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萧红小说的风格(初稿)

论萧红小说的风格(初稿)
论萧红小说的风格(初稿)

本科生毕业论文论文题目:论萧红小说的风格

姓名:谢玉玲

指导教师:覃碧卿副教授

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年级:2003级秋

类别:专升本

学习中心:江门学习中心

完成时间:2005年10 月12 日

北京师范大学继续教育与教师培训学院

论萧红小说的风格

[摘要]

萧红的小说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并以其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非情节化”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同时,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揭露和批判国民性弱点,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

[关键词] 萧红小说文体风格悲剧风格

萧红是凭着天赋和敏锐的艺术感觉进行创作的,她以独特的艺术感受力和表达才能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这种文体突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以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散文化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别具一格的“萧红体”文体风格,从而构筑了一个独具韵味的艺术世界。同时,萧红是一位体验型、情绪型的极富才华的现代女作家。她的一生颠沛流离、短促悲凉,饱受被放逐的寂寞、孤独和痛苦。萧红的小说创作正是她的悲剧人生的真实写照。她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揭露和批判国民性弱点,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萧红以别具一格的语言风格和表达方式,表现为超常规的句法形式及由此而来的新鲜自然的美学意趣,形成了独特的“萧红味”,显示了不可多得的艺术才情和创作生命力。

一、萧红小说的文体风格

(一)超常规的文体语言

萧红的小说有超常规的文体语言。她并不是按照常人的思维循规蹈矩地写,而是以一种极自然的陌生语言去描写她所熟悉的一切。

萧红对语言的超常规运用既表现为新鲜、生疏,同时又表现为直率、自然。萧红语言的直率首先表现在她率性而言,以她特有的童心观照世界时对这个诗意世界不加雕饰的语言描绘。这种超常规语言的运用在萧红后期的创作中越来越成熟。这里有《牛车上》中的三月春阳,有《后花园》中的六月鲜花,有《小城三月》中的初春原野等等,它们都是一个个儿童眼中的世界,自然而成。同时,这种直率的语言又表现出自然的特点,因为直率,不用伪饰、矫情,就更显得自然质朴。在萧红的文学语言中,直率和自然这两种特性是自然成为一体的。在《呼兰河传》第三章第一节中一段写景文字最能体现这一点。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象鸟上天了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的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这段文字完全以儿童的眼光来描写自然景物,借用了儿童语言的简短朴素的形式特点,显得真诚坦率。这种语言没有着意雕琢的痕迹,自然而然。

萧红的小说语言的新鲜、生疏表现为直率、自然,又蕴含着一种稚拙浑朴的美,一种独特而醇厚的情调,从而成为“萧红体”小说叙述风格的重要特征。

(二)自传式叙事方法

萧红在本质上是一位自传型和情感型的作家,自传式叙事方法才成为萧红自觉的选择与追求。在她的小说中,这种自传式叙事方法主要体现在下述的两个方面:

首先,是自传性的怀旧笔调。

萧红最成功、最富艺术魅力的作品,大多是那些融进她个人生命体验和生活经历的自传体小说,如《后花园》、《家族以外的人》、《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它们均无一例外地运用了自传性的怀旧笔调,通过回忆的方式,“以我观物”叙事记人,写景状物。

萧红之所以如此执着地运用自传性的怀旧笔调,缘于其一种自觉的创作观。一般说来,与现实贴得太近,常常不容易把握住生活的本质与内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造成适当的审美心理距离以后,才有可能看清它的全部价值。萧红在时空上已远离故事中的题材、人物和环境,过去的一切已经经过时间的过滤与沉淀,这就使她能够抽身事外,而以一种审美静观的态度去回忆,用怀旧的笔调将自己的原始情绪升华为一种审美情绪,并进而与题材溶为一体。《呼兰河传》回忆的是故乡呼兰河的平庸的生活,刻画的是动物般生存着的人们,但这里“仍然有美,即使这美有点病态”。①

其次,是第一人称限制叙述。

从总体上看,萧红小说的叙事角度是多样的,有全知叙事角度(《生死场》、《马伯乐》等),也有旁知叙事角度(《王阿嫂的死》等)。然而,她的大部分小说名篇(如《家族以外的人》、《手》、《牛车上》、《呼兰河传》、《后花园》、《小城三月》等)则重点运用了第一人称“我”的限制叙述角度。萧红小说中的“我”,是作为小说中的一个角色,作为生活的见证人而存在。萧红是一个“感情胜过理智”②的自传型女性作家,只有这种角度才深深地契合于她的天性,才使她的情感和话语得以充分地表达。正是第一人称叙述角度的运用,给萧红小说带来了强烈的情感效果;而且这种角度所特有的叙事功能,也使她的作品增加了内容含量。在这些作品中,小说的叙述省却了许多描述情节过程的铺叙文字,出现一些大幅度的跳跃,从而在限定的篇幅中增加了意蕴厚度。此外,第一人称叙述角度还给萧红作品带来了真实感和亲切感,与全知叙事相比第一人称限制叙事蕴含着一种富于现代意味的平等意识。在这些作品中,叙述者不再君临一切,而是与读者处于一种平等的对话地位,从而消解了真实与想象之间的紧张状态,消除了读者对叙述者的信任危机。读者在叙述者真诚亲切的娓娓而谈中易于产生一种艺术的共鸣和认同,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从而在无形中也得到了加强。

(三)“非情节化”的小说文体结构

与萧红对语言的超常规运用一样,她在小说文体结构上的追求,也独具特色,呈现出一种“非情节化”的超常规趋向。萧红的小说常常没有完整的情节和贯穿始终的突出人物形象,更缺乏严密的结构间架。也许事件的过程还在,但这种过程常常为一些富有情致的场景和片断所打断。这样,就使她的小说结构挥洒自如,呈现出非情节化、非戏剧化的散文化特征。

无论是从早期的《看风筝》、《夜风》、《广告副手》,还是从后来的《牛车上》、《朦胧的期待》、《黄河》等作品,我们都可以看到萧红小说这一十分明显的特点。这些作品,没有贯穿始终的人物,没有曲折完整的故事情节。萧红不热心对事件的展开,不去交代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着意去揭示其逻辑层面上的因果关系,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幅风景画、人物画、生活片断和生活场景,通过这些片断和场面的细腻描写,从某个侧面去揭示事物的社会意义,表现人物的命运。这种写法,鲜明地体现了小说文体结构的散文化倾向。

散文化的结构章法不仅运用于萧红的短篇小说中,而且还运用于她的中长篇小说中。《生死场》写了季节的更换,年代的轮回,但时间的自然流转却没有提供为情节发展所需的因果关系,因而,那里的生活只是一个个各自相对独立的场景之间的空间组合。第一章“麦场”主要写二里半找羊,第二章“菜圃”写金枝与成业的恋爱,第三章“荒山”写月英的死和“镰刀会”。整个小说没有组织完整的故事情节,它采用的是一种散点空间单元,并通过时间转换

的节奏把其连缀了起来。

在《呼兰河传》中,时空结构更具开放性。它虽然是自传体小说,但作者所写的却是对故乡呼兰城的种种印象。全书采用信马游岗的巡礼式抒写方法,从街头巷尾的情景写到喜庆病灾的种种盛典,从祖父的后花园写到童年生活的寂寞,从家中的庭院厢房写到形形色色属于下层人民的住客;既没有设置尖锐的矛盾冲突,安排头绪纷繁的线索,也没有编造曲折紧张的情节,塑造众多的人物典型,甚至没有贯穿始终的线索、故事和人物。可见,作家的创作意图决定了结构形式的散文化,而散文化的结构又为从广度和深度上体现作家的创作意图提供了条件。

萧红是一个全凭直觉感受的“灵性”去写作的女性作家,她重直观,重感觉,重生活的本真,故而她摒弃对情节因果关系的追求,而对包含生活本来面目的场景予以优先的考虑,即要从自然的生活场景中写出人们最基本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正是基于这一自觉的审美追求,萧红的小说呈现出开放性的散文化结构形态。

(四)诗意诗境的小说

萧红“是一位富有诗人气质的小说家和散文家”③,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完整的故事情节结构,赋予小说以形式自由、韵味浓郁的抒情诗格调。萧红的小说在“不像小说”之外,却有比“像一部小说”更诱人更令人回味的特质——诗意之美。这是“萧红体”小说最显著又是最潜在的美质。

