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09重修-李云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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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

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

上海方言音系简化的特点和原因钱乃荣一音系简化的特点上海方言音系在20世纪30年代摆脱了发展滞后的松江方言系统的主要特征,成为和苏州方言、嘉兴方言面貌相似的音系;到了七八十年代,又发展成为吴语中音变遥遥领先、声韵调最为简单的音系。

上海话音系160年来不断简化表现出以下几个特点:1.韵母大量合并,同音字增多,同时双音节的词语不断增加。

如:“面”和“米”原来在上海话由不同音变同音,为了避免混淆,上海人把“面”改说成“切面”,现有改为“面条”,于是“去买米”和“去买面条”就又能分清。

又如在老上海话中说“袜”、“绳”、“瓶”、“筷”、“鸭”、“蓝”、“布”、“窗”、“伞”、“腰”、“嘴”、“袋”时,都是单音节词,现今变为“袜子”、“绳子”、“瓶子”、“筷子”、“鸭子”、“篮子/篮头”、“布头”、“窗门”、“洋伞”、“腰眼”、“嘴巴”、“袋袋”,常用双音节词。

那些含字少的声韵母渐渐都归并了,如到70年代以后,只有一个字的韵母“iu(靴)”并入“y(需)”,“i ~(旺)”并入“iÃ(样)”,“uã(横)”并入“uÃ(王)”或“ (恒)”,只有二三个字的“i E(廿)”韵母并入“E(难)”,其声母由“ ”转为“n”,到了90年代,有的失落“ŋ”声母的上海人则把“眼镜”的“眼”和“颜色”的“颜”读成“ i E(廿)”。

2.走吴语音系共同的发展和简化的道路。

吴语其他地方比较通用的音素在上海话的语音变异中取胜,如古老的缩气音为通用的不送气清塞音取代,“dz”母在一些发达地方最早向“z”母合并,在无锡、苏州等地早已完成,但是在上海西边南边如吴江、杭州、绍兴、宁波等多数地方至今还有“dz”母,上海在19世纪末就合并完成。

上海话尖团音合并早于原苏州府大片地区,发生在40-60年代,而苏州话尖团音在80年代才开始合并,世纪末正处于高峰时间。

上海地区(原松江府地域)入声韵是吴语中保留古音最丰富的。

《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的优选论分析》述评

《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的优选论分析》述评

《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的优选论分析》述评作者:巩韦丽赵瑾来源:《文教资料》2018年第22期摘要:本文对《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的优选论分析》一书的主要内容进行了梳理,介绍了各章节的梗概和特色,并且对该书的特点进行了简评,旨在更好地帮助读者了解优选论在方言连读变调中的应用及优选论在国内音系学界的发展现状。

关键词:优选论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1.引言《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的优选论分析》是山东人民出版社于2014年出版的,是国内为数不多的有关优选论应用于汉语连读变调类型研究的著作。

作者翟红华系山东农业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是中国语音学会学术委员会委员、亚洲英语教师协会会员。

翟红华教授研究方向主要为语音学及音系学,曾师从我国著名音系学研究学者复旦大学马秋武教授,参与并承担多项与语音及音系学相关的国家社科基金、教育部人文社科及省级社科项目。

全书210页,共八章,以优选论为理论基础,以分析山东方言连读变调类型为切入点进一步探讨调域制约条件CR与调型制约条件CC在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构建中的交互作用,是一部优选论应用于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研究的著作,也是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结项成果。

下面我们将首先分章介绍,然后简要评述该书的特点。

优选论是以表层制约为核心的音系学理论,这一理论通过普遍制约条件的不同等级排列解释语言之间的类型变化。

优选论本质上是一种类型学研究,因此它能够通过普遍性制约条件的不同等级排列说明和呈现汉语方言中的不同变调模式。

本书以优选论为理论基础,以分析山东方言连读变调类型为切入点进一步探讨CR与CC即Constraints of Register(调域制约条件)与Constraints of Contours(调型制约条件)在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类型构建中的交互作用。

