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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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语境下的建筑艺术

作者:刘烈辉

[摘要] 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传统的美学范畴产生了变化,出现了“荒诞”审美。“荒诞”经由艺术形式、表现手法到文艺思潮最后上升为审美范畴。“荒诞”艺术在审美形态上呈现为独特的艺术形式、反常的艺术构思、夸张的艺术形象、深邃的艺术意境,颠覆了人类既有的审美心理,用夸张、变形、滑稽等手法反映现实生活本质和社会现象。“荒诞语调”对于拓宽艺术表现、改变固有样式,用以激活当代建筑创作,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 荒诞荒诞派建筑艺术审美

在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变迁之中,人们对于美、美的本质、美的表现形态、美的范畴及其特征等的考察和认识也相应地不断深入,在美学领域中形成了新的观念。传统的美学范畴的主要关注对象是优美、崇高这两大领域,随着历史的发展,新的审美范畴开始孕育产生,尤其是进入当代社会,美学的自身逻辑发展到了出现新的范畴领域,“荒诞”就是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荒诞”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化艺术最典型的审美形态和最核心的审美范畴。它作为审美范畴的确立,经历了由艺术表现手法到文艺思潮流派,然后上升为审美范畴的过程。作为一种艺术手法,“荒诞”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古希腊。文学巨匠但丁、莎士比亚、歌德都继承了古希腊喜剧传统,在他们严肃题材的作品中,采用了一些“荒诞”手法。“荒诞”艺术形态在建筑领域的出现,最早可上溯到19世纪末高迪设计的米拉公寓。随后出现的迪斯尼乐园建筑、朗香教堂等均可看作此类建筑。近年来,评价最高的是弗兰克·盖里设计的古根海姆博物馆,他熟练地运用逆反思维、仿生学和新型材料,塑造出反传统的扭曲变形的“荒诞”形象,成为“后解构主义”的杰作,在提高城市品位的同时也大大地提高了“荒诞”艺术的地位,一跃成为该类建筑的新典型。在我国由库哈斯设计的中央电视台新楼也是典型一例。“荒诞”逐渐成为艺术上的一种美学倾向和创作原则。

一、“荒诞”语境下的建筑艺术审美特征

从审美层面上看,“荒诞”艺术反映在建筑创作上常常用“荒诞”的形式表现理性、真实的内容。在审美形态上呈现为独特的艺术形式、反常的艺术构思、夸张的艺术形象、深邃的艺术意境,这种超常态的、不合逻辑的形象,颠覆了人类既有的审美心理。“荒诞”建筑艺术呈现出的外在形态是非理性的、极度夸张的,但揭开外表,哲理清晰而深厚,是一种理智上的深思,给人带来具有否定性质的感受,即摆脱理性道德之后的放纵和走向否定的彻底解放,在这种解放中传达的是一种否定性的审美快感。“荒诞”建筑艺术用非理性的艺术形式表达着真实客观的对象,因此“非理性主义特征”便成为“荒诞派”建筑艺术的总体特征。

1陌生化的审美手段

“荒诞”呈现出的视觉形象经常被夸张、扭曲、变形,经过这种处理被抽象化的或符号化建筑形象,给人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以荒诞变形的方式来表现客观的建筑对象,成为一种“陌生化”的审美手段,却能给接受者造成“惊异”,运用“陌生化”手段给人崭新的形象以惊叹,唤醒了接受者麻木了的审美情感,代之以全新的经验来审视这个“熟视无睹”的世界。

2反常道的审美意念

创作主体通过主观变形的方式塑造了“荒诞”的建筑形象,作品中的视觉形象一方面具有不合常规逻辑、不可调和、不可理喻等含义:另一方面具有强烈的批判意识与直面现实本真的精神。“荒诞”形象包含着深刻的悖论,它创造了一个荒诞的反常道的离奇世界,给人一种

离奇的美感。如由美国著名建筑师J·波特曼投资建设的上海波特曼酒店的室内设计,刚踏进大厅各有一对主门护卫狮和内侧颜色陈旧的缺腿泥塑马,借助“出土文物”强化了墓道感,再目睹了厅中黑拉灰墙、室内天井吊着的活似烧化纸钱的成串圆环,像是“九泉之下”的殡仪馆或地下宫;加之正厅酒吧间的断头菩萨像和仿宋墓的灰旧的壁画,以及走廊陈列的陈旧木俑、唐三彩等,处处以怪、丑、凶的形象表现西方“颓废派”所欣赏的“残缺美”、“枯旧美”。

3深层次的审美意蕴

“荒诞”形象使人困惑的同时又使人超越,在悖理与荒谬中把人推向最深的迷惑,又在物极必反的迷惑中积思成慧,从中追问深层次的含义。在“荒诞”艺术作品中,它的前景赤裸裸地呈现在人们的面前,而内涵则退到深远处,观者不能直接从它的感性外层把握它的意蕴,而必须借助于理性的思考。它悖离了传统的“直观的艺术陈述”的规定,更多的是一种理智感深思。例如朗香教堂,设计者使教堂型制全部异化,形成神奇别致的“怪诞美”,迎合了虔诚的教徒“与上帝对话”的心境,能使接受者置于自由的审美视域中,进行自由的阐释,这就给作品增加了无限的奥秘的色彩,使作品的外在感性层次与内在意蕴之间构成了强大的张力与广阔的回旋余地。作品吸引接受者从自己的人生经验出发去体味其中的奥妙与意味,从而获得独特的生命、哲理感悟,呈现作品的深层次的审美意蕴。

4超常态的审美形态

创作主体运用的夸张、变形等手法创造的艺术形象,形成自由的、反形式美学的造型,作品往往具有超常态的视觉形象,如巴黎新区德方斯广场的反射镜建筑,外墙简洁的弧形镜面布满了均匀而密集的小圆窗,天光水色、路屋行人皆以变态的影像衬映在墙上,光怪陆离、亦真亦幻,极大地增加了广场的生气:又如霍莱因设计的维也纳舒林珠宝商店,在门口华贵的花岗石饰面上专门做了一个大窟窿,好像有熔岩从中流出。视觉冲击力令人震撼。总之,“荒诞”的出现既是对传统美学形式的一种反抗,又是为其补充的新鲜营养。

二、“荒诞”语境下建筑艺术审美形态

1仿生审美形态

模仿自然界的生物造型,包括动物、植物的形态,加以改装、重构、变态形成具有生物特征的“荒诞”艺术形态,达到“虽为人造,宛若天开”的境界。如埃罗·萨里宁于1958年所作的美国耶鲁大学冰球馆形如海龟,1964年丹下健三在东京建造的奥运会游泳馆与球类比赛馆,利用悬索结构仿贝壳体形,使功能、结构与造型达到有机结合,成为建筑艺术作品的优秀范例。又如纽约环球航空公司候机楼,外形由四个壳体组合,极似展翅高飞的大鹏:内部夸张变形,加上旷空旋梯的吸引,迎合了旅客“梦幻成真”的登机心理,有凌空欲飞之感。在我国石梅湾旅游度假村的规划设计中。做了大批仿珊瑚、仿鹦鹉螺、仿展凤螺的建筑,栩栩如生,犹如自然生长土中一般。这些都是“荒诞”语境下建筑仿生审美形态的经典制作。

2残缺审美形态

这是将塑造对象作极度夸张和惊人变形,突破了常规意识中对建筑的理解,以其自由的、反形式美学的造型独树一帜,达到达荒谬怪诞之境地。运用一些交叉、重叠、弯曲、倾斜、扭转、断裂等构成技法,以强调重点部位的建筑艺术处理,追求暴露、不稳定与残缺感,使受众精神亢奋,增进视觉兴趣。例如塞特集团设计的“BEST”休斯顿展览厅犹如经过空袭造成的断墙残壁:法兰克福现代艺术博物馆,墙角似被战车猛烈撞开了好几米,这些“破损”形态足以使人惊讶。又如高迪设计的米拉公寓,所有墙面、阳台都是弯曲或倾斜的,给人一种迷幻、流动的感觉:而栗坂设计的静冈“斜宅”,更是形体倾倒。像是基础下沉或遭灾引起

斜陷的危楼,目的都是提高审美信息量,增加刺激性,以激发人们的探究和好奇心理。

3高技审美形态

随着科技发展和建造水平的提高,形象塑造几无羁绊,故可充分利用高科技时代的材料、结构特性直接创新“荒诞”词语,且更富自然、朴实的时代风韵。就材枓而论,例如休斯顿潘索尔大厦,斜置墙体、屋面的玻璃幕墙在反射光照下。使形体奇特、变幻莫测。更有巴黎新区德方斯广场的反射镜建筑,外墙简洁的弧形镜面布满了均匀而密集的小圆窗,天光水色、路、屋、行人皆以变态的影像衬映在墙上,光怪陆离、亦真亦幻,极大地增加了广场的生气。至于依靠结构变化造型,更不胜枚举。巴黎蓬皮杜文化艺术中心,“翻肠倒肚”地暴露结构、设备,并涂以各种刺目的颜色,恰似“一座文化工厂”。又似“一艘灯火辉煌的横渡大西洋的邮轮”,奇异诡趣。

4异化审美形态

这种异化表现深沉,且又特别高超离奇,并非人们感观所能完全把握到的一种“荒诞”。它有两形:一是实体的异化,例如勒·柯布西埃设计的朗香教堂,一反传统形态,外部屋顶下垂、歪墙乱窗;内部曲绕、光线幽暗,整个造型扑朔迷离、神秘莫测令人仿佛进入一个“神话”世界,缘情畅神,如真如幻。二是虚体的异化,例如文丘里和洛奇设计的费城富兰克林故居纪念馆,将纪念馆主体建筑置于地下,地面上用白色的大理石在红砖铺砌的地面上标志出旧有故居建筑的平面,依旧房轮廓采用不锈钢管做成一个空构架,以此“幽灵”似的“空屋”(俗称“鬼屋”)表达对故居主人的追思和怀念。“虚体”则可任人评说与联想。这种暗示性、隐喻,性的表达方式十分“陌生”,因此印象深刻而难以忘怀。

