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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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雄的《方言》述评

扬雄的《方言》述评

扬雄的《方言》述评
《方言》是扬雄的代表作,描述了关于客语、客家节日、客家风俗以及客家文化的故事。

这部小说突出了客家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存续下来的财富,集中展示了普通客家妇女讲方言的特点,叙述出客家普通家庭的生活状态,深刻揭示了殖民地形势下客家人性格的变化。

在小说《方言》中,作者用极其详细地描写把客家方言叙述得栩栩如生,全景式地展示了客家人民的精神世界。

小说以具有客家特色的方言为基础,突出客家方言的独特性,让读者感受到了温馨的家庭自由,以及客家文化内涵的丰富多彩。

小说中的客家方言以质朴质感的口吻清晰展示,它们不仅有时间观念,还带有深厚的历史底蕴。

小说中描写的客家方言,反映了客家的历史传承、文化传承以及人文关系,使读者看到了客家文化的全貌。

客家方言在文中呈现出近乎生活化的状态,书中的叙事也充满了客家人民质朴、热情、勤劳含蓄的色彩。

此外,小说中揭示出留客家节日、客家风俗以及客家文化的多样性,使读者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客家文化的历史久远、背景深厚以及艺术和魅力。

此外,小说还揭示了客家人民的强大生活潜力,以及客家文化中的积极、乐观精神。

总的来说,《方言》是一部对客家文化的全面描写的小说,它让人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客家文化,是一部贴近实际生活的小说,可以为客家文化的传承和深入研究起到一定的作用。

小说的成功体现出扬雄的理解力和描写技巧,也体现了客家文化的深厚底蕴和渊博内涵。

《方
言》是一部优秀的小说作品,它可以为客家文化提供深厚的文化积淀,丰富有关客家文化的研究成果。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扬雄(约公元前53年至公元前18年)是中国古代文学界的重要代表人物,他是汉代文学家、文言作家和文学评论家,他的代表作《方言》是一部重要的语言学著作。

在这部作品中,扬雄以汉语的各种方言为基础,系统地阐述了汉语的音韵、词法、句法和语义等方面的规律,成为后世学者研究汉语语言学的重要参考。

扬雄《方言》的语言学研究方法具有独特的价值和意义,本文将对其进行探析,旨在深入了解扬雄的研究方法,为当代语言学研究提供启示和借鉴。

一、基于实证的语言调查在《方言》中,扬雄首先进行了大量的语言调查工作,对汉语各地方言进行系统的采集和整理。

他通过实地调查和民间访谈,搜集了大量的语言材料,包括音韵、词汇和句法等方面的数据,为后续的语言学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种基于实证的语言调查方法,为后世语言学家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强调了语言学研究的务实性和实地性。

二、综合分析的研究方式扬雄在《方言》中采用了综合分析的研究方式,对汉语各地方言进行了系统的对比研究,发现了它们之间的共性和差异性。

他通过比较不同方言的音韵、词汇和句法等方面的特点,总结出了汉语语言的一些普遍规律和特点,为当时的语言学研究提供了重要的参考。

三、理论联系实际的研究精神在《方言》中,扬雄提出了很多有关汉语语言规律和特点的理论观点,但他始终强调理论联系实际,强调理论必须建立在实际语言材料的基础上。

他反对空泛的理论和武断的推测,主张理论必须建立在大量的实际语言材料的基础上,这体现了他务实的研究精神和实地调查的工作作风,为后世语言学研究树立了榜样。

四、继承和批判的立场在《方言》中,扬雄既对古代语言学家的成果加以继承和发扬,又对其中的不足和错误进行了批判和修正。

他不拘泥于传统观点,敢于提出自己的见解,对古代的语言学理论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反思,为当代语言学研究树立了一个全新的思维范式。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具有鲜明的特点和深远的影响,它不仅在古代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而且对当代语言学研究仍具有启示和借鉴意义。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扬雄是中国南北朝时期的一位著名文学家和语言学家。

