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文化软实力

日本文化软实力建设：经验与启示

陈积敏

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博士

大家好，我们这一讲的内容是关于日本文化软实力的建设。软实力这个概念自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提出以来到目前为止，在国际政治领域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无论是从学术界这个领域还是从国家政策层面来说，软实力都已经具有了，在一个国家的整体实力当中都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构成部分。

我们这节课主要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日本在文化软实力建设方面的做法以及给我们中国文化软实力有着怎样的启示和思考。主要和各位分享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个方面我们还是要从理论方面对软实力的发展演变做一个简要的分析；第二个部分就是讲日本文化软实力建设的一些做法和启示；最后谈一点对中国文化软实力建设的思考。

一、软实力理论的建构

（一）什么是软实力

谈到软实力这个我们大家都会想到这个理论的提出者，那就是美国著名的政治学者约瑟夫?奈，目前他是美国哈佛大学的教授。谈到约瑟夫?奈我们很难用一个简单的身份来界定他，当下这种状态他是哈佛大学的教授，是位学者。但是他们曾经在卡特政府任职，并且还担任过美国国家情报委员会的主席，涉足到了情报界。同时带克林顿政府时期他又成为国防部长，他又涉足了军界。所以在美国这样的一个社会当中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现象叫旋转门现象。从学界到政界，之后又从政界到学界，这样一个轮换的现象。约瑟夫?奈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

他在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写过一本书叫《美国定能领导世界吗？》这是他的中文译名，英文叫Bound To Lead。当然也有一些学者把它翻译成注定领导。他在这本书当中就分析了实力或者是力量。我们经常在谈到力量的时候想到的就是军事，想到的就是经济。实际上这只是力量的一个部分，力量还有另外的一个部分他把它称之为软实力。像军事、经济他把它界定为硬实力。什么是软实力呢？他在这本书当中就强调所谓的软实力就是一个国家思想的吸引力，或者是确立某种程度上能体现别国意愿的政治导向的能力。其后他是不断地发展他的这种软实力的理论。

在1999年的时候他发表了一篇文章，在这篇文章中就强调了软实力是一个国家和文化意识形态吸引力，它能通过吸引力，非强制力获得理想的结果。软实力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

是吸引力。

那么接下来他又在2004年出版了另外一本书《软实力世界政坛成功之道》，进一步阐明软实力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或者收买的手段来达及所愿的能力。

在2006年的时候他在美国非常著名的一个杂志《Foreign Policy》外交政策杂志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他强调他说软实力这个概念现在是非常的，在国际政治理论界非常时髦的一个词汇。但是大家对它的理解就产生了各种各样混乱的局面。所以在这样的一篇文章当中他就再一次分析软实力，强调软实力是通过吸引，而非强制或者非利诱的方式改变他方的行为，从而使己方得到偿有所愿的能力。

我们综合一下这四个方面约瑟夫?奈的界定，我们可以得出软实力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从功能上来说它是通过吸引，发挥吸引力的作用来达到希望别人从事的某一种行为的能力。不是通过威胁利诱的方式，不是通过施压的方式，而是通过吸引的方式。所以我们讲软实力一个最主要的一个特征就是吸引力。

软实力的构成要素约瑟夫?奈强调包括三个方面，首先作为基础、作为核心就是文化，在国际关系领域表现最明显的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价值观，一个是对外政策。无论是一个国家的价值观，还是一个国家的对外政策，它都要受到这个国家文化的影响，尤其是政治文化的影响。所以我们讲软实力的基础核心是文化。这也是我们今天为什么要选取这样一个题目，让各位做交流的非常重要的原因。为什么它与文化软实力呢？很重要一方面就是在于这个软实力的基础核心在于一国的文化。这是我们讲的第一个方面。

（二）软实力与硬实力的关系

关于这一条这个理论从九十年代初的时候开始确立，然后中国也把约瑟夫?奈的一些译注翻译成中文，他的思想也传播到中国。作为我们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当中的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是重大问题的决定，在这个决定当中就非常明确地提出了文化已经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要素。这是在党的文件当中明确提出了把文化作为国家实力竞争的因素。说明我们党对于文化领域的建设，对于软实力的建设已经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的高度。

