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论颂(简体)

中论颂讲义

龙树菩萨造姚秦三藏鸠摩罗什译

观因缘品第一十六偈

1.不生亦不灭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去

2.能说是因缘善灭诸戏论我稽首礼佛诸说中第一

第一偈以胜义谛说明八不，是八无遮法；遮分非遮及无遮二，非遮是遮挡一法之后，隐示另行存在。如房内没有蛇，隐示蛇在他处。无遮是遮挡后不会有任何隐示。如空性就是。

第二偈是称赞佛陀能说缘起的正理，灭除了内外道的种种邪见戏论，戏论包括实有的生灭常断有无等，戏论灭，而证得生死流转众苦寂灭的涅盘。所以我（龙树）向您（佛陀）礼敬，您说的缘起是所有说法（指外道）的人中，无有能比，您是至高无上的。

法虽然无量无边，但是此八不含摄一切法。以不生来说，生是显现的意义。诸论师（包括内道外道）说种种的生：因果一，因果异，因中先有果，因中先无果，或说自生，共生，无因生，这是外道的见解，自生共生以数论派为主。佛教内部除中观派以外，有主张他生者，以下说明。无因生是顺世外道。

这里所说的生是指自性（实有）的生，所以要破斥，不是破世间名言的生。所以生不是自性生，灭也不是自性灭，无生即无灭，灭依生而说，生灭是相依的名言。其它六不也是一样。

本论主要破自性执，一切法唯名言安立。执着一切法实有，实执就是无明，引生死苦。因为外道及内道实事师执一切有为法有自性自相。因缘生因缘灭，这是世俗名言安立的生灭，胜义是不生不灭，不常不断。法如果是实有，就是自性有，自性就不需依因缘，永远存在，独立不依他法。如果本来存在而现在灭了，就是永断；如有自性就是常法，但世间一切法是无常变异。

有人眼看有一异来去，认为是实有的。如果有自性的一，就不需依他法而成立，就不需因缘，我们知道一是依多而安立的，无一就无多，无多就无一，相待而有。如果有自性的异就无有相续，因为二者不相干。再说来去也是无自性，以立足点不同而安立的名言。如说请你来，在对方来说是名去。

现在以喻说明八不。万物无有自性生，生必依因缘。世间人眼见无始来的谷米就有，所以不生，已经有了。但是离开无始来，没有现在的谷，如果过去没有现在新有，才可以说生。也没有灭，世间人都现见到谷米，如果灭了就见不到。

不常。世间人眼见万物无常变异，芽现时种子变坏，谷种长芽茎开花结实，谷种不是恒常不变。不断。如从谷种有芽茎开花结实，同类因果相似相续，才有新谷米。如果断了，不能从无始的谷至现在的谷，就不会相续。

不一。世间人见到现在的谷，不是原始的谷，不是同一粒。另外谷种转变成芽，谷与芽应该是一。不异。过去的谷与现在的谷不异，如果有自性的异，那末现在的谷应从麦种或其它种子来，成为异体的异。

不来。谷不是从他处来此处。不去。谷也不从此处到他处。

以上主要破除自性的生灭，常断，一异，来去。一切是因缘和合唯名安立。佛教是主张果由因生，因先果后，而且是同类因果，相似相续。如果一切法有自性的，生就不会灭，就是常法，灭了就断了。所以说缘起唯假名，一切法无有自性。

3.诸法不自生亦不从他生不共不无因是故知无生

本颂破四边生。破生有自性，破灭等自性就容易。生必然是有因生及无因生二种。有因生就是自生、他生、共生三种。自生共生是外道的见解，佛教内部除中观应成派外，其余都主张有他生。自生是从自体生，自生自。如果从自体生，那末生了又生，就有生无穷尽的过失。下部论师认为一切法要有自性，自性的种子生自性的芽。月称论师在【入中论】中主要就是破他生，破唯识宗依他起有自性。他生对他来说就是自，一样过失。共生是自他共生，就有上述的二重过失。无因生是顺世外道的断灭见。

4.如诸法自性不在于缘中以无自性故他性亦复无

诸法在众因缘中无有自性，由众因缘和合而假名安立。如瓶衣等。瓶是泥土水人工等和合而有，泥中无瓶，水中人工中也无瓶，因为是众因缘和合而现；衣由纱布人工机器和合而成，无有自性所以说空。

因为自性无，他性是依自性而说，所以他性也无有，一切法空。

问曰：阿毗昙人言：诸法从四缘生，云何言不生？何谓四缘：

5.因缘次第缘缘缘增上缘四缘生诸法更无第五缘

阿毗昙人是指部派佛教一切有部的毗婆沙宗，以【阿毗昙】即【阿毗达磨】为主。所谓四缘：因缘，次第缘（等无间缘），缘缘（所缘缘），增上缘。

6.果为从缘生为从非缘生是缘为有果是缘为无果

答：缘就是因的意思。破有自性的四缘，破生有自性，不是破世间名言的四缘。果未生时在缘中看不见，怎末能说缘生果。既然缘中没有，难道是非缘生吗？缘中是有果或是无果？有果就不必生，缘中无果更不能生。

