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的内涵界定

20 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的内涵界定
20 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的内涵界定

第二十五卷 总148期2003 第6期

自 然 辩 证 法 通 讯

JOURNAL OF DIAL ECTICS OF NATURE

V ol.25,Sum No148

N o6,2003

20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的内涵界定

胡瑞娜1 郭贵春2

(11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山西太原030006;21山西大学哲学系,山西太原030006)

摘 要:尽管随着二十世纪中叶“解释学转向”与“修辞学转向”的到来以及“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广泛渗透,语义学与语用学成为当代哲学研究的核心,但是语形学作为其载体也愈来愈显示出其重要的地位。本文从20世纪反实在论的角度对语形学的内涵、主题、原则、路径及其特征作了较为详细的探究,从而揭示了20世纪以来反实在论甚至整个科学哲学语言分析方法演变的历史进程、趋势定位和理性重建的模型。

关键词:反实在论 逻辑句法 语形学 语义 语用

〔中图分类号〕B08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0763(2003)06-0032-06

“语言学转向”(the linguistic turn)是20世纪初以逻辑经验主义为核心的分析哲学所引起的一场广泛的哲学运动。其实质是“试图通过对语言形式的句法结构和语义结构的逻辑分析,去把握隐含在语词背后的经验意义,从而推崇科学主义的极端观念和形式理性的绝对权威”。〔1〕而语形学(syntactics)恰恰是在这场运动中突现出来的颇为重要的一种科学解释方法和认识论新维度。历史地讲,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间的最大分歧,正是在对语形学所持的态度问题上。前者仅仅将语形看作是语言分析的一个过渡性工具,认为语形只是包含于语义分析中的微不足道的、琐碎的纯逻辑形式,因而撇开语形学将研究的重点转向语义分析;后者则恰恰相反,它不仅把语形分析的重要性强调至无以复加的地步,认为“语义分析仅仅是逻辑的侍女”,“是无意义的形而上学的一种形式”,甚至将语言的逻辑句法看作是科学的逻辑和哲学分析的全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理性地分析和探究20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对于合理地把握20世纪以来反实在论甚至整个科学哲学演变的历史进程、趋势定位和理性重建的模型,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一、反实在论语形学的前提条件:现代符号逻辑的高度发展

历史地讲,语形学方法是在希尔伯特的“元数学”中开始萌芽,后来又在弗雷格等人逻辑思想的基础上由怀特海和罗素正式创立起来的。作为现代逻辑的初创者,弗雷格首先以算术为基本模型,同时把心理学这一极不确定的因素完全排除出去,以克服近代哲学所造成的那种极端心理主义倾向,从而建立了一种极端形式化的语言,并在此基础上描述了符号系统的各个方面,最终将知识、真理等问题的研究从主观的心理领域转移到客观的语言领域,为知识和真理建立起客观的基础。

弗雷格开创的这一方向,被罗素、卡尔纳普等人加以继承和发展。卡尔纳普始终把应用弗雷格的新逻辑工具以及后来被罗素发展了的符号逻辑体系去分析科学概念和澄清哲学问题看作是其哲学活动的基本目标,并且把构造一种“逻辑上完美的人工语言”以及系统理论,以便更好地进行科学概念和科学陈述的重新建构看作是科学哲学的任务之一,从而“在分析那些与我们日常生活事物有关的普通语言诸概念及其可

〔收稿日期〕2002年10月20日

〔作者简介〕胡瑞娜(1974— )女,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博士,山西大学哲学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哲学史、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语言哲学。

郭贵春(1952— )男,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哲学、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

论、语言哲学。

见性质和关系方面,在用符号逻辑给这些概念下定义方面,做了大量尝试”。〔2〕在他看来,构造系统的基本语言就依赖于逻辑斯蒂的符号语言。这是因为,按照通常的观点,所有的逻辑研究不外乎包括两部分:一个只涉及言语表达顺序和句法种类的形式探究,而另一个则除了涉及上述对象外还涉及意义和观念问题的实质性探究。但卡尔纳普却认为,句法所表明的形式方法包括所有的逻辑问题,甚至还包括所谓的内容和观念问题。当然,这里并不涉及任何心理学特征。因此,当我们谈到科学的逻辑时,我们只不过是在说科学语言的句法。只要科学语言能够被准确无误地公式化,那么这里就只涉及句法问题,而且也只有运用句法规则将科学语言变形为逻辑斯蒂的符号语言,才能够为构造系统理论和科学语言提供真正精确的表达式。至于其他几种语言如自然语言等只能用作简便的辅助语言,仅仅起到翻译逻辑斯蒂语言的功用。因此,逻辑斯蒂的符号语言是构造系统的真正的语言。

另一方面,发端于20世纪初的“语言学转向”,作为哲学中又一次哥白尼式的革命,更是数学和现代符号逻辑高度发展的结果。“语言学转向”这一短语的创造者、维也纳学派的成员之一伯格曼(G.Bergmann)就曾明确指出:“人们可能用不着接受另一种涉及了专门技术的思想就会接受涉及了专门方法的语言转向这个根本思想。我二者都接受。这种专门技术对于所有目的来说都是便利的,对于有些目的来说则是必不可少的,它是在常识的意义上谈论一种叫做理想语言(I L)的模式。我所提议的这种I L是围绕一种叫做逻辑描述的句法二分法建立起来的。”〔3〕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所谓语言转向实际上就是指依赖了一种“专门技术”即现代符号逻辑而形成的一种哲学研究的方法,即建立理想的人工语言,以此对语言进行分析,从而最终达到消解哲学谈论中的悖论、荒谬和含混的东西的目的。

显然,正是现代符号逻辑这一技术的出现及其高度发展,使得人类具有了一种在科学哲学中对语言进行分析、进而解决传统问题的科学的系统的方法,即语形学的分析方法;同时也使人类能够站在新的认识论视角上去分析和看待传统旧哲学,并为建构未来新哲学提供了可能性和广阔的空间。这是因为现代符号逻辑技术采用了既不同于经验、同时又有别于哲学纯思辨的数学的方法,这就必然为建立语言的言语形式的理论,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逻辑演算、从而在整体上系统地分析和探究哲学问题提供了可能的前提条件。正如当代著名的反实在论者范?弗拉森曾以赞赏的语气所指出的那样:“现代符号逻辑的第一个成就就是仅仅根据处理符号的规则给这些逻辑功能和关系以精确的句法定义。”〔4〕

二、反实在论语形学的主题:先验性

“先验的”(transcendental)与“先天的”(a priori)这两个概念是康德先验哲学的核心概念。在康德那里,所谓“先验”一词并不是指什么超出一切经验之外的东西,而是指虽然是先于经验的(先天的),却仅仅是使经验知识成为可能的前提条件。如果这些概念越出经验的范围,它们的使用就叫超越的使用。可见,“先验”是关于“先天”的概念或其他一切东西的用法的概念。它在经验范围内使用就是“先验的”,而如果超出经验范围则又成为“超验的”。对于20世纪的反实在论者们而言,康德在19世纪所提出的先天综合知识一直是他们所反对并想要解决的首要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并没有得出满意的答案,而且,他们甚至仍是在康德的意义上来使用“先验”这个概念的。于是,“先验性”就不可避免地成为其哲学尤其是语形学研究的主要方面,这一点无论是在其先驱维特根斯坦还是在其重要代表人物那里都明确地体现出来。维特根斯坦将对先验性的分析看作是“哲学语法的主题”并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而作为反实在论重要代表人物的卡尔纳普,也同样延续了维特根斯坦对康德先验性的分析,并把它作为自己的科学和哲学研究,特别是逻辑句法研究的重要课题,从而使语形学体现出鲜明的先验特性。具体地讲,这种先验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先天的逻辑形式和纯句法结构构成了语形学的载体。从传统上说,语形学是卡尔纳普在其《语义学导论》中为了区分语言的三个层面而首次明确提出的。在他看来,如果研究中明确涉及语言的使用者便是语用学领域;如果撇开语言的使用者,只分析语词与指涉物,就是在语义学的领域中;如果单纯分析语词之间、符号之间的关系,便是语形学的领域。而在一开始,卡尔纳普的兴趣主要放在语形学上。卡尔纳普的这一划分被莫里斯及其维也纳小组的成员们所继承并有所发展。在莫里斯那里,语形学只研究指号的种种联合以及表达的形式功能,而不考虑这些联合的意谓,也不考虑这些联合和它们在其中出现的那种行为之

间的关系。显然,无论在卡尔纳普那里还是在其后继者那里,语形学都只是关于纯形式、纯句法结构和纯逻辑规则的语言分析方法,它不涉及除现代逻辑这一专门技术以外的任何东西。而恰恰是这种纯形式标示了20世纪反实在论语形学本身所具有的先验特性。