软实力和硬实力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呢？实力包括两个部分，硬实力、软实力。硬实力两种，一种是通过强制的方式，胁迫、强制的方式，也就是威胁，使用大暴，不听我就用武力迫其就范。第二种方式就是诱惑的方式。这种诱惑也是建立在强力的基础之上，就是威胁利诱，这就是硬实力。而软实力就像磁铁一样，它是通过吸引的方式让对方国家接受本

国的外交政策、价值观，从而达到使自己对外外交政策能够顺利地推行，实现国家战略目标的功能，所以它是通过吸引的方式。硬实力和软实力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我简要地跟各位做一个介绍。我认为硬实力某种程度上说是一个国家软实力的基础。

我们举个最近的例子来看，大家都知道菲律宾遭受到了海燕飓风的袭击，给当地造成了重大的人员财产损失。那么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们都美国是世界上一个非常重要的power，他的实力很重要体现在他的军事实力上。这种军事实力不仅体现在他的作战能力强，他的军事实力还体现在人道救援能力也很强。航空母舰开到了菲律宾沿海，提供人道主义救援。这个航空母舰已经不仅仅是国家硬实力的象征，是也在承担着软实力的部分功能。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航空母舰它是硬实力的表象，但是它发挥了软实力的功能。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通过这个例子可以看出硬实力是软实力的一个基础。

举一个反例来说我们很难想象朝鲜这样一个国家具有多么大的软实力。你想一想，这样一个国家应该说是民生非常地糟糕，国家的经济发展非常糟糕，在这样的一个国家当中说这个国家有多大的软实力，很难有说服力。因为它本身在经济发展、民主改善这一块硬实力基础不够，所以软实力的发展也会受到很大制约。

反过来，软实力也会对硬实力起到影响，也就是起到提升和保障的作用。当一个国家的硬实力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如果没有软实力作为保障和支撑的话，这个国家硬实力的发展也会受到极大的制约。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在当前这样一种全球化的时代，国家的发展离不开与外部实践的交往。当一个国家他的这样一种制度、政策、文化具有吸引力的时候，这个国家在国际上发展就比较顺利。这就充分体现出软实力为硬实力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巨大的空间。

现在有同志可能就会提出疑问，怎么样去判断一个国家实力的强大还是弱小？标准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约瑟夫?奈也很苦恼，他说实力就像谈恋爱一样，这种恋爱的程度只能是双方去体验，爱说怎么衡量它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尤其是软实力。硬实力我们可以通过一些很直观的数据来进行判断，比如说人口的数量，经济总量，军事实力等等。这都是硬实力很直观的表征。软实力怎么判断？看不见、摸不着。那么对这样一个实力的判断标准我们基本上采用了一种比如说民意测验的方式，或者是看看这个国家在国际上受欢迎的程度，就是中国公众访谈这样的方式来进行一个衡量。

（三）软实力在国际关系中的作用

软实力在国际关系当中它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增加政策的合法

性。第二个是减少利益的成本。这样一种软实力的重要的作用在新自由制度主义者看来，就是国际关系理论当中一个很重要的流派，约瑟夫?奈和基欧汉对这个流派的创立作出了很重要的贡献。看来他们比较重视文化软实力这一块的一些在国际关系当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

连古典现实主义大师摩根索，这位老先生一辈子讲的是权利，讲的是硬权利。就是通过什么样的军事、经济等手段来谋求国家利益的这样一个，被称为古典现实主义的大师。他也充分认识到了文化在一个国家的对外战略当中的重要作用。他曾经在他的代表著作当中《国家间政治》当中强调，优越的文化和更富有吸引力的政治哲学说服力显然要比诉诸军事、经济手段更有效。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征服领土和控制经济生活，老是征服和控制人们的心灵，以次作为改变国家之间权利关系的手段。这个软实力在国际关系当中它已经成为一个很显性的，虽然它是一个软的力量，但是它能发挥硬的作用。这是第一个部分理论方面跟各位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

