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312李稻葵 中国进入大国经济时代面临的未富先大问题

李稻葵中国进入大国经济时代面临的未富先大问题2008年03月12日 10:49凤凰网专稿

王鲁湘：中国经济在持续发展了1/4个世纪的这样一种高速增长之后，已跻身于世界最大的经济体行列。那么有一些经济学家曾经大胆预言，中国可能在今年GDP的总量就会超过德国，而跻身于世界第三位。那么中国的经济的高速发展，能不能够持续地进行下去，中国能不能够从一个大的经济体，进入一个世界经济强国，那么这样一些问题，有待于我们有更高的智慧和更高的国家发展谋略，今天我们非常荣幸地请到了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中心主任，李稻葵博士。

1964年出生在北京的李稻葵，拥有不同常人的经历，1980年，16岁的李稻葵考取清华大学经济系，随后进入哈佛大学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优异的成绩，让他成为美国各大高校炙手可热的人物，最终他还是放弃了美国优越的研究条件，投身中国经济发展的研究中。李稻葵的学术之路一直与他心中的大命题“中国的发展”紧密相依，他的研究也要为中国经济政策的科学决策服务，为中国经济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王鲁湘：中国要想从一个比较大的世界经济体，真正进入一个经济强国还需要有自己的长远的经济战略的考虑，因此我们今天就有请李教授给我们进行演讲，他演讲的题目就是《大国发展战略》

李稻葵：中国已经进入大国经济时代

李稻葵：首先我想谈一下这个话题的起因，为什么要讲大国发展战略，我想解释一下，大国经济跟小国经济有什么根本的不同，发展战略上面应该注意什么，这是第二部分。第三部分要谈一下，具体落实到我们的大国发展战略，比较基本的，比较核心的几个要素是什么呢？我们探讨这么第三个话题。

首先我们先谈一下，为什么我们要探讨这么一个话题。我想先讲一个事实，就是我们中国经济经过近30年的改革开放，事实上已经进入了一个大国经济时代。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探讨，一个是我们整个中国经济活动的总量在全世界已经是排在非常前面了，比如说钢铁的生产量和消费量，早就世界第一了，四五年前就是世界第一了，全世界1/3的钢材，是在中国生产和消费的，你再比如说水泥，我们全世界58%，接近60%的水泥的生产量和消费量是在中国实现的，你再比如说我们的汽车，那么今年年末，我们的中国经济的汽车的生产量和消费量基本上可以做到世界第三的这么一个位子了，这种例子非常非常非常多，这是讲的经济的实际的活动量。

再说经济的活动的范围也是在不断扩大的，为什么说经济活动范围也是进入了大国经济时代呢？我们看一下，我们中国经济今天，我们既生产最廉价的鞋帽，出口到全世界各地，我们也生产火箭，运载火箭，我们也生产卫星，卫星不管是地球卫星，连月球卫星我们也生产了，所以我们的生产量是，产品的生产的范围是非常非常广的，经济活动的范围的扩大，还可以

表现为，我们今天的中国经济的企业和企业家活跃在世界各地，我们不仅去非洲开矿，去获得一些资源，连欧洲的银行我们也购买了，连非洲的银行我们也购买了。今天我们的《新闻联播》后一部分是国际新闻，那我们的观众最关心的是这些重大的国际事件，有没有中国的企业受损失或者受益，这些重大事件里面有没有中国的公民受损失或者受益，对吧。10年前，当我们看《新闻联播》的后半部分的时候，我们是怀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来看的，哪个地区发生飞机失事了，我们国家应该注意了，不要搞这个事情，今天不一样。所以中国经济的这个活动的范围，已经是扩张到世界的各地了。

李稻葵：我们不是富国是未富先大

既然中国经济已经进入大国时代，或者说中国已经进入大国经济时代，那为什么是个挑战，为什么是个问题，这是好事情啊。我说这个里面问题是很多的，挑战非常突出，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可以用四个字总结，我们现在是未富先大。虽然我们的经济规模非常大，虽然我们经济活动的范围非常广，可是我们还不是一个富国，我们是未富先大，为什么说我们不是一个富国呢，我们看几个数字就知道了，中国经济到今年年末，大概人均GDP，按照当前的汇率计算，是2200美元左右，那全世界我们知道经济体可以分成四类，从上往下是最富的国家，人均GDP在17000美元以上，按购买力评价算，这最富的行业，第二个行业就中等收入国家水平，是8000到17000这个水平。

第三个层次就是我们这个层次，是3000美元到8000美元，所以我们恰恰处在第三个，就从上往下数，第三个层次，这么一个层次。最低的当然是3000美元以下。所以说我们是未富先大，我们还不是一个富国，我们变成大国了。