7.因是法生果是法名为缘若是果未生何不名非缘

本偈及下二偈破因缘有自性，因缘是有为法，也就是有为法有自性。佛教内部唯识宗及小乘一切有部经部（也称为下部）都主张一切法有自性，无自性就是无，等同石女儿，龟毛兔角。缘也就是因，缘无自性。果未现时，就不名为缘。例如磁碗，磁土是缘，如果有一团磁土，可以做成茶杯或其它，不能说就是碗的缘，所以说诸缘无自性。因此果未生时就不名为该果的缘。因为是法（因）生了果，果显现了才能说是缘（因）。果在后缘在先，假如没有果，怎能说是这果的缘。果未现时为何不说是非缘？

这是说明因果无自性，果由因生，因也必依果而显，是因果相依的缘起，细微缘起。执有自性的宗派，认为因有自性生果，果依因，因就不必依果。佛教内部都承认缘起，下部论师的见解是粗分缘起，不解佛说缘起甚深的密意。本论都在显示缘起性空的正理。

8.果先于缘中有无俱不可先无为谁缘先有何用缘

执种子生芽是有自性的，但种子存在时芽尚未有，执着种子作用有自性，种子为谁的缘？所以说：缘中先有果，就是因果一，是因是果，缘的名就不必要了，已经有了果。缘中先无果就不能生，要缘何用？

9.若果非有生亦复非无生亦非有无生何得言有缘

总破因缘有自性。因为果法在因位时，先有果先无果亦有亦无果，都不能生。怎末能说缘有自性能生果。

10.果若未生时则不应有灭灭法何能缘故无次第缘

先谈佛教各宗对常断边的见解：

毗婆沙宗（一切有部）：果生时因已灭，因此离常边；因灭果生，所以离断边。经部宗：有为法相续不断流转，离断边；有为法剎那变坏，所以离了常边。

唯识宗：遍计执非真实存在，因此离常边，依他起真实有，所以离断边。

中观宗：一切法名言上有，离了断边，胜义上空，所以离常边。

佛教宗派都主张离常断二边，不承认自己堕边见。中观宗则认为下部宗派堕断常边，因为执诸法有自性，就是常边，灭了就堕断边。下部则认为中观主张诸

法无自性，无自性就是无，所以断边。虽然有此争执，但是正理可以抉择。先了知这些，就明白为什么要破自性执着。

破次第缘（等无间缘）有自性。如现在心为未来心的等无间缘。一切有为法剎那生灭，前念后念如有自性，灭了就断，灭法不能作等无间缘，灭法如仍有作用就是常，可是常法无作用，不能为缘。所以无有自性的等无间缘。

11.如诸佛所说真实微妙法于此无缘法云何有缘缘

破所缘缘有自性。诸佛所说空性是甚深微妙法，无相、无作，于此无自性法，为何所缘缘有自性，因为缘所缘境以前无能生识之处。

12.诸法无自性故无有有相说有是事故是事有不然

破增上缘有自性，由此因即彼果的增上缘。因为诸法众缘所生，就不是自性生，无有自性就无有自相，不可说有是事（有此因）故是事有（有彼果），佛是随众生根器而说，但这不是佛的究竟意趣。有为法如是由此因而生彼果，由因缘所生，就无有自性，增上缘就不是有自性。

13.略广因缘中求果不可得因缘中若无云何从缘出

总破缘有自性生果。和合缘（略）中无果，一一缘（广）中也无果。如布（略）果在纱中无有自性的布果，纱等（广）一一缘中（人工机器）也无有布果。略广因缘中无果，为何说从自性的缘生果呢？

14.若谓缘无果而从缘中出是果何不从非缘中而出

如果说缘（纱）中既然无（布）果，而说从缘（纱）生，为何不说从非缘（泥）生，同样是无。

15.若果从缘生是缘无自性从无自性生何得从缘生

16.果不从缘生不从非缘生以果无有故缘非缘亦无

如果你说果从缘生，缘是无自性，从无自性生，为何说从自性的缘生？果不是从缘生，也不从非缘生；因为果无有自性，缘及非缘也无有自性。自性不能生自性，也不能生无自性。

观去来品第二二十五偈

1.已去无有去未去亦无去离已去未去去时亦无去

总破已去、未去、去时三法中作用有自性。已去中无去，因为去的作用是在现在时，已去时，去的作用已经灭了。如果未去，也无有去的作用，去的作用是现在时，未去也没有去的作用，去作用尚未生。去时中也没有自性的去。

2.动处则有去此中有去时非已去未去是故去时去

下部诤：我承认已去、未去中没有去的作用，但在去时有去的作用呀！眼见在去时有举足及住足的动作，所以有自性的作用。

3.云何于去时而当有去法若离于去法去时不可得

4.若言去时去是人则有咎离去有去时去时独去故

答：为何你说去时中另有去法，如果离开了去的作用，那里有去时？去时和去法（去的作用）是相依观待的，去法依去时，去时依去法，才能安立名言。如果是有自性作用，去法就不依去时，没有去法而有去时。如同没有作者有业，有作者没有业。因为去的作用去只有一个。