二、日本软实力建设的做法与经验

下面我们主要谈一谈日本在文化软实力这个方面有哪些做法、哪些启示。我们谈到日本这个国家形象，他在二战之前与二战之后他有两种不同印象。在二战期间我们讲到日本就想他是军国主义。是法西斯集团当中的一员，发功了侵略战争，是亚洲战争的策源地，是一个残暴野蛮的象征。想到日本就想到这一个，二战期间的日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在二战之后日本痛定思痛，致力于打造和平主义的日本，富有创造力的日本，清新的积极向上的日本，希望打造出这样的一个日本形象。

为了实现这样一个目标，他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做呢？比如说加强日本文化建设。通过日本一些具有典型的文化符号，比如说饮食、服饰、动漫作品、电子产品、一些品牌，像一些汽车品牌。我们都知道以前丰田车打出了一个广告语就是哪里有路，哪里就有丰田车。我们现在有的时候会看到，想到丰田就会想到日本。这也是他在经营、文化方面传播日本影响力的很重要的体现，这是文化建设。第二个方面就是对外援助，包括日本政府援助，还有就是像环境外交等等这些做法。

（一）日本软实力建设取得的成效

日本通过这样的一些做法有没有改变日本在这样的一种形象，有没有达到目标？远的不说，我们看看近几年，BBC对于全球主要国家在世界当中的认可度，或者是国家形象的指标的这样一个调查。2007年我们可以看到日本和加拿大从正面形象来看是并列第一的。他在所有27个国家当中加拿大和日本正面形象并列第一。2008年日本和德国并列第一。

2011年日本的国家正面形象的指标还是有所提升，但是其他国家提升的更快，所以他和欧盟并列第三。我们需要考察的一点就是在2010年的时候他的负面指标也增加了，增加了一个百分点。我们需要看到的一点就是在所有的这样一个国别，通过国别的划分，对日本的这样一种认知，大部分国家都是持正面态度的。除了拉美地区的墨西哥以及中国。中国对日本的好感度是最低的，负面印象是最高的，这是2011年。中国这一个印象一下把日本整体形象的平均分拉下来的。

我们看一下2012年、2013年BBC的调查，日本他的国家形象仍然是排名第三。从这个数据大家可以看到近些年日本在全球这样BBC的国家形象调查，连续几年，它不是某一年，而是连续几年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总体上来说在整个受调查对象国当中他的国家形象还是相当好。所以我们讲日本的这样一种文化软实力的建设应该是颇有成效。

（二）日本软实力建设的主要做法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们想从以下六个方面给大家做一个分析。首先就是从国家宏观战略层面来说，国家确定了文化发展的总体大纲。这个历史也比较长，1977年日本的福田赳夫首相就提出了“福田三原则”确立了文化外交的这样一个理念。1979年又提出了“文化立国”的口号，一直到1995年“文化立国”战略正式地提出。这是从国家总体的战略规划当中确立了文化在一个国家发展战略当中的重要地位，在1995年就提出了“文化立国”的战略，应该说是非常具有前瞻性的。

他的目标是什么呢？日本文化发展战略的一个目标就是要把日本打造成为文化发信国家，什么是文化发信国家？就是让日本成为国际思想、观念、理念的发源地。成为全球重要思想的贡献者。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标？这个国家整体的发展战略当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则，就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内容不干涉原则。也就是说，国家在整体的发展战略方向、原则等领域确立了大方向之后，至于怎么样去实现这个目标？具体的实施步骤国家并没有非常具体的规划或者是限制，政府是不干预的。这是第一个方面就是从文化战略宏观层次怎么去设计日本的文化发展战略。

第二个方面怎么样从制度上为文化战略的推进提供保障。主要是通过一些法律体系的构建为文化产业的发展提供制度性的保障。主要的法律比如说《著作权法》，文化的传播、文化的创新需要依赖于文学、文艺等文化载体的发展创新。所以《著作权法》的对于一个国家文化发展当中具有基础性作用的法规。在1970年的时候日本就颁布了《著作权法》并且几经修订。

