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收入陷阱

中等收入陷阱
中等收入陷阱

“中等收入陷阱”的本质及其跨越之道

田国强 陈旭东?

内容提要:“中等收入陷阱”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理论和现实问题,关系到一个国家的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本文探讨“中等收入陷阱”的本质及其跨越之道。本文的研究揭示,“中等收入陷阱”的内在本质是制度转型困境,其根本原因是没有合理界定和理清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治理边界,使之政府失效、市场失灵、社会失范的同时存在和相互牵绊,以致滞留在转型途中,不能完成从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乃至创新驱动转变的进程。进而,文章给出了避免及跨越“陷阱”的治理之道在于国家公共治理模式重构,即通过合理界定和理清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治理边界,来实现从发展型的全能政府向公共服务型的有限政府的转型,从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乃至创新驱动的转型,从传统社会向现代公民社会的转型,建立政府、市场与社会“三位一体”的国家公共治理模式。

关 键 词:中等收入陷阱 制度转型 国家公共治理模式

一、引 言

2007年,中国经济总量从全球第六位跃居第四位,人均GDP也达到世界银行所定义的中等收入国家平均水平。恰此当口,由美国“次贷”危机触发的新一轮世界经济金融危机迅速蔓延开来并逐步影响到中国,中国经济增长出现较大幅度下滑,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也经历了一次大调整1,使得经济体质受到一定程度的损害。伴随着近些年来世界经济特别是发达国家经济的持续震荡调整,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方兴未艾,国际间贸易竞争、货币竞争性贬值等也愈加激烈,中国长期受益其中的全球化红利受到极大压制。当然,更加严峻的还是中国自身社会经济发展所面临的一些深层次挑战,包括增长动力衰减、经济结构扭曲、公共服务缺位、收入差距拉大、社会流动弱化、环境污染严重、资源约束趋紧等一系列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些因素都使得“中等收入陷阱”风险在中国凸显。

“中等收入陷阱”作为一种概念和现象,是由世界银行的专家学者(Indermit Gill and Homi Kharas, 2007)基于一个长的历史视角从众多国家的经济社会转型实际中整理概括出来的,最主要指进入中等收入阶段的经济体其进一步的经济增长被原有增长机制锁定,使之经济增长回落或停滞,人均国民收入难以突破10000美元上限,导致一直滞留在中等收入水平线上,并伴随着一些其他特征,如民主乱象,贫富分化,腐败多发,过度城市化,社会公共服务短缺,就业困难,社会动荡,信仰缺失,金融体系脆弱等。国内外学术界(厉以宁,2012;蔡昉,2011;Harpaul Alberto Kohli and Natasha Mukherjee,2011;Kenichi Ohno,2009)从不同的视角对“中等收入陷阱”问题进行了探讨,达成了一些共识,但同时也有许多分歧。有人认为“中等收入陷阱”是经济增长的问题,也有人认为是经济发展的问题。当然,还有学者认为社会经济发展有自身的规律,不存在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它仅是人们对“现代化陷阱”的一种错觉(刘福垣,2011)。

虽然“中等收入陷阱”不一定成其为一种经济规律,但是只要这种现象普遍到在统计上具有一定的显著性,我们认为就不能忽视它。对中国而言,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既非必然如此,也非绝无可能。为了避免陷入和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我们首先必须认清“中等收入陷阱”的本质是什么?如果仔细考察那些曾经和依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可以发现“中等收入陷阱”往往

?田国强,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高等研究院,美国德州A&M大学经济系,邮政编码:200433,电子邮箱:gtian@https://www.360docs.net/doc/685645881.html,;陈旭东,上海财经大学经济学院、高等研究院,邮政编码:200433,电子邮箱:chen.xudong@https://www.360docs.net/doc/685645881.html,。本研究得到上海财经大学211工程重点学科项目及上海市社科规划项目“和谐社会构建、现代市场制度完善与政府治理模式创新”(项目号:2011BJL002)资助。

1关于2008年宏观经济治理的讨论,详见田国强、黄晓东:《治理通货膨胀更要警惕经济大幅下滑风险》,上海财经大学高等研究院2008年度政策建议书。

是由于多方面因素共同造成的,而不是某个单方面的原因,很多学者分别从社会建设滞后,经济转型失败,社会流动性不足,发展模式缺陷,过多社会福利,消费不足等角度进行了论证,但对“中等收入陷阱”本质的探讨似乎没有。到底哪些是造成“中等收入陷阱”的最主要、最根本的因素?如何总体把握?各个影响因素之间关系的内在逻辑关系是什么?只有追溯到问题的根源所在,才能避免并给出有效的治理和跨越之道。

本文认为,“中等收入陷阱”归根到底是两方面因素造成的:一是既有经济发展方式遇到瓶颈(马克,2010;刘伟,2011),不足以支撑经济实现从早先的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乃至创新驱动的新跨越,而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核心又被归结到经济结构的转型升级问题上来(蔡昉,2008;马晓河,2010;周学,2012);二是深层次制度转型遇到障碍,使之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边界界定不合理、不清晰,难以有效推动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和经济结构的转型(田国强,2012a),从而大大加大了中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二者中前者是直接导因,后者则是更为根本的。本文即主要从制度转型层面来深度解析“中等收入陷阱”的本质,继而从政府、市场、社会三位一体的这样一个更加宏观和综合的国家公共治理层面来探讨中国如何避免和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应对之策。

二、“中等收入陷阱”的内在本质

一国的经济发展从低收入阶段1到中等收入阶段所遇到的挑战,与从中等收入阶段到高收入阶段所遇到的挑战是有所不同的。许多在早先阶段能够有效应对和解决发展挑战的制度安排往往只是过渡性制度安排,不一定是持续有效的,也就是至多是短期、局部的次优,而不是长期、全局的最优。衡量一个政策的有效性或制度安排优劣有两个最基本的判断标准:分别是信息有效性和激励相容性,即个体信息是否容易对称使之其实现某个社会目标的运行成本不大,具有可操作性,以及个体理性与集体理性是否相一致,使之产生内在动力机制让其政策或制度安排落地,从而具有可执行性2。随着内外部经济环境和现实条件的变化,一些曾经发挥重要作用的制度安排的效率可能会出现衰减,信息低效、无效及激励不相容的现象频现,从而退化为无效制度安排乃至负效制度安排。这样,如果不能适时适度地进行制度转型,反而将一些临时性、过渡性的制度安排定型化和终极化,就会使得制度供求处于一个非均衡状态,无法有效应对和解决社会经济转型发展过程中出现的新挑战、新问题、新矛盾,进一步的经济增长和发展从而会受到严重制约。这也是近年来关于“中国模式”的争论中所聚焦的一个问题。

雅诺什·科尔奈(Kornai,1992)认为,人类社会有若干规制经济行为的基本协调机制,其中最基本的三种分别是作为强制性官僚协调机制的政府,作为自利性交易关系总和的市场,以及自愿互惠的联合性协调机制或公民社会。政府、市场和社会,这三者正好对应的是一个经济体中的治理(Governance)、激励(Incentive)和社会规范(Social Norms)等三大基本要素。法规治理是强制性的,是最基本的制度安排和管理规则。是否制定这样的法则和规制,其基本标准就看是否容易界定或判断清楚(信息透明和对称与否),了解信息及监督和执法成本是否太大。如果一个法规的监督成本太大,这样的法规就不具有可行性。产权的保护、合同的实施、适当的监管都需要制定规制,从而需要一个监督执行规则的第三者。这个第三者便是政府。为了维持市场秩序,引入政府是必然的。由于政府也是经济人,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具有巨大的外部性,这就要求对政府的行为应有明确的程序和规则,并且这些程序和规则的制定应该是宜细不宜粗,越明确越好。对经济人和市场的规制则相反,这主要是由于常态情况下的个体自利性以及经济信息极度分散而不容易对称,所以采用分散决策的市场机制是必然的,它是适用范围最大的一种制度安排,政府规制宜粗不宜细,尽量少干预,给人们更多的经济上的选择自由和政策空间。此二种正式制度安排相互交叠、长期积淀,会对规范性的非正式制度安排形成一种导向和型塑,增强社会经济活动的可预见性和确定性,大大节约交易成本。

因此,在政府、市场和社会这样一个三维框架中,政府作为一种制度安排,是一个可设计和控制的变量,有着极强的正负外部性,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它既可以让市场有效,成为促

1低收入阶段的挑战一般是“贫困陷阱”,主要是指长期陷入贫困的恶性循环或低水平均衡而跳不出来,有些经济体甚至连要素驱动也没有很好地建立起来,需要靠自由化、市场化来解决。

2在经济学文献中,一般用“实现”(“realization”)和“执行”(“implementation”)来分别表示一个经济机制在达到某个社会目标时的信息和激励因素。

进经济发展的动力,避免“中等收入陷阱”,让社会和谐,实现科学、可持续的发展,也可以让市场无效,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导致社会矛盾重重。从这个意义上看,“中等收入陷阱”其所表现出来的诸多负面特征只是一种表象或结果,其内在本质和根由是陷入了制度转型困境,没有处理好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关系,政府的角色和治理边界发生过位、缺位或错位。许多中等收入国家曾经面临以及当前中国所潜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种制度转型的困境,一旦陷入这一桎梏的束缚而无法挣脱,会导致政府-市场-社会这样一个国家公共治理的三维结构难以得到有效耦合和整合,从而会形成以下一些具有普遍性的负面表现:

一是政府失效。主要是政府对于经济社会转型缺乏必要的驾御能力和充分的治理能力,自身脚色的定位不合理,使之不仅不能提供适应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后所必要的充足的公共产品和服务以弥补市场失灵,造成角色缺位。另外一方面,由于政府在经济活动中的过位,过度地参与或干预了经济活动,由于追求自身利益的动力,导致了部门或私人利益压倒公共利益,使之政府作为维护者的角色错位而引致了大量的设租、寻租和腐败现象,使得社会的公平正义受到极大减损。其中,尤其值得警惕的是所谓“政府俘获(State Capture)”现象,它是指经济主体通过向政府官员进行私人利益输送来影响法律、规则和规制的选定,使得该主体可以不经由市场环境下的自由竞争就将自身的相关偏好转化成整个市场经济博弈规则的基础,形成大量的能够为特定个体产生高度垄断利益的政策安排(Hellman, J., 2002),失去了法规治理应有的中立性和公正性,而其背后则是以巨大的社会成本和政府公信力下降以及经济活动中的激励扭曲作为代价的,使得与政府相捆缚的利益集团的力量越来越大,公共选择中的局部有效率而整体无效率的均衡得以长期延续,社会福利由此受到极大的缺损。

二是市场失灵。一般意义上的市场失灵,主要是指经济中存在着垄断、外部性、公共产品和信息不对称等因素,导致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低效或失效,这就需要政府的矫正和补位,单独或与市场一道发挥作用。但是,政府的介入应该是有限度的,一旦越位进入竞争性领域,同样也会由于信息和激励的问题而导致资源配置的低效或无效。机制设计理论已经揭示,在将外部性排除的非公共产品的经济类下,基于官僚化和集中化决策解决问题的制度,其所需的信息处理和规则实施成本与分散化决策相比是极高的。一个有效的市场,应该是建立在法治基础上的。法治的作用有二:一是约束政府对市场经济活动的任意干预,这是最基本的;二是更进一步对市场起到支持和增进作用,包括产权的界定和保护,合同和法律的执行,维护市场的公平竞争等等。如果将市场理解为一种自发社会秩序,这一秩序要真正有效发挥作用,必须要引入哈耶克所言的作为“一般性规则”的法治。由于受传统体制的影响较深,转型国家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政府介入经济活动太广、太深,这种不受法律约束的外在的高度干预使得内生的市场经济规律难以在提升效率、激发创新方面很好地发挥作用。

三是社会失范。失范是转型国家中的一种比较突出和普遍的社会现象,主要指社会个体或群体偏离、违反约定俗成的社会规范的行为,难以形成一个具有较强利益协调能力和自我约束机制的独立自治公民社会。这是因为在一个开放环境下,急剧的经济社会转型往往会使得一个社会的传统非正式制度体系,包括价值信念、习俗、文化传统、道德伦理、意识形态等都面临强力的外部冲击而趋于弱化或消解。加之,由于前述的政府失效、市场失灵,使得一个社会的正式制度演化和变迁受到既得利益者的干扰而无法适时有效推进。这样,正式制度安排和非正式制度安排都处于严重的供求不均衡状态,这种制度非均衡的混沌状态就很容易滋生各种失范乃至犯罪行为,增加制度环境中的不确定因素和社会经济活动的交易成本,而降低社会经济发展的效益和效率。当然,正如Lance E. Davis & Douglass C. North(1971)所指出的,制度创新的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制度失衡与制度均衡交替变化的过程。在一个制度失衡状态下,对现存一些制度的变革可能会获得新的潜在经济利益,其中蕴藏着制度创新的机会。

值得警惕的是,当前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距离上述这三大基本特征并非十分遥远,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的治理边界没有得到合理界定,从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乃至创新驱动的动力转换机制没有真正建立健全,使之掉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有加大的趋势。首先,尽管中央政府提出了加快政府职能转变的目标,但是受传统利益格局和路径依赖的影响,政府依然无法摆脱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全能型政府和发展型政府的影子,导致政府角色越位、缺位、错位的现象屡见不鲜。这也使得现实中的腐败现象呈现出一些新的特点和趋势,其中一个重要变化就是腐败行为已经渗透进入政治决策、政策制定的过程中1,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秩序。其次,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还远

1对当前我国腐败的发展趋势,详见过勇(2013):《当前我国腐败与反腐败的六个发展趋势》,《中国行政管理》第1期。

没有得到充分发挥,从而使得价格传递信息、提供激励和决定收入分配的三大基本功能也出现扭曲。由于政府长期居于资源配置的主导地位,高度介入经济活动,使国民财富分配格局的不合理程度日益加深,国与民、贫与富、城与乡的收入差距都呈拉大趋势1。与之相关,在利益阶层的分化和固化过程中,社会流动性也呈现下降趋势。再次,层出不穷的“毒奶粉”、“瘦肉精”、“地沟油”、“有色馒头”等事件所表征出来的诚信缺失、道德滑坡、人情冷漠问题,也揭示了社会发展在经济利益冲击下的严重激励扭曲。而基本的信任链条一旦中断,会导致市场活动的显性和隐性交易成本都非常大,从而大大加大了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

三、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治理之道

与中国同处儒家文化圈的日本和亚洲“四小龙”(香港、韩国、新加坡和中国台湾)是“二战”后顺利从中等收入经济体步入高收入经济体的成功典范。尽管这五个经济体在要素禀赋、制度环境、技术发展等初始条件上不尽相同,但林重庚和斯宾塞(2011)指出,它们至少有五个方面的共同点:一是充分利用了世界经济,从外部世界引入了大量新理念、新技术、新知识,并为产品开拓了全球市场;二是保持了宏观经济稳定,通胀适度和财政可持续;三是依靠高储蓄、高投资,为经济增长提供了资金来源;四是重视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基础作用;五是政府对经济增长的坚定承诺及其有效治理能力。政府和市场在这些共同点中都扮演着各有侧重的不同作用。

如果以上述这些经济体的经验为观照,可以发现十八大报告将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问题归结到“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上来,并强调改革“必须更加尊重市场规律,更好发挥政府作用”的提法抓住了问题的要害,这其实也是其他许多领域改革需要注意的。田国强(2008b)亦曾论及,“当前改革的重点和亟待解决的重大问题在于合理界定政府与市场的边界,这也是处理好效率、公平与和谐发展的关键。”不过,如果进一步分析改革发展的内在逻辑,单单考虑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可能还是不够全面的,在改革的力量博弈和国家的公共治理中还应加入社会的一方,处理好政府与社会的关系。社会组织可以作为政府和市场之间的一个缓冲带、稳定器,涉足后二者无力涉足的领域,将公民分散的利益诉求聚合起来、表达出来,实现社会的利益整合和利益调节,是国家公共治理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一个转型国家要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实现效率、公平与法治的良好均衡,有赖于深层次的制度创新,这是一个复杂而艰难的过程,关键是要理清和合理界定政府、市场和社会之间的治理边界,以此来重构国家公共治理模式,有效回应因政府失效、市场失灵和社会失范所提出的制度变迁需求。通过政府、市场与社会“三位一体”的整体设计2和综合治理,以及长期积淀后所形成的文化这一更为持久的因素,来不断推动中国经济社会的全面、协调和可持续发展。如果我们回过头来考察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所经历的转型历程,实际上也就是一个传统体制下的全能型政府和发展型政府逐步收缩和调整其权力、职能范围,同时市场、社会的自组织治理范围不断扩展和自我治理能力不断提升的过程。

转型是一个动态的演化过程,由于各种约束条件,不可能一步到位地理清政府、市场与社会的合理治理边界,需要一些过渡性制度安排包括政府主导的制度安排来培育市场、扶助社会。但是,对于政府主导的负效应,我们一定要有清醒的认识,对于市场和社会的自组织管理能力,我们也要有足够的信心。所以,未来改革的方向是,政府进一步从市场和社会可以自我管理的领域有序退出,向市场、社会放权,最大限度地激发市场和社会的活力。这样,结构性的经济改革和深层次的经济转型才是有保障的。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能否成功避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关键取决于制度的内在合理调整及其供求是否处于均衡状态,是否实行了从发展型的全能政府向公共服务型的有限政府的转型,从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乃至创新驱动的转型,从传统社会向现代公民社会的转型。

第一,重新定位政府角色,促进有限政府和服务政府的加快形成。只有政府无所不在的“有形之手”放开了,政府的职能及其治理边界首先得到科学合理的界定,有效克服了政府职能越位、缺位和错位,合理界定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之间的治理边界才是可期的。那么,如何合理定位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的基本职能和角色,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呢?哈耶克认为政府的基本职能有二:一是必须承担实施法律和抵御外敌的职能,二是必须提供市场无法提供或无法充分提供的服

