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乔姆斯基彻底颠覆了结构语言学

论乔姆斯基彻底颠覆了结构语言学

摘要转换生成语言学的创始人是美国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1957年，乔姆斯基出版《句法结构》一书，转换生成理论是欧美语言学理论中最有影响的一种。生成语法和结构主义在哲学基础和语言观方面有着很大的差异，有人因此认为乔姆斯基彻底颠覆了结构语言学。然而，两者方法论都是采用的二元论，笔者认为乔姆斯基并没有颠覆结构语言学。

关键词乔姆斯基转换生成结构语言学差异

1 结构语言学

结构语言学是指20世纪以费尔迪南·德·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的语言学理论为代表以及受这种理论的影响而进行的语言理论研究。1916年，索绪尔的《普通语言学教程》的出版．标志着结构主义语言学的诞生。

由索绪尔的语言系统的理论发展出的结构语言学，后来分成了三个学派：布拉格学派、哥本哈根学派和美国结构主义学派。是一个由欧洲发展到美国的过程。

布拉格学派以1926年在布拉格成立的布拉格语言学学会而得名，代表人物是特鲁别茨科依(N．S．Trmbezkoy)和雅柯布逊(R．Jakobson)。布拉格学派主张应该从语言作为交际工具的功能方面去研究语言的结构，认为语言是由相互联系的一个个单位组成的功能结构系统。评价任何语言现象都必须从它所具有的功能、所达到的目的着眼。他们注重语言结构的研究，但不忽略意义，认为语言规律要在交际中发挥作用，就不能没有一定的意义。布拉格学派的主要成就表现在音位学的研究方面。纲领性的著作是特鲁别茨科依的《音系学原理》。雅柯布逊等提出了音位的十二对区别特征，同时还把二元对立的概念用于语法研究。

哥本哈根学派以1931年在哥本哈根成立的语言学学会而得名，代表人物是叶尔姆斯列夫(L．HjelmsIev)和布龙达尔(V．Brondal)。他们把语言看成是由纯粹抽象的关系连接起来的一种符号系统，认为语言学应该研究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和模式。他们用组合和聚合的方法来确定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分析的结果会得出一些最小的、不变的单位，称为语符。语符学既是语言学，又是符号学，它的理论不仅适用于语言学，而且适用于一般人文科学的研究。

美国结构主义学派的奠基者是人类学家鲍阿斯(F．Boas)和萨丕尔(R. Sapir)，代表人物是布龙菲尔德(L．Bloomfield)。美国学派认为语言学应该描写活的言语事实，而不必用历史

知识来影响语言的共时描写，所以这个学派也被称为美国描写语言学派。

按照行为主义的理论，布龙菲尔德把语言看成是一系列的刺激和反应的行为。在《语言论》中他提出了一个著名的公式：S—r．．．．．s—R。其中s表示说话人受到的实际刺激，R表示听话人的实际反应；r……s表示的是语言。r是说话人在受到刺激后的语言替代反应，s是听话人接受的语言替代刺激；……表示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距离。这个公式表示，一个人在受到外部的实际刺激(S)后，可以通过语言的中介作用，让另一个人去做出实际反应(R)。他认为语言学家的任务是研究语言符号(r……s)，他们没有能力去研究生理学和心理学的问题，即他反对用人的意志或心理来解释言语行为。

2 转换生成语法

转换生成语言学的创始人是美国语言学家诺姆·乔姆斯基(Noam Chomsky)。1957年，乔姆斯基出版《句法结构》一书，标志着转换生成语言学的诞生。转换生成语言理论是欧美语言学理论中最有影响的一种，因此，它的诞生被称为“乔姆斯基革命”。

1965年，乔姆斯基发表《句法理论的若干问题》修正自己的观点。此后，乔姆斯基不断地修正发展白己的理论，到目前为止转换生成语言学理论已经经历了五个发展阶段。这五个阶段分别是：

第—阶段，古典理论(1957—1964)，古典理论的代表作是《句法结构》。其主要特点是：(1)强调语言的生成能力。主要观点是任何语言中句子的数量都是无限的，而语法规则是有限的。但是这些有限的规则能够预言或者说生成无限数目的句子。(2)引入“转换”规则，即短语结构规则、转换规则和语素音位规则。(3)语法描写中不考虑语义。乔姆斯基认为语法理论不应该建立在语义的基础上，而应该用某种严格的、客观的方法代替对于模糊的语义的依赖。