第二个是《知识产权基本法》目前知识产权保护已经成为国际的惯例。日本在2001年就确立了知识产权立国的这样一个目标。希望在十年之内达到成为世界第一产权国。知识产权对于一个国家的文化创新是具有保障性作用的一部法律。因为文化创新它的投入无论是人力的投入还是财力的投入都是非常巨大的。如果不能够非常保护首创的知识产权的话，就会造成原创性的文化创新受到抑制，用我们中国人的话说就大量的山寨产品。

第三个方面就是《文化产业促进法》2004年颁布的。

第四个方面就是《文物保护法》我们尤其要提一下《文化保护法》这部法律应该说它历经了长期了发展演变历史。早在明治时期就已经公布了第一部原始的《文物保护法》。一直到了1975年修订了1950年制订的《文化财保护法》之后，日本的文化保护体系基本上构建起来。经过了一百年的历史，所以我们讲日本的文物保护这块，法律体系的构建是非常完善的。这种文物保护首先是法律的构建，其次就是文物保护的这样一种理念深入人心，在日本对于文物保护已经形成了理所当然的自觉行为。

还有一个我们需要是十分提出来的就是在日本文物保护当中，尤其是对历史遗迹的保护他是非常有心得的。在日本我们知道是一个人多地少的国家。但是日本在历史遗迹的保护、保存方面他们提出的口号就是不仅仅要保护历史遗迹本身，周边的地形地貌也要一并保护起来。这个是需要很多土地的，但是日本在这个方面宁愿作出一定的牺牲也要保护历史遗迹的原始面貌。关于这个方面我觉得还是非常有眼光的。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日本在文物保护方面他不仅仅有形的，比如像文物历史遗迹等这些有形的文化财产，还有一些无形的文化财产，包括一些像日本的新兴提出来了一些理念或者是风速等等，这些都把它作为文物保护的范畴。像我们在联合国有了非物质文化遗产，它的理念很大程度上借鉴了日本的做法。所以日本现在这个文物保护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国内，而且还与其他国家展开了文物保护方面的合作。这个实际上也是传播日本影响力很重要的方法。

第三个方面创新文化内容，做到兼容并蓄。日本的文化具有多元性和国际性的特点。一方面日本的文化非常注重保留自身本民族的文化。比如说日本的和服，在日本的女人日常生活当中甚至是从小一直到大，和服还是一种非常典型的民族服装，日本人也非常珍视这样的一种传统。

第二个方面日本文化注重吸收国际文化元素。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kitty猫，这个是中国人非常熟知的一个形象。但是大家是否知道这个kitty它不是日本本土货，它是舶来品，从哪里舶来呢？英国。kitty的本名叫kitty white，它的父亲和母亲分别是George White和Mary White，就这样的一种是英国的祖先来到了日本，日本把它包装打造之后成为了日本文

化的象征。这个让很多人为之感叹。

其中包括美国的一个非常著名的学者，道格拉斯?麦克格雷，他在2002年的时候发表了一篇文章叫《日本国民酷总值》，他这篇文章当中就提出了日本现代文化的威力在于他的无国际性。也就是说日本的文化融合了他国文化元素，国际性的文化元素。很多国家都能够从日本的文化当中找到他们本国、本民族文化的影子，这就厉害了。这就所谓中国有一句古话叫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他兼容并蓄，能够包容多元的文化元素，并且还能保持本民族文化的特征。所以我们讲日本文化的内容是兼容并蓄。这样就增强了日本文化的生命力，提高文化的传播力和影响力。

