艺术表现几近完美的雕刻，引起了无数人的赞赏，标志着文艺复兴盛期人文主义艺术发展的颠峰。他活到８９岁高龄，他看见了路德、加尔文等代表新教徒的改革人的出生和死亡。印证了现代的实验科学取代传统古老权威的思想。在宗教与知识活跃发展的时代中，像米开朗基罗这种深陷心理矛盾中的人，主要的表现是他对天主教信条近乎迷信的虔诚，是他对崇高的柏拉图式的爱的观念，是他对古希罗精神的完美继承，是他对个性与家族的挣扎、对赞助者的矛盾以及最终对痛苦的幽灵表达。这些将是本文中叙述的主题。

柏拉图思想对其虔诚精神的塑造

当米开朗基罗还是少年学徒于“美狄奇庭苑”从艺时，就从佛罗伦萨著名的“柏拉图学园”的哲学巨匠们如菲奇诺、兰迪诺、米兰多拉、波利齐亚诺等人那里迷上了新柏拉图学说。潘诺夫斯基指出：米开朗基罗是唯一全部地、而不是在某些方面接受新柏拉图主义的一位；他不是将它作为某种令人信服的哲学系统而接受，更不是作为时代的风尚而接受，而是把它视为自己的一形而上的解脱来接受的。”①

对米开朗基罗产生直接影响的十五世纪佛罗伦萨思想家正是声望卓著的马尔西利奥·菲奇诺。菲氏的《柏拉图的神学》和②书信表现出一个高度复杂的思想体系，而且几乎全限于理念论。菲氏宇宙论体系给了灵魂以某种特殊地位，其不朽性和可随自己的意志而运动的特性，使之成为自然界中最伟大的奇迹——正是它把万事万物结合在一起。菲奇诺把人定义为“分享神的智慧并具有肉体的理性化身”，是“上帝与世界之间相联结的一环”。理性的地位虽然崇高，但却仍不能保证人不堕入本能，因为它被包围在物质之中。所以“不朽灵魂在肉体中总是痛苦的”。作为一名基督徒，米开朗基罗最早所经历的重大事件是，１４９８年萨伏纳罗拉教士被教皇逮捕并处以火刑。直到萨沃那罗拉死为止，米开朗基罗是艺术家中最倾向异教精神的一个”，同年米开朗基罗作刻《圣④母抱耶稣悲恸像》。一般艺术史家相信，《圣母抱耶稣悲恸像》的构思与萨沃纳罗拉修士的殉道是有关联的。修士之死使他甚为震惊与悲痛，把自己的心情熔铸雕像，借以追悼心目中那个信念祭坛上之牺牲的伟大“圣者”，这也表露了他内心深处的“虔诚”。

情感的历程是其虔诚精神的永恒

米开朗基罗与柯伦娜之间的友谊，达到了最虔诚的柏拉图式的境界。尽管他们性情有别、岁数悬殊、经历迥异，但他们彼此理解，心心相印，不过两者相知的基点在精神层面。如罗曼·罗兰③所谓“联合着全意大利最精纯的意识的这一组理想主义中的一员”。按照罗曼·罗兰谈到柯伦娜对大师的影响，是她在艺术

上重新打开了他信仰的门户，进一步鼓励起他的天才；使之在对于神的暗晦的感觉中大受启示，并作为一个榜样令其在诗歌中唱出宗教的热忱。二人以诗文唱答和书札往还来交往，造就了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文苑的一段佳话。粗俗的作家们企图将此转变成老年人坠入情网的新闻故事，康第维的声明给了他们答复：他至爱贝斯卡拉侯爵夫人，他热爱的是她的神圣精神……他是如此的爱她，我记得有一次听他说，他只有一件事觉得遗憾，当他于临终前去看她时，他未曾吻她的额和脸，只是吻了她的手。”

如果说爱是构成古往今来一切诗歌的主旋律，那么作为爱之孪生姐妹的友谊则算得上最重要的和声之一。身为艺术界巨子，米开朗基罗一生有过许多高贵的朋友，而天性严肃的艺术家又恰好是位极重友情的绅士，虽说他并不轻易地与人交往。或许因为爱美的天性使然，大师尤为喜欢挑选那些年轻英俊、举止高雅、爱好艺术的小伙子作朋友，结成完全平等的“忘年交”。他的诗中许多优秀作品是为他们写的，可谓甘美的友谊之音。米开朗基罗献给托马索·卡瓦里埃利的一系列诗歌称得上意大利文学史上最为独特和不可多得的千古名篇。