未富先大带来的问题

那么未富先大有什么问题呢？这个问题很多很大，首先是一个数字带来的困惑，我们知道我们中国是13亿人口，那么全世界我们算一下，全世界今天已经过上现代化生活的老百姓的人数，欧洲的、美国的，个我们的邻居韩国、日本，最近发展比较好的非洲的小国家，捆在一块，满打满算，也不过7亿，大概是我们的一半这么个水平，7亿人口。

那我们这么一个相对比较贫穷的，还没有进入到中等发展水平的国家，我们13亿人口，如果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去学美国人、欧洲人、日本人，按他那种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搞现代化的话，那全世界的资源是远远不够的，这个路是走不通的，所以就是未富先大给我们带来这么一个困惑，我们的一举一动在国际上都招致了高度的关注，比如说二氧化碳减排的问题，二氧化碳排放的提高带来了全球气侯的变暖，但这个问题最受影响的，最关注这个问题的是英国人，欧洲人，这个问题来了以后，事实上强加给我们中国人了，我们中国人还没有发展起来，人均的汽油消耗量还是150公斤水平，人均的钢材只是一吨半，一吨多一点儿，那你就要求我们开始减排了，你们已经发展起来了，你们已经过上幸福日子了，你们排那么多，全球70%以上的二氧化碳是你们排的，反过来你要求我们减排。

所以这个问题，按理说，我们是可以非常好地反驳这些发达国家的说法的，但是由于我们是大国，你的一举一动，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不管你是投票赞成还是反对，还是投弃权票，都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那对于我们中国的发展，事实上提出了各种各样的挑战，这就是说未富先大的一个根本的问题。那么，既然我们是大国经济时代，既然我们是未富先大，既然

我们是未富先大提出了挑战，那么我们的准备足不足呢？我个人认为我们的准备不应该说是很充分的，我的观察，我们过去30多年，近30年吧，改革与开放，我们在改革问题上，我们的政府，我们的企业界，我们的学术界，我们积累了很好的经验，我们有很好的经验，比如说我们的改革每次都是从有争议开始，以不争议结束，我们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们的改革是搞增量改革，我们可以搞分步改革，甚至于我们要借款先改革，先借了钱再改革，先承诺再改革，先把这个问题承诺下来，工人下岗以后，我们再对付退休养老的问题，我们是有中国的一套办法的，我们摸索出一套成功的经验。但是我们在发展战略问题上，我的观察，我们自己的自我意识不强，我们脑子里总是一种小国心态，我们总觉得可以重复东亚四小龙的经验。

我们可以从新加坡，从韩国，从台湾地区、香港地区学东西过来，但是这种想法，事实上我个人认为是非常有害的。因为我刚才讲了很多了，你一个大国家，怎么能够简单地复制别人小经济的成功经验呢，你只在个别地方，比如说廉租房，经济适用房，这个地方我们可以学，但是从整个经济的发展战略上看，你是学不来的，你想学也学不来。那么谈了这个大国发展的战略的必要性和重要性之后，我们谈一下大国经济与小国经济到底有什么样子的不同之处，为什么需要把大国发展的问题，或者发展战略问题，单独拎出来进行讨论。

首先我想我们看一看，一个大的经济和一个小的经济，在国内经济发展的问题上有什么不同呢，我们看一下大国经济与小国经济在对外关系上有什么样的不同，或者有什么样的特点，我们分成两部分谈。先看一下，作为一个大国家，它的国内经济的运行情况，发展情况跟小国家有什么不一样。首先第一是市场潜在的是很大的，我指的是潜在，有可能搞不好，市场是萎缩的对吧，潜在的国内市场是很大的，也就是说有可能这个大国，它不是那么依赖于对外的贸易，我只是讲这可能性，那么大的国家的产品的生产这个部门，产品生产的数量，或者种类也是跟小国不一样的，可以是非常齐全的，一个大国经济的部门，比一些小经济来讲是更加齐全的。

举一个例子，咱们以香港地区为例，谈中国经济一般从经济上讲，不包括香港地区，因为香港属于独立的贸易区和关税区，咱们比较一下中国经济，大陆经济跟香港经济的区别，刚刚我说了，我们大陆经济里面，我们既生产最廉价的劳动力密集型的鞋帽，也生产高科技产品，像我们的华为，我们的中兴生产通讯的设备，也生产卫星、生产火箭。香港，不生产鞋子，蔬菜，电子表以前生产，现在也不生产了，香港生产汽车吗，不生产，香港生产火箭吗，不生产，香港干什么呢，主要是商业服务，金融服务，咨询服务，法律服务，还有满足本地百姓需求的房地产的服务，它不需要面面俱到，大量产品可以进口，所以香港政府可以把汽车加150%的税，世界上没有人反对，反过来讲，如果中国经济，我们设想一下，我们把我们车的关税水平恢复到150%，那美国人欧洲人联合起来反对我们，因为你自个儿生产汽车，别人不得不怀疑你，你是为了保护你自己的汽车的行业，所以我们的生产的部门非常齐全，生产的产品非常齐全，这就使得中国的经济的特点，一系列特点和小经济是完全不一样的。

