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法与国际法的发展

罗马法 （ L ） 指罗 马奴 隶制国 家的 全部 法律， 此外， 罗马人还发展了一种独特的投降方式， 它是从罗 存在于罗马奴隶制国 家的整个 历史时 期， 它既包括 自公 元 马私法实践中演变而来的。罗马代表首先要求被征服国的 前 8 世纪罗马国家产生至公元 4 7 6 年西罗马帝国灭亡这 个 代表对代理权和自由处 置权作 出初步声 明， 其次还 要求他 时期的法律， 又 包括 查 士丁 尼 （J ， 527 - 565 年 在 们对他们国家是 否 愿意 向罗 马人 交出 财产 作出 满意 的答 复， 只有在被征服国代表向罗马代表作出肯定 的答复以后， 位） 时期东罗 马帝 国的法 律� 。德 国著 名法学 家耶 林在 他 罗马才能接受他们的投 降， 被 征服国 通常也 因此受 到宽容 的著作 《罗马法的 精神 》 一 书中 说： “ 罗 马帝国 曾三 次征 服 世界， 第一 次以武力， 第二次以宗 教 （ 基 督教） ， 第 三次以 法 的待遇� 。现代战争法中有关投降 的规定在 一定程 度上受 律。武力因罗马帝国的 灭亡而 消失， 宗教随 人们思 想觉 悟 此影响， 投降是指交战 国一方 承认自 己完全 战败而要 求对 的提高、 科学的发展 而缩小了影响， 惟有法律征服世界是 最 方停止战斗， 有时也指 某个战 区或要 塞被围 的部队结 束抵 为持久的征服。 ” 可见罗马法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抗， 要求攻击的一方停 止军事 行动， 在约定 的条件 下， 或无 一、 罗 马法与国际法的发展 条件地停止一切军事行动、 解除武装 。1 90 7 年海牙 第四公 国际法， 是指： “ 在 国际 交往 中形 成的， 用 以 调整 国 际 约规定： 投降必须接受， 不得拒绝。 关系 （主要是 国家间 关系） 的， 有 法律约 束 力的 各种 原则、 （ 二） 罗马法与国际法概 念的产生 � 规则和制度的总 称。 ” 也 就是 说， 国 际法 的产生 与国 家 间 16、 17 世纪， 民族国家成为 历史舞台 的主角， 因 此需要 的交往分不开， 古代罗马与 周边国 家的关 系主要是 战争 的 一种国际法的理论来调 整他们 之间的 关系。在西 方世 界， 能为萌芽的国际法理论提供参考 的只有 罗马的 《 查 士丁尼 关系， 处理与这些国 家关系的原则、 方式及有关战争的规 则 在现代国际法中也有所体现。 法典》 。尽管在该法典 中找 不 到国 际法 ， 但它 提供 了 清晰 （一） 古罗马外交事务中的国际法因素 的法律概念和精彩的法 理学方 法。在这种 情况下 ， 罗 马国 在古罗马国内法中， 有关 国际关 系的规则 被称 为对 外 内法中的一些见解被移 植到国际 法上， 如从 所有权到 领土 的国内法 （E M L ） 。罗 马对外 的国 内法 中 主权、 从契约到条约、 从代理到外交使团等。 最显著的是关于宣战 与缔结条 约的规 定， 它是由专 门的 牧 罗马法为新生的国际法提供了形象的名称— — —万民法 � � 师 （F ） 监督外 交谈判 的祭 司团 成员发 展起 来 的一 些 （J G ） 。万民法是市民法的对称， 原意指各国、 一切 神圣规则， 这些祭祀团成员 负责管 理在缔 约、 宣 战、 使节 的 民族所共同使用的法律， 具体 到罗马 法是指适 用于罗 马人 与外国人、 外国人与外国人相互之间关系的法律， 或专指罗 派遣和引渡等国际事务中的 宗教仪式� 。祭司团 成员参 与 马国家与其它国家间 关 系的 法， 如交 战 议和 等。 