1、萧红对诗意诗境的追求,使她的小说创作有着强烈的抒情意味。她有自己的抒情方式,在她的小说中,抒情性以抒情主体——“我”的存在为前提。她的小说常用第一人称“我”的形式,把自己整个地融化到故事和人物的际遇中,浑然一体,其丰富的艺术情愫构成了作品抒情成分的主要来源。小说《家族以外的人》。自我形象是一个聪慧、纯朴、天真无邪的少女,通过这个少女的眼睛,反映了一个善良却又愚拙的老人有二伯的不幸,整部作品充满了一种温柔而委婉动人的抒情诗格调。小说《牛车上》则通过“我”和寡妇五云嫂在一辆牛车上的交谈,叙述了五云嫂的丈夫被抓去当兵,因领头逃跑而被“就地正法”,撇下她寡妇孤儿艰难度日的悲惨遭遇。整部作品都是在“我”——一个单纯、幼稚不懂世事艰难的少女的询问、观察中,反映出五云嫂的情绪变化和内心的悲苦,进而更加深了作品凄清哀婉的气氛,使小说犹如一首节奏徐缓、格调沉郁、感情悲怆的抒情诗。其它在《呼兰河传》、《小城三月》、《手》等那些最具风格的小说中,都有一个作为抒情主体的“诗魂”的自我形象存在。这个自我形象本身就是一首诗,有诗一般的心怀、诗一般的情趣。她不但增加了写人叙事的深度,更增加了抒情的浓度。而且,这个自我形象就是作家命薄才高,心秀眼慧的诗化体,她通过真诚地抒发自己感情,使接受对象在超越审美心理的障碍和隔膜之中,体验社会的悲剧,生命的哲理和诗人的灵性。正是萧红诗人的赤子情怀汇成了小说诗意的潜流,深深地打动着读者。

2、萧红的创作同样重视对氛围的渲染。在她的小说中,氛围主要体现为一种浸透了创作主体自身情感色彩因而具有浓郁抒情气氛的环境与背景——茫茫东北平原上的风土人情、文化习俗、地理环境、历史变迁。萧红常以满蕴情致的笔调情深地描绘这些浸润着作者主体情思的氛围,其中,她最着力也最具特色的是她对东北地区风俗习惯的描绘。在《呼兰河传》等一系列的作品中,她描摹五月节挂葫芦、七月十五放河灯等岁时风俗,状写了生与死的人生仪礼,叙写了跳大神、拜龙王的信仰风俗。由于她是带着感情来抒写这一切的,因而比那些不动声色的客观介绍更具有一种动人的情韵。萧红对这种无处不在,具有弥散性特色的风俗氛围的着意渲染,既为作品中所有人物性格的形成、发展提供了一个充满情感色彩的背景,同时也使她的作品增加了情感容量。

萧红小说的诗情意蕴不仅表现在情境、意味等中,还常经由诗歌的抒情形式直接传达。如《呼兰河传》第二章:

“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如此悲凉。

跳到夜静时分。又是送神回山,送神的鼓啊,个个都打得漂亮!

若是一个阴雨的夜啊,鼓声更加凄凉,寡妇可以落泪,鳏夫就要起来彷徨。”

这里已不是通常意义上的抒情,它不但有诗的意境,连语言、韵律、节奏也都诗化了,整段文字不是在叙述故事情节,也不是在进行情景描绘,而是创作主体悲凉心理情绪的流动,直接感染着读者。此外,萧红还常用诗歌惯用的“回环复沓”的艺术手法来抒情。如《呼兰河传》第四章:“我家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荒凉的……”,“我家的院子是很荒凉的……”,“我家是荒凉的……”,语句段落的重复,造成一种回环往复的音乐感,强化了小说诗的情感和氛围,读来荡气回肠,富有韵味。

萧红根据自己的秉性、气质、个性和才能,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及诗之间的独特的“萧红体”小说,从而打破了传统的严丝合缝的结构章法,赋予小说以诗的神采和散文的风韵。从这个意义上说,萧红是一位天才,她那极富个人魅力的小说创作促进了现代小说观念的更新,使小说获得了另一种独特意义的存在。

二、萧红小说的悲剧风格

萧红是一个有着自觉的主体意识和强烈的悲剧意识的作家,她坎坷曲折的经历和由此而来,看待生活的独特方式和对人生的独特发现,是形成她小说悲剧意蕴的重要基因。

我认为,萧红小说的悲剧风格主要体现在时代的悲剧、生存的悲剧和女性的悲剧三个方面。

(一)时代的悲剧

她短暂的一生受尽了家庭、社会、个人的屈辱磨难。这样的个人经历加剧了她的悲剧感和人生忧患,所以她笔下的故事大都是满含苦难的悲剧故事,表现了她对人生的总体感受。萧红写自我却能超越自我,不局限于自怜自哀,而是以自己悲剧性的生命体验,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冷静地关照自己熟悉的生存环境,揭露和批判国民劣根性,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萧红的小说,在情感的流动中潜藏着她对我们这个民族、对人性和人类生存的一种通达的却又是无可奈何的慨叹,潜藏着她那难以言说的对人生、对历史的苍凉感。然而这种慨叹和苍凉感又不仅仅是她个人的,而是超越自我属于时代的,这就使萧红小说的悲剧意蕴具有了普遍的意义。

萧红创作的伊始,便以先觉者的苦难焦灼姿态,呈现出与其他现代女性作家的迥异。她把忧郁的目光投向了底层劳动人民和现实的人生世界。萧红最初几篇小说的题材几乎全取自社会中最卑贱者的痛苦遭遇。第一篇小说《弃儿》抒写了在极端贫困的情形下忍痛弃子的苦痛,个人的悲苦直接促成了萧红的创作,但萧红并没有长久地沉浸于个人的苦涩而不能自拔。从第二篇《王阿嫂的死》开始,她很快地调整了创作方向,开始关注周遭世界中同样不幸的受难者。农妇王阿嫂丈夫横遭荼毒,王阿嫂和她的婴儿残死在地主的脚下,孤儿小环颤抖凄厉的哭声包围了养母黄土坞包;还有《哑老人》、《广告副手》、《小黑狗》等,萧红按照自己的悲剧观念去结构她的故事,从而使她笔下的人物和人生都是苦难型的。她由个人的不幸升华开去,将笔触伸向底层劳动人民和时代主潮,关注的是社会中最普通、最卑贱者的命运遭遇。因此,与其他现代女作家相比,萧红的小说具有一种真正来自生活最底层的气息,具有更深广的现实意义和震撼人心的悲剧力量。

这些在萧红的《生死场》中,显现出对于“心的历史”和“社会关系的历史”的探索。作家由单一的愤激和怜悯转向更深意义上对人的思考,对民族的、人的命运的重新审视,笔触开始深入到整个民族的灵魂深处,写出了我们民族历史文化坚厚的沉积层及其重压下普遍而久远的悲剧。

萧红的小说不单只是反映时代的悲剧,而且更注重反映出一个民族生存的悲剧。

(二)生存的悲剧

由于自身的生活经历和出自悲天悯人的天性,萧红在创作伊始就更多地是关注人的生存形态和生命价值,以更深入的笔触挖掘民族文化的深层结构,揭示病态人生和病态心理的形成原因。萧红紧紧抓住生与死——人的生命的起点和终点这两个重要环节进行了突出的展现和深刻的剖析,从而表现了她独特而深沉的人生悲剧感。

《生死场》怵目惊心地展现了二三十年代中国封闭的乡村社会农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混沌、蒙昧的近乎原始的生存状态——生是动物性的生,死是动物性的死。《生死场》中一再出现的人与动物生殖的对照性描写,意欲揭示的并非人的生育与猪、狗的生殖的“共时性”,而是二者之间的“同质性”,是人的生育的非人性和动物性。如果说这同质只是一种出乎本能的结果的话,那么王婆用钩子、刀子“把孩子从娘的肚里硬搅出来”这一壮举则充分表现了生育过程的野蛮性和残酷性。除了描写这种动物式的生以外,萧红还突出地表现了生命死亡的普遍性和对生命毁灭所持的惊人的麻木态度。王婆干农活时,三岁的孩子不幸摔死在铁犁上,可是在她当时看来,麦田的价值要高于孩子的价值,“孩子的死,不算一回事……起先我心也觉得发颤,可是我一看见麦田在我眼前时,我一点都不后悔,我一滴眼泪都没淌下”。金枝娘的表现同样如此:“母亲一向是这样,很爱护女儿,可是当女儿败坏了菜棵,母亲便去爱护菜棵了。”农民对土地、粮食、牲口近乎变态的热爱包含着人对自然、对环境的臣服与依附,人不再是环境的主人,而是奴仆,是被吞噬了主体性的环境的囚徒。他们因此而忽略人的生命意识,轻贱人的生命价值,消解人类生与死的严肃意义,这不能不说是作为人的一种更深层意义上的悲剧。劳动、创造对人的进化作用一转而为异化,深入人心,并且是被异化者本人继续强化着这种异化效果。萧红敏锐地把握了这一真正意义上的可悲:“农家无论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过人的价值”。一句点睛之笔,活化了作品中的许多细节,倾注了对人类生命价值与尊严沦落的无限悲叹与感慨。

萧红通过生与死相亲相伴,相克相生的哲理性表述,体现了她对人类生命脆弱、不堪一击的悲剧性思考。在她笔下,人类似乎永远无法摆脱难产、衰老、疾病、瘟疫、饥饿、自杀等一系列形式的死亡;似乎死亡才是他们的目的,坟场才是他们永久的归宿与家园。而生,只是为了死,为了继续扩大那片坟场与荒山。“十年前村中的山,山下的小河,而今依旧十年前,河水静静的流,山坡随着季节而更换衣裳;大片的村庄生死轮回着和十年前一样”。时间的不确定意味着社会生活和历史发展的滞重与不变,意味着乡土社会生存状态的永久性循环与重复。正因为此,《生死场》的悲剧意蕴得以超越特定的时空而达于深远。

