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录片研究 《英与白》

纪录片研究 《英与白》
纪录片研究 《英与白》

画面的力量

——观《英与白》

李贞200790502109

关键词:画面孤独真实

摘要:一个另类的纪录片以另类的视角传达给我们不一样的信息。通过画面,我们从英的眼中窥见了白的孤独,从白的眼中瞥见了英的寂寞,导演用细微的观察与别致的画面,让我们看得到了一人一动物的内心世界,也许这就是纪录片的魅力所在,它带给我们的不只是深思还有震撼,是我们从不曾有过的体会,画面虽不语,却很给力。

白,一个有着意大利血统的驯养师。英,一只被驯化的大熊猫。一张床,一台电视机。组成了一个孤独落寞的小小世界。

这就是纪录片《英与白》中用画面传达给我们的故事,这部纪录片获得的反响和奖项是非常多的。当然争议与掌声同在。导演张以庆非常规的拍摄手法,是对传统的纪录片的挑战,许多人质疑其的真实性,不理解其一再地触碰纪录片的底线。有人说这《英与白》堪与《花样年华》相比,这精致的场景布置,独具一格的拍摄手法,确实可以与考究的故事片媲美了。

除了开篇加入了一点解说和题旨,“1200万年前熊猫就存在了,是属于那种独居的动物。300万年前产生了人类,那时人们是群居的。今天熊猫依然独居,而人们……”仅此的双向叙述引出本片的两位主人公——英与白。全片的一大特色是几乎没有再出现过拍摄主观添加的解说词,仅用画面语言和有声语言就已经将人性中的孤独和与寂寞的主题表现得淋漓尽致。

内心与外界,孤独与喧嚣,小空间和大世界。如果不是张以庆导演,我们不会了解到纷繁的世界里有这样的一对组合,不会了解到英英的故事,也不会从大熊猫的视野里窥视到这个世界的孤独与寂寞。

纪录片中剔除了过多的解说词。解说词应用的基本原则是,当画面的表述不够完整的时候,对其进行补充和说明。但是在这部纪录片中,画面传达的感情和意义已足够我们来品味、来解读。通常我们说“百闻不如一见”,在纪录片里,画面语言既有画面的描绘,也有声音的叙述,是非常有力度的解说语言。电视画面以其特有的写真方式,真实地再现现场的客观事物,容易把观者带入现场,让我们身临其境。像是默片时代的电影,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但大师卓别林诠释的内容都被我们了解,在单一的画面表达中,我们已经读懂了画面语言。在本片中,开场就设置了一大悬念,栅栏的中的人物,倒立的画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电视画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谁眼中的世界呢?当画面渐渐明了的时候,才揭示谜底,原来是一只横卧在笼子里的大熊猫的视野天地。摄像镜头就这样巧妙地利用场景的布置和倒立拍摄的摄像手法来展示。栅栏和电视机这两个重要的意象借由英的主观模拟视角一度出现在画面上。

白的出场也是同样神秘和引人深思的。她的出现也是在英的视野中,不断地走动。不断地忙碌,就是不出现人物的正面写照,直至英的出场。似乎画面节奏在这时做了一个停顿,电视机的有声语言戛然而止,歌剧响起,主人公白的出场仍然是隔着障碍物,玻璃窗中的白,看起来孤傲、清冷,难以亲近,为什么会有这种视觉传达效果呢?是因为使用了仰拍的手法,视角的不同,把白的形象衬托的高大,孤立。玻璃窗的意象设置更是因为障碍物的隔离,让白更产生了距离感。这样活生生的、桀骜不驯的人物形象就如此鲜活地展示在我们面前了。

