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柯刑罚思想研究——刑罚的权力分析(一)

福柯刑罚思想研究——刑罚的权力分析(一)
福柯刑罚思想研究——刑罚的权力分析(一)

福柯刑罚思想研究——刑罚的权力分析(一)

关键词:福柯;权力;刑罚;规训;身体

内容提要:人的身体的物质表现是肉体,精神表现是灵魂。身体是主体言论行动的承载者。从刑罚产生之日起,它就作用于人的身体。在野蛮时代,刑罚权赤裸裸地实施在肉体上,撕裂它,摧毁它。到了近现代,刑罚权不再残害肉体,而是在保持肉体完整性的基础上,通过规训肉体来改造灵魂。在人道主义者看来,从肉刑到自由刑的转变是一种刑罚的进化,福柯却认为更重要的是权力策略的改变。从政治策略上看,现代社会需要建立一个稳定的法制社会,所以,必须同时建构足以有效管制和规训流浪者、犯罪分子及各种危险分子的刑罚体制。而商品经济的管理原则,也要求对整个社会的人口实行符合最大功效的政治经济学管理制度,一种具有高效率的人口管理制度。这就是福柯所说的一种身体的政治经济学{1}。在这个意义上说,现代社会的政府就是贯彻这种身体的政治经济学原则的政权机构。它是一种不折不扣的政治经济学的政权形式。现代刑罚制度只不过是政治经济学的政权对社会进行科学管理的一种形式罢了。按照身体的政治经济学的原则,刑罚并不是以消灭罪犯的身体为基本目的,而是以通过对他们的关押和控制,将他们的身体合理地改造成为有利于社会生产发展为目的。《规训与惩罚》从一开始,就把分析的重点指向对于身体的折磨、管制、规训和刑罚的制度。福柯认为,现代刑罚是现代国家意图全面控制其社会成员的身体的产物。福柯指出,整个刑罚史表明,被惩罚的身体虽然不再被虐待,但却被系统地监护和改造;身体的活动时间被精细地安排好,丝毫不得有误,就像在工厂中劳作的工人身体那样,每分每秒都被设计好,由不得身体的主人去独立支配;身体活动的时间,全部按照其被使用的目的而被精密测定和分配。整个刑罚史,就是政治权力与身体的相互关系史{1}。

一、身体理论

自从尼采和福柯以后,身体日渐成为当代理论的一个焦点,成为刻写历史痕迹的一个媒介,文化、权力、政治在这里展开了歧异的纷争。而身体也不仅仅是被动的刻写机器,它本身有时成为一股积极主动的爆发性力量。这种二重性使身体和包围它的社会语境存在着一种复杂的关系。身体是由历史铭刻的,是带有权力和统治关系的,它植根于政治领域,浸淫在权力关系中,服从于控制它、装饰它、训练它、折磨它、强迫它执行任务、表演仪式、发出符号的权力关系。福柯有一个意味深长的观点,权力深入肉体—权力深入人的意识、无意识,乃至人的肉体。进而,他有身体政治的提议。在西方思想家中,将身体上升到政治的,大概首推福柯。只要回头看看人类的文明史,我们就不能不同意福柯的这一论断。身体,不仅是生理存在,它留下了权力作用的痕迹。福柯的《规训与惩罚》旨在通过一种身体的政治史来建立一种现代道德谱系学。他在书中指出,人体正进入一种权力机构,而这个机构掘入人体内部,毁掉并重构它。在福柯论述系谱学对于社会事件的源起的特殊说明中,福柯认为任何社会事件的源起及其不断的重构过程,归根结底,都同身体密切相关。人类社会中,没有任何一个历史过程,哪怕是一个瞬间,是可以脱离人的身体而存在和运作的。系谱学作为对于起源的分析,就是对于身体和历史及其相互关系的解析。系谱学应该显示,身体就是历史的刻印体,而历史就是在不断地摧残身体的过程中发展{1}。身体是人之为人的奥秘所在。身体不仅是每个人的个性及其社会存在的奥秘之所在,也是社会和文化发生和发展的奥秘之所在。权力在整个社会中的运作就是通过约束个体身体的戒律来进行的。戒律具体体现在那些作用于肉体并形成有关肉体的因素、姿态和行为的有意操纵的强制政治学中。人类肉体进入了权力机器,后者仔细检查前者,拆离前者,接着又恢复前者。如果权力关系始终与我们同在,那么,它们在戒律中的微观的、多样的监禁就是一个现代发展{2}。在17和18世纪,戒律成了一般的统治程式。戒律产生了理性的、有效的、技术的社会所要求的从属的、勤劳的、有用的驯顺肉体。肉体的驯顺这个观念并不新颖,它是基督教禁欲主义者所熟知的,只不过惩戒技巧借以起作用的规模别出心裁:肉体并不被当成一个单元,而是作为一个由独立有用

的部分组成的机制。与禁欲传统不同的是,它旨在增加有用性,而非弃绝。人类肉体屈从于对之进行瓦解并重新组合其部分的权力机器。这一政治解剖学也是一种权力机制。它依据经济功利的观点,增加了肉体的力量;依据政治上的屈从观,减小了肉体的力量。戒律是一种有关细节的政治解剖学,为了控制和使用人,古典时代产生了对细节的细致监视以及对这些细小事物的政治考虑。这种针对身体的微分权力,这种权力的微观物理学,拥有细腻而多样的技术,且易于传播,它针对着细节,纠缠细节,在细节上下功夫,使细节成为权力的支点,而权力在对细节施展作用时,也施展着一整套技术、方法、知识、描述、方案和数据,而且,毫无疑问,正是从这些细枝末节中产生了现代人道主义意义上的人{3}。权力对身体活动作了精心的设定,对每个动作、每个行为、每个过程都有严格的规范,对人体的姿态也反复地操练,权力不放过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从而使身体变为一个机器,一个工具。这是一种操练的肉体,而不是理论物理学的肉体,是一种被权威操纵的肉体,而不是洋溢着动物精神的肉体,是一种受到有益训练的肉体,而不是理性机器的肉体{3}。权力还致力于将个体协调起来,将单个力量组织起来,使单个肉体同其他肉体相结合,从而获得更大的力量、更高的效率。这种最佳组合,即是靠纪律来完成的,它的组合成效高于其基本构成力量的总和。总之,可以说,权力从它所控制的肉体中创造出四种个体,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具有四种特点的个体:单元性(由空间分配方法所造成),有机性(通过对活动的编码),创造性(通过对时间的积累),组合性(通过力量的组合)。而且,它还使用四种技术:制定图表,规定活动,实施操练,为了达到力量的组合而安排战术{3}。

二、刑罚对肉体的规训和对灵魂的改造

近代化的刑罚制度从给予肉体上的痛苦、给予身体以痛苦的感觉,改为禁闭,即对自由的剥夺。刑事体系从残酷惩罚犯人的肉体转到对犯人的心灵进行牢牢控制。当肉体痛苦不再是刑罚的目的时,肉体在刑罚中起十分不同的作用。现在,肉体成了接近心灵的途径,成了剥夺个体的权利和财产的途径。刑罚从无法忍受的轰动艺术过渡到悬置权利的手段。如果说以达米安的酷刑为代表的旧的刑罚制度的制造者是刽子手的话,那么新制度的制造者是谁呢?在福柯看来,后者要比前者复杂得多:不再是一个只知折磨人的肉体的凶残和粗鄙的形象,而是一个知识群体,即技术人员大军,包括监狱守卫、医生、精神病专家、心理学家、牧师和教师,这一大批技术人员取代了以前的拷打者和行刑者。正如1789年马布莱所说的:让刑罚震撼心灵而不是肉体。

