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化的名将——陈庆之

被神化的名将——陈庆之摘要：南北朝时期梁朝大将陈庆之在其一生的征伐中屡屡以少胜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般的胜利，更有以七千兵力北伐北魏，四十七战击败数十万大军的战绩。但是其中虚夸成分较大，主要原因是《梁书》的记载不实。其北伐的胜利有主观也有客观的原因。

关键词：陈庆之；梁朝；北伐；魏书；梁书

作者：华南师范大学2010级文学院国学班叶凯元（20100005016）

网络各大论坛上曾因陈庆之而掀起一股“名将热”，有人把《梁书·陈庆之传》的内容以更为夸张煽情的方式表现出来，使得网友惊为天人，直呼陈庆之为“史上最牛将领”。但是，也有人质疑网络流传版本的陈庆之战绩为虚夸甚至有一定的伪造，尤其是北伐战绩简直为不可思议。笔者在此意图通过对比不同版本的史书记载，讨论陈庆之的生平及其北伐战绩真伪的问题以及北伐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原因。

一、陈庆之生平

陈庆之( 484-539) ，字子云, 义兴国山( 今江苏宜兴) 人, 出身平民（从梁武帝萧衍后来在褒奖他的诏书中写“本非将种，又非豪家”，可以得知），从小跟随萧衍，与萧衍是多年棋友，《梁书·陈庆之列传》记载“高祖性好棋，每从夜达旦不辍，等辈皆倦寐，惟庆之不寝，闻呼即至，甚见亲赏”。后来武帝即位，封他为主书。直到他41岁之前，他的人生似乎就是这么简单。

普通五年（公元524年），萧衍趁着北魏内乱，发起北伐，次年春，

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僧在彭城求降，武帝封陈庆之为武威将军，与胡龙牙、成景俊一同率诸军应接。待此行顺利回返，武帝又加封陈庆之为宣猛将军、文德主帅，领兵两千护送豫章王萧综接管徐州。北魏派两位宗室元延明、元彧领兵二万据守陟口，陈庆之得到消息之后，逼近敌人营垒挥师直击。敌军的两万人马在一通鼓之间被陈庆之的两千人马击溃败逃。

梁大通元年(527），与寻阳太守韦放合攻魏之涡阳（今安徽蒙城）。魏遣征南将军元昭率数万步骑来救。韦放等人畏缩不敢战，而陈庆之乘魏军远来新至，仅指挥200人击破其前锋。

后又与诸将连营而进,背涡阳城与魏军相持。自春至冬，交战频繁，将士疲惫。有的将领建议退兵，他力主决战。魏军筑就13垒以控制梁军，他领兵夜出，破其四垒，涡阳城主王纬乞降。梁军乘胜强攻，俘斩甚多，其余九垒皆溃。

中大通元年(529年)四月，陈庆之领兵乘北魏征讨邢杲起义军之际，乘虚攻占荥城(今河南商丘东)，进逼梁国(今河南商丘)。魏将丘大千率众7万分筑九城，以抵御梁军。陈庆之率军进攻，一日之内攻占三城，迫使丘大千投降。元颢遂于睢阳(今河南商丘南)城南称帝。授予陈庆之使持节、镇北将军、护军、前军大都督。时魏济阴王元晖业率羽林军2万来援，进屯考城(今河南民权东北)。考城四面环水，守备严固。陈庆之命部下在水面筑垒，攻陷其城，全歼2万，俘获元晖业。

梁大通二年（528年）四月，魏北海王元颢来降，梁武欲利用其向北拓地，遂封元颢为魏王，以陈庆之护送北归。具体目的地史书并

未明说，是否要一直送到洛阳，也是未知之数。同年十月，陈庆之袭取魏铚城，旋破荥城。

梁大通三年（529年）四月，魏元天穆率大兵东讨邢杲，陈庆之乘虚北上，围攻梁国（今河南商丘），破魏丘大可7万人。元颢于此称魏帝，改元孝基，以陈庆之为前军大都督。四月二十日，陈庆之进军考城，破魏元晖业羽林军2万人。五月一日，魏大梁守军望白袍而降。陈庆之遂引师西进，鞭指魏都洛阳。五月二十三日，在魏援军赶到之前，破魏杨昱7万人，攻陷荥阳。俄而率3000兵背城力战，破敌援军元天穆、尔东兆大军二十万余。随后魏尔朱世隆弃虎牢，洛阳全裸于梁军之前。五月二十五日，元颢入洛阳，改元建武。