其次,推崇极端的形式理性以拒斥形而上学是反实在论语形学的目的。反实在论者们之所以会将哲学研究的兴趣放在构造逻辑句法上,其动机在于:他们一方面想通过建立逻辑句法,并从句法中得到可以用来精确表达的概念手段,从而使得那些与逻辑或句法问题截然不同的传统的本体论问题得以消解。另一方面,他们还试图通过把逻辑分析运用于语形学中,以这种方法去分析语言的逻辑句法,从而用科学的逻辑代替传统哲学,换句话说,也就是通过对科学上的概念和语句的逻辑分析去代替传统哲学。可见,以卡尔纳普为代表的反实在论者们其根本目的就是要用逻辑符号来统一科学。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逻辑经验主义沿着实证主义和科学主义的传统,在经验基底上构造了一种纯粹的、形式化的、先验的理性标准,并在这种“形式理性”的旗帜下庄严地宣告了它的“哲学革命”,将形式理性推向了极端,使科学理性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

最后,元语言或元理论作为语形学研究的对象,具有较对象语言更为精确的特性。卡尔纳普等人所建立的语言的逻辑句法是一种语言表述结构的纯分析理论,也就是一种语言的元逻辑。在这种元逻辑中,存在着两种语言:一种是作为研究对象的语言;另一种是用以表述对象语言的理论,也就是卡尔纳普等人称之为“元语言”或句法语言的那种语言。卡尔纳普之所以要强调上述两种语言之间的区别,其目的在于要使元语言变得更加精确,以便在元语言之内为元逻辑构造一个精确的概念系统,即构造一种关于语言形式的一般理论。在这里,卡尔纳普等人是从严格限制的意义上来理解语言的逻辑句法的,即认为它仅仅讨论语言表述的形式,而这种形式是以说明那些在语言表述中出现的种种符号以及这些符号出现的顺序为特征的。至于这些符号和表述的意义,则根本不予以涉及。因此,句法语言就仅仅包含逻辑常项,这就为避免语言和认识的非精确性提供了可能。

显然,逻辑经验主义者所建立的语形学这一分析方法不是根据常识进行的经验的、思辨的分析。相反,它是根据一种科学的、系统的、必然的、带有先天性的纯粹逻辑方法在经验基底上所进行的分析,它仅仅强调分析的规范性和表达上的可接受性,因此只要求形式上符合逻辑。这样一来,它就不仅为我们展现了一种经验基底上的先验的方法论框架和崭新的思维方式,还使我们有可能对形而上学的有效性和合理性问题提出新的、更明确的回答,同时克服了科学解释的非精确性和经验范围内不可能直观的两重局限性,从而提供了理解和解释的可能性,保障了科学理论的一致性和可证实性,解决了科学知识的客观有效性问题,为语形学实现其转向提供了重要的理论背景。

三、反实在论语形学的原则:“宽容原则”

20世纪初,随着现代符号逻辑的高度发展,语形学成为反实在论者们青睐的对象。为了祛除自然语言的模糊性和歧义性进而追求语言的精确性以最终消解传统哲学中的难题,他们将语形学仅仅限定于数学层面上自然数的基本算术演算。其中坚持这一观点的主要有建构主义、有限主义、以彭加勒和贝克尔(Becker)等人为代表的直觉主义以及F.考夫曼和维特根斯坦。在他们看来,演算不是什么必要的东西,它只不过是一种辅助的附加物。而且,这种语形学只有精确的数学功能在发挥作用,换句话说,如果按照一种固定的方法用有限的步骤,那么我们就能够得出某一数字是否具有精确的数学功能。显然,这种语形学或多或少具有一种有限性。而正是由于这种有限性,卡尔纳普提出了其反实在论著名的口号“宽容原则”作为其建构语形学的态度。而随着后现代主义思潮的到来,这一原则作为后现代反实在论的指导性纲领被继承并有所发展。具体地讲,“宽容原则”所包含的具体内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卡尔纳普所要发展的语形学理论是与作为对象语言的两种具体的符号语言联系在一起的。维特根斯坦曾认为只存在一种语言,而且被卡尔纳普等人称为句法语言的,也只能被显现而不能被表达出来。但相反地,卡尔纳普却将语言分为两类,即对象语言和句法语言。他进而又把对象语言分为两种,即语言Ⅰ与语言Ⅱ。在他看来,所谓语言Ⅰ,就是建构主义、有限主义和直觉主义所说的语形学理论。卡尔纳普把这种语言叫做精确的语言。它只包括逻辑常项。而所谓语言Ⅱ,除了将语言Ⅰ本身作为亚语言之外,卡尔纳

普还将不确切的概念也囊括进来,即,它既包括实数的算术和古典数学中发展起来的数学分析,而且还包括集合(aggregates)理论。这种语言不仅包括逻辑常项,而且还包括不同种类的变项,即数字变项、谓词变项以及算符变项(functor-variables)。但语言Ⅰ与语言Ⅱ并不仅仅包括数学,因为它还要提供建构任何对象领域的经验语句的可能性。例如,在语言Ⅱ中,无论是经典物理学还是相对论物理学都能被公式化。任何领域的对象语言都可以通过专名或通过系统的位置坐标,也就是说可以通过在系统中显示对象位置进而显示位置之间关系的符号来指涉这些对象。可见,卡尔纳普摈弃了直觉主义等派别将语形学仅仅看作是语言Ⅰ的做法,拓展了语形学的对象和域面,为语形学转向提供了契机。

其次,把演算作为语形学的内核是其“宽容原则”的具体表现形式。卡尔纳普在考察并分析了直觉主义、有限主义与构造主义等流派的语形学之后发现,尽管他们把演算看作只不过是一种附庸,但事实上,他们所涉及到的问题却只能通过构造一个演算被准确地公式化,而且,所有非形式化争论都被认为或多或少仅仅是这一构造的模糊的预设。同时,一旦我们意识到直觉主义者的所有命题与条件也都是与演算的形式密切联系的,那么,原来的问话所带来的太多的争论和歧义产生的教条的态度就会消失。当然,需要注意的是,虽然卡尔纳普等人认为逻辑句法把语言看作是演算,但是,他们却否认语言只是演算,他们仅仅是在说句法只涉及具有演算属性的部分语言,即句法被限定在语言的形式方面。显然,在这里,作为语形学内核的演算为我们准确无误地分析语言奠定了基础,从而也再一次地显现出其宽容的态度。

再次,句法形式及其规则的多元化体现了其“宽容原则”的特征。卡尔纳普等人在构造语形学时区分了两种语形学,即纯粹的语形学与描述的语形学。而描述的语形学又可进一步分为两种不同的理论,即公理语形学(Axiomatic syntax)与物理语形学(Physical syntax),正是这两种语形学构成了所谓的语言Ⅱ。如果说纯粹的语形学只涉及分析语句,即纯逻辑———数学语句的话,那么,描述的语形学就是关于综合语句的。卡尔纳普等人正是将其考察的重点放在对后者进行句法处理上,而这一做法在现代逻辑中常常被忽视。此外,卡尔纳普等人还分别构造出语言Ⅰ和语言Ⅱ的形成规则与变形规则,并进而通过它们来决定在什么条件下一判断是另一判断或另一些判断(前提)的结论。当然,在这里,这并不意味着前提的思想会伴随着结论的思想。因为,这并不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而仅仅是一个判断间的逻辑关系问题。换句话说,在前提的陈述中实际上就已经客观地蕴涵了结论的陈述。

最后,建构语形学的目的并不是要建立禁令,而是要最终达成约定。历史地讲,建构主义、有限主义和直觉主义等所构造的语形学为我们研究哲学问题设定了框架,从而在解决传统哲学难题方面的确曾经起到过重要的作用。但是,这些框架已逐步显示出其弱点。因为,在许多情况下,所谓的哲学难题都是由于对不同种类语言形式进行同时探究所引发的。例如,当维特根斯坦与考夫曼还在拒斥语言的逻辑功能和算术功能时,卡尔纳普等人却运用这两种功能在语言Ⅰ中将描述的谓词与逻辑谓词区分开了。而在语言Ⅱ中,他们也区分了限定性的与非限定性的谓词,并且还规定出它们的不同功能。更为重要的是,在语言Ⅱ中,他们区分了有限的全称判断(limitedly universal sentences)、分析的无限的全称判断(analytic unlimitedly universal sen2 tences)以及综合的无限的全称判断(synthetic unlimitedly universal sentences),而维特根斯坦、考夫曼与石里克等人却仅仅因为这三类判断禁不起彻底证实的考验而将它们从语言中排除出去了。正是通过对直觉主义等流派的语形学的考察与猛烈的抨击,以及对对象语言Ⅰ与Ⅱ的分析,卡尔纳普等人摈弃了以往的语形学,构造了一种应用于所有类型语言的普遍的句法,从而实现其达成一致、消解分歧的目的。

总之,以卡尔纳普等人为代表的20世纪的反实在论者们以“宽容原则”作为自己哲学研究的策略,从而使20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从以往单纯追求绝对同一、强调独白、精确性开始走向提倡“宽容”、倡导多元、非精确性。正像卡尔纳普所说:“在逻辑中不存在伦理道德。人人都有绝对的自由按照他的意愿去建构他自己的逻辑,即他自己的语言形式。我们仅仅要求,如果你要讨论它,那么,你就必须清楚地陈述你的方法,并且给出句法规则而不是哲学论争。”〔5〕卡尔纳普的这一策略显然在后来已经被大多数哲学家甚至数学家所接受。而且,把这种宽容态度应用于整个语言形式以澄清哲学中的伪问题的重要性也得到证实。这一做法显然与后现代主义思潮的萌芽是一致的。正是这种从独白走向对话的尝试,为后来反实在论从纯粹句法学到形式语义学,进而语义学、形式语用学,最终走向说明的语用学奠定了基础,开辟了道路。