第四个方面就是打造文化产业链。从文化产品到文化产业这是一个跨越性的发展。在日本已经形成了一系列的文化产业链条。就以动漫产品为例，动画产品怎么样就形成了动漫产业？首先是漫画在报刊上刊载，如果效果很好的话，反响很大的话，作为单行本出版，然后把它制作成动画作品，然后授权生产相应的衍生品。比如说像机器猫，像圣斗士星矢，像我们这个年岁的人比较热衷的这些连环画，像现在大家都知道名侦探柯南，这些动画作品授权之后生产出很多的衍生品。最后把这个动漫作品外销，传播到国外，产品国际影响。最终还可以建立一些主题园区，就像美国的迪士尼乐园一样，这就是一个完整的动漫产业链。所以日本的文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产品，而是一个产业链条了。

还有一个方面就是走向国际实施品牌战略。日本政府，包括现在的安倍政府都提出了酷日本的口号，就是cool japan，酷这个词还是来自于我们刚刚提到那位美国学者提出来的。日本国民的酷总值对日本有一个启发，所以日本现在以利于打造酷日本的形象。通过日本的服饰、文化、饮食等等这些方面来打造，给人打造一种cool japan。

想到这个品牌战略我们会联想到，想到日本会想到哪些品牌呢？我想大家可以看到相机大家能想到佳能、索尼。想到汽车大家可以想到本田、丰田。所以我们讲想到某一个国家或者讲到这个品牌就可以想到这个国家，这个就发挥出了品牌在推广日本文化过程当中的一个重要性。

前不久我刚刚去了一次安格拉，非洲西南部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打了27年的内战，2002年时期国内的和解，国家的发展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我当时注意看路上跑的汽车什么牌子的，他们本国没有完整的汽车产业，都是进口的。我一看第一个跑的最多的汽车品牌就是日本产业，丰田轿车。其次是韩国的现代。所以我当时一个感受就是日本的影响通过这样一些品牌性的推广的话，它的影响力已经可以说深入到非洲这样一个大陆地区。所以日本品牌的力量对宣传日本所发挥的一个重要作用。这也得益于他的产业链条的推广。

日本的文化产业具有什么样的特点？最主要是在企业成为文化产业的主体。他有什么样的好处呢？给大家做五个方面的归纳。第一个方面确保市场化运作。企业是市场的主体，按照市场规律办事。第二个方面就是发挥的创造力，能够提升专业化水平，能够实现规模化经营，能够增强文化的传播力。为什么能够增强文化的传播力呢？我们讲现在这个全球化的时代，文化传播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要考虑到对象国对传播方式他是不是能够接受？

那么大多数西方国家认为国家是一个什么东西呢？它是一个必要的恶，虽然这个恶是有必要的，但是它毕竟是恶，因此西方民众对于正确是普遍存在不信任感。所以你想一想如果用政府来主导这样一个文化传播对于东西国的这些受众他们的接受程度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如果是西方国家的，他不信任政府。所以通过企业的话这样的一种传播力、影响力就会大大地提升。它的目标就是实现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国家利益的统一。在2007年日本文化产业战略当中就强调文化产业直接关系到日本的经济利益。他作为日本创收很重要的一个方式，已经成为一个产业链条，所以他就要考虑到经济效益。同时通过软实力吸引别国民众获得的外交收益，也就不仅仅是经济效益，而且已经上升到国家利益。这是我们讲的第四个方面。

第五个方面制定文化传播战略，务求实效。取得实实在在的效果。在日本的一些主要的文化统方式比如说动漫，通过设置国际漫画奖，他按照日本的这样一种规划，他要把国际漫画奖打造成为动漫动漫界的诺贝尔奖。他要设置这个奖项标准的制定权。动漫产业在日本可以说是文化产业链当中很支柱性的产业。大家可以到日本的街上看到那些广告荧幕很多的代言人不是明星，而是动漫。

第二个就是推广日语。日本也不好学。所以日本为了扩大本国的影响力建立了大批的海外日本中心，并且设立了国际交流基金奖，国际交流奖励奖，鼓励外国学生学习日语。

同时还加强文化交流，设立了一个最主要的机构，比如说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咱们中国也有它的分部。这副图就是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在北京的称之为日本文化中心的网站的一个截图。

