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根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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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文学、文化保守主义与山野精神

摘要: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有着许多相通之处,思维方式上,它们都主张向传统复归,认同民间文化;致思

途径上,都采取“向后看”的视角,礼赞农业文明的闲适和平和,批判现代文明的喧嚣和躁动。正因为此,我们在寻根

文学中不仅能看到自然山水的影姿,也能感受到作家回归大地、融入山野的美好愿望。

关键词:寻根文学;文化保守主义;山野精神

一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

新时期之初,文学密切关注社会,参与思想解放,较之“现实”来说,“传统”还处于一种边缘的状态。“反传统”和“现代化”互为表里,共同将启蒙这个“五四”以来一直未能完成的话题推到了文学思潮的中心地带。人们大多以一种向前看的眼光憧憬着未来,想象着现代化带来的舒适与便利。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些作家在对现代化表示由衷赞赏的同时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毫无疑问,对于一个前现代化国家来说,现代化既具体又实在,但面对现代化已经显露出来的理性膨胀和人性危机,又对此产生一种警惕、排斥心态。正是在这样一种矛盾的语境下,韩少功、阿城、李杭育等人举起“寻根文学”大旗,批判技术理性,缅怀农业文明宁静、平和的生活方式,试图在乡土、山野中寻找一种精神安慰。当然,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急需现代化的国家,寻根作家更多的是理性上主张现代化,情感上依恋传统,不与现代化正面冲突,而是以一种审美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情感,寄托他们的理想。寻根作家的复杂心态可以从罗兰·巴特那里得到说明。生活在高度现代化、工业化的巴黎,呼吸着后现代气息的罗兰·巴特说,他很向往这样一种写作氛围———“在远离城市的村庄,在听不到城市一切喧嚣的地方,在昏暗的油灯下,让神思在心灵与宇宙之间自由地穿梭”。其实,从韩少功、阿城、郑义等人把传统作为一种文化资源来开掘并希图从中寻求一种价值支撑之时起,寻根文学就与国内正在兴起的文化保守主义不期而遇,并迅速达成默契。文化保守主义主张向“传统”复归,在过去与当下的比较中礼赞过去牧歌式的理想生活。寻根作家认为“规范文化”之根大都已经枯死,文学之根应深植在那些未受现代文明熏染的远村、山寨里,这些“不规范文化”充满生机和活力。从李杭育对“最后一个渔佬儿”充满深情的抒写来看,他在为吴越民间文化吟唱挽歌的同时,情感的天平明显偏向以天人和谐为生存准则的农业文明。《沙灶遗风》、《最后一个渔佬儿》中的主人公施耀鑫、福奎对现代文明的看法可谓典型,“照着钟点上班下班,螺蛳壳里做道场。哪比得上打鱼自由自在。”面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挑战,传统农业文明保持了固有的自信与镇定。然而,自信与镇定的同时,李杭育也表现出不安与彷徨,施耀鑫平静地躺在床上,让自家的小洋楼立了起

来,福奎也不无羡慕地看着对岸的灯光,不由自主地慨叹城里那帮照着钟点干活的孱头还真有点能耐”。不过,短暂的认同过后,施耀鑫虽承认小洋楼既时髦又实惠,临走之前仍不忘朝它吐一口唾沫,福奎则更顽固,即使穷得连裤头也要从相好那里拿,仍坚持打渔持家的生活方式。

就这样,小说始终笼罩在一种浓厚的文化保守主义氛围中。艾恺在《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一书中,分析日尔曼及东欧的文化保守主义时说:“日尔曼及东欧的反现代化思想家一致地认为中古时代为社会理想状态的范式,也一致地仇视于社会实际所朝向的改变方向———布尔乔亚文化。就在其运用中古与乡民社会为社会至善的试金石这一点上,我首次见出将反现代化者对现代化反应的性质在概念上加以体系化的方式。”[1]91与日尔曼及东欧的文化保守主义者将“中古时代”作为社会理想典范一样,寻根作家在作品中也有意无意地将传统不规范文化及乡土社会加以美化,不同之处仅在于他们没有对社会变革持“仇视”态度,而是以审美的方式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怀旧与惆怅情绪。寻根作家的另一位代表人物韩少功,在其寻根宣言《文学的根》中曾信誓旦旦地提议:“释放现代观念的热情,来自铸和镀亮民族自我”。在《寻找东方文化的思维和审美优势》中又说,“东方文化自然有很落后的一面,不然的话,东方怎么老是挨打?因此寻根不能弄成新国粹主义,地方主义。要对地方东方文化进行重造,在重

造中寻找优势。”这与文化保守主义者的“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论颇有相似之处。“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为的是挖掘传统文化的精华,说明现代文化中的许多理念在传统中早已包含,现代化不过是传统的“转化”而已。当韩少功带着“重造”传统的寻根理想进行创作时,却遇到了寻根文学的一个“死结”:传统之“根”并非想象中美好,在现代文明的烛照下,传统根系甚至是很丑陋、很猥琐。既然传统之根已经腐朽,“重造”、“镀亮”初衷就失去了价值依托。于是,韩少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境地,《爸爸爸》中,无论是作为“原始楚文化”传承人的丙崽,还是作为“现代文明”代表人的仁宝,都令人极度失望。在韩少功笔下,丙崽成了一个怪物,有人称其为“封建原始愚昧生活方式的象征”,有人称其为“民族劣根性的活化石”。在这样一个被鸡头寨人奉为神明的人物身上,我们看到的是愚昧、蛮荒、保守、僵化,全然没有楚文化的自强不息、古道热肠。另一个反对保守、倡导维新,“穿皮鞋壳子”、“行帽檐礼”的走出鸡头寨见过世面的人物———仁宝,也不过是一个淫邪、浮浪、怯弱、卑劣的无赖之徒,他虽然打破了鸡头寨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固执封闭、陈旧保守,却又陷入更为人们不齿的贪婪淫恶、矫饰浮浪。可以说,丙崽式的传统文化不能给人们带来希望,仁宝式的现代文明也不能照亮人们前行的道路。接下来的《女女女》中,韩少功延续了这一困惑,一生勤俭助人克己奉公的幺姑,到了晚年突然变得自私贪婪,就连她的身体也在萎缩颓败下去,将要变成一条鱼,幺姑的蜕变似乎在向人们昭示:人类正在向原始形态的复归。联系韩少功在一篇题为《海念》的散文里的一段话,“人是从海里爬上岸的鱼,迟早应该回到海里去。”我们可以将幺姑的“返祖归鱼”行为看作是现代人类对理想社会的一次“想象”———既然未来让人们看不见拯救希望,不如去集体缅怀过去的传统文明。显然,《女女女》中,韩少功的精神困惑消除了不少,虚无的情绪有所节制,但文化保守主义气息却渐趋浓厚。在他后来的一系列随笔、散文中,这种向传统复归的保守主义倾向愈加直白,他赞同英国历史学家汤恩比的论断,“西方文明已经衰落,古老沉睡的东方文明有可能在外来文明的挑战下隐而复出,光照整个地球”;他推崇川端康成和东山魁夷,认为他们都是以“东方文化传统为依托”,尽管发表了一些反现代化的言论,颇有落伍者之嫌,“却仍然是日本精神现代化的一部分,是现代日本国民的骄傲”。从汤因比到川端康成、东山魁夷,韩少功一再表现出对东方传统文化的认同和赞美20世纪30年代,作家沈从文多次表白自己是“乡下人”,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乡下人”,他带着一种文化守成心态,创作了《边城》、《月下小景》等原野牧歌式作品。无独有偶,同为湖南老乡的韩少功也喜欢说:“我是个乡下人”。在他看来,乡村才是生命之所在,是文学根系发达的地方,他甚至还不无偏见地说,乡村才是丰富多彩的,都市作为现代文明的象征,“多少有点缺乏个性”,如果说乡村是天然杂陈、人文荟萃的渊薮,那么城市是什么呢?他不无调侃地说:“那只是从太阳那金灿灿的肛门里排出的一堆晒出硬壳的粪便。”[2]较之韩少功小说价值观念的模糊游弋,他散文的保守主义情绪表现得更为直接和外露。