现代刑罚不再寻求有意义的公开表象和道德说教,而是通过知识与权力的行政技术的精致运用,尝试行为限制—不但对肉体,而且对灵魂。一旦惩罚产生了温顺的肉体那它便大功告成。惩罚的实施再次印在肉体上,但它的目的不再是压倒、肢解、制服肉体。相反,肉体将受到训练、练习和监督。要实现这一惩戒计划必须产生一种新的统治机关。它将是一个全面的、连续的和有效的监督机关。拷打和忏悔仪式与改良家们的惩戒性城市的建造都是公开实行的,但是,这种新的惩罚技术需要私下进行。它也需要技术运演的日益增长的自律,摆脱干预影响。需要为罪犯的肉体与时间负责的细微假设,权威与知识对罪犯运动与行为的控制;为矫正个体的罪犯施用的一致的矫正术;既独立于社会机关又独立于严格意义上的司法权的这种权力的自主行政{4}。在人们纷纷指责酷刑的残忍使其自身比罪犯的罪行更令人发指时,新的惩罚方式就在酝酿中了—这种新的方式不再直接作用于犯人的肉体,而是作用于精神。针对精神的新刑罚体系并不局限于使精神感到痛苦的惩罚措施,它还包括判决与犯罪预防等环节。这样,刑罚制度就不再仅针对犯罪行为本身了,而且还针对人的情欲、本能、疾病、环境乃至遗传,因为犯罪不是一个孤立的、偶然的,只存在于犯罪主体与犯罪客体之间的事件,而是有着复杂的社会、心理等因素包含在其中。这种从肉体处罚到精神处罚的转换,又使法官的作用发生了变化。法官不仅要像过去那样断定犯罪本身,还要站在犯罪者心理的角度上,判断他们是正常还是异常,裁判他们的精神。精神作为权力的铭文的表面,而符号学作为工

具;通过观念的控制去降服肉体。这种权力形式比拷打和烙刑等公众仪式更为有效,更为经济。刑事改革家与其说想要更为严厉的惩罚,不如说是为了更为普遍的惩罚,把惩罚权力深深地渗透到社会机体内部{5}。为了揭露现代社会滥用权力以及更全面地宰制个人和整个社会的目的,福柯尤其强调现代社会在时空方面对于个人身体的控制的全方位性。福柯认为,现代监狱对身体的拘禁,不仅是为了实现对于人心的控制,而且,其重点正是实现对于个人肉体的惩戒、管制和规训,并通过对于肉体的惩戒过程,造就一种听话顺从的身体(uncorpsdocile),由此完成对于人的内心世界的控制和规训。所以,现代社会不但没有消除对于肉体的惩戒和管制,而且还由于生命权力的诞生和扩大,由于现代法制和规训规范的相互结合,对人的肉体和精神心态实现了比以往任何社会有效得多的双重惩戒和控制。

随着社会契约论的风行,犯罪不再被视为对王权的攻击,而被看作是对社会契约的破坏,从而是对社会整体的危害。于是,新的惩罚方式被提出来,它立刻就纠正了对社会来说是错误的做法,并把侵犯者重新置于一个合适的地位。因此,刑罚建制的首要考虑转向了罪犯的心灵,而不再是肉体。当肉体折磨将被废止的时候,一整套表象技术被发明出来{6}。其目的是向罪犯清楚地显示对他们进行惩罚的逻辑。如何在犯罪种类和犯罪等级之间建立起理性的对应关系,如何使判决不惜一切代价地避免武断,这些都成为广为关心的问题。18世纪的改革者们与他们的时代完全分享了分类学的嗜好,他们所追求的是制定出一个一览表,使其中的每一种犯罪及其惩罚都一清二楚。他们考虑到要对每一个犯法者进行个体性的处理,便设想了对罪行和罪犯的详细分类。而且,在其人道主义中起决定作用的目的是考虑社会效用。惩罚不应引起恐怖,而应当是忏悔。制裁应当像道德说教一样有根有据,不偏不倚,否则就达不到社会重新整合的目的。因此,古典思想的几条支流—如社会契约论、功利主义、表象符号学—就在新的理性惩罚方式上汇集一处。犯罪的对象化就是为对付犯罪行为而采用合适的策略。惩罚权力的重组(如制定法典、确定违法行为、确定刑法尺度等)使得刑罚机器无法再直接像以往的方式那样控制犯人的肉体,而是不得不采用其他的方式。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用启蒙思想家们所建构的话语,借助于利益、表象和符号等理论,为统治权力的行使提供了一种通用的处方:权力以符号学为工具,把精神(头脑)当作可供铭写的物体表面,通过控制思想来征服肉体;把表象分析确定为肉体政治学的一个原则{3}。惩罚最经济有效的方法就是牢固地建立起犯罪观念与惩罚观念之间的联系,用惩罚观念来抑制犯罪观念。著名法律改革者塞尔万说:当你在你的公民的头脑中建立起这种观念链条时,你就能够自豪地指导他们,成为他们的主人。愚蠢的暴君用铁链束缚他的奴隶,而真正的政治家则用自己的思想链条更有力地约束他们{7}。法国大革命制宪议会期间,改革方案纷纷出笼,形成法律。其主要特点是,使用再现式(观念式,representational)惩罚{8}。具体地说,首先,在犯罪和惩罚之间建立尽可能直接的象征联系。犯罪时使用暴力者应受肉体痛苦,懒惰者应服苦役,行为卑鄙者应当众羞辱。这种惩罚机制不同于酷刑,不再用恐怖来反对恐怖,不是对称的报复,而是明了的符号指涉。其次,利用利益和欲望机制,使人们趋利避害。一方面,直捣罪恶之源,削弱犯罪欲望。另一方面,重新培养罪犯的高尚趣味,使之尊重财产、荣誉、自由和生命。第三,刑罚必须引进时间因素。不仅各种刑罚有规定期限,而且在刑罚过程中应根据犯人弃恶从善的表现实行减弱惩罚方式的制度。旧刑罚体系也有时间因素,但那是为了折磨犯人,现在则是为了改造犯人。刑罚改革者对于惩罚的构想就不是直接使用残暴的方式针对着肉体。惩罚不应是一种事后的报复,而应该是一种事先的针对大脑的警告,惩罚应作用于灵魂,而不是肉体。为此,改革者们将一切行为编码,让这些行为符号化,让人们意识到犯罪的得不偿失,让犯罪的冲动受到阻碍,让犯罪的兴趣变得索然,让犯罪的目击者受到灵魂的震慑,让犯罪感变为痛苦和羞耻的记忆。总之,惩罚的权力以符号学为工具,它在人们的灵魂上施以打击,在人们的脑海中传播着符号的游戏,最终摧毁着人们的犯罪意志,制约着人们的犯罪本能{9}。改革者们实际上建立了一个无处不在的针对灵魂的惩罚之城,它作

为景观、符号和活动而无处不在。它像一本打开的书,随时可以阅读。它通过不断地对公民头脑反复灌输符码而运作。它通过在犯罪观念前设置障碍来消除犯罪。这种贯通整个社会网络的惩罚权力将在每一点上起作用{3}。而这就是改革者们力图废除酷刑后提出的一种温和的惩罚方式,即不是针对着肉体而是针对着灵魂的惩罚方式,福柯称为符号一技术的惩罚方式。

福柯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把注意力聚焦于肉体之上,这正是历史学家雅克·莱昂纳尔所敏锐地注意到的。《规训与惩罚》实际上可称之为第一次以肉体术语提出谱系学的经久不衰的尝试(所谓谱系学是尼采把行为和知识还原为权力意志构型的理论)。福柯在这里的意思是清楚的:他要讲述一部肉体的政治史。但同时这部政治史还包括灵魂。福柯将其惩戒权力的微观物理学视为关于现代灵魂的谱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反对庸俗唯物主义的论辩中,福柯认为,把灵魂作为幻象或意识形态的后果而扫除,这显然是错误的。相反,它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它在那些被惩罚的、被监视、被矫正的和被控制的东西身上不断地生产着。生而在规训与强制中的灵魂,既是政治解剖学的结果,也是它的工具;灵魂是肉体的监狱。古代诺斯替教派特别喜爱的双关语是:somasema,即(灵魂的)肉体一坟墓。而福柯则把这句双关语颠倒过来了:在监狱社会中,是灵魂监禁了肉体。我们的自由是我们尚未被社会规训殖民的肉体生活{6}。公开惩罚的废除不仅标志着壮观场面的消失,而且标志着皮肉之苦的减轻。肉体的痛苦不再是惩罚必需的因素。尽量别去碰皮肉,于是,惟一能够触及的不是肉体,而是所谓的灵魂。曾经造成皮肉之苦的体罚必须由在心灵、精神和意志上造成深刻影响的惩罚取而代之。这一变化与其说是观念变化—不要残酷和痛苦,而要仁慈和人性—的结果,不如说是目标变化的产物。在大约200年的光景里,欧洲已经建立了新型的惩罚制度,对于违法的审判愈益由关于罪犯的知识来补充,甚至所取代{10}。惩罚的对象即罪犯并不是仅仅给刑罚技术提供了一个肉体,而且由施加于其上的过剩权力制造出了一个非肉体,即灵魂。但灵魂并不是独立于肉体而存在的,相反,它是由权力在肉体周围和肉体内部产生的;它不能被视为基督教意义上的实体,而只能被视为用以形成知识的要素。所以,福柯认为灵魂其实只是政治肉体的产物,只不过同时又成为统治肉体的工具罢了,因此我们的关切点不能停留于对灵魂和意识形态的纠缠,而应当集中于对于支配肉体的权力技术学的剖析上,即分析压迫肉体、使之成为政治肉体的权力工具和载体的隐蔽性、物质性和现实性{11}。有时候对福柯而言,身体似乎拥有这样一种物质性,它与将身体作为其投入场所的权力关系之间有着本体论意义上的差别。然而,在《规训与惩罚》中,我们得到了一种对物质性与投入之间的关系的不同描述。在那里,灵魂被当成一种权力的工具,身体通过它被培养和塑造出来。在某种意义上,灵魂是作为一种背负着权力的schema在运作,把身体本身制造出来,并将之实在化。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争辩说,灵魂成为一种标准的和规范化了的理想,身体根据这种理想被规训,被塑形,被培养,并被充满;灵魂是一种具有历史特殊性的想象中的理想,身体在它的影响下被有效地物质化了{12}。为了更好地控制身体,就必须借助对灵魂的控制。灵魂的惩罚应运而生,心理学等知识在罪犯的审判和惩治中日趋重要。资产阶级的惩罚哲学构成了一种在人们头上行使权力的普遍方法,一种刻在权力外表的心灵以及作为权力工具的符号学,一种凭借思想的控制而达到的身体屈从,一种作为比酷刑和死刑的礼仪解剖有效得多的身体政治学(thepoliticsofbodies)之原则的表现与分析。