第二阶段，标准理论(1965—1971)，标准理论的代表作是《句法理论的若干问题》。这一阶段的理论包括语法规则系统、语义规则系统和语音规则系统。语法规则系统分为基础部分和转换部分；基础部分的规则生成深层结构，转换部分的规则生成表层结构。语义规则和语音规则分别对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做出解释，是解释性规则。标准理论与古典理论相比最大的不同是增加了语义规则。

第三阶段，扩展的标准理论(1972—1978)，这一时期的代表作是《深层结构、表层结构和语义解释》。与第二阶段的不同主要表现在把语义解释部分地移到表层结构中，进而完

全移到表层结构中。

第四阶段，支配和约束理论(1978—1987)，代表作是《支配和约束讲演集》。在这一阶段，乔姆斯基提出了普遍语法、核心语法和虚范畴的概念。他认为普遍语法是一种知识系统和现实的言语之间的中介，根据普遍语法最终会得出具体的自然语言的性质。核心语法就是具体的自然语言的语法，它是在普遍语法的基础上加上一些参数构成的。虚范畴是指只具有某些特性但没有实际语音形式的范畴。乔姆斯基认为，虚范畴的研究不仅有助于了解语言结构中语法和语义的表达及其规则，而且还有助于研究人类语言的机制，而这正是支配和约束理论的宗旨。

第五阶段，经济核查理论(1986一)，代表作足《语言学理论最简方案》。在这一阶段，乔姆斯基提出了语言使用系统中的经济原则，增加了用以检验词库中的所有形态在句子中的功能的核查理论。

3 哲学差异

结构语言学的哲学基础是经验主义（empiricism）和原子主义（Automatism）。结构主义只承认语言有物理表现，不承认语言有心理表现。因此只能限于研究已经说出来或者写下来的句子；只承认语言是通过经验获得的，不承认语言与人脑结构有关。基于经验主义哲学的结构主义语言学采用的是在对大量语言材料切分基础上的归纳法。以Bloomfield 为代表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家经过多年的努力积累了大量经验，总结出一套相当严谨的研究方法。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分析程序主要是分类、归纳性质的，是以它对各种语言单位由小至大逐步加以切分和归纳的方法为基础的。Saussure认为，语言是由单位和关系构成的系统。语言学家的任务是分析这个系统。研究语言就是确定语言单位，确定单位之间的关系以及单位之间的组合规则。这就需要切分和归类技术。研究工作通常从实地调查开始。把被咨询人的话记录下来，记下的材料称为素材。研究工作只能在观察客观素材的基础上用归纳法进行。处理素材的办法是把连贯的语流切分成语段，然后把语段进行整理、归类。结构主义学试图建立的发现程序要求研究工作必须严格地按语音音位子的顺序进行，从低层到高层描写。这同经验主义是一致的：知识的获得需要进行分类和归纳。

另外结构主义坚持原子主义的哲学观点，将语言看成是分子组成的。认为语言是由相互联系的一个个单位组成的功能结构系统。评价任何语言现象都必须从它所具有的功能、所达到的目的着眼。他们注重语言结构的研究，但不忽略意义，认为语言规律要在交际中发挥

作用，就不能没有一定的意义。

而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言学的哲学基础则是理性主义（Rationalism）和内在主义（innateness）。生成语法学派都提出了系统的、完整的理论，并作出了解释。解释的基点是：一、语言反映了心理；二、语言能力中包含天赋成分。Chomsky 认为，语言是位于人类心智∕大脑中的语言认知系统的状态，是一种心理器官，一种之物”。一个人的具体语言知识是人脑的某种属性，或称“语法”与后天经验相互作用的结果。这种内在主义语言观的理论基础是哲学上的理性主义和心理学上的心理主义。理性主义认为人的知识除了经验成分之外还有先验成分；心理主义认为人的行为背后还有心理活动。基于经验主义哲学的结构主义语言学采用的是在对大量语言材料切分基础上的归纳法，而基于理性主义哲学的生成语法采用的是从假设出发的演绎法。Chomsky 认为发现程序有不可克服的缺陷，有原则上的错误。语言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开放性系统，在无限的事物中不可能归纳出完整的规律来。素材不能把语言材料都包括进去，因此不可避免地带有偶然性甚至无法保证没有重大遗漏。Chomsky 认为语言学应该与其他科学一样，在分析某一层次上的结构时尽量利用其他层次上分析的结果，避免对共同的性质作重复说明，以便使整个语法理论做到最大限度的精简。结构主义所谓的科学研究在吵分类。Chomsky 把这种工作称为分类，把以分类为研究目标的语法称为分类语法。生成语法规则系统是用演绎法建立的，在研究方法上完全”学模拟从外部语言事实推演出一个关于大脑内部语言机理模型。研究者需要走恭渭此外，与自然科学一样，生成语法在研究中常常将研究对象理想化：在研究个体语言能力时，将同一语言社团语言使用者的语言能力统一化，忽略个体之间语言运用的差别；在研究人类语言能力时，将全人类语言能力同一化，忽略各种族、民族间使用具体语言的差别。如果把语言看作是人类的种属特征，这是不难理解的。《句法结构》是对美国传统的描写语言学的一场革命，其革命性首先表现在乔姆斯基站在理性主义的立场上反对描写语言学的经验主义。他把语言学看成跟自然科学中的其他科学一样，可以从假设出发，进行推演并形式化。换句话说，非经验主义是可能的。《句法结构》有一半篇幅用于英语语法的形式化。非经验主义和形式化是转换生成语法的首要标志。把句法关系作为语言结构的中心并以此说明语句的生成是这场革命的又一表现。为了描写和解释语言现象，乔姆斯基在《句法结构》中论证了语法的生成能力，认为应该把语法看成是能生成无限句子的有限规则系统。