二寻根文学与山野精神

除了价值标准的趋同之外,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在对“民间”的认同上也是一拍即合,它们都认为在现代文明的侵蚀下,传统文明几乎丧失殆尽,遗留下来的部分也主要保存民间。现代文明是钢筋、水泥、混凝土……传统文明则是俚语、笑料、性爱方式、风俗习惯……要追寻传统,民间是一个不应忽视也不容忽视的资源宝库。寻根作家李杭育在把文化截然二分为范与不规范之后,公然指出“规范文化之外的,才是我们需要的…根?,因为他们分布在广阔的大地,深植于民间的沃土”。就具体的创作文本来看,贾平凹之于商州文化,韩少功之于湘楚文化,莫言之于高密文化,张炜之于胶东文化,张承志之于伊斯兰教文化,郑义之于晋文化……都不同程度地表现出对地域文化的眷恋。谈及“红高粱系列”,莫言在创作谈中曾说:“小说就是带着淡淡的忧愁寻找自己失落的家园。”在致张志忠的信里他又解释说,“所谓小说带着淡淡的乡愁寻找失落的家园或精神故乡之说,并不是我的发明,好像一个哲学家说哲学如是。我不过挺受感触,便移植过来了,此种说法貌似深刻,但含义其实十分模糊。说穿了,文学是一种情

绪,一种忧伤的情绪,向过去看,到童年里去寻找……”莫言以一种忧伤的情绪向过去看,向高密东北乡这片长满高粱的土地寻觅,在莫言的笔下,乡民的强悍、民风的朴实、高粱地的殷红、“我爷爷”、“我奶奶”的自由不拘等这些原初文化跃然纸上。可以这样说,对生命强力的追寻,对乡民自然本性的描写,是莫言小说的一个重要主题。关于文化保守主义的“民间”追求,艾恺说:“对乡村社会、乡民和中世纪(常常包括宗教在内)等的加以提升和歌颂,在浪漫文化民族主义思潮中几乎是无处不见的主题。”[1]91在现代化潮流冲击下,乡村社会因为其偏远落后,反倒能更多地保留一种原始、纯真的文化生态,因而对于乡村社会、农业文明的歌颂往往成为文化保守主义的中心话题。在寻根作家张炜的《古船》、《九月寓言》中,我们看到,大地、田园是一个无时不在无处不有的诗性意象,大地、田园等民间质素在小说中交互出现,成为其精神世界的强大支持。张炜曾说,“对于我们而言,山脉土地是万年不曾更移的背景,我们正被一种永恒所衬托。”“世界上究竟有哪里可以与土地比拟?这里处于大地的中央,这里与母亲心理上的距离最近。在这里,你尽可以诉说昨日的流浪……同样只是大地母亲平等照料的孩子,饮用同样的乳汁,散发着相似的奶腥。”[3]张炜于1992年推出的长篇小说《九月寓言》,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一部有关“大地”的诗篇。小村里发生的故事是大地的故事,故事里的人物是大地上的人物。当小村的人们从“传说”中走来并落脚于此地时,他们就与土地结下了不解之缘,土地上生长出的地瓜,成为村民们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主食,村民的劳作与喘息、奔跑与停止所寻求的就是“地瓜”对于人们的滋养。年轻人被地瓜激起的力量无处发泄,便在夜晚的街道和田野里自由自在地奔跑、嬉戏,结婚的男人和女人便在黑夜的炕上无休止地撕咬,痛苦与兴奋使他们精神饱满。正是如此,夜晚的大地神秘而优美,有着一种奇特的美,令人激动,让人