他的《方言》是一部描述中国方言的重要著作,是早期语言学研究的重要资料。

在这部著作中,扬雄通过对各地方言的描述,深入研究了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的问题,探索了当时的语言现象和语言变化规律,为中国语言学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本文将对扬雄《方言》的语言学研究方法进行深入探讨。

一、语音学研究方法扬雄在《方言》中对汉语方言的语音进行了精细的描述,比较了不同地区的音韵系统和音节结构。

他不仅记录了各地方言的读音和声调,还探讨了这些读音和声调与书面汉语的差异和联系。

例如,他指出有些方言中的“韵母-i”在音变过程中容易与“-e”混淆,有些方言的“-ng”音在口语中容易省去。

同时,他还研究了方言之间的相互影响和变化,探索了方言发展的历史背景和文化环境。

扬雄在《方言》中通过对各地方言的词汇进行比较,研究了汉语词汇的来源、演变和分布。

他将方言中的词汇分为民间词和书面词,对它们的语义、发音和用法进行了详细分析。

他发现不同的方言区域之间,甚至同一地区的不同社会阶层、不同年龄段的人使用的词汇也存在差异。

这些差异可能反映了方言发展的历史和文化背景,也可能是因为地理、气候、自然环境等因素所致。

扬雄在《方言》中还对汉语方言的语法进行了比较研究,研究了方言之间的语法结构、语序、句型等方面的差异。

他发现方言之间的语法差异非常大,甚至有些方言在语法结构上与普通话出现了很大差异。

这些差异往往是由于方言的发展历史、族群的迁徙和接触等原因所导致的。

扬雄也探讨了方言与书面汉语的关系,认为口语和书面语之间存在巨大差异,因此从方言中收集的语料不能盲目地用于学习书面汉语。

综上所述,扬雄在《方言》中运用了多种语言学研究方法,包括语音学、词汇学和语法学等,对汉语方言的发展和变迁进行了深入研究。

他的研究不仅总结了中国语言变化的重要历程,而且为后人研究语言学提供了宝贵的资料。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是中国南朝时期的一位文学家和语言学家,他的《方言》是一部珍贵的语言地理学著作。

《方言》具有极高的历史价值和学术价值,不仅可以了解古代方言的分布和变化,还可以深入研究古代语言学的基础理论和研究方法。

本文将从研究方法的角度探析扬雄《方言》的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一:调查
扬雄的《方言》主要是通过对各地方言的调查研究得出的结论。