1对此问题的讨论,详见田国强(2013):《中国改革的未来之路及其突破口》,《比较》总第64辑。

2谈到整体或顶层设计,许多人以为是要在各个方面,进行面面俱到的详细设计,这是一个极大的误解和误区。所谓整体或顶层设计,其实质的是,要对体制转型中最核心、最本质、最根本的方面,如改革目标、方向、内容、战略及愿景,要给出原则性的综合考虑,对改革的步骤和方式及改革的轻重缓急有一个全盘考虑和设计。

务。同时,他也指出,必须将这两方面的职能和任务明确地界分开来,“当政府承担服务性职能的时候,我们不能把我们在政府实施法律和抵御外敌时赋予它的权威性也同样赋予它”(哈耶克,2000a,第333页)。这实际上道出了政府最基本的作用就是“维护”和“服务”,即制定基本的规则和保障社会秩序的稳定,以及供给公共产品和服务。尽管在公共产品和服务领域,政府主导的机制的信息成本会变大,但是考虑到其巨大的正外部性,即使付出较大的信息成本、运行成本也是必要的。

所以,这就要求我们的政府首先应转变自身的治理理念,加快从对生产、分配和资源配置的直接干预中退出的步伐,以信息效率和激励相容为准则,向市场和社会分权,努力实现从行政干预过多的全能政府向有限政府转变,及从与民争利的发展型政府向公共利益服务型政府转变1。为了促进政府职能的根本转变实现善治、良治,在考量政府及其官员绩效的时候,仅仅依靠GDP指标就是非常不全面的,政绩考核激励机制要从促进“为增长而竞争”转换到“为发展而竞争”上来,这样社会公共服务指标就应该成为硬约束,以此来引导政府少伸“掠夺之手”2,多伸“援助之手”,让财富更多地流向百姓,以实现社会福利最大化。如果政府绩效考核体系能够将地方官员的经济单一发展观彻底扭转,转而更多地关注科学发展、关注人的发展本身,必定会有利于中央政策目标的落地,实现激励相容,形成平稳较快的可持续发展。

第二,尊重市场经济规律,构筑效率驱动和创新驱动的内生机制。效率驱动和创新驱动,都是市场主导的结果,与价值规律、供求规律、竞争规律等市场经济的内在基本规律密切相关,而究其根源还是信息和激励因素的影响,经济机制设计理论已证明(Hurwicz, 1986; Jordan, 1982; Tian, 2006; Walker, 1977): 在通常情景下,竞争性市场机制是唯一的利用最少信息且导致资源有效配置的经济机制。而创新则是除了行政垄断和自然垄断之外在市场竞争中合理获取垄断收益的唯一途径。我国经济现实中由于对这些基本规律和内在逻辑的忽视和背离,使得公平竞争、契约意识、信托责任、企业家精神等有助于推进效率和创新的市场经济要素也受到压制。哈耶克曾在《致命的自负》一书中借用李约瑟的说法,形容中华帝国在政府控制暂时受到削弱的时期,个人的首创精神往往能够得到一定的释放,从而文明和精巧的工业技术也容易获得巨大进步。相反,一旦政府控制恢复之后,这些“脱离常规的表现,无一例外地被国家的力量所窒息”(哈耶克,2000b,第322页)。

值得警惕的是,近年来在一些竞争性的市场,政府的宏观调控在相当程度上已变成了微观调控,很多出于善意的价格干预措施由于忽视了市场经济的内在规律,反而起到或潜伏着反效果。而要素市场、基础资源市场基本上还是被国企所垄断,政府控制了太多的市场准入,从市场秩序维护者蜕变为市场参与主体,这不利于激发市场在竞争中提升效率方面的作用。并且,由于要素价格的扭曲具有很强传导性和扩散性,导致了宏观经济的失衡背后一连串的微观经济行为的扭曲。当前正在推进的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恰恰应该是要素稀缺约束条件下市场作用和经济主体自主选择的结果。政府如能有序放开对水、电、成品油等稀缺资源价格的实际控制,建立反映市场供求情况、体现资源稀缺程度的资源要素价格形成机制,将有利于促进各类企业在市场竞争压力下形成提高资源利用效率的内在动力。

建立在高度的市场效率基础之上,创新驱动也已成为今天主要发达市场经济国家实现经济发展的主驱动,其创新所依靠的不是国有部门,而是私人部门。一般来说,由于追求自身利益的强烈动机,民营经济是最具有创新意识和创新力的。这里的创新,既包括熊彼特所谓的破坏性的、革命性的、颠覆性的创新,也包括那些于细节之处点滴改进的微创新。创新需要转化为行动和结果,这就需要企业家来系统化地管理创新,为社会创造新的价值,企业家精神的要义就在于此。中国过去30多年的经济蓬勃发展,本质上也是由于备受束缚的创新精神和企业家精神得到释放导致的结果。中国经济的未来可持续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依然有赖于创新和企业家精神的充分释放。

第三,发挥社会力量作用,为转型发展深化奠定稳固的社会基础。社会力量是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在原动力。从不同国家的转型实践看,转型必然会带来社会结构的分化及利益群体的重组,早期这也许是社会发展的“助推器”,但是“大政府-小社会”的格局如果一直得不到扭转,这种分化和重组有可能会使社会走向断裂和崩溃,反而会阻碍社会的健康发展并产生负面的经济后果。这就要求国家公共治理理念和治理体系的同步再调整,适应转型发展的需要逐步向社会下放权力,大力培育社会的自我组织、自我管理、自我服务能力。实际上,1978年小岗村的18户农民冒着重大

1关于政府职能的两个根本转变的讨论,详见田国强:《中国下一步的改革与政府职能转变》,《人民论坛·学术前沿》2012年第3期。实际上,中国古代也不乏政府治理的经济思想渊源,如汉武帝时期太史公司马迁所提出的“善因论”,即《史记?货殖列传》中的“善者因之,其次利道之,其次教诲之,其次整齐之,最下者与之争。”其中蕴含着的一种理念,就是如果顺应人的天性和社会的自发秩序来进行治理就能以最小的成本实现国家的善治。反之,“整齐之”、“与之争”的治理手段都是下策。

2对“掠夺之手”的讨论,详见Andrei Shleifer and Robert Ward Vishny(1998)。

风险秘密订约分田单干,其实质也是他们从自身利益出发而采取的一种自我组织和自我管理。

可以说,一个没有良好社会自治的国家公共治理,难以称得上是一个成熟的国家公共治理。面对转型过程中信息极度复杂的社会矛盾和日益繁重的社会管理任务,紧紧依靠政府的力量显然已经远远不够,并且可能会起反效果,将矛盾的焦点引向政府自身。国际经验已经表明,社会可以作为平衡和控制政府与市场之间张力的关键要素,社会组织在协调各方利益、共享公共资源、促进公平正义等方面可以对政府形成很好的补充和替代作用,这就要求政府从具体的、微观的社会管理环节中抽身出来,将自身管不好也管不了的领域交给社会组织来自我管理,同时也要求政府制定明确的规则、采取一定的措施让公众参与社会公共政策的讨论,充分反映自身的意愿和诉求,确保政府决策的科学、民主、公正和激励相容,夯实公正的公共利益基础,使之成为社会发展的润滑剂和催化剂,减少社会摩擦,降低发展成本。

社会力量要真正成为促进国家发展的具有理性、建设性的内在推动力,当然还需要政府的扶持和引导,特别是要大力培育和壮大中等收入群体,是社会稳定和发展重要因素。从日本、韩国等邻国的发展经验来看,它们在跨入高收入国家行列之前,中等收入群体在总人口中的占比均已达到70%以上,而当前中国中等收入群体所占的比重还不到20%,这也是公民社会迟迟无法构建的原因。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中等收入群体普遍拥有一定规模的财产,对保证私有财产权利有强烈诉求,同时一般接受过良好教育,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和判断能力,对个人的权利和义务有较好认知,是中国建设民主法治社会的必要基础。

中等收入群体的壮大,必将为转型深化、经济发展和向高收入国家的迈进构筑稳固的社会基础,这首先需要对我们的社会福利体制进行深入的改革。现代微观经济学理论中的结果公正定理(Outcome Fairness Theorem)告诉我们:只要每个人的初始禀赋的价值相等,通过竞争市场的运作,即使个体追求自身利益,也可以导致既有效率也是公平的资源配置结果1。所以,我们应该在继续做大蛋糕的同时,注重分配好蛋糕,为经济个体参与市场竞争提供起点公平。通过实行总量和结构性减税,并积极规划出台面向未来5到10年的涵盖就业、养老、医疗、住房、教育等涉及居民“生(生计)、老(养老)、病(治病)、居(居住)、教(子女教育)”的具有全局性的一揽子社会福利改革计划,可以真正做到藏富、还富于民。不过,在这个方面的体制改革中也要注重具有自我约束机制、能够防范道德风险的制度设计,避免出现西欧、北欧国家由于福利过多,造成严重负激励和巨大财政赤字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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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ature and Avoidance of “Middle-Income Trap”

Tian Guoqiang, Chen Xudong

(Shangha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and Texas A&MUniversity; Shanghai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Abstract: “Middle-income trap” is a significan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issue closely related to the sustainabl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of a country.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essence of “middle-income trap” and the way to surmount it. It reveals that the inner nature of “middle-income trap” lies in the institutional transition dilemma, which results essentially from the lack of a reasonable and clear definition of governance boundary among government, market and society that causes the coexistent and interrelated government failure, market malfunction and social anomie, and thus leads to stagnant transition from factor-driven to efficiency-driven and further innovation-driven economy. Moreover, this paper proposes that the proper way to surmount the “trap” consists in the re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public governance mode, that is, to achieve the transformation from a development-oriented and omnipotent government to a public service-oriented and limited government, from factor-driven to efficiency-driven and further innovation-driven development, and from a traditional society to a modern civil society through defining a reasonable and clear governance boundary of government, market and society, thus establishing a national public governance mode featuring the interactive role of government, market and society.