如果在去时中另有一个去法，有去的作用，过失就大了。去时中没有另一个去的作用，因为去的作用只有一个，这个去的作用涵盖在去时一语中。

5.若去时有去则有二种去一谓为去时二谓去时去

6.若有二去法则有二去者以离于去者去法不可得

去时及去，二法都有去的作用，去时有去岂不是两个去？如果去时有另一个去的作用，一是去时去有两个去，一是没有去时有去。

一是去的作用（去法），已含有去的人；一是去时也含有去的人。这样，就有两个去的人。因为去法及去的人，是相依观待的，没有去者就无有去法。

7.若离于去者去法不可得以无去法故何得有去者

8.去者则不去不去者不去离去不去者无第三去者

破去者（作者）有自性。去者去法是相依观待的名言，如果没有去的人就没有去的作用，因为没有去的作用，那里有去的人？

前偈已说明去者与去相待而有，所以说去者不去，不去的人也没有去法，除了以上两种去的人，更没有第三种去的人。执一切法有自性者，不知道缘起是依他而立的名言。

9.若言去者去云何有此义若离于去法去者不可得

10.若去者有去则有二种去一谓去者去二谓去法去

11.若谓去者去是人则有咎离去有去者说去者有去

破去者有自性的去。如果说去的人有自性的去不合道理，因为没有去的作用而有去的人；没有去的人而有去的作用是不对。

如果说去的人在用去法，就有二种过失。一个去的人有二个去法，一个是去法成立去的人，一个是去法独自去，没有去者的去法。

如果说去的人能用去法，这种主张的人有过失，没有去的作用有去的人。说去的人用去法，是先有去的人后有去的作用。不知依去有去者，依去者有去，只有如此才能成立。。

12.已去中无发未去中无发去时中无发何处当有发

13.未发无去时亦无有已去是二应有发未去何有发

「发」名动足，这同去时去彼此相依观待而有，非独立自性，自性是不依他法。这里是破三时中有自性的发足。已去时无去的发足，未去时无去的发足，去时中无自性的发足。

如果人未发足就无去时，因为相依而安立的名言。也没有已去，没有动足怎么去？如果去时已去有发，二者都不对。未去那来发足。

14.无去无未去亦复无去时一切无有发何故而分别

已去、未去、去时都无有自性的发，为何要分别执着有自性呢？

15.去者则不住不去者不住离去不去者何有第三住

破不去者住（止），住与去相反。如果有住应该要有住的人，这二者是相依而有。应该是去的人住？或是不去的人住？去的人没有住，不去的人也没有住，没有动那里有止，除去者住及不去者外，更无有第三住。因为去的作用停止才名住，去的人无住，不去人当然无住，没有作用，当然没有停止。

16.去者若当住云何有此义若当离于去去者不可得

你说去者有住，这是不对的，去与住是二种相违作用。去者是依去法而得名，去者在去的作用时，是无有住。如过没有去，就无去者，相待而有。

17.去未去无住去时亦无住所有行止法皆同于去义

破成立住的自性。如果说去者有住，那末去者应该在去时、已去、未去三法中住，但是三时都无有住。所以你说去者有住，显然不对。如同破去法住法，所有行止法都同样。

18.去法即去者是事则不然去法异去者是事亦不然

19.若谓于去法即为是去者作者及作业是事则为一

20.若谓于去法有异于去者离去者有去离去有去者

去者与去法有自性一异破。如果去法同去者是一，那末业同作者是一，有业无作者，有作者无作业，有这种过失。如果去法和去者是不相关的异法，那末有去的作用，没有去的人，有去的人，没有去的作用。也有过失。