四、反实在论语形学的路径:从现象主义走向物理主义

作为20世纪反实在论的重要代表人物,卡尔纳普和纽拉特等人一开始就遵循了老实证主义的基本哲学倾向,举起反对形而上学的大旗,否认一切超具体、超经验的东西,认为一切科学的命题都可以彻底还原为直接描绘经验现象的基本命题,并以此作为区分科学与形而上学的基本标准。这时,他们基本上采纳的是极端现象主义的立场,即强调“感觉材料”(sense data)。正像卡尔纳普所说:“现象主义的语言是最适合于用来对知识作哲学分析的语言”。〔6〕然而,这种以还原论和证实论为依据的论点,在逻辑实证主义理论的自身发展过程中,就已经破绽百出,难以自圆其说。在科学哲学阵营中,证实理论和还原论都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动摇,同样这也危及到与它们密切相关的现象主义立场。正像奎因所批判的那样,要把关于物理对象的每个语句不论通过多么迂回复杂的方式都翻译为现象主义语言是不可能的。于是,到了30年代,卡尔纳普和纽拉特等人就开始抛弃现象主义而转向物理主义,而他们的哲学目的也由选择现象主义语言转而青睐于采用物理主义的语言。

具体地讲,卡尔纳普和纽拉特等人的物理主义语言指的是关于事物的语言,它谈论的是物质的事物,它把可观察特性归诸于物质的事物本身,例如,“这件东西是黑色的和沉重的”。他们试图要用物理语言代替感觉语言,从而说明科学的统一基础在于物理语言所指称的物理对象。换句话说,他们试图在物理主义的基础上构造出一种完整的、包罗一切知识的语言。

但是,这里似乎存在一个问题,即如果采用物理主义的语言,那么,在这种语言的基础上,我们就不可能对心理学的概念作出表述。卡尔纳普对这个问题作出了解释,即如何根据他人身体上的可观察行为来构造他人的心理概念这个问题。在卡尔纳普看来,那种基于事物语言的词语来给心理学词语下定义的论断必须弱化为可还原性的论断。例如:当我们说:“A先生现在很激动”时,这个语句指的是A先生身体的物理微观状态。另外,在对那个语句进行物理主义的翻译时,并不采用微观的词语来说明身体的状况。这也就是说,既不采用关于原子的物理学微观词汇,也不采用关于中枢神经系统细胞的生理学微观词汇。而仅仅是依据可能的结果,即那些可以被看作是这种状态征兆的结果来表示这种状态的特征。在卡尔纳普看来,当我们用物理主义语言进行科学解释时,我们也并不必完全求助于逻辑实证主义早期所推崇的“理性重构式”的还原论纲领,因为,物理主义语言的最重要的优点之一就在于这种语言具有主体间的交流性,也就是说,它原则上能够使所有使用这种语言的人都观察到为这种语言所描述的事件。〔7〕正是这种物理主义语言所具有的主体间性为20世纪反实在论语形学的转向提供了可能性和现实性。

总而言之,20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一方面以其精确的句法形式告诉我们,任何一种表述的句法都是先天确定了的,也就是说,任何一种表述所确定的仅仅是符号的序列和顺序,而并不是诸如位置、颜色等等此类的句法条件,从而使人的思维近乎于程式化,不容置疑地对人造成了最大的危害。但另一方面,它又以其宽容的策略给人类以巨大的启示。因此,任何一种全面否定其重要意义的做法都是片面的。

不管20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现在遭受到多么激烈的批判,也不论它的理论本身具有怎样的缺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在当时曾经起到重要的作用。它不仅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思维方式,使我们能够对古希腊以来的整个哲学史进行重新审视,而且它还展示了一种全新的语言分析方法,为我们能够更精确地进行科学分析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可能性。因此,对20世纪反实在论的语形学进行重估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参 考 文 献〕

〔1〕 郭贵春:《后现代科学实在论》〔M〕,知识出版社,1995年版,第2页。

〔2〕 〔德〕R.卡尔纳普:《卡尔那普思想自述》〔M〕1陈晓山,涂敏(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第23页。

〔3〕 G.Bergmann:Physics and Ontology〔M〕1in Logic and Reality,The University of Wisconsin Press,1964,p.177.

〔4〕 Bas c.Van Fraassen,The Scientific Image〔M〕1Ox ford University Press,1980,p.42.

〔5〕 Rudolf Carnap:Logical syntax o f Language〔M〕1Printed and Bound in G reat Britain,2001,p.52.

〔6〕 〔德〕R1卡尔纳普:《卡尔纳普思想自述》〔M〕1陈晓山,涂敏(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第79页。

〔7〕 〔德〕R1卡尔纳普:《卡尔纳普思想自述》〔M〕1陈晓山,涂敏(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第81页。

〔责任编辑 胡新和〕

Abstracts

The Extension of The V alue and The R eal Exaltation of The V alue of nature(p.13)

LI Jian-shan,H U Jun

H olmes R olston dev oted to the environmental ethics,his theory that Nature system has the intrinsic value for its own is the foundation to prove the man’s duty to the Nature.On analyzing the theory,we think the“intrinsic value”of Na2 ture extends the conception of the value,incorrectly regards the objectiveness of the value as the value itself.But proper2 ly defining the conception of value is the prerequisite of gaining the real exaltation of the value of Nature.In our opinion, the value of Nature should be regarded as the Nature’s g oods for the purpose of H ome sapiens,not of individual pers on.

Western Psychotherapy,from Medical Model to H um anistic Model(p.20)

H AO Qi,M AI Qing

From a hundred year’s development of psychoanalysis m ovement,uninterrupted ev olution of therapeutic idea is re2 vealed:start with biological determinism which classic psychoanalysis school maintains,to s ocio-cultural determinism which neo-psychoanalysis school adv ocates,until the proposition of free will instead of determinism that existential-psychoanalysis school proposes.A clue comes to light that the focus of mental problem has been m oving from biological level,and then to s ocio-cultural level,and last,to spiritual level.C orrespondingly,psychotherapy breaks away from medical m odel and brings about humanistic m odel,which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restoration of human nature.

The Starvation of Buridan’s A aa and the Sam arra Problem(p.26)

LI Bo-cong

The method of exam ple is an im portant com ponent part of K uhn’s paradigm and scientists have given m ore and m ore fine exam ples in the field of game theory and s ome other scientific fields,but a lot of methodologists neglect the functions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usage of exam ples.By analyzing tw o exam ples,the starvation of Buridan’s ass and the Samarra problem,the article points that Chinese scholars should pay much m ore attention to the study of tw o philos ophical con2 cepts,free will and expectation,and try using the method of constructing and researching of a set of exam ples to interpret a set of philos ophical problems.

20th Century Anti-realist Syntax(p.32)

H U Rui-na,G UO G ui-chun

Although semantics and pragmatics became the core of contem porary philos ophical research with the arrival of hermeneutic turn and rhetoric turn and wide in filtration of postm odernism in the middle of the20th century,syntax as their carrier dem onstrated m ore and m ore im portant position.The dissertation makes a thorough inquiry for im plication, subject,principle,route and feature of syntax starting from the20th century anti-realism,and thus show the course of history,the trend orientation and the m odel of rational reconstruction of the ev olution of anti-realist even the whole phi2 los ophy of science linguistic analytical method since the20th century.