《生死场》“第一次淋漓尽致地大胆裸露生命的躯体,让它在纷扰繁殖的动物和沉寂阴惨的屠场与坟岗中舞蹈着”④,《呼兰河传》却将生死的意义逐出人的视野,在人们对生死的更为漠然中写出了“几乎无事的悲剧”。此时的萧红对生命的感觉似乎已超出单纯的生死界限,而更深远地思索着空虚与悲凉。

在《呼兰河传》中,尽管环境对人仍然构成压抑,但已不表现为“生死场”般赤裸裸的惨酷,小城与人似乎形成一种平和松弛的关系:“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来回循环地走,那是自古也就这样了,风霜雨雪地,受得住的就过去了,受不住的就寻求着自然的结果。那自然的结果不大好,把一个人默默地一声不响就拉着离开了人间的世界了。至于那没有拉去的,就风霜雨雪,仍旧在人间被吹打着”。呼兰河人麻木混沌地生存着,感受不到生命的珍贵与死的悲哀,一切都是“自然的结果”,都是被动的生生死死。不难发现,在这里作家已用悲凉的画笔代替了《生死场》中那似戟的笔,她深深地体验着而不单单是呈现着那浓厚的人生悲凉和空虚,并以她特有的沉郁和永恒的忧患发出了这样的慨叹和责问:“满天星光,满屋月亮,人生何如,为什么这么悲凉”在她的眼中,那平日的琐屑反馈于接受对象的却是令人怵目惊心的大发现:“生、死、病、死,都没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长去;长大了就长大了,长不大也就算了”。“埋了之后,活着的仍然过日子”。“一年四季,春暖花开、秋雨冬雪,也不过是随着季节穿起棉衣来,脱下单衣去地过着”。在这里,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无所谓生,

也无所谓死,一切都是“自然的结果”,而这“自然的结果”是比“生死场”更可怕的“百年孤独”和荒原世界。因为前者尚有动物性的生存,而后者却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死的沉寂无疑是一个悲剧,然而呼兰河人却不以悲剧为悲剧,这种麻木不仁超然冷漠才是真正的更大的悲剧,从而在萧红的心中涌动着巨大的悲哀。

总之,在《生死场》、《呼兰河传》对于乡土社会历久不变的生活现象、人性表现中,萧红发掘着人类灵魂中的“小”以及中国历史、民族命运的悲剧性。她以自己叛逆而悲哀的心投射出一种整体的“生命哲学”之思,亦即鲁迅曾讲的“几乎无事的悲剧”的思考,显示出对一切成规、历史传统乃至人类生存价值的置疑与否定。正因为此,萧红笔下的乡土社会及其人的生存状态笼罩上极其凝重的悲剧色彩。

萧红用生命贴近着现实,以先觉者的悲凉笔触抒写人生苦难命运,揭露民族文化的深层积淀,使“五四”文学开创的个性主义、人道精神以及改造国民性的主题得以进一步的延续和拓展。

然而,在萧红的悲剧意识中,妇女命运是她思考的核心问题。

(三)女性的悲剧

作为一个饱受男权社会之苦的女性,萧红的人生体验中感受最深、体会最切的,当是她作为女性的那份经验,这一性别角色影响了萧红的全部生活,同时也影响着她的全部创作。她在作品中对女性作为“弱者”的命运和地位格外关注。萧红不仅关注着女性由经济压迫带来的痛苦和灾难,更集中审视和批判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关系和伦理道德给妇女造成的不幸和伤害,写出了她们作为“人”的价值被无情践踏的历史命运。萧红从妇女生命的价值和意义的角度来表现她们的悲剧命运,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中揭示触目惊心的严酷事实,她小说里的女性悲剧因此具有人性的深度和非同寻常的意义。

萧红的多篇作品都是以悲惨的女性为主角,揭示女性在以父权为中心的社会里的卑下地位。她有意识有目的的《生死场》、《呼兰河传》,表现群体女性命运。萧红着意表现女性经历的苦难和揭示两性不平等关系及男人对于女人独立人格和人的尊严的践踏。

《生死场》中的妇女们体验不到为人妻为人母的快乐,甚至她们纯真的恋情也遭到幻灭。当金枝被成业用歌声唱开了少女的心,却被他鲁莽和野蛮的动作压在身上,像一只羔羊在颤抖;当成业的婶婶慨叹着青春易逝,男人都靠不住时,其间正包含着女人无爱悲剧的宿命论。仿佛如同生命的轮回,同样的歌声,同样的情境,孕育、演化着一个个相同的悲剧故事。一切都出自“本能”,不带有一点理性思考,爱情在这里仍然是无法进入本文的空缺,它被男性赤裸裸的欲望代替了。在男人眼里,女人只是丈夫的工具和奴隶。男人在她们身上榨取到青春的容颜、性欲的满足和廉价的劳动力,却从来没有把她们当作与自己是同等地位的人看待。

萧红从婚姻生活中窥视到人性的失落和作为女人必然遭受的摧残。在乡村,妇女“永久不晓得,永远体验不到灵魂,只有物质来充实她们”。人生视野的狭小使她们将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只收获到悲哀。成业对金枝没有高层次的情感交流,只有如同动物般的毫无人性的占有。金枝“出嫁还不到四个月,就渐渐会诅咒丈夫,渐渐感到男人是炎凉的人,那正和别的村妇一样”。美丽、温和而又多情的月英,患了瘫病,丈夫不但不心疼、照顾她,反而百般痛骂、虐待她。直到她身体生蛆,牙齿发绿,被折磨而死。

在金枝、成业嫂嫂和月英等女性身上,压迫并不主要地被表现为异族侵略势力和剥削者的凶残,而是来自另一性别的残忍与粗暴。所以受尽男性欺凌侮辱的金枝悲愤地表白:“从前恨男人,现在恨小日本……我恨中国人呢?除外我什么也不恨。“历尽苦难的金枝为了寻求一块身心栖息的“净土”,最后决定出家当尼姑,从而表达了对男权世界的绝望和无言的抗争。

在《呼兰河传》里,萧红流露出更为自觉的女性意识。她以入木三分的反讽笔墨对“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给予了强烈抨击,嘲弄和“颠覆”了男权社会意识形态对女人的种种期望标准,诸如“温顺”、“温文尔雅”、“孝顺公婆”等。萧红深晓男权中心主义的文化对女性

身份、行为的界定,揭露这一特定的女性性别定义实质是男权社会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柔软的锁链,给女性造成巨大的束缚与压制,扼杀着她们鲜活的生命。健康、美丽的小团圆媳妇和王大姐因为“无意识地违背了‘几千年传下来的习惯而思索而生活’”招致代表男权的传统习俗和历史惰力的攻击、虐杀。“有意识地反抗着几千年传下来的习惯而思索而生活”⑤的萧红更是在“劫”难逃,“半生尽遭白眼冷遇”。作家以自己的亲身体验体察入微地表现着女性的不幸,以她深邃的内在质询探索着女性的命运,提示着女性悲剧的深层的文化根源。

萧红出自对“生命”的关注,对女性作为人的个性尊严的捍卫,在作品中始终关注思考着女性的生命形式及生存状态。她将自己作为女性的痛苦的灵魂,融进她笔下苦难女性的身上,将她特有的“人生荒凉感”与女性的孤寂与悲剧融为一体,从而使她笔下的“萧红式”女性充满着悲剧美,是在继承五四传统的道路上,萧红以自己的生活和创作追求与呼唤着妇女解放与女性自觉。

总之,萧红是一个有着深广的悲剧意识的作家,她那穷困潦倒、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涯以及不寻常的情感经历使她在创作中具有了“直面真正的人生”的勇气,以一种开阔的悲悯胸怀始终关注思考着人的生存境遇和生命意义,呼唤着人性尊严、人生温暖和理想的生命形态。正是在这一点上,萧红的小说达到了深刻的人性深度,其悲剧意蕴具有了形而上的意味而获得了久远的魅力。

萧红是一位体验型、情绪型的作家,“她是凭个人的天才和感觉在创作”⑥。她的作品自传性很强,溶进了其独特的生命体验和情绪记忆,愈是在个人感受与生存幻觉的迷天雾地中,就愈能充分地发挥她的天赋才华与独特个性。萧红创作上的成功,就是取决于她的艺术感觉力和艺术表现力。她凭借女性纤细敏锐的艺术感悟能力,捕捉情感记忆中富有韵致的人事景物,抒写现实的人生和自我的情怀。萧红以她独特的小说风格、内在的意蕴与生命的质感,当之无愧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鲁迅语)。

注释:

①⑤矛盾《〈呼兰河传〉序》,见《萧红全集》(下)第704页,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版。

②许广平《追忆萧红》,见王观泉编《怀念萧红》第18页,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年11月版。

③葛浩文《萧红评传》第152页,北方文艺出版社1985年版。

④皇甫晓涛《萧红现象》第43页,天津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⑥胡风语,转引自丁言昭《萧萧落红情依依》第85页,四川文艺出版社1995年版。参考文献:

①杨联芬著《中国现代小说导论》四川大学出版社,2004年2月

②吴宏聪、范伯群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史》武汉大学出版社,1991年2月

③李重华编《呼兰学人说萧红》,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6月版

④骆宾基《萧红小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⑤黄人影编《当代中国女作家论》,上海书店印行1985年版

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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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研究目的和意义 (1) 二、正文 (一) (1) 正文 (一) (2) 正文 (二) (2) 正文 (二) (3) 正文 (二) (4) 正文 (三) (4) 正文 (三) (5) 正文 (三) (6) 结论 (6) 结论 (7) 参考文献 (7) 一、绪论 现代小说散文出现了“五四”后的现代小说中,从鲁迅始露端倪;经郁达夫、郭沫若、废名等人之首,到沈从文已成为一种美学追求。萧红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开始创作的,她继承了鲁迅等前辈开辟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写出了在苦难中挣扎奋斗的人民的生活和憧憬,在艺术上独具一格的散文化小说为现代小说增添了光彩。萧红的把散文的抒情、议论、叙事、写景的功能引入到小说中,使小说具有散文化、抒情化、绘画化。 二、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一)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负盛名和至今仍然具有巨大影响力的女作家之一,在她短促而丰富的一生中留下了《生死场》、《商市街》、《回忆鲁迅先生》、《呼兰河传》、《马伯乐》等脍炙人口的文字。其中,长篇小说《呼兰河传》更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可多得的经典,有学者甚至把它与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相提并论,并称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两传”。在2000年6月香港《亚洲周刊》所评选的20

世纪中文小说100强中,《呼兰河传》名列第九。在新的价值判断标准下,萧红的文学成就已经和沈从文、老舍、张爱玲、钱钟书、茅盾、巴金等人相提并论。由此可见,萧红具有十分鲜明的文学个性和突出的文学史地位,对她的阐释至今仍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中的一大热点。 (二)在某种程度上,萧红和她的《呼兰河传》已经成为海内外对中国现代文学稍有了解者的一个程度深浅不一的情结,特别是小说中呼兰以及哈尔滨地方风情的再现以及方言土语的使用,刺激了太多外地读者对于黑龙江地方人情风俗的想象。在某种意义上,萧红和她的众多作品已经成为黑龙江地域文化的独特徽记。萧红研究特别是对萧红小说研究的深入展开,毫无疑问对我省地方文化资源的开发,彰显我省作为边疆文化大省的地位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三、结论 语言的独特性,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认识了这位女作家感知世界的方式,这种方式 是对鲁迅诗化小说的再现。她注重打开小说和非小说之间的厚障壁,创造出一种介于小说与诗之间的新型样式。因而她的小说没有时间上的连续性,也没有事件上的完整性。从这点上说萧红是“反小说”的,她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描写家乡人的情感,捕捉家乡 人的情调,展示东北土地上野性的力量。 萧红是独特的,她用自己的语言表达方式描写故乡,表现自我。萧红是说不完的,只要有人想走近她,认识她,就要熟悉她的语言,她的语言正是读者解读作者及其小说的钥匙 参考文献 1、李重华曹桂珍《呼兰学人说萧红》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6月 2、钟汝霖《哈尔滨师范学院学报》1987年3月 3、陈世澄《龙江社会科学》1994年1月 4、铁峰《萧红研究》第三辑哈尔滨出版社1993年9月 5、萧红《萧红全集》哈尔滨出版社1991年版 6、黄人影编《当代中国女作家论》上海书店印行1985年版 7、皇甫晓涛《萧红现象》天津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8、西蒙·波娃《第二性——女人》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 9、《别林斯基选集》上海译文出版社1991年版 10、茅盾《<呼兰河传>序》见《茅盾文集》第10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 11、萧红《呼兰河传》《孤独的生活》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年版 12、骆宾基《萧红小传》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 摘要 萧红的小说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她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由于她的一生颠沛流离、短促促悲凉,她的小说有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萧红思想敏锐,敢于揭示新矛盾新问题,反映人民的心声和时代的最强音,她的小说富含爱国主义激情。萧红正是以其独特的文体风格、深沉的的悲剧意蕴和强烈的爱国主义激情在我国现代文坛上独占一隅,构筑了一个独具韵味的艺术世界。本文试从以上三个方面对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作简要论述。 关键字:萧红,文体,爱国

萧红作品分析文档

论萧红作品的三个方面 摘要:从三个方面论述萧红作品的内涵性,一、时空界限的打破。二、幽默因子的运用。 三、哀而不伤的美学风格 关键词:时空界限幽默因子哀而不伤萧红 萧红的一生短暂而多难,像一颗划过夜空画出美丽轨道之后迅速逝去的流星,虽曾有耀眼的瞬间但更多是艰辛与沧桑。她在女性感悟的基础上加上了一层对人性和社会的深刻理解。给生命的内涵提供了更加深邃和厚重的解读方式。以下从三个方面来解读萧红的作品。 时空界限的打破 内容上,萧红的作品具有丰富性、多重性、深刻性等特点,是可以独立存在的“自在体”:形式上,语言的诗化、抒情化、散文化等审美的特性,是可以独立成章的美文。 这种独立性与时空界限的打破有着一定的联系,她的作品更注重空间性而非时间性。打乱时空界限的充分自由、自然、开放的结构形式。叙事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决定了萧红小说结构形式的舒展,随意。一切都服从她的讲述,抒情,虚构的需要。传统小说结构中时间至关重要的因素,而19世纪尤其是20世纪的小说的创作则越来越重视空间因素在小说中的作用,有一种追求小说空间化效果的趋势,萧红有意识无意识的把空间因素放在了小说结构的首位,她的小说大部分都以空间作为结构的中心的。小说标题通常也用空间概念而少用时间概念。如《生死场》《牛车上》《桥》《北中国》《黄河》《莲花池》《山下》《旷野的呼喊》《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都是如此,从这里可以看出,这种时空观和她重视生存状态,人生困境是紧密相连的。一般说来,人的存在是与一定的场景、环境、场面即空间密不可分的,小说家不太可能把空间因素排斥在小说之外,相反,如果想达到瞬间的轰动效应,那就必须与时效性结合起来。但是否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将是一个存疑,这也是一种悖论。往往越重视时间的具体性,具体化到一定程度,例如报告文学,通讯。一般来说,越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具体化的时间有准确性,真实性,严谨性的特点,但同时也有片面性,狭隘性,简单性的一面,要想表现经得起时间检验的效果,往往更注重加强空间表现力度,淡化时间概念,把时间的表现的不够充分,模糊,不具体。空间力度的加强给人一种立体感、厚重性。有利于表现色彩、意境、绘画、回荡的效果。对很多小说家来说,一般都更注重时间因素在结构中的作用,故事往往有一个从前往后的线性的因果发展链条。而萧红的小说结构中你是找不到这种时间链条的,时间已被打断,切隔成不同片段与不同的场面融合在一起。你很难分清哪是时间,哪是空间,哪是过去,哪是现在,时间的不确定性,给她的小说创作带来了超越时空界限的高度概括性和所传达的人生思索的普遍性和永恒性。 幽默因子的运用 萧红的小说一方面有沉郁,厚重之感,这是因为内容的沉重性,对生与死的哲学思考。对死亡的描述。对精神家园的追求,对国民性的探讨,对人生悲凉的体验,生命意识的体验。这些都是厚重有深度的命题。还有三个层面的悲剧性:一、生命的悲剧感;二、女性的悲剧感;三、寻找家园的悲剧感。这些悲剧感也是沉重的。都是一些“忙着生忙这死”的命题。但另一方面在沉重的背后总是让读者感觉到一丝希望,一丝温暖,与《骆驼祥子》和《寒夜》相比没有那么沉重和窒息。而这种希望,这种温暖和幽默因子的运用有着一定的联系。幽默是一种智慧的体现,乐观的心态,具有温暖,关怀希望的效果。抒情、写实、

论萧红的创作风格

论萧红的创作风格 石伟 内容提要:萧红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重要的一位女作家,她自己波折的生活经历以及对生命和人生独特的认识,她的很多作品都有她自己的影子在其中,使她的文学创作形成了独有的风格。 关键字:萧红创作风格 正文: 古往今来凡是有成就的作家,大都形成了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或清新淡雅,或慷慨激昂,在一个个文字的构建中,自然流露出自己独有的气质,成为作家在茫茫文海中区别于其他作家的标志。 关于创作风格的形成,不能否认作家先天的心理个性等方面因素的作用,更应该看到作家生存的外部环境与个人生活经历的影响。一方面,作家先天的心理、个性因素,为文学创作奠定了基调,使作家表现出一种都有的才情与气质;另一方面,后天的生活环境与生活经历,为作家提供了可供写作的素材,让作家有了进行文学创作的欲望,使其文学天赋得到完善并发展。在不断的文学创作中,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下面就以萧红为例,论述其文学创作的风格。