痴迷。小说中,大量类似“昏沉沉的大地啊,铅一样的大地啊,像吃了长睡不醒的药一样的大地啊”这样的排比句式将山野诗意渲染得浓郁而美妙。大地不仅供给村民们衣食住房,而且与他们交互感应,提供庇护和福祗。“那个秋天,红色的地瓜一堆堆掘出,摆在泥土上,谁都能看出它们像熊熊燃着的炭火。人们像要熔化成一条火烫的河流,冲撞涤荡到很远很远。”山野的美丽让张炜不得不为之倾倒,以至于当小说写到工业区的建立破坏了大地、造成小村消失时,痛心不已。后来,在《柏慧》中,面对海水倒灌与污染,海滩植物成批死亡,建筑群向海岸线不断地延伸,张炜无可奈何地发出焦灼的呼喊:“谁来救救我的平原我的河流,毁灭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吗?”对于小说中走向民间的山野精神和其中蕴涵的文化保守主义气息,张炜曾直言不讳地说,“我要从事艺术,就不能不更多地留恋,不能不向后看。”“假使真有不少作家在一直向前看,在不断地为新生事物叫好,那么就留下我来寻找前进路上疏漏和遗落了的东西吧。”[4]“向后看”、“留恋”透示出的文化保守主义,使张炜笔下的田园、山野作为“昔日的荣耀”,成为一种象征,在价值迷失、道德滑坡的现代社会里为人们的精神提供了栖息之地。这样,寻根文学以走向传统文化的深处始,却以回到民间止。回归民间是它的叙事中心,根系在民间是它的初衷与承诺。这里有未受现代化侵蚀的地域文化,有生命勃发的欲望,尽管生命欲望可能发展到一种过度的要求———本能的恣肆和泛滥,走向挥霍一切、毁灭一切的高峰体验。但寻根作家坚信生命典范在远离尘嚣的山野。从寻根作品来看,山水田野已具有某种独立价值,被赋予生命的灵气,它之于东方艺术有如古代希腊奥林匹亚山上的诸神之于西方艺术一样,是艺术的生命,是生命的饱满形式。寻根文学表达的正是这样一种倾向:生命的黄金世界仍然存在,它在现代文明的外面。寻根文学中或隐或显都飘动着自然山水的影姿。红高粱家族”中,那片殷红的高粱地在叙述过程中几度浮现,对东北高密乡来说,红高粱是其生命的图腾,有之,这片土地才能孕育希望;毁之,这片土地只能等待死亡。《古船》中,与洼狸镇存亡构成对应关系的是几经变迁时枯时荣的芦青河,本世纪初期,河水丰盈,小镇生活欣欣向荣;后半世纪,河水渐少,小镇杀气腾腾;20世纪80年代,小镇劫后余生,很快就人财两旺。此时人们发现芦青河河床下的地下河水正汹涌着奔向大地,原来芦青河与洼狸镇已经具有一种神秘的同构关系。不难发现,这类小说的叙事中心是生命诸相,是生命的饱满形式。为了强调地域血脉的纯粹,许多作家不惜竭力

淡化小说叙事的时代色彩和历史烙印,使其艺术效能的弹射始终局限于阅读的空间经验:一方水土、一方人文的特殊魅力在于,孕育了一个相对闭锁远离时间坐标的桃花之园。应当说明的是,虽然这些小说中的地域风情和人物故事具有隐喻或象征的修辞功能,但引申和对照的意义指向并不是商业社会物欲横流和伪善无耻,而是现实社会中个体生命的萎顿和精神的贫乏。黑子、天狗、额吉、肖疙瘩、捞渣、渔佬儿等人物形象充满了对生活39的渴望,不管命运如何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他们在追求生命的完整意义时始终昭示着生命的丰盈与活力。在文学史上,我们常常看到这样一个现象———当一个民族发生历史剧变,众多生灵孤苦无告之时,作家们几无例外地都把情思引到遥远的自然。浪漫主义文学之父卢梭,毕其一生都在为他的同胞寻找一方清静的“福地”。他认为,福地既不在飘忽不定的心灵里,也不在逻辑严密的理性里,而在宁静和谐的自然世纪。在他之后,英国湖畔派诗人华兹华斯在其诗作《序曲》和《丁登寺旁》中,把这一福地表述为:有生命的或无生命的,人类的和自然的和谐的共在一个整体之中,其间运行着流动不息的“宇宙精神”[5]。卢梭、华兹华斯回归自然山水、拒绝现代文明的情形,在中国文学史上也并不鲜见,庄周、陶潜、王维、李白和苏轼等人皆是。东方自然派文人们坚持认为自然才是生命的根本,对异化的社会来说,生命的诗意只有在山水田野中才能获取。这就为寻根文学思潮的出现提供了一个颇具说服力的注脚,山野精神随时出入小说本文,并随时准备以主人的姿态来与这个世界对话。题在于,山野精神在孕育生命强力和田园生活的同时,也在发生了变化。时间之矢一往无前,现代科技正在夜以继日地对自然世界进行拆解和重装。在此状况下,自然山水本身已经失魂落魄,更遑论它能为人类召魂并使其达到生命诗意的高度!于是,对于步入现代社会的我们来说,将生命的诗意重新导向自然田园或乡村野地,并且认为这是唯一的拯救之路,不免显得矫情。也许,卢梭回归自然重建精神的深情呼唤和华兹华斯创造“宇宙精神”的圣境对本世纪的西洋文学来说只是一个遥远的绝响,80年代兴起的寻根文学亦是如此。

关于“寻根文学”的再思考

关于“寻根文学”的再思考 文章编号:0257—5876(2005)06—0007—08 关于"寻根文学"的再思考 吴俊 内容提要本文主要就"寻根文学"发生的宏观历史条件,特定的文化观念,创作与理论的悖论 现象以及相关的文学批评等,对其理论和价值立场的暧昧性进行探讨,立论大多循着"寻根文学"(理 论)相反的方向展开.因此,本文的旨趣既体现为个人的思考倾向,也体现为批评和质疑的倾向. 关键词"寻根文学"文化现代主义 l——— 对于"寻根文学"现象的历史 考察,研究者一般以1985年为时间 点,由此往前可以追溯到80年代 初,往后则基本上不会逾越80年代末.这意 味着"寻根文学"是在"新时期"文学范畴或 时间段中发生和流变的."新时期"构成了 "寻根文学"的基本时空环境. "新时期"上承"文革"结束而来,它的命 名首先且主要是缘于中国当代政治的转折及 其需要.新时期伊始,社会各方面的变化几 乎都围绕着政治的轴心发生和展开.在文学 领域,其时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 革文学",也莫不如此.但是,进入80年代 未久,社会思潮的发展开始渐渐出现了类似 "拐点"的迹象,政治轴心的时代尚未结束,

种以文化为主要视点的观念和思维方式却已悄然呈现.到了80年代中期,以文化为思想旨归的"文化轴心"时代俨然形成."文化热"成为当时的思想时尚."寻根文学"也随 之达到高潮. 为什么"文化热","寻根文学"会在80 年代中前期取代政治的激情而成为思想和文学的兴奋点?究竟如何理解"寻根文学"的 发生和兴起?对此,当然可就"文化热"和 "寻根文学"的整个流变过程寻绎出某些基 本的认识.但我觉得,仅以文化和文学的自 身逻辑作为历史判断的依据恐怕很难圆满回答这种明显具有社会思潮性质的问题.或许应该将其置于更为宏观的社会历史进程及其结构关系中去才能获得比较妥帖的答案. "寻根文学"(乃至"文化热")的理论和 思考方式无疑主要是在"历史一文化"的层 面上展开的,这与"五四"新文化的思想特点极其相似.换种说法也就是,这两者都未刻 意寻求其政治作为.那么,这是一种理论的 自觉还是策略?或者,这主要是一种社会历 史逻辑的必然(演绎)结果?我想不妨简单 地说,不管是"五四"新文化还是"寻根文学","文化热",都是在既定的且被社会所充 分认可的政治框架中展开的,即其从一开始(天生)就没有预设明确或强烈的政治诉求, 而只是希望在政治的范畴以外(超越政治) 一