4 语言观差异（individual arbitrary）VS (universal)

在语言观方面，结构主义语言学认为语言是独立个体的，是任意的。认为语言是由相互联系的一个个单位组成的功能结构系统。评价任何语言现象都必须从它所具有的功能、所达到的目的着眼。他们注重语言结构的研究，但不忽略意义，认为语言规律要在交际中发挥作用，就不能没有一定的意义。结构主义将语言看做是独立的个体符号，共同组成一个系统，并没有像转换生成语言学家所说的普遍法则和天生具有的语言能力。把语言看成是由纯粹抽象的关系连接起来的一种符号系统，认为语言学应该研究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和模式。他们用组合和聚合的方法来确定语言单位之间的关系，分析的结果会得出一些最小的、不变的单位，称为语符。语符学既是语言学，又是符号学，它的理论不仅适用于语言学，而且适用于一般人文科学的研究。结构主义还主张语言的任意性，认为语言符号与实体之间是任意的。狗只所以叫成狗，是没有理据可循的。

而转换生成语言学认为语言是具有普遍性的。乔姆斯基认为语言能力是天生的，孩子具有天生习得语言的语言习得机制（LAD）。儿童天生就具有基本语法知识和范畴概念，而这些知识是普遍的。把语言只是被看作一套先验的算法并用形式化的方法去描述。他认为普遍语法是一种知识系统和现实的言语之间的中介，根据普遍语法最终会得出具体的自然语言的性质。核心语法就是具体的自然语言的语法，它是在普遍语法的基础上加上一些参数构成的。任何语言中句子的数量都是无限的，而语法规则是有限的。但是这些有限的规则能够预言或者说生成无限数目的句子。核心语法就是具体的自然语言的语法，它是在普遍语法的基础上加上一些参数构成的。虚范畴是指只具有某些特性但没有实际语音形式的范畴。乔姆斯基认为，虚范畴的研究不仅有助于了解语言结构中语法和语义的表达及其规则，而且还有助于研究人类语言的机制，而这正是支配和约束理论的宗旨。

5 方法论未变化

结构主义语言学的方法论是二元论。索绪尔提出了语言的所指(Signified) 和能指(Signifying)。

其次，他区分了语言和言语，其主要目的就是要将语言研究的对象从混沌体中分离出来，这为语言学提供了一个分辨研究的原则他把语言学与符号研究联系起来，认为语言从本质上说是一种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语言要素的性质决定于系统中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再次，他认为语言的系统性表现在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当中。

另外，他还区分了语言的共时研究和历时研究，在历时语言学较为成熟的语境下，强

调在当时尚未引起足够重视的共时研究应优于历时研究，提出必须从共时角度把任何一种语言都看成是一个由互相关联的词汇、语法和语音等成分构成的系统。

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言学和结构语言学所采取的方法论依旧没有变化，仍是二元论（binary）。乔姆斯基深层结构(deep structure) 和表层结构(surface structure)，基础部分的规则生成深层结构，转换部分的规则生成表层结构。语义规则和语音规则分别对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做出解释，是解释性规则。

语言能力(language competence) 和表现(performance)，普遍语言(universal grammar) 和个人语法(personal grammar)。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