第一颂如前说已破。因去的作用才有去者名言，因为是去者，所以有去的名言，这二者是互依观待而有，二者不是一。如果说去法与去者，二者是不相关的异法，如前说过失。

21.去去者是二若一异法成二门俱不成云何当有成

如果去法及去者是二，如果一、异能成立，才能成立是二，可是不成立。

22.因去知去者不能用是去先无有去法故无去者去

23.因去知去者不能用异去于一去者中不得二去故

随便用何种自性的去法知道有去者，是去者不能用这种去法。因为去法是依去者安立的，去法未成立时无有去者，也无有去者去法。去法是依去者成立，彼此同时互依观待而成的。

这里是说因去知道有去者，不能在去者之外，另有一个去法，就成为一个去者有二个去法。

24.决定有去者不能用三去不决定去者亦不用三去

25.去法定不定去者不用三是故去去者所去处皆无

结破去者、去、去处有自性。决定有就是实有，自性有；不决定就是实无。因为说实有的人，认为一切法要有自性自相，如果无自性就是实无。

有自性的去者，就不能成立已去、未去、去时三法。如有自性的去者，没有去的动作就名为去。那末已去、未去、去时等不因去者而有？不依他法独立成？

实无的去者，也不能成已去、未去、去时三法。因为有去者才有去法、去的名言。没有去者，就不能成立已去、未去、去时三法。

观六情（根）品第三八偈

龙树菩萨说：「若时有蕴执，彼即有我执，由我执造业，从业复受生。」第三至第五品破处蕴界三法上有我（自性），成立法无我。

先说内外道对我的安立，所以要了知四部宗义；生死流转是我执，我执就是无明，是对诸法实相的颠倒执，已读了两品，应该有了些概念，世间人都自认为聪明绝顶，但仍是在无明中打转，佛教的甚深哲理，不是外人能知，否则同其它宗教有何差别。近代大德批评我们学佛人，思想与理论混沌不清，所以佛法会衰退。

我执分为法我执及人我执，这是大乘共许，但所执的中观与唯识有差别，留下面说明。小乘只承认人无我，以为破除人我执即可解脱，法是实有。

对于补特伽罗我，外道认为有个不依身心的常一自主我，就是离开蕴体独立的我。

佛教内部：正量、犊子、法上、贤胄、密林山五部主张不即蕴不离蕴不可说的实物有的我。这五部是最早从一切有部分裂出来的犊子部分出来。

毗婆沙宗安立意识是我。外道主张的我是要破的，是粗无我。正量五部的我是要破的，属细无我，破此我可得解脱。

经部安立意识相续是我。所破同上说。

唯识宗主张有阿赖耶识者，阿赖耶识是我。因为意识在无想天、无想定、灭尽定、睡眠和闷绝时皆不现起。所破同上。得声闻解脱果，成佛必须断所知障。

中观自续安立意识是我。所破同上，法无我是胜义无真实，是所知障，分九地断。

以上佛教内部自续以下所安立的我是即蕴我。我是假名，佛教共许，但是假名所依必须实有法，否则就成为龟毛兔角，所以假必依实。

中观应成一切法空，胜义毕竟空，世俗唯假名安立，我是依五蕴取名而有，不是任何一蕴，我无有自性，就是人无我。五蕴也非实有，自性空?五蕴空就是法无我。破正量五部的我是粗分的我执。执着我有自性就是细微我执。人我执与法我执没有粗细之分，只是所缘不同，一缘我，一缘内外法，所执自性是相同。

唯识的法无我是无异体的能取所取空，因为主张心外无境，唯心所现，唯识所变，执取外境就是遍计执，无遍计执即圆成实，所以法我执是所知障，分九地断。

应成认为法我执是人我执所依，有法执必然有人我执，所以阿罗汉也必须断法执，法执是烦恼障，所知障是烦恼习气，所知障在三清净地及无间道断。

这些基本概念要清楚，否则不知破所破是什么？

1.眼耳及鼻舌身意等六情此眼等六情行色等六麈

实事师诤：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对色声香味触法六境，经说六根行六境，这是实有的。就是自性有。

2.是眼则不能自见其己体若不能自见云何见余物

六境安立为所取，六根安立为能取，有情为取者，取者、能取、所取如不是缘起观待安立的名言，如果有自性就是实执，就是所破。

破眼（眼识）是见者，有自性能见。是眼不能自己见自己，如果不能自见，为何能见他物？见依所见，所见依见，不依云何有？

诤：眼不能自见但能见他。譬如火虽不自烧，但火能烧他。

3.火喻则不能成于眼见法去未去去时已总答是事

4.见若未见时则不名为见而言见能见是事则不然

答：你的火喻不能成立见有自性。就以破已去、未去、去时中去有自性的道理，破你见有自性的比喻。如已烧、未烧、烧时都无有烧。所以已见、未见、见时都无有自性的见。

又眼不是有自性的能见，在眼未对色境时就不名为见，这是依他缘而说见，为何说有自性的眼能见？

5.见不能有见非见亦不见若已破于见则为破见者

6.离见不离见见者不可得以无见者故何有见可见

见（眼）不能自性见，前面已说其过失。非见亦不见，无见作用。若无见法见者亦无，见法依见者，见者依见法。

无见或有见，见者都不能成立。因为无见者，为何有见可见？

7.见可见无故识等四法无四取等诸缘云何当得有

见可见法无有自性，识触受爱四法皆无自性。所见与见无自性，所以欲取（执取五欲境）、见取见（执着己见）、我语取（身见）、戒禁取（非因计因）等四取亦无自性。

8.耳鼻舌身意声及闻者等当知如是义皆同于上说

如见可见法众缘和合无自性。余耳等根，声等境，当知亦同是无自性。当观察十二入自性不能成立，法空。

观五阴（蕴）品第四九偈

说明蕴的因果，思惟缘起唯名言安立，才能成立四大种所造色。如实执所执是有自性，因果皆不能成立。

问曰：经说有五阴，就是有自性。答曰：

1.若离于色因色则不可得若当离于色色因不可得

2.离色因有色是色则无因无因而有法是事则不然

3.若离色有因则是无果因若言无果因则无有是处

五蕴是色受想行识，先破色因（四大种）有自性，生自性的色果。实事师认为「有」就必须有自性，无自性就是没有作用，就是无。现在破执蕴的因果有自性，破异体的因果。

离开色果的因（四大种）外，没有色果。色法无因的话，就没有色法；离开色法，色因也不存在。果必须依因，因是由果而显，这是最细微的缘起。因果相依观待而得名，称为假名安立。因果无有自性。

