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僧人

自我介绍僧人

篇一:两位出家人的心路历程

按约定,初稿写完后就发给法愿师了,由他来修改并认可其中的细节,因为这毕竟是他的故事,这也是我们事先约好的。

稿子发出后,我就闭目掐算这篇稿子的“生辰八字,”以求起一个合适名子。按我以前写作的习惯,多半是先拟定作品的名字后再编排故事,这样就不易跑题。其实在写法愿师的故事时也是这样,脑子里一直萦绕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缘起题目。但写着写着就放弃了,总觉得有些不妥,容易让人联想到暴力,尽管那是曾经的过去事。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法愿师发来的信息,告诉我稿子收到了,今天晚上看完后回复我。想象他读稿时的样子,会很认真,会很释然,眼神可能会在某段字里行间停留凝视,那该是被救度回来的灵魂释放出的感恩和感动,心情亦应是小有微澜后的平静安和,毕竟已经出家两年多了。

其实我能理解法愿师的想法,一是想先看看我把他的故事写成了什么样。这毕竟是改变他生命的经历,或者说是他得度的缘起,本欲封坛不启,没想到遇见我,一番生拉硬套,最终同意把它写出来。旧事再提,多少还是有点顾忌。再就是故事里可能会涉及到一些人和事,他希望尽量回避,不想打扰他们,也不想他们再次感受悔之晚矣的内疚。“他们有他们的生活,能够真心忏悔就行了,更何况,这不完全是他

们的错,主要是我的原因。”我很是赞叹法愿师的慈悲心和大度。记得有这样一句话,“感激伤害过你的人,因为他让你学会了坚强。”但能真正做到的人恐怕不多,法愿师便是一个。

广东云门寺,位于粤北乳源瑶族自治县东北云门山下,有着千余年的历史,是中国佛教云门宗的祖庭。20XX年第一坛三坛大戒就在这里传授。因缘感召,我辞别庐山东林寺来此求戒。戒子共有300多人,被分成若干个班,我和法愿师同在一班。

求戒,通俗的说,就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学会如何做一名合格的僧人。内容包括拜愿忏悔,习学戒律,以及行住坐卧的姿势,过堂穿衣的规矩等等。就是要把沙弥塑造成比丘,有人形容其过程就像鲤鱼跃龙门。我和法愿师第一次见面是在忏悔堂,同在东区,他在站15排,我站16排。三百多个出家人站在一起礼佛拜忏,从后面看去,一排排光亮的头唱念着同时拜起,尤其在灯光下,颇有熠熠生辉的感觉,很是壮观。此刻要是谁的头发长了会很特别,再就是谁的头上有胎记、疤痕等也会惹人注目。向上排班时我注意到了前排的法愿师,确切地说,是注意到了他头上的疤痕。直到现在,我还在想是不是该用排列整齐,或是错落有致来形容他头上的刀疤。这或许有点戏说的成分,但绝对是我最初时的感觉。在脑后有限的面积上落下10多处刀疤,大的有一寸多,而且朝向一致,成排列状,的确很值得想象,更何况还是一位出家人。

就在我象注目礼般盯着他的那些刀疤边看边想象时,前排的法愿师慢慢回过了头,他的目光掠过三四个人与我的目光相会,嘴角微微一撇,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微笑,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打招呼,象是在说,知道你在看我呢,没见过有这么多刀疤的和尚吧,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说真的,我实在没想到他能回头,并且还用目光准确找到了我,尽管我及时还以微笑,可就连我自己都感觉笑的很勉强,象是下意识的应付。我发现在他的脸上,额头上,下巴上,甚至鼻梁上都有刀疤。按一般来说,脸部有这些刀伤应该是改头换面了,可是他的疤痕却愈合的很好,除了那几条刀疤与周围的皮肤形成的色差外,几乎连缝合的痕迹都看不见。好在

我们算是打过招呼了,或者说是认识了。

和大多寺庙一样,云门寺也是依山而建。天王殿门前有一大片田地,据说是经虚云老和尚还有佛源老和尚两代僧众开垦而成。农禅并重是中国佛教禅宗的特色,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说。田地基本上呈不规则扇状分布,且高低错落,很难估计有多少面积。若按天王殿的朝向,应该是西边那部分是水田,东边那部分是旱田。远远望过去,水田就象是一块块玻璃,在夕阳下的余晖下折射着光亮,由于位置的不同,有的倒映着远山树影,有的晃动着落日光晕。其中有一块水田密密地长着一方嫩绿的秧苗,应该是培育稻秧的苗床。风绕过山麓吹过来,秧苗四面八方弯腰点头,像是虔诚的朝圣者拜四方。旱田那边基本已经播了种,有的禾苗已经破土而出,五六位师父在田里举着农具忙碌着,头顶的草帽随着动作晃来晃去,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幅古画,颇具意境。

就在我放眼怡心之际,身后有人问话:“要不要下地里看看,有我亲

手种的蔬菜。”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法愿师,我们已经很熟了。那天出堂后我们就做了自我介绍,当他得知我来自庐山东林寺时很是欢喜。我以为他去过东林寺,他却说没有。是因为他