丹尼特的意向模式实在论

丹尼特的意向模式实在论 摘要:丹尼特通过对意向模式所引起的争议的回应,再次向我们证明意向模式并不像工具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只是有用的预测工具,它是真实的,是在千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形成的特定 的行为倾向。 关键词:生命游戏意向立场意向模式实在论工具主义 [中图分类号] N0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0-7326(2012)10-0017-04 本文的目的就在于探究丹尼特如何利用他非常看重的思想实验工具——生命游戏,来对意向 模式的基础即“模式”这一概念进行分析进而论证自己的意向模式实在论,同时阐明这种实在 论如何能够帮助丹尼特回应工具主义的质疑。 一、意向模式实在论的基础:模式实在论 意向模式是从意向立场追踪到的人的行为模式,对它的理解应建立在对“模式”这个关键概念 的理解上。只有明晰了模式的内涵,才能明确什么是意向模式;只有肯定了模式的实在性, 才能理解意向模式的实在性。因此意向模式实在论产生的基础是模式实在论。 丹尼特对模式实在论的分析是借助“生命游戏”来完成的。生命游戏是英国数学家J.H.康威 (J.H.Conway)发明的细胞自动机,它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游戏。通常我们所理解的游 戏应当是有玩家参与的,而生命游戏则是一个无玩家的游戏。游戏发生在一个二维的坐标方 格内,如果坐标方格的每一边由M个小方格构成,则该坐标方格就有M2个小方格。每一小 方格都代表一个或“生”或“死”的细胞。 我们可以把这个坐标方格看成是一个生命世界,这里每个细胞的初始状态(我们称为第零代)是由玩家给定的。初始状态之后每个细胞在每一代的生存状态都取决于与它相邻的8个方向(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的邻居的状态(处于边界的细胞的邻居数 量为5个,而处于四个角上的细胞的邻居数量为3个)。整个生命世界的演化所遵循的规则 如下: 1、有3个活邻居的细胞在下一代为生(无论当前状态如何); 2、有2个活邻居的细胞保持当前状态至下一代(当前为生则下一代还为生,当前为死则下 一代仍为死); 3、在其它情况下,该细胞下一代为死。 这几条简单的规则就是生命世界的全部物理规则。一旦初始状态给定,游戏就会根据规则自 动向前推进。玩家无需再干涉游戏的进程,只要静静观察这个生命世界里全部细胞的演化状 况即可。即使不借助计算机模拟,观察者仍然可以准确无误地根据规则确定每个细胞在每一 代的状态。因此从细胞演化这个层面上讲,在观察者眼里生命世界不存在任何意外。 生命游戏尽管规则相当简单,但它能够产生的效果却大大出乎人们的预料。某些极不起眼的 初始状态能够幻化出相当神奇的演化过程。最简单也最能说明问题的是被命名为“滑行物”(glider)的初始状态。滑行物只有5个活细胞,如果我们对一个由4行4列构成的区域内的16个方格分别以C1、C2…C16命名,那么滑行物的初始状态即第零代的活细胞分布在C2、C7、C9、C10、C11所代表的格子内。当演化开始时,第一代C5、C7、C10、C11、C14为活细胞,第二代C7、C9、C11、C14、C15为活细胞,第三代C6、C11、C12、C14、C15为活细胞。第 四代活细胞的位置分布与第零代的活细胞分布完全一致,只是整体位置向东南方向移动了一格,同样第五代、第六代、第七代的活细胞分布也在整体向东南移动的情况下分别对应第一、二、三代活细胞的分布,如此循环往复。这样我们发现,滑行物的演化过程呈现出明显的规

杜恩 (Pierre Duhem )反驳科学实在论的论证

杜恩(Pierre Duhem)反驳科学实在论的论证 王荣麟撰 一、前言: (1)问题意识--物理理论旨在揭露隐于经验现象背后的实在吗? (2)杜恩于批判科学实在论时,所辟出的两个战场--科学哲学与科学史(3)何以有必要检视杜恩反驳科学实在论的论证? (i)有助于澄清杜恩的立场,解开学者们众说纷纭的疑团 (ii)提供解决当代科学哲学中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辩的契机 二、杜恩对于科学实在论的批判: (1)「代表」经验定律vs.「说明」经验定律 (2)物理理论无须以说明经验定律作为目标 (3)物理理论无法以说明经验定律作为目标 (i)物理理论在构作上不足由经验给决定 (ii)物理理论在证成上也不足由经验给决定 (iii)物理理论并非对于现实具体事物有所说,而是对其标记代号有所说(iv)悲观的历史归纳论证--物理理论的形上说明部份在历史发展中的更迭不定现象 三、「自然分类」作为杜恩的一石二鸟之计,藉以对于工具论和实在论左右开弓(1)作为极端工具论的英国物理学派 (2)杜恩引进「自然分类」的想法以批判英国物理学派 (3)赖「自然分类」之想法的引进,杜恩也解除了「无奇迹论证」对于科学实在论的支持

(4)「自然分类」之想法的引进在杜恩的思惟转折上所代表的意义 四、杜恩的立场厘清 (1)「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等语词的歧义 (2)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所争辩的五个论题 (i)理论的真值论题 (ii)理论的化约论题 (iii)独立论题 (iv)连续性论题 (v)可证成论题 (3)分别从五个论题看杜恩的立场 五、结论: (1)杜恩之反实在论的论证不乏有后起之秀的踵事追随,并且直到今日依然攻势凌厉 (2)「部份实在论」可以响应杜恩对于科学实在论的批判。而杜恩虽然不能算是「部份实在论者」,但是他所提出之反实在论的论证却仍然有助于实在 论者之转化成为「部份实在论者」。 (3)「部份实在论」能否响应其他反实在论者的攻击?而在所有已知的实在论立场中,它是否最站得住脚?这仍有待后续的研究探讨。

曹天予的结构实在论

曹天予的结构实在论体现在对本体、结构和建构等三个概念的理解上。 1、本体: 曹天予认为,本体首先是指世界存在什么;其次是在某一研究领域,理论结构中不可还原的概念元素;再次是基本本体和其他基本存在之间有相互联系,但本体的存在不依赖于外在任何东西,本体是真实的、自主的存在;再次是在确定的研究领域,所有现象都可由本体推导出来,现象是本体的行为结果;最后他认为本体是有相对性的。本体的相对性主要体现在:(1)在分析还原中本体不可再分,是最终的成份。它客观存在,由认识能力、实验能力决定;(2)本体在不同概念框架,不同研究领域不能相互还原;(3)世界有层次结构,本体是开放的,唯一的本体不存在,只有各个领域的还原,没有大统一的理论。 2、结构: 曹天予指出,结构是一系列成份之间稳定的关系系统。一个理论的结构,分数学结构和物理结构。数学结构是自我穿尽的,结构在本体论上优先,成份只是占位者;物理结构由成份的物理性质决定,成份在本体论上优先。 曹天予理解的结构中,数学结构必须赋予物理内涵,否则没有实际意义。赋予物理内涵的结构是物理结构,物理结构由成份的物理性质决定,即由本体的物理性质决定,没有成份就没有物理结构,也就没有物理结构的实在性。通过结构,我们看到成份,看到本体,看到结构的实在性。 结构是成份之间稳定的关系系统,表明成份之间有稳定的相互作用存在,是稳定的相互作用形成了成份之间的稳定结构,相互作用建构实在论与结构实在论是相通的。 3、建构 曹天予的“建构”,是指“科学理论的结构是开放的,我们对世界实在性的认识是开放的。科学的实在性是在特定历史阶段建构出来的东西,可以修正,具有历史特征。” 曹天予强调通过结构去认识本体,但又认为科学的本体具有开放性,经验证据在变化,理论结构也在变化,必然导致本体的变化。例如电子的建构就经历了汤姆逊“蛋糕模型”,卢瑟福的“行星模型”,玻尔的“轨道跃迁模型”,量子力学的“电子云模型”,量子场论的“真空态激发模型”等等的变化。 通过结构去建构本体,结构是实在的,本体也是实在的。结构变化,本体也发生变化,本体是开放的。 三、结构实在论的三个版本 结构实在论有三个不同的版本,它们共同的目标是反对反实在论。 1、沃热尔(J.worrall)的“认识版本”。 认识版本的哲学背景是康德的“自在之物”,承认本体的存在,但不可知,可知的是形式和结构。形式和结构是连续的,具有实在性。他说:“转移中有连续性或积累,但连续性是在于形式或结构,而非内容。”“我们所知的是这一‘形式或结构’,而本体论的内容虽然还保留,但不可知。” 认识版本的科学背景则以电磁场为例。电磁场理论在科学革命中,保留下来的是麦克斯韦方程的形式和结构,它是连续的,可知的,本体的内容虽在,但到底是什么尚不可知。 2、法兰奇和雷迪曼的“本体版本”。 本体版本的哲学背景是康德的“通过关系才有对象,关系是第一性的。”他们认为世界只有关系和结构,物体=结构=本体。粒子和场谁最基本?波粒无法

[科学,理论,实在]论科学理论的“实在”基础

论科学理论的“实在”基础 论科学理论的“实在”基础 论科学理论的“实在”基础 论科学理论的“实在”基础近代科学是在唯名论的旗帜下从实在论中挣脱出来获得其 独立发展的,它在本质上是反实在论的。然而随着人类的视野向着微观和宇观两极领域 的不断拓宽, 现代科学日益远离人的感性经验而不得不极其明显地依赖于人的理性建构。这种状况不仅使传统的唯名论、经验论和实证论具有的内在缺陷暴露无遗,而且由此引发 了古老的理性主义的再度复兴。为了重振唯物主义雄风,形形色色的科学实在论应运而生。不过这种所谓科学实在论从其诞生以来,虽然前赴后继、声势浩大,却总是抵挡不住反实在论的进攻。其中的原因当然各种各样,然而有两个根本的缺陷则是在这些科学实在论中普 遍存在的:其一是不了解实在观念的认识论根源及其超越本性,没有从终极意义上去把握实在观念从而难免流于肤浅;其二是囿于具体的殊相层面,没有能够到抽象的共相层面从整体上把握科学理论 ,结果是发现科学理论的多少构成要素就创造多少实在论。本文针对这 两个问题在本体论和认识论相统一的基础上阐述一种彻底的反实在论科学观。 1 实在论的复兴同“实在”本身的破碎与失落结伴而生,是康德以后西方哲学的一大景观。一方面,科学主义和理性主义抛弃康德的“自在之物”,把感性世界中的“现象”作为实在;另一方面,人本主义和非理性主义抛弃康德的“现象”,以人的某些非理性心理要素取代“自在之物”作为实在。于是有多少哲学,就有多少实在论,人人都可以称为实在论者,而“实在”本身则不知所去。为了重新整合这破碎了的现代哲学,人们必须唤醒理性,返回到实在观念的原点处发掘其真义。 然而严格说来,“实在”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哲学范畴,也不是宗教或神学中的名词术语,当 然更不会成为科学中的概念。通常它只是日常语言中的一个谓词而非主词,用以表示主词 存在的虚实状况及其性质。不过无论哲学、科学,还是宗教、神学等,大凡以探索客观真理为宗旨的意识形式,都不能不首先去直接地面对它。因为“实在”与“真理”密切关联在 一起,它根源于人本身所固有的一种“形而上”的冲动,是人的思想超越感性世界的产物。人们通常总是要割裂本体论和认识论从单方面孤立地讨论实在,然而事实上,无论是从思想的语言逻辑方面分析 ,还是从其社会历史方面分析,“实在”的这两个方面都是不可 分割的。或者至少是就把握实在观念来讲,本体论同认识论必须统一起来考虑。 从语义学方面来分析,“实在”一词复合了两个不同层次的意思:其一是“在”,也就是通 常所说的“存在”,它是相对于“不存在”而讲的,是指作为殊相处于时空之中的、原则上可以感知的具体的存在,它是人们把握“实在”一词的一个辅助性条件,构成“实在”的现实层面;然而,要完整准确地把握“实在”的内涵,还必须充分注意到它的“实”,即“真实”,它是相对于存在本性中可能具有的“虚”或“不真实”而讲的,是对存在的一种质疑,并构成“实在”的“超越”层面,这是“实在”一词常常为人们所忽略的深一层涵义。一