如无色因而有自性的色果，那末色果就是无因，世间任何时任何处，没有无因有果的法。不但色果无自性，就是色果的因也无自性。

如无色果，而有色因，就是无果的因。无果有因世间所无，因为有果所以名为因，如果无果为何名为因。

4.若已有色者则不用色因若无有色者亦不用色因

破因中有果无果。如果因中先有色果，因为已经有色果，因等同非因，不名为色因。如果先因中无色果，因为无果，也不名为色因。

5.无因而有色是事终不然是故有智者不应分别色

无因而有果之见是最下劣的。因中有果，因中无果，都不能成立，何况无色因有色果？所以有智者，不应以邪见分别（执有自性）生戏论，说因中有果无果等。

6.若果似于因是事则不然果若不似因是事亦不然

破因果相似不相似。假如色果与色因相似，此事不对，如纱线与布，因果的形色功用等各异，不可以说是因果相似；假如因果不相似，也是不对。如纱线织成纱布，不能成为丝绢。所以不可说因果不相似。说实有的执因有自性，果有自性。有自性就成为不同类的异体，如盘中果。同类因果，就是无自性，相似相续。纱线织出纱布，果必似因。

7.受阴及想阴行阴识阴等其余一切法皆同于色阴

破色蕴因果自性，以正理而同理知道其余受想行识四蕴及一切法，也是同样无有自性因果，五蕴也无自性，无自性所以说空。如般若心经说：「照见五蕴皆自性空，度一切苦厄」，法无我。我是依五蕴安立的名言，五蕴空，所依我空，人无我。

8.若人有问者离空而欲答是则不成答俱同于彼疑

9.若人有难问离空说其过是不成难问俱同于彼疑

辩论时答与问的规则：如中观师立：「由自性空故色无自性」。实事师如果答：「色有自性，因受有自性故」。非正答，能立与所立同。

讲空性时，如有人出过：「色有自性，因受有自性故」。离于空义而有问答时，皆不能成立问答。俱同彼疑。

一切有为法的究竟性质──空性，离空性而说的，都是世俗名言。

观六种（界）品第五八偈

问曰：六界各有自相，因为士夫是六界所成。答曰：

1.空相未有时则无虚空法若先有虚空即为是无相

2.是无相之法一切处无有于无相法中相则无所相

3.有相无相中相则无所住离有相无相余处亦不住

经说地水火风空识，有情所成的因，而地在先，何以本论先破空界有自性？因为世间人共许虚空为空，不许余界为空，现在就以世间共许之理，成立不共许之义，所相及能相，有体及无体等法，如有自性皆不能成立。

如果没有虚空相，就没有虚空法（虚空名）；如果先有了虚空法，虚空就无相。因为无质碍处名虚空相，在虚空相的能相（无质碍）之前，没有虚空。如果在能相之前有虚空（所相），那末虚空成为无能相，这样不对。能相依所相，所相依能相，能相无自性，所相也无有自性。所以虚空无自性自相。

一切处无有无相法，在无相法中，能相（无质碍）就无所相。

有相中相不能住，先已有相，其它的相不能安住（立），已经有自相。其次无相中相也无所住，因为无。离有相无相法，更无第三处可相。

4.相法无有故可相法亦无可相法无故相法亦复无

5.是故今无相亦无有可相离相可相已更亦无有物

相法无，就无可相法。可相法无，相法亦无。因相有可相，因可相有相，缘起观待而有。

所以无有自性的相，也无有自性的可相。相可相无自性，一切法皆无自性。一切法皆摄在相可相二法中，或相为可相，或可相为相。

6.若使无有有云何当有无有无既已无知有无者谁

破自性的无。问，有都被你破了，那应该有一个无，有坏了不是无吗？这还是自性执。无不是自性存在，无是依有而存在。无有「有」那里有「无」？有无既然是缘起无自性，知有无的人也无有自性，补特伽罗我空。