《 法 学阶 决定罗马人是否应该 开战， 他们用 一种庄 重的程序 来决 定 梯》 指出： “ 万民法即一切民族所 适用的法 ……它是 各民族 战争是否正义和神圣， 以 便得到神 的支持。 这种特 殊的 关 根据实际需要和生活必需而 制定的 某些法 制。 ” 一般认 为， 于宣战和缔结和约的法律间接地具有持久的影响。 万民法是国际私法的起 源， 但 它对国 际公法 概念的产 生也 从对外的国内法到真 正的国 际法， 在某种 程度 上罗 马 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参与了国际法的形成。 罗马法 承认使节 不可侵 犯， 类似 于 现代的外交豁免。罗马同外国缔结的盟约绝大多数体现 � � � � � � � � 了 著名西班牙神学 家弗兰 西斯 科 苏亚 利兹 （F ， 1 54 8—1 61 7） 最先认识 到万民 法在 后罗 马时代 有两 一种单一性， 是建立罗马帝国的手段。通过缔结盟约， 同盟 种不同意义： 一是普遍 法， 二是国际 法； 但他并 未将其 认识 国承认罗马的优越地 位， 并 且同盟 国发动 战争的 权利也 受 到正式限制。这些盟约 被认为 是不平 等的， 它用体 面的 方 � � � � � 系统化� 。从霍布斯 （H ， 1 588—167 9） 开始， 万 民法才 式为罗马的同盟国确立一种附庸地位。罗马条约法的另 外 明确地 限 于 国 际 关 系 的 范 围。17 89 年， 英国学 者边沁 一个特点是对国际条 � 约的缔 � � � � � � � � 结与批 � � � � � 准作了区 分， 条约的 批 （B ） 首次使用 “ 国际 法” （I L ） 一 词， 立 准是元老院的特权， 在罗马人心目中， 一旦向某一条约宣 誓 即被国际社会普遍接受， 并一直沿用到现在。 就产生一种庄重的义务� 。这与 现代意义 上的条 约的批 准 二、 罗马法与国际私法的发展 国际私法是以直接规范和间接规范相结合来调整平等 基本上是一致的。现代国际条约缔结程序中的批准是缔 约 国的权力机关对其全 权代表 所签的条 约的认 可， 表 示同 意 主体之间的涉外民商事法律关系并解决涉外民商事法律冲 承受条约所载之义务 的行为。 在国际实 践中， 并非 所有 的 突的法律部门。国际私法的产生同样离不开国家之间的交 条约一经签署就具有 法律效 力， 一 些重大 的条约 需要得 到 往， 更重要的是各国国民之间的交往， 因为国际私法调整的 批准才对缔约国有约束力， 如果拒绝批准， 条约也就无效 或 是不同国家国民之间的民商事关系。 者对拒绝批准国无效。 （ 一） 罗马法与国际 私法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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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代到 13 世纪， 欧洲大陆的一些国家已经有很多 对 法制的总称。国际经济法的产生以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 外交往， 那时 ， 文明国家 普遍否 认外国人 的法律 地位， 否认 段， 国际市场的形成为基础， 在二战后随着各国致力于经济 外国人成为法律关系的主体。罗马建国初期也只承认罗 马 建设、 国际贸易 不断 增多， 逐 渐 发展 而形 成的 新的 法 律部 公民是权利主体， 对 于外国人的婚姻、 财产遭到损害时也 不 门。国 际经济法虽然是 20 世纪的产物， 但在其中 的一些制 给予保护。外国人被认为是敌人， 他们因被俘虏沦为奴隶， 度和惯例中仍可见古老的罗马法的影子。 受不到法律的保护。