福柯权力理论之概述

福柯权力理论之概述 在《知识分子与权力》一文中,福柯说了这样一段话,“毕竟,直到19世纪,人们才认清剥削。但人们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权力是什么。可能马克思和弗洛伊德还不足以帮助我们认识这个神秘的、被称作权力的、被到处授与人的东西。它既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既是显现的,又是隐蔽的。”这段关于权力的论述多少带有一些神秘主义的色彩,这也是它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所在。在20世纪70年代以后,权力(pouvoir)一语在福柯的著作中占据了中心地位,福柯在权力领域所作的探究,被认为堪与弗洛伊德在精神分析领域的建树相匹,甚至福柯本人,也因而被称为“权力思想家”。但即便是这样,这段话却更像是福柯发自内心的最真实的声音,或许在他看来,其实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大概永远不会弄清楚“权力”是什么。 但是,福柯仍然尽量对权力作了最大程度上的体认,这里的“权力”我觉得更倾向于现代意义上的。他指出,权力的隐蔽性的一处重要表现就是:权力有意向却没有主体性。我个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是,一方面权力的行使无不具有一系列目标和目的,另一方面这又不意味权力产生于某一个人的选择和决定。任何个人或国家机器,都不可能指挥在一个社会中产生作用的整个权力网。这也是福柯在《知识分子与权力》中所谈到的,他说,“实际上人们很不了解:谁在行使权力?在哪儿行使权力?人们几乎已了解到:谁在剥削?利益去哪儿了?然而,权力……很清楚,并不是统治者拥有权力。”这里的意思应该是指在现代社会中,并不仅仅是统治者拥有权力。因为福柯多次批评过传统的权力观念,即视权力为确保奴役一个国家国民的一组机构和机制,或者说,是一部分人对另一部分实施统治的总体系统。他一再强调权力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种关系,是各种势力关系的复合体,是这些势力关系通过持续不断的相互抗争,改变、增强或颠覆它们的过程。在《性史》第一卷中,福柯写道,“权力不是一种机制,不是一种机构,它不是赋予某人的一种力量;它是外借得来的一个名称,用于一个特定社会中某种策略情景。”我觉得,这段话和《知识分子与权力》中的一段话对照来看似乎更明白些,“毫无疑问,关于国家的理论和国家机器的传统分析无法穷尽权力运行和实施的领域。……凡是有权力的地方,人们都行使权力。确切地说,没有人是权力的拥有者,然而,总是一方面的一些人和另一方面的另一些人在一定的方向下共同行使权力。人们不知道谁是掌权者,但是知道谁没有权力。”权力不是一样“东西”,所以没有人是权力的拥有者。权力不是固定的存在,也不是流动的存在,而是无形的存在,是一种关系,是一

对福柯权力理论的分析

对福柯权力理论的分析 【内容提要】权力是政治的核心,对于权力的定义域理解,古来便是见仁见智。福柯提出了权力-知识的概念,明确表示否定传统的阶级分析和阶级理论。权力不仅来自上面的结构对个人的排它性活动,而且也和知识与话语密切相关。权力和知识是共生体,权力可以产生知识:权力不仅在话语内创造知识对象,而且创造作为现实客体的知识对象。人文科学的主体,并不是由意识形态引起的幻想,而是某种权力关系现实存在的结果。新的人文科学的产生和新的权力结构的建立总是同时出现的。 【关键词】知识、权力、国家 福柯是法国哲学家、社会历史学家,后现代理论主要代表之一。其思想以反中心、反权威、反常规而著称,分析方法独特,研究主题多变,涉及历史、文学、哲学、政治、社会、文化等众多领域。福柯的权力理论强调文本与历史的关系,把权力当成具有心理意志力的普遍欲望。认为权力是档案负面的社会、政治现实,是一种永远存在、无法摆脱的社会罪恶。知识和权力是密不可分的“共生体”。知识是表象,权力是实质。每一种话语实践都有一套规则,以潜在的权力形式支配着特定领域的知识、思考和写作。历史写作的话语是在权力斗争中产生的,权力是人们对于事物所实施的暴力。不存在纯粹客观的话语,只有体现或大或小权力的话语。在艺术领域,一如政治、历史中,通过掌握话语而获得权力。福柯认为,权力不是获得的,也不是分享的,而是通过各种关系的一种转换无定的游戏,这些关系涉及经济、政治、知识、情感、性等各个领域。权力有意向却没有主体性,即便是权力促生了反抗力量,但它也只能存在于权力关系错综复杂的游戏网之中。 自政治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以来,人们就对权力进行着持续而深入的研究。可以说,权力是一个既古老而又崭新的话题,从古希腊的先哲们到现当代的思想家们都在孜孜求索。然而,权力却是一个在本质上具有争议的概念,又具有多张面孔,学者们见仁见智,必然会产生不同的理解。权力问题既是一个政治学的问题,又是一个法学的基本问题,虽然权力问题由来已久,但是关于权力的问题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概念,而且在这些权力问题的论述中最为关注的是统治权问题,即统治权的合法性问题,谁掌握统治权的问题,统治权问题一直是西方权力理论的一个核心问题。权力是政治的核心。从某种意义上说,政治研究就是关于权力分配方式和运行机制的研究,政治学也就是关于权力的学问。 福柯对于权力的定义独树一帜,福柯认为权力是档案社会的政治侧面,是一种无所不在、无法摆脱的社会事物。1972年他在知识分子与权力一文中说:那东西如此神秘,可见有不可见,在场又不在场,无所不在无孔不入,这东西就叫做权力。对福柯而言,权力不只是物质上的或军事上的威力,权力中处于核心地位的是权力和知识的关系。“权力和知识是直接相互连带的,不相应的建构一种知识领域就不可能有权力关系,不同时预设和建构权力关系就不会有任何知识。”即能够表现出来有知识是权力的一种来源,并引进了“话语”的概念。这里的“知识”有更广泛的含义,即人们对整个世界认知。福柯认为人们只有精通某一领域的知识才具备了这个领域的话语权,同时,这一领域的知识只有被普遍承认,才能转变成“权力。 福柯悬置了权力的本体论以及权力的合法与非法这一问题,可以得出自由主义所主张的法治的着点被悬置了。在传统自由主义看来法律是用来确定权力获得的合法性问题,以及限制权力的滥用的,这些法律的合法性同样也来自更深刻的合法性,在福柯这里传统自由主义的主张变地没有说服力了,甚至是变地不现实了。福柯批判了理性的霸权地位,同样否认法律的全能性与完备性,那种在权力面前无可置疑的法律在福柯看来是不存在的。与启蒙时期的法学家不同,福柯不认同那种对法律进行的客观分析,试图探讨法律的真实处境,运用历史-政治话语来分析法律的起源问题,法律之所以为法律的标准问题,以及法律的中立性问题。