他通过自己的实地调查和与当地居民的交流,了解不同地区的方言特点和使用情况。

这种调查方法不仅可以了解方言的用法和变化,还可以了解方言的历史背景和文化渊源。

研究方法二:对比
扬雄的《方言》还采用了对比研究方法。

他通过对不同地区的方言进行对比,分析它们之间的相似性和差异性,探究方言的演变规律和变化趋势。

这种对比方法可以深入研究方言的发展和演化,还可以为研究方言的历史和文化意义提供参考。

研究方法三:文献研究
扬雄的《方言》还采用了文献研究的方法。

他对古代文献中涉及方言的内容进行梳理和分析,探究方言的历史渊源和文化背景。

这种文献研究方法可以为深入研究方言提供历史文化的资料,也可以为方言研究的理论框架提供参考。

结论
扬雄的《方言》是一部重要的语言地理学著作,它不仅在研究方言的分布和变化方面做出了重要的贡献,还在研究语言学的基本理论和方法方面有着深刻的思考和探索。

对于今天的语言学研究者来说,我们仍可以从扬雄的研究方法中汲取灵感,不断深入探索语言学的本质和底层机制。

扬雄的《方言》述评

扬雄的《方言》述评
之耱也 。” ( 六) 代语
上 的贡 献 主要 表 现 在 以 下 三 方
面:
呼, 自然也是通语 。书中担任解 释 的词 , 也是通 语。例如先说 “ 抚怜 、
通语 。 如卷十 : “ 悦, 舒, 辣也 。 楚通
捂 也 。”
三. 内容 与体 例
郡( 今 四川 ) 成都人 。汉 成帝时 为 给事黄 门郎。王莽 时 ,校书天 禄 阁, 官为大夫 。他“ 少而好学 ” , “ 博 览无所不见 ” ,一 生著述颇 丰 , 在 经学 、 哲学 、 文学 、 小学 方 面都 有 较高的成就 ,其 中模仿 之作成 就 最大 。而模 仿 《 尔雅 》 所作 的 《 方 言》 则是其所有 著作 中用功最 多 、 耗时最 长的一部作 品 ,前后 花费
二十七年 。 二. 材 料 来 源
今本 《 方言 》共 1 3 卷 ,全 书
( 四) 古 今语
1 1 9 0 0 余字, 6 7 5 条( 据 周祖 谟 《 方 言校笺 》 统计 ) 。各卷 没有 明确 的
篇 目, 大 致遵 循《 尔雅》 的分 类 次 序 编排 , 但不 甚严 密 。卷 一 、 二、
… …
雄《 答 刘歆 书》 ) 《 方言》 的材料 , 哪
些是严君平 给扬 雄的 ,哪些 是扬 雄从 “ 石室 ” 中收集 到 的 , 现在 已 经不可考 了 。第二 是扬雄 经过亲
次 描 写 和 比较 了 全 国各 地 的 方 言 , 而 且 对 语 言 研 究 的 领 域 和
自调查得来 的材料 。这是《 方言 》
十 一 释 昆虫 ; 最后 十二 、 十 三 两 卷
也, 初剐 圆不相往 东之言也 , 今 或 同。而蕾 害雅 故俗 ,不 失其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1. 引言1.1 研究背景方言是中国古代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语言学研究的重要对象之一。

扬雄《方言》是一部关于方言的专著,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方言研究著作之一。

通过对方言的系统研究,扬雄在书中探讨了方言的音韵、词汇、语法等方面内容,为后世的语言学研究奠定了基础。

《方言》中记录了当时各地方言的特点,为研究古代方言发展变迁提供了珍贵资料。

扬雄的《方言》不仅对古代方言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同时也为理解古代社会的语言文化提供了重要线索。

在当今世界语言多样性逐渐减少的背景下,对古代方言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可以帮助人们更好地保护和传承多样化的语言文化遗产。

研究扬雄《方言》的语言学研究方法,对于深入了解古代语言文化,维护和传承多样化的语言文化具有重要意义。

1.2 研究目的研究目的是明确扬雄《方言》中所运用的语言学研究方法,探究其如何分析和描述语言现象,进而揭示其对当时方言语言状况的认知和理解。

通过深入研究扬雄《方言》中的语言学研究方法,可以更好地了解古代汉语方言的特点和演变规律,丰富现代语言学的理论体系,同时也有助于保护和传承方言文化遗产。

研究扬雄《方言》的语言学研究方法还能为我们提供启示,对比当代语言学研究方法,发现其优势和不足,从中吸取经验教训,为今后的语言学研究提供参考和借鉴。

研究目的旨在深入挖掘扬雄《方言》中的语言学研究价值,促进语言学领域的发展与进步。

1.3 研究意义扬雄《方言》作为中国古代第一部著名的方言学专著,对于研究古代方言及语言学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

它为我们提供了珍贵的语言资料,记录了当时各地方言的用词和语法特点,为今人研究古代方言和语言演变提供了珍贵的语料。

扬雄《方言》中的研究方法也具有启迪意义,为后世方言学研究提供了范本。

通过对扬雄《方言》的研究,可以了解古代社会文化及地域语言差异,有助于深化我们对古代中国社会和文化的认识。

扬雄《方言》的研究意义不仅在于其对语言学领域的贡献,更在于其对古代社会和文化的珍贵记录和传承,对我们深入了解中国古代方言及语言演变具有不可估量的价值。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方言》是中国古代文学中具有重要价值的一部作品,其作者是东汉末年的扬雄。

该文的主要内容是对方言现象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和分析,并提出了一些关于方言的研究方法和思路。

本文将对扬雄的《方言》这部作品进行语言学研究方法的探析。

扬雄在《方言》一文中提出了一种研究方言的重要方法,即田野调查。

他通过采访和观察来研究方言,整理了各地方言的用词和语音特点。

这种田野调查的方法在语言学研究中有着重要地位,它可以直接获取到真实的语言数据,为研究者提供了丰富的资料,并且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某种方言的特点。