萧红,这个生长于动荡年代的作家,她的一生可以分为两个阶段:1911-1929与1930-1942,在前一个阶段,可以说是她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时期,她生活在呼兰这个小县城内一个重男轻女的地主家庭,开始感受周围的人情冷暖与世态炎凉,这就为她的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形成了一个文学创作的大背景。在后一个阶段,萧红开始了流浪与痛苦的生涯,生活非常艰难,爱情的变更,疾病的困扰,一直伴随着她。但就是在时期,萧红开始了最初的文学创作,发表具有影响力的作品,奠定了她在现当代文学创作史上的地位。 (一)寂寞凄凉的风格 她始终是寂寞的,从她出生到她最后病死香港,她始终无法摆脱这种寂寞的情绪。在她童年的记忆里,仿佛只有祖父这一个亲人疼爱她,“等我生来了,第一次给了祖父无限的欢喜,等我长大了,祖父非常疼爱我。使我觉得这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还怕什么呢?”而祖母留给她的,只是用针扎她手指的事。她的父亲母亲似乎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印象,父亲的两次出场,也都伴随着暴力,一次揣她,一次打有二伯。她是寂寞的,亲人对她的冷漠给她的是一个并不快乐的童年,大多数时候,她只是自娱自乐的一个人,她“常常在蒿草里做着梦”,也看着“蜻蜓和蝴蝶在那荒凉的一片蒿草上闹着,不但不觉得繁华,反而显得更荒凉寂寞”。缺乏父母亲的疼爱,缺少可以一起玩的伙伴,使得她的这种寂寞的情绪,一直伴随了她一生。 自她19岁逃离家庭,她就开始了另一种寂寞的生活,漂泊不定

萧红及其文学创作

萧红及其文学创作 萧红(1911-1942),中国近现代女作家,“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被誉为“20世纪30年代的文学洛神”。1911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一个封建地主家庭,幼年丧母。1932年,结识萧军。1933年,以悄吟为笔名发表第一篇小说《弃儿》。1935年,在鲁迅的支持下,发表成名作《生死场》。1936年,东渡日本,创作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1940年,与端木蕻良同抵香港,之后发表中篇小说《马伯乐》、长篇小说《呼兰河传》等。1942年1月22日,因肺结核和恶性气管扩张病逝于香港,年仅31岁。 萧红的小说具有鲜明的文体特征,创造出场景性的小说结构。系列散文《商市街》在发表时曾遭到“看不明白”的议论,因为萧红使用了不少小说的技巧,这样的写作形式在20世纪30年代异常新颖,从文体上看,它更接近小说,不过它又是“不折不扣的生活记录”(萧军《商市街·读后记》)。在中国现代小说史上,从《商市街》、《生死场》到《呼兰河传》,萧红打破了传统小说单一的叙事模式,创造了一种介于小说、散文和诗之间的边缘文体,并以其独特的超常规语言、自传式叙事方法、非情节化的结构及诗化风格形成了别具一格的“萧红体”小说文体风格。[这种小说文体的发展道路就是中国现代小说的散文化,从一个方面实现了文学史的衔接、承续,在审美意识上沟通了现代文学与传统文学。更准确地说,是把传统文学中最高雅的部分——诗和散文,与现代文学中已经代替了诗而成为主体的部分——小说,实现了新的对接。正是这一对接造就了现代文学中最具生命力的内容。萧红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感受和生命体验,观照她所熟悉的乡土社会的生命形态和生存境遇,揭露和批判国民性弱点,抒写着人的悲剧、女性的悲剧和普泛的人类生命的悲剧,从而使其小说获得一种浓烈而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而丰厚的文化内涵。 萧红的小说有超常规的文体语言,诗化、直率而自然。萧红的创作多有自叙传的色彩,她并不是按照常人的思维循规蹈矩地写作,而是以一种极自然的陌生语言去描写她所熟悉的一切。萧红对语言的超常规运用,既表现为新鲜、生疏,同时又表现为直率、自然。萧红语言的直率首先表现在她率性而言,以她特有的童心观照世界时对这个诗意世界不加雕饰的语言描绘。这种超常规语言的运用在萧红后期的创作中越来越成熟。《牛车上》中的三月春阳,《后花园》中的六月鲜花,《小城三月》中的初春原野等,都是一个个儿童眼中的世界,自然而成,人物风景并不受旧的形式束缚。同时,这种直率的语言又表现出自然的特点,她写的人物是从生活里提炼出来的、活生生的,不管是悲是喜都能使读者产生共鸣。因为直率,不用伪饰、矫情,就更显得自然质朴,直率和自然这两种特性自然成为一体。这种语言没有着意雕琢的痕迹,自然而然,蕴含着一种稚拙浑朴的美、一种独特而醇厚的情调,从而成为“萧红体”小说叙述风格的重要特征。

浅论萧红《呼兰河传》艺术特色

浅论萧红《呼兰河传》艺术特色摘要:“三十年代的文学洛神”、民国四大才女、鲁迅眼中最优秀的女作家-----萧红,以其作品中悲喜交杂的情感基调,刚柔相济的语言风格,以及独特的写作视角的运用在文学史中独树一帜。作品通过自己对故乡的回忆,以朴素率直、凄婉细腻的笔调,真实而感人地再现了她童年时代东北农村的风土人情和落后愚昧的社会生活。它在艺术形式上是比较独特的,虽写了人物,但没有主角,虽也叙述故事,却没有主轴,全书七章虽可独立却又俨然是一整体。作者以她娴熟的回忆技巧、抒情诗的散文风格、浑厚而又轻盈的文笔,造就了她“回忆式”的巅峰之作。 关键字:散文化诗意回环复沓儿童视角 前言:《呼兰河传》绝非高屋建瓴,接地气的真实感至深至切。无论是萧红笔下的呼兰河畔,还是呼兰河畔的萧红,都以其特有的外在形式与内在灵魂使读者尾随萧红回望童年的寂寞,重奏时代的悲歌。她以自己的女性之躯跋涉过漫长的道路,以女性的目光一次次透视历史,达到了对历史、文明以及国民灵魂的了悟。 一、散文化的写作风格 “它是一篇叙事诗,一片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1]她的作品不同于传统的叙述模式(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而代之以一种便于传达情感体验的主观、随意、散漫的叙述模式,使叙事成分在很大程度上是为抒情服务。【2】我们眼里的《呼兰河传》虽然是自传体小说,但作者所写的却是对故乡呼兰城的种种印象。 全书采用信马由缰的巡礼式抒写方法,从街头巷尾的情景写到喜庆病灾的种种盛典,从祖父的后花园写到童年生活的寂寞,从家中的庭院厢房写到形形色色属于下层人民的住客;既没有设置尖锐的矛盾冲突,安排头绪纷繁的线索,也没有编造曲折紧张的情节,塑造众多的人物典型,甚至没有贯穿始终的线索、故事和人物。 全书七章可分可合,似断实联——分之则每章皆可独立成篇,自成单元;合之方成小城整体,每一章都是小城不可或缺的枝节。作家运用散文化的手法来刻画这些看似破碎的生活画面,就因为她不是在为某个人作传,而是在为整个小城的人情风俗作传,呼兰河小城就是作品的主角——这是一部以背景为主角的小说,写的就是中国大多数人的普遍生活,是整个社会的风俗。 散文化的语言和结构,就决定了小说的基调是娓娓道来而非紧张急迫,是忧郁低沉而非活泼轻快。萧红有意淡化情节,淡化故事性,“没有贯穿全书的线索,故事和人物都是零零碎碎,都是片段的,不是整个的有机体。”【3】小说由三大板块组成,前两章介绍呼兰城的风土人物,自然风光等概貌并重点描绘了几