Keywords: Middle-Income Trap; Institutional Transition; National Public Governance Mode

JEL Classification: H11, P52, Z18

中产阶层培育、发展对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作用

【摘要】中国在经历从低收入国家到中等收入国家的跨越后,正面临向高收入国家跨越的严峻挑战,即面临所谓的世界难题中等收入陷阱。中产阶层的培育与发展是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所在。基于政治、经济和社会的三维视角,论证了培育中产阶层确实非常有必要,而美国、日本、韩国及拉美国家的相关经验教训为此提供了国际证据。 【关键词】中产阶层中等收入陷阱发展战略三维视角。 一、中国面临中等收入陷阱挑战。 二战以后,拉美的巴西、阿根廷、墨西哥、智利和东南亚的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泰国、菲律宾等经济增长速度较快的国家,其人均国民收入水平在实现从低收入水平向中等收入水平跨越后,一直无法突破10000 美元、进入发达国家行列,这种现象被世界银行称为中等收入陷阱。迄今为止,世界上只有少数几个经济体如日本、韩国以及中国的台湾和香港在较短时间内迅速从中等收入行列跨入了高收入行列。其中,从中等收入国家跨入高收入国家的仅有日本和韩国,完成这个跨越,日本花了大约 12 年时间,韩国仅用了 8年时间。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拉美国家,其经济发展起步甚至比韩国更早,但长期以来一直没有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回顾近 30 多年来的发展历程,中国从贫困国家步入中等收入国家的战略是十分成功的。世界银行数据显示,截止到 2010 年底,中国人均国民总收入(gni)为4260 美元,已经达到上中等收入水平。国际经验表明,这个阶段往往是矛盾与风险凸显的阶段,将面临诸多的挑战。林岗等(2011)认为,该阶段存在九大挑战:高储蓄率可能发生调整,劳动力成本趋于上升,科技创新难度增大,工业规模扩张难以持续,外需拉动作用减弱,资源环境硬约束强化,收入分配差距扩大,社会矛盾明显增多,体制改革更加复杂。与已经跌入中等收入陷阱经济体不同的是,中国仍处于经济高速增长的进程中,但经济增长的约束条件也在不断增多。孔泾源(2011)指出,目前,中国中等收入陷阱风险日益凸显:经济增长后劲不足,失速风险增大;金融深化不足,风险过于集中;收入分配差距拉大,特别是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持续拉大;公共服务总体不足,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公共服务发展严重不均;对低成本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有着惯性依赖,经济结构调整难度越来越大。应对中等收入陷阱风险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一个难以回避的战略性难题。 二、形成中等收入陷阱的原因。 世界银行指出,拉美、东南亚一些国家之所以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其直接原因是:这些国家作为商品生产者,面对不断上升的工资成本,始终挣扎在大规模和低成本的生产性竞争之中,不能有效提升价值链和以知识创新、服务为主的高成长市场。既无法在工资方面与低收入国家竞争,又无法在尖端技术研制方面与发达国家竞争。国外学者的研究成果表明,这些国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原因主要是:收入分配不公;产业结构制约;对外贸易不平衡;存在金融系统风险。中国学者高世辑、卓贤(2011)、林岗(2011)、陈湘源(2011)、孔泾源(2011)、刘伟(2010)等学者认为,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存在以下问题:发展战略错误(包括产业结构升级缓慢,过度依赖国际市场)、宏观经济不稳定(包括金融体系脆弱,过度依赖外资)、要素升级迟缓(包括科技创新不足,劳动力素质提高不快)、收入分配不公(包括贫富分化加大,基尼系数过高)、制度创新滞后(包括腐败丛生,政府效率低下)等。 三、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观点评述。 部分学者对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性战略进行了研究,并形成了以下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是转变发展方式(刘伟,2011),第二种观点是提高全社会的人力资本(高世辑、卓贤,2011),第三种观点是经济结构能否实现战略调整,社会结构能否顺利转型(马晓河,2011)。 (一)转变发展方式观点。转变发展方式与其说是经济发展的原因,不如说是经济发展的结果。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与一定时期经济社会条件相匹配的,体现出阶段式特征。以中国

中国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经济导刊 11 2011 / 04碰 撞 “中等收入陷阱”,是指一国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人均GDP1000美元的“贫困陷阱”被突破,奔向1000美元至3000美元的“起飞阶段”;但到人均GDP3000美元附近,自身机制及体制矛盾难以克服,不能成功过渡使发展陷于停滞,社会出现政治动荡和不稳定,无法转为高收入国家。很多发展中国家在这一阶段由于发展战略失误或受外部冲击,经济增长出席停滞或回落,陷入所谓“中等收入陷阱”阶段。 “中等收入陷阱”的 表现特征与表现 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国家的基本特征有:贫富分化严重、经济停滞或增长回落、过度城市化、增长转型困局、社会冲突加剧、腐败问题突出、民主乱象、金融体系脆弱等。国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主要出于以下几个原因:收入差距过大;人力资本积累缓慢,增长模式转型不成功;金融体系脆弱;劳动力转移困难;民主进程缓慢与腐败。 首先是,收入差距拉大。收入差距的扩大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由于私人消费不足而导致严重的需求不足,经济增长将完全失去动力。这一因素在拉美国家尤为普遍(如智利、巴西、阿根廷和秘鲁等)。 其次,人力资本积累缓慢,增长模式转型不成功。现代经济增长理论指出,当物资资本增长到一定程度之后,由于资本的边际 【关键词】 中国,中等收入陷阱,逾越 中国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文 |刘 波 产量递减效应,经济增长必然放缓。这时技术进步(或者说人力资本的积累)就成为维持经济快速增长的主要动力。如果能够在政 策层面实现技术进步,便可继续维持高经济增长率。相反,如果经济政策不能保证这一点,就会陷入增长停滞。这一现象在东亚国家表现得较为突出。 第三,金融体系脆弱。东南亚金融危机就是一个非常恰当的案例。自1997年以来,东南亚各国已建立起大量的外汇储备作为防范危机的缓冲器,与此同时也可能会产生不良影响,即造成经济过热和资产价格泡沫。上世纪的日本社会曾经因为这个原因经历了“十年衰退”。 第四,劳动力转移困难。有些发展中国家由于特殊的政治需要,实行一定的限制劳动力转移的政策,这些政策在经济上是没有效率的。我国的户籍制度就是这一方面的典型,类似的制度会严重阻碍城市化的进程,拖累经济发展。 第五,民主进程缓慢与腐败。 采取渐进式改革由计划经济过渡为市场经济的国家, 政治体制改革一般都滞后于经济发展的需要。如果这种情况发生,行政管理的落后、腐败滋生将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制约因素。原本计划经济为主的国家往往还会制造出许多行政垄断,一些本该竞争的行业由于行政垄断失去活力,进而拖累整个国民经济,这一因素在我国已经逐步显露出来。 我国可能掉入“中等收入 陷阱”的诱因 目前,我国人均GDP 接近4000美元,这意味着我国已进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危险区域,我国发展正面临着新的考验。长期以来 “加快增长”的目标严重威胁到我国的可持续发展,形成了 “过度工业化、过度重工业化、过度出口依赖、过度粗放增长、过度投资驱动”的模式,造成了官员腐败、收入分配不公、城市二元社会(市民和农民工)、生态破坏、环境污染等许多问题,为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提出了严峻挑战。“中等收入陷阱”的发生可能为多种复杂因素相互交织、作用的结果,并非单一原因所致。 首先,经济方面的原因。经济增长过程中发展的比较优势在不断减少,土地、资源、能源、劳动等要素的成本增长,投入边际报酬逐年降低,如沿海地带劳动力成本提升,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利润空间受压缩,在国际市场的竞争力变弱。另外,我国出现所谓“超 常城市化”现象,城镇化加速时期带来了交

如何理解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

如何理解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 【概念解释及相关时代背景】 (1)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是指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 (2)国际经验表明,人均GDP在3000美元—10000美元的阶段,既是中等收入国家向发达国家迈进的机遇期,又是矛盾高发期,一旦经济增长停滞不前,就可能掉进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 (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一直是世界上增长最快的经济体,迅速跻身于中等收入国家行列,目前人均GDP约4400美元。然而近年来,快速发展过程中积累的问题不断凸显,加之今年中国经济增速出现了明显的放缓趋势,引发了对中国是否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讨论。 (4)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2010年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4400美元,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偏上国家的行列。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是发展中国家,存在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像巴西、阿根廷、墨西哥、智利、马来西亚等,在20世纪70年代均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但直到2007年,这些国家仍然挣扎在人均GDP3000至5000美元的发展阶段,并且见不到增长的动力和希望。 【观点】中国目前的发展模式已不适应新阶段的需要,需要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1)【目前中国的经济结构】外源式经济发展、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资源消耗性经济发展, (2)【中国经济结构转型的方向】转向内生性经济发展、协调内需市场与外需市场关系的发展、资源环境友好型经济的发展。 【中国目前存在的经济隐患、问题的成因】