5移情审美形态

移情就是在审美认识中将自己的情感和意志移到某种对象上面,使对象好像也有了人的感情。审美移情的机制是联想和同构,审美感知通过记忆生成表象,表象揉进情感生成审美意象,触发与之相应的情感反应。“荒诞派”建筑采用夸张变形和移植手段“移花接木”,巧妙地移情传神,使之面貌焕然一新,多以“雕塑型”、“雕塑感”取悦公众,任凭观者展开审美想象,在感知建筑形象的同时,赋予建筑艺术以新的生命,使本无生命的建筑有了人的性格、人的情感,人的生气,获取特“荒诞美”。移情审美形态最生动的是山口文象设计的藤泽市海滨公园内的聂耳纪念碑。碑体是一台音乐家演奏用的“钢琴”,台面挖出“耳”字轮廓,琴碑面向海岸,把大海当作众多的听众,波涛汹涌澎湃恰似琴声铿锵有力的旋律,并传飘到亲爱的祖国,情感洋溢又充满诗意。又如贺中令设计的沈阳“九一八事变纪念碑(馆)”,外形是翻开的一页巨型残历雕塑——左页是刻骨铭心的历史耻辱记载,右页是令人痛心的“1931.9.18”时间记录:里面则是陈列事变史料的三层层室,如此左右、内外两相对应气势雄浑、惊心动魄。此两者属“浪漫”手法,饱含“荒诞”因素,借用“钢琴”、“日历”形态传情。寓意深远。充分发挥了抽象语言的“荒诞”效力。

三、结语

随着现代生活节奏的加快和精神文化的空前丰富,人们的审美观念在更新、在扩展、必然有所作为、有所创造地去寻求艺术的新感觉、新形式,因而社会审美期待的转变也是促成“建筑语言”发生变异的重要原因。“荒诞”艺术随着创作主体思维的逆转和升华,力求创新手法去传达对人类审美意识的宏观把握,以及对社会势态和传统文化整体性的主观感受,从物质世界内部规律的认知转向精神世界外部现象的探求。“荒诞建筑”由“程式语言”转向“荒诞

语式”,它的运用生动、幽默、诙谐、震撼,作为一种富有艺术表现力的建筑语言表达方式,对建筑艺术的发展必将有着重要意义。

崇高·丑·荒诞

——西方近、现代美学和艺术发展的三部曲

【原文出处】文艺研究

【原刊地名】京

【原刊期号】199403

【原刊页号】024-034

【分类号】J1

【分类名】文艺理论

【作者】周来祥

【复印期号】199501

【标题】崇高·丑·荒诞

——西方近、现代美学和艺术发展的三部曲

【正文】

三丑与荒诞的变奏

荒诞原指西方现代派艺术中的一个戏剧流派,兴起于本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一九五三年,贝克特《等待戈多》上演成功,使荒诞戏剧红极一时。最初这一流派还被统称之谓先锋派戏剧,到了一九六一年英国马丁·埃斯林的名著《荒诞派戏剧》一书的问世,荒诞派戏剧的名称才被固定下来,流传开来。我这里所说的荒诞,虽然与荒诞派戏剧有关,但它已远远超出戏剧的范畴,已上升为一个普遍的深刻的重要美学范畴。它不仅包括荒诞派戏剧,而且包括本世纪五十年代以来西方所有的文学艺术,乃至一切文化现象,是这一时代的美学主潮,是这一时代占主导地位的美学范畴。这一点就象悲剧、喜剧由戏剧现象上升为美学范畴一样。

丑是对立,不和谐,荒诞与丑具有共同的美学属性。《简明牛津词典》对“荒诞”(absuvd)的定义是:“荒诞:1、(音乐)不和谐。2、缺乏理性或恰当性的和谐(当代用法)。”《企鹅戏剧词典》把荒诞剧的本质“定为人与其环境之间失去和谐后生存的无目的性(荒诞的字面意思是不和谐)。”[(24)]

法国罗贝尔·埃斯卡尔皮在法国《百科全书》“荒诞”一条中说:“荒诞就是常常意识到世界和人类命运的不合理的戏剧性”[(25)]。丑的这种对立否定着事物矛盾的联系性和统一性,在本质上已有不合理性,不正常性,荒诞则进一步把这种不正常性,不合理性继续向两极发展。丑本来是对立的、不和谐的,但荒诞认为丑的对立还是一般的,还不够极端(艺术中即有人提出了“极端主义”)。它把丑的对立推向了极度不合理、不正常,甚至人妖颠倒,是非、善恶倒置,时空错位,一切因素都荒诞不经、混乱无序,令人不可思议,不能理喻的程度。渡边守章曾说:阿达莫夫荒诞戏剧表现的是“悲剧的极限,这里只有窒息和

恐怖的感情”[(26)]。

当然这种荒诞也有它的形成、发展过程,有它的具体不同形态。荒诞艺术的开始,是以传统的理性形式、逻辑形式处理、表现荒诞的(不合理性的)现实、荒诞的人物、荒诞的事件。如加缪的《局外人》,形式是古典式的,他通过一个传统小说的故事,通过小说人物的矛盾纠葛,向读者展示一个荒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偶然的、无意发生的,从莫尔索对母亲死的冷淡,到母亲刚刚葬埋即和玛丽发生性关系,一直到在海边无意地开枪杀死了阿拉伯人,这一切都不是有意为之,都是在不可思议、不可捉摸的荒诞中发生的。在这里作者是理性的,运用的小说叙述形式是理性的,但它叙述的内容是荒诞的,存在着明显的荒诞的非理性的内容与清醒的理性的形式之间的矛盾,即所谓“旧瓶装新酒”。法国莫里斯·布鲁埃兹埃尔曾认为《鼠疫》是一部“矛盾的作品”,其“矛盾有两个方面,一是既认为人类的荒诞处境是宿命的,不可改变的,却又认为人必须勇敢的反抗荒诞,以获得幸福;二是小说的荒诞内容与其载体—一小说形式的传统审美价值之间的不一致性”[(27)]。这一分析对于《局外人》来说也是适合的,表现了荒诞艺术初期的主要特征。加缪、萨特等存在主义的文学大体属于这个时期。

当荒诞艺术发展到成熟期,其标志是用非理性的荒诞的形式,叙述、描绘或展示一个非理性的荒诞的内容。从一方面看,“旧瓶装新酒”换成了“新瓶装新酒”,旧形式和新内容之间的矛盾消解了;从另一方面看,理性的东西被彻底扬弃了,不但内容是非理性的,荒诞的,连形式也是非理性的、荒诞的,这样非理性与理性的分裂更达到彻底极端的形式了。法国罗贝尔·埃斯卡尔皮曾说:“要想荒诞就要冲破有条理的叙述结构”[(28)]。马丁·埃斯林在其《荒诞派戏剧》这一权威性论著中曾认为:生活的无聊和理想的丧失在季洛杜、阿努伊、萨特和加缪这类戏剧家的作品中也有所反映,但他们是用旧的传统规范表现非理性,而荒诞派戏剧都是在寻找更加适当的表现形式。它们打破了所有的规则,抱有特定的信念,使用特有的方法,实即用非理性的方法来表现

非理性的内容。他说:“从广泛的意义来说,本书所论及的贝克特、阿达莫夫、尤内斯库、热内及其他剧本家作品的主题,都已在人类的荒诞处境中所感到的抽象的心理苦闷。但荒诞派戏剧不是仅仅根据主题类别来划分的。吉罗杜、阿努依、萨拉克鲁、萨特和加缪本人大部分戏剧家的作品的主题,也同样意识到生活的毫无意义,理想、纯洁和意志的不可避免的贬值。但这些作家与荒诞派作家之间有一点重要区别:他们依靠高度清晰、逻辑严谨的说理来表达他们所意识到的人类处境的荒唐无稽,而荒诞派戏剧则公然放弃理性手段和推理思维来表现他所意识到的人类处境的毫无意义。如果说,萨特或加缪以传统形式表现新的内容,荒诞派戏剧则前进了一步,力求作到它的基本思想和表现形式的统一。从某种意义上说,萨特和加缪的戏剧,在表达萨特和加缪的哲理—一这里用的是艺术术语,以有别于哲学术语—一方面还不如荒诞派戏剧表达得那么充分。”马丁·埃斯林又说:“如果加缪说,在我们这个觉醒了的时代,世界终止了理性,那么,他这一争辩是在那些结构严谨、精雕细刻的剧作中,以一位十八世纪的道德家优雅的唯理论和推理方式进行的”,而“荒诞派作家们一直试图凭本能和直觉而不凭自觉的努力来战胜和解决以上的内在矛盾。”“正是这种使主题与表现形式统一的不懈努力,使荒诞派戏剧从存在主义戏剧中分离出来”[(2

9)],从而使荒诞艺术走向成熟,达到比较纯粹、比较典型的形态。这可以贝克多的《等待戈多》为代表。

当荒诞艺术达到成熟之后,便形成了一种特殊的相对稳定的审美处理方式,这种稳定的审美矛盾结构和处理方式,不只是一种表现方式,而且是一种特定的审美心理结构和思维模式。正象古代的素朴辩证思维产生了古典的和谐美,近代的形而上学思维产生了对立的崇高一样,形而上学的极端形态也产生了丑和荒诞的艺术。这时,对荒诞来说,重要的已不是表现特定的荒诞现实和荒诞内容,而是以荒诞模式处理各种题材。它既可以表现现代,又可表现古代,也可表现未来。它既可以用戏剧来表现,也可用小说来表现,甚至把它推广到各种艺术。法国罗贝尔·埃斯卡尔皮曾说“荒诞是理性协调的颠倒。荒诞是按照一种有条理的思维方法从经验的不相容性中引发出来的意识。如果变换思维方法,荒诞即可消失。因此,某些实验在欧几里德体系里是荒诞的,而在非欧几里德几何学里都是完全合理的”[(30)]。荒诞艺术即是二十世纪中叶以后,人们用荒诞的模式运用戏剧、小说等各种艺术形式处理各种题材的一种时代的美学潮流。不但荒诞派戏剧,而且黑色幽默小说、超现实主义、新记实小说都展示了它的美学特征,都可以包括在这一美学思潮之中。