根据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的三大类型,即调域变,调型不变;调域不变,调型变;调域与调型两者都变,作者首次提出了三种变调类型可以通过四个制约条件的等级排列呈现:F■>>M■>>M■,F■;F■>>M■>>M■,F■;M■,M■>>F■,F■其中M■与F■为调域制约条件C■中的调域标记性制约条件及调域忠实性制约条件;M■与F■为调型制约条件C■中的调型标记性制约条件及调型忠实性制约条件。

上海话音系

上海话音系

上海话音系壹前言上海是中国最早开埠的租界之一,有十里洋场之称,长期以来,一直是一个经济发达、市场繁荣的大都市,周边省市的人都到上海谋生,尤其以苏北、宁波、苏州等地为最,因此上海话受这些地方话的影响较大。

解放后,大批北方干部南下,加上推广普通话,上海话所受的影响,主要就是普通话了。

这种情况从人口的分布来看,就十分清楚。

1946年,上海市区人口为376万,本地人只有76万,占20.7%。

现在上海市区已有人口1300万,情况大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上海市共辖14个区和六个县。

市区14个区是:黄浦、南市、卢湾、长宁、徐汇、静安、普陀、闸北、虹口、杨浦、闵行、宝山、嘉定、浦东新区。

我们发音合作者所住的地方属静安区,是市中心。

南市、虹口、杨浦、闵行、宝山、嘉定、浦东新区等区所说的话与其他区所说的话略有区别,称本地话,其他区说的话则称上海话。

实际上,本地话就是老上海话,上海话就是新上海话。

新上海话是受其他地方影响较大的上海话,老上海话保留更多的当地色彩,有点像北京话和普通话的样子。

说称为本地话的老上海话的人,大多是1920年左右出生的人,现在应该是70多岁;说称为上海话的新上海话的人,则大多出生于1940年以后,现在约五十多岁到60多岁。

新上海话中还可以分为两派:一派是30岁以上的,一派是30岁以下的。

最年轻的这一派所说的上海话,应该是新新上海话,主要特点是受普通话的影响较大,语音和词汇上都有反映。

有的书上把前者称为中派上海话,后者称为新派上海话。

应该说,老派上海话与新派上海话的差别容易划界,而中派上海话则比较复杂,有些地方与老派相似,有些地方则与新派接近,不容易界定。

我们发音合作者说的就是这种中派的上海话。

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是上海的标准话,它与老派上海话的差别,就像北京话和普通话的差别。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现了更新派的上海话,说中派上海话的人当然也会学习一些新派上海话,所以他们的话就比较复杂。

在语音和词汇上与老派和新派都有一些差别,他们之间也不完全相同。

上海话音系

上海话音系

上海话音系汉语有许多方言。

方言间在语音、词语、语法方面都有差异。

但是在语音方面差异最大。

这里介绍的上海话,是指市区的上海话。

市区上海话也有内部差异,中老年人的读音与青少年的读音就不完全相同。

这里介绍的是青少年的读音。

为印刷和使用方便,这里设计了一套上海话音系的标音符号。

它是以汉语拼音方案为基础设计的。

例如b(波),也就是普通话里的b,p(坡)也就是普通话里的p。

但b.(b加一点)则是表示b的浊辅音(b的浊化),普通话里没有这个音。

为了更确切地说明每个标音符号的发音,我们在每个符号后面标注了国际音标。

例如b[p],其中[p]就是国际音标。

在国际音标中b用[p]表示,p用[p’]表示。

“’”表示送气符号,因为在普通话中,b是不送气音,p是送气音,所以p用国际音标表示时,要用一个“’”。

若懂国际音标的,可以利用国际音标搞清楚每个标音符号所确切代表的音;若不懂国际音标,可以利用汉语拼音的方法来念每个标音符号,但是符号下有“·”的,是浊辅音,普通话里没有。