_性征_分析中的权力运作_福柯颠覆传统权力理论的尝试

“性征”分析中的权力运作———福柯颠覆传统权力理论的尝试 文 兵 (中国政法大学哲学系副教授、博士 北京 102249) 摘要:福柯对传统的权力理论进行了批判,坚持认为权力首先并不是压制性的,而是生产性的;同时,知识也是与权力相联的,所谓纯粹的、客观的知识是没有的。福柯选择了“性”作为自己颠倒传统权力理论的重要 场所。福柯翻转传统的权力理论,是与他的消解主体地位的理论主旨是一致的,从积极意义上来说,是为了对 个体涉入的具体的制度、场所和机制进行批判性的考察。 关键词:福柯;权力;性征 中图分类号:B565.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8263(2003)08-0016-05 1968年的五月风暴使福柯的思考重心转向了权力问题。福柯最初在权力问题上,把权力视为禁止、压制、排斥,也就是从否定方面来理解权力问题,这主要体现于他在1970年12月当选为法兰西学院“思想体系史”教授时发表的就职演说《话语的秩序》。但在1971-1972年间,通过对监狱的体验,感受到权力可以不从法律方面来思考,而是可以从技术方面、从策略和战略方面来思考。他在《规训与惩罚》中努力做的,而后又在《性征史》卷一《求真意志》中加以运用的,就是用这种权力的技术和战略的维度来代替权力的法律和否定的维度。福柯曾坦言:如果没有重新思考权力的需要,单凭对性征进行写作的乐趣是不足以鼓励自己去写六卷本的著作的〔1〕。“性征”的问题成了福柯思考权力问题的一个场所。性的问题之所以有意义,就在于“性”比起其它东西似乎更是人们禁止的对象(如乱伦、淫乱等)。因此,在性的问题上翻转权力关系就尤为重要。 权力的运作:压制与煽动的游戏 福柯在《认知意志》中,首先对“性压抑说”提出了质疑。这种假说认为,进入19世纪,性完全被视为繁衍后代的严肃的事情,人们对于性一般都要保持缄默。权力对于性,就是禁止、拒绝、否定。他认为,“性压抑说”的提出,有它的来自历史和政治的郑重保证:一是这种假说是与资本主义的秩序联为一体,是为了配合资本主义的发展,因为它不能容忍劳动阶层仅仅为了性的快感而浪费精力,因为这种耗费是与资产阶级榨取劳动的要求不相符合。但福柯认为,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统治阶级首先是把对快感进行限制的原则运用于自身,它首要关心的不是被剥削阶级的性压抑,而是统治阶级的肉体、活力、长寿、生殖和繁衍。在后来,资产阶级的这种性征机制才逐渐地渗透到下层人民之中。二是这种假说是与某些人的利益相关的,因为承认了性受到压制,那么反抗现实、颠覆秩序、承诺自由、召唤未来,就很自然地进入到某种话语之中。性压抑说是潜藏着一定的战略意图的。 福柯要追问的是:性的压抑是否是一种历史事实?禁止、审查和否定是否就是权力运作的基本形式?权力要压制性,首先就要把“性”从我们的言谈

我国学校场域权力关系运作及其后果分析基于福柯微观权力理论的视角

于春燕 我国学校场域权力关系运作及其后果分析 ———基于福柯微观权力理论的视角 (大连海事大学 辽宁 大连 116026) 【摘要】以福柯的视角,学校可以被看成一个各种权力关系运作的场域,而教师与学生的关系又是各种 权力关系运作的载体。通过对身体和空间的操纵、层级检查、规范化裁决、考试等手段,规训性权力渗透到学校场域的各个角落,体现在师生的日常互动当中。这在一定程度上移植了现代社会工业化的管理模式,是现代工具理性的一种体现,造成教育与人关系的异化。 【关键词】权力;规训;学校场域 【中图分类号】G4 【文件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7426[2013]01-0094-03 基金项目:大连市社科院课题项目“大连市青少年网络成瘾问题与对策研究”(2011DLSK066)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于春燕(1976-),女(汉),烟台人,大连海事大学交通运输管理学院讲师,社会学博士,研究方向:传播社会学、管理学。 ■ 福柯认为,现代权力的存在形态表现为一种复杂的“场力结 构”,归根结底是一种“关系性权力”,弥散于社会的各个角落,无论人们身处何时何地,都处于一个由现实规则所构成的权力系统之中,成为权力的产物。由于国家权力的介入和干预,以及各种利益关系和力量对比关系的存在,学校中形成了一个各种权力关系运作的权力场域。福柯关于微观权力的剖析为我们讨论学校教育中的权力运作开辟了崭新的空间和视角。 一、学校场域的基本权力关系状况 学校场域中的教育活动与人类的一切实践活动一样,包含着三个基本要素:主体、客体、联结主客体的中介。在学校场域中,教师的教与学生的学是密不可分的统一体,教师和学生属于教育活动的主体,而教学内容是认识的客体。教师和学生在认识和掌握教学内容时,总是通过一定的形式和手段来完成,比如:以什么样的组织形式来开展教育活动,用什么样的规范保证教学活动的顺利进行等等,这是学校所要做的工作。如果把观察学校教育活动的视角拓展到学校之外的系统,并对系统各层次之间的关系进行归纳,就会发现学校教育活动的关系网络,即国家与学校的关系、国家与教师的关系、国家与学生的关系、国家与教育内容的关系、学校与教师的关系、学校与学生的关系、学校与教育内容的关系、教师与学生的关系、教师与教育内容的关系、学生与教育内容的关系。可以说,学校的所有教育活动都是在以上关系的综合作用下进行的。 在国家、学校、教师和学生四方利益主体中,国家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因为国家不仅拥有制定教育教学目标和学生入学、教师教学资格标准的权力,也是学校资格和物资来源的重 要保障。世界上无论哪个国家都会为本国的教育制定尽可能全面的发展规划和相关的法规政策,这些对学校一系列的教学活动具有极强的约束力,可以说,教育是处于被支配的地位。我们常说教育是社会的一个子系统,同样也说政治、经济、文化也是社会的子系统,这种日常说法掩盖了教育与这些子系统之间关系的真相。[1]目前我国实行的是等级式的精英主义的教育制度,对学生进行分类、优胜劣汰,有所区别地分配教育机会和资源,培养和选拔的是政治和经济技术精英,这样标准化的统一考试就成为分类甄选学生、分配位置和身份、分配教育利益的技术和手段,成为一种请君入瓮式的规训形式。 与此同时,国家将相应的教育的监督权、执行权等有所保留地委托给各级政府和学校。“在学校,不仅有国家权力的延伸,还有社会各个方面权力对学校的渗透和介入。作为国家制度的延伸,学校要承担国家未来人才培养的重任,首先要凸现国家的意志,要以国家的意识形态为依托,构建以官方话语为中轴的学校生活轨迹。官方话语顺理成章就成为各种力量和关系介入和渗透学校场域的‘敲门砖’,围绕着官方话语合法性获得的权力争斗自然成为学校权力网络的核心。”[2]学校在行使国家授予的权力时,其权力关系分解为两个向度:一是指向学生,二是指向教师。前者表现为学校制定一系列具体的规章制度直接对学生进行教育和管理,后者表现为通过对教师的管理间接实施对学生的教育和管理。 教师和学生的关系是上述各种权力关系运作的底盘。它不仅承载着教师与学生的权力关系,而且承载着国家与学校、国家与教师、国家与学生、学校与教师、学校与学生的权力关系。国家及学校以一种整体性的制度力量与教育主体发生联系,这种联系又通过教师和学生的教学关系而起作用。师生交往不仅 改革与发展 REFORM AND DEVELOPMENT 94··