第四个方面就是打造旅游文化产业，启动“访问日本”的计划。2003年提出了观光立国的战略。中国有一句古话叫百闻不如一见。现在又是一个全球人口流动非常频繁的年代。所以日本希望一方面能够通过旅游带动本国经济的发展。另外一方面让国际的有客亲身感受一下日本是一个怎样的社会。这也当然体现出日本的自信了。

第五个方面就是通过电视节目或者对外广告。比如说日本的NHK开播了全球新闻频道。比如说它的覆盖面已经非常广泛了，几乎全球重要的地区。

那么这个文化传播战略它具有一个什么样的一个特点呢？我们说就是一定要取得实际的效果，怎么样才能取得呢？我们讲它有几个方面，一个就是针对性强，本土化经营。就是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哪个国家就吸收哪个国家的元素，拉近日本文化与当地文化的距离。比如说我们就以这个kitty是日本文化的象征，但是到了中国来之后，kitty的服饰就变了就变成中国人的传播服装，这样让中国人一看有一种亲切感。

第二个方面就是着眼于未来，影响青少年。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通过动漫作品。这个是青少年非常喜欢看、愿意看的一个文化载体。所以我们讲他的这个战略不仅仅是影响当下，更影响未来。像我们这个年岁了小的时候也是看日本的动画片，看日本的漫画书长大。

还有一个就是文化传播推动外交行为。他的文化传播力很强，我们就以《千与千寻》的传播性来看，它翻译了多国，许多国家的文字，比如说俄语、西班牙语，包括中文。这样的一个文化传播从很大程度上也会带动日本在外交协会方面会产生很重要的促进作用。

日本的前任首相他很多身份，又是首相又是外相，现在是日本的副首相兼财相，麻生太郎，他也有一个外号叫大嘴，喜欢口无遮拦，说一些非常不得体的话。他今年也说了一句非常不得体的话，就是说日本，现在安倍政府不是主张要修宪么，他就提出来日本可以学习魏玛共和国，看看希特勒这个政府是怎么样一步一步地把魏玛宪法修改成德国拉修宪法。他的这个说法一提出来之后，全世界为之哗然，他被迫道歉了。但是他另外他又是一个非常喜欢动漫漫画的政治人物。他曾经在文化外交新构想当中就提出了，他说如果让人听到日本这个词的时候马上冒出来的印象就是明快、温暖、漂亮、酷。长远来看日本的意见就容易行得通，日本的外交就能够展开，并一步步接近目标。这实际上就谈到了日本在文化软实力这个建设方面之后会对日本的外交行为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

正因为如此日本也是大力地运动所谓的动漫来传播日本的文化。比如说哆啦A梦，我们中国人都看机器猫，还有康夫，他们成为日本的文化大使。Hello kitty成为日本的旅游大使，铁臂阿童木成为日本的安全大使。他都用动漫来作为日本某一个领域的形象代言。这和咱们中国不太一样，咱们中国喜欢用真人，日本喜欢用漫画。

第六个方面我认为也是基础性的方面，就是要完善教育科技体系。日本的这个教育体系的构建应该说是经历了漫长的发展历程，并且有非常完备的法律体系。这个法律体系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财政，就是教育财政是怎么样能够保障教育充足的资金，是财政方面的立法。我们可以看一下这个立法，最早的我们可以看到从1907年的时候就已经就一部立法，1908年等等，非常长期的一个过程。就是日本国家对于财政立法，一方面是政府的拨款，一方面是社会的集资。这样通过多元化的财政融资渠道保证了日本教育具有非常充足的资金来源。一

方面通过立法，一方面又扩大了日本的教育资金来源，从而使得日本的教育体系建立的比较完善。

在1911年的时候日本六年义务教育的入学率就已经达到了98%，1911年。1947年的时候日本又将义务教育延长至9年。我们想想1947年是一个什么年代？1945年日本战败，这个国家可以说被打到回了新时期时代。国家可以说是百废具兴。当时他们国家的这样一种国民生产总值比中国，中国是日本当时，可能是2到3倍的国民生产总值。但是在1947年时隔两年之后日本仍然将义务教育年限扩展到9年，大家都知道教育是很费钱的，但是日本仍然要做好教育。目前来说日本的初等教育入学率达到100%，日本中等教育入学率达到99.5%，均据世界第一。