然梁军陷洛阳后，魏元天穆等又反扑，先后攻克大梁、睢阳，并由费穆率2万兵攻虎牢，洛阳告急。陈庆之遂回师进击魏军，元天穆畏之而率4万众北渡黄河，费穆则率2万众降于虎牢。随后，陈庆之收复大梁、睢阳，洛阳之危尽解。

大同二年(公元536年)十月，东魏定州刺史侯景率7万人寇楚州，俘楚州刺史桓和，侯景乘胜进军淮上，并写了信劝陈庆之投降。梁武帝遣侯退、侯夔等前去增援，军至黎浆，陈庆之已击破侯景。

同年，豫州闹饥荒，陈庆之开仓放粮济灾民，使大部分灾民得以度过饥荒。以李升为首的800多名豫州百姓请求为陈庆之树碑颂德，梁武帝下诏批准。大同五年(公元539年)十月，陈庆之去世，时年五十六岁。梁武帝以其忠于职守，战功卓著，政绩斐然，追赠他为散骑常侍、左卫将军，鼓吹一部，谥曰“武”，还诏令义兴郡发500人为

其会丧

二、陈庆之的北伐战绩真伪考

陈庆之北伐一路进军，摧枯拉朽般接连攻陷城池，直抵洛阳，“自发铚县至于洛阳，十四旬平三十二城，四十七战，所向无前”（《梁书·陈庆之列传》）。若《梁书》记载为真，那陈庆之简直可以称为当世第一名将了。然而恰恰因为其事迹太过神奇，而招来很多质疑之声。有人认为，《梁书》所载陈庆之的北伐战绩为虚夸，也有人认为战绩属实，但记载有所夸大。对这个问题笔者在此做一个分析。

（一）、《梁书》《魏书》谁更可信

要讨论陈庆之北伐战绩真伪问题，首先要先讨论史书的可信度问题。目前流传的记载南北朝魏梁时代历史的主要文献有《魏书》、《梁书》、《南北史》和《资治通鉴》。其中,《魏书》偏重记载北魏人事物, 而对南朝的记载很少或不详;《梁书》主要记载梁朝人事物;《南北史》及《资治通鉴》所记载的魏梁史实则是据《魏书》和《梁书》所载统筹增删而成。因此,我们对陈庆之的研究, 主要以《魏书》和《梁书》为据。

对于《魏书》和《梁书》，学界普遍认为这两部史书都非信史，然而我认为，相对于《梁书》，《魏书》的可信度明显更高。原因如下：第一，《魏书》虽然长时间里被人称呼为“秽史”而受到批判，但但这种批判主要是指书稿初成时对人物的褒贬带有个人偏见, 间或有失公允。后经两次修改, 上述状况已有改观。所记载的基本史实, 学界认为还是具有可靠性。

第二，《梁书》的作者姚思廉( 557-637 年)是唐初史学家，唐朝建立于公元618年，距离梁武帝时期已经隔了近百年，其史料来源不如《魏书》的作者北齐魏收( 506-572 年)广，而且姚思廉以南朝正统自居, “为尊者讳”的封建观念很重，其书对南朝人物的吹捧是在所有南北朝史书中最严重。最好的例子是：在《陈书》中陈后主被写成了一个历史罕见的有道明君，他仁慈进取、照顾老人（大赦天下。在位文武及孝悌力田为父后者，并赐爵一级。孤老鳏寡不能自存者，赐谷人五斛、帛二匹）崇尚农桑、休养生息（阳和在节，膏泽润下，宜展春耨，以望秋坻。其有新辟塍畎，进垦蒿莱，广袤勿得度量，征租悉皆停免）积极遴选人才，虚心纳言进谏（卿士文武众司，若有智周政术，心练治体，救民俗之疾苦，辩禁网之疏密者，各进忠谠，无所隐讳。朕将虚己听受，择善而行）管制宗教、整顿文化（僧尼道士，挟邪左道，不依经律，民间淫祀妖书诸珍怪事，详为条制，并皆禁绝。）推行民族平等、积极外交政策、（夷狄吾民，斯事一也，保任在外者，并赐衣粮，颁之酒食，遂其乡路，所之阻远，便发遣船仗卫送，必令安达。）勤俭节约，法律宽松（朕临御区宇，抚育黔黎，方欲康济浇薄，蠲省繁费，奢僭乖衷，实宜防断。在事百僚，辩断庶务，必去取平允，无得便公害民，为己声绩，妨紊政道。）谦虚谨慎、推行礼法（宣尼诞膺上哲，体资至圣，祖述宪章之典，并天地而合德）（《陈书·本纪》）