浅谈萧红的写作艺术与风格

浅谈萧红的写作艺术与风格 因为《三月小城》,我相识了萧红。 因为她那凄凉的爱情故事,我有了看看她作品的心思。 因为既婉约清新而质朴刚健的文字,我看到了一个与悲惨命运截然不同的萧红文字世界。 从细腻豪放的《生死场》到率真坦诚的《商市街》,再从诙谐讽刺的《马伯乐》到平淡深挚的《呼兰河传》。不能不说,萧红是一位能驾驭各种风格的女才子。各式各样的风格中都有着一股子呼兰河畔的味道,下面就来慢慢品品这种独特的韵味。 大多数人的眼中,萧红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写得东西大多是些细细碎碎的美文。但其实她也有刚劲豪放的时候,胡风曾在《生死场》的后记中就写过“你要死灭吗”是全书的高潮,这是钢戟向晴空一挥似的笔触,发着颤响飘着带光。可见,既刚健又婉约的文段在萧红的文字中还是有的。再看其中一个群众宣誓的画面“浓重不可分解的悲酸,使树叶垂头。赵三在红蜡烛前用力敲了桌子两下,人们一起哭向苍天了!人们一起向苍天哭泣。大群的人起着号啕!”这简直是一幅线条粗犷奔放、劲健有力的木炭画,又不禁使人联想起珂勒惠支的版画,可以说是一种“力”的艺术,其中充溢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感情力量,在奔放,在冲击,在跳跃!不仅仅人被描写地不可抑制,连场面的景物都激荡了这种力量,“畅明流动的天光,房周垂曲的大树群,即将被当作祭礼牺牲的老山羊,四脚倒挂,哀鸣不止,红布方桌,火焰颤动,烟雾缭绕中。”作者成功地运用粗犷的充满激情的笔触,勾勒出动态的景色。以情观景,绘景见情,情景交融于浑然一体中显示出“钢戟一挥”的气势和力量。小小女子,竟用简短地文字给了我如此大的震撼,尤其是生与死的震撼,她的文字中没有那么多刻意的技巧,反到多了些真实和质朴。她真正地用心写作,写实在的人,写出许多像她的祖父那样善良却不幸和悲哀的人。不是隔岸观火般虚构,而将满怀的情感注入,化作独特的情调,如写月英这个美丽女人的悲哀一生,充满了同情的笔调,尤其将月英男人的丑恶行径与月英的孤立无助做对比,更看出萧红是加入了自己浓浓的个人情感,第一次的为情所伤,带给她的悲伤情绪显然也被带入了作品。在《呼兰河传》中,她与祖父快乐的后花园生活,也被真实的展示了出来。”一次,“我”将后园的玫瑰摘下插到祖父草帽上,祖父不知,进屋后祖母看见,大笑不止。这样真实欢乐的场面恐怕只有在祖父这篇中才能见着了吧。就是这样简简单单,才更加吸引了读者的眼光吧。萧红的作品不仅仅真实创造人物、自己心爱的人还真实自我,用一种勇于表现真实的态度,写下了自传性的《商市街》。尤其经典是她自己在饥寒交迫的时候,看到旅馆别的房间的门上挂着“列巴圈”,她萌生了“偷”的念头。萧红细致入微地描写了自己当时的心境,展现了一个真实的自己。而后又因为没有了柴火不得不向房东借柴火,由于不好意思张口,他们只好写了一张字条去求借。她总在自己身处难堪的时候,往往写出了自己内心感受最真实的东西,所以很能打动人。她对自己的感情从不隐瞒、从不文饰,这一点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萧红就是萧红,有着她独特的萧红体。这是没有人能够模仿的。她那注册商标式的优美简洁,在人们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她面对着自己的第二任男人萧军,恐怕是再熟悉不过了。都说对于越亲近的人来说,描写他的外貌必然是绰绰有余的长篇大论。且看萧红眼中的萧军“颧骨很高,眼睛小,嘴大,鼻子是一条柱”。仅仅十五字,便有棱有角,形神兼备了。远远超过那些冗长的篇章。以上这对萧军外貌的描写还不算什么,在散文《雪天》中有一段对话: 军:“饿了吧?” 红:“不饿” 军:“够不够?”

论萧红呼兰河传的艺术特色

淘宝定制I D磐石文化传播公司 论萧红《呼兰河传》的艺术特色 摘要 著名女作家萧红于1940年在香港创作了长篇小说《呼兰河传》,这部作品,在思想上继承了鲁迅对中国人民性质的剖析与批判,使之富有批判文学的特色;在题材上,开创了介于散文、诗歌与小说之间的一种体裁样式,让读者在阅读之中能够与作者产生共鸣;在语言上,文字娓娓道来,朴实清新,沉郁感伤,为读者再现了一幅明亮而又不失暗淡的多彩画面。该小说经出版后获得好评如潮,并被香港“亚洲文坛”评为20世纪中文小说百强第九位。本文通过对作者个人生活经历、如何走上文学道路进行分析,重点对作品的创作背景、主要内容、艺术特色及其成就与社会影响进行论述,从而更全面地总结这部作品的艺术特色,方便读者更好地阅读和理解这部作品,助于这部作品的更深入研究。 关键词: 萧红;呼兰河传;艺术特色

Abstract The famous writer Xiao Hong in Hongkong in 1940 created the novel "Hulan River", this work, in the thought inherited the analysis and criticism of the Chinese people's character of Lu Xun, the critical literature characteristic; in the subject, a prose, poetry is a genre with small said between style, let the reader can identify with the author in reading; in language, Weiweidaolai, plain and refreshing, sad and gloomy, reproducing a bright and does not lose the dim colorful appearance for the reader. The novel was published after received rave reviews, and Hongkong "Asian Literature" in twentieth Century as the top Ninth Chinese novels. Based on the author's personal experience, analyzes how to walk road of literature, discusses the influence of focuses on the creation background, main content,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achievements and social,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and thus more comprehensive summary of the work, the convenience of the reader to better reading and understanding of this works, more in-depth study of help this work. Key word: Xiao Hong; biography of Hulan River;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论萧红的小说创作

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题目文如其人——论萧红的小说创作 学院文学传媒与教育科学学院 专业汉语言文学(师范) 学生姓名刘雪哲 学号 11040021 指导教师文春凤职称讲师 论文字数 9430 完成日期:2015年5月30日

巢湖学院本科毕业论文(设计)诚信承诺书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本科毕业论文(设计),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任何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作品成果。对本文的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完全意识到本声明的法律结果由本人承担。 本人签名:日期: 巢湖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设计)使用授权说明 本人完全了解巢湖学院有关收集、保留和使用毕业论文 (设计)的规定,即:本科生在校期间进行毕业论文(设计)工作的知识产权单位属巢湖学院。学校根据需要,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论文的复印件和电子版,允许毕业论文 (设计)被查阅和借阅;学校可以将毕业论文(设计)的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毕业,并且本人电子文档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 保密的毕业论文(设计)在解密后遵守此规定。 本人签名:日期: 导师签名:日期:

巢湖学院2015届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文如其人——论萧红的小说创作 摘要 20世纪30年代的东北作家群中,萧红是一位极具文学才华的女性作家。萧红孤独寂寞、执着倔强的鲜明个性,使小说创作风格独树一帜。本文将萧红小说创作与萧红的人生经历、性格特征相结合。通过分析萧红小说中描写小人物悲苦、爱情不幸的悲剧主题,苦难生活中屈服或抗争的女性形象,清新自然的儿童视角,体会萧红孤独寂寞的个性、复杂矛盾的心理、特殊的童年生活经历,探究萧红小说创作与萧红性格、人生经历等之间深刻的联系。 关键词:萧红;小说创作;性格特征;人生经历

论萧红创作中的佛学精神_王丹

论萧红创作中的佛学精神* 王 丹 (西南大学文学院,重庆 400715) 摘 要:萧红是一位具有独特个性的现代女作家,她的创作与传统的佛学精神有很多契合之处。在她的作品中,不时闪现出作者对生命的哲思与彻悟,主要体现在对苦难的生命体验、对生命悲剧的感悟及对生与死的参悟。没有深厚学识背景的萧红在其创作中以单纯化、朴拙化的方式逼近了一个复杂深刻的哲学及宗教领域,使其作品显示出一种宽阔的哲学大气。 关键词:萧红;佛学精神;苦难;生命悲剧;生死参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5379(2008)03012004 T alking about the Buddhist Spirits in Xiao H ong s Works WA N G Dan (School of L iter ature,So uthw est U niversit y,Chongqing400715,China) Abstract:Xiao H ong is a unique mo der n w riter and her wo rks have so mething in commo n with Buddhism.T her e are philo so ph ical thoughts in her w or ks.She has ex perienced suffering,realized the t rag edy in life and understo od the meaning o f life and death.W ith little schoo ling,Xiao H ong approached a field of philo so phy and relig ion in her wo rks in a simple way.So,ther e is a philoso phic atmosphere in her w or ks. Key words:X iao H ong;Buddhism spir it;suffering;life tr agedy;under stand life and death 佛教与中国文学的关系有史以来就十分密切。古代小说以佛教文化为题材者不计其数,早期如宋刘义庆之宣验记!、齐王琰之冥祥记!、北齐颜之推之西游记!,演绎的全是佛教故事,红楼梦!中到处飘游着佛光禅影,金瓶梅!、聊斋志异!等也无不宣扬佛教观念,而三言二拍!中的许多篇章则直接取自佛教故事,实际上等于变相的佛教宣传品。20世纪新文学兴起以后,小说的主题与题材朝着多样化与时代性的趋势发展,但以佛教文化作小说的题材或者背景的作品仍不失为小说园地的一个引人瞩目的景观,像许地山、王统照、巴金、陶晶孙、叶灵凤、施蛰存、沈祖、李拓之等均有佳作问世。这种以佛教文化作为小说题材的传统在20世纪50年代以后曾经隔断,直到80年代才有续接,并呈现出了一种兴盛之势。因此,关于佛教文化对文学创作的影响也成为了文学研究的热点。而在中国现代作家中,萧红比之别人更逼近佛学。虽然萧红并没有明显的佛教背景和佛教信仰,但是凡人都有一种宗教本能,作家更不例外。这种宗教本能促使作家在创作中自觉或不自觉地显现出一种宗教品质。萧红正是通过自己独特的叙事方式,使人生苦难、生命悲剧、生死参悟得以触目惊心的凸现。由此,我们看到了她作品中潜伏的佛教底蕴,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苦难的生命体验和对生命悲剧的感悟 文学是人类言说苦难的诗学方式。谢有顺甚至认为20世纪中国的文学史几乎就是一部苦难史,而?一切皆苦#是佛学最基本的命题之一。在萧红作品的苦难叙事中平静而强有力地呈现了人生无边的苦难,这一点与佛教理论达到了高度的契合。方立天指出?人生是苦的命题,是佛教人生观的理论基 第6卷第3期 西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 ol.6,N o.3 2008年6月 J ou rnal of S outhw es t Agricu ltural U nivers ity(S ocial S cien ce Edition) Jun.2008 *收稿日期:20080311 作者简介:王 丹(1982?),女,重庆梁平人,西南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与中外文化。