第二个方面就是重视科技投入和创新，发挥日本创造的理念。自1990年以来，日本研究开发经费支出占GDP的比重一直位居世界第一。截止到2011年日本已经产生了18位诺贝尔奖得主。这是第二个方面，科技研发投入这一块也是大力地鼓励、支持。

第三个方面关注教育公平，提升国民素质，让公民成为国家形象的代言人。在保障教育公平这一块，日本本国的宪法第26条当中就已经明确的规定，所有公民根据法律规定，享有之之能力相应平等的接受教育的权利。日本以国家根本大法的形式规定了教育的公平权。

在2008年7月日本在教育振兴基本计划当中他不无自豪地提出，我们日本现在在初等、中等教育这块基本上实现了教育机会的均等。并且保证了较高的教育水平，这一点受到国际社会的高度赞誉，是少数的成功典范之一。日本很自豪，他教育当中的投入和他的这样一种受益已经形成了一种非常好的循环效益。

我们讲人在日常生活当中，在大灾大难面前就能体现出一个国家国民的素质和水平。这组图片是日本在2011年遭受了天灾和人祸，海啸核泄露。当时可以说日本是非常处于灾难当中。但是当时的国民他们这样一种日常生活的秩序还是很井然。我们可以看到311灾害日本民众排队打电话，尤其是取水，灾民排队取水。因为很多东西都受污染，水是人生活每天多必须的一个，但是他们的秩序很井然，虽然在水资源很紧缺的情况下并没有出现所谓的一些哄抢的现象。这些东西就是得益于日本的国民素质教育，已经内化成每一个人自觉的行为。

再比方说日本在出现核泄露之后，日本NHK电视台，仍然坚守岗位，主持人戴着安全帽来播报，并且播报的时候还有一个细节很有意思，就是他通过了五种语言，包括日语、英语、汉语，这是一个很细小的一个细节，但是体现出了日本这个国家的人文关怀。

这些都是一些图片，比如说像市民上街避难，让开主干道，不能阻塞交通。还有一些就是日常生活当中。

尤其是这个，过马路。老太太过马路的时候红灯在绿灯期间没有过完，结果路上的车子仍然没有急着起动，等这个老太太过完马路之后再走。我的感觉就是有一个很强烈的反差，我们没有去过日本，但是我有很多同事去过日本，他们感觉到这个国家秩序很井然，很讲卫生，街道很干净，人们很守时等等方面，这是大家的一些感受。我去欧洲，去过之后我的一种感受就是欧洲的交通文化，我去的是意大利跟日本有相似之处，那我们中国人现在就是有一种习惯，就是在人行横道上过马路的时候，见到车子过来的时候，立马是停下来，停下来干吗了？让车子先过。是我们作为行人的这样一种很维持的状态。但是在欧洲不是这样的，我一开始过去到意大利过马路的时候，看到车子过来之后，我立马本能的停下来，结果对方车子停下来了，为什么？他让我先过，这个当时我过去是很大的不适应，因为在中国见到车子过来之后我停下来，他很自然地走。但是在他们这些国家他们停下来让我走，所以我就有点不能适应。在日本也是这样的一些，包括日本节假日的时候，小孩子推车很整齐地放好。所以我们在一些小的细节方面能够看出这个国家整体的素质。

简单地总结一下他们的经验，第一个就是国家从战略层面高度重视，社会的广泛参与，内容不断创新，实行产业化、规模化的经营。同时注意传播方式和策略，最后一个就是打造公平的、高水平的教育，提升整体国民的素质。