(1)像中国这样一个有着13亿人口的国家,在收获“改革红利”、“人口红利”之后,如果不能尽快积累形成内生增长能力,亦即资本积累形成能力、自主创新能力、体制和管理的创新能力,就会形成对发达国家的依赖,处于不利的局面,这也是“中等收入陷阱”现象的一个侧面。 (2)与拉美国家相比,中国面临的“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有相似性和差异性。相似的是社会风险,比如收入差距过大问题。不同的是经济风险,比如,经济增长的传统比较优势在退化,面临产业空心化、产业结构升级困难、经济增长的内驱动力不足等问题。 (3)拉美国家之所以落入“陷阱”,是因为他们步入中等收入阶段的驱动力量不是内生的。许多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都是借助经济全球化、引进大量外资与外部技术、依托外部市场等途径,进入到了中等收入阶段的。正因为是外生的驱动力量,所以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停滞不前,收入分配不合理等问题会不断加剧,以至于继续努力创造的积极性下降。 【外国的经验】 其实,发达国家也同样面临过“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只是它们提前解决了中等收入阶段面临的发展问题,才成功跨过了“陷阱”。 (1)英国在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为减缓收入不平等的状况,采取税前收入政策和财产性再分配政策等措施,大大降低了人均收入不平等的程度。 (2)日本在中等收入阶段,非常注重解决收入不平等问题:首先,日本政府通过提高农产品价格和农业劳动生产率来直接增加农民收入;其次,为提高工人的工资水平,日本政府一方面促进中小企业发展,另一方面实施工资倍增计划。韩国也是如此:首先,降低了工薪收入者的税率,实行了综合个人所得税制,并对储蓄与投资所得单独设计税率;其次,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推行“增长第一,分配第二”的政策 (3)与发达国家相反,拉美地区和东南亚一些国家,因为忽视了收入差距过大问题而落入“中等收入陷阱”。这些国家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收入差距急剧扩大,社会分化

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案例分析

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的案例分析 Document serial number【NL89WT-NY98YT-NC8CB-NNUUT-NUT108】

P1:国际上公认的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和地区有日本和“亚洲四小龙”,但就比较大规模的经济体而言,仅有日本和韩国实现了由低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的转换。如图所示,日本人均GDP在1972年接近3000美元,到1984年突破1万美元。韩国1987年超过3000美元,1995年达到了11469美元。从中等收入国家跨入高收入国家,日本花了大约 12年时间,韩国则用了8年。 P2:以日本为例: (1)战后五十年代,日本先确立了以重工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但随着汽车制造业的崛起,电子计算机、宇航设备等知识密集型产业的发展,新能源的开发以及产业环保的结构调整,通过“技术立国”的方针,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日本成功地转型到以文化和服务为主的第三产业,实现了经济发展模式的成功转型。 (2)1960年,日本池田内阁推出了“国民收入倍增计划”,计划10年内将实际国民收入增加一倍,而仅仅经过7年的努力,就实现了国民收入翻番。二战后,日本还进行了农地改革,建立工会组织,很好地控制了收入差距的扩大。日本还十分注重社保,在80年代的泡沫经济尚未到来前,日本就基本完成了福利制度的建设,对稳定社会起到了重要作用。 (3)日本还十分注重反腐,推行了财产公示制度,制定了完备的防治腐败的法律和制度,有效的提高了政府公信力。 P3:以韩国为例: (1)破除经济垄断强力打压财阀 韩国在1950之后的30多年间,政府曾重点扶持三星、乐喜、东洋、金星等较大的垄断集团。但是,在这一过程中,财阀逐渐形成了与政府、银行之间的三角关系,大多举债经营。进入上世纪90年代,韩国政府逐渐意识到“财阀经济模式”不利于市场化竞争、容易催生腐败等弊端,开始减少对财阀支持。1998年初,韩国前总统金大中上台伊始,强力打压财阀,整改财团财务结构,实行企业重组,规范金融秩序和投融资体制,加强税务监管等措施。 (2)重视增加民众收入和社保 进入70年代,韩国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新村运动”,以政府支援、农民自主和项目开发为基本动力和纽带,带动农民自发进行家乡建设。 日本和韩国的上述改革,增加了农民和工人的收入,避免了随着经济发展出现过度的贫富差距。 (3)重视反腐推行财产公示制度 在处理腐败问题上,韩国由总统带头进行财产公示,铁腕反腐。 期间,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韩国上世纪70年代“汉江奇迹”主要依靠出口导向战略,但此后将发展方向从扶持和保护产业转向鼓励竞争和创新。 汉江奇迹:1948年8月15日大韩民国宣告成立。韩国位于亚洲东部朝鲜半岛南端,面积小、人口多,自然资源贫乏。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由于长期处在日本统治下,国民经济带有严重的殖民地性质,国家贫困,市场狭小,资本

中等收入国家的教育陷阱

中等收入国家的教育陷阱 我们常说发展中国家发展到中等收入阶段,就会出现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陷阱”是指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 按照世界银行的标准,2014年我国人均国民总收入达到7400美元。而2015年7月1日世界银行的归类,中等偏上收入国家的人均国民收入在4126-12735美元之间,很显然中国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偏上国家的行列。中国只有跨越中等收入陷阱,才能在今后的十年内进入高收入国家,从而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当今世界,绝大多数国家是发展中国家,存在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问题。像墨西哥、巴西、菲律宾、马来西亚、南非以及东南亚和拉丁美洲的一些国家等,在20世纪70年代均进入了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但直到现在,这些国家仍然挣扎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4000至12000美元的发展阶段,并且见不到增长的动力和希望。 这里我要说的是为什么会出现中等收入陷阱,对此西方学者是故意不说的,这陷阱的问题我以前也讨论过,在教育层面是非常关键的。中等收入陷阱的一个重要的层面就是财富外流,而教育的外流影响是最大的。到了中等收入国家以后,这些国家就有可能出现留学的数量激增的趋势。 在以前收入低的时候,发展中国家到发达国家基本是需要奖学金的,只有极少数的人可以有奖学金,要能够自费的,也是社会当中最少数的人群,而且这些人在本国教育环境相对落后,他们出去以后再回国还有教育落差,这个教育领先和他们原有的地位,就足以吸引他们回国,他们留学的收益是正的,就如我们民国时期和留学,现在印度的留学一样。 而进入到中等收入国家以后,本国的教育也大发展了,外国教育的领先落差缩小,最尖端的有奖学金的这些人回国的动力降低,他们的外流是国家的损失。更进一步的是大批的富裕中产也能够留学了。就如我们在改革开放初期,万元户在国内不得了了,百万元的简直是神话,面对上百万的留学费用,就算是当年国内的顶级富豪,也是难以承受的。而到现在200万左右的留学费用,不足北上广深的半套房子,随便把房子卖了,就够留学了。因此在核心城市的人群都有自费留学的财力。尤其是中国计划生育下的独生子女一代,爷爷家和外公家各留下至少一套房,爸爸妈妈也有房子,祖辈离世房子本来就有富裕,这个留学的费用就更容易支付了,这可是巨大的群体啊!北上广深是有大约一亿人以上的!还有这些核心城市的北漂沪漂等等,他们落户不下,但当孩子上大学时刻,也是有了一套房,卖了房举家移民,对难以落户的他们是非常现实的选择。因此我们的教育问题,教育体系带来的大量人员以留学为第一目标的外流,是足以给中国进入中等收入以后带来巨大社会压力的,这就是我要说的中等收入陷阱当中的教育陷阱。 2015年,我国的GDP达到67.7万亿元人民币,近11万亿美元,人均GDP达到8000美元左右,一些东部沿海地区的城市已经超过10000美元,甚至超过15000美元,中高收入消费人群正在聚集。人均在15000美元,那么对高端的TOP5%人群,就是有与美国人同样的收入的,如此高的收入意味着他们的孩子,都有到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留学的能力,而且中国人为了孩子的教育,可以倾囊而出的投入的,把多年的积蓄用于孩子的留学,支付能力是超强的。微观上个人的消费能力没有问题,但在宏观上中国的外汇储备是顶不住的,中国的国际收支是难以平衡的,而且在现有的外汇报表统计当中,这些留学的刚需和未来增长的预期,都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和计算,这些必将成为中国崛起的巨大压力。留学刚需的支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人民日报:中国预计从2024年开始进入高收入阶段 2016年06月12日06:14来源:人民日报作者:郑秉文当前,我国已经进入上中等收入阶段。综合来看,再用六七年时间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进入高收入国家行列,并无太大悬念。问题的关键是,进入高收入阶段以后,我国同欧美发达国家依然存在较大差距。因此,必须着眼长远,在现阶段就加大结构调整力度、重塑增长动力源[-2.48%资金研报],使我国在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后依然保持强劲发展动力,顺利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中国经济长期趋势如何?在走出中等收入阶段前后如何保持强劲增长动力?总结我国实践经验和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经济体的经验,可以得出一些启示。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经济体及其发展经验 欧美发达国家和日本最早走上工业化道路,近代以来经济发展一直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其发展中的经验和教训可以为后来者提供借鉴。二战以后,先后又有一些经济体成功走出中等收入阶段、进入高收入经济体行列。首先是以“亚洲四小龙”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和其他几个小型经济体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起飞,到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纷纷进入高收入阶段。然后是中东欧转型的新兴市场经济体和南美大陆的“优等生”,进入本世纪以来先后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进入高收入阶段。值得一提的是,2011年是南美一些国家走出“中等收入陷阱”的元年。智利和乌拉圭在这一年成功跨越二战后南美国家集体陷入的、长达半个多世纪的“中等收入陷阱”,成为率先进入高收入行列的南美国家。 先后发展起来的这些经济体,它们保持较高发展水平或进入高收入阶段的历史条件不同、发展道路不同、经验各有千秋,总的来说可归纳出三条主要经验:第一,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将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作为增长的重要动力源泉,技术进步的推动和创新活力的激发使这些国家在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达到发展巅峰;虽然后来经历了经济波动和危机,但始终保持世界领先地位。第二,坚持对外开放。以“亚洲四小龙”为代表的东亚模式,抓住转变增长方式的历史机遇,实施外向型发展战略,深度参与国际分工,搭上世界经济