以权力话语理论看异化翻译

东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更多期刊:点此访问>>> 2007年第5期 从权力话语理论看异化翻译 作者:金敬红张艳新 字体:【大中小】 摘要:福柯权力话语理论阐述了权力、知识和话语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即知识是权力的象征,话语是权力的表现形式,控制知识权力话语的文化力量能够实 现其文化控制地位。强势文化凭借其先进的科学技术知识,在文化交流中获取说 话的权力,并对弱势文化进行操控。翻译作为不同文化之间进行交流的重要工具 势必会受到这种文化霸权的影响,这体现在译者对翻译题材和翻译策略的选择中。翻译已不再是单纯的语言转换工具,而是一种在不同的权力话语制约下的对 话与交流。弱势文化通过采取异化翻译策略介绍自己本民族的优质文化,有利于 抵制强势文化的文化霸权。 关键词:权力话语;强势文化;弱势文化;异化翻译 中图分类号:H 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758(2007)05-0451-05 20世纪70年代,翻译研究出现了文化转向。这种文化转向强调了翻译与目标语体系中政治、文化和意识形态等方面的关系,这使得研究者们越来越深刻地 体会到翻译已不再是一种中性的远离政治及意识形态斗争和利益冲突的纯粹的文字转换活动,而是一种文化、思想、意识形态的话语在另一种文化、思想、意 识形态中的改写、变形或再创造。与此同时,异化翻译也逐渐成为当今翻译理论 的热门话题之一。作为文化转向的产物,异化翻译包含了深刻的文化、文学乃至 政治的内涵。在此背景下,研究者们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异化翻译进行了客观的 解释。福柯的权力话语理论为翻译研究提供了宏观视角,将社会之维、历史之维 引入翻译研究,从广度和深度上拓宽了翻译研究的领域。权力话语理论深刻揭示 了翻译活动的社会性、背后的操控因素和它在文化建构中的重大作用。因此,采 用权力话语理论的视角,将异化翻译置于广阔的国际政治文化框架内进行审视,注重探讨异化翻译的真正含义及其在文化交流中不可替代的作用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权力话语理论 法国思想家米歇尔·福柯被公认为是西方结构主义思潮的代表人物之一。受 马克思主义、现象学、结构主义以及尼采关于真理、知识和权力关系观念的影响,福柯在对文学和哲学领域、精神分析领域、政治经济领域进行分析的基础上,提 出了著名的权力话语理论。权力、知识和话语是这个理论的核心概念,而且权力 是最重要的一个概念。 1 权力和知识的关系 在权力话语理论中,福柯认为权力是社会理论的重要课题。权力是指一切控 制力和支配力。这其中有有形的,如政权机构、法律条文;也有无形的,如意识形态、道德伦理、文化传统与习俗的影响。这些都可以视为权力,它们是一种对人 们思想行为的控制力、支配力。它们形成一个庞大的网络,任何人都不能独立于

福柯权力理论

福柯权力理论 读书笔记(4)——关于福柯的话语和权力理论 对于福柯,曾经一度被认为是法国结构主义阵营中的一员,但是福柯却坚决反对别人对他如此的定位,在《知识考古学》一书中第五章的结束语开头,作者本人也提到了曾尽量避免“结构主义”的字眼,他遗弃了语言学描述的程序和范式展开自己对于形成实证性、知识和话语实践的概念讨论。在狭义上,我们一般对于话语的理解就是“语言的形式”,而从广义上来讲,话语则涵盖了“文化生活的所有形式和范畴”;在《知识考古学》一书中,话语这个术语被福柯定义为“隶属于同一的形成系统的陈述主体”。而福柯的伟大之处在于他突破了结构主义话语之内研究的方法,倾向于解构主义,他将断续性、差异与断裂引入现时的存在,他认为话语分析受制于却不局限于语言学的惯例,也不局限于语言学的基本单位,而只有与政治、文化、经济和社会等结构的相互联系中,话语分析才有意义;一个时代中,一系列不同的话语可以揭示话语的断续、断裂的形成史。而在对于话语理论的分析中,“考古学”是他前期考察和验证这种建构规则的重要方法。 所谓“知识考古学”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应用“考古学”的意识和方法来对“知识”和“观念”的构成(前提、条件、机制)与演变过程进行考察和分析的方法。在本书中,福柯明确使用“话语”一词来指称自己以前描述和分析的那些“知识”和“观念”。在此,我们需要结合福柯的理论界定话语的定义。福柯认为,话语是根据某些分析标准而被我们确认为是属于同一个系统的陈述群,而在这个陈述群中,个人的陈述或单个作者能够作出个人陈述的机会实际上不可能,每个说话机会的顶部和上方都耸立着一个规范的集体,福柯便称之为话语。福柯对于话语的定义是特别的,当然任何定义都是有自己统一的定义标准的,我们不免疑问福柯在确

浅谈权力与规训—福柯《规训与惩罚》读书笔记

浅谈权力与规训 —读福柯《规训与惩罚》 课程名称:民族学理论与方法 班级:2015级民族学硕 姓名:夏守信 学号:s150511 完成时间:2016年1月13日 指导老师:苏发祥 摘要:福柯的《规训与惩罚》对权力的精彩阐释让我们看到了身边的时时刻刻都存在的规训力,在不同的规训手段下,权力具有不同的特征。权力与规则紧密联系,形成了现代社会全面覆盖的规训网络。 关键词:福柯权力规训 作为西方后现代思潮的代表人物之一,米歇尔.福柯的代表作《规训与惩罚》在近代的社会、政治及教育领域都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规训与惩罚》的核心问题是讨论现代社会的权力运作机制,福柯在书中以监狱的诞生过程为依托,详尽而深刻地论述了作为权力表现形式的刑罚是如何从一种“表象的、戏剧性的、能指的、公开的、集体的方式”转变为一种“弥散的、细致的、微观的、无微不至的方式。”按照福柯的理论,惩罚方式的这种从公开到隐蔽,从直接毁灭肉体到间接控制灵魂的转变,事实上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一个必然要求,是权力微观化的直接表现,更重要的是代表了一种新的知识型的产生。在福柯的理论体系中,权力和知识是一体的,权力制造知识,“不相应地建构一种知识领域就不可能产生权力关系,不同时预设和建构一种权力关系就不会有任何知识”。因此,惩罚方式的转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社会权力从一种强硬、直观的震慑模式向一种以渗透、间接的掌控模式过渡,同时社会对人的控制也出现了一种新的手段就是“规训”。 一、书本内容架构及分析 福柯所考察的惩罚权力的历史包括三个阶段:中世纪末和“旧制度”时期作为王权武器的酷刑;18世纪末,包括法国大革命时期人道主义的“再现”式惩罚;19世纪开始

权力与规训—福柯《规训与惩罚》读书笔记

权力与规训—福柯《规训与惩罚》读书笔记

————————————————————————————————作者:————————————————————————————————日期:

浅谈权力与规训 —读福柯《规训与惩罚》 课程名称:民族学理论与方法 班级:2015级民族学硕 姓名:夏守信 学号:s150511 完成时间:2016年1月13日 指导老师:苏发祥

摘要:福柯的《规训与惩罚》对权力的精彩阐释让我们看到了身边的时时刻刻都存在的规训力,在不同的规训手段下,权力具有不同的特征。权力与规则紧密联系,形成了现代社会全面覆盖的规训网络。 关键词:福柯权力规训 作为西方后现代思潮的代表人物之一,米歇尔.福柯的代表作《规训与惩罚》在近代的社会、政治及教育领域都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规训与惩罚》的核心问题是讨论现代社会的权力运作机制,福柯在书中以监狱的诞生过程为依托,详尽而深刻地论述了作为权力表现形式的刑罚是如何从一种“表象的、戏剧性的、能指的、公开的、集体的方式”转变为一种“弥散的、细致的、微观的、无微不至的方式。”按照福柯的理论,惩罚方式的这种从公开到隐蔽,从直接毁灭肉体到间接控制灵魂的转变,事实上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一个必然要求,是权力微观化的直接表现,更重要的是代表了一种新的知识型的产生。在福柯的理论体系中,权力和知识是一体的,权力制造知识,“不相应地建构一种知识领域就不可能产生权力关系,不同时预设和建构一种权力关系就不会有任何知识”。因此,惩罚方式的转变从一个侧面反映了社会权力从一种强硬、直观的震慑模式向一种以渗透、间接的掌控模式过渡,同时社会对人的控制也出现了一种新的手段就是“规训”。 一、书本内容架构及分析 福柯所考察的惩罚权力的历史包括三个阶段:中世纪末和“旧制度”时期作为王权武器的酷刑;18世纪末,包括法国大革命时期人道主义的“再现”式惩罚;19世纪开始的、使用现代规训技术的监狱和普遍化的监视。自权力诞生之日起,权力的拥有者就试图将权力意志纳入到人类社会的方方面面,试图对组成这个社会有机体的每一个个体施加权力的影响,使他们臣服于权力,使他们成为权力关系得以充分发挥作用的具体对象。因此,权力的发展、运作史,就是一个个个体客体化的历史,也是世间万物被客体化的历史。 第一部分是“酷刑”。该部分向我们展示了法国在18世纪及之前所拥有的残酷的刑罚制度,其典型代表是公开处决犯人的断头台。这是一种极富视觉冲击效果的公开表演,它想要彰显的是君主的绝对权威。但是这种做法却越来越显示出