荒诞艺术的处理态度是冷漠的,它既不同于幽默的“谑而不虐”,善意批评;也不同于讽刺艺术的无情嘲讽,彻底否定。这两种艺术都认为现实中有丑,也有美,他们相信丑必然毁灭,美必然胜利,因而他们的笑是开心的笑,乐观的笑,有希望的笑,有褒贬的笑。而荒诞派则认为现实世界都是丑的,有的说是“一堆垃圾”“一片荒原”(艾略特),有的说是“一个黑洞”,在这里没有美,没有光明,是彻底的丑。人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象“西绪弗斯”一样,不断地把巨石推到山上,而一到山顶巨石又滚了下来,他不得不又重新推起,这是一个周而复始永无尽头的怪圈。人类永远陷入这一没有任何希望,没有任何结果,没有任何意义的挣扎和困苦之中。人类不能改变这一荒诞的处境,他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因而它既是发出笑声,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笑,一种没有希望、没有褒贬的笑,不置可否的笑。它不同于悲剧,悲剧的基调是悲痛的哭,而它的哭,中间却散布着轻松的调侃的笑,使人哭不出声。它不同于喜剧,喜剧的特点是单纯的笑,而它的笑,却蕴涵着浓重的悲泣,它的笑是残忍的取笑,使你笑不起来。它也不同于悲喜剧,传统的悲喜剧,或者是含泪的笑,或者是带笑的哭,而它却是哭笑不得。就像苏州西园的三面和尚,从这边看是哭相,从那面是笑相,而从正面看却令人哭笑不得。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起来,就是这样一副困窘的荒诞相。总之,这是一方面从幽默讽刺,另一方面从悲剧、悲喜剧发展而来的混合形式,它是各种因素组合起来的复杂的矛盾结构,而这种矛盾的复杂的因素和结构,又制约着矛盾的复杂的哭笑不得的审美心理和荒诞感受。

丑和荒诞(包括丑的艺术和荒诞的艺术)的产生和占据主导地位不是偶然的,这一方面是近代形而上学思维极度分裂的结果,这种分裂导致人文主义和科学主义两大思潮的对峙发展:一方面人文主义从叔本华的意志主义经柏格森的直觉主义,到弗洛依德的潜意识、下意识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越来越排斥客观的、存在的因素;一方面科学主义从孔德的实证主义,经马赫的经验主义,到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实证主义,越来越反对主观,反对人的主体因素。一方面是客体失落了,一方面是主体失落了,而二者的片面极端的发展,其

共同倾向是反理性,是极端的对立、混乱和颠倒。另一方面也是更主要的是近代资本主义社会日益复杂深刻的矛盾及其尖锐斗争,使现实变得越来越混乱无序,变化多端,令人捉摸不定,人们在焦虑、惊慌、困惑、动荡不安的心态中挣扎。人的异化,分裂的极度发展,导致人的心理失衡,导致精神病患者的猛增,有人说精神病是一种世纪病,这倒是一语中的。不少哲学家、诗人、艺术家本人就是精神病患者,荷尔德林、尼采精神失常,梵高自杀。这也正是为什么弗洛依德精神分析学说所以产生和广为流行的时代原因。在大的范围上也可说丑和荒诞艺术都是精神病态的艺术。当然,丑和荒诞也有区别。丑的艺术是精神健康的人去观察表现精神病人的艺术;而荒诞艺术则是不健康的精神病人的艺术,它以不合逻辑的不合情理的精神病人的心理去观察处理一切,包括去观察正常的精神健康的人和生活。美国W·M弗罗霍克说:他们“用不属健康人、而是属于重病患者的观点去分析理解问题”[(31)]。

荒诞对应于后现代主义艺术(廿世纪五十年代以后),正象丑对应于现代主义艺术(十九世纪末至廿世纪初),崇高对应于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艺术(十八世纪末一十九世纪中)一样,英国麦·布鲁特勃莱和詹·麦克法兰在其合写的《现代主义的称谓和性质》一文中说:后现代主义中“居于显著地位的是荒诞的创作观、任意的方法论、天花乱坠的杜撰”,同时人们也“用后现代主义这个词来谈论那种新的写物主义,这种主义已扩展开来,不仅包括了法国小说,而且包括了德国和美国非虚构小说。在德国和美国,真人真事、对象和历史事件,都被放进大可怀疑的故事脉络中去了。”[(32)]

这些倾向正是上承着丑艺术中表现主义和自然主义两大潮流而又向前发展的。现在资本主义近代美学和近代艺术,已由崇高经丑走到荒诞。崇高、丑、荒诞,是近代美学和艺术发展的三部曲,是其演进的三个阶段,出现的三种审美形态。而这近代文明的最后一个阶段正好是荒诞性的喜剧,这莫非象马克思所说的那样人类要含笑同过去告别吗?不过他和莫里哀的古典喜剧不同,他已经笑不起来,只好哭笑不得的同近代社会和近代文明诀别了。

荒诞艺术把崇高和丑中的对立,推到混乱、颠倒的极致,“物极必反”,对立达到极端之后,必然要出现一个更高的统一,更高的综合,更高的和谐。人类在经过近代崇高、丑、荒诞的对立、动荡、颠倒、无序的痛苦分裂和百般折磨之后,一种向往新的平衡、新的宁静、新的和谐的情感在萌动。后现代主义不但是分裂的极端主义,而且也是对新的和谐的呼唤。美国大·盖洛威在《荒诞的艺术、荒诞的人、荒诞的主人公》一文中说:“加缪的主题(指其《西西弗神话》)是人在一个混乱的世界面前却不断渴望能有一种统一性;荒诞的人生正是…由于他的意图和等待他的现实之间所存在着的不协调?而为人所知。”[(33)]美国伊·哈桑也在《后现代主义问题》一文中说:“作为一种文学发展的模式,后现代主义可以同老一辈先锋派(主体主义、未来主义、达达主义、超现实主义等等)区别开来;也可以同现代主义区别开来。既不象后者那样高傲和超然,也不象前者那样放荡和暴躁,后现代主义为艺术和社会提供了一种新的调和方式”[(34)]。这种调和在资本的社会中是不可能实现的,是一种梦幻,但这不正是对于一个新的社会制度新的辩证和谐美的强烈呼唤吗?!新小说派在混乱、无序的表层结构下暗含着一个平衡、有序、和谐的深层结构,这是否是他们审美欲求的一种曲折而又顽强的表现呢?斯潘诺夫在强调后现代主义与现代

主义之差别时,特别提出历史性概念,他指责现代主义是共时的,他的历史性内含着对现代主义的否定和向未来历史的前进。后现代主义的审美理想,也许不止于象菲德勒于一九六九年十二月在《越过界限,填平鸿沟》一文所说的,越过并填平“纯文学”与“俗文学”“大众文化与精英文化”的界限和鸿沟,同时也在趋向于越过和填平主体和客体,非理性与理性,有序与无序,和谐与不和谐的界限与鸿沟,在朦胧中期求着一种新型和谐美的理想。

(22)(23)(32)(34)参见《现代主义文学研究》上,第209-215,240,224,225,329页。

(24)参见《荒诞·怪诞·滑稽》第4、5页。

(25)(28)(30)参见《喜剧理论在当代世界》,新疆人民出版社,第173,176页。

(26)《现代剧集解说》,转引自《西方现代派文学与艺术》第356页。

(27)参见《二十世纪小说美学》第214、215页。

(29)参见《现代主义文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第475、476页。

(31)《笑的边缘:某些现代小说的怪诞性》,见《喜剧理论在当代世界》第177页。

(33)《现代主义文学研究》下,第6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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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美

编辑本段荒诞美

是人类历史进入一个关节点时的心灵阵痛,其进入美学范畴有着深刻的时代背景。荒诞美是人类对艺术时形成的一种情感体验,一个新的审美形态,使它没有意义的生活和人的存在从否定方面得以呈现,是美学范畴中“成功的表现”,也是任何现实主义所不能做到的。

荒诞美的特征

荒诞美作为一个美学范畴,其主要特点是反常悖理或价值虚无.它以极端的形式表现人们对西方文明和人类命运的担忧,并力图促使人们深思如何走出荒诞生活的怪圈.

荒诞美的艺术

荒诞美有多种多样的意境,但最主要的是:在荒诞美艺术家的创作中,作者不仅营造一个自我安慰、自我调节、自我满足、自我沉醉的虚幻的理想世界(荒诞世界),而且以此凸现悲情、消解悲情、超越悲情。

荒诞哲学第一人:阿尔贝·加缪的经典语录28句

荒诞哲学第一人:阿尔贝·加缪的经典语录28句 阿尔贝·加缪是荒诞哲学的代表,将"荒诞"提升到哲学高度的第一人。小说《局外人》、剧本《卡利古拉》、哲理散文《西西弗神话》堪称加缪"荒诞三部曲"。加缪对荒诞感的描述多基于直接的生活经验,是人在生存经验中的苦闷、空虚,甚至绝望之后所产生的情绪。表面看来荒诞带给人们的是悲观,是苦难,而事实上加缪的荒诞哲学的深刻之处就在于进一步地挖掘了"荒诞"的内核和意义。 1. 不要走在我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不要走在我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请走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朋友。 2. 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 3. 我们很少信任比我们好的人,宁肯避免与他们来往。相反,我们常对与我们相似、和我们有着共同弱点的人吐露心迹。我们并不希望改掉弱点,只希望受到怜悯与鼓励。

4. 攀登顶峰,这种奋斗的本身就足以充实人的心。人们必须相信,垒山不止就是幸福。 5. 当对幸福的憧憬过于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 6. 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回忆,就再不会孤独,哪怕只在世上生活一日,你也能毫无困难地凭回忆在囚牢中独处百年。 7. 重要的不是治愈,而是带着病痛活下去。 8. 当我听某个人说话听烦了,想要摆脱他时,就装出欣然同意的样子。 9. 对未来的真正慷慨,是把一切都献给现在。 10.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11. 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12. 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对我不感兴趣的事情再产生兴趣。