拉美国家中等收入陷阱的启示

拉美国家中等收入陷阱的启示 摘要:二战后至今,世界经济发展迅速。然而,有不少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却陷入中等收入陷阱,无法进入高收入行列。拉美地区是典型代表。现在中国经济发展的下行压力加大,有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危险。因此,中国要积极吸取拉美国家的教训,避免中等收入陷阱。 关键词:中等收入陷阱金融脆弱经济改革社会问题 一、引言 “中等收入陷阱”作为一种概念和现象,是由世界银行的专家学者(Indermit Gill and Homi Kharas, 2007)基于一个长的历史视角从众多国家的经济社会转型实际中整理概括出来的,最主要指进入中等收入阶段的经济体其进一步的经济增长被原有增长机制锁定,使之经济增长回落或停滞,人均国民收入难以突破10000美元上限,导致一直滞留在中等收入水平线上,并伴随着一些其他特征,如贫富分化,腐败多发,过度城市化,社会公共服务短缺,就业困难,社会动荡,信仰缺失,金融体系脆弱等 纵观世界历史,二战后许多国家顺利摆脱贫困,却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即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2011年8月北京大学教授姚洋在《南风窗》的一篇文章中给出这样一组统计数据,在数据齐全的87个发展中国家中,1980年有71个国家属于中等收入国家(包括中低和中高收入国家),到2009年仍有61个,即86%仍没有进入“高收入国家”,处在“中等收入陷阱”之中。按照世界银行2012年《世界发展报告》提供的数据,中国2010年人均国民总收入为4260美元,首次超过其当年界定的中高收入(upper middle income,UMC)国家3976美元分界线。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14年我国人均GDP约为7485美元,已有7省市破万。那么中国是否会像拉美国家一样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呢?从拉美的实践中中,中国有可以获得哪些教训呢?本文将着重探讨。 二、分析与论述 大多数拉美国家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但是,截至2008年,如果按照2000年美元不变价格和当前美元价格计算,拉美国家人均GDP分别为4864美元和7403美元,时隔40载拉美国家仍徘徊在中等收入国家之列。步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后的拉美,一直被各种危机和挑战困扰,比如60-70年代的社会—政治危机,80年代的债务危机,90年代以来连续发生的墨西哥金融危机(1994年)、巴西货币危机(1999年)以及阿根廷经济危机(2001年)。尽管进行了社会政治改革、新自由主义改革,金融自由化改革,但

中等收入陷阱定义与策略

中等收入与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的内涵 所谓中等收入,一方面,它既可以根据GDP或GNI的相关指标来说明,另一方面,亦可以依据中等收入群体来说明。 按人均国民总收入(GNI)这一统计指标,世界银行对世界各国经济发展水平进行分组,大致分成:低收入国家、中等收入国家和高收入国家。2015年的最新分组标准为:人均国民收入低于1045美元为低收入国家,在1046至12735美元之间为中等收入国家,高于12736美元为高收入国家。2015年世界银行所统计的215个经济体中,高收入国家80个,中等收入国家104个,低收入国家31个。以收入水平这一分配指标作为依据,可以判断哪些收入者可以成为中等收入群体的构成因子。按照收入的标准,学者划分中国中等收入群体的口径大致有四个:人均年收入1万一10万元和户均金融资产3万一10万元的群体;个人人均年收入及财富拥有量折合人民币在2. 5万一3. 5万元,家庭(以核心家庭的三口之家两位就业者为参照)年均收入在5万一7万元为基准;家庭财产达到45万元;年收入在1万一5万美元之间的核心家庭。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目前对“中等收入者”还没有形成一个相对明确、统一的、能够获得广泛接受的界定标准,使得“中等收入者”成为一个内涵与外延都难以准确把握的、不确定性的群体。 “中等收入陷阱”的内涵

“中等收入陷阱”(middle income trap)这个概念是由世界银行于2006年首次提出并使用,是指“各国赖以从低收入国家成长为中等收入国家的经济发展战略,对于它们向高收入国家攀升是不能重复使用的”。其内涵是:一个国家进入中等收入阶段后,由于一些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问题长期无法得到根本解决所引发的社会和经济矛盾,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按照世界银行的定义,国际上因为经济增长回落或停滞、贫富分化、过度城市化、就业困难等等原因,从而落入到“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主要指的是拉美的巴西、阿根廷、智利、墨西哥等,亚洲的伊朗、泰国、菲律宾、马来西亚等国家。这些国家在20世纪70年代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后,有些则在较长时期滞留在中等收入阶段而难以自拔,或在中等收入阶段徘徊不前,有些则刚刚走出中等收入阶段,又重新落入“中等收入陷阱”中。 收入分配差距扩大与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联系与区别“收入分配差距”是指在一定社会经济条件下居民之间按照同一货币单位或实物单位所表示的收入水平差别以及居民收入在社会总收入中占有比重的差别。 意大利经济学家基尼最早提出了衡量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收入分配差距的指标,即基尼系数,从而综合考察居民内部收入分配差异的状况。按照基尼系数,系数越低表明收入分配越合理,越高表明收入分配越不合理。国际上通常把0. 4作为收入分配贫富差距的“警戒线”。现在中国的基尼系数己接近0. 5,超过了国值得说明的是,收入分配差距过大并不是一个国家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必要条件,

应对 “中等收入陷阱” 的国际经验及我国策略

应对“中等收入陷阱”的国际经验及我国策略 摘要:从国际社会的发展来看,很多国家在进入到中等收入阶段后,就陷入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中国要想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就必须要避免“中等收入陷阱”。本文首先阐述了“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以及中等收入的界定标准;之后以韩国和巴西为例,分析了面对“中等收入陷阱”的经验教训;最后结合十九大报告中的相关论述,提出了中国应对“中等收入陷阱”的策略。关键词:中等收入陷阱;经验教训;策略;十九大 1 引言 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新时代规划。他指出,既要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又要乘势而上向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进军,开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新征程。而要实现这些宏伟目标,就必须要克服“中等收入陷阱”。“中等收入陷阱”这个说法对大众来说并不陌生,之前笔者也在不同场合多次接触过这一说法,近期在中国马克思主义与当代这门课上,较为全面的了解了“中等收入陷阱”的基本概念和深刻含义,课下也查阅了一些资料,现将自己的一些收获简述如下。 2“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及界定 2.1 “中等收入陷阱”概念的提出 学术界普遍认为“中等收入陷阱”是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在2007年发表的《东亚复兴:关于经济增长的观点》报告中首次提出的[1]。《报告》指出,中等收入国家由于工资上涨而无法与低收入国家低廉的劳动力成本相竞争,又因创新能力不足无法与处于技术前沿的高收入国家竞争,丧失了比较优势,加之又面临着城市拥堵、收入不平等、腐败等问题,难以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长期停留在中等收入阶段。 2.2 中等收入的界定 “中等收入陷阱”存在的前提是对中等收入的准确界定。确定中等收入概念,对于分析该阶段的经济社会特征、判定“中等收入陷阱”具有重要意义。 目前使用最广泛的绝对收入标准是世界银行提出的人均国民收入(GNI)分