另外大经济跟小经济相比，几乎是不用解释的，根据定义出发，大经济的地区差异远远超过，大过小经济，我们浙江省是全国人均GDP最高的省，贵州是最低的地方，这个差距，不想远远超过香港经济里面九龙和港岛的差距，所以大经济，地区差异很大，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你的地域很广，所以宏观经济，还有发展战略里边的一些考虑的因素就完全不一样了，这是我说的，大经济与小经济在国内经济发展的问题上的差距，再看看对外关系，那可以这么讲，小经济它跟外部的交往是单向的，小经济体，主要是受到来自于世界经济波动的单向

的冲击，比如说香港，如果我们经济发生了增长率，发生了一定的下滑，那香港经济肯定受影响，反过来你不能说，香港经济的过热，会使得整个中国经济的过热。这是西方人说狗尾巴不能把这个狗拨动，狗自己也咬不了自己的尾巴，是这么一个道理。

中国快速驶入大国经济的轨道还需要什么条件？

既然中国经济已经进入这个大国时代，或者说中国已经进入大国经济时代，那么既然这个大国的经济发展问题，跟小国有本质的不同，那么我们可以探讨一下，作为一个比较成功的，比较合理的大国发展的路径，或者发展的战略，至少需要满足几个条件，我感觉到作为一个大国，如果要顺利地发展，至少可能要满足六个必要条件，其中三个是跟本国的经济发展是密切相关的，主要是本国发展的一些必要条件，还有三个，是涉及到大国跟外国的经济互动里面的条件，首先作为一个大的国家，如果要发展的话，可能不可避免地必须要解决一个问题，就是要建立起自己的统一的高效的国内市场，这是一个大国的根本的竞争力所在。

讲得更具体一点，如果我们能够建立起一个统一的、一个高效率的国内大市场的话，那我们就有可能支撑起，能在国际上有竞争力的中国的大企业，大的企业，大市场，销售量大，这个经济规模大，能支撑起大企业，因为大的经济规模和销售量，能够使得这些企业有一定积累，有了一定积累之后，才可以搞研发，才可以营造你的企业文化，才能够打品牌，才能够在竞争中，在国际竞争中站住脚，所以大市场带来了大企业，大企业带来了国际竞争力，国际竞争力使得你的国家才能够长远地发展，所以这是建立统一的高效国内大市场的它的重要性或者必要性。

第二个必要条件是什么呢？就是在关键的领域，必须要有自己独特的技术突破，这是大国发展战略的第二个必要条件。那么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既然是大国经济，经济的地理也好，人口也好，资源方面也好，一定是有自己的特色，因为国外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而相反对于我们而言，这个需求是很大的，我讲两个例子就好了，第一个例子是成功的例子，第二个例子是正在做的例子，成功的例子是什么，是水稻，我们国家耕地面积很少，人均耕地面积很少，而且我们国家的百姓对于水稻的偏好，远远可能还高于其他的粮食，那因此我们对提高水稻单产这个问题，我们有独特的需要，国外没有，西方发达国家没有，第一，他们对米的消费量偏好没有我们那么强，而其二，发达国家这些国家，大部分发达国家，或者很多发达国家，它们没有这个耕地面积少的压力，如果说有的话，他们压力相反的，他担心自己的农民的产量过高，政府补贴过多，它是农产品过剩的压力，因此你想，你怎么能够指望，中国人怎么能够指望美国人或者日本人在水稻这个技术里面有突破呢，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国家的很多以杂交水稻为代表的，在水稻方面的技术突破，我说有它的必然性，这是我们成功的例子，讲另一个，我们正在干的例子是什么呢？我们国家石油、天然气相对储量比较低，再开发的话，按人均算也比较低，但是我们人均的煤的储量并不低，总量是世界第一，一点不低，那么这个煤怎么能够清洁地高效地利用，这个话题是给我们中国人提出来的，美国人发达国家，美国人、澳大利亚人、日本人，他早就走出了煤的时代，他们早就转向了以石油或者以其他能源，包括核能为重心的，为核心的这个能源结构，煤是我们的问题，那你这个煤怎么能够清洁利用，怎么能够既减少它对环境的污染，又提高效率，同时采煤的过程中，对地质结构的影响不大，影响小一点，又安全，这是必须靠中国人的，你花钱想买这个技术都买不来的，我们并不是说愚昧地追求技术进步，我们是针对中国自己需要的技术进步。