7.是故知虚空非有亦非无非相非可相余五同虚空

如虚空种种求相不可得，以正理知余五界亦如是。六界无自性，我空法空。

8.浅智见诸法若有若无相是则不能见灭见安隐法

邪见劣慧者见有见无二边，不见诸法无自性，不见灭戏论，不见涅盘法。

观染（贪）染者（贪者）品第六十偈

问曰：经说贪欲瞋恚愚痴，是故有一切法。答曰：

1.若离于染法先自有染者因是染欲者应生于染法

2.若无有染者云何当有染若有若无染染者亦如是

破贪及贪者有自性。没有贪法而先有贪者，那是贪者自性生贪。如是无贪而名贪者，贪者自己生贪，才名为贪者。无贪名贪者不合理。

如果先无贪者，为何有贪？贪者依贪，贪依贪者而得名，非自性有。贪及贪者相观待生，有贪无贪者均无自性。

3.染者及染法俱成则不然染者染法俱则无有相待

4.染者染法一一法云何合染者染者异异法云何合

5.若一有合者离伴应有合若异有合者离伴亦应合

破同时生。如果贪者及贪法一时成，则不相待而有，是不对的。不因贪者有贪法，不因贪法有贪者者，是二者应是常，无因而成。

贪法贪者，是一合？是异合？如以一就无合，一法云何自合？如指端不能自触。如以异合，也不对，以自性的异法如何能成合。

如贪及贪者合为一，不应有贪及贪者二名，贪是法贪者是人，如何合为一。如贪及贪者者各异，而言有合，如何能合。

6.若异而有合染染者何事是二相先异然后说合相

7.若染及染者先各成异相既已成异相云何而言合

如贪及贪者，先有自性异相而后合，是不能合。二相先已异，而后强说合。

如贪及贪者先各成别相，已成异相何以强说合。

8.异相无有成是故汝欲合合相竟无成而复说异相

9.异相不成故合相则不成于何异相中而欲说合相

总结：汝异相不能成，又说合相。合相中有过不成立，又复说异相。

异相不成，合相亦不成，汝于何异相中，而欲说合相。

10.如是染染者非合不合成诸法亦如是非合不合成

由正理可知：如贪恚痴一切法亦如是。非先非后，非合非散，因缘和合无有自性，因贪者有贪，因贪有贪者，缘起相待成，无有自性。

观（生住灭）三相品第七三十五偈

破生住灭三相有自性，不是破有为法名言的生住灭。如执有自性，三法都不能成立，观察唯名言安立诸法，皆能成立?一切有为法自性空。

问曰：有为法有自性，有生住灭三相。答：

1.若生是有为则应有三相若生是无为何名有为相

答：如果生是有为法，生等应有生住灭三相；如果生是无为，云何能为有为法作相。无为法，不是有为相。

2.三相若聚散不能有所相云何于一处一时有三相

生住灭相，如说个别（散）能为有为法作相，以及和合（聚）能与有为法作相，二者都不成立。生等三相是个别者，生时无住灭，住时无生灭，灭时也无生住，没有所相。如是生等一时有自性的和合者，生住灭彼此共相违，生时无灭无住，住时无生无灭，灭时无生住。为何一时一处有三相？

3.若谓生住灭更有有为相是即为无穷无即非有为

如说生住灭更有有为相，生有生住灭，住有生住灭，灭有生住灭，如是三相又应更有三相，就有无穷尽。如果无，生就不名有为法，不能为有为法作相。

问曰：汝说三相为无穷，是事不然。生住灭虽是有为，而非无穷。何以故？

4.生生之所生生于彼本生本生之所生还生于生生

有部：法生时通自体七法共生。一法、二生、三住、四灭、五生生、六住住、七灭灭。是七法中，本生除自体能生六法。生生能生本生，本生能生「生生」，是故三相虽是有为，而非无穷。

正量部：因为有生生等，没有无穷的过失。因为有本相及随相，彼此相互成就。如善法或是烦恼法，随便那一个生起时，与本法共有十五法生起：

1.彼法。

2.彼法的生。

3.成就。

4.住。

5.老。

6.无常。

7.如是烦恼法就有邪解脱。

8.如是善法就正解脱。如是出离法就有彼法的出离。如是非出离就有彼法之非出离法。其中以彼善法或烦恼法为主体，彼法的生到非出离就是眷属。烦恼法共有八法，善法同样八法。1.彼法之生的生。2.成就的成就。3.住的住。4.老的老。5.无常的无常。6.如是烦恼就有邪解脱的邪解脱。7.如是非出离法就有非出离的非出离，这是眷属。彼十五法生生唯生本生，本生亦能生生生，所以没有无穷过失。