扬雄通过对比分析不同方言之间的差异,来归纳总结出方言的规律特点。

他认为方言的差异主要来自于地域和种族的不同,而不同的地理环境和文化背景会影响到方言的发展和变化。

这种对比分析的方法在语言学中被称为对比语言学,它通过对多个语言之间的对比研究,可以发现语言的共性和差异,进一步推测语言的演化和发展过程。

扬雄还通过对方言变异的原因进行了一些探讨。

他认为方言的变异主要来自于“言者不同”和“地理环境不同”两个方面。

他指出,方言的变异是由于特定地区的人们在特定环境下进行语言交流而产生的,不同地区的方言是由于地理隔离和历史演变而形成的。

这一观点对后来方言研究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指导作用。

扬雄在《方言》一文中还提到了对方言的准确记录和保存。

他认为方言的变异是一种语言文化的财富,应该被及时记录和保存下来,以供后人研究和参考。

这一观点对后来方言学的发展也有着重要意义,保护和传承方言文化已经成为现代社会中的一项重要工作。

扬雄在《方言》一文中提出了一些研究方言的重要方法和思路,他的观点和方法在当时可以说是创新和先进的。

这部作品对于后来方言学的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为研究方言的方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和借鉴。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

扬雄《方言》语言学研究方法探析扬雄,《方言》,是中国古代著名的语言学著作,被誉为“古代语言学巨著”和“古代方言学宝库”。

该书以汉语的方言问题为主题,分为“方言”和“订方言”两卷,共十篇,是一部关于古代方言和语音、语法、词汇等方面的论述,对于研究古代汉语和方言有着重要的价值。

扬雄在《方言》一书中对方言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不仅对古代方言的现象进行了描述,还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和分析方法。

本文将对扬雄《方言》中的语言学研究方法进行探析。

一、对方言现象的描述在《方言》一书中,扬雄对当时的方言现象进行了详细的描述。

他从方言的语音、语法、词汇等方面进行了论述,分析了各地方言的特点和差异。

在《方言》中,扬雄详细地描述了不同地区的语音特点,指出了各地方言的发音规律和差异。

他还对方言的语法现象进行了描述,比如不同地区的语序、句式、语气等方面的差异。

扬雄还对方言的词汇进行了详细的分类和描述,指出了不同地区的词汇特点和使用情况。

这些描述为后人研究古代方言提供了重要的资料和参考。

二、提出辨证分析的思想除了对方言现象进行描述外,扬雄在《方言》中还提出了辨证分析的思想。

他认为要正确地认识和研究方言,必须进行辩证的分析,不能片面地看待方言现象。

在《方言》中,扬雄对方言的产生、变化和发展进行了深入的辨证分析,指出了方言与社会、历史、地理等因素的关系。

他还提出了“方言之尊卑远近,非为小大浅深也”的观点,认为方言的使用与地位、社会地位、文化传统等因素有关,要全面地进行分析和研究。

这种辨证分析的思想对于后世的方言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三、运用实证方法进行研究在《方言》中,扬雄还运用了实证方法进行研究。

他通过大量的实地调查和田野考察,搜集了大量的语言资料,对各地方言进行了详细的研究和比较。

扬雄认为只有通过实证方法才能深入地了解方言现象,不能凭空臆测和主观臆断。

在《方言》中,扬雄对实证方法有着深刻的认识和重视,这为后世的方言研究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论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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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是中国第一部方言词典,它比中国最早的字典《说文解字》还要早一百多年,距今已有两千年的历史,它的全名叫做《輶(yóu犹)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

所谓“輶轩”就是古代使臣所乘坐的轻便的车子,在汉末应劭的《风俗通义•序》中曾有这样的记载:“周秦常以岁八月,遣輶轩之使,采异代方言。

”这即是说:周秦时代,每年八月在五谷入仓之时,就由最高统治者派遣一些使者坐乘轻便的车子,到各地采集诗歌、童谣和异语方言等,并以这些材料考查风俗民情,供执政者作参考。