福柯的话语权

傅柯的“话语理论”简述 1、话语权概述 “话语权”成为当代一个非常时髦的词,出现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方方面面,在国内被人们频繁使用,在许多研究领域都运用傅柯的“话语权理论”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上至学者,下至普通百姓,大家似乎都对“话语”和“话语权”的含义甚是了然。不同的学者在他们不同的学术领域中都多次提到对相关“话语”和“话语权”的理解,有人论述女性文学与女性主义的“话语权”,有人论述亚裔文学在国外的“话语权”,有人论述中国农民的“话语权”,有人论述民间文学的“话语权”,也有人研究建筑设计中的“话语权”,还有很多学者运用“话语权”这一较为复杂的概念来进行文本细读和分析,比如利用话语权来阐述某些特殊翻译现象等等。 话语作为人认识世界的工具,作为人与人相互交流和沟通的工具,作为与思想直接对应的关系,其存在初期仿佛被认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并不为人们所重视,但随后对话语的认识与研究却越来越丰富和深入,事物各式各样的存在激起人们的思考,而思考又需要一个中介来“想”和“表述”,思考的结果也需要一个承载体来表达和外化。因此,在后现代主义看来,话语是极其重要的中介,人类所知所晓的一切,人类所建构起来的所有文明,都是通过话语这个中介作为传递手段并最终完成的。独特的话语由个体的出生、家庭背景、文化环境、时代风貌等诸多因素综合而成,正是有了独特的话语,才由话语建构起了独特的个体。 国内外学界对于话语是有一番深入分析和研究的。语言学界对话语做的界定是:“‘话语’通常有两种理解:狭义的理解是与篇章相对,指口头说出来的一句句话;广义的理解指言语交际行为体现出来的由词句构成的言语表达形式,它既可以是口语体,也可以是书面体。”这种广义的理解与语言学家索绪尔的“言语”概念较为接近。 2、傅柯的话语权 法国思想家米歇尔·傅柯是当代西方著名的后现代哲学家,学术研究广泛且深刻,出版过多部学术著作,其影响渗入到社会学、政治学、精神病学、医学、心理学、文学艺术等多个领域,但修辞学只研究其著作中以话语为中心的观点。话语以及话语权是傅柯在研究中关注的一个焦点问题,傅柯的“权力理论”一直受到学界关注。 由于独特的知识背景和生活经历,傅柯对精神病学、心理学和性错乱等问题感兴趣,他

知识分子与权力 ——福柯与德勒兹的对话

《福柯文选》第8部分 原文:'Les Intellectuels et le pouvoir' (Intellectuals and Power) 译者:吕文江 校者:应星、张广生 字数:8723 说明:本文是福柯与德勒兹的一次对话,最初于1972年3月发表于L'Arc, no.49,后又于同年5月发表于Le Nouvel Observateur,英译本收入了《语言、反记忆和实践》一书中。中文翻译主要依据英译本,并参考了法文本。 知识分子与权力 ——福柯与德勒兹的对话 福柯: 有位毛主义者曾对我说:“我很容易理解萨特站在我们一边的意图。他之所以卷入政治,他的目的何在,这都不难理解。我也能部分地理解您的立场,因为您一直关注的是禁闭(confinement)问题。但德勒兹却是一个谜。”这番评论使我颇感吃惊,因为在我看来,您的立场似乎一直是相当明晰的。 德勒兹: 我们今天或许正在目睹理论与实践之间一种崭新的关系。实践有时被认为是对理论的应用,是理论的后果;有时则具有相反的意义:人们认为它可以激发理论,是创造新的理论形态所不可或缺的。但不管怎样,人们都是从总体化(totalization)的过程来理解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的。但我们却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这一问题,即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关系要局部与零碎得多。一方面,理论总是局部性的(local),它与某个有限的领域联系在一起,它虽然也可以被应用在其它的领域,但这些领域与它或多或少有着距离。理论的应用绝非照猫画虎的(resemblance)关系。不仅如此,从理论进入它适用的领域那一刻起,它就会遭遇到种种的障碍、屏障和堵塞,这一切都要求理论被另外一种类型的话语所替换,(正是经由这种替换后的话语,理论才最终进入了不同的领域)。实践就是一个从一种理论观点到另一种理论观点的“驿站”(relay)系统,而理论则是一种实践与另一种实践之间的一个“驿站”。任何一种理论如果碰不到屏障,就不可能有所发展;而要穿透这一屏障,实践就是必不可少的。譬如,您的研究始于对监禁的社会背景的理论分析,其中着重关注的是某一19世纪资本主义社会的精神病院。在那里,您开始意识到那些被监禁的个体为自己讲话,创建一个“驿站”的必要性(也有可能正相反,您所发挥的作用对他们已经起到了“驿站”的作用)。你在监狱中发现了这种群体——那些在监狱里被囚禁起来的个体。为此,您组织了监狱调查小组(G.I.P.: group of informatam on prisons),1旨在创造让犯人自己能讲话的条件。如果象上面那位毛主义者所暗示的,您通过投身于实践而践行了自己的理论,那就是一个完全错误的说法。这并非是对理论的应用,也非传统意义上的倡导改革或调查项目。这里所强调的是全然不同的东西:在一个广阔得多的领域里面的“驿站体系”,这个领域由各种复杂多样、既是理论的又是实践的部件构成。在我们看来,进行理论研究的知识分子已经不再成其为某一主体,不再成其为某种代表什么或有代表性的意识。尽管某个小集团或工会仍将代表那些行动者和抗争者的意识的权利据为已有,但他们实际上已不再能代表那些人了。究竟是谁在 1“Group lnformation des prisons”:福柯著作《我,皮埃尔·里维埃……》及《规训与惩罚》源自于这一组织。

福柯与萨义德_从知识_权力到异文化表述

福柯与萨义德:从知识-权力到异文化表述 张兴成 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对异文化表述或再现问题的讨论来看萨义德与福柯思想之间的联系与断裂。主要分析萨义德在运用福柯的知识—权力话语的“理论旅行”过程中获得的洞见及堕入的方法论陷阱。尤其是从文学的角度来探讨话语分析方式给萨义德的东方主义问题带来的矛盾和困境,从而对东方主义问题本身的复杂性以及萨义德在论证逻辑上的不足作进一步批评。 关键词 东方主义 知识—权力 表述(rep resentation) 《东方学》自1978年问世以来,已经在许多国 家、语种、学科中产生了广泛持久的影响。萨义德(Edw ard.W.Said)在书中阐释的“东方主义”(O rientalis m)话语触及到当今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和意识形态冲突中的诸多问题,“东方主义”成为讨论殖民时代以后全球状态的“关键词”(key wo rds)。萨义德通过对东方主义话语的分析与批判,“力图提出与探讨人类经验有关的一系列问题:人们是如何表述其他文化的?什么是另一种文化?文化(或种族、宗教、文明)差异这一概念是否行之有效,或者,它是否总是与沾沾自喜(当谈到自己的文化时)或敌视和侵犯(当谈到其他‘文化’时)难解难分?文化、宗教和种族差异是否比社会经济差异和政治历史差异更重要?观念是如何获得权威、‘规范’甚至‘自然’真理的地位的?知识分子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他是否只是在为他所属的文化和国家提供合法证明?他必须给予独立的批评意识,一种唱反调的批评意识有多大重要性?”①这些问题至今仍纠缠着知识界。本文企图从异文化表述问题出发,对东方主义话语的理论前提与方法问题作批判性探讨,以凸现东方主义问题本身的复杂性和萨义德“理论旅行”的意义。 一 萨义德在《理论旅行》(T raveling theo ry)一文中探讨了理论在不同时空中 的移动问题。他关注一个观念或一种理论从此时此地向彼时彼地运动是加强了还是削弱了自身的力量,一定历史时期和民族文化的理论放在另一时期或环境里,是否会变得面目全非。他强调必须重视理论使用的历史情境,理论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思想事件所由发生的特定社会历史情境的回应。批评家必须在借鉴理论的同时反思理论,拒绝“不加批评地、重复地、毫无限制地”使用任何一种理论,否则,“看似方法论的突破可能很快就变成方法论的陷阱(雷蒙德?威廉斯)”②。在此,我们要追问的是,萨义德本人在理论的使用中,是获得了“方法论上的突破”,还是堕入了“方法论的陷阱”呢? 萨义德的认识论基本是历史主义的,他承袭了从维科到黑格尔、马克思、狄尔泰、斯宾格勒以来将历史看做是人的创造的观点。在方法论上他采用了  天津社会科学 2001年第6期① ②萨义德:《理论旅行》,见《赛义德自选集》,谢少波、韩刚 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48~151页。 萨义德:《东方学》,王宇根译,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418页。