但 是， 随 着罗马 的扩张 和同其 他民 族 （ 一）罗马法与国际经 济法的萌芽 交往的增加， 他一方 面要注意到其他国家法的存在， 另一 方 早在公元前， 地中海 沿岸各 国之间就 已经 出现了 国际 面提出了如何处理罗 马人和 异邦人 的关系 的问题。 因此， 经济交往和国际贸易活 动。在长期 实践的 基础上 ， 各 国商 在罗马法中逐渐产生了一种专门调整罗马市民与非 罗马市 人约定俗成， 逐步形成 了处理 国际商 务纠纷 的各种习 惯和 制度， 如遵守契约、 平等交 易等。这 些习惯 制度， 有的 被有 民之间， 以及非罗马市民 相互间 的民事 关系 的法律 — — —万 民法 （ ） 。这种新的 法律制 度的特 征是： 由法 官 关国家的法律加以吸收， 有的 被商人 作为处 理国际商 务纠 根据当事人的血统确定每个法律适用的范围。 � � � � � � � � � 纷的依据。其中希腊人制定的 《 罗得法》 （ ） 被罗 罗马法规定了外国人 的法律 地位： 外国人 不能 享受 罗 马法吸收。该法规定： 如果船舶遇难， 需要保全船舶及剩余 马市民上的权利。凡外 国人与 外国人发 生的法 律关 系， 双 货物， 因而将一部分货物抛弃， 那么所有的船主及货主必须 方国籍相同的， 依其本国法 处理； 双方国 籍不同 的， 或外 国 分担损失 。现代的共同海损即 源于此。罗 马法中 关于商 人与罗马人发生的法律关系 则依万民 法处理。到 公元 212 事案件要迅速裁决的规 定也成为 后来商 法的一 个原则， 可 年卡拉卡拉帝时才颁布法律宣布处降服人和野蛮人外授 予 以认为是现代商事仲裁的前身。 一切外国人市民权， 类似于现代的国民待遇。 （ 二） 罗马法中有关商 事的规定对国际经济法的影响 （二） 罗马法对法则区别说的影响 罗马法是古代 反映 私有 制商 品生 产 和商 品交 换 最完 法则区别说在 14 世纪意大利北部出 现， 标志着一个 新 备、 最典型的法律， 许多法律制度及原则对以后国际经济法 的法学理论的诞生， 这种理 论在 16 世纪 传入法 国， 后来 又 的发展影响很大。 在荷兰得到新的发展， 是国际私法发展史上的重要阶段。 1.对不 正 当竞 争 的 限 制。罗 马 法中 的 《 科 尔 内里 亚 在西罗马帝国灭亡之后， 对罗马法的研究也一度衰微。 法》 把伪造货币或商标的行 为列为 公犯， 可以处 死刑、 流放 随着城邦的建立， 法则 的制定和研究的需要， 对罗马法的 研 或处以最高的 罚金。企 业主 如 在伪 造商 标活 动中 具 有恶 究又兴盛起 来了。在 12 世纪 ， 法学 家伊 纳 利古 （ ， 意， 对它可提起 “ 欺 诈之诉 ” ； 如果 采用 物质 或精 神利 益贿 10 5 5 —1130 ） 率先 在波 伦亚 （B ） 大 学 建立 了法 学院， 赂他人奴隶， 以便搞垮他人的企业， 该奴隶的主人可以对之 从事罗马法的研究工作。由于这些人的研究方法是对罗 马 提起 “ 贿赂奴隶 之诉” ， 这 种诉 讼可 以处 以双 倍的 罚金； 从 法进行注释， 即把注解写在查士丁尼 《 民法大 全》 的页边 空 事经济活动的奴隶被解 放后， 只有不 影响和 不损害他 的原 白处和行距之间， 所以称为 “ 注 释法学派” 。早期 的注释 法 主人的利益时， 才可以 经营 原主 人 的同 一企 业� 。这 与现 学派把罗马法看成是 超时间 和超国家 的永恒 的法则， 认为 代竞争法中的商业贿赂、 竞业禁止相似。 经过注释的罗马法可 以解决 一切新问 题， 这显然是 不可 能 2.对贸 易活动安全的保 护。古代 贸易 活动重 视安 全， 的。从 14 世纪起， 注释 法学 派进 入 “ 后 期注 释法 学派 ” 阶 特别是海上和陆地运输 以及商旅 和货物 的安全， 因此 对船 段， 该学派不仅研究 罗马法本身， 而且把它和现实生活结 合 主、 车主、 旅馆和货栈的业主规定了极为严格的责任。