浅析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之争

浅析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之争 发表时间:2019-07-31T12:05:45.980Z 来源:《科学与技术》2019年第05期作者:钟原 [导读] 那是否存在一种折中的方式能把握争论双方最有价值的部分,从而走出争论的困境,这对我们进一步了解科学理论的真理性具有积极意义。 成都理工大学法学院四川成都 610000 摘要: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对立斗争贯穿二十世纪始终,也渐渐成为了科学哲学的核心争论。在这场争论中双方都及时的纠正和完善己方的观点并找出对方观点的缺陷,无论是科学实在论还是精致的反实在论,都没有哪一方能有更明显的优势。那是否存在一种折中的方式能把握争论双方最有价值的部分,从而走出争论的困境,这对我们进一步了解科学理论的真理性具有积极意义。 关键词:实在论;反实在论;结构实在论 一、争论的焦点 实在论认为,科学不光可以描述可以观察的世界,并且也能够描述隐藏在现象背后的世界。即用理论描述世界。但反实在论认为,对于那些不可观察的现象,实在论的理论描述都具有假设性和猜想性。并且认为理论描述是非决定性的,只有观察和实验才是认知世界的手段。实在论则反驳到:在不可观察领域的科学理论如果不是近似正确,怎么能够长久来取得成功的预见?由此双方展开了争论。 二、反实在论 反实在论认为,科学理论仅仅是可被观察和实验证实的主张,是有用的工具,有助于我们把观察和实验的结果联系在一起。讨论理论的真假显得可笑,因为工具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分,没有真假之分。实在论不过是假借科学名义的经验主义,是没有真正科学依据的形而上学的理论。因此,反实在论所要求的科学理论应当具备三个条件:(一)普遍的;(二)简单的;(三)与观察和实验相一致。如此看来,反实在论其实是相对保守的,他们希望把科学限制在可以被科学方法证明的主张里,从而避免不合理的推测。这样的诉求是可以能够理解的,因为在科学发展的历史上不乏这样的案例,比如牛顿的光的微粒学说令人满意的为科学服务了100多年,到后来不仅被认为是假的,而且根本就不存在诸如微粒这样的物质。也正是如此,反实在论认为错误的理论在帮助发现可观察现象方面也能起到正面的推动作用。所以理论无真假之分,只存在一个有用期。当超过这个有用期这个理论就可能被抛弃,但取得的科学结果则可以留存下来。就像建设科学大厦,观察和实验是大厦的根基,理论不过是建设时用的脚手架,一旦使命完成,就会被丢弃。 需要强调一点的是,反实在论不否认理论的作用,只是认为理论没那么重要。他们认为: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和量子力学来看,牛顿理论是错误的,但在最终受到反驳之前,牛顿理论在两个多世纪的时间内得到了值得称赞的预见,因此即便能成功的预见,也不能说明理论的成功预见就是真理的必要标志。 但在实在论者看来,科学史上有两个著名的案例常被拿来质疑反实在论。 一是在哥白尼所处的中世纪,证明日心说相当于动摇了神学的统治根基,是要被宗教法庭审判的。因此反实在论者在哥白尼《天体运行论》序言中写道:“假说不一定是真的,甚至不一定是可证明的,他们若能提供与观察相一致的计算,这就足够了。”在反实在论者看来,地球在不在运动并不重要,理论不是对现实的描述,仅仅是一种字面上的意思。这样反实在论者就避免了宗教上的麻烦,可是对于哥白尼或者伽利略这样的实在论者来说,这是必须要面对并且要消除的麻烦。不然只是把那些需要从实在论视角解决的问题掩盖起来了。除此之外,一开始原子论的提出并未受到广泛认同,大多反实在论者还对之嗤之以鼻。然而真实的情况是在20世纪初科学界就普遍认可了原子论的证明。这件事也被实在论者看作是证明了反实在论者思想的贫瘠。 三、实在论 1.科学实在论 实在论当中主要分为两派。强硬的一派是科学实在论。他们认为科学可以提供有关世界的存在和世界的活动的真命题,而且科学理论的发展是一个前进的、上升的动态过程,近似真实的理论被更精确的理论取代。科学实在论的关键问题是揭示了科学是可错和可修改的。例如最开始人们是用粒子来表征光的,随后又把光表征为一种弹性介质中的波,随后又表征为电场和磁场本身的涨落,最后才表征为光子。科学实在论就是认为应当不断改进和修正我们已有的知识。 2.猜想实在论 相较之下有一部分实在论者觉得科学实在论太强硬了,试图用不同的方法来弱化这样的观念。波普尔及其支持者就是这一实在论的代表,被人们称为猜想实在论。猜想实在论强调知识的可错性,认为有关世界的主张必然被更高级的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的理论否证取代了。但猜想实在论并不认为现在理论哪些会错哪些不会错,因此他们不明确认为当下的理论是近似真实的,也不否认。猜想实在论者把自己的观点看作是一种哲学而非科学的立场,这样就能根据能解决的哲学问题进行辩护。这样有点避重就轻的意味,猜想实在论事实上是一种含糊、暧昧的态度,它主张过于软弱,甚至与精致的反实在论别无二致。 实在论也有无法回避的问题,即理想化的条件。反实在论认为不能把理论当作对实在的真实描述,理论描述都被理想化了。比方说在物理学中经常会提到的没有摩擦的平面,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又比如说当计算重力大小时,人们总是取g≈9.8的近似值进行计算。可这样在计算难免存在误差,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是这么回事。 其实,理想化的条件无非是便于人们理解和计算,是对人有启发的一种办法,我们只需要从中汲取灵感,寻找到思路而已。 3.结构实在论 那么存不存在一种方法,能够集众家所长,把握争论双方最有价值的部分?约翰·沃勒尔(John Worrall)提供了一个方法,被他称为结构实在论,或者非表象实在论。简单来说就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和科学的进步,一些表述或者表征或许不再那么合适了,但是其理论本身的数学方程是真实正确的。这样方程当中的未知数可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用更精确的表现物体来表征,而数学结构则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趋于完善。 在大致了解了争论双方的优势和局限后,发觉实在论更像是哲学当中的可知论,认为世界是可探知的,未知的部分仅仅是科学技术水

唯名论与实在论

唯名论与实在论 【汉语拼音】weiminglun yu shizailun 【中文词条】唯名论与实在论(唯实论) 【外文词条】nominalism and realism 中世纪经院哲学围绕个别与共相的关系之争形成的两个对立派别。唯名论否认共相具有客观实在性,认为共相后于事物,只有个别的感性事物才是真实的存在。这派主要代表人物有罗瑟林)阿贝拉尔,P.)培根,R.)邓斯?司各特,J.)奥康的威廉等。实在论断言共相本身具有客观实在性,共相是先于事物而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共相是个别事物的本质。主要代表人物有安瑟尔谟)香浦的威廉)托马斯?阿奎那等。 从11世纪末到12世纪中叶,共相问题成为中世纪早期经院哲学争论的中心。 后来虽然以哲学与神学)理性与信仰的关系为重点,但共相的问题,特别是涉及其形而上学本体论方面的争论一直未曾中断,到14世纪末为止,总共持续了300多年。在前一个时期(11,12世纪)以阿贝拉尔为代表的唯名论反对香浦的威廉为代表的实在论,后一个时期(13,14世纪),以培根和奥康的威廉为代表的唯名论反对以托马斯?阿奎那为代表的实在论。在这场长期的争论中,由于观点不全然一致,又有极端的和温和的唯名论与实在论之分。 以罗瑟林)培根)司各特)奥康的威廉为代表的唯名论者,反对共相具有客观实在性,否认共相为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主张唯有个别事物才具有客观实在性,认为共相后于事物,共相只是个别事物的“名称”或人们语言中的“声息”。这种论断称之为极端的唯名论。以阿贝拉尔为代表的唯名论者,除了否认共相的客观实在性和主张唯有个别事物具有客观实在性之外,又认为共相表现个别事物的相似性和共同性,因而共相只存在于人们的思想之中。这种论点称为概念论,属于温和的唯名论。

