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哉大足——评龙红著《风俗的画卷——大足石刻艺术》

（ 州大学 艺术 学院 ， 苏 江苏 苏州 ２ ２０ ） ２０ ６
个 民族文 化 的发展 并非 是平 衡 的 ， 就像 山岳 有高低 、 水流有长短一样 。即使在同一个基准上 ， 也 会 因为地 域 的 自然 条件 等而有 所差别 。特 别像 我 国 这 样 幅员 辽 阔 、 口众 多 、 史 悠 久 的 国家 ， 于数 人 历 由 千年来在黄河流域表现出历史的连续性 ， 常被人们 称作中华民族的摇篮 。实际上 ， 远古人傍水而居 ， 像 长 江这样 的 巨流 ， 它流过 的地 域 ， 么会 没有人 的 在 怎 生息呢？近数十年考古发掘研究证明， 长江流域的 文化发 展并 不 晚于黄 河流域 ， 尤其 在艺 术上 ， 表现 出 了特异的风采。十多年前我写过一篇题 为《 跛者不 踊》 的文章 ， 即有感于美术史论研究 的不足而发， 所 指 主要 是对 于宫廷 艺 术 和 文人 艺 术 的强 调 ， 忽 略 而 了边远 地 区的 民间艺术 和宗教 性 的艺术 。譬 如辽 宁 地区的红山文化 ，００年前 的泥塑 女神 和玉器猪 ５０ 龙； 浙江 地 区的 河 姆 渡 文 化 ，０ ０年 前 的 牙 骨 雕 刻 ７０ 和干栏式 建筑 ； 四川地 区 的三星堆 和金 沙遗 址 ， 出土 的青铜器 和金饰 品 ， 是洋 洋洒 洒 ， 现 了不 同的辉 都 展 煌。 四川 和重庆地 区号 称 “ 府 之 国”， 谓 自然条 天 即 件优越 、 物产 富饶 的地方 。这 里 的人文独 具 ， 源远 流 长； 古老的巴蜀文化与中原地区既有一定的联系， 又 显示 出 自身 的特 点 。从 造 型 艺术 的角度 看 ， 但 有 不 其传承延续 ， 而且地域性很强 。它是 中华 民族优秀 文化传统 的一个组成部分 ， 很值得深入进行研究 。 我国古代的雕刻艺术 ， 虽然也有悠久 的传统和 不少 弘伟 巨制 ， 比起 绘 画来 ， 论在数 量 上还是 质 但 不 量上 ， 都显得 薄 弱 。南 朝 的 陵墓 神兽 和北 朝 的石 窟 造像 ， 以及 唐代 的依 山大佛 ， 确实 表现 出一种 深沉雄 大的精神和气质 ， 却又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 因此 那些神 的形象都属 于另一个世界 ， 他们是不食人 间 烟火 的 。 到 了唐宋 ， 种情 况 有 所 改 变 。虽然 雕 刻 的 仍 这 然是神 ， 但所刻划的形象在逐渐世俗化 ， 开始走进 了 人 的生 活 。特别 是 重 庆 大足 的石 刻 ， 题材 佛 道 儒 其 都有， 可是许多人物却是现实中的形象 ， 看起来倍加 亲 切。然 而 中国美术史 的资料太 多 、 丰 富了 ， 太 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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赣 南 师 范 学 院 学 报
Ｊ ｕ Ｍ ｆＧａ ｎ ｎ ＮｏｍＭ ｉｅ ｔ ｏ ｍ ｏ ｎ ａ ｒ Ｕｎｖ ｍｉ 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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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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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ｐ ． ｒ ２０１ ０
书评 ・
大 哉 大 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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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e Waihona Puke 评龙红著《 风俗 的画卷—— 大足 石刻 艺术》
张 道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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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大 足写进 美术 史 ， 只能 寥寥数 语 。实际 上 ， 也 不论 从艺术欣赏还是专业借鉴 ， 都是 应该大书特书 的。 因为它 更贴 近生 活 ； 因为 它表现 的是宗 教 ， 以从 又 可 中看 出那时候 和那 一方 的大众 思想 。
研究大足石刻是从近代才开始的， 但多是散篇 的短论 或 图 册 ， 统 综 述 的几 乎 阙 如 。龙 红 君 的 系 《 风俗的画卷——大足石刻的艺术与设计》 重庆大 （ 学 出版社 ，０ ９年 １月 出版 ） 补 了这 个 空 白 ， 系 ２０ 填 较 统 而深入 地对 大足石 刻进 行 了考 察 、 析 ， 分 并得 出了 自己的结论 。他从大足石刻 的背景、 艺术手法和装 饰特征人手 ， 着重探讨了唐宋时代 的世俗审美精神 ， 提 出了 “ 美 的创 造 与 至 善 的 和谐 ” 由两 者 的统 大 ， 达 到 了“ 美 悉 备 ， 融精 深 ” 诸 圆 的境 界 。将 有 助 于我们 对 中国美术 史 的全 面认 识 。 由于唐 宋 时期 的 绘 画 已经达 到很高 的水 平 ， 为雕刻 容易 被掩 盖 ； 作 当 北魏 的石 窟造 像接 近尾声 时 ， 山大 佛 以 ７ 乐 Ｏ多米 的 高度依山而凿 ， 面对岷江与大渡河、 青衣江的三江汇 流处 ， 像是一个 巨大的惊叹号 ， 告诉世人 ： 吾佛在兹， 江水长流！如果说 ， 在这里显示的是雄伟的气魄， 那 么， 大足石刻的五万余尊雕刻则是细密周全的注释。 在 四川 、 庆地 区 ， 重 有不 少 山丘 的断崖处 都有散 散落 落的大小石窟， 有的雕刻非常精美。譬如说人们乐 见 的飞天 （ 音 神 犍 达 婆 ） 多 是 女 性 ， 天 空 中 飞 香 ， 在 舞、 散花， 据说是佛说法时她们在散布香音。但在 四 川宋代的石雕 中出现了裸体的幼儿 ： 胖胖的身子 ， 紧 偎在 云朵 中， 似乎是 在飘 动 。大 约是初 次腾 空吧 ， 有 点紧 张 ， 有些好 奇 ， 又 充分表 现 了美好 的想象 。包 括 那些菩 萨 和 “ 变 ” 的形 象 ， 们 是 神 ， 把 位 子 经 中 他 却 让给 了人 ， 换句话说 ， 是让人去体验神的生活。这是 那 时 的世俗 梦幻 呢 ， 是 石 雕艺 人 的有 意安 排 ？是 还 很 值得 研究 的 。 不 论研 究 大 足石 刻 还是 欣 赏 大足 石 刻 ， 不 能 都 孤立地对待。它是 巴蜀文化 的一部份， 而且是 比较 晚近的一部份 ， 应该将其周围的和历史的有关艺术 联 系起来 ， 探讨 内在 的相通 之处 。当文 脉通顺 ， 定 一 会激动得惊呼 ： 大哉大足 ， 郁郁乎 巴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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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 日期 ：０ ９—１ ０ ２０ ２— ３
作者简介 ： 张道一 ， 苏州大学艺术学院院长 ， 教授 ， ， 博导 著名艺术学家 、 民艺学 家、 工艺美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