13. 没有对生活绝望,就不会爱生活。 14. 如果你继续去寻找幸福是由什么组成的,那你永远不会找到幸福。如果你一直在找人生的意义,你永远不会生活。 15. 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 16.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如果缺乏理解,好心能造成和恶意同样大的危害。 17. 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和奴性,孤独的荒草到处疯长。无论我们每个人有怎样的弱点,作家职业的高贵永远植根在两种艰难的介入中:拒绝谎言,反抗逼迫。 18.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未来已经成为那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虚无缥缈。在没有未来的城市里,人们只能放弃忍耐和矜持,尽情满足自己的各种欲望。这样的末世狂欢的场景实属必然。 19. 生存本身就是对荒诞最有力的反抗。

小人物的荒诞与丑 《日出》 人物形象分析

小人物的荒诞与丑 ——张乔治的审美形象“(满腔热诚)Hello! Hello!我一猜你们就在这间屋子!(拉手)Hello! Hello!(那样紧紧地握着两个女人的手)顾太太!(打量上下)你真是越过越漂亮了。” “Oh,I'm sorry,I’m exceedingly sorry!真对不起,说洋话,我就觉得顺气,一说咱们这国语,就没有味道。我刚回国,一句完全中国话都不会说。” 油头粉面,油腔滑调,成天只知道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假洋鬼子,不仅穿着讲究,连说话还要叽里咕噜翻洋文,处处流露着一股优越的气质。这就是我在我们学院公演的话剧《日出》中所扮演的角色——张乔治。一个留洋回来的博士生。 在《日出》这一四幕长剧中,张乔治的戏份很少,只是一个活跃气氛的小角色。张乔治在剧中的主要作用就是给观众增添一点笑料,让话剧紧张的情节稍微松弛一下,也给观众紧绷的神经一个小憩的机会。 演出中的掌声和演出后的表扬,让我陷入沉思之中:人们对美好的事物加以赞赏倾爱,对丑陋的事物嗤之以鼻,不是说丑陋是对美好事物的否定,是与美相对立而存在的生活样态吗?可是在剧中这个丑陋荒诞的反面形象,怎么能够换得观众这么多的掌声? 丑陋的张乔治 “Oh no,你的美丽的身体所发出的那种清——香!就叫我想到当初我在巴黎的时候。(飘飘然神往)哦,那巴黎的夜晚!那夜晚的巴黎!(又赞美地由鼻孔冲出那一声“嗯”!)嗯!Simply beautiful!” “所以我说在中国活着不容易,到处,没有一块舒服的地方。不必说别的,连我的Jacky(对胡四)就是我从美国带来的那条猎狗。它吃的牛肉都成了我每天的大问题。八毛钱一磅的牛肉,又脏又没营养,这哪能给狗吃!唉,连狗在中国,都这样痛苦,呆不下去,又何况乎人!又何况乎象我们这样的人!”

荒诞的悲喜性质辨

20世纪中外文坛出现了大量具有荒诞审美特征的作品,使“荒诞”逐渐成为美学的重要范畴之一。西方的荒诞派戏剧、黑色幽默、表现主义文学、存在主义文学以及卡夫卡、皮兰德娄、迪伦马特等作家的荒诞作品在20世纪影响很大;同时,这些作家作品又深刻地影响了中国新时期一大批具有先锋意识的作家的创作,如王蒙、刘索拉、莫言、残雪、陈村、张辛欣、高行健等,即使进入20世纪90年代,仍不时有一些重要的荒诞文学出现,如梁小声的《浮城》,残雪的《思想汇报》、《历程》、《新生活》等。 中外学者对于荒诞这一美学范畴给予了很大的关注,但目前学术界对于荒诞的悲喜性质存在很大的争议。有的学者将荒诞视为美学悲剧性的子范畴(1),有的归为悲喜剧(2),有的认为荒诞的美学品格是非悲非喜的新的美学形态(3),也有少数学者认为荒诞属于喜剧范畴(4)。 学术界关于荒诞的悲喜性质观点分歧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由于有些学者在认识上存在误区,对喜剧、悲剧的美学特征的把握仍未摆脱传统观念的影响;其次,对喜剧与悲剧关系的理解存在误区,如看不到悲与喜之间的联系,认为喜剧不能有悲剧内涵,喜剧只能充当表现悲剧内涵的工具等;再次,对荒诞概念的理解十分混乱,未能把握荒诞概念的本质。笔者认为,荒诞属于喜剧范畴,20世纪荒诞文学体现了传统喜剧的发展和变异,并拟从三个方面陈述缘由。 一 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精辟地提出喜剧的对象是丑陋与错误的观点,将丑视为喜剧的基础,但他的喜剧观念也存在着一定的片面性与局限性,如把悲剧与喜剧形而上地对立起来,认为喜剧与悲剧有严格的界限,“喜剧不致引起痛苦”,强调喜剧的纯粹逗笑、欢乐的性质;同时,他重悲剧、轻喜剧,认为悲剧是最崇高的艺术,喜剧则等而下之。亚氏的观点成为西方后世许多理论家、艺术家信奉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学术界关于荒诞的悲喜性质观点分歧的原因,是由于有些学者对喜剧、悲剧的美学特征的把握仍 ]理论 ]荒诞的悲喜性质辨 ]苏晖

《乡村医生》的荒诞性研究

《乡村医生》的荒诞性研究 摘要:《乡村医生》是一部带有强烈的荒诞性色彩的作品。该作品通过主人公一次离奇的出诊经历,将人在面临困境难以抉择时的感受化为种种怪异、不合逻辑的情节,人物的每一次选择都有其明确的目的,然而这个荒诞的世界似乎总是在控制着一切,每一次抉择的结果都揭示着人对自身命运的不可掌控。主人公在梦魇般的荒诞世界中绝望地生存的过程,正是卡夫卡想要揭示的梦境背后的真实困境。在理想与现实的悖谬中,人为了生存,就必须在这个荒诞的世界中抗争,然而世界如此强大,人所做的一切努力、挣扎、反抗都只是徒劳。 关键词:荒诞性反抗徒劳 ★基金项目:本文系黑龙江艺术科学规划项目(12B057)研究成果 《乡村医生》是卡夫卡的晚年名作,也是他极为珍视的作品之一。卡夫卡曾在日记中提到“我仍能从像《乡村医生》这类作品中感到稍纵即逝的满足,前提是我仍能写出此类作品(这是非常不可能的)。但只有我能将世界提升到纯净、真实和不可改变之中,我才会感到幸福”。由此可以看出,《乡村医生》是卡夫卡的文学生命中的独特存在。

一、抉择的荒诞性 在《乡村医生》中,人物的每一次抉择都有其明确的目的,然而这个荒诞的世界似乎总是在控制着一切,每一次抉择的结果都揭示着人对自身命运的不可掌控。 在小说中,主人公作为这个乡村里唯一的医生,恪守自己的职业道德,坚守着自己的人生信仰,为了治病救人风雨无阻,甚至为了病人,不惜将女仆罗莎置于危险之中。然而,做出如此牺牲的医生,病人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大夫,让我死吧”,这一刻医生的负罪感油然而生,他想到在神灵都来帮忙的情况下,送来了马,甚至“多余的马夫”,病人一心求死,而罗莎却被牺牲。面对急切的病人一家:“父亲闻着手里的那杯朗姆酒,母亲含着泪咬着嘴唇,姐姐摇晃着一块沾满血迹的毛巾”,医生不得不本着职业道德再次医治病人,这又剥夺了病人自由选择生死的权利,医生替病人选择了求生,却无力治疗男孩的不治之症。在这里,卡夫卡用荒诞的情节描述了人在选择面前所处的生存困境,通过生与死的对比,实质上是揭示了人生信仰与生存价值的冲突。 《乡村医生》中,这种因抉择而产生的荒诞感均来自卡夫卡自己的人生体验,他所处的时代、社会环境,他的家庭、婚姻都对他的思想和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写作与生存之间,卡夫卡选择了后者,但这并非他所愿,于是他只能把工作之余的全部精力和时间用于他钟爱的写作。抉择是荒诞