唯名论与实在论

唯名论与实在论 中世纪经院哲学围绕个别与共相的关系之争形成的两个对立派别。唯名论否认共相具有客观实在性﹐认为共相后于事物﹐只有个别的感性事物才是真实的存在。这派主要代表人物有罗瑟林﹑阿贝拉尔﹐P.﹑培根﹐R.﹑邓斯?司各特﹐J.﹑奥康的威廉等。实在论断言共相本身具有客观实在性﹐共相是先于事物而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共相是个别事物的本质。主要代表人物有安瑟尔谟﹑香浦的威廉﹑托马斯?阿奎那等。 从11世纪末到12世纪中叶﹐共相问题成为中世纪早期经院哲学争论的中心。后来虽然以哲学与神学﹑理性与信仰的关系为重点﹐但共相的问题﹐特别是涉及其形而上学本体论方面的争论一直未曾中断﹐到14世纪末为止﹐总共持续了300多年。在前一个时期(11~12世纪)以阿贝拉尔为代表的唯名论反对香浦的威廉为代表的实在论﹔后一个时期(13~14世纪)﹐以培根和奥康的威廉为代表的唯名论反对以托马斯?阿奎那为代表的实在论。在这场长期的争论中﹐由于观点不全然一致﹐又有极端的和温和的唯名论与实在论之分。 以罗瑟林﹑培根﹑司各特﹑奥康的威廉为代表的唯名论者﹐反对共相具有客观实在性﹐否认共相为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主张唯有个别事物才具有客观实在性﹐认为共相后于事物﹐共相只是个别事物的“名称”或人们语言中的“声息”。这种论断称之为极端的唯名论。以阿贝拉尔为代表的唯名论者﹐除了否认共相的客观实在性和主张唯有个别事物具有客观实在性之外﹐又认为共相表现个别事物的相似性和共同性﹐因而共相只存在于人们的思想之中。这种论点称为概念论﹐属于温和的唯名论。 以香浦的威廉和安瑟尔谟为代表的极端的实在论者﹐断言共相具有客观实在性﹐共相是独立于个别事物的第一实体﹐共相是个别事物的本质或原始形式。个别事物只是共相这第一实体派生出来的个别情况和偶然现象﹐所以共相先于事物。以托马斯?阿奎那为代表的温和的实在论者也断言共相是独立存在的精神实体﹐但又强调共相这一客观实在﹐既独立存在于事物之前﹐又存在于事物之中和事物之后。即﹕共相这概念﹐作为神创造个别事物的原型理念或原始形式﹐存在于被创造物之前﹐也就是说﹐存在于神的理智之中。共相作为神创造的个别事物的本质或形式﹐则存在于事物之中。共相作为人对个别事物的抽象归纳的概念﹐它在事物之后﹐也就是说存在于人们的理智之中。 中世纪经院哲学中唯名论与实在论关于个别与共相的这场争论﹐在认识论上是关于普遍概念的形成﹑性质和意义问题的争论﹐在本体论上是关于理念﹑精神实体和个别事物的独立存在问题的争论。就思想渊源来说﹐可以上溯到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这场争论本质上就是思维与存在的哲学基本问题的争论。 唯名论与实在论的斗争 争论的焦点及其由来。早期经院哲学内部的斗争主要是唯名论和实在论的论战,它是政治领域里的激烈斗争在哲学上的曲折表现。这场争论的焦点是关于一般和个别的关系问题,即一般和个别哪一个更实在的问题。这场斗争大约从11C开始,延续了几个世纪。这个问题实

全面解读科学实在论

全面解读科学实在论 《科学实在论教程》(郭贵春著.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年7月第一版)是迄今国内第一部系统、全面阐释科学实在论的著作。这是作者十四年来孜孜砣砣、潜心研究的心血结晶。作者在阅历丰富的基础上,以宏观与微观、静态与动态.历史与现状、理论与实例相结合的方法,多层次、多角度、全方位地审视了科学实在论理论的内容,透彻地研究了科学实在论的演变及其特征,深人地阐述了某些著名科学哲学家的思想。具体地说,本书有以下突出特点。第一,条理性和系统性从结构体系来看,本书大致分科学实在论发展史、科学实在论元理论以及反实在论三部分。第一部分(第1、6章)作者给我们展示了一幅波澜壮闻的历史画面。第二部分(第2、3、4章)作者分别从科学实在论的表现形态、认识论价值、方法论特征三个层面条理、透彻地论述了实在论的元理论。作为科学实在论的对立面——反实在论自然不得不提到,作者在第三部分(第5章)作了扼要介绍。全书的结构体系如下图所示:科学实在论历史悠久,传统深远,流派繁多,观点混杂,精芜不齐,同时又具有崭新的面貌,作者却能非常有条不紊、面面俱到、详简有致地编织成一个系统化的网络。这种系统化、条理化的网络结构不管在全书宏观布局还是在每章的微观细节上都得到了淋漓尽

致地体现。就条理性和系统性而言,的确是开了科学实在论的新生面,拓宽了科学实在论研究的路径。作者用条理全面贯穿这个网络,纲目分明,环环相扣,从而在深度和广度上为科学实在论的研究打开了新局面。由此可见,作者在谋篇布局上下了很大的功夫,而篇章的结构呈现了作者对科学实在论研究状况的深入了解。作者提纲挈领、总揽全局、理论严谨、论述明快,不仅给读者全息摄制、立体透析的感觉,而且表现出作者深厚的哲学功底。第二,丰富性和全面性《科学实在论教程》用六章十七节从科学实在论的基本形式、历史演变、表现形态、认识论扩张、认识趋向、语义分析方法、语用分析方法、解释学方法、科学实在论的弱化、反实在论的根源和特征、著名科学哲学家的思想评述及后现代走向等等方面,多角度、全方位、立体式地突现了科学实在论的内容。(1)第一都分作者将科学实在论的历程相对地分成五个阶段:产生(19世纪原子实在论的诞生为标志)、发展(从原子实在论的诞生到19—20世纪之交)、衰落(20世纪前半叶)、复兴(20世纪中叶到90年代中后期)及走向,并详尽地论述了各阶段的时代背景、动因、特征和意义等。作者以“三大转向”为基点和中枢,通过系统地分析其形成动因、理论特征和方法论意义,来具体地展示科学实在论思潮演化的历史进程、趋势定向和理性重建的模型及特征,从而为把握科学实在论21世纪发展的方向和为建立科学实在论新的生

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_反实在论_还是_实在论_

心理科学进展 2004,12(2):312~ 319  Advances in Psychological Science 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反实在论”还是“实在论”?    杨莉萍  (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心理系, 南京 210097)    摘 要“反实在论”与“实在论”之争是当前有关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争论的核心。批判者指责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是“反实在论”,社会建构主义者则竭力澄清自己的“实在论”立场。该文认为:社会建构主义是一个芜杂的思想体系,任何一种简单的结论都难免失之武断,妨碍对它进一步的认识和理解;把握社会建构主义关键在于对“现实”的理解,社会建构主义的“现实”是统一了主客体的生活的现实,它对主客关系的超越对现代心理学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对于实在论者,了解实在论特有的问题和局限性,有助于更加理性地认识和参与这场争论。.  关键词 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实在论,反实在论。  分类号 B84-09 “社会建构论”是当代社会科学研究中影响广泛又极具争议的一种研究取向。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是该取向在心理学中的反映。其核心纲领包含“批判”、“建构”、“话语”、“互动”四个层面:首先,批判现代心理学的主客二元对决、反映论的认识论、个体主义和本质主义的思维方式,否定心理是主体对客体的反映;第二,坚持心理的社会建构性质;第三,话语是社会建构的媒介,将话语分析纳入心理学研究方法;第四,社会建构通过人际互动过程实现,主张心理学的研究重心应由内在心理结构和心理过程转向个体外部人际关系和互动。  1 “反实在论”与“实在论”之争是有关社会建构主义心理学争论的核心 自从格根1985年发表“现代心理学中的社会建构主义运动”以来,心理学围绕社会建构主义的批判和争论不绝于耳。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批判和争论呈现混乱或无政府状态。表现为:首先,批判没有单一的“靶子”。由于对“什么是社会建构主义”缺乏统一的界定和认识,批判者往往出于各自特定的立场或批判目的,针对某种特殊版本的社会建构论展开批判,以至于“有多少版本的社会建构主义就有多少种争论的立场”[1]。其次,争论的焦点异常分散。所涉及到的问题大体包括:社会建构主义是否承认客观世界的存在?社会到底建构了什么?语言的指涉性(referentiality)问题;社会建构主义自身的逻辑统一性问题;社会建构主义是否滑向极端的虚无主义或怀疑论?是否导致相对主义的劫掠?什么是理论的“真”?什么是道德的“善”?如果一切真和善都是人为建构的,还有什么东西可追求?社会建构主义是仅限于认识论,还是同时具有本体论意义?等等。 收稿日期:2003-06-30  通讯作者:杨莉萍,E-mail:lpy2908@https://www.360docs.net/doc/5d2568973.html,;电话: 025-*******