出场的特别设置为故事的发展做了很好的铺垫。这个英与白的故事的叙述都是紧紧围绕

着孤独这个主题的。中间曾多次出现的小女孩似乎与英与白的故事无关,其实不然。片子的副标题叫做99纪事,1999年是个特别的年份,世纪末的时候,人们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人们的心灵是否都得到满足,人们是否做好了迎接新世纪的准备呢,这些问题,导演用几个小人物的故事和状态都为我们一一解答。栅栏这个意像,在小女孩的首次出场中又再次出现了。碍眼的栅栏就像一种禁锢,无形中的禁锢把小女孩与外界热闹的世界隔开。拒绝交流,拒绝沟通,这就注定了孤独。片中运用很多对比的手法以及蒙太奇手法的也运用在片中。小女孩的心灵也许我们不能真正读懂,但是通过画面,我们能接近她的内心。欢快的体操音乐与小女孩困倦的神情,熊猫的打哈欠镜头与小女孩的打哈欠镜头相接,孩子的内心其实和熊猫一样的孤独。拒绝热闹,拒绝欢乐的安静小女孩,在本该活泼可爱、天真烂漫的年纪里,就在生命里注入了孤独的痕迹。看着玻璃缸里游动的金鱼,她竟然选择的是拍打鱼缸来惊吓那些小鱼,那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触动是我们的心灵世界的疼痛。小女孩抱着一个布熊猫的镜头也经常出现,导演非常巧妙地把小熊猫和大熊猫的侧影安排在同一个画面中,这本是可爱的画面却让人隐隐地心疼,小熊猫和大熊猫正是隐喻某种心灵的契合,小女孩也许没有发现自己同大熊猫的孤独的心性,但是她孤寂的内心是否也抱着与自己心灵相通的事物出现的期待呢?

心灵的另类世界,很遥远,很飘渺。通过画面的表现,我们也在渐渐地接近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故事中的导演说:“白说这个世界上其实谁也不理解她,正像没有人能真正理解英一样。”但是对于熊猫英英,她却能听得懂它的耳语,它也体谅到她内心的空虚和孤寂。有着两国血统的驯兽师白,把她十四年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另一个生命——英,这两个孤独的生命体之间惺惺相惜、彼此相互依赖、相互扶持的感情,是任何话语都不能够完整表达的。在这部纪录片中,多么华丽的解说词对主题的解释也是苍白的。

英的主观视角里,存在着一个主要的人物,就是白。另一个它能观摩到的实物,就是忽明忽暗的电视机。电视机在这里作为一个重要的意象,也予以了别样的内涵。正如电视中说的:“今年是1999年,是世纪之交之年,蛮特别的一年。这一年、这几年当中所有人对于整个世界、对所有媒体资讯的吸收其实是很膨胀的。但是人的心反倒越来越空虚,越来越萎缩。”在拍摄过程中,特意把电视中的音响处理得很大。电视这个把世界联系起来的媒介,每天都播报这个世界上的大小事件,但这么强大的传播媒介却不能排遣白心灵上的孤独。99纪事的主题中,也删选了整个年度中的风云事件,克林顿的“拉链门”,北约对南联盟的空袭,世贸组织,中国股市,俄普京政府危机,陆海空军事演习,台湾地震,50周年国庆大典,澳门回归,及至千禧年的狂欢……这些这些,都是英和白与大千世界的联系。二者存在的小小世界也是这个大世界里的一个缩影。世界在变动,但对英与白来说,所有的大事都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而已,只是证明自己还没有脱离这个世界。白的孤寂远远不是先进的传播工具所能排解的。电视机这个意象在这里更有了些哲性意义的存在。

在画面语言中除了运用具有特定意义的意象,还有本片的记录手法也是独到的。整部片子中,展现的白的生活很模式化,全片下来,白都处在一种失语的状态里,吃饭、打扫、看电视、听歌剧。偶尔会出现些客人,邻居家的小女孩、兽医、驯兽师,他们也都是匆匆的过客,仿佛是路过英与白的生活,偶尔地搅动下平静地生活。之后的白依旧听她的歌剧,照看她的熊猫。孤独的概念、孤独的意境再次被升华,所有的人的出现都不重要,只有英与白才是永远的主角,寂寞才是不变的主题。

这部片子充分利用了画面语言符号来以大熊猫的目光向我们呈现这个世界的孤独,带给我们巨大的震撼。电视机不能消解白的孤独,英英的存在也不能消除白的身上早已打下的孤独的烙印。我们在整个画面的解读中,了解到人与人之间的关联那种微妙的情感,而人与动物衍生出的别样、让人不可思议的情感。这些情感本该是美好的、动人的,可是英与白之间的故事让人莫名的心疼。

导演张以庆用打破常规的拍摄手法和画面表现手法引来的那些学术之争,探讨的也只是纪录片的真实性问题。真实这个准则不应该限制住纪录片的拍摄。真实不是绝对的,而作品能否“忠实地再现和还原真实”成了检验纪录片真伪的唯一标准是不客观的。往往人们所宣称的“真实”并不像人们所希望的那样能够完整的反映生活的本质。但是这主观介入的真实不会违背纪录片的本质,纪录片就是最接近真实的艺术。经过加工和艺术处理的《英与白》带给我们的震撼和触动是强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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