到了西汉的扬雄,就把这些采集来的材料加以分类编纂,成为一集,这就是《輶轩使者绝代语释别国方言》,后因这个书名太繁,所以人们都简称之为《方言》。

作者扬雄(公元前58年——公元18年),字子云,四川成都人(古谓之蜀郡人)。

他是西汉有名的文学家、哲学家、语言学家。

《前汉书•扬雄传》载:“(雄)少而好学……博览无所不见。

”可见扬雄是一位知识渊博、才学出众的大学者。

汉成帝时他担任过给事黄门郎。

他精于古文字学,尤其擅长于古文奇字。

他仿《论语》作《法言》仿《易经》作《太玄》,仿《史籀篇》和《仓颉篇》作《训纂篇》。

他的语言学的代表作——《方言》,也正是模仿中国第一部词典《尔雅》写成的。

《尔雅》和《方言》相比,有不少相似之处:比如《尔雅》除了诠释“古今异言”之外,还搜集了大量的“方俗殊语”;而《方言》也同样是诠释“别国方言”和“绝代语释”。

不过,这两部书编辑体例虽然各异,但它们都是按照词义不同来归类的。

其不同点主要有二:第一,《尔雅》的内容主要是“古今异言/以今言释古言;而《方言》的内容则主要是以通语释方言。

这两部书若能互相配合使用,那就可以互相补充,相得益彰,对于我们阅读和研究古代典籍就会取得事半功倍的良好效果。

《方言》是扬雄的呕心沥血之作,在应劭的《风俗通义•序》中说,扬雄治《方言》共用了二十七年的时间,“凡九千字”,共十五卷。

我们所能见到的今本《方言》是晋代郭璞的注本,只有十三卷。

‘’至于字数,据清代学者戴震的统计却有11900百多字,比应劭所见的本子多出了将近三千字,可见这些字均为郭氏以前的学者所增。

扬雄死于王莽天凤五年(公元18年),《方言》当在此年脱稿,由此可以想见,扬雄也很可能还没有来得及编完全书就离开了人世。

《方言》所记载的方言殊语所属的区域极为广阔:北起燕赵(今辽宁、河北一带),南至沅湘九嶷(今湖南一带);西起秦陇凉州(今陕西、甘肃一带),东至东齐海岱(今山东、河北一带)。