达米特反应在论的逻辑观及其意义

达米特反应在论的逻辑观及其意义 【摘要】:“实在论”是哲学家常常使用的一个术语,围绕着这一术语所形成的“实在论问题”是长期以来哲学上所集中讨论的一个论题。在达米特看来,要解决实在论,就有必要对实在论论题给出科学的表述。他致力于这种形而上学的描述并给出了这种形而上学描述的逻辑基础。达米特着重论证了一种反实在论的哲学观点,他对反实在论的表述着重是从真值和意义上进行的。在他看来,反实在论的意义观点主张通过诉诸于和语言使用者使用这些语句而显示的能力相关的条件来解释陈述的意义。达米特的反实在论观点,具有自己独立的逻辑基础。这种逻辑不是古典的二值原则——即坚持每一陈述都确定为真或为假——这是实在论的逻辑基础,而是一种拒绝二值原则的直觉主义逻辑。由于我们思想世界的复杂性,古典二值逻辑的简单性就不能成为反映我们复杂思想世界的逻辑基础。而直觉主义逻辑在对陈述的意义值以及意义的阐明上具有更普遍的适应性,因为它把陈述的真值看成是一种证实它或者推翻它的证据的情形。达米特在语言哲学框架下对反实在论论题及其逻辑基础的研究具有特定的示范性,这不但丰富了当代实在论论题上争论的层次与方式,而且还推动了逻辑学的发展,奠定了他在当代哲学上的重要地位。本文包括三个部分:第一章阐述了达米特反实在论观点的提出。包括两部分,分别为传统的直觉主义和二值原则的困境。第二章阐述了达米特反实在论的逻辑观点,着重论述了他在真值和意义阐述上使用的直觉主义逻辑原则。第三章阐述了

达米特反实在论逻辑观的意义问题。【关键词】:达米特反实在论逻辑直觉主义二值原则 【学位授予单位】:山西大学 【学位级别】:硕士 【学位授予年份】:2013 【分类号】:B81-09 【目录】:中文摘要6-7ABSTRACT7-8前言8-10第一章达米特反实在论逻辑观的提出10-181.1传统直觉主义的困境10-131.2二值逻辑的困境13-18第二章达米特反实在论逻辑观的内涵18-332.1对实在论真概念的反思18-242.1.1真概念的起源18-212.1.2真概念的本质21-222.1.3真概念的反思22-242.2达米特的直觉主义逻辑观24-33第三章达米特反实在论逻辑观的意义33-463.1推进了当代实在论论题的发展33-373.2消解了实在论真值概念的困境37-413.3对现代逻辑的启示41-46结语46-48参考文献48-50攻读学位期间取得的研究成果50-51致谢51-52个人简况及联系方式52-54 本论文购买请联系页眉网站。

“先验观念论”和“经验性实在论”试析——兼谈牟宗三对康德哲学的误读[1]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邓晓芒批评牟宗三在《会通》中误读了康德,这一批评是正确的。牟宗三没有恰当区分先验与超验、经验性与经验。其误读之源在于误解与误译。他的误读对康德哲学是致命的。先验观念论是康德哲学的基本立场。在批判哲学的背景下,这一立场同时意味着经验性实在论。康德提出先验观念论的目的是要面对休谟去捍卫经验的实在。关键词:先验观念论经验性实在论经验的实在牟宗三0、引言:牟宗三误读了康德?在康德研究方面,牟宗三几为华人学术界公认权威。然而邓晓芒(2001)指出,牟宗三误读了康德。其表现在,将经验性实在性与先验观念性[2]“这两个共同构成人类知识而不可分割的观点割裂开来”,“并为康德编造出了一个‘超绝的观念性’”。邓认为这是一个“硬伤”。[3](邓晓芒2001,pp41-42)本文将就这一问题作一分析。需预先指出的是,这一“硬伤”并非牟宗三发明,之前有康蒲·斯密(参见:康蒲·斯密,p153,p332等处)。1、康德术语的区分通过考察康德文本,本节希望得出与本文密切相关的几个术语的典型意义。 1.1经验性(empirisch)与经验(Erfahrung)“经验性”,或(庞景仁)译“经验的”。但这个词之修饰别的词不同于“经验”,康蒲·斯密将其区分为“empirical”与“of experience”。为行文方便,凡引文译为“经验”或“经验的”,一律改作“经验性”,以<>标明。[4]经验性的,就是必须“经过感觉与对象相关的”(A20/B34,杨-邓本[5],p83)。感觉是对象刺激我们时“在表象能力上所产生的结果”(A20/B34,p83),如此“获得表象的这种能力(接受能力)”是感性(A19/B33,p83);故经验性意为:包含有对象(此处为物自体)对我们感性的刺激。这种刺激使我们与对象发生了直接关系(直观);这一直接关系,是一切思维作为手段以之为质料的(A19/B33,p83),从而“经验性的”意为包含有物自体对我们感性的刺激并且这种 “如果其中包含有感觉(它以对象的现实的在场为前提),刺激作为质料。无论是直观还是概念, 那就是经验性的。”(A50/B74,p106)。因此“经验性”的正相反对者必定不包含有物自体对我们感性的刺激并且不作为质料而作为形式。这样,“经验性”就区别于“纯粹”(rein)和“先验”(transzendental)。康德对“纯粹”一词有两种用法:一是知识不和它无关的东西掺杂;二是知识不和任何经验或感觉相混且又是完全在先天成为可能的,此即“绝对纯粹的。”(A11,韦p53)此处为后义。绝对纯粹无关于物自体的刺激而是纯粹形式。“经验性”之对立于“先验”,乃是因为先验知识“不和对象有关而和人们知道对象的方式有关,而这方式又是限于<先天>有其可能的”(A12/B25,韦p53),也正好是不与物自体的刺激相关而是形式的。至于经验,则是指“对象知识”(B1,p68),“经验就是通过联系起来的知觉而来的知识”(B161,韦p173)。作为一种知识,它是有关于物自体刺激所引起的感性质料的,所以经验是一种经验性的知识。“经验性的知识也就是经验。”(B165,韦p175)经验概念(Erfahrungsbegriffe)“不过是具体的知性的概念”(A567/B595,韦p510)。显然,经验 (A86/B118,“包含两个极其不同性质的要素”:经验性的质料和纯粹直观及纯粹思维的形式。 p130)作为知识,经验正相反对于不包括任何经验性要素的纯粹知识。同时,由于“范畴在事物的知识上除了应用于经验对象外没有别的运用”(B146,p146),时空直观形式也“只是指向那些被视为现象的对象”(A39/B56,p96);故作为一个范围,经验的正相反对者是超验(transzendent)。超验超出了经验范围。(A296/B352,p196)[!--empirenews.page--]因经验与经验性的这一不同,康德说:“一切经验判断都是<经验性>判断,也就是说,它们都是以感官的直接知觉为根据的,但不能因此就反过来说,一切<经验性>判断都是经验判断。”(《导论》,p63)因为经验作为经验性知识,除开经验性质料外还有先天形式。[6]令人不解的是,牟先生对经验性与经验这一对重要概念根本不作区分,无论是在译文中还是在相关论述中,他极为粗糙地将empirisch看成Erfahrung的形容词形式。1.2先天(a priori)、先验(transzendental)与超验(transzendent)先天,或译“验前”(韦卓民)、“先验”(牟宗三)。康德约定:“我们在下面将把先天的知识理解为并非不依赖于这个那个经验、而是完全不依赖于任何经验所发生的知识。”(B3,p69)可见“先天”意为“完全不依赖于任何经验”。