下面音系中的标示格式,先作一个说明:1.b[p]拨波,“拨、波”是声母b[p]的代表例字,表明“拨”、“波”的声母是b[p]。

当然是指上海话。

2.–i[ʇ]资、知、朱,表明“资、知、朱”三个例字的韵母都是-i[ʇ]。

-i[ʇ]音怎么发呢?用普通话发“资、雌、斯”三个字的任意一个字,把音延长,延长的部分就是-i[ʇ]。

1.声母b[p]拨波p[p]泼坡b. [b]勃步m[m]没母f[f]法夫v[v]佛扶d[t]得多t[t’]塔拖d. [d]特度n[n]纳尼l[l]勒路z[ts]资知c[ts’]痴疵s[s]斯诗s.[z]寺事j[ʨ]基积q[ʨ’]欺凄j.[ʥ]其极x[ɕ]希西x.[ʑ]席钱g[k]割加k[k’]客掐g.[ɡ]搞共ng[ŋ]额我h[h]好喝O[ʔ/fi]矮乌约鞋雨页2.韵母u[u]乌窝ü[y]迂冤i(yi)[i]衣烟-i[ʇ]资知朱a[A]啊太鞋ia[i A]亚夜ua[u A]娃怪o[o]喔茶花蛇ê[E]单台雷罪者iê[i E]也uê[u E]湾威oü[ø]安端最Ô[ɔ]噢包高i Ô[iɔ]腰条焦eu[γɯ/γ]欧斗构ieu[iγɯ/iγ]优流休ang[ã]肮打张庚iang[iã]央两uang[uã]汪横en[ən]恩争in[in]因英uen[uən]温困ong[oŋ]翁风中iong[ioŋ]雍荣运ak[ɐʔ]鸭压袜墨uak[uɐʔ]挖括骨iek[i Iʔ]噎药雪ok[oʔ]恶角叔iok[ioʔ]郁浴局越血er[ər]而儿尔m[m.]姆n[n.]五鱼午字下“-”是白读,“=”是文读。

基于标注的上海口音普通话语音变化分析

基于标注的上海口音普通话语音变化分析

基于标注的上海口音普通话语音变化分析陈肖霞1、郑方23、李净2李爱军1、殷治纲11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所************************2清华大学智能技术与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语音技术中心3北京得意音通技术有限责任公司摘要*本文是通过对一个上海普通话语音语料库进行标注,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统计和分析而完成的。

本文考察的问题包括:发音人语音变化的分布状况、不同语体的比较、声、韵母特点分析等方面。

从分析结果看,上海普通话具有方言影响明显、语流音变与方言影响同时存在的特点。

1 引言上海话属于我国的吴语方言,在声、韵、调上都有明显不同于普通话的特点,上海普通话则是带有上海口音的普通话,与北京人所说的普通话也有明显不同。

对上海普通话的大规模建库和标注,对研究语音特征和语音识别,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1][2][3]。

2研究方法研究语料包括100位上海发音人所发的朗读(read speech)和自然口语(spontaneous speech)语料,由得意公司和清华大学录音。

标注符号采用拼音和针对上海话而特别制定的一些符号,由得意音通公司的郑方制定。

标注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所语音室承担。

标注采用PRAAT语音分析软件。

3数据统计分析3.1 语体语音变化情况发音人由于个人、家庭及周围环境的影响等,普通话水平有差异,根据普通话测试水平,可以将发音人分为三级六等。

这里所说的语音变化包括两方面的内容,其一是说他们说的普通话受到方言的影响(又称为方言普通话[4]);其二是说一般语音学意义上的连续话语中出现的语流音变。

这里给出了发音人在两种语体中语音*本文已发表于:厦门2003·11《第七届全国语音通讯学术会议论文集》。

变化分布图。

见文章后的图1和图2。

图1和图2分别给出了在朗读语体和口语语体中不同语音变化类型的分布图。

每个图的左边部分是语流音变情况,包括声母丢失(deletion)、韵母丢失、声母增加(insertion)、浊化(voiced)、鼻化(nasalization)、清化(voiceless)、儿化(retroflex)和在一些韵母中出现的送气(aspiration),不计声韵母结构和声调;右边部分是出现的声韵母情况,其中上海韵母和上海声母是指根据上海发音发出的普通话中没有的如喉塞或发音明显不同的音。