寻根文学的文化意义

寻根文学的文化意义 从文化寻根看传统文化热 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文学界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以韩少功为代表的寻根作家,他们利用自己曾下乡、接近农民日常生活的经验, 进一步寻找散失在民间的传统文化价值。时光如逝,寻找传统镜头转眼聚焦在进入新世纪的头几年,《百家讲堂》将一场以研读论语为名的国学热遍及中国各个阶层。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有学者(董乃强,中国孔子协会理事)认为,当今的文化热,即当年的寻根热的延续。两者在产生背景、指导思想方面都有着相似之处。 寻根文学发端的那个年代,正是中国社会从动乱走向稳定时候,改革开放刚刚起步,社会形态发生深刻变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使得人们思想开始跳出阶级的囚笼,旧的意识形态显然无法对现实发挥积极作用。面对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西方的现代文化思想也与其他经验和技术一起进入中国,是再次毫无保留的全盘接受还是批判性接纳?茫然中的人们需要令人信服的答案。于是,人们寻求答案的眼睛转向曾被自己亲手打垮的以“孔子”为代表的传统文化上。作为文坛上力量日益成熟的知青作家们需要树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标志,改变文学受到政治控制的现状,“寻根热”在这样的背景下首先出现在中国文学界。知青作家们通过一篇篇富有黄土气息的文学作品,将这股思潮推向顶峰。 传统文化热兴起的背景,虽没有权威论断,但个人认为有三点:第一,这与中国三十年来的改革开放大大提高了国家地位,增强了综合国力有关系。作为衡量一国综合国力标准之一的文化影响力,在全球化进程中日益凸现重要性。新时期“崛起”的含义不单是做个经济强国、军事大国而已,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在文化领域里发起的新的“争夺战”。例如,我们的近邻韩国将端午节、屈原、汉字、孔子申请世界遗产;日本早在多年前通过漫画、动漫、电影向世界宣传日本的武士道文化及本国价值观。中国在这方面也不能干于人后。第二是为了对抗全球化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如,西方国家的文化思想对发展中国家的“殖民侵略”,导致当地文化的消亡。要对抗这样的“文化殖民”中国需要复兴自己的传统文化。第三,在过去我们抛弃的传统文化时,也抛弃了中国人的文化精髓,如信用的缺失正是我们对传统文化一概否定的后果,弘扬文化精髓变成了持续发展的必要措施。 由此可见,文学寻根与传统热都是在国家发展的转型期发端,都带着如何对待西方文化的解答,都肩负着改造现实的任务,在这几点上两种思潮一脉相承。 寻根文学作家们,并非是生活在传统民风民俗中的土著,相反,他们大多数是积极接受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一族,可是当现代主义的方法直接受到来自政治方面的批评以后,他们不得不改用民族的包装来含蓄的表达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意识。文化寻根意识包括三个方面:第一,在文学上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和阐释,发掘其积极向上的文化内核。第二,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第三,对当代社会生活中所存在的丑陋的文化因素的继续批判,如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的深入挖掘。 在今日的传统文化热中,不难发现这些“寻根热”所倡导的意识的影子。越来越多的

寻根文学

论寻根文学的创作 摘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文坛掀起一场寻根文学的热潮,挖掘中华民族文 明的潜藏底蕴,求索文化的根基,揭示传统的精华与糟粕,探寻并且重构中国文化的绚丽乐章。其中,韩少功就是一位重量级的作家,他的寻根小说《爸爸爸》借助一个山寨的历史变迁向世人展示了中华文明重生的过程。 关键词:寻根文学、寻根小说、传统文化、韩少功、 一、寻根文学 1985年前后形成潮涌的”寻根小说”创作。寻根小说最显著的特点在于:以现在意识观看显示和历史,反思传统的文化,重铸民族的灵魂,探寻中国文化重建的可能性;作品题材和文化反思对象呈现鲜明的地域特点;在表现手段上既有中国传统文学的手法,又运用现代派的象征、暗示、抽象的方法,丰富、加深了作品的文化意蕴。 (一)寻根‘小说作家对自己所寻的“根”究竟是什么,“文化”这一概念究竟是什么对“根”或“文化”的态度也比较矛盾,概括的说有这样三类: 1是持肯定态度。代表作主要有阿城的《棋王》,《棋王》写了“吃”和“下棋”的故事,作品揭示了王平们这个民族凭借着极其简陋的“吃”和“下棋”,也就是物质与精神的最低层次需求度过了许多动乱的年代。作品中的那个十年动乱只不过是中国历史上无数动乱年代的一种,而“吃”和“下棋”贯穿其中,充分体现了民族的韧性。 2是持否定态度。代表作有韩少功的《爸爸爸》、《女女女》,王安忆的《小鲍庄》、《刘大庄》等。韩少功在《爸爸爸》中所寻找到的是民族文化传统中根深蒂固的一个丑陋不堪的“老根”:丙崽。丙崽是一个白痴,但是却被全村人奉若神明,他的胡言乱语致使全村人在一场大战中伤亡惨重。作者在这里揭示了民族经常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荒诞而抽象的异已物,进而导致了整个民族行为陷入一种无理性的盲动行为。 3是持辩证态度。代表作有冯翼才的《神鞭》,[1]李杭育的《最后一个渔老儿》、《沙杜遗风》、《土地与神》等“葛川江”系列小说。《神鞭》中的主人公“神鞭”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是我们民族之前有过的辉煌,但是在八国联军的枪炮面前,“神鞭”就不堪一击了。于是主人公义无反顾的抛弃的神鞭,投入了北伐军,练就了双枪神枪手。作者在这里表现了对民族文化传统的一种唯物辩证的历史态度以及一种历史乐观主义。 “80 年代的寻根文学思潮,应该说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要求回归简朴、原初的生活状态的意向,表现了希望精神得到稳定的愿望。”但如果就此断定寻根作家拒斥变革、坚守传统也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况且追求“现代化”一直是中国作家自“五四”以来最重要的现实追求,寻根文学作家不会在上下求索而终于曙光乍现的改革中望而却步,寻根更像是对传统的一次深情凝望和理性反思,含有文化重建的悲壮和勇气。其实作家的创作表现出来的只是一种情感指向和精神活动,并非对现实状况的忠实记录。真正有责任感的作家更不可能在剧烈的社会变动和严峻的社会问题面前抽身而去,由寻根转向“复古”。主张寻根的大部分作家都是一些无法忘怀现实,关注中国前途命运的人,因而寻根文学的倡导正是对改革文学的一种有意识的调整。