中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措施

从日本、韩国等国的经验看,最根本的是较为成功地实现了经济发展模式转型,特别是从“模仿”到自主创新的转换。 中国必须选择适合自身特点,并且可以充分挖掘自身发展潜力的措施,才能顺利跨越“中等收入陷阱”。 第一,要以推动公平分配为切入点,为持续增长培育新的基础。 中国在经历30年的经济高速增长之后,已积累了较大的生产能力,制造业更是得到“世界工厂”的称号。因此,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日益凸显了需求特别是消费需求的地位,这就对居民收入水平以及收入分配提出了新的要求。即,我们不仅要提高居民收入水平,而且要缩小收入差距。对中国来说,出现的各种内外经济不平衡都与居民收入水平和分配差距相关联,而且,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和收入分配差距的缩小还是产业结构升级的重要基础。更重要的是,未来中国经济持续增长需要有稳定的社会发展环境,这必须由缩小收入分配差距和实现公平分配来保障。为此,改变国民收入分配在国家、企业、居民的比例,扭转收入分配差距扩大的趋势直至最终缩小收入分配差距,是避免我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首要选择。 第二,要以提升产业结构为突破口,构造经济增长新的动力。 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是以可持续的方式保持经济高速增长,这就需要构造新的增长动力。尽管经济增长理论告诉我们,新的经济增长的动力来源于技术进步或创新、知识和人力资本积累等方面,但对于中等收入国家来说,最现实最直接的动力应该是经济结构调整,特别是产业结构升级。我国大力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所积累的生产能力已受到越来越强的约束,现已到了必须调整经济结构的

时候。如果今后能够比较顺利地实现产业结构升级,那么就有了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动力。 第三,要以循序渐进的城市化为依托,形成对经济增长的持续支持。 快速城市化会带来城市人口的迅速增长与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的矛盾,进而引起高额城市化成本,这将大大降低城市化带动经济增长的功能。拉美国家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就有其中的原因。因此,未来中国的经济增长一定要把握好城市化推进与城市化成本提高的平衡,以逐步推进来缓解城市问题的集中爆发,不断发挥城市化助推经济增长的功能。 第四,要以扩大和完善国内市场为保障,降低受外部经济波动的冲击。 进入中等收入的国家易受外部经济的冲击,造成经济徘徊。中国也会面临这种冲击,但我国广阔且潜力巨大的国内市场,会成为抵御外部经济冲击的有效保障。因此,我国在转变外贸增长方式的同时,还需要把注意力引向挖潜国内市场上来。总之,进入中等收入的中国面临着一系列发展的风险,而中国具有的特殊条件会提供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许多选择。不过,所有这些选择的实现都需要一种稳定的社会经济环境予以保障。

_中等收入陷阱_的中国式特征及规避

2010年经济:可以预期的 上述已知的,对于2010年经济走势意味着什么?分析其涵义或曰后续进程及其效应,当是预期2010年经济的出发点。在笔者看来,上述已知约束条件至少有三个层次的涵义: 其一,2010年经济走势,将在很大程度上与全球最大的几个经济实体刺激政策的成本联系在一起。“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如此大力度的刺激政策,不说其隐含成本,单是显性成本就很大,最大的显性成本在于耗费的财力巨大。许多国家的政府实际上已将未来若干年的财政预期收入搭了进去。 其二,2010年各国宏观政策的最大话题,将是干预政策的“撤出”问题。撤出政策实施的好坏尤其是全球大国的协调性,将左右世界经济未来走势。 其三,2010年中国经济走势,也将与政府刺激政策的撤出效应联系在一起。由于中国经济此前的政策带有“非沉疴下了猛药”的特征,撤出政策的负效应当更大。同样,与发达工业化国家相比,中国宏观政策的政策撤出当更为紧迫,早点撤出比晚点撤出成本要小。这方面一个重要的迹象是,岁末年初的经济增速已经达到超高速水平,通涨预期正在“变现”。 经济政策:须直面刺激政策“后遗症” 如果将2009年的大力度干预政策比作一剂“猛药”的话,那么它所引出的隐含成本,就犹如猛药“后遗症”了。笔者以为,这种猛药“后遗症”,当是未来一两年乃至数年内经济政策必须考虑的一组重要约束条件。客观地来分析,在所有刺激政策“后遗症”中,最为突出,同时构成2010年政策选择重要约束条件者,大约可归入三个大的层面: 宏观经济层面,表现为通货膨胀威胁的提前到来。无论按照经济学常识判断,还是就中国经济目前的实际状态来看,都不难得出结论:大力度刺激政策促成的经济增速提升,多半属于数量型的,而非效率型的。 产业层次,表现为两个过度依赖的强化。一个是对那些原本调整压缩产业的过度依赖的强化。这方面最典型的要数钢铁业了。2006年起各方就一致认为中国钢铁产能已经过剩,2008年10月之前原本属于宏观政策打压的行业,然而随着年底大力度刺激政策的推出,在2009年再次得以扩张。另一个是对房地产等“泡沫易生型”产业的过度依赖。房地产也曾是2008年10月份之前宏观调控政策针对的主要行业,调控的主要目标曾定义位于抑制过高的房价,防止泡沫发生。然而,随着大力度刺激政策的推出,这个目标不仅未能兑现,反而发生了新一轮的涨价潮。 在对外贸易上,是对出口退税等刺激政策的过度依赖症。2009年,在全球市场极其疲软的环境下,中国外贸之所以能稳住阵脚,降幅远小于全球几个贸易大国,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政府政策发挥了作用。在国家商务部那里,这种政策目标被明确地定位于“保市场、保份额”。为此,所使用的最为频繁的政策工具,则要首推提高出口退税了。不容置疑,出口退税率的提高及涵盖商品种类的增加,对于遏制2009年外贸下滑起了巨大的作用,然而必须看到此种政策的负面效应,除了贸易福利流失而外,出口退税还导致了一个恶性的路径依赖。由此形成如下“怪圈”:出口退税→贸易增长→国外反倾销反补贴→出口退税。这样的政策显然是难以持续的。 上述“猛药后遗症”或曰刺激政策的隐含成本,无疑将是未来一年乃至若干年经济政策必须考虑的重要约束条件。 (汤摘自《浙江经济》2010年第5期赵伟/文)“中等收入陷阱”的中国式特征及规避 30年的改革开放使中国经济保持了持续高速增长,居民收入也不断提高,中国从一个人均不足300美元的低收入国家发展到一个中等收入水平的国家。在取得如此成就的同时,中国也面临着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不过,这种风险在中国的表现具有一定的特殊性。 首先,我国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伴随着各社会群体收入的绝对增加。改革开放以来的收入分配差距经历了一个先下降后扩大的趋势,但在收入差距扩大的同时,全社会各群体的收入水平都呈现了增长的态势,这种绝对收入的增长使得收入差距扩大带来的风险有所下降。 其次,我国城市化进程的相对缓慢减轻了城市问题突出的程度。受到户籍等制度的限制,我国的城市化进程落后于经济发展水平,因此在城市化进程中没有出现拉美等国家存在的城市贫民窟问题。虽然这种滞后的城市化进程使经济增长失去了一些机会,但也使城市化的经济增长效应具有了可持续性。而且,我国还存在因城市化不平衡所带来的潜在经济增长跟进效应。从这个角度来说,城市化问题所带来的风险也被大大消减了。 再次,我国的产业结构调整困难孕育着经济发展的最大风险。我国的比较优势产业主要是劳动和资源密集产业,但在进入中等收入水平后,由于劳动力成本提高和资源价格上涨,经济进一步增长要求产业结构必须升级。实现产业结构升级是我国面临的巨大挑战,也是我国发展到这个阶段面临的最大风险。 最后,对外经济关系的不断扩展和加深使我国频

中等收入陷阱是一个伪命题

中等收入陷阱是一个伪命题 所谓中等收入陷阱,是人们对现代化陷阱的一种错觉。在GDP拜物教迷雾笼罩下,那些把发展等同于发财的人们,忽视了生产方式变革前后增长基数和内涵的差别,很容易产生这种观念误区。其实,能够推动全社会整体收入水平冲上一个新台阶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度变迁、技术革命,都需要相当长的时间集聚能量。任何国家全社会平均收入水平都必然要经历一个或长或短的中等收入阶段,这不是什么陷阱,而是经济社会发展的正常规律。 现代化陷阱还是中等收入陷阱 一个国家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之后,人们如果发现被严重破坏的生态环境开始危及生存,政府“维稳”成本不堪重负,送礼性出口已经成为拐杖,用脚投票的移民潮愈演愈烈,毫无疑问,这个国家早就陷入了现代化陷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其病根在原始积累起步阶段就存在了,不是什么即将进入中等收入陷阱,本来就在现代化陷阱之中,不过是现在脚下的水更深了,可以摸得着的石头越来越少了而已。 所谓现代化陷阱,就是对生产方式转化存而不论,把增长当作发展,以破坏自然环境和摧残劳动力为代价,开展现代化的达标运动。设计这个陷阱的人们,有意回避时代的性质,更不讲所谓现代化要把什么化成什么,用人均占有量指标体系的招魂幡,把发展中国家引入了八卦阵。几乎所有的发展中国家都无一幸免陷入了这种对外送礼性出口、对内超经济剥削,用少数人的利益冒充全民族的利益,让少数低素质的人在短期内暴富的现代化陷阱。这些国家经济总量或平均占有量短期内的高速增长,掩盖不了社会分配的严重不公,片面依赖国际市场甚至成为不挂牌的经济殖民地,难以避免发生社会动乱,不断延长原始积累的阵痛。 收入水平的高低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任何国家居民平均收入水平的增长周期都可以划分为低中高三个阶段,只不过不同国家中等收入阶段长短有所不同。没有特殊机缘,一个国家进入了中等收入阶段之后,都不可避免地出现一种阶段性的收入增长缓慢状态。这就像“五十肩”一样,人在50岁左右大多都会患肩周炎,治或不治都迟早会痊愈。而人们所描述的所谓中等收入陷阱,其成因与发展阶段、收入水平没有必然联系,恰恰都是现代化陷阱的症状。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收入陷阱,只有道路陷阱。走错了路,不能怪坐骑,是人们的脑袋有问题,发展的指导思想和战略措施不符合现代化的发展方向和本国的国情,如不改弦更张,只会愈陷愈深。把现代化陷阱误诊为中等收入陷阱,必然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社会庸医常常把分配不公的结构性问题当作收入水平的总量问题,把民权问题当作民生问题,所开出的药方只能是止痛片、麻醉剂之类治标不治本的措施。 中等收入阶段是必然还是偶然 一个国家砸碎了封建主义的枷锁,走上了资本主义的道路,在新的生产方式取代旧生产方式的过程中,社会生产力获得了极大的解放,各种经济资源的利用效率迅速提高,无论是经济总量还是人均收入水平都会以过去时代不可想象的速度剧烈地增长。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绩正是如此,人们的月收入从几十元上升到几千元,总共用了不到30年。其实,认真分析这种速度的成因,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原来的基数太低,翻着番的速度前进所达到的收入水平,还不到世界平均的1/2,如果扣除资源成本和社会成本,人们就高兴不起来了。现在收入增长速度慢下来了,但是增长的质量和绝对额与前一个阶段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应该懂得,在原始积累完成之后,爆发式增长的时期也就历史性地结束了,经济社会进入了相对平稳的发展阶段。在新的历史阶段上,经济的发展和增长,主要不是靠解放旧制度压抑的潜能,而是靠科学技术和经济体制的进一步创新,经济增长逐步从外延型扩大再