等待戈多语言的荒诞性

《等待戈多》语言的荒诞性 作为荒诞派戏剧的灵魂人物,塞缪尔·贝克特通过文学方式将人类的荒诞处境栩栩如生地展示在《等待戈多》中。 在《等待戈多》中,两个人物之间的对话脱离了传统对话的正常模式,这些对话里充满了双关、不断重复的陈词滥调和胡说废话等等。这些看似深奥、前卫的语言为何能引起观众和读者的广泛共鸣呢?《等待戈多》中贝克特式语言的荒诞效果《等待戈多》中的语言让观众和读者耳目一新。贝克特将传统戏剧的语言作用彻底摒弃,可以增添戏剧荒诞效果的新的语言方式,从而使戏剧本身流露出强烈的荒诞和无意义感。这种荒诞的语言效果表现在无意义的词语重复、无关联话题的转换和文字游戏几个方面。 无意义的词语重复人类语言的特有功能之一就是交流和传递信息。很多文学作品的语言丰富多彩,并且竭力避免莺复。但在《等待戈多》中,这种人物对话问的无意义的不断重复却是为了达到预期的荒诞效果。戏剧一开始.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爱斯特拉贡和弗拉第米尔.呢称霓戈和狄狄之间的对话就很好地诠释了不断重复所带来的荒诞效果,狄狄看到戈戈试图脱掉自己的靴子。所以就问他是否伤到了脚趾。在他们的对话中,两人不停地重复了一个词。“弗拉第米尔:你脚疼吗?爱斯特拉贡: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弗拉第米尔:好像这世界上只有你才脚疼似的!我难道就不算是个人吗?我倒要看一看,你要是受了我的那些苦.你还能怎么着。你能会告诉我一砦新鲜事。爱斯特拉贡:你也脚疼过?弗拉第米尔:脚疼!他在问我是不是脚疼过!”当狄狄询问戈戈的脚趾是否受伤时。戈戈并没有正式的回答他,而是非常生气地重复一个字——疼!然后转问脚趾:狄狄想知道你是否受伤了?显然戈戈并没有回答狄狄的问题。而狄狄对这个答案也不满意.他的同答更让人觉得无处可寻.难以理解。由于没有明白狄狄的同答。戈戈就重复了和狄狄刚才的一同一答,只不过这次问话人和回答者换了顺序。 从上面的例子中可以看出。戈戈和狄狄之间的对话毫无意义。让人觉得滑稽可笑。这种无意义的不断重复所带来的滑稽效果在文中是随处可见。当人不知该如何进行对话时.他们选择了重复。当无话口可说时,他们选择了沉默。观众和读者会觉得他们的对话滑稽可笑,没有意义,这也是贝克特想要呈现的戏剧效果。 贝克特强调了一点:这个世界中生活是如何单调、枯燥、毫无意义。《等待戈多》中人物之间的失败交流也表现在支离破碎的对话中.而对话的不衔接性足由无关联话题的转换造成。贝克特就是通过这种方式将剧中的对话变成荒诞而无意义的标志。第一幕戈戈和狄狄的谈话漫无目的,话题不断转换.让人难以捉摸。弗拉第米尔:你本来应该是个诗人。爱斯特拉贡:我本来就曾是个诗人。这还看不出来吗?(静默)弗拉第米尔:我刚才说什么来的你的脚怎么样啦?爱斯特拉贡:它肿。弗拉第米尔:哦,交流,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盗贼的故事。你还记得吗?爱斯特拉贡:不记得了。在这段短短的对话中。戈戈和狄狄谈论了三个毫无关联的话题。 人物和人物之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话。他们只是在谈论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至于别人在说什么。他们丝毫都不关心和在乎。所以这种没有逻辑关联的话题转换地很快,也正是这种快速转换让人们感受到剧中人物的无话可谈和冷漠可笑的窘境。从而烘托了戏剧的荒诞效果。 文字游戏,说到对文字的处理。贝克特可谓是个语言天才。在《等待戈多》里。他把看似毫无关系的词语放在一起,减弱词语本身的意思,顺其自然构造出

谈电影《香火》中的黑色幽默及荒诞性反讽

86 各自独特的迥异的特征,分别指示了两种法律文化各自不同的发展道路。 四、结语 法律的产生与社会关系密切,它总是与特定的历史和文化背景相联系,不同的民族文化传统及历史发展历程,孕育了不同的法律文化。多元文化之间的冲突、对异域文化的无知或地区间的文化差异必定会导致法律文化的冲突。[7]但基于对不同文化的相互沟通和理解,不同文化背景人群在进行跨文化交际时的文化冲突具有可协调的一面。电影《刮痧》充分体现了中美法律文化之间的冲突和差异,我们既要深刻挖掘、比较那隐藏的法律文化差异,又要建立中美文化之间相互交流、沟通的机制,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跨文化交际中法律文化的冲突和障碍。 前言:电影《香火》获得过“最佳电影奖”、“亚 洲DV 竞赛单元金奖”,以及“2004年最佳电影”等荣誉,同时是唯一一部入围五十六届洛迦诺电影节的中国影片,在瑞士洛加诺电影节上获得佳评。故事讲述一个边缘生活中的草根人物和尚,为修缮寺庙四处奔波,在求助之旅中遭遇艰难险阻,最终与信仰背道而驰。 一、黑色幽默理论解读 “黑色幽默”是兴起于20世纪60年代的美国文学流派,繁盛于20世纪70年代,因1965美国作家弗里德曼出版的短篇小说集《黑色幽默》而出名。“黑色”的内涵是绝望、恐怖、残酷和痛苦,面对这一切,人们发出玩世不恭的笑声,用幽默的人生态度拉开与现实的距离,以维护饱受摧残的人的尊严,这就是所谓的“黑色幽默”(朱维之,赵澧,崔宝衡 540)。黑色幽默的基调是悲观的,人类面对现实和荒诞,虽痛心疾首却无所作为,无可奈何,这种流派表现出世界的荒诞不经、冷嘲热讽和玩世不恭的 主题。作家笔下的人物形象大都是悲喜剧交加、承受着莫大讽刺的“反英雄”人物。李乃坤将其定义为:“反英雄人物是和传统式主人公相对立的,他缺乏传统英雄勇敢、刚毅、有理想等高尚品格,而经常抑郁、荒唐可笑、怪僻或厌恶社会”(李广财 38)。 二、 黑色幽默在电影中的体现 首先,信仰物质化。在该片中,佛像对于和尚来说有双层含义:一是代表着出家人神圣、纯洁的信仰,和尚修缮寺庙是基于忠诚的信仰,觉得有寺庙就得有佛像和香火;二是和尚赖以生存的唯一经济来源,为了靠香火钱,迫不得已将信仰嬗变为自己的职业。这个悲惨的故事发生在山西南小寨村,而全村人都靠杀生来维持生计,唯独和尚持出家之道,然而滑稽的是寺庙却是杀生的最佳固定场所。一双破鞋引出了荒诞、戏剧化的故事,佛像的倒塌如同天塌一样,使和尚走上求助之旅,同信仰背离之道。他去宗教科和文物科反映佛像倒塌问题却遭政府官员的互相 注释: [1]王亚东,司晓博,李龙,叶剑敏. 刮痧刮出来的中西法律文化差异[J].法制与社会,2008,(5),第226页. [2][美]《独立宣言》第二自然段开头语. [3]参见https://www.360docs.net/doc/1f5246785.html,/p-774894312119.html, 2013年10月12日访问. [4]王亚东,司晓博,李龙,叶剑敏. 刮痧刮出来的中西法律文化差异[J].法制与社会,2008,(5),第226页. [5]乔瑞.从影视作品看中西法律文化的碰撞[D].北京语言 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6月,第12页. [6]邓伽.从电影《刮痧》看中西法律价值观的差异[J].电影评介,2010,(15). [7]左宇思. 法社会学视野下的中西方法律文化比较--以影片《刮痧》为例[J].丝绸之路,2011,(8).第46页. 参考文献: [1]邓伽.从电影《刮痧》看中西法律价值观的差异[J].电影评介,2010,(15). [2]刘钥明.从《刮痧》看中西法律意识的区别[J].辽宁科技学院学报,2010,(3). [3]钱凤莲.从电影《刮痧》看中西人权观念的冲突[J]. 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3). [4]乔瑞.从影视作品看中西法律文化的碰撞[D].北京语言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年6月. [5]马新.从电影《刮痧》看中西方法律文化的差异[J].电影文学,2012,(23). [6]王亚东,司晓博,李龙,叶剑敏. 刮痧刮出来的中西法律文化差异[J].法制与社会,2008,(5). [7]左宇思. 法社会学视野下的中西方法律文化比较--以影片《刮痧》为例[J].丝绸之路,2011,(8). 作者简介:刘建军(1983-),男,湖南衡阳人,硕士,湖北中医药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 向为法律英语及语言应用。 谈电影《香火》中的黑色幽默及荒诞性反讽 扎依达·阿勒玛斯 新疆大学 摘 要:导演宁浩是中国第六代导演中的杰出者,本文力图以他的电影处女座《香火》为标本,研究此现实主义作品中蕴含的后现代主义特征,即黑色幽默和荒诞性反讽,前者分信仰物质化和“反英雄”式的人物两部分,旨在抨击现实生活中人们对信仰问题的冷漠;后者通过多重反讽方式来解析世界的荒诞不经。 关键词:香火 黑色幽默 荒诞性反讽

荒诞性背后的严肃性_对尤奈斯库戏剧风格的再认识

2002年3月内蒙古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M ar,2002 第34卷 第2期Journal of Inner M ongo lia U niversity(H um 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V o l.34 N o.2 荒诞性背后的严肃性 ——对尤奈斯库戏剧风格的再认识 刘成富 (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210093) 摘 要:尤奈斯库的戏剧以荒诞的形式和荒诞的内容而著称,然而在其荒诞风格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十分严肃的主题。在他的剧本里,作为交际工具的语言变成了抽象的公式或空洞的口号,夸张成了他表现荒诞的一个重要手段。他的创作手法不是现实主义胜似现实主义。荒诞的形式与荒诞的内容有机结合是戏剧创作上的一个创举,同时也是对我们自身命运进行深刻认识和思考的一种全新表达。 关键词:尤奈斯库;戏剧;荒诞;严肃;现实主义 分类号:I10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5218(2002)022******* α 尤奈斯库的文学生涯十分辉煌,但令我们感兴趣的不是他的戏剧,而是产生戏剧的东西,特别是他戏剧风格背后的东西。简单地说,尤奈斯库的戏剧风格,就是通过幽默的闹剧形式把严肃的主题呈现给观众。 尤奈斯库的戏剧与传统的戏剧具有根本的区别,他的戏剧题材不是取自于现实生活,而是增强对现实生活的心理感受。在他的戏剧里,潜意识的幻觉和抽象的象征取代了理性的思维。人在物的异化和挤压下变得可悲、可叹、可怜且可笑。尤奈斯库的戏剧给了我们更多的是噩梦醒后的震撼,令我们不寒而栗,如坐针毡。他用自己的作品来警示人生,关注人的命运,探讨人的生存状态和人的命运。他使我们这些旁观者清楚地看到了同类在物的异化下失去人格和尊严,蜗居在方寸之间,苟延残喘,虽生犹死的种种凄惨图景。他的戏剧给人的感觉是复杂的、深刻的、荒诞的,它像一面多棱镜一样将人生的困惑和痛苦感觉都折射了出来。但这种折射不是平面的,因为尤奈斯库把现实与非现实、理性与非理性、自然与反自然、主观感受的真实性与客观存在的真实性,以及内容的严肃性与形式的戏剧性巧妙地结合到了一起。荒诞的内容和荒诞的形式在他的笔下获得了高度的统一。 首先,在尤奈斯库的剧本里,作为交际工具的语言变成了抽象的公式或空洞的口号。他戏剧中的人物对话颠三倒四,不断重复,荒诞不经。尤奈斯库认为只有通过语无伦次的语言、杂乱无章的情节才能把丑恶和肮脏的现实搬上戏剧舞台,让人们有机会正视现实,直面人生。他试图通过 ? 1 5 ? α收稿日期:2001208231  作者简介:刘成富(1962-),男,江苏扬州人,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博士。