对寻根文学的现代思考

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当代文艺思潮》课程小论文 题目:对寻根文学的现代思考 班级: 07级汉语言文学二班 学号: 2007080110 姓名: 周健 指导老师: 罗如春 完成日期: 2010 年 12月

对寻根文学的现代思考 摘要:寻根文学之于新时期文学的意义是巨大而深远的,它既是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的自然延伸,也是文学现代性生成的阶段体现;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再发现,也是启蒙话语的重新续接。虽然它的文化内涵和审美属性与其寻根宗旨存在偏离,但置于现代性视野中看,它是有著自身特珠的精神语系和文学史价值。 关键字:寻根文学现代性群体作家 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文坛上提出“寻根”的口号:“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1]继之,郑万隆在《我的根》、李杭育在《理一理我们的“根”》、阿城在《文化制约着人类》等文中,分别对这一主张做了进一步阐述,并以各自的文学实践,合力形成了寻根文学思潮。1983年王蒙发表的“在伊犁”系列,为寻根文学开了先河。其后,随着王安忆、李杭育、阿城、张承志等知青作家的加人,寻根文学的创主体逐渐形成。 寻根文学作为知青作家的一次群体出场,在将个人记忆放大成为集体的、时代的和民族的记忆的同时,也将其推到了文坛前沿,参与当代文化和思想的对话。“他们之所以会走向文化寻根,一方面是出于身份认同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现代主义试验遭遇意识形态制约后的逃逸策略需要,试图借助民族传统包装,含蓄表现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意识” [2]。正是在这一点上,寻根作家与汪曾棋、邓友梅等前辈民俗作家有了区别文化寻根不是向传统复归,而是为西方现代文化寻找一个合适的接受场。 新时期文学在“伤痕”、“反思”中延续,当人们不再满足于表面的伤痛抚慰和近距离的历史归因时,便开始思索起悲剧发生的文化动因和潜在规则。于是,作家们从个体、社会的悲剧声讨声中走出,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民族文化传统,寻找集体无意识所衍生的原初形态。他们一方面潜入民族文化的个性体验与发现之中,确认民族身份,恢复传统记忆;另一方面,又希望“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用“现代观念的热能”重铸和镀亮“民族的自我”。从“伤痕”经“反思”到“改革”再到“寻根”,文学史演进的轨迹说明,政治、社会因素的强化在凸显文学现实功能的同时,急需提升文学的审美性和历史感。从一定意义上说,寻根作家是以一种深切的反思意识对传统文化进行诉诸感性的审美选择,实现了作家主体的精神自救与文学自身审美归位的双重愿望。 与以往的叙事作品相比,寻根文学的审美重心不是揭示世事变迁、人物命运,而是以此为衍生点,表现更为厚重的文化追思主题;它强调更多的是群体意志而非个人命运,描写人物、叙述事件、营造氛围、还原历史等都是指向人的群体本质。乌热尔图笔下的猎人、郑万隆笔下的淘金者、李杭育笔下的渔人、韩少功笔下的丙息、阿城笔下的棋王……单一来看,个个都鲜活灵动,但这些人物都是象征体,代表着

寻根文学论文_韩少功

新时期文学作品 ——反思文学 班级:电子L133 姓名:卢林涛 学号:13L0751075

韩少功与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是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的以“文化寻根”为主题,作家们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的文学形式。 这一流派代表人物有阿城,他的代表作有:“三王”(《棋王》、《树王》、《孩子王》);韩少功,代表作:《爸爸爸》、《女女女》;郑义,代表作:《老井》;贾平凹,代表作:《商州系列》:王安忆,代表作:《小鲍庄》;李锐,代表作:《厚土系列》。而韩少功则是寻根文学的开创者。 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迷。”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 综合来看,“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能立足于我国自己的民族土壤中,挖掘分析国民的劣质,发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来把握我们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理想、价值标准,努力创造出具有真正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 “寻根派”作家往往会选择一个地域作为文化层面的切入点,因此寻根文学往往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野文化寻根。 韩少功作为“寻根派”的杰出代表人物,在乡野文化寻根这一方面具有典型性,他的作品,如《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等都是在一些远离现代文明的地域为背景的,这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是作为知青下乡插队经历影响而来的。而正由于他曾经居住过这样的封闭的乡土地方,所以他的乡土小说中对于那种乡土人文环境的描写就更有其代表性。下面将通过他的几部作品来分析他的寻根文学观念。 《归去来》中,主角黄治先初到某地有莫名的熟悉,他被当地人认作文革时在此插队的知青马眼镜,当以恐慌的心境逃出了乡村重返城市, 但却发现自己已深陷在被误认者的角色位置中难以自拔,好像自己既不属于城市也不属于乡村了。作为韩少功提出寻根文学理念后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很明显这是体现他寻根理念的。其实这写的也是作者为代表的知青作家当时的那种迷茫困惑感。一方面

结合作家作品谈对八十年代寻根小说的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理解认识

结合作家作品谈对八十年代寻根小说的思想内容与艺 术特色的理解认识 世纪年代的中国正处在一个新启蒙文化语境之下, 一、寻根小说的思想内容 的根蒂,这个根深深扎在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之中,也深深地扎在广袤的民间。于是广大的寻根小说作家都纷纷潜沉进民间,为世界呈现自己最熟悉的家乡那极富有地域色彩的生活图景,在普通百姓的平凡生活中,在最朴质的心灵中,反观传统文化的劣根和圭臬。 怨言, 了, , 失意落破之时的精神避难所,阿城的《棋王》正是对道家思想的推崇。作品中王一生在动乱的岁月里,整日沉拼于棋道之中,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没有去造反,去寻求精神的外在扩张,而是退回内心,安身避祸。“何以解优,唯有象棋”,他寄情于楚河汉界,来躲避纷纷扰扰的尘世,以求心灵的宁静和精神的自由。在他的另一部作品《孩子王》中,“我”对别人都很羡慕的教书工作临到自己头上并没有欣喜万分,而是淡然处之;当被辞退后也没有苦恼悲伤,而是安常处顺,泰然从容。在动乱的年代里,王一生们以知足常乐的态度、清静无为的性情来自我排解外界的纷扰,以保持内心的平静和自由,不愿“心为刑役”,抗拒“人为物役”,不能不说是一种智者的态度。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它显示出一种旷达淡泊的艺术人格,而这正是中国传统艺术精神的体现。但如果我们从社会政治观的