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09重修-李云靖

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09重修-李云靖

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李云靖1马秋武2(1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2同济大学外国语学院)摘要:本文认为上海话声调的底层形式为H(T1)、M(T2/T4)和L(T3/T5)。

底层形式在Align(Tone, L , Word, L)、StressedWord-H、mora-Tone、Default-L、StressedSyl-H-Closeness、Align(Tone, R, Word, R)等制约条件的交互作用下实现了由底层到表层的转换过程。

我们的分析使上海话声调系统的描述得到了迄今最彻底的简化,揭示了上海话声调系统的实质,并证明除了音高特征以外,重音位置也应该是调类的内在特征,清晰地阐明了多字调与首字的关系,加深了对上海话声调系统的认识。

关键词:上海话声调优选论零、引言上海话作为吴语中重要的一支历来是学界研究的一个重点,其中对其声调的研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上海话声调有新派和老派之分,在连读变调上有些差别(Sherard 1972;沈同1981,1981-1982;许宝华等1981-1983)。

本文的分析将基于新派的材料进行。

上海话多字调(二字及以上,下同)由于同单字调不同,所以传统上称作连读变调,并分为广用式和窄用式两种(许宝华等1981-1983)。

本文认为单字调与广用式变调属于一个层次,窄用式变调属于另外一个层次。

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都是底层调在韵律单位内的实现形式,所以本文将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统称为“声调”。

窄用式变调是相邻韵律单位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的变调,属于比声调更高的一个层次。

本文将只讨论由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构成的基本声调系统。

Zee & Maddieson(1980)基于语音实验对上海话单字和多字调进行了描写;许宝华等(1981-1983)对上海话声调及连读变调进行了详尽的描述;朱晓农(2005)运用语音实验的方法,对单字调和两字调进行了仔细的分析。

在音系学的分析上,学者多采用自主音段音系学的框架(Zee & Maddieson 1980;徐云扬1988;沈同1985;Yip 1980),也有学者采用节律音系学(Metrical Phonology)(Wright 1983)和词汇音系学(Lexical Phonology)(Lu 1987)的理论。

上海话对上海普通话二合元音的影响_一项基于方言语料库的语音学研究_于珏

上海话对上海普通话二合元音的影响_一项基于方言语料库的语音学研究_于珏

模式图
对 比 上 海普 通 话与 北 京 普通话 各个 二合 元音 的音值 及共振 峰模 式


而归 纳 出 上 海普通 话 二合元 音 系 统 的声 学及 发声 特点
了 解 上 海 话母 语 系 统 对
其产 生 的 影 响

这 里 需要说 明 的 是



各家 目 前 对 于普 通话 二合 元音 是否 存 在韵

: ,
我 们 首 先对 库 中 的

5
位上海
将其 口 音分 为





重 三级
归 类 的 标准 分主 客 观 两 方

客 观 的 依据来
自 对发 音 人语 料
中 由 方 音 引 起 的 音 变 数量 的 统计

主 观 的依

据 则 主 要参 照 国 家语 委 的 普 通话 水 平 评测 标 准 本 研究 主要 选取语 音 库 中
, ,







u a uo ye
, ,


个 二合 元 音
的 零 声母单 音 节字 的 声 学 测 量 及分 析
对 比 上 海 普通 话 和 北京 普通话 的 二合 元

音系 统
更丰 富
影响
2


从 而探 讨其 音段 上 的 差异 及相 关 规律
可 靠 的 声学 参数

有了

些 突 破性 的 进 展

上 海作 为 全 国 的 经 济 中 心

上海市區方言變調總則(上)

上海市區方言變調總則(上)

上海市區方言變調總則(上)上海市區話聲調屬於四聲七調類,卽陽上與陽去歸倂,但兩者在連讀中略有區別。

連讀是吳語、苗瑤語、閩語等重要特徵,上海市區話與郊區話均屬北部吳語範疇,自然而然有連讀變調。

但市區話與其他吳語一樣變調類型可以總結成幾種,但不僅限詞彙二字,或三字,或四字內部發生,應當注意他在詞組、短語之間,如動賓結構,名詞加助詞,動詞加助詞或助動詞等寬泛範疇內,均發生,因此較難掌握,當然,主體規則還是以字數爲基準推演變調類型。