论契诃夫小说的荒诞性

2009-06-15 第11卷 第2期 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SH A AN XI R T V U JOU RN A L Jun15,2009 V o l 11 N o 2 语言文学! 论契诃夫小说的荒诞性 姜晓洁* (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延安市分校,陕西 延安 716000) [摘 要]契诃夫小说的最主要特征是其荒诞性。他以十九世纪末期的俄国为背景,揭示了人的生存境遇的无奈与荒诞。作品中的荒诞意识不仅反映了契诃夫反传统的精神特质,而且也表现出他强烈的理性批判精神和对人类终极意义的关注。 [关键词]契诃夫;荒诞性;主题;语言;情节 [中图分类号] I512 07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4649(2009)02?0050?03 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是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短篇小说艺术大师。其创作中的非现实主义品质使他成为当今世界文坛上最有争议的经典作家之一。契诃夫小说的最主要特征是其荒诞性。作家以十九世纪末期的俄国为背景,揭示了人的生存境遇的无奈与荒诞。作品中的荒诞意识不仅反映了契诃夫反传统的精神特质,而且也表现出他强烈的理性批判精神和对人类终极意义的关注。这里主要从契诃夫作品主题的荒诞性、语言的荒诞性和情节的荒诞性三个方面阐述契诃夫小说的荒诞性。 一、主题的荒诞性 在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思潮中,荒诞是二十世纪西方现代主义文学最鲜明的特征,是西方美学的一个重要审美范畴。荒诞(absur d)一词由拉丁文的surdus(耳聋)演变而来的。在音乐中用来指不协调音,在哲学上指个人与其生存环境的脱节。在文艺作品中,荒诞则表现为世界的不可知、命运的无常、人的低贱状态、行为的无意义、对死的偏执等等。而这些方面,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契诃夫的创作中已得到深刻的反映。在契诃夫的作品中,#存在着生活里的荒诞,它既是可笑的,也是可悲的。这一点构成了其作品的最本质的因素,也被作家表现到了极至?。列夫舍斯托夫称契诃夫是#绝望的歌唱家?,他认为: #在契诃夫笔中,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一切都毫无希望,一切都只有死亡,契诃夫已经深刻地揭示出人的存在的可怕处境,人类在面对它时,已不能有各种虚幻的希望了。?契诃夫对人类这种绝望的可怕境况的惊人描绘,已达到欧洲文学中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高度。 在契诃夫的笔下,荒诞还表现为世界是不可知的。在他的作品中,善良的人们对他生存在其中的世界,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他们不知道自己生存的意义,一切行动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这一主题在%草原&中已初见端倪,%草原&描写的是一个九岁的男孩跟随舅舅去外地求学时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外面的世界并未引起孩子童心的哪怕是暂时的好奇与欢乐,相反,无精打采的草原、半死不活的青草、同路的乘客、悲凉古怪的歌声都让他感到郁闷、扫兴和乏味。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小男孩只能用#悲伤的泪珠迎接这种对他来说现在才刚刚开始的#不熟悉的新生活?。在这里,#草原?获得了深刻的象征寓意:生活就像七月里的草原一样平静,人在茫茫无际的草原上显得多么的渺小和无助。 这一荒诞主题在%三姐妹&中也有表现。三姐妹所期待的未来始终存在于空想中,从来没有实际的行 *[收稿日期]2009-03-12 [作者简介]姜晓洁(1973? ),女,陕西省延安市人,陕西广播电视大学延安市分校讲师。

卡夫卡变形记的荒诞性

《变形记》的荒诞性体现在哪里? 1.故事的本身就是荒诞的。主人公格里高变形为甲虫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荒诞的。卡夫卡所 处的时代和社会中,人们唯利是图,人性淡漠,竞争激烈,而甲虫这一怪诞,丑陋的形象,正是对当时的人们精神扭曲,压力过大,空虚无助的心理状态的真实写照。大众被他人所谓的成功标准而同化与影响,甚至胁迫的不能自主,成为只对名利金钱追逐的奴隶,从而人纯洁善良的一面彻底被抹灭,人成为非人。《变形记》中格里高的故事正是人异化为非人这一生存现状。 2.格里高对于自身变形为甲虫这件事,考虑的更多的是如何处理父亲的债务问题,如何送 妹妹上音乐学院,还害怕自身的形象会使母亲受惊。也就是说,格里高对自身的担心和忧虑似乎和正常人相比有点过少了。从社会层面上考虑,格里高这个人物形象的社会性过于凸显了,个体性处于一种被"遮蔽"的状态。格里高与他的家人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格里高即便成为了甲虫,可他对家庭现状依然充满了担忧与关心,而他的家人对格里高的态度却是残酷,厌恶,嫌弃。正常的家人对于自己的家庭成员突然变异的事,一开始肯定会感到震惊,不可思议,但是过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照料他,寻找解决方法,这才是正常的亲情。《变形记》却不是这个样子。乍一看,格里高似乎是有亲情的,和他的家人产生了强烈的对比,但从本质上看,他们其实是一样的。格里高因为自己成为甲虫,不能为家庭分忧,所以他消极,自弃,自卑,家里人则因为格里高不再能为家庭做奉献了,所以才开始厌恶他,嫌弃他。总之,格里高和他的家人都是从人的功能性和社会性上考虑的,亲情在其中几乎没有比重。 3.格里高的自由,居然是通过变形为甲虫而实现的。在还是个人类时,格里高拼命地工作, 使家庭过上了美好的生活,俨然一架工作机器。而在变形为甲虫后,格里高才稍微地偶尔从自身考虑。当然,这并不是说变形为甲虫是件好事。一个人在丧失了社会能力后才感到个体的存在才是荒诞的。在故事中,格里高变形为甲虫后,饮食问题有妹妹送饭过来解决,想吃就吃;格里高可以在房间里自由地爬动,他还喜欢挂在天花板上,似乎在变为甲虫后,格里高才有了一定的娱乐方式,不用日复一日地做讨厌的差事。这样的生活精神状态是及其扭曲并且荒诞的。 4.格里高在变形为甲虫后,他的房间经历了人的房间到杂货间的转变,而他也越来越适应 这样的转变,故事里提到,"把放着舒适家具的房间变成一个洞窟","完全地忘记做人时的往事",格里高完全丧失了作为社会份子的功能,而他的家人从格里高变为甲虫后,一开始还知道给他送饭,打扫房间,到最后的嫌弃,厌恶,直到认为他是个怪物,这一切都揭示着像格里高这样的身份地位低下,家庭压力重大,将自己完全置于为家庭而活着的境地之下的小人物的必定消亡的悲惨命运。一个正常的社会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从涂尔干的社会事实因果律原理分析《局外人》.

从涂尔干的社会事实因果律原理分析《局外人》 从涂尔干的社会事实因果律原理分析《局外人》 On the Outsiders from Durkheim’s Cause-and-Effect Theory of Social Facts 【作者】伍婷婷; 【导师】张颖; 【作者基本信息】东北师范大学,英语语言文学, 2009,硕士 【摘要】 15岁的苏珊·依·辛顿开始写《局外人》,这部小说描写两个对立的 少年帮派的斗争和帮派成员的心理成长历程,首次剖析了生活在贫困街区的野孩子的内心世界,鞭答了富人子弟对野孩子的歧视与迫害,因此1967年出版后就在广大青少年中引起了震憾,被誉为一部反传统的,具有开拓性的优秀青少年读物。辛顿在小说中反映了很多社会问题,这些社会问题恰好表现为法国社会学家埃米尔·涂尔干社会学中的社会事实这一概念。本文尝试运用涂尔干的社会事实因 果律理论来分析这部小说。在《社会学方法的准则》中,涂尔干提出了“社会事实”这一概念,并且他称“社会事实”为社会学的特别主题。它独立于个人之外并且可以观察,其存在不依赖社会成员个人的意识为转移,并且它先于个体的生 命而存在,比个体生命更持久。在《社会学方法的规则》一文中,涂尔干认为社 会事实形成的原因应该到社会环境中去寻找,即“社会事实”的决定原因只能求之于先存的“社会事实”而非个人意识状态之中。这是涂尔干著名的“社会事实”因果律规律。本文共分为五部分:导言部分简要介绍了辛顿及其作品《局外人》,并对目前国内外对于《局外人》的研究进行了归纳整理,进而提出本论文 的中心论点。第一章首先介绍涂尔干的社会学理论,重点阐述本论文运用到的两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解析余华小说的中国式荒诞悲剧 ——以《活着》和《许三关卖血记》为例 引言 余华是中国当代先锋派作家的骨干,至今已经创作数十部作品,成为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作家之一。余华在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创作了一系列独具风格的作品,颠覆了传统小说的观念,以冷酷的笔调书写人生和世界的阴冷与残酷,这时期“暴力”成为余华极度迷恋的母题,如《十八岁出门远行》、《现实一种》、《往事如烟》等,进入90年代,余华嗜爱的暴力血腥场面已经淡出,开始用平淡的笔调书写充满温情又很无奈的现实生活,如《活着》、《许三观卖血记》等优秀作品。余华创作风格转型中突出的变化就在于他对传统民间文化的态度从批判转向歌颂,血腥和暴力的叙述被温情的传统思想冲淡,福贵和许三观的忍让、遗忘、平和的人生观与山峰与山岗的暴力残酷形成强烈对比,不可否认的是,余华后期作品风格与前期相比更加成熟稳重了。 悲剧与荒诞虽是西方的美学理念,但在中国文学界也有广泛运用,余华作为中国当代杰出的先锋作家,对西方文艺理论的运用相对较多,在余华前期作品中对悲剧和荒诞的描写都比较夸张,转型后的作品则多从现实角度温情的描写世间悲态,又不乏讽刺的幽默,起到“笑着流泪”的效果。西方的荒诞悲剧理论经过中国作家的笔便具有中国特色,《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就是鲜明的例子,在诉说中国本土故事的同时加入中国传统文化,使荒诞悲剧有了中国韵味。毫无疑问,余华的《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是任何一个关心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学的人都不能忽视的两部作品。它们几乎都是一发表,便引起圈内圈外的巨大反响,而余华也借助这