最新-浅谈萧红小说艺术特色 精品

浅谈萧红小说艺术特色 一、抒情化萧红,一个集小说、散文、戏剧及诗歌等多种文学创作样式的作家,用富有民族精神的文字来向读者传递不一样的萧红内心世界。 她的文学成就是多方面的,而其小说成就是所有当中最高的。 因为在其小说当中有着浓郁的抒情色彩,也就不难发现她的鲜明的独特的创作个性。 我们可以在她任何一部小说当中找到许多抒情性的语言,对于人物的描写、景物描写都注入了作家的思想感情。 在萧红的笔下,一切的描写对象都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沉浸在一种诗的氛围之中。 之所以会形成这种独特的抒情性风格的原因,首先是受到当时文学风气的影响。 就以她的小说的特点、风格而言,应该是属于抒情小说的。 这种小说最重要审美特征是明显地融入诗歌、散文因素,具有鲜明的艺术意境,偏重于表达人的情感美、道德美、弥漫着浓郁的浪漫主义氛围。 抒情小说把情放在首位,用它的激情或深情去感染读者,使读者产生共鸣。 人物、景物都是为了抒发感情而服务的,它与传统的小说讲究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有明显的不同。 在三十年代,抒情小说又经过郁达夫、沈从文等人的进一步的发展,日趋成熟。 吸取前人的长处,运用自己善于捕捉细节和色彩变化的特长,用自己带有感情的笔描绘人生,形成自己的萧红体小说。 《小城三月》的女主人公翠姨是一个并不漂亮但却感情细腻的女人,萧红在小说中,把翠姨的感情悲剧放在一个充满阳光的三月里,使小说充满了浓郁的抒情色彩。 在小说的结尾翠姨因为得不到爱而伤心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文章中有这么一些话,街上有提筐子卖蒲公英的了,也有卖小根蒜的了,更有些孩子们他们按着时节去折了那刚发芽的柳条,正好可以拧成哨子,就含在嘴里满街的吹……通过她们的快乐来衬托出翠姨的悲哀。 又是一个春天,还是那样生机勃勃,可是物是人非啊!把悲哀和抗议融入到

萧红的悲剧人生对其创作的影响

萧红的悲剧人生对其创作的影响 摘要:30年代红极一时的女作家萧红,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深得鲁迅先生赞赏与提携的女作家。她才华横溢,创作丰厚,在文学创作上铸就了不朽的辉煌,然而她的命运却异常坎坷,犹如悲剧的人生,使其创作也莫名地蒙上了悲凉。 关键词:女性;悲哀;苦难;创作 一.悲哀人生——不幸的女人 (一)年少深感岁月苦 萧红原名张乃莹,1911年6月出生在黑龙江呼兰县的一个乡绅之家。作为张家长女,本应享受天伦之乐的她,不但享受不到正常的家庭温暖,反而受尽家人的冷漠与欺凌。因为当时社会男尊女卑的惨酷现实,萧红一出生就注定得不到家人的关爱,甚至是关注。父母,乃至祖母总是对她严声励色,甚至施以暴力。在她9岁那年,生母死后,继母更是费尽心力变本加厉地对她进行虐待。可怜的小乃莹就这样孤独寂寞,痛苦地过着她的童年,幸运的是生活在那么一个冰冷的环境中,对于萧红来说,并非一切都是冰冷黑暗的,因为祖父的关爱,让她感受到温暖,看到了曙光。祖父的爱像沙漠里的清泉,像黑夜中的星光,像严冬里的暖阳,给年幼的小乃莹送来了童年生活中严重匮缺的爱。可是善良的祖父为人老实,在家中并没有什么地位。虽然他一直很疼爱自己的孙女,却无法改变萧红不幸的境遇。这样的童年生活,

使年幼的萧红无法摆脱压抑和孤独的印迹。因而,使萧红对温暖和被爱怀着无限的憧憬和追求,促使她一生为此而辗转徘徊。 (二)婚姻饱尝百味辛 1.无法坚持的坚持 1930年夏天,萧红拿到初中毕业证书,回到家时,得知父亲已将她的终身许配给了一个大军阀的儿子。这时,疼爱她的祖父也已过逝,祖父的去世也将这个家庭给她的唯一一点温情带走了。于是,萧红毅然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逃避了这桩“父母之命”的包办婚姻。 然而,萧红的离家出走并没有结束她不幸的命运。她的出走,是追求独立与自由的开始,也是悲剧与痛苦的延续。萧红离家后,流落在哈尔滨街头,衣食无着,饱尝了现实的残酷与岁月的艰辛。那样漂泊无依的生活,摧毁了她追求独立和自由的决心,她被残酷的现实打垮了,向命运低了头。因为她无法承受孤独与寂寞,更因为她渴望温暖与关爱。于是,她敲响了汪恩甲的大门,也就是她逃避的结婚对象,大军阀的儿子。开始了与汪恩甲长达数个月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她当初坚持独立,将强自由,一切的坚持,变成了无法坚持的坚持。2. 由悲剧走向另一个悲剧。 1931年春,萧红同汪恩甲同居在北平的一个公寓里。这时,她就读于女师大附中。一年后,萧红怀有身孕,便同汪恩甲一同前往哈尔滨,并同住在一家旅馆中,这一住就是半年。在欠下一大笔食宿费的情况下,汪恩甲以回家取钱为由,从此一去不返,丢下有孕在身的萧红,独自面对残酷的现实。这样一来,萧红更加感受到了人生的艰辛,

论萧红小说创作的思想追求

内容提要: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非常独特的女性作家,她在短短的九年文学创作生涯中,创造了辉煌的业绩,短暂而艰辛的一生竟给后人留下百万字的作品。其中的小说创作更是独具艺术魅力,本文就对萧红小说创作的思想追求上进行简单的探讨,我的论文包括三个方面:第一,萧红小说创作中的自觉地女性意识;第二,萧红小说创作中的悲观的生命意识;第三,萧红小说创作中的深刻的民族意识。进而说明萧红小说创作在当时的思想追求的独一无二性以及在今天仍然散发的无穷的艺术魅力。 论萧红小说创作的思想追求萧红,是崛起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一位极富才情而又独具特色的女性作家。她所处的年代正值国家灾难深重、民族危亡的时刻,而萧红也是处于刚刚冲破封建家庭的包办婚姻,在饱受饥寒、流离和两次被恋人抛弃的痛苦后,与文学青年萧军走到了一起。虽然二人生活很困顿,但充满了安谧与温馨,因此心境平和开阔。在萧军及当时左翼作家和左翼思潮的影响下,萧红自觉地站在了时代的前沿,写下了《王阿嫂的死》、《哑老人》、《夜风》、《生死场》等一系列反封建反侵略的现实主义小说作品。也因此成为鲁迅最欣赏的作家之一。鲁迅曾预 言“她是我们女作家中最有希望的一位,她很可能取丁玲的地位而代之,就象丁玲取代冰心一样。”①但是,萧红并没有追随潮流去描写面对面的血腥的战斗场面,她深知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直接经验,于是将目光投向她所生长的东北偏远农村的下层劳动人民。在这些和她朝夕相处的善良淳朴的百姓中间,萧红找到了她写作的源泉,也找到了她思想与情感的源流。因此在她短短的9年的创作生涯中给中国现代文坛留下了近80万字的遗产。 在萧红的小说创作中我们深切的感受到了一位情感细腻,温和善良的女性,在旧中国的农村,以一种敏锐的目光,透视着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风雨如晦,民生凋敝,百姓在麻木与困顿中挨着苦难的日子,在这片黑土地上,萧红感受着女性所承担的奴隶般的悲惨的命运,生命接近死亡时的悲怆与无奈,以及可悲又可怜的国民灵魂的劣质性。这些

萧红小说艺术特征

学科代码:050101 贵州师范大学求是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 ——以《呼兰河传》为例 系别:文学与新闻传媒系 专业:汉语言文学专业 班级:2010级1班 学号:102001010062 学生姓名:田甫 指导教师:朱伟华(教授) 完成时间: 2013年 10月

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呈交的题为《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以《呼兰河传》为例》的毕业论文是本人在指导老师指导下取得的研究成果。除了文中特别加以注释和致谢的地方外,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的研究成果。与本研究成果相关的所有人所做出的任何贡献均已在论文中作了明确的说明并表示了谢意。 学生签名:田甫 年月日 授权声明 本人完全了解贵州师范大学求是学院有关保留、使用本科生毕业论文的规定,即:有权保留并向国家有关部门或机构送交毕业论文的复印件和磁盘,允许毕业论文被查阅和借阅。本人授权贵州师范大学求是学院可以将毕业论文《论萧红小说的艺术特色——以《呼兰河传》为例》为例》全部或部分内容编入有关数据库进行检索,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扫描等复制手段保存、汇编论文。 学生签名:田甫 指导教师签名: 年月日