如果 起来， 探讨 现实生活中的新 问题， 提出新 理论， 为法 则区 别 货主的物品在船上、 车 上、 旅馆或货 栈中被 盗或受 到损 害， 说的产生提供了理论上的准备。 就可以对这些业主提起 “ 盗窃之诉” 或 “ 损害之 诉” ， 业主对 在 13 世纪的意大利北部， 各城市共和国有两种法律 在 此应承担法律责任。这类似于现代国际运输法中承运人的 起作用， 一是作为普通 法的罗马法， 它在各城市国家都起 作 保证货物安全的义务。 用； 二是各城市共和 国自己的特别法， 即法则 （ ） 。这 3.对货 物买卖活动的规 定。罗马 商法 规定： 如缔 结转 样， 各城市共和国在 处理涉外民事案件时， 如果本城市国 家 让货物的契约， 要 5 个证人和一个主持人在场， 当时所作的 的 “法则” 有规定， 则依 本城市 “ 法则” 解决 ； 如 果本 城市 的 诺言不得反悔， 若否认 自己的 诺言， 则处以 双倍的 罚金； 如 “法则” 没有规定， 则依 罗马 法的规 定解 决； 当罗 马法 的 规 买主未在规定的期限内支付货款， 则被认为买卖未成立 ， 称 定与各城市 “法则 ” 的 规定 有矛 盾时， 就按 “ 特 别法 优于 普 为 “ 解除约款” ； 如卖主在规定的期 限内接受 了更合 算的价 通法 ” 的原 则， 依 特别 法 解决， 即 依 各城 市国 家 的法 律 解 格提议， 它有权留置商 品， 以使先前 的买卖 被视为 未发 生， 决� 。但是， 对于各城市 共和 国法 律规 定不 一致 时 应适 用 称为 “ 择优解除条款” ； 如买主尚未 占有、 使用商 品， 可以要 � 何种法的问题， 罗马法没 有做出规 定。如何 解决这 种法 则 求解除契约和返还价 款， 称为 “ 退 货约款 ” 。 这类似 于现 之间的冲突问题成为 必要， 这是法 则区别 说产生的 时代 背 代国际贸易法中的买方和卖方的权利、 义务及 违约责任。 景。 由此可见， 现代国际法、 国际私法及国际经济法的产生 被西方学者称 为 “ 国际私 法之 父” 的巴 托 鲁斯 是意 大 与发展， 都与罗马法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们继承并发展了罗 利法则区别说的代表 人物， 他总结 了后注 释法学 派的研 究 马法中相关的法律制度。 成果， 从法则本身 的性质入手， 把所有 “ 法则” 分为 “ 物的 法 注释： 则” （ ） “ 人 的法 则” 、 （ ） 和 “混 � �何勤华.外国法制史 ［ ］ .法 律出版社， 1997 年.8 页. 合法则” （ ） 。这考虑了法 律的域外 效力和域 内 � ［ ］ .武汉大学 出版社， 20 0 0 年.3 页. �梁西.国际法 效力， 创立了一些基本 冲突规范， 为现代国际私法的发展 奠 � ［ ］ . 中国人 民大学 出版 社， ����杨泽伟.国 际法析论 定了基础。 20 0 3 年.234 页、 236 页、 235 页、 237 页. 三、 罗马 法与国际经济法的发展 � ［ ］ . 武 汉大 学出 版社.20 0 0 年. �韩德培.国际 私法 新论 国际经济法是关于国际社会中经济关系与国际组 织的 5 3 - 5 4 页. 国际法规范和国内法规范的总称， 更具体地说， 是调整国 际 � ��周林彬， 任先 行.比 较商法 导论 ［ ］ . 北 京大学 出版 经济交往中关于商品生产、 流通、 资本和技术转移、 信贷、 结 社， 20 0 0 年.14 4 页、 145 页、 146 页. 算、 税收等法 律关系的法律 规范与 国际经 济组织的 法规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