角度来看,这种知足常乐,安时顺世的人生态度,从某种程度上说不能不说是消极的。道家的无为专注于个体内心,缺少了对现实世界所存在问题的关注,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欺骗,无法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文化寻根”小说所表现的重要的现代意识,就是与现代工业文明下人的异化与人性的扭曲相联系的人的生存困境。新时代的作家怀抱着对顽强生命力的向往,在作品中批判了代人生命力消退和萎缩孱弱的生存状态,大力地歌颂原始生命蓬勃昂扬的野性之美。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便是这一类型寻根文学的代表。 叙述者在小说开头有一段充满激情的感叹,极力赞美他的故乡,赞美他的那些豪气盖天的先辈,并称先辈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的英勇悲壮“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不肖子孙相形见绌,在进步的同时,我真切感到种的退化。”这种感叹贯穿在整部小说中,作家歌颂民间未被儒 , 饮血 1、 2、 因而. 韩少功的《爸爸爸》以强烈的批判意识对原始的初民形态进行了冷峻的审视。《爸爸爸》中的鸡头寨处于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闭塞的生活环境,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僵化保守的思想意识,使他们仍然昏睡在远古的历史噩梦之中。 小说中所着意描写的丙患是一个侏儒兼白痴。他的全部语言只能表示两种基本意向,凡属肯定的就叫“爸爸,.凡属否定的就叫“妈妈”在鸡头寨村民的眼里,他是一个只知吃喝拉撒睡的废物,是一个取乐的对象.甚至要拿他的头去祭谷神,但当动刀之际.天空的炸雷又使大家犹豫起来。后来大家又从他那“爸爸”、“妈妈”的语言符号中,揣测出“莫非是阴阳二卦?”又把他作为顶礼膜拜的神根。在这里,作者批判的是民族传统中将自身命运交付给某种荒诞而抽象的异己物,致使整个民族常常陷入一种无理性的盲动之中。

从韩少功的爸爸爸》论寻根文学的特点

从韩少功的《爸爸爸》 ——论“寻根文学”的写作特点 摘要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在众多的作品中,韩少功的中篇小说《爸爸爸》被很多人视为"寻根文学"作品的典型代表。本文将试从小说中鲜明的地域特点、风俗意识、现代意识、艺术手法等方面方面来论述《爸爸爸》中是如何体现“寻根文学“的特点的。 关键字:地域的点风俗意识现代意识艺术特征 一鲜明的地域特点,风俗意识 80年代受到到普遍认可的小说观念是,“特定地域的民情风俗和人的日常生活,是艺术美感滋生的丰厚土壤”【1】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也曾这样说道:“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所以不少作家重视加强对传统生活方式的了解,表现这一生活方式的时代变迁,细致考察某一地域的居住、饮食、衣着、言语、交际方式、婚丧节庆礼仪、宗教信仰等,成为拓展创作试镜的凭借。认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生活抒情诗”。 有学者曾经指出:“韩少功是一个深受楚文化和近世湖湘文化影响的青年作家,而且他是一个有意识地在发掘这种“根”,并使之在现实中发扬光大的湖南作家。”【2】韩少功在自己的楚人血统方面找到了突破口,走进传统的湘西世界,在神秘的巫楚文化里开辟了一个

新的文学世界。韩少功的寻根小说基本上是以这一地域文化为土壤而展开的。《爸爸爸》中对地域特点、风俗意识的描绘具体表现为:一是有关传说及其相关行为。《爸爸爸》中的蛇好淫及特殊的取蛇胆方法;"挑生虫"的怪病,症状是"吃鱼腹生活鱼,吃鸡腹生活鸡",其治疗方法居然是喝白牛血后学三声公鸡叫;迷了路要赶紧撒尿、骂娘,以驱赶所谓的"岔路鬼";敬天神及杀人祭神以求宽恕;追求女人及“花咒”之术;放蛊害人及放蛊者益寿延年之说;巫术占卜凶吉及杀牛卜战争结果之事。二是传统的迷信、禁忌。《爸爸爸》中烧窑要挂太极图;禁止女人与小孩上窑,后生担泥坯时禁出恶言秽语;灌大粪可以治疗疯癫,喝牛血可以解毒;丙崽娘得罪了蜘蛛精才会生下那个畸形儿。三是传统的习俗。《爸爸爸》中野蛮的吃枪头肉习俗;械斗失败后举族迁走时毒死所有老幼的恶习;。四是多样的地域方言。《爸爸爸》中把"说"说成"话",把"父亲"称为"叔叔"把"姐姐"称为"哥哥”,把“他”说成“渠”,把“看”说成“视”、,把“嫂嫂”说成“姐姐”,把“蠢”说成“宝”,把“站立”说成“倚”,把“睡觉”说成“卧”,“话份”等等。经过这四个层次,韩少功对湘楚大地悠久的文化习俗作了详细的描绘。【3】这些描绘表现了民间文化形态的审美性的一面,展示了一个闭塞、神秘、怪诞、奇特的乡村世界,那些美妙的乡间歌谣源远流长,男女之间原始欲望冲动自然真实,韩少功寻找到了民间的自在状态,把久违的民风、民俗、民间气息通过传说、民歌、巫术等方式艺术化的展现,从审美的角度肯定了民间文化形态的精神价值。这如他所说的,“乡土中所凝结的传统文化,更多地属于不规范之列。俚