甚至连朝鲜北部的方言也均有所搜集。

“它是开始以人民口里的活语言作对象而不以有文字记载的语言作对象的”,真可谓“中国语言史上一部‘悬日月不刊’的奇书。

”(罗常培:《方言校笺及通检•序》)我看罗先生的这个评价是很恰当的。

《方言》的释词体例大致与《尔雅》相似,它虽然没有象《尔雅》那样明确地标明门类,但也基本上采用分类编次法。

比如第八卷是诠释与动物有关的词:虎、獾、鸡、猪等等。

第九卷是诠释与器物有关的词:戟、矛、箭、剑、盾等等。

第十一卷也基本上诠释与虫豸有关的词:蜻蛉、蝗螂、蚍蜉、蟒等等。

其方式是:先举出一个词语来,然后说明“某地谓之某”,或“某地某地之间谓之某”。

比如卷十一释“蝉”的一条说:蝉,楚谓之蜩,宋卫之间谓之螗蜩,陈郑之间谓之螂蜩,秦晋之间谓之蝉,海岱之间谓之。

其大者谓之,或谓之蝒马;其小者谓之麦蚻,有文者谓之蜻蜻,……大而黑者谓之(音栈),黑而赤者谓之蜺……。

这不仅把蝉的异地异名说得一清二楚,而且还把蝉因大小、颜色不同,其称呼也各异的情况,讲得明明白白。

比如我们读孟郊的《征蜀联句》:“始去杏飞蜂,及归柳嘶蚻(Zhá札)。

”这个“蚻”字一查《方言》就解决了,是指小的蝉而言。

这就比《尔雅》那种只用一个词来解释几个乃至于几十个同义词要精密而准确得多。

就《方言》记载的内容看,也还包括古方言、今方言和冲破了区域限制制的普通话。

扬雄的解说用语也均有其特定的含义,主要有以下六种:(1)凡说“某地语”或“某地某地之间语”的,都是指各地不同的个别方言。

如“箭,自关面东谓之矢,江淮之间谓之鍭(音侯),关西曰箭。

”“舟,自关而西谓之船,自关而东谓之舟,或谓之航。

南楚江湘凡船大者谓之舸……。

”(2)凡说“某地某地之间通语”的,是指通行区域较广的方言。

如“傺、眙,逗也。

南楚谓之傺,西秦谓之眙。

‘逗’,其通语也。

”可见“逗”是通行区域较广的方言。

(3)凡说“通语”、“凡语”、“凡通语”、“通名”或“四方之通语”的,都是指普通话而言。

如“腼、饪、亨、烂、糦、酋酷,熟也。

自关而西秦晋之郊曰腼,徐扬之郊曰饪’嵩岳以南陈颍之间曰亨。

自河以北赵魏之间火熟曰烂,气熟曰糦……‘熟’,其通语也。

”这个“通语”,实指普通话而言。

(4)凡说“古今语”,或“古雅之别语”的,都是指古代不同的方言。

如“假、怀、摧、詹、戾、艐,至也。

邠唐冀兖之间曰假,齐楚之会郊或曰怀,摧、詹、戾,楚语也。

皆古雅之别语也,今则或同。

”(5)凡是一个地方单举的,它必然是一个单独的方言区域。

如“舒勃,展也。

东齐之间凡展物谓之舒勃。

”(6)凡是某地和某地经常一起并提的,它们基本上是一个方言区域。

如秦晋并提,东齐海岱经常并提,南楚江淮经常并提,宋卫经常并提,梁益经常并提,北燕朝鲜经常并提等等。

从以上这六点来看,扬雄在两千年以前就能用各地区语言的联系与区别的观点来研究语言,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通过他的分析和比较,就能使我们基本上看出秦汉时代方言区域的梗概。

说《方言》是一部很有科学价值和实用价值的书,这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对汉代的政治、经济、军事及社会文化的研究提供了资料。

比如在《方言》卷三中说:“官婢女厮谓之娠。

”所谓“女厮”,即指送给使者的妇人(娠),而这种制度在汉前及汉代均有。

汉代的统治者对农民是很轻视的,如在《方言》卷三中又说:“儓……农夫之丑称也。

南楚凡骂庸贼谓之田儓。

”这些称谓,也给后世人研究汉代的阶级关系提供了资料,通过这些语汇资料,也能使我们从侧面了解到当时的某些社会现实。

其次,对后人阅读和研究古代史籍及文学作品都有帮助,《方言》是一部很好的工具书。

比如我们读《逸周书•王会》时,会见到“鲛瞂利剑为献”一句。

那么这个“瞂(fá伐)”字是什么意思呢?只要一查《方言》就解决了。

在《方言》卷九中说:“盾,自关而东或谓之瞂。

”这就是说,“自关而东”这一地区,有人把“盾”叫做“瞂”。

再比如我们在阅读古籍时,经常会碰到“蝾螈”一词,旧《辞源》和新《辞海》等工具书都说这种动物与守宫类似,但始终没有说明何地才称“蝾螈”?而《方言》却说得清清楚楚:“守宫?……南楚谓之蛇医,或谓之蝾螈。

”不仅如此,就连秦晋、西夏、东齐海岱、北燕等地对守宫的叫法以及水陆两类的名称也都一一罗列,这真是“求一而得三”。

第三,《方言》是记载古代不同地区的不同语汇,而《尔雅》却是以收集研究古代的同义词为主,若能将这两部书对照起来进行研究,我们很自然地就会发现,古代的某些通用语,很可能由于它的词义范围的缩小而演变为后来的方言;而古代的某些方言,也很可能由于它的词义范围的扩大演变为后来的通用语。