两部作品,迎来他创作生涯的第二个高峰。在这两部长篇小说中,余华不仅成功地完成了自我艺术上的再一次转变———回到朴素,回到现实,回到苦难的命运之中,而且也实现了自我精神上的又一次迁徙———从先前的哲学化命运思考向情感化生命体恤的转变,从冷静的理性立场向感性的人道立场的转变。 一、余华小说中的悲剧 众所周知,悲剧诞生于古希腊,经过长年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探索,到了亚里士多德时代形成了较为系统的理论体系,简言之即:“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能够借助于引起人们的怜悯和恐惧之情来使人们的灵魂得到净化和陶冶”[1],现代悲剧观则认为,悲剧所毁坏的对象都是无价值(相对于传统悲剧中的“有价值”而言)的处于卑微荒诞处境的平凡人物,这种悲剧颇类似喜剧。余华小说中的悲剧所毁坏的对象就是平凡人物,如福贵与许三观,正是这类平凡人物才代表了中国广大人民的生活状况。 (一)悲剧的审美内涵 美学中的悲剧不同于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悲剧性事件。它所注重的并不是在于艺术作品是不是有特定的戏剧形式,而是在于它作为一种艺术或者说一件艺术作品所反映的实质性内容是不是具有悲剧性的矛盾冲突。如歌德认为:“悲剧的关键在于冲突而得不到解决,而悲剧人物可以有任何关系的矛盾而发生冲突,只要这种矛盾有自然基础,而且真正是悲剧性的。”[2]因此有了这种悲剧性的冲突,无论是诗歌、小说、音乐,还是电影、绘画、雕塑等形式都可以反映出悲剧性的内蕴。 作为审美范畴,悲剧冲突不同于通常的社会冲突,而是生命的、意志的、生与死的抗争,不可避免,不容退让。“悲剧主体则为了实现对自身现实的超越,或为了抗拒外力的摧残而陷入尖锐的冲突之中,他们往往处于无从选择的‘两难’或‘动机与结果完全悖反’的灾难里,但是面对灾难他们敢于殊死抗争,不惜以生命作为代价去超越苦难和死亡,从而显出超常的生命力,把主体自身的精神和人的意志力提到崭新的高度,展示出人生的全部价值。”[3]《俄狄浦斯王》《哈姆莱特》《浮士德》《推销员之死》《窦娥冤》《赵氏孤儿》《红楼梦》《雷雨》等这些中西方的经典悲

丑与荒诞的交融

丑与荒诞的交融 【摘要】丑,作为文艺美学的重要范畴,往往不被研究者予以足够重视,在众多的美学研究文章中,即使有所涉猎,也大多作为“陪衬”顺便提及,丑与审丑成为美学主流研究中“被冷落的角落”。本文力图站在马克思主义唯物观、历史观和辩证观的角度,以中西方文艺美学比较为横线,以现代文学艺术作品为对象,从审美的角度,概述了现代文学艺术特点中丑与荒诞的关系,揭示了现代文学艺术发展的基本特点。 【关键词】现代文艺美学丑与荒诞 丑在众多的文艺美学范畴中具有独特的重要性。丑的观念随着美学发展而发展、变化,到今天丑的演化轨迹大致经历了一条遭受排斥、做美的陪衬直到取代美而占据审美中心地位这样一个过程,十九世纪以后,随着反本质主义思潮的全面崛起,随着理性主义终于让位于非理性主义,美的本体论时代宣告结束,美学标举优美和崇高的审美理想终于遭到了来自丑的严峻挑战。美的艺术所带给人的瞬间诗意不足以弥和人与世界、个人与社会的巨大裂痕。相反,被传统美学所鄙弃的丑才能表现现代人难以言状的心灵感受,揭示人们极度异化的真实处境。尤其是在当代,美学的发展已经由古典和谐、近代崇高而进入现代丑美学丑艺术阶段,审丑已经毫不谦让地代替审美成为了占主导地位的美学风格。因此对丑这一美学范畴进行系统、深入地研究就显得尤为必要。 审丑现象的产生、发展,有其自身的历史线索和逻辑线索。历经古典、近代时期的丑,至滥觞于19世纪末并繁荣于20世纪初的西方现代艺术,丑在审美领域逐步占据了“主导”地位,以丑为其审美核心,文学艺术可以说发展成为了一种“丑”的艺术,正如李斯托威尔所认为的那样,丑主要是近代(即我们所说的现代)精神的一种产物。包括畸形、鄙陋、卑劣、怪异、怪诞、荒诞。这一时期,审丑是一种否定的审美活动,丑就是对于生命有限性的固执,它是生命意义的丧失,生命的可能性的丧失,是美的全面消解。而审美活动则是对这种生命的有限的固执的否定,并通过这种否定间接地进入自由的生命活动,最终上升到最高的生命存在。现代时期的丑,已表现为压倒一切的力量,是对现实的全面反叛。 现代派艺术经丑到荒诞(包括丑的艺术和和荒诞的艺术)的产生和占据地位不是偶然的,这一方面是近代形而上学思维极度分裂的结果,这种分裂导致人文主义和科学主义两大思潮的对峙发展:一方面人文主义从叔本华的意志主义经柏格森的直觉主义,到弗洛依德的潜意识、下意识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越来越排斥客观的、存在的因素;一方面科学主义从孔德的实证主义,经马赫的经验主义,到维特跟斯坦的逻辑实证主义,越来越反对主观,反对人的主体因素。一是客体失落了;二是主体失落了,而二者的片面极端的发展,其共同倾向是反理性,是极端的对立、混乱和颠倒;更主要的是近代资本主义社会日益复杂深刻的矛盾及其尖锐斗争,使现实变得越来越混乱无序,变化多端,令人捉摸不定,人们在焦

《大佛普拉斯》的荒诞性探析

120美学2019/09 《大佛普拉斯》是由黄信尧执导、于2017年上映的台湾电影。剧情是小人物肚财和他的朋友菜埔(佛像工厂门卫)偷看工厂老板黄启文的行车记录仪,却意外发现了黄启文偷情和杀人的秘密,后肚财“被死亡”,护国法会也因为佛像的问题而推迟,最后护国法会上光明灯突然灭掉,大佛内部发出了诡异的声响。影片充斥着对官商勾结、情色交易等丑相的揭露,还包含了对宗教功利信仰的讽刺、对孤独的描绘等。 如果说悲剧是把美的东西撕破了给人看,那么这部电影中的荒诞则是把丑相与无奈全盘托出,悉数呈现,只能调侃讽刺却无从解决,如一口气闷在胸口。影片的荒诞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信仰的荒诞,表现为神的缺位与信仰的虚伪;情感的荒诞,即人与人之间理解之不可能和隔膜的永恒存在;真相的荒诞,即通过窥视才可以获得真相,而且人人皆是瓮中之人。这三重荒诞是电影悲剧意蕴的体现。 一、信仰的荒诞——佛不渡人,人亦“无需”渡 电影中最重要的形象是“大佛”,它全程参与了电影。而它的形象也经历了几次变化,既独立于故事之外,又参与到叙事中,成为全片最大的“监视器”,也可以视为主线故事的“行车记录仪”。佛像的变化成为故事内涵的微妙注脚。出场时的大佛是一个头身分离的形象,此时佛像还未造好,工人水蛙突然从里面钻出来,蒸汽从断裂处冒出来,这从一开始就奠定了电影戏谑的基调。同时,佛像的四肢散落一地,佛的庄严在此被轻易消解。而到了全片戏剧性冲突最强的片段——黄启文杀情妇的情节,大佛虽然依然是身首分离,但在黄启文杀人后惶恐地对佛朝拜时,佛头方向变化了,偏向了另一侧。在面对如此虚伪的朝拜时,大佛的身形象征的是对丑恶的回避与无视,以及对虚伪信徒的不齿,暗含了对此种祭拜的嘲讽。黄启文匆忙中将佛头封上后,大佛的形象再次破裂,虽然身体完整了,但身首接合处的粗劣痕迹突兀地出现在画面中,再一次造成了戏讽的张力——身体完整了,佛性却破碎了。无论佛肚内是否藏着情妇的尸体,大佛都不再具有渡人的意义,因为片中的众生只将其当做工具而毫无虔诚可言:杀人后匆忙拜两拜以求心安、将佛当做掩人耳目的工具藏尸。这同样影射了佛教崇拜盛行的台湾,虔诚与功利间的界线到底为何?“普渡”常与信徒的功利性融合在一起而难分彼此。 《大佛普拉斯》的荒诞性探析 文/陈沛琦 摘 要:《大佛普拉斯》是由黄信尧执导、于2017年上映的台湾电影。讲述了佛像工厂老板和小人物之间的一系列故事,其中充斥着官商勾结、权色交易等丑相,还包含了对宗教信仰的讽刺、对孤独的描绘等。这部电影以戏谑的手法揭露了三重荒诞性:神的缺位及信仰的虚伪体现出的信仰的荒诞;人与人之间理解的不可能造成的情感荒诞;真相的荒诞,即通过窥视才可以获得真相,人人皆是瓮中人。通过对这三重荒诞的探析,可以更深刻地理解电影的悲剧意蕴,理解戏讽外表下的悲悯与苍凉。 关键词:大佛普拉斯;荒诞性;信仰的荒诞;情感的荒诞;真相的荒诞