们班辅导老师去过东林寺参学,回去后用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向他们讲述东林寺,庐山香炉峰下千年古道场,净土宗的发祥地,还有东林佛号,东林闭关,以及正在建设中的东林大佛工程等等。心里很是向往,也很想有机会去参学,因为是沙弥,所以不便出行,等受戒完了一定去。我一边表示欢迎,一边沾沾自喜,不管怎么说,由衷的赞叹还是令人心悦的。

沿着弧形的围墙走不远就有一个通道,走下几阶台阶就到田里了。我们在一块已长出秧苗的田头停下,他手指着近处的秧苗告诉我,这里种的是玉米,稍远处竹架下种的是豆角,再远处那块地种的是南瓜。我用略带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本想也赞叹几句什么,还没等我说出口,他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伸出两只手对我说:“哦,我的手用不上力,地是和别的师兄合作种的。”我打量着他伸过来的双手,在手背和手腕处有几个暗红色的疤痕,疤痕很大,略微隆起,他微笑着对我说:“摸一摸,没关系,硬的,里边是钢板,筋断了,可以说我现在是换了付钢筋铁骨。”我佩服他的豁达,尤其是他说话时的眼神和语气,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哀怨或嗔恨,就象是在说很久很久以前一个不相干的什么人。我本想借机问问事故的缘由,可还是没好意思开口。“你猜在我播种的时候想过什么?”我摇摇头,他好像根本就没想等我回答,继续说:“是因果。对佛法里讲的因果虽然是深信,但总是不

能明了。在播种的时候有感悟了,有点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句俗语。你看,一粒种播下去就会收获很多的果实,是不是在证明因小果大的道理呢?”我笑着,还是没有回答。

回走的路上看到一个师父在田里翻地,法愿师快步走过去问讯,聊了几句后回过头来叫我,简单的介绍后我也恭敬地做了问讯。得知我也是戒子后,师父先是随喜我求戒的功德,然后又慈悲地开示了几句,要真诚拜愿,要忏悔业障等,我再次问讯感恩,师父同样问讯还礼,慈悲的面容,安详的举止,舒缓的语气,象是告诉人们人间是有佛的。法愿师告诉我,云门寺每一位师父都有一块儿地,自耕自种。这位师父是因为准备朝山,耽搁了几天,下完种他就该出发了,今年要朝拜的是普陀山,去年朝拜的是九华山。“从哪里出发,如何拜?”“从云门寺出发,三步一拜。”我再次回头注目,约一米六的个,也就有一百斤左右,稍有驼背,若不是亲见,根本不会把朝拜圣山的头陀苦行与他联系一起,心头不由的萌生一丝惭愧。

忏悔堂是云门佛学院大礼堂临时改成的,上下两层,面积大概有两千平米,设计的很合理,不但宽敞明亮而且没有一根柱子,除了地上的廉价地板外,几乎与装修搭不上边。内敛朴实,当下受用,颇具禅宗风骨。门厅是开放式的,一个露天平台从楼的主体向外延伸而成,坐在那里即可放眼云起远山,又能闻听松林风吟。几条山溪约好似的汇聚后,一边喧哗着,一边前行,在不远处又被人为地分开,隐约消失在田间。几十只燕子飞来飞去,或忙碌着筑巢,或追逐呢喃。楼下的一部分是图书馆,另一部分是会议室等其他功能区。门前广场利用台

阶和连廊与云门寺衔接,既有相对独立空间又互为一体。连廊上下都是通道,上面通向依山势而建的僧寮和教学楼,下面通向大雄宝殿等寺院腹地。院子里有罗汉松、榕树、银杏等很多种树,我在佛学院门前的一棵菩提树下边绕树念佛边等法愿师,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在一起走走。他的肠胃不是很好,所以要吃晚饭,我受了10天的八关斋戒,过了中午就只有喝白水的份儿了。不远处有一颗大榕树,树干上长满了根须,像是满脸皱纹的老人。一只斑鸠飞过来落在榕树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又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飞走了。几片菩提叶飘下,借风势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滑翔动作后落地,我顺手捡起一片欣赏,整个叶片是桃形的,叶柄很长,前面弯出来一个细长的叶尖,斑驳的绿色渗透着暗红,黄色的纹理依稀可见,像是微缩的经络图。

“你们北方没有这种树吧?佛陀就是在这种树下成道的。”法愿师笑咪咪地把一个大苹果递过来,停顿了一下又快速收回,一边看着我一边狠咬一大口,故意吃的很香甜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舍戒?”他这句话几乎是在鼻腔里哼出来的,眼睛诡异地眯着,很气人的样子,让我多少寻到一些他以前的样子。我们就在菩提树下坐下来,看到我手里的菩提叶,他说:“我们这里大概有10多种树,很多树到了秋天就开始落叶,到了冬天几乎掉光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菩提树就很特别,师父们说菩提树叶是笑着落下的,当你看到菩提树落叶时,他的枝头一定已经长出了新叶,就像哪部经典里说的生灭相。”我抬头看去,果然在菩提树枝头已生出了很多新叶,枣红色的小旗般。老叶已不多,似乎在安详地守望着,也许每一次晃动,或是每一缕风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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