但这明显是不符合历史事实的，事实上陈叔宝即便没有世所传言的那么荒淫无道，也绝不可能是如《陈书》所载的那样的有道明君，

否则隋朝也不会一边倒地统一天下了。

对于这样的《陈书》，《梁书》的可信度自然也要打一打折扣了。

第三，《梁书》所记载的洛阳保卫战本身就有逻辑问题。

《梁书》记载：“魏天柱将军尔硃荣、右仆射尔硃世隆、大都督元天穆、骠骑将军尔硃吐没儿、荣长史高欢、鲜卑、芮芮，勒众号百万，挟魏主元子攸来攻颢。颢据洛阳六十五日，凡所得城，一时反叛。庆之渡河守北中郎城，三日中十有一战，伤杀甚众。荣将退，时有刘助者，善天文，乃谓荣曰：“不出十日，河南大定。”荣乃缚木为筏，济自硖石，与颢战于河桥，颢大败，走至临颍，遇贼被擒，洛阳陷。庆之马步数千，结阵东反，荣亲自来追，值蒿高山水洪溢，军人死散。庆之乃落须发为沙门，间行至豫州，豫州人程道雍等潜送出汝阴。至都，仍以功除右卫将军，封永兴县侯，邑一千五百户。”（《梁书·陈庆之列传》）

《梁书》里说尔朱荣集结了号称百万的军队在黄河以北准备进攻黄河以南的洛阳。陈庆之作为偏师渡到黄河以北把守要塞。三天内连续击败尔朱荣十一次，后来尔朱荣就扎木筏渡河击败元颢。这样洛阳就失守了，陈庆之不得不带领数千军队向东撤退。半路上遭到蒿山发洪水，陈庆之就化装成和尚安然逃回。

来看看魏书怎么说：“建义初，北海王元颢南奔萧衍，衍乃立为魏主，资以兵将。时邢杲寇乱三齐，与颢应接。朝廷以颢孤弱，不以为虑。永安三年春，诏大将军元天穆先平齐地，然后回师征颢。颢以大军未还，乘虚径进，既陷梁国，鼓行而西，荥阳、虎牢并皆不

守。五月，车驾出幸河北。事出不虞，天下改望。荣闻之，即时驰传，朝行宫于上党之长子，行其部分。舆驾于是南辕，荣为前驱，旬日之间，兵马大集，资粮器仗，继踵而至。天穆既平邢杲，亦渡河以会车驾。颢都督宗正珍孙、河内太守元袭固守不降，荣攻而克之，斩珍孙、元袭以徇。帝幸河内城。荣与颢相持于河上，颢令都督安丰王延明缘河据守。荣既未有舟船，不得即渡，议欲还北，更图后举。黄门郎杨侃、高道穆等并谓大军若还，失天下之望，固执以为不可。语在侃等传。属马渚诸杨云有小船数艘，求为乡导，荣乃令都督尔朱兆等率精骑夜济，登岸奋击。颢子领军将军冠受率马步五千拒战，兆大破之，临陈擒冠受。延明闻冠受见擒，遂自逃散，颢便率麾下南奔。事在其传。”（《魏书·尔朱荣列传》）

《魏书》说尔朱荣集结重兵在黄河以北，结果没有船无法渡河只好撤退，为下属劝止。这时寻访到当地人有几艘小船，尔朱荣就派精兵连夜渡河，击破元颢，攻陷了洛阳。在这种说法里陈庆之基本成了透明人。

那么哪种说法更可信呢？我认为《魏书》更可信。因为《梁书》出了一个大漏洞：当洛阳失陷陈庆之沿着黄河北岸向东撤退的时候，他是如何被黄河南岸蒿山暴发的洪水冲溃的？如果说陈庆之军渡过黄河来接受嵩山的洪水的话，那么他是如何在尔朱荣掌握了黄河的控制权的情况下带着数千人回来的？难道尔朱荣三十余万军队就眼睁睁看着陈庆之几千人摇着船渡河？