那么第三个，我讲得稍微简略一点。第三个大国发展的一个必要条件是什么呢，就是要合理地调节中央跟地方的关系，那这个也不用我解释，这也是大国与小国的根本区别，小国有什么中央地方，那这捆在一块儿，小经济，香港搞选区地方，地方选举，那九龙一个小选区，九龙到港岛不就是30分钟的车程嘛，它那个差别不是很大，但是大国就不一样了。那这个问题上，目前为止这些成功的大国都有一个共性，这些现在的大国的，它们主要做法是什么呢，是说你经济上，我要搞全国统一性，你地方政府不许搞你经济上的，自己另搞一套，中央的经济政策管得比较死。我们过去改革20多年，近30年以来，我们在这个问题上是比较成功的，当然需要完善，需要总结，需要在中央跟地方的关系上进一步地划清，划清自己的权责，在一些重要的经济问题上，可能需要适当地集中，这是大国发展战略的第三个要求。

大国发展战略对外经济方面有什么样的要求？

大国发展战略对外经济方面，有什么样的要求，这里面可能也有另外三个了。一个是在大国的发展的贸易战略问题上，要需要考虑大国的贸易战略，这个可能要跟传统的思维有所区别，一个是说呢，我们对贸易的总量需要有所调节，你不能说像小国经济一样，一味地靠扩大贸易来促进经济发展，这个是做不来的，为什么这么讲呢，因为你是大国经济，你搞国际贸易的话，事实上你是在强迫你的贸易伙伴在进行经济结构的调整。

再一个顺差的结构也很重要，贸易顺差是一回事儿，但是跟谁有贸易顺差就不一样了，如果你的贸易顺差是很均匀的，跟世界各国都，每个国家都有一点，这个是一个情况，这个问题不大，如果你是对一些重点大国，你出现了大的贸易的顺差，那你的这个经济的运行，你的经济的政策制定就很难独立了，就受到很多很多干扰了，所以在贸易问题上，可能需要实行一个大国贸易的新的思维，那么在对外关系里面，还有一个是什么呢？需要实行我们独立务实的金融的一个体制。那么今天的金融，国际金融界是什么特点？我想是这么两个特点，一个从发达国家来看，它们的优势，它们今天的优势已经不在制造业了，已经不在传统的工业了，它们的优势已经转到了，一个是研发，更主要地转到了金融市场，金融运作上的优势，这一点我觉得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

在金融方面可能大国需要有一个务实的，以国内金融改革为标记，为领头的，为重点，以充实资产为重点，同时放开我们金融服务业，邀请国外的人来进入金融服务业为特点的这么一个改革。而金融资金的流动，这个资金流动这方面，资本账户的流动要可能有步骤地、非常务实地、渐进式地开放，这是一个作为大国的一个金融方面的一个可能必要条件。这个方面如果一旦处理不善的话，很容易成为一个大国经济崛起中间的一个陷阱。

大国经济发展战略的最后一个，也就是我们对外经济关系的第三个，它的这个特点是什么呢？可能需要一个全方位的，全方位营造我们的国际影响力，为什么这么说呢？作为一个大国，它跟小国家不一样，它的经济利益，且不说我们的政治利益，现在只是讲经济利益，是多方位的，你看我们既在国外投资，也在国外做贸易，也在各个地方我们有自己的旅游者，我们的利益是多方位的。

我前面讲了，我们的《新闻联播》一播，某个地方发生了灾难，我们第一个问题说中国的老百姓，中国的企业家，中国的人员是不是受损失了，我们是多方位的，我们的利益是多元化的。所以呢，而且同时我们受到国际上的关注是非常高的，那这个情况下，如果我们没有我

们相应的国际影响力的话，那肯定会使得我们经济利益受到损失的。

好了，刚刚我们谈的是大国，中国经济已经进入了大国经济时代，中国已经进入大国经济时代，我们谈到了这个大国经济时代来临之后，提出了未富先大的挑战，那么大国经济跟小国经济根本不同，有很多独特之处，因此大国经济发展，必须要满足一定的必要条件，我想这些方面的难题，我相信在我们中国经济的这个，我们的中国经济各界，我们的政府，我们中央政府，我们地方政府，我们的各界精英的共同努力下，在我们的总体的中央的政策的指导下，一定能够解决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呢说到底，还是要靠我们的，在活跃在中国经济第一线的精英们，大量的精英们，他们的不断去实践，我们作为学者，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使命是能够最快地、最精确地、最准确地能够总结他们的成功的经验，能够总结他们一些不够成功的一些教训，能够上升为我们的学术理念，又反过来在一些比较原则性的、比较大的线条这方面，大框架方面，能够提出我们的一些意见。所以我相信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经济界的各路精英，将会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我们的学术界的同仁们，也一定会共同努力，为我们中国经济的发展交出我们自己的一份满意的答案，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