5.若谓是生生能生于本生生生从本生何能生本生

6.若谓是本生能生于生生本生从彼生何能生生生

7.若生生生时能生于本生生生尚未有何能生本生

8.若本生生时能生于生生本生尚未有何能生生生

答：如果是生生能生本生者，是生生又从「本生」生，本生尚未生「生生」时，如何能生本生？因为尚等待本生生。

如果说本生能生「生生」，但是你说本生从「生生」生，为何能生生生？

如果说「生生」生时能生本生，而实际生生尚未有，何能生本生？

如说是本生生时能生「生生」，而本生尚未有，何能生「生生」？

9.如灯能自照亦能照于彼生法亦如是自生亦生彼

救难。如灯于闇室照了诸物，亦能自照。生法也一样，能自生亦能生他。

10.灯中自无闇住处亦无闇破闇乃名照无闇则无照

11.云何灯生时而能破于闇此灯初生时不能及于闇

12.灯若未及闇而能破闇者灯在于此间则破一切闇

13.若灯能自照亦能照于彼闇亦应自闇亦能闇于彼

破救喻：灯体自身无暗，有灯明处亦无暗，破闇才名为照，无暗就无照，何得言灯自照亦照他。

灯生时灯体未成就，为何能破暗？又灯初生时不能到暗。如说灯虽不到暗而能除暗者，是亦不然。

如灯有力不到暗而能破暗者，此处燃灯，应破一切处暗，俱不到故。

灯与暗相违故，灯如能自照亦照他，暗也应自暗暗他。灯不应自照照他，是故灯喻不对。

14.此生若未生云何能自生若生已自生生已何用生

生自生时，为生「已生」？为「未生」生？如是「未生」生，自体尚未生是无法，如何能自生？若谓生「已生」，已成不须生。

15.生非生已生亦非未生生生时亦不生去来中已答

生无有自性生，已生、未生、生时亦无自性的，是事在去来品中已去、未去、去时有自性已答。

16.若谓生时生是事已不成云何众缘合尔时而得生

17.若法众缘生即是寂灭性是故生生时是二俱寂灭

生时有自性生，已由种种因缘破，汝今何以更说众缘和合故有生？若众缘俱足不俱足，生有自性同破。

众缘所生法就是无自性，所以寂灭性。是故从众缘生法无自性，无自性故空，皆是寂灭相。

18.若有未生法说言有生者此法先已有更复何用生

19.若言生时生是能有所生何得更有生而能生是生

20.若谓更有生生生则无穷离生生有生法皆能自生

如有未生法在未生之前已有，何用再生？

你说生时生可说为生，但是未生前无有，如果那个生使生时生，那个生又为那个生法生。

如生更有生，生就无穷尽。如生不待他而自生者，一切法不待他皆能自生。

21.有法不应生无亦不应生有无亦不生此义先已说

凡所有生，为有法有生？为无法有生？为有无法有生？是皆不然，是事先已说。离此三事更无有生，是故无生。

22.若诸法灭时是时不应生法若不灭者终无有是事

如果法灭时，是法不应生。生灭二相相违。一切有为法念念灭故，无有不灭法，不灭法终无有是事。

问曰：若法无生应有住。答曰：

23.不住法不住住法亦不住住时亦不住无生云何住

24.若诸法灭时是则不应住法若不灭者终无有是事

25.所有一切法皆是老死相终不见有法离老死有住

26.住不自相住亦不异相住如生不自生亦不异相生

不住法不住，无住的作用。住法亦不住，已有住，住的作用不能有二。住时亦不住，已有住。离住不住更无住时，所以不住。如是一切处求住不可得故，即是无生，如无生为何有住？

若法灭时，是法无有住作用。一法中有住灭二相相违，是不对的。若法不灭应有住，但无有不灭法。

一切法生时，无常常随逐老死相，从未见有法不变异有住。

住无自性，不是自相住，若自相住是常，就不是有为。若异相住，那末住更有住，是则无穷。如生法不自生，也不是异相生，一切法无生。

27.法已灭不灭未灭亦不灭灭时亦不灭无生何有灭

法已灭者不灭，已经灭，无可灭。未灭亦不灭，无灭的作用。灭时亦不灭，离已灭未灭无灭时。灭法就是无生，无生何有灭？

28.法若有住者是则不应灭法若不住者是亦不应灭

若法有住，就无有灭。就有住相灭相二相违，所以不可说住中有灭，如生死不得一时有。若法不住，亦无有灭，无住的作用，未住不可言灭。

29.是法于是时不于是时灭是法于异时不于异时灭

如法有灭作用，不在自分位时灭；他分位时也不灭他分位。诸有为法之灭皆无自性，因为有为法生无自性。

30.如一切诸法生相不可得以无生相故即亦无灭相

一切法生相不可得，破四生时已说明，无生当无自性生相，无生相为何有灭相？无灭的作用。

31.若法是有者是即无有灭不应于一法而有有无相

32.若法是无者是即无有灭譬如第二头无故不可断

如果诸法存在时，灭的作用不可得。不应该在一法中，有无二相不可同时有。

如果法是无有者，就无灭的作用，如第二头第三手，无故不可断。

33.法不自相灭他相亦不灭如自相不生他相亦不生

灭无自性，不是自灭，也不是他灭。如生不是自生，也不从他生。

34.生住灭不成故无有有为有为法无故何得有无为

生住灭三相有自性不能成立，因为无有自性的有为法。以有有为法，故有无为法。三相无自性，所以有为法无自性。有为法无自性，无为法亦无自性，有为无为空。