所以说《梁书》本身就有记载不实的嫌疑，其记载的陈庆之战绩

可信度不高。

（二）、陈庆之战绩真伪

回到陈庆之的北伐战绩问题。首先，无论《梁书》是否对陈庆之的战绩进行了夸大，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陈庆之确实奉命北伐，一路深入北魏腹地，最终占据洛阳达数十日之久。这是所有史书都认同的事实，无可置疑。那么，《梁书》中所载的以七千白袍军击溃数十万大军的战绩是否属实呢？笔者认为这是夸大了的。

第一，北魏根本不可能拿出那么多军队来阻击陈庆之。公元530年左右，北魏总人口也就是一千万人上下。去掉500万女子，200万儿童、老人，200万军阀、变民军队，北魏能正常调动与南朝作战的部队不超过一百万。而陈庆之入洛的公元529年正是北魏民变最高潮和最剧烈的时候。北魏又连续数场极其惨烈的宫廷政变，基本上消耗了全部的实力，朝廷所能控制的地盘只有洛阳周围方圆三百里，并且已经没有直属中央的军队——全部落到了各路大小军阀的手里。其时尔朱荣刚破葛荣，囤兵在上党到邺城一线，而元天穆则整顿主力准备进攻盘踞济南的邢杲。从528年5月到陈庆之529年5月入洛前一年时间里北魏活跃中的叛乱就有官员高乾、变民刘举、变民万俟丑奴、变民葛荣、变民续灵珍、官员羊侃、官员彭乐师、变民韩楼、变民邢杲等等，北魏如果有一点兵力也早就拿出来对付叛乱了。根本不可能如《梁书》所说拿出数十万大军和陈庆之打荥阳之战。所以理论上陈庆之是不会遇上与数十万魏军正面作战的局面的

第二，古代军队出征时往往虚夸军力。如曹操在赤壁之战中投入

兵力二十万，却对外宣称有“八十万大军”。夸大兵力数字，以悬殊差异凸显胜利者的光荣，是史籍的一大问题。特别是牵涉到异族相争或正邪对立时，什么秦朝发骊山刑徒70万、东晋8万人胜前秦80万、韩世忠8000人困住金兀术10万，都是语焉不详、夸大其词，更有无数的所谓光辉战役，细究之下，漏洞百出。翻看史书，动辄某某“起百万大军”、“起兵三十万”、“斩首十万”、“降者二十万”，感觉动员军队、打仗杀人如同儿戏。实际上，以古代专制社会的动员水平，战争一般而言都是几万人级别的，即便是统一全国的皇朝倾全国之兵，服役人员总数也很难超过百万。而后世记载者往往受惑于当时人夸耀武功的传说乱写一。

所以《梁书》所载的荥阳之战陈庆之以三千破“三十万”，先不说时间上的矛盾问题1，也不说北魏拿不拿得出来那么多兵，哪怕确确实实发生了“三十万敌军事件”，事实上的敌军也肯定没有那么多。《梁书》里那句“虏众三十余万”是陈庆之说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语句表明魏军总兵力。也就是把荥阳守城兵力和援兵一起算上，共三

1关于荥阳之战《魏书》、《梁书》有一个矛盾点，按照《魏书》的记载，元天穆是在四月份进攻济南的邢杲，五月份陈庆之入洛，北魏皇帝元子攸逃跑，等元天穆灭邢杲回来就去投奔了尔朱荣。而《梁书》则记载元天穆作为主力一直在洛阳防御陈庆之的进攻，然后单骑逃跑。《资治通鉴》则上半部分取的《魏书》，元天穆去进攻邢杲，下半部分取自《梁书》，元天穆回来安排洛阳的防御体系。于是元天穆灭邢杲所花的时间怎么凑也凑不出来了。