由寻根文学探究文学与文化的关系

由寻根文学探究文学与文化的关系 ——以《棋王》为例文学与文化似乎一直是两个相辅相成的概念,谈论文学就离不开文化。但在文革结束以前,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始终与政治要求紧紧结合在一起,第一次文代会上确立的“文学新方向”成了当代文学的指定方向,第一次文代会也被认为是当代文学的起点。1此后直到文 革结束的这段时间里,文学的首要目的成了为政治服务,文学的创作或多或少地受到政治纲领的制约。文革结束后,“当代文学”迎来了一个转折点。人们在反思文革带来的创伤的同时,对新时期文学发展的方向也进行了许多尝试,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相继出现。80年代 中期,寻根文学的出现再一次将文学与文化紧密联系起来。 提到寻根文学,就绕不开阿城的《棋王》,《棋王》作为寻根文学的扛鼎之作,宣告了中国传统小说美学的回归。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文学与文化的关系似乎被割裂了,寻根文学旨在重塑两者间的羁绊。1985年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一文中提出:“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该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2这也被认为是寻根文学的宣言。 寻根文学起于改革开放后西方现代文化思想进入中国之际,彼时对于如何应对这些思想,知识分子主要分成了直接学习模仿和以本土文化吸收西方现代文化思想两派。加之当时世界“寻根”潮流的巨大影响,中国作家们从马尔克斯充满拉美地域色彩的作品中看到了第三世界国家文学走向世界的希望,这种思想逐渐占据了主流,寻根文学应运而生。寻根文学的特点在于从民族文化的深处寻找文学的根源,寻根文学的作品中也处处体现着民族传统文化的风韵。细细品读一番《棋王》,它的语言风格、叙述手法以及小说内容都透露出民族文化的影子。 《棋王》的艺术风格平淡而有质感,文章节奏不紧不慢,有如作者娓娓道来。在正常的发展中有变化起伏,在变化起伏中,又依循了情理的发展,使得文章于自然平常中给人以深刻的启迪。从开头的“我”与王一生的交谈,到后来王一生与脚卵对弈,以及最后王一生大战九人,这几个重要场景的描绘简洁有力,多用短句,语言朴实自然。比如“一个精瘦的 1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p7,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01-01第1版 2韩少功,《文学的根》,《作家》1985年第6期

寻根文学

探寻“寻根文学”的发展之路 摘要: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掀起一股“寻根文学”的热潮,寻根作家从民间、地域文化等传统文化中来寻“根”,力图在现代意识的水平上关照中国民族文化部入现代化所遭受的价值危机。并探讨了寻根文学对当代小说的发展做出的贡献。但是,他们的寻“根”之路过于局限,使得这条道路越走越狭隘,最终寻“根”的热潮迅速归于冷淡。 关键词:寻根文学传统文化民间、地域文化复古局限 在文革刚刚结束的一段时间里,中国作家们在创作中多是以干预国家的政治和经济生活为目的的,甚至一些作家投身于当时的政治运动中,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文学开始走向衰落了,一些所谓的“作家”只从理论入手,形成了一种只有形式而没有内容等空洞俗套的怪现象。在当时在时代背景下,当时的中国文坛形成了万马齐喑的局面。文学渐渐失却了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导向地位,真正的纯文学被理论文学与政治文学所挤压,其文学内涵与人文素养方面的影响力已大为减少,许多作家开始思索中国文学的真正出路,许多年青作家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而不是盲目的跟随批判的大方向,开创了从细微处寻找文学出路的局面。 于是在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一篇纲领性的论文《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谜。"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综合来看,"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能立足于我国自己的民族土壤中,挖掘分析国民的劣质,发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来把握我们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理想、价值标准,努力创造出具有真正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从作家选取的某个地域做为切入文化层面基点的角度来分析,可以把"寻根文学"划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野文化寻根"两个大范围。代表作家有阿城、张承志、韩少功等。

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以“文化寻根”为主题的文学形式。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一篇纲领性的论文《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迷。"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 兴起背景 文化热 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西方的现代文化思想也与其他经验和技术一起进入中国,但是如何应对这些思想,当时的知主要看法: 一种认为就应该学习模仿。连文学艺术上的现代派也被当作现代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完全不考虑现代派艺术在西方正是对现代工业文明的反抗 还有一种认为“现代化”这个目标由于各个国家的政治环境不同,文化基础也不相同,它所呈现的模式,尤其是文化 上的发展模式,是不应该相同的。 因此,中国在经济起飞之际应该如何把自身的文化传统作为接受场,来检验、吸收西方现代文化,以求发展自己的现代化?这个问题在当时人文知识分子中逐渐引起了关注,具体表现在对传统文化的价值作出多元的考察。这与80年代初的启蒙话语不同,启蒙主义者所强调的反传统和反封建,正好可以被用来批判文革时期泛滥成灾的政治专制主义。但是当一部分知识分子在实际生活中研究如何建设现代化的命题时就不能不注意到,对现实的改造必须利用好自己的文化传 统。 于是重新研究认识评价中国传统文化成为一种既是客观的需要,也是主观上的要求。到了1985年前后,文化领域兴起了一股规模不小的文化热。 作家 在整个寻根文学思潮中,担任主要角色的是知青作家。 当他们走向成熟的时候,他们需要寻找一种属于自己的文化标志。这一代作家必须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来证明他们存在于文坛的意义。 他们利用起自己曾下乡、接近农民日常生活的经验,并透过这种生活经验进一步寻找散失在民间的传统文化价值。 需要说明的是: 他们并非是生活在传统民风民俗中的土著,相反,他们大多数是积极接受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一族,可是当现代主义的 方法直接受到来自政治方面的批评以后,他们不得不改用民族的包装来含蓄的表达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意识。 所以,文化寻根不是向传统复归,而是为西方现代文化寻找一个较为有利的接受场:在对于西方现代文学历史和作家的状况有了较多了解之后,迫切要求文学“走向世界”的作家意识到,追随西方某些作家、流派,即使模仿的再好,也不能成为独创性的艺术创造。在他们看来,以“世界文学”的视镜从中国文化寻找有生命力的东西,应该是中国文学更为可行之路。 主要思想缘由 1.作家们感受到了“文化”对人类的深刻制约,并力图把握它。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对“人”的自觉意识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并在作品中力图解放“人”的生命与价值,但一些作家却发觉即使抛开暂时的政治、道德因素,人也不可能像动物那样,进入绝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人类,制约着“人”的心理、行为模式,这就是“文化”。 许多作家希望能够从"民族文化心理"层面上,把握本民族成员"理解事物的方式",从而解答为何中国会出现"文革"全民动乱乃至中国自盛唐以来国势为何衰落的疑问。 2.一些作家认为中国自“五四”新文化革命以来出现了长时间的“传统文化断裂”时期,于是希望以文学来弥补这一“文化断裂带”。阿城认为:"五四运动在社会变革中有着不容否定的进步意义,但它较全面地否定民族文化的虚无主义态度,加上中国社会一直动荡不安,使民族文化的断裂延续至今,'文化大革命'更其彻底,把民族文化判给阶级文化横扫一遍,我们甚至差点连遮羞布也没有了。" 韩少功也认为:"五四以后,中国文学向外国学习,学西洋的,东洋的,俄国的和苏联的;也曾向外国关门,夜郎自大地把一切'洋货'都封禁焚烧。结果带来民族文化的毁灭,还有民族自信心的低落。" 3.当时中国文坛受到世界“寻根”潮流的巨大影响:以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关于印第安古老文化的阐扬为代表 ,还有苏联一些民族作家对异域民风的描写 ,以及日本川端康成的具有东方风味的现代小说。许多年轻作家从马尔克斯充满拉美地域色彩的作品中看到了第三世界国家文学走向世界的希望,因而在创作中表现出强烈的“文化寻根”意识。这些作家坚信“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这一文学立论,他们的“寻根”,是为了与世界对话。他们认为,只有真正完成了"寻根",才能找到自己国家的独特文学样式、风格,从而立足于世界文坛。