35.如幻亦如梦如干闼婆城所说生住灭其相亦如是

生住灭相无有自性，如幻、化如梦、如海市蜃楼。

观作（业）作者品第八十二偈

问曰：为法有自性，有作、作者、作业故。答：

1.决定有作者不作决定业决定无作者不作无定业

如果先决定（自性）有作者，决定有作业，就不应该作，已经有了。如果先决定无作者，决定无作业，亦不应作，因为无不能作。

作者、作、作业是缘起相待，作者名言含有作，才名作者，有所作必然有业，如果有自性就是各自独立的法，如何成立。

2.决定业无作是业无作者定作者无作作者亦无业

3.若定有作者亦定有作业作者及作业即堕于无因

4.若堕于无因则无因无果无作无作者无所用作法

5.若无作等法则无有罪福罪福等无故罪福报亦无

6.若无罪福报亦无有涅盘诸可有所作皆空无有果

以正理破业及作者有自性。

如果业有自性，就是业已经有了，无需作者；没有作者有业，这也是不对。如果自性有作者，不应该有作，有二作。作者没有业，有二业。所以自性的作者，没有作有业，是不应该有的。

如果自性有的作者，能作自性有的业，你说作者有作业，就是无因。无业有作者，无作者有作业，因为不从因缘有。

如上所说业与作者无因而有，不作名作者，作者无作，不作有业，有业无作者，一切法就无因无果。因为因果不能成立，所以无作无作者，亦无所用作的业，无因果故。

如果无作、作者、作业。无作者无业，就不应该有恶业及善业，也应该无有善恶业所生的果报。

如果无有善恶业果报，也无有解脱及涅盘道，诸有所作的人，皆空无有果。

7.作者定不定不能作二业有无相违故一处则无二

8.有不能作无无不能作有若有作作者其过如先说

9.作者不作定亦不作不定及定不定业其过如先说

10.作者定不定亦定亦不定不能作于业其过如先说

作者决定不决定，不能作决定及不决定业。有和无二者相违故。同一处不应该有二种业：有是决定，无是不决定。

如果决定有的作者，不能作决定无的业。决定无的作者，不能作出决定有的业。如果决定有的作业及作者，其过失如前说。如果先已有业，作者作什么？如先无业，何有作者。这样就破坏了善恶等因缘果报。

作者不作决定业（有），也不作不决定业（无），以及决定决不定业（亦有亦无）。所以作者，不能作三种业，有前面所说的过失。

如是一切处，不论作者决定不决定，亦决定亦不决定，寻找作者作业，皆不可得。

11.因业有作者因作者有业成业义如是更无有余事

正义：业与作者是缘起相待，因业才有作者，因作者有业，业就是这样成立的，没有其它的理由可以成立的。业无自性，作者亦无自性，无自性故空，空则无所生。

12.如破作作者受受者亦尔及一切诸法亦应如是破

如破作、作者自性不可得，所以无有自性。取及取者亦如是，从众缘生无有自性。其余一切法，如执有自性，亦应该如是破。

观本住品第九十二偈

本住就是神我、我、等异名。外道都认为有个离开身心的常一自主的我、神我，就是离蕴我。数论外道建立我等二十五谛，我是精神，其余是物质。眼睛能见色，耳能闻声，是另外有个神我在，神我是受用者，不是作者，神我生起欲念受用时，自性就与神我和合变化供神我受用，由于能生果名为自性。

内道正量五部认为离蕴我不对，即蕴我也不对，我是不即蕴不离蕴独立实体的不可说我，就是补特伽罗我，也就是取者，这里所说的本住，是其异名。在中观自续派以下各派所认为外道是粗分的我执，正量五部所主张的我，是细分的我执，断了这二种我执，即可达到解脱。中观应成派认为正量五部所执是粗分的我执，细分就是执补特伽罗我有自性，粗分的是分别无明，细微的是俱生无明。

问曰：有人言：

1.眼耳等诸根苦乐等诸法谁有如是事是则名本住

2.若无有本住谁有眼等法以是故当知先已有本住

眼、耳、鼻、舌、身等诸根，及苦受、乐受、不苦不乐受等心所为缘而有的取者。有论师说：先未有眼等法，应该有本住（取者、神我、有情）。因为有本住，眼等诸根得增长，才能见闻觉知。

如果先无有本住（取者）这一法存在，那末眼等诸根不成为取（作用）。所以应该知道，先必然已有取者（本住或神我）存在。

3.若离眼等根及苦乐等法先有本住者以何而可知

4.若离眼耳等而有本住者亦应离本住而有眼耳等

5,以法知有人以人知有法离法何有人离人何有法

答：取者（本住）应该无安立的因，因为取者在眼耳等根，和受苦乐等法，之前已有取者（本住），应该是无因而有，以什么理由了知说有取者（本住）？

如是没有眼、耳等根及苦、乐等受心所时，先有本住，那末也应该离开本住，而有眼、耳等根及苦、乐等受心所？

法就是眼耳等取及苦乐等所取，人就是取者（本住）。无有所取，就无取者，由所取故知有取者；无有取者，就无所取，以有人故知有法，缘起相依而有。如离开眼、耳等法那里有人，离开人那里有眼、耳等法？

6.一切眼等根实无有本住眼耳等诸根异相而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