三、中国软实力建设的思考

跟各位谈了这么多日本的一些做法，包括一些经验，对中国软实力有怎样的启示呢？后面跟各位分享一下我的一些思考。

第一个方面首先对中国文化资源要有正确的理解，尤其要理清文化大国和文化强国之间的关系。我们中国人往往对自己辉煌灿烂的历史和文化感到非常地骄傲，往往认为我们国家拥有这么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我们国家文化软实力一定就强，这实际上是把文化大国和文化强国之间的关系没有理清楚，我们国家是一个文化大国，但是如何把这些文化大国的资源能够有效地利用起来，打造成一个文化强国，这中间还是有很多路要走。就像一个国家的资源一样，比如说这个国家的矿产资源很丰富，如果你不注意去开发、利用的话，这些资源不能产生实际的生产力，文化也一样。所以我们首先第一个要避免盲目的自信。对于中国成为文化强国存在哪些差距还要有清醒的认识。这是第一个方面从理念这个角度需要把握这一点。

第二个方面要从传统文化当中汲取营养，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且要把这些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元素结合在一起。要注意本国文化的民族性；注意文化的现代性；注意文化的国

际性。因为中国文化很多元素，新的东西对于对方国家来说他不一定能够很好的理解，所以我们要注意保留本国的民族性，注重文化的与时俱进性，注重文化的国际性。

第三个方面运用有效的传播手段打造一些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品牌，加强效果的评估。我们国家在文化软实力的传播方面可以说也给予了高度的重视。比如说刚刚我们跟各位提到的党的战略性文件当中提出来了，文化是国家竞争力的一个重要方面。所以国家这个战略层面是高度重视。第二个方面我们国家在文化传播方面也投入了很多的财力。比如说在纽约时代广场上面进行中国形象片的宣传，这个投入是很巨大的。当然我们还需要认识到你的投入和产出并不一定成正比，所以在这个地方还是要注重策略，还是要注重效果评估，不能一位地投入，对于它的产出没有实际的效果评估。我觉得这个还是需要把这个整个评体系构建起来，要善于纠错，善于总结经验，不断地提升自己文化对外传播的水平和质量。

第四个方面扩大社会的参与度，激发社会创造力，实现政府指导社会主导的文化发展局面。这也符合我们党的重要的精神。比如说在我们“十八届三中全会”刚刚开完之后，在这个决定当中就强调了要处理好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市场在整个资源配置当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这就谈到了政府和市场在整个经济运行过程当中他们的职责分配性，这同样是用于文化软实力建设。

第五个方面重视教育，提升国民素质，让每个公民成为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塑造者和代言人。谈率地来说，我们中国人这样一种教育水平近些年平均的有了很大的提升，国民的素质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还是有一些不足之处。比如说在国际上出现了一些，在埃及的历史遗迹上面出现了某某人到此一游，在国外旅游的时候随地扔垃圾等等这样一些不文明的现象。这个现象我们需要注意的就是，中国人当走国门的时候你就需要意识到，你不仅仅是一个个体，你代表了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就是我们国家。当然一个方面是作为国民走出国门之后要有意识地培养这种喜欢。第二个方面最主要的一个就是要提高他自身内在的素质和涵养，让他这种行为不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而是一种无意识的、自觉地行为。

那么在中国这个角度阶段我们不得不提出在教育的财政性投入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我们可以看，在2012年的时候中国的教育支出，财政支出占GDP达到了4%，但是我们需要明确的就是这个4%的目标在1993年的时候就已经提出来了，结果时隔20年之后才实现，所谓的4%也是国际上在衡量一个国家教育状况的一个最基础的标准。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在教育这一块的投入，我们说它是一个长效的投入，不会立竿见影。但是它是一个战略性的投入，会对这个国家的发展带来巨大的内深动力。因此我们经常强调要富有战略眼光，这个战略眼光就不能够仅仅放在眼前了一些利益。因此在教育的投入，教育体系的构建，包括教

育评价体系的完善这一方面中国还需要进行更多地探索、思考。

那么我们今天这一节课主要跟各位分享了软实力的理论，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对日本在文化软实力建设方面的一些主要的做法和启示做了一个总结。最后，对中国文化软实力建设也跟各位分享了我个人的一些思考。

好，我们这次课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