荒诞派戏剧的荒诞性

第22卷第4期2007年8月宿州学院学报 Jo ur nal of Suzhou U niv ersity V ol.22,N o.4Aug.2007 荒诞派戏剧的荒诞性 梁香伟 (宿州学院中文系,安徽宿州 234000) 摘要:兴起于二战前后的荒诞派戏剧与传统戏剧有很大的区别,即以荒诞的形式表达荒诞的内容。荒诞的形式主要体现在:第一,没有通常的戏剧情节,只有一种情势;第二,没有人物刻画;第三,舞台的象征化。其形式表达了荒诞的主题:人的异化;深刻的虚无感;人荒诞的生存状态。 关键词:荒诞派戏剧;荒诞性;人的异化 中图分类号:J 85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006(2007)04-0064-03 收稿日期:2006-11-27 作者简介:梁香伟(1980-),女,河南濮阳人,研究方向: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荒诞派戏剧又称反传统戏剧、“先锋派”戏剧,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中较有影响的流派之一。它于20世纪40年代末、50年代初兴起于法国,随后逐渐在欧美各国流行。它没有统一的组织、共同的宣言,1961年英国戏剧家马丁?埃斯林把塞谬尔?贝克特、尤金?尤内斯库、让?热内等几位有共同倾向的剧作起名为“荒诞派戏剧”,这一名称因此固定下来,被人们所接受。这一流派的戏剧家对西方社会的各种矛盾、人际关系的冷酷无情有极深的感受,但无法解释,更无解决的办法,因此得出结论:世界是丑恶的、不合理的、荒诞的。在这个世界上,人被社会所压迫而异化,失去了自我,变成了“非人”。剧作家认为世界既然如此丧失理性,那么用重理性的传统形式表现这种非理性的现象是不合适的,于是用荒诞的形式表现荒诞现实的戏剧由此而生。尤金?尤内斯库(1912—1994)的《秃头歌女》1950年在巴黎上演,塞谬尔?贝克特(1906—1989)的《等待戈多》1953年在巴黎上演,引起观众的惊愕和热烈的讨论。这两部有代表性的剧作的上演标志着荒诞派戏剧的诞生。此后二人被视为荒诞派戏剧的奠基人。50年代后期,荒诞派戏剧由法国传到欧美各国,形成了一个国际性的现代主义戏剧流派。 关于“荒诞”一词,马丁?埃斯林认为“荒诞”原意本是音乐上的“不和谐”,但尤内斯库对这个术语的理解作了如下的界定:“荒诞指的是缺乏目的……与宗教、行而上学和超验性断了根;人就成了一个迷路的人;其所有行动便变得毫无意义,荒诞和毫无用 处。”[1] 作为荒诞派戏剧,它的荒诞性主要指其形式上的反戏剧性,用无连贯的情节、无尖锐的戏剧冲突、无鲜明的人物等表达戏剧的内容。贝克特的《等 待戈多》(1952)、《最后一局》(1957)、《喜剧》(1964)、 《摇椅曲》(1982)等;尤金?尤内斯库的《秃头歌女》(1950)、《椅子》(1952)、《犀牛》(1959)、《屠杀的游戏》(1969)等在形式上都与传统戏剧有很大的区别,这与他们自觉地探索戏剧的形式紧密相关,最终表现出一种形式的荒诞性。同时这些强烈的荒诞性形式又集中表达了世界的荒诞,人的异化、空虚、绝望等内涵。 荒诞派戏剧突出的荒诞性主要体现在其形式上。传统戏剧以紧张的冲突和曲折情节吸引观众。观众看戏是为了获得精神上的快感和满足,所以“戏剧必须具有这样的力量,即在开演不久的时间内,就能摄取观众的心,把观众吸引到剧情中来,而几个小时的演出后,就能够给观众感情上较为强烈的刺激,使他们得到一种精神上的满足。”[2] 然而荒诞派戏剧恰恰不具备这些特点,经典剧作《秃头歌女》上演时只有三个观众,首演六周后因无人观看而停演;《等待戈多》也是因为是一部什么也没发生的戏,没有取得轰动效应。这主要是由于其形式上的荒诞性即剧作的“反戏剧”特征,使观众难以接受。《秃头歌女》由两对夫妇的胡言乱语构成,其中一对夫妻竟然互不相识。《等待戈多》全剧共有两幕,场景只有一个:黄昏时分的一条荒野的小路,路旁长着一棵光秃秃的树。剧情荒诞而单调:两个流浪汉在等待一个叫“戈多”的人,然而戈多始终未出现。整部剧作没有事件的发生,只是两个流浪汉在等待戈多,然而戈多是谁,为什么等待,这一切都没有交代。这打破了传统的戏剧特征。其他剧作《椅子》、《犀牛》等在形式上也十分出奇。从以上《秃头歌女》和《等待戈多》“剧情”中可以看出此类戏剧在形式上具有鲜明的荒诞性,具体表 64

卡夫卡《城堡》荒诞性

卡夫卡《城堡》的荒诞性 姓名:李建班级:中师2班学号:20071121158 摘要:《城堡》是卡夫卡最具特色,最重要的长篇小说,在这里作者给我们描述了一个神秘的诱人的可望而不可及的“城堡”和一个想法设法进入城堡但直到最后也没有进入城堡的土地测量员K的这样一个无奈的孤独的悲惨者。卡夫卡用他独特的荒诞手法写出了主人公心灵的痛苦和折磨及这个世界被异化了的虚无孤独和恐惧感从而得出别样的内在意蕴可以说这是卡夫卡自我的体验和真是的写照。 关键字:卡夫卡荒诞虚无 卡夫卡 卡夫卡一个出生于19世纪后半期的犹太商人家庭里的平凡男孩,在二十世纪创造了一个个属于自己的奇迹,成为本世纪各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代表作是:长篇小说《美国》《审判》《城堡》,短篇小说《中国长城的建造》《判决》《饥饿艺术家》。每一部作品都富有深刻的哲理意蕴和独特风采,构建了“卡夫卡式”的的小说结构。这些作品同时也具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独到的揭示现实世界的荒诞与非理性以及人在被个荒诞世界里所表现出来的扭曲,痛苦,折磨异化和陌生化,令人赞叹和深省。 城堡虚无荒诞性及其体现: 1、身份来历不明的K 主人公K在小说开头来到村子投宿,开始了进入城堡的努力。他的名字用字母“K”代替,一直到小说结束,都不知道K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同时文章中所流露出的有关他的思想、个性、爱好和行为特征等也是一片模糊,唯一较清楚的是小说中施瓦策打电话报告时对K的二三句描述:“K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其貌不扬,衣衫褴褛,正安安稳稳地睡在一个草袋上,头枕着个小背包,手边还放着根有节的手杖”。整部小说有关K的个人情况信息少得可怜:性别、年龄和他的企图——进入城堡。可以说K这个人物和他的名字一样只能算一个空洞抽象的符号。可以说K象一个不明物体被抛入一个外在陌生化的空间,成为城堡荒诞性的一部分。 2、世界的陌生化

以西方工业革命为背景论美学意义的丑与荒诞

以西方工业革命为背景论美学意义的丑与 荒诞 丑作为一种美感经验形态,或者说一个审美范畴,与现实中的丑不是一回事。现实中的丑是通过道德评价来界定的,常常与恶相对而言。丑在西方美学中的地位有一个发展和上升的过程。在古代西方社会,人们往往把丑与恶混淆在一起,因此,丑也就不能成为审美对象。 英国工业革命从18世纪80年代开始,到19世纪中期基本结束。这次工业革命使工厂制代替了手工工场,用机器代替了手工,创造巨大生产力,人类进入蒸汽时代,英国成为“世界工厂”。它也造成了先进的西方和落后的东方,使东方从属于西方,加快亚、非、拉落后地区的半殖民地化的进程。这次发源于英国而后波及欧美主要国家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具有划时代的历史意义,对人类社会的演进产生了空前深刻、巨大的影响。它为新生的资本主义制度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促使欧美诸国先后实现工业化,由农业国变成工业国。它为英国提供了历史机遇,利用工业化优势,确立了“世界工厂”的地位。工业革命给人类带来了进步和幸福,同时也使人类面临新的矛盾和挑战。 随着西方近代社会的到来,审美活动中不和谐的、非理性的因素在审美活动中的作用和地位变得越来越强烈和重要,丑也得到了空前的强调和重视。浪漫主义已经开始在艺术中表现丑,而且在理论上也试图为丑在艺术王国中找一个重要的位置。由此,从19世纪中后期到本世纪中晚期一百多年间,现代主义艺术的风起云涌,丑也作为现代艺术中主要美感经验,上升为现代美学的主要审美范畴。 荒诞是一个现代意义的哲学和美学范畴。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西方现代社会的高度异化具备了荒诞产生的社会根源和哲学基础,甚至可以说荒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融入现代性中。而在古代,人与世界的疏离和异化还没有像现代社会那样发展和突出,所以,即使审美活动中出现过怪诞的艺术风格,比如欧洲中世纪宗教神秘剧中的怪诞形象,但它只作为一种带有荒诞成分的艺术元素出现,作为审美形态的荒诞并没有出现。荒诞由一种人生的异化形态转化为审美形态,则基于西方哲学特别是存在主义哲学对于荒诞的清醒认识,以及西方现代艺术表现荒诞、反抗荒诞的追求,这二者之间的合流,构成了荒诞的审美价值。 丑和荒诞的联系在于:丑和荒诞都是否定性审美范畴,都是对西方现代社会高度异化的否定。自19世纪后期以来,现代西方社会在科学技术领域不断取得巨大的成就,物质生活和和技术高度发达的同时,“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我四种关系出现了尖锐的矛盾和畸形脱节,并产生了全面的扭曲和严重的异化。” 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特别在现代社会,人脱离了宗教神学的统治,回到了世俗的生活。主体性得以成长,理性备受推崇,人的主体性建立在他的理性思维上。由此出发,认为人才是世界的主体,人是目的,人凭借理性就可以自由地进行选择。然而,理性的主体在19世纪后半叶在工业革命以后受到了有力的反驳和诘难。 2012级材料科学与工程 程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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