十多万。这三十多万里，必然存在着大量后勤人员，若是减去虚夸成分，再去掉荥阳守军和援军里伙夫民丁之类的后勤人员，真正有战斗力的援兵顶多也就七、八万。城破之后守军应该都被俘虏了，不应算作后面与三千人作战的敌军里去，所以陈庆之实际上面对的敌人只有从多面合围的七、八万兵力。这七、八万人不可能一拥而上，与他的白袍军正面作战的始终只能是其中一部分军队。这样一来，只需要直捣黄龙攻破主阵，二主将一旦被击溃，士兵自然也无心再战，追杀溃逃的军队自然容易之至。而后面的洛阳反攻战，《梁书》言“魏天柱将军尔硃荣、右仆射尔硃世隆、大都督元天穆、骠骑将军尔硃吐没儿、荣长史高欢、鲜卑、芮芮，勒众号百万，挟魏主元子攸来攻颢。”既然是“‘号’百万”，那肯定没有百万，如果按照曹操的夸大幅度来计算，尔朱荣的联军顶多三十万左右。三十万战七千，哪怕陈庆之作为守城一方占了地利，失败也属正常。

（三）、陈庆之北伐胜利原因

虽然最终没有守住洛阳城，但是陈庆之只用七千人就一路北上拿下洛阳，并切实地使得元颢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已经算是完成北伐任务了。那么，他能够胜利北伐的原因是什么呢？笔者认为原因有三。

一、陈庆之自身的用兵才能十分杰出。从北伐前他所指挥的的数场战役可以看出，他绝非凭借运气战胜对手的，而是堂堂正正地以高超的谋略和绝佳的战机把握能力击败数倍于己的敌军。此外，他善于鼓舞士气，涡阳之战和荥阳之战他都以言语振奋士气，取得胜利。同时他还善待士卒。《梁书》说他“性祗慎，衣不纨绮，不好丝竹，射

不穿札，马非所便，而善抚军士，能得其死力。”这也是他北伐成功的主观原因。

二、陈庆之北伐打的是魏王光复的名义，对于北魏军民来说并非侵略，所以敌方士卒没有拼死之心，所受到的抵抗不大。

三、北魏本身动乱重重，朝廷要拨出大量兵力平乱，没法顾及陈庆之。事实上，陈庆之此次北伐，应当始终未与北魏最精锐的部队相遇，这与北魏朝廷对北伐军的轻视有关。《魏书》中有“朝廷以颢孤弱，不以为虑”之言，足以为证。同时，《魏书·杨播传》已明言元颢自攻陷梁国, 生擒元晖业后, 便是“乘虚径进, 并未遇到实质性的抵抗。《梁书》的陈庆之传, 大书梁及元颢军如何所向披靡，实际上当时他们所遭遇的并非北魏军队的主力,北魏精锐主要有宿卫京师的禁军, 元天穆所统率的征东大军, 还有尔朱荣的部队尚在北方征讨葛荣, 未能及时南下。元颢之军实际上是抓住了有利时机, 利用北魏军队调动征伐的空隙,趁虚而进，剑走偏锋打“闪电战”攻下洛阳，实现敌后穿插。

吕思勉先生对陈庆之北伐的评价亦可为佐证：“（陈庆之）其锋可谓锐矣，然魏之兵力，未大损也

结论

陈庆之的一生经历了前四十一年的潜伏和后十五年的辉煌，他半生征战，常设奇谋，多为以少胜多，而且长于攻城。出身寒门，而登王侯之殿。他的战绩有事实基础，但也有一定的虚夸成分，主要归结为《梁书·陈庆之列传》中对北伐记录过于夸大，实际上陈庆之的北

伐并未与北魏大量精锐军队正面作战。但是，梳理各种立场的史籍记载，挤干神话中的水分后，陈庆之依然不失为一代杰出战将。总而言之，他是一位被神化了的名将。

参考文献

[1] 姚思廉.梁书[M].北京: 中华书局, 2000.

[2] 王志刚.试论《魏书》典志的历史编纂学价值[J].史学集刊, 2008(2)

[3] 陈表义.姚思廉所著梁、陈二书简论[J] .西北第二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6(2) .

[4] 百度百科·北魏 https://www.360docs.net/doc/7e2385231.html,/view/50129.htm

[5] 陈潇.中国古代史籍的一个通病：夸大兵力——以长平之战为例https://www.360docs.net/doc/7e2385231.html,/?viewnews-3147.html

[6] 魏收. 魏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7] [转帖]毛泽东神往的战神是水货? 揭秘真实陈庆之

https://www.360docs.net/doc/7e2385231.html,/dispbbs.asp?boardid=28&ID=100123946&r eplyID=100123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