这就给我们研究古今词义的变化、古今方言的糅合、祖国各方言区语言的发展规律开辟了广阔的道路。

第四,从《方言》全书中还可以发现,今天的某些方言土语有很多是依古代某地区方言土语沿用下来的。

比如山东莱阳一带的人说:“这个人真是个松(sōng)包!”翻译一下,就是说“这个人真懦弱”的意思。

这个“松”字在《方言》中就写为“倯”,古今词义完全一样。

可见,《方言》也是我们今天编撰当代的方言词典所必不可缺少的宝贵资料。

第五,“即异求同,条分缕析”的研究方法,在今天看来也很值得我们借鉴。

郭璞在《方言注•序》中概括得好:“考九服之逸言,标六代之绝语;类离辞之指韵,用乖途而同致;辨章风谣而区分,曲通万殊而不杂。

”从横的方面说,他是罗列了同时代的许多地区性的方言;但从纵的方面看,扬雄也并没有忽略语言的时代特征。

他这种发展的观点的建立,是以语言的实际为基础的,所以也是科学的,其编撰方法也是有系统的、连贯的、有条不素的。

第六,《方言》中的语言材料,不是从书面到书面,而都是经过实地调查所积累起来的。

这正如扬雄在《答刘歆书》中所说:“常把三寸弱翰,油素四尺,以问其异语。

”这也就表明扬雄自己经常手拿毛笔和四尺涂上油的白布,到处调查方言。

这种精神是可贵的,这种方法对我们也颇有启示:古人尚且如此,难道我们不能作得更好吗?当然,《方言》也同中国古代的其它工具书一样,都存在一定的缺点。

《方言》的主要缺点是:(1)在词的分类上缺乏严格的界限,把这一万多字分成十三大卷,未免过于粗疏。

(2)错误多。

有的是前后错乱,有的地方有讹字衍字,也有脱落和倒置。

这里面有郭璞原本的错误,有郭璞以后到隋唐传写的错误,有宋以后传刻本的错误。

(3)编排体例不够科学。

倘若没有“通检”的帮助,那就实在难于检查。

虽然如此,《方言》仍是一部世界罕见的文史工具书。

它在中国词源学的研究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方言》问世以后,注释家们争相为之作注,首先给《方言》全面而细致作注的是晋代的郭璞。

郭氏精通文字、音韵、训诂,他的《方言注》在解说词义方面与他的《尔雅注》相同,都是以今言释古语的。

他的注释原则是:《方言》原书中释词不清晰的,他便进一步加以明确的解释;对一些不易理解的特殊语词和特殊文字,就用普通语词加以浅近的解释,使人容易明了;用晋代的复音词解释汉代难懂的单音词;对有一些因为语音不正而产生的“转语”,他都一一加以说明。

郭璞真是一位善治《方言》之学而为世代所赞誉的功臣。

到了清代,《方言》颇为“小学”家所重视。

戴震以《永乐大典》中的《方言》为依据对明本《方言》正伪补漏,写成了《方言疏证》一书。

也就是说,他不仅根据《永乐大典》本改正明本的错误,同时,他又根据古书的引用来改正《永乐大典》本的错误,所以戴震的本子一致被公认为是很有价值的善本。

另外,清人卢文弨根据不同的刻本和校本又加增订,写成了《重校方言》,其中还附有《校正补遗》。

其实这两个本子各有千秋,周祖谟先生说:“论学识卢不如戴,论详审戴不如卢。

”(《方言校笺及通检•自序》)这话是很对的。

若要对《方言》进行研究,戴、卢二氏的本子都是极为重要的参考书。

戴震的《方言疏证》在《戴氏遗书》中有,《四部备要》中单独成卷。

卢文弨的《重校方言》有《丛书集成》本。

《方言》为我们提供了研究汉代社会生活某些方面情况的资料。

尤为重要的是,《方言》给我们提供了研究汉语发展史、汉语方言史、汉语词汇史、汉语音韵史的丰富资料。

《方言》一书的价值更在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个人力量进行全国方言词汇调查后而撰成的一部书,它的编纂在中国语言学史上是一种创举,收集材料和编写方法在当时已具有相当的科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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