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案例分析

P1:国际上公认的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和地区有日本和“亚洲四小龙”,但就比较大规模的经济体而言,仅有日本和韩国实现了由低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的转换。如图所示,日本人均GDP在1972年接近3000美元,到1984年突破1万美元。韩国1987年超过3000美元,1995年达到了11469美元。从中等收入国家跨入高收入国家,日本花了大约 12年时间,韩国则用了8年。 P2:以日本为例: (1)战后五十年代,日本先确立了以重工业为主导的经济结构,但随着汽车制造业的崛起,电子计算机、宇航设备等知识密集型产业的发展,新能源的开发以及产业环保的结构调整,通过“技术立国”的方针,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日本成功地转型到以文化和服务为主的第三产业,实现了经济发展模式的成功转型。 (2)1960年,日本池田内阁推出了“国民收入倍增计划”,计划10年内将实际国民收入增加一倍,而仅仅经过7年的努力,就实现了国民收入翻番。二战后,日本还进行了农地改革,建立工会组织,很好地控制了收入差距的扩大。日本还十分注重社保,在80年代的泡沫经济尚未到来前,日本就基本完成了福利制度的建设,对稳定社会起到了重要作用。 (3)日本还十分注重反腐,推行了财产公示制度,制定了完备的防治腐败的法律和制度,有效的提高了政府公信力。 P3:以韩国为例: (1)破除经济垄断强力打压财阀 韩国在1950之后的30多年间,政府曾重点扶持三星、乐喜、东洋、金星等

较大的垄断集团。但是,在这一过程中,财阀逐渐形成了与政府、银行之间的三角关系,大多举债经营。进入上世纪90年代,韩国政府逐渐意识到“财阀经济模式”不利于市场化竞争、容易催生腐败等弊端,开始减少对财阀支持。1998年初,韩国前总统金大中上台伊始,强力打压财阀,整改财团财务结构,实行企业重组,规范金融秩序和投融资体制,加强税务监管等措施。(2)重视增加民众收入和社保 进入70年代,韩国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推广“新村运动”,以政府支援、农民自主和项目开发为基本动力和纽带,带动农民自发进行家乡建设。 日本和韩国的上述改革,增加了农民和工人的收入,避免了随着经济发展出现过度的贫富差距。 (3)重视反腐推行财产公示制度 在处理腐败问题上,韩国由总统带头进行财产公示,铁腕反腐。 期间,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韩国上世纪70年代“汉江奇迹”主要依靠出口导向战略,但此后将发展方向从扶持和保护产业转向鼓励竞争和创新。汉江奇迹:1948年8月15日大韩民国宣告成立。韩国位于亚洲东部朝鲜半岛南端,面积小、人口多,自然资源贫乏。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由于长期处在日本统治下,国民经济带有严重的殖民地性质,国家贫困,市场狭小,资本主义刚刚兴起。自60年代以来,韩国政府实行了“出口主导型”开发经济战略,提出改造工业结构,扩大产业基础;发展综合化学、造船和机械工业,引进最新技术,建设大型工厂。推动了本国经济的飞速发展,在短短20多年的时间里,由世界上最贫穷落后的国家之一,一跃成为中上等发达国家、“亚洲四小龙”之一。韩国的发展被称为“汉江奇迹”。

为什么贫富悬殊的国家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为什么贫富悬殊的国家会陷入“中等收入陷 阱” 李尚勇 2012-02-20 22:54:06 来源:中国改革论坛网 几天前,中国改革论坛网发表了一篇题为《收入分配与“中等收入陷阱”辨析》(以下简称《辨析》)的文章。 该文谬误不少,罗列的资料也很多。本文也使用《辨析》一文的那些资料,但得出与其完全相反的结论。 该文认为,“只要存在收入分配不公,就一定会进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推论并不可取”;“在具备‘中等收入陷阱’特征的国家中,经济发展模式问题、经济结构和产业结构问题、宏观经济政策问题、人力资本问题、技术创新问题都是影响一国从中等收入国家向高收入国家跨越的障碍,收入分配问题只是众多影响因素之一”,因此,“不能夸大收入分配不公对‘中等收入陷阱’的影响”;并认为“任何收入分配均等化的努力都会给经济增长带来冲击,都会因减少储蓄、投资而令经济增长中断”。 一、贫富悬殊对于“中等收入陷阱”的理论意义 “中等收入陷阱”这一概念由世界银行在2006年提出,此后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所谓“中等收入陷阱”是指当一个国家的人均收入达到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经济政治体制转型(表现为不能顺利实现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导致经济增长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一种状态。 发展经济学将人均GDP1000美元以下称为“贫困陷阱”,1000~3000美元称为“起飞阶段”,3000~5000美元称为“中等收入陷阱”,1万美元被看成高收入的门槛。 根据世界银行的资料,拉美和东南亚地区的一些国家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与之相对的是东亚地区的日本和韩国,它们分别花了12年和8年时间,成功跨越了“中等收入陷阱”,成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典型国家。 下表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典型国家的人均GDP徘徊情况”: 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典型国家的人均 GDP徘徊情况

王一鸣——跨越中等收入陷阱--80分参考答案

王一鸣——跨越中等收入陷阱80分参考答案 一、单选 ( 共 6 小题,总分: 40 分) 1. 从R&D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看,韩国2003年为() A.1.64% B.2.64% C.3.64% D.4.64% 2. 王一鸣教授指出,按照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2010年,我国的城市化率为() A.46.6% B.47.6% C.48.7% D.49.7% 3. 2008年,韩国的预期寿命为多少岁? A.59.8岁 B.69.8岁 C.79.8岁 D.89.8岁 4. 1995年,韩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了多少? A.8469美元 B.9469美元 C.11469美元

D.21469美元 5. 根据王一鸣教授所讲,2001年-2007年,我国外贸的年均增长率为() A.11.6% B.21.6% C.31.6% D.41.6% 6. 1960年,韩国的预期寿命为多少岁? A.54.2岁 B.64.2岁 C.74.2岁 D.84.2岁 二、多选 ( 共 3 小题,总分: 20 分) 1. 根据王一鸣教授所讲,二战以后,下列哪些国家和地区是国际上公认的成功跨越了“中等收入陷阱”? A.日本 B.韩国 C.新加坡 D.中国香港、中国台湾 2. 根据王一鸣教授所讲,我国进入“中等收入阶段”以后面临下列哪些挑战? A.高储蓄率正在发生调整 B.劳动力成本上升 C.全要素生产率贡献下降、工业规模扩张难以持续 D.外部需求的增速放缓、资源环境约束持续强化 3. 下列各项表述中正确的有哪些?

A.2003年,马来西亚的R&D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0.69%。 B.2003年,阿根廷的R&D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0.41%。 C.2003年,马来西亚的R&D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0.41%。 D.2003年,阿根廷的R&D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0.69%。 三、判断 ( 共 6 小题,总分: 40 分) 1. 王一鸣教授指出,金融危机以后,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外部需求明显收缩。 正确 错误 2. 据瑞士信贷银行计算,2015年,中国的消费额会占全球的14.1%。 正确 错误 3. 王一鸣教授指出,我国由外需转向内需,不能理解为简单降低进出口的规模,或者简单去压缩投资规模,而是应进行系统性的调整。 正确 错误 4. 王一鸣教授认为,本世纪以来,我国全要素生产率的贡献与上世纪90年代比是上升的。 正确 错误 5. 王一鸣教授指出,从国际比较来看,我国公共服务支出占政府总支出的比重偏高。 正确 错误 6. 王一鸣教授指出,目前,中国工业发展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变化。 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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