市區話,與其他變調相比,缺少先高降再低升此種“U”型,相反較爲平緩或弧形,因此類型就相對較少。

市區話範疇,北至蘊藻浜,西至華漕、紀王廟、徐涇、虹橋、莘莊、南至曹行、三林塘、東至川沙、周浦。

與1930時上海縣相等,但不包括曹行、莘莊以南至閔行地區。

調値代碼數字說明(括號內表示陽類合倂情況)陰平53或A 1 紀王廟,紫隄,新涇53;龍華,曹行,虹橋,漕河涇,三林塘,莘莊54。

A1 52陽平A2 22 A 2 城區,江灣,眞如,梅家衖,徐家匯,老閘22;龍華33,漕河涇,虹橋22;西郊之莘莊,閔行,塘灣,西郊,南橋31,曹家行33/31;東郊213(平上合倂),三林塘23,魯家匯,陳家行23(上去)。

嘉定,霜草墩,羅甸,吳淞31;紀王廟,紫隄43。

陰上B344 B 3 (城區展,醜,楚,普,體34等字,讀若陰去)。

陽上B4 113 B 4 江灣,眞如,梅家衖13(北郊,西郊上去合倂);洋涇13(東郊平上合倂,但變調上同去);曹行24,梅家衖,漕河涇213。

陰去C5 34 C 5 龍華,紀王廟,紫隄,新涇,曹行,虹橋,漕河涇,三林塘,魯匯34;梅家衖,江灣,眞如,東郊,洋涇,莘莊35;陸家嘴,閔行335。

陽去C6 13 C 6 城區,洋涇,三林塘13(平上去),陸家嘴224(平上去);眞如,江灣,龍華,紀王廟,紫隄,新涇,虹橋,魯匯,莘莊13(上去);梅家衖,漕河涇213(上去),曹行24(上去),閔行223(上去);陰入D755 D 7 陸家嘴,閔行55,西郊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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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声调的优选论分析李云靖1马秋武2(1南开大学外国语学院;2同济大学外国语学院)摘要:本文认为上海话声调的底层形式为H(T1)、M(T2/T4)和L(T3/T5)。

底层形式在Align(Tone, L , Word, L)、StressedWord-H、mora-Tone、Default-L、StressedSyl-H-Closeness、Align(Tone, R, Word, R)等制约条件的交互作用下实现了由底层到表层的转换过程。

我们的分析使上海话声调系统的描述得到了迄今最彻底的简化,揭示了上海话声调系统的实质,并证明除了音高特征以外,重音位置也应该是调类的内在特征,清晰地阐明了多字调与首字的关系,加深了对上海话声调系统的认识。

关键词:上海话声调优选论零、引言上海话作为吴语中重要的一支历来是学界研究的一个重点,其中对其声调的研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上海话声调有新派和老派之分,在连读变调上有些差别(Sherard 1972;沈同1981,1981-1982;许宝华等1981-1983)。

本文的分析将基于新派的材料进行。

上海话多字调(二字及以上,下同)由于同单字调不同,所以传统上称作连读变调,并分为广用式和窄用式两种(许宝华等1981-1983)。

本文认为单字调与广用式变调属于一个层次,窄用式变调属于另外一个层次。

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都是底层调在韵律单位内的实现形式,所以本文将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统称为“声调”。

窄用式变调是相邻韵律单位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的变调,属于比声调更高的一个层次。

本文将只讨论由单字调和广用式变调构成的基本声调系统。

Zee & Maddieson(1980)基于语音实验对上海话单字和多字调进行了描写;许宝华等(1981-1983)对上海话声调及连读变调进行了详尽的描述;朱晓农(2005)运用语音实验的方法,对单字调和两字调进行了仔细的分析。

在音系学的分析上,学者多采用自主音段音系学的框架(Zee & Maddieson 1980;徐云扬1988;沈同1985;Yip 1980),也有学者采用节律音系学(Metrical Phonology)(Wright 1983)和词汇音系学(Lexical Phonology)(Lu 1987)的理论。