福柯的政治权力思想

本科生课程论文(设计) 论文(设计)题目: 论福柯的政治权力思想 学院:政治与行政学院 专业:思想政治教育 学号:200610300042 姓名:杨奕聪 指导老师姓名及职称:汤志华副教授

论福柯的政治权力思想 专业:思想政治教育学号:200610300042 学生姓名:杨奕聪 指导老师姓名:汤志华 内容摘要:福柯站在后现代的立场上,通过对权力的分析,批判了传统权力观在政治领域内的单向控制。他所认为的权力无所不在,且没有具体、确定的形态,只是一种关系网络,是匿名的、无中心的、生产性;并且,权力与反抗和知识有着密切的关联。 关键词:政治权力;反抗;知识 福柯是后现代主义群体中的领军人物。他的思想怪异、与众不同,却博大精深、影响广泛。其思想影响最大的是那独特的权力理论。传统模式的权力观是将权力看成是一个阶级、阶层、集团或个人对另一个阶级、阶层、集团或个人的控制、压制或影响力。也就是说,它们都将权力理解成是一种否定性的力量。而福柯一反传统,认为权力恰恰不是否定性的,而是积极、主动、生产性的,权力锻造和铸就了它的对象。“我们不应再从消极方面来描述权力的影响,如把它说成是‘排斥’、‘压制’、‘审查’、‘分离’、‘掩饰’、‘隐瞒’的,实际上,权力能够生产。”[1] 一、权力的特征 在福柯看来,权力并不是一个可被个人或团体掌握的东西。相反,权力既是一个复杂的流动体,又是不同团体和社会领域间的一系列关系,这些关系随着环境和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福柯将注意力集中于人类的身体,在微观层次上寻找权力施加的影响。福柯想要“砍下国王的脑袋”,这样我们就不会把权力视为某些有势力者(如国王、总体、将军和会计师)的财产,而是将它视为一组确立了人们的地位和行为方式,影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力量。[2]这就是福柯的“微观权力论”。具体来讲,福柯的微观权力观主要有以下几个特征: 首先,权力是一种关系网络。福柯认为权力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不能掌握在任何个人、集团或阶级的手中,它只是一种关系,只是社会各种力量的相互关系的对比结果,只是广泛地散布在社会生活各个领域中的力量网络,甚至包括个人的日常生活活动网络,每个人都处于相互交错的权力网中,在权力的网络中运

关于福柯知识和权力思想

关于福柯知识和权力思想的一些浅见 摘要:福柯是法国后现代思潮的代表人物,他强调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并在自己的研究过程 中逐渐形成考古学和谱系学两大方法,以其为代表的研究对象就是知识和权力。福柯的权力思想 十分独特,他批判性的分析了话语和权力之间的关系,提出知识、真理是权力的形式,权力若离 开了知识和真理,也就不成其为权力。 关键词:知识型;考古学;知识;谱系学;权力话语; 正文:福柯(Michel Foucault)是法国是法国从结构主义向解构主义过渡的哲学家,他研究西方文化中一些边缘性现象,通过对西方世界微观的统治机制做了社会学的研究,对其中一些具体现象提出了批判。包括其对西方现代性的批评,具有对其时代的反叛性与颠覆性。福柯历史类的著作包括《古典时代疯狂史》、《规训与惩罚》,哲学类的包括《知识考古学》、《词与物》。福柯在其后期著作中运用了谱系学的方法,通过对历史中资料的挖掘整理来探讨权力机制其本源和作用。福柯思想理解的两个重点方面在于“知识型”和“权力理论”。 一、福柯的知识考古学理论 在福柯的早期研究中(1970年以前),从福柯的博士论文《疯癫与文明——古典时期的疯狂史》(1961)到《临床医学的诞生——医学视角考古学》(1963),从《词与物——人文科学考古学》(1966)到《知识考古学》(1969),虽然论述的问题不同,却无不贯串着考古学的方法,可见考古学在福柯前期思想中的重要地位。福柯用“知识型”这一术语指称特定时期知识的产生,运动及表达的深层框架。通过对知识起源及历史的探究深入挖掘出一套产生知识,衡量知识,支配知识的控制规律和内在规则。福柯认为知识是一种在不同时期控制人,统治人的力量。他区分出了四种知识型:包括以文艺复兴时期(以相似性来判断事物,形成知识);古典时期(把表象,外在经验当作知识);现代时期(以自我表现,即“人”的观念就是一个知识的产物,“人”的意义在此时期形成);当代时期(以无意识力量,如通过精神分析学,人类学等的发展诠释,文化层面的“人之死”,人被解构化,消解,提出了人的“不在场”)。福柯认为四种知识型没有延续或发展趋势,它们之间是种断裂,不应该用哪个比较进步来衡量,它们是不可通约,不可比较的。福柯对科学进行了悲观,消极的阐释,他认为知识,理性带来的不是人类的进步,而是一种统治人的力量,体现了一种社会力量对人的控制。 二、福柯的谱系学研究 福柯经过时间的沉淀与反思,在其后期研究中受到尼采的启示,发现在现实中真正造成话语流变的原因,可能涉及一股中心化的权力,而这股权力和我们社会中有组织的科学论述的机制与功能相连接。在其就任法兰西学院教授的就职演说中,宣称“谱系学”方法的诞生。自此之后,福柯改弦易辙地从话语构成的外部规则来分析社会现象(如控制、选择、组织化与分布的过程),并认为是

从“知识—权力”解析福柯的主体理论

从“知识—权力”解析福柯的主体理论 【摘要】:主体研究应该与人本身息息相关,被人们认为在现代哲学中是对人的本性的抽象。在大多数情况下,主体几乎都可以与人的使用互换,即使在哲学中也经常被人们这样使用。因此,在研究主体问题时必然会涉及人的问题,而且是从认识和实践的双重角度进行的审视。当然,对主体进行反思不但是对当代主体哲学进行的根本反思,更应该是对当代实践论和伦理学的根本反思。在福柯那里,主体的否定被发挥到极致,是一种全面的否定,和历史上其他主体反对者相比,其主体思想颇具特色,而且理论意义影响深远。本文从知识、权力的角度对福柯的主体理论进行了分析和研究。第一部分论述了福柯对传统主体哲学思想和观念的批评。近现代西方哲学思想的主流是主体,它同时还是西方文化的核心和基础,对人们研究哲学有着强烈的影响。福柯的哲学思想不同于大多数人,他在研究自己的思想理论时将主体理性排除在外,从边缘性文化着手,对例如监狱、疯癫、医学和性的历史进行分析,在西方传统哲学所忽略的思想领域进行哲学批判和反思,论述了自己关于主体的观点和主张,对笛卡尔、康德进行解构,同时对人之死的内涵进行解释;第二部分写了福柯的知识主体理论,在介绍知识的定义时,《知识考古学》中是这样说的:“由某种言语行为按它所独有的规则构成的,被认为是某门科学建立所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尽管它们并不是一定会产生科学,但我们也可以将其称之为知识。”‘①福柯否定了主体创造知识的传统观念,认为是知识创造了主体,从