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逻辑态度

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逻辑观Ξ 陈 波 (北京大学哲学系,北京 100871) 摘 要:在逻辑或逻辑真理本身是否需要辩护等问题上存在着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两种截然相反的逻辑观。逻辑的实在论观点能说明逻辑真理的客观性、普适性和认识论价值,但需要精致化。 关键词:逻辑真理;实在论;反实在论 中图分类号:B8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1287(1999)05-0005-05 在逻辑或逻辑真理本身是否需要辨护(justifica2 tion)、它们是否具有某种本体论或认识论基础等问题上,存在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由此还派生出逻辑究竟是发现还是发明,究竟是一门关于真理的科学还是一门关于推理的科学的争论。本文将评述这两种不同的逻辑观,并就相关问题提出我们的看法。 一 实在论的逻辑观 实在论认为,世界具有独立于有关它的任何知识或经验的特征,世界中事物的存在状况使得述说世界的任意语句必定为真或者为假(二值原则),这一点不以我们是否知道或能够知道每一语句的真假为转移。这也就是说,一给定语句类中语句的真值条件,可以超越于我们对这些真值条件的识别能力而存在。将这种实在论观点应用于逻辑,所得出的结论是:逻辑真理的必然性源自于它描述了事物的存在状态或事实的总汇,或者说它描述了与独立自存的实在相关的一类特殊的非经验的事实。在这个意义上说,逻辑真理是客观的。由此出发,它还得出以下两个观点:(1)逻辑是一种发现而不是发明;(2)逻辑是一门关于真理的科学。弗雷格、早期维特根斯坦、蒯因、戴维森等人是这种逻辑观的代表。 在《算术基础》(1884)一书的序言中,弗雷格明确表述了指导其研究工作的三条基本原则,其中第一条是:“始终要把心理的东西和逻辑的东西,主观的东西和客观的东西严格区别开来。”(弗雷格:《算 术基础》,1953年德英对照版,第7页)他认为,逻辑具有客观性,心理过程具有主观性,逻辑与任何心理过程和心理对象如心象、观念等等无关。弗雷格是一个严格意义的实在论者,相信概念、关系、对象的客观实在性。他指出,认识是“一种不创造被认识的事物而只是把握存在着的事物的活动。”(弗雷格:《算术基本规律》,1950年英文版第1卷,第XXⅣ页)这种存在着的事物既包括各种物质性对象,也包括像概念、关系这样的抽象实体。人们通过语言而与世界发生关系。名称都有涵义和所指,人们凭借涵义去识别所指,即该名称所适用的现实世界中的对象。专名指称世界中的个体,概念词指称概念,而对象则隶属于概念;关系词只不过是有多个空位的概念词,它指称对象之间的关系。语句作为一种复合名称,其涵义是该语句所表达的客观的、公共的、主体间一致的思想即命题,其所指则是该语句所可能具有的真值:真或假。(弗雷格:《算术基本规律》, 1950年英文版第1卷,第XⅦ页)“我们决不要把语句是可以被思考的和语句可能是真实的这两者混为一谈。我们必须记住,当我们不再思考某个语句的时候,这个语句并不因此而不再是真实的。这正如当我闭上眼睛时,太阳不会不再存在一样。”(弗雷格:《算术基础》,1953年德英对照版,第Ⅵ页)在弗雷格看来,给出一语句的涵义,就是给出它的真值条件;一语句及复合语句的意义是由其中各构成成份的意义加上起连接作用的逻辑常项所决定的。这叫做“组合性原则”。弗雷格由此提出了下述观点:“逻 5 第20卷第5期1999年10月 湘潭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X iangtan Normal University Vol.20No.5 Oct.1999 Ξ收稿日期:1995-05-1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资助项目,项目名称:现代逻辑中的哲学问题。 作者简介:陈波(1957—),男,湖南常德人,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哲学博士。

经验主义、实在论和因果知识

自从康德以来﹐认识论的中心问题一直是人类知识的可能性和普遍有效性问题。康德在这个问题上的思想一直是我们探究认识论问题的最重要的源泉。按照对于康德的某种理解﹐知识在某种意义上要被看作人类理性对于经验的构造﹐亦即经验对象在人类知性中的先验综合构成。给出对于'先验性'的某个合适理解﹐现代科学似乎极好地示范了康德的思路的基本合理性。但是﹐这种状况在目前已经发生了急剧变化。现代物理学在其方法论和认识论上都与经典物理学颇为不同。其中﹐现代物理学的一个典型的特点是它超越了可观察的宏观世界﹐进入了人类没有直接的观察接近的微观领域中。这个变化产生了这个尖锐的问题﹕我们能够声称有对于不可观察的东西的确定知识吗﹖如果我们在达到这样的知识上没有保证﹐那幺什么是科学的恰当目的﹖这是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比如说﹐建构经验论)的争论产生的一个主要背景。 毫无疑问﹐对于现代物理学的深入分析对于bas van fraassen建立他的反实在论产生了重要影响。结果﹐比较于科学实在论者﹐van fraassen声称﹐科学目的不是在于给予我们世界是怎么样的一个实际上为真的叙述﹐而是在于"拯救现象"﹐亦即给予我们世界是怎么样的经验上恰当的描述。因此﹐在van fraassen看来﹐我们决不可能超越我们可得到的经验证据的总体而把握一个超验的实在。van fraassen对于他的建构经验论(constructive empiricism)论证高度精致﹐而且在某些方面是相当有说服力的。然而﹐在我对van fraassen的读解中﹐我发现一些他的主要思想并不是与某种形式的实在论﹐即我所信奉的关于理论实体的实在论不兼容。本文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表明这如何是可能的。在我看来﹐这个"调和"关键取决于找到一种方式来辩护van fraassen所坚定拒斥的达到最佳说明的推理(inference to the best explanation﹐我将简称ibe)。我认为van fraassen对ibe的拒斥是不合理的﹐因为那不仅违反了我们实际的科学实践﹐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与van fraassen自己对于实验和科学方法论之关系的说明相左。这个拒斥是立足于他如下不合理的论点﹕说明是一个完全语用(pragmatic)的问题﹐而理论的"超经验"的优点(superempirical virtues)也应该被看作纯粹语用的特点。 在我看来﹐一个辩护ibe的有效方式是要在因果说明和因果实在论之间建立起某种合适的联系。因此﹐我们首先需要确立起因果说明的合法性。这将开始于对于经典的﹑hempel 式的说明模型以及它所面临的挑战的一个简要讨论。w. salmon和van fraassen已经各自提出了对于这个经典说明的两个抉择﹕说明的本体(ontic)概念和说明的语用(pragmatic)概念。这两个概念由于它们在认识论承诺上的分歧而不同。当van fraassen强调说明的语用方面时﹐salmon继续支持一个理论实在论的见解﹐认为引用来作为说明目的的理论实体和因果机制必须被看作是真实的。然而﹐如果关于理论实体的实在论还与工具主义或约定主义有所区别的话﹐那幺salmon思考问题的方式决不意味理论实体的实在性要被看做是理所当然的﹐毋需为之提供某种辩护。我认为理论实体的设定必须受两个方面的考虑所约束。一个"水平"的约束涉及到把假设了理论实体的那个理论或假说与相关的经验上恰当的理论"整合"起来;一个"垂直"的约束则直接来自于对于那个理论或假说的经验恰当性(empirical adequacy)的检验。当van fraassen的经验恰当性概念正确地强调了后者的作用时﹐他对于理论的"超经验"优点的处理则妨碍他认识到理论整合其实构成了对于说明的合适性的一个本质约束。这也因此妨碍他对于ibe给出一个公正的说明。现在让我进一步阐明这些基本的论点。 一 不论一个说明是什么﹐它必须对要被说明的现象或事件提供某些理解。因此我们能够把说明看作是根据背景知识和(或者)一个相关抉择的对比类而作出的对于"为什幺"问题的回答。我们假设这个背景知识和这个对比类将提供充分恰当的信息来帮助我们理解这个被说

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争论综述

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争论综述 摘要: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间的争论旷日持久且日久弥新。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其根本原因是双方在它们共享的且不可缺少的一些假定承诺问题上,没有达成一致的认识,或者在认识上出现了偏差。本文要讨论的基本问题就是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形成及其争论的焦点。 关键字:科学实在论反实在溯源争论 科学理论真理性问题在哲学界有大量深入的研究,呈现出多元的特征,但是由于真理是客观世界、人与时间之间的一种关系,时间是对真理最严峻的考验,它造成了真理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之间的矛盾,因而出现众多绝然对立的流派和观点,甚至完全否定真理存在,这些都需要我们借助马克思主义的有力武器去剖析科学理论的真理性,真正确立科学理论的真理性,从而挽救真理。 20世纪的科学哲学是在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战争硝烟”中走过来的。实际上,在哲学上就有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之争。形而上学实在论认为事物的存在独立于我们的心灵与认识,主张自然界是客观存在的物质性世界,它不是由神创造的,也与人的意愿无关,这是一切科学研究的前提。科学实在论是以形而上学实在论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它的基本观点是:人们关于这个自在世界的客观描述只有一种,而真理就是我们的观念与客观实在相符合的科学理论,而反实在论对此予以否认。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两大阵营都有很多哲学家,他们都提出了精致的论证来为自己辩护。要真正把握科学实在论和反实在论的观点,还得去追溯历史的源头。 一、争论的历史溯源: 回溯科学实在论与反实在论之争,从历史上可以分为两个阶段,一是在19世纪,二是在20世纪60年代后。 回溯19世纪,争论应该是从科学实在论的历史先驱一——原子实在论开始。“原子”在19世纪初就成为现代科学的重要概念,围绕这一概念的不同理解就产生实在论、非实在论与反实在论的演进思路。原子实在论认为原子就像桌子、椅子一样是实在的,反实在论者却不以为然。 19世纪末,马赫、迪昂和彭加勒对原子等理论实体持现象主义、工具主义、约定主义。 现象主义基于物理对象可以还原为感觉经验,认为物理对象的描述可以分析为描述感觉经验的现象陈述;工具主义认为,科学理论不是对不可观察对象的真实描述,而是使我们安顿和说明可观察世界的纯粹有用的工具;约定主义认为,科学理论原则上是无法直接证明是对或错的,深层次的科学理论是我们在很多可能的理论中选出来,而这种选择依赖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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