最近,王嘉龄(2008)将上海话广用式变调视为轻声,在优选论的框架内进行了分析,但该文对音系表征的处理和对底层的认识并未比以前的研究有重要突破,并且仅讨论舒声三个调类,对两个入声调类没有涉及。

本文将对上海话声调的音系表征方式进行全面的检讨,提出自己的主张,并在优选论的框架下对底层到表层的音系过程进行分析。

一、概述上海话不管单字调还是多字调都只有五个调类,分别对应中古的阴平、阴上/阴去、阳平/阳上/阳去、阴入、阳入。

我们下文将用T1、T2、T3、T4、T5分别代表这五个调类。

多字调的调类与首字的单字调调类相一致。

各家对调值的描写大同小异,表一是本文对各家调值的取舍后的总结。

调值用五度制进行描写,音节之间用点隔开,入声短调加下划线。

根据朱晓农(2005)的测定,T1-4多字组第一个音节重读,T5多字组最后一个音节重读。

我们用着重号标示重读音节。

单字时只有一个音节,即为重读音节。

表一单字双字组三字组四字组五字组T1 52..55...31 55...33.31 55...33.33.31 55...33.33.33.31T2 34..33...44 33...55.31 33...55.33.31 33...55.33.33.31T3 14..11...44 11...55.31 11...55.33.31 11...55.33.33.31T4 34..33...44 33...55.31 33...55.33.31 33...55.33.33.31T5 1.3.11.2.3.11.11.2.3.11.11.11.2.3.11.11.11.11.2.3.Zee &低,基本相当于五度制的5到1。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T4的单字调。

大部分的学者都把T4的单字调记为4或者5这样的短平调,也有54这样的记录(朱晓农2005),但是沈同(1985)认为T4也可记为高升调,朱晓农(2005)从实验上也证实T4确实可以读作34或者45这样升调,可以看作是T2的短调形式。

因此我们采纳这种意见,把T4记为34。

袁家骅(1983)和许宝华等(1988)曾将T2记为434这样的凹调。

升调在发音时候可能要先有一个下降趋势的准备阶段,所以声学或听感上往往会实现为一个凹调,这在普通话阳平35的实验研究中也有反映(吴宗济等1989);也就是说,升调的起始下降往往是发音生理限制,并不具有语言学上的区别性意义,所以我们认为上海话的T2是一个升调二、音系表征2.1 载调单位按照自主音段音系学(Goldsmith 1976),声调独立于音段等其他成分,通过连接线互相连接。

与声调相连接的成分称作载调单位(Tone Bearing Unit, TBU)。

司马侃(Sherard 1972)将声调描写成曲线状,作为整体与同一变调域内的音节相连,认为载调单位是韵律词(Phonological word)。

其他学者(Yip 1980;Zee & Maddieson 1980;徐云扬1988;沈同1985)大都把声调的曲折变化处理为平调序列,平调成分与音节相连接,因此音节是载调单位。

王嘉龄(2002,2008)同样也把上海话的声调处理为平调序列,不同的是他引用端木三(Duanmu 1994)的观点,认为载调单位是莫拉(mora),声调特征与莫拉相连接,且认为上海话舒声音节单念时包含两个莫拉,入声音节和多字组中的舒声音节均为一个莫拉。

端木三的这种处理是基于上海话音节的时长数据(Duanmu 1994),而且朱晓农(2005)对上海话单音节和双音节序列的语音实验结果也基本反应了这一点。

因此,本文沿用这种的处理方式,认为上海话声调为平调序列,曲折调由不同高度的平调在时间上线性排列而成;载调单位为莫拉,平调成分与莫拉相连接;舒声音节单念时包含两个莫拉,入声音节和多字组中的舒声音节均为一个莫拉。

2.2 表层形式的音系化转写用五度值描写单一语言的声调大体上可以视为是一种语音描写(phonetic transcription),一般均存在冗余性,这种冗余性不仅会造成不同的学者在描写各个声调的具体调值时的不一致性,而且也影响对特定语言声调系统的直观性。