诗中写道——由你的慧眼，我看到为我的盲目不能看到的光明。

你的足助我担荷重负，为我疲痿的足所不能支撑的。

由你的精神，我感到往天上飞升。

我的意志全包括在你的意志中。

我的思想在你的心中形成，我的言语在你喘息中吐露。

孤独的时候，我如月亮一般，只有在太阳照射它时才能见到。

作为艺术家的米开朗基罗，在运用语言的节奏和韵律将其思想和情感中那些深藏着的秘密披露出来的时候，仍然习惯于造型艺术的思维方式，这形成了他柏拉图式的意识观念和艺术思想，铸就了他虔诚精神的永恒。

完美的继承是其虔诚精神的表现

古希腊罗马文化蕴含了较多的科学性、民主性、理性主义和现实主义等与资本主义新经济、新的生活相协调的文化因而被新生的资产阶级的伟大代表顺理成章地借鉴过来。“文化一旦摆脱中世纪空想的拴结，也不能立刻和在没有帮助的情形下找到理解这个物质的和精神的世界的途径，它需要一个向导，并在古代文明的身上找到了这个向导，因为古代文明在每一种使赞羡和感激的心情采用了这种文明的形式和内容，它成了这个时代的文明的主要部分。”⑤

在古典文明中，文艺复兴的巨人们找到了光荣的榜样和导师，找到了崇高的智慧和广博的学识，找到了丰富的素材、优美的风格以及高超的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使他们不朽的作品在学习和借鉴古典文化的基础上达到极高的造诣⑥。寓意象征、力的凝聚、悲剧性与哲理性是米开朗基罗艺术于思想情感方面较为基本的特征；形式上则格外讲究完整严密、均衡平稳、统一性和逻辑性等。在接受传统方面，大师所遵循的主要是希腊精神。

然而米开朗基罗并不就是菲狄亚斯，他的创作亦绝非出土的希腊雕像的翻版。１５０６年１月１４日，在古罗马废墟遗址发掘一希腊群雕《拉奥孔》，大师乃首批对之鉴定的艺术家之一，他当即断定为稀世奇珍；后来还应教皇朱理乌斯二世之命，一度曾考虑对其残缺部分进行修复。其后不久，又一件残雕被掘出，仅存躯干和大腿，其前倾的动势、强劲的肌肉尤其那蕴蓄的巨大生命力，都使巨匠所叹服。荷加斯认为，大师仅从该古希腊雕像躯干就发现了一个“明确的原则”，这个原则使他的作品具有了古代艺术佳作所特有的那种趣味光彩，而雕像也便以“米开朗基罗的躯干”著称于世。在米氏艺术里，形象首先是具有思想的，欢乐、苦恼、沉思、彷徨等无不鲜明地灌注于躯体之中，这是古代雕像所不常具备的；其次则必须是完整的和美丽的，从整体到局部必经过周密计划，排除了一切偶然因素，这又是中

世纪艺术所望尘莫及的。可见，他确人感到兴趣的精神事业上具有丰富的真理和知识。人们以一种实以无与伦比的“智力和想象力，气魄，彻底性，勇气和艺术本领”把两种性质完全不同的艺术精神融汇贯通了。

注释：

①诺夫斯基,邵宏译．图像学研究[M]．载《美术译丛》,1989(1).

②志伟．西方哲学史[M]．第304页

③格尔,贺麟、王太庆译．哲学史讲演录(第二卷)[M]．商务印书馆, 1983:268.

④曼·罗兰．三巨人传[M]．159,161页

⑤各布·布克哈特．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M]．商务印书馆,1979:170-171.

⑥素．西方哲学史(下)[M]．商务印书馆,1988.

参考文献：

[1]王化学．柏拉图主义:米开朗基罗艺术创造的灵魂[J]．文艺研究,2007(3).

[2]陈墩．意大利文艺复兴巨人辈出的土壤和条件[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6,11(183).

[3]伦伟华．论文艺复兴时期艺术赞助对美术活动的影响[J]．山东艺术学院学报,2007(2).

[4]加林著李玉成译意大利人文主义[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7.

[5]何政广.米开朗基罗——文艺复兴的巨匠[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