目录 引言 (1) 一、多样化的叙述视角 (1) (一)人称的交替使用 (1) (二)童年记忆与儿童视角 (2) (三)女性自身视角 (3) 二、独特的的语言和多样的修辞 (3) (一)语言的陌生化 (3) (二)语言富有浓厚的美感和情感色彩 (4) (三)修辞使用多样化 (4) 三、打破传统的写作结构 (5) (一)重视情感淡化情节 (5) (二)小说和散文没有明显的界限 (6) (三)诗情和画意融合在一起 (6) 参考文献 (8) 致谢 (9)

萧红创作心理初探

萧红创作心理初探 摘要:萧红由于自身成长的背景和氛围有着一种孤独寂寞的创作心理,再加上和萧军的精神隔阂,相恋未果,这种创作心理更有所加深;作为一名女性作家,萧红无疑是敏感的,自身的经历和情感的波折使得她的小说观照女性的命运和探索女性悲惨命运的形成,表现出一种对女性生存焦虑的创作心理;尽管萧红一再强调自己是无家的漂泊者,但是生活的无情和情感的不顺使得萧红一开始就有着感怀忆旧的创作心理。 关键字:萧红,孤寂,焦虑,感怀忆旧,创作心理, 绪论 萧红是一个文学创造力突出的天才女作家,[1]只是她的一生充满的传奇和悲凉的色彩。因为对家庭的反抗,她决然走上了一条漂泊的道路即使被寒冷饥饿逼到了无路可走的死角她也决不妥协。只是这样的萧红注定是寂寞的,而她的文学作品正是被这寂寞浇灌出来的花朵。长久以来,我们都习惯于去研究萧红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和文化意蕴,却忽略了萧红自身和作品之间的关系,她的家庭成长背景,对女性生存存在的焦虑情绪和对故人家乡的怀念都对萧红的创作心理有着重要的影响,这些都在她的文字烙印下了深深的痕迹。 第一章寂寞孤独的创作心理 一、童年生活的家庭氛围 萧红曾经在一次闲聊时对友人说过,“我不愿意死,一想到一个人睡在坟墓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多么寂寞。”[2]可见萧红是多么害怕寂寞,但是她又一直被这种寂寞围绕,不管是在童年时期还是在成年之后。 萧红出生在一个叫呼兰的东北小城里,它位于黑龙江流域的南部,松花江的北岸,是一座开化很久的县城。这座典型的东北小城,周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

原,一年四季就有一个季节是漫天雪花,白银素裹。虽然呼兰县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但是这里遍地沃土,交通便利,经济繁荣,只是一座山海关便将东北阻隔在了门外,各时期的政治思潮偶尔也在闭塞沉滞中掀起波澜。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政府崩塌了。在比较前沿新潮的地方,,旧的封建家长制已经开始解体了,但是在呼兰,还没有任何迹象。而萧红正是出生于这个动荡不安的时期。作为家中的第一位来到的新生命,她的到来是受到了极大的期预的,父母结婚三年才有所出。但是在当时重男轻女的封建家庭,萧红作为一名女婴的到来,的确没有受到父亲的关注。父亲“眼光从鼻梁经过嘴角而后往下流着”[3]的神情,是萧红童年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伤痕。一个小孩子需要父爱的呵护之时受挫,其内心的孤苦可以想象。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地主家庭中,萧红在物质上没有受到亏待,却在精神上受到父亲直接的伤害。 不仅是父亲如此,就连将她带来这个世界的母亲也是对萧红冷言冷语的。重男轻女的母亲管她,骂她,甚至是打她,这都是情理中事。或许这对姜玉兰来说是合理的管教方式,但是对萧红来说,却不是这样的,在《家族以外的人》中,萧红写道: ?我有点害怕母亲,她的完全露着骨节的手指,把一条很肥的鸡腿,送到嘴上去,撕着,并且还露着牙齿。又是一回母亲打我,我又跑到树上去,因为树枝完全没有了叶子,母亲向我飞来的小石子差不多每颗都像小钻予似的刺痛着我的全身‘你这小贴树皮,你这小妖精,我可真就算治不了你。‘小死鬼,你滚下来不滚下来呀’母亲说着‘小死鬼’的时候就好像叫我的名字那般平常。? 从这一段描写中,可以看出萧红对母亲的管教方式是不能理解和接受的。她只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母亲不喜欢她。这对萧红的童年来说又蒙上了一层阴影。在八岁之后生身母亲离世,很快父亲又娶了继母。在外人的眼里,继母既不打她也不骂她,两人算是相处融洽的,但是在萧红的心里却知道,彼此是有矛盾的。在《祖父死了的时候》萧红写到,“这个母亲很客气,不打我,就是骂,也是指着桌子或椅子来骂我。客气是越客气,但是冷漠了,疏远了,生人一样”。 在另一篇散文《两个朋友》中,两个人的矛盾描写得更为具体,萧红与随母亲来家中帮工的小女孩金珠本是好朋友,两人白天一起拍皮球。夜晚挨着睡,后来两个人闹起矛盾来,继母与金珠是一道战线,她骂萧红是小疯狗,让金珠与萧红作对,故意找岔子吵架打架,并且把一些旧衣裳和金耳环送给金珠。当萧红与

分析萧红小说的特征

分析萧红小说的特征 一、清丽新鲜、纯朴自然的语言 萧红的语言是新鲜自然,清新活泼,它反映着作者直觉思维的纯朴心境。比如《后花园》里的一段文字:“这花园从园主一直到来游园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爱护这花的。这些花从来不浇水,任着风吹,任着太阳晒,可是却越开越红。越开越旺盛,把园子炫耀得闪眼,把六月夸奖得和水滚着那么热。”从语言的组织上看,单单就“水滚”两字就把六月的天气表现得淋漓尽致,把六月的特征自然而然地就随手描绘了出来,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纯粹是如清水出芙蓉般纯真的语言,寥寥数笔就抒发出了作者的感受,给读者带来了新鲜感与美的享受。此外,她的语言还多数运用了比喻等的修辞手法。比如《王阿嫂之死》里的一句话:“月亮穿透树林的时节,棺材带着哭声向西岗子移动。”这个比喻句的运用,不露人为雕琢的痕迹,完全是出于作者的丰富想象。 二、散文化的小说结构 萧红的小说,她写人、叙事,与其说写人和事本身,毋宁说是她在思忖体味这些人和事所蕴含的人生滋味与意义,抒发自己内心压抑的情感而倾注于笔端,像是散文式的抒情而不是小说式的叙述。象《牛车上》一篇,萧红散漫地写来,似乎与主题无关,但是细看却发现有藕断丝连之实,就好比黑夜里嗅到了清风送过来的花香味,只闻到花香味就觉得有花的存在,而感受不到微风的吹拂就认为没有清风的存在一样,其实“花香”和“清风”有着彼此的联系,没有清风就不会闻到花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只不过我们没有仔细发现隐蔽性很强的那一面而已,这就是萧红小说的散文化结构的高超之处,于无形处见有形。萧红所写的小说其实是一种散文化了的结构,她的长篇小说,非但没有一以贯之的情节,甚至没有连贯的故事情节,给人的感觉就是像写散文一样,没有小说写作那样严密的逻辑。 三、诗化的叙事手法 萧红不断追求诗化的叙事手法,其小说中的情境作为她作品最富传统特色的美感范畴,是其小说诗意美质的最显著的体现。她的小说作品有明显的诗化倾向。萧红作品的诗化倾向而首先是指小说写得富有诗的内在激情和真挚感情。其次是意境氛围的营造与烘托。如小说《家族以外的人》中,写到了善良、朴实的老人有二伯的人生不幸,通过一个小女孩不带任何主观偏见的天真眼光极为敏锐地捕捉并揭示出被侮辱、被损害的劳动者身上被忽视、埋没了的善良、宽厚的品质,从而使作品充满了悲剧深度和人性厚度,作品也就被披上了一层貌似温婉,实为酸楚、悲哀的抒情诗色彩。《呼兰河传》中,写童年时的后花园:“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鸟飞了,就像鸟上了天似的。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一切都活了,都有无限的本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呼兰河传》中的后花园暗含和寄托了作者太多内在心理情绪的客观的对应物,是作者精神的快乐家园。 四、深广的悲剧意识 萧红短暂的一生受尽了家庭、社会、个人的屈辱磨难。这样的个人经历加剧了她的悲剧感和人生忧患,所以她笔下的故事大都是满含苦难的悲剧故事,表现了她对人生的总体感受。如第一篇小说《弃儿》抒写了在极端贫困的情形下忍痛弃子的苦痛,个人的悲苦直接促成了萧红的创作。在萧红的悲剧意识中,妇女命运也是她思考的核心问题。在《呼兰河传》里,她以入木三分的反讽笔墨对“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给予了强烈抨击,嘲弄和“颠覆”了男权社会意识形态对女人的种种期望标准。 五、浓郁的爱国之情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萧红、萧军与上海的一些文化人撤往武汉。面对国土沦丧,民族危亡,萧红创作热情高涨,毅然加入抗战的文艺队伍中,挥笔写下多篇以抗日为主题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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