因此,在进行音系学分析之前一般我们还需要对五度值进行音系化转写(phonological transcription)。

Yip(1980)和沈同(1985)延续特征理论的框架,把声调分析成不同偶值特征的组合。

其他学者大都采用H和L,或者再加上一个M分别表示高、中、低声调成分用来转写五度值。

这也是本文所采用的方法。

下面是我们对上海话单字调和多字调表层形式的音系化转写。

下划线表示两个莫拉连接到同一个莫拉上,无下划线表示一莫拉一调。

表二单字双字组三字组四字组五字组T1 HL..H..L H..L.L H..L.L.L H..L.L.L.L T2 MH..M..H M..H.L M..H.L.L M..H.L.L.L T3 LH..L..H L..H.L L..H.L.L L..H.L.L.L T4 MH..M..H M..H.L M..H.L.L M..H.L.L.L T5 LH..L.H.L.L.H.L.L.L.H.L.L.L.L.H.五度值的4和5一般认为属于高调,3属于中调,2和1属于低调。

一般来说一个莫拉承载一个声调单位。

舒声单字有两个莫拉,可以承载两个声调单位,因此用两个声调特征来表示。

入声单字虽然只有一个莫拉,但是因为确实为升调,因此还是用两个声调特征,即一个莫拉连接两个声调特征。

多字组中由两个五度值描写的调值我们都记为一个声调特征,因为它们实际读音时长比较短,只有一个莫拉。

T1双字组的第二个音节和T1-4三四五字组的末音节的调虽然为31,但是我们认为这个3只是声调由高到低变化的过程,因此我们记为一个L。

T5多字组的末字调值23,但是我们认为其微升的趋势只是由低到高的变化过程,因此我们记为一个H。

T1三四五字组的第二至倒数第二音节和T2-4四五字组的第三至倒数第二音节的调值为33,这也可以看做是由高调向低调过渡的过程,因此我们也记为L。

这些现象都是语音学实现过程,不属于音系的范围。

2.3 底层形式的确定首先我们从表三看一下以前的研究中的底层形式的设定。

T1 T2 T3 T4 T5 数量Z&M(1980)HL MH LH H LH 4徐云扬(1988)HL MH LH MH LLM 4王嘉龄(2002)HL MH LH 未提及未提及3?王嘉龄(2008)HL HH LH HH LH 3沈同(1985)[+高–下][-高] [-高–下][+高] [-高+下][+高] [-高–下][+高] [-高+下][+高] 3S&S(1990)HL MH LH MH LH 3Yip(1980)+U, HL +U, L -U, LH +U, L -U, LH 3Zhang 1988 HML MHL MHL MHL LLM↑ 3 大部分学者(Yip(1980)、Zee & Maddieson 1980;徐云扬1988;沈同1985;Selkirk & Shen 1990;王嘉龄2002,2008)都是基于单字调得到底层,认为多字调是由这个底层形式变化而来。

Zee & Maddieson (1980)到徐云扬(1988)的变化非常有趣,前者把T2和T4看成一样的底层,后者把T3和T5看成是一样的底层,这正好说明可能这两种归并同时可行。

王嘉龄(2002)未提及入声调的底层形式是什么。

其他的则均把T2和T4归并,T3和T5归并,形成三个底层调五个表层调的格局。

学者大都使用H、M和L等声调特征的线性序列表示。

沈同(1985)使用三个偶值特征的不同组合来表示。

Yip(1980)使用一个表示调域的偶值特征和一个或两个表音高的声调特征来表示。

Selkirk & Shen(1990)把Zee & Maddieson (1980)到徐云扬(1988)的两个归并都采纳,形成了HL、MH和LH三个底层调的格局。

王嘉龄(2008)与此不同的是,只用H和L两个声调特征,将MH改成了HH,认为所谓升的趋势仅属于语音学范畴,不属于音系学研究范围。

张正生(Zhang 1988:168-218)用大量篇幅论证上海话中不存在所谓单字调,只存在词调(word tone),单字调和多字调都是词调的不同表现形式(他所说的词指的是韵律词(phonological 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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