“知识”的角度对主体理论进行研究和总结;第三部分论述了福柯作为现代西方后现代主义哲学家,对权力的研究是他思想理论的重点内容。福柯将自己的权力观同主体理论联系在一起,通过对权力的分析和研究构建一种权力主体理论,从微观权力学出发,将权力非中心化、分散化和多元化;第四部分对福柯的主体理论进行了评价,从理论和现实意义角度,从它的局限性进行分析论述,为人们研究福柯的主体理论提供借鉴。【关键词】:福柯主体理论知识权力 【学位授予单位】:山西大学 【学位级别】:硕士 【学位授予年份】:2013 【分类号】:B565.59 【目录】:中文摘要8-9ABSTRACT9-11引言11-12第一章福柯对传统主体哲学的批判12-201.1福柯进行主体解构的原因分析12-141.1.1主体哲学对主体的迷信12-131.1.2现代实践观对主体的迷信131.1.3现代文化对主体的迷信13-141.2对笛卡尔、康德人类学主体主义的批判14-171.2.1对笛卡尔“我思”的批判14-151.2.2对康德主体哲学的批判15-171.3“人之死”17-201.3.1“人之死”的来源17-181.3.2“人之死”的内涵18-20第二章福柯的知识主体理论20-282.1解构主体的认识论基础——知识考古学20-232.1.1话语分析理论20-212.1.2反主体认识论

福柯:话语的秩序

福柯:话语的秩序 一 我希望我本可以悄然滑入今天,以及将来许多岁月里,我在此地所必须说的话语中。我宁愿被言语包裹而远离所有可能的开端,亦不愿成为始作涌者。我更愿意意识到在我之前早已有一无名的声音在诉说着,如此我便只需加入,接过其已开的话头,置身于其裂隙间而不为人所知,就好像是它短暂停顿以召唤我。如此则不会有任何开端,而我也不是话语的缔造者,相反却听命于其偶然的开绽,一个微小的空隙,话语可能消失的那一点。 我企望在我身后有一早已开始言说的声音,预先复制我将言说的一切,此声音将会说:“你得继续,我不能继续,你得继续,我将继续,你得念念有词,只要还有词可念,直到他们发现我,直到他们说到我,异样的痛楚,异样的罪,你得继续,也许这已完成,也许他们已谈论过我,也许他们已把我带近我故事的门槛,在开启我故事的门之前。如果它真的开启,我将倍感惊奇。” 我想很多人都有类似规避开端的欲望,以求从最初即在话语的另一边,这样便无需从外部考虑话语的奇特、可怖和邪恶之处。体制之于这一常有愿望的答复却是讽刺性的,因为它将开端神圣化,用关注和静默将其围绕,并强加仪式化的形式于其上,似乎是为了使其在远处亦能更为容易地辨认。 欲望的表白:“我不善被迫进入这危险的话语界;亦不喜卷入它的专横决断里;而愿话语如同一平静、深缈的透明体,索绕我四周,无限地开放,其间别人亦会迎合我的期望,真理将——一从中呈现,我惟一可为的是随波而行,在其中或在其旁,如同一快乐的残骸。”体制的回复:“你不应该恐惧开端;我们在此即为向你表明话语属于规则范畴,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在监视它的出现;已经为它准备好一予其荣誉却也缴其械的处所;话语也许某些时候具备些许威力,却也是从我们这儿,也只能从我们这儿获得。” 但也许这一制度与这一欲望只是针对同一种焦虑的两种相反的回答:关于话语作为言说或书写之物,其物质性实在是什么的焦虑;关于此一诚然注定会被抹去,但其发展的时间之维又不归我们所有的短暂性存在的焦虑;当感到在这一话语活动(虽然它单调、苍白)之下存有难以想像的权力和危险时的焦虑;当怀疑到这许多言词虽经长期使用而失去棱角,但正是通过它们进行过斗争,取得过胜利,造成过伤害,行使过控制和奴役时的焦虑。 人们言说,其话语可无限扩散,那么在这一事实中,到底存在什么危险呢?而危险又在哪里? 二 这是我今晚为了确定我的工作领域——或是一临时舞台——而提出的假设:在每个社会,话语的制造是同时受一定数量程序的控制、选择、组织和重新分配的,这些程序的作用在于消除话语的力量和危险,控制其偶发事件,避开其沉重而可怕的物质性。 在我们这样的社会,排斥(exclusion)的程序是为人所熟知的。最明显和熟悉的便是禁律(prohibition)。我们明知我们没有谈论一切的权利,一些话题在某些场合是不能谈及的,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权随便谈论个什么。在言语对象的禁忌,言语环境的仪规以及言语主体的特权或独享的权利上,我们看到三种禁律的运作,它们相互交叉、加强或互补,构成一不断变化的复杂网络。此刻我仅指出这张网织得最严密,亦即黑色方块最多之处,就是性和政治的领域;好像话语远非一透明或中性的环境,性在其中可被绥靖而政治亦得安抚,相反,

权利话语理论

浅谈《追风筝的人》中的权力话语理论 摘要:《追风筝的人》是勒德·胡赛尼的第一部小说。本文将运用米歇尔·福柯的权力话语理论对该小说进行解读,分析其中的三组权力关系及其之间的话语,从而更深刻的体会小说主题,并使文学理论更好的与文学作品相衔接。 关键词:《追风筝的人》;米歇尔·福柯;权力话语;沉默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2)21-0077-01 《追风筝的人》,作者勒德·胡赛尼。《追风筝的人》是他的第一本小说。小说由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了一个身在美国的阿富汗移民童年的往事和他成人后对儿时过错的心灵救赎过程。 米歇尔·福柯(1926-1984),法国后现代思潮的前卫人物、结构主义哲学家,他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将人们的视线转向在西方哲学以及思想的研究历史中向来被忽视的一些方面,例如:疯癫,医学史,规训及其制度,性欲。 福柯所说的权力是“支配人体的政治技术”。权力一方面借助话语实现自身的价值,一方面又是影响和控制话语最根本的因素。但是真正的权力又通过话语来实现,就是这样一种权力话语,它有着巨大的力量和权威性。福柯的话语理论的基本观念是“人是受话语支配的”。所谓话语是:思想的物质表现,不仅决定思想,而且影响人的身体。 一、《追风筝的人》中体现的权力关系篇二:话语与权力 话语与权力 * 戏剧《人民公敌》的情节概括起来说的就是:科学家兼医生斯多克芒发现本城镇的浴场矿泉里含有多种非常危险的传染病菌,因而他坚持全部工程必须进行改造;而他的哥哥彼得作为市长兼浴场委员会主席则坚决反对这一改造计划,其理由是改造浴场需要二三十万克罗纳,且要停止经营两年,这既损害了资本筹集者的利益,也不符合城镇市民的利益。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看作两个不同的阶级围绕各自不同利益而展开的一场冲突与斗争。也可以在这基础上,把斯多克芒医生最后的失败原因,一方面归咎于他个人缺乏斗争经验和群众觉悟的有待提高两个因素,另一方面可以把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官僚势力和资产阶级势力的勾结及其狡猾的本性。 但有趣的是,这场关涉不同阶级利益的冲突与斗争,完全没有以暴力或革命的形式出现,也避开了经济利益分配的焦点问题;而是转移到一系列诸如民主、真理、责任、义务、自由和正义等问题的论战。一场斗争冲突更像是一场话语的争夺与阐释,更像是一次从不同角度展开的修辞活动。最终斯多克芒以失败告终,被审判为“人民的公敌”。这样我们要问的是,“人民公敌”这一显然不合情理的宣判为什么能以合乎情理的方式展开?的确,易卜生笔下的彼得市长确实与被脸谱化的反面人物大有不同之处:他对斯多克芒医生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方面他并没有完全拒绝弟弟的发现,而是认为对存在的问题“可以用适应委员会的财力的办法来补救”,为了照顾地方利益,可以想出私下解决的办法;另一方面他教导其弟弟要懂得人情世故,并警告他如果执意坚持改造计划,他就会遭到解聘,最终一无所有。相反斯多克芒的缺点暴露无遗,显得极为“固 执”、“冲动”和“鲁莽”,他直接冲撞市长,甚至夺过他的官帽和手杖,多少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但这显然还不是不合情理的宣判之所以能够以合情合理的形式演绎、发生的关键所在。那么,究竟谁是“人民公敌”?谁赋予这一宣判的权利?看来文本中所展开的这场冲突和斗争比我们想像的要来得复杂,其方式更为隐蔽。米歇尔?福柯的话语权力理论将为我们揭示外在的对立与斗争背后,一场隐蔽的话语争夺和“微观权力”较量在这里是如何进行的,我们也能从中找出那个不合乎事理的宣判之所以能以合理的形式进行的支撑点。 话语原来是属于语言学范畴,用来指构成一个具有相对完整的单位。而在福柯的谱系学理论中,话语显然是一个赋有文化、社会和历史内涵的概念。“能指”(signifier)和“所指”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