浅论寻根文学与新时期小说艺术观念的转型——以韩少功20世纪80年代创作为中心

以韩少功作品为例分析"寻根文学"的特征。 《爸爸爸》是韩少功“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他主张文学创作 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希望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之迷。作品通过一个山寨的衰微,反思全民族发展的途径。作品在进行民族自审方面,外化了人民身上世代流传、绵绵不绝的深厚文化积淀:对落后、愚昧、原始祖训奉若神明,对新思想、新观念、新事物本能地抵御和反抗,乃至于拚命的排斥、打击和扼杀。丙崽的形象是民族劣根象征体。而革新者在“离经叛道”上都失败了,比如丙崽娘带来的些许文明的消失,及至后来她本人也杳无音信;仁宝想按照山外的风习搞些改革,得到的却是其父响亮的耳光。这些,都深刻地表现了民族自审、文化反思的主题。作品里面具有深厚的象征意义,如丙崽代表野蛮、愚昧,裁缝仲满是固有传统的象征,丙崽娘的变化正是文明的种子被同化的标志,仁宝似乎象征着改革的力量。所以“寻根文学”它是在对民族文化的审视,挖掘病根、批评国民劣根性,和对传统文化进行新的价值选

坐桩而死、过山等等。虽然作者有着强烈的启蒙功利意识,但似真似幻,怪异荒诞的文本实际效果却在相当程度上稀释了作者的启蒙动机,使文本的意义由功利走向审美。如果说,韩少功初期创作,主题的明确性、人物的典型性、细节的真实性是他的追求目标,那么,在发表寻根宣言以后,他显然放弃了对上述艺术成规的追求,主题的含混幽深、细节的荒诞性成为他的创作主调。如在《鞋癖》中,他写到惨遭不测的父亲亡灵不断显迹在父亲以前坐的藤椅上,常用的蓝花釉瓷碗上和公共卫生间的墙壁上,因为藤椅会无声发声,瓷碗会无端破裂,墙上一片暗色的水渍完全是父亲正面的剪影。这些细节展示的是人与自然的通灵性,在特定的时刻与氛围中,人可能转化为自然,自然也可能具有人的灵性。正所谓天人感应,物我归一。显然,韩少功的这些作品在精神和情感方面已经超越了功利色彩浓烈的文学,其中的审美韵味的悠长不再依赖既有的写作模式,而是让你在文本的意趣氛围、行文遣词中去领略。这种审美化追求,同样反映在王安忆、阿城、莫言、扎西达娃、李杭育、何利伟等人的创作中。如阿城的《棋王》,作者以大巧若拙的描写,朴实简洁的语言,豁达通脱的美学情怀重新阐释老庄的“不为物役”,在一种充分的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中获得对现实人生的超越,以及与永恒、无限的自然宇宙合为一体的审美人格。而在“红高粱”系列中,莫言以一种奇特的、极具张力与分裂的叙述表现出对充满原始野性生命力的崇拜。正是这些作家的努力,新时期文学终于卸掉了“载道”的沉重包袱,迈入了一个审美文学的新时代。 二、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 寻根文学对新时期小说艺术观念的转型所作出的第二个重要贡献是促成了其由传统的现实主义走向现代主义。“文革”结束后,“伤痕”与“反思”文学曾使一度失落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得到了恢复。构成当时文学主体的,就是这种回归的现实主义文学。但必须看到,这种现实主义在回归的同时也在酝酿着对自身的超越。这种超越与当时文坛蓬勃兴起的“现代派热”相关。这主要表现有二:一是随着新时期国门的再次打开,大量西方现代派作品蜂拥而入,对传统现实主义文学产生了强有力的冲击;二是新时期初期的作家普遍表现出对现代派的极大的热情。如:1981年9月高行健出版《现代小说技巧初探=》后,围绕这本小册子,王蒙、刘心武、李陀、冯骥才等人在《上海文学》上展开了大规模的“现代派”讨论。更为可贵的是一些作家在创作实践上进行了探索,如王蒙的“意识流”系列。但由于思想领域内长期的自我封闭,当时的人在对待西方现代派哲学和文学还是处于犹疑观望的状态,因此他们大都采取了谨慎的态度,在借鉴时小心翼翼地把现代派作品分解为内容与形式两个方面。这显然不利于新时期文学现代化的要求。“西方现代主义给中国作家开阔了眼界,却没有给他们带来真实的自我感觉,更无法解决中国人的灵魂问题。”所以,在最初的“现代派热”后,文坛并没有走向激进的“欧化”道路,相反倒是现代派小说试验都暂已告停。但这并不意味着当代作家放弃了对“现代派”文学的探索,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状况说明新时期现代主义的转化的深化,即从形式的追求上升到观念的思索。而在实质意义上从观念上推进这种转化的,恰恰是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 《爸爸爸》

寻根文学《爸爸爸》 寻根文学代表作《爸爸爸》把笔触深入到了民族文化之中,既追寻"根源",在作品中呈现出了一幅瑰丽奇特的文化空间,又找寻"劣根",用理性来审视民族文化的腐朽成分,从而使作品具有了繁复的审美意味和批判的高度。但是,同其它寻根作品一样,《爸爸爸》中也不由流露着对传统文化的得意赏玩,由于对其有着根本上的摇摆态度和暧昧,作品的思想力度被削弱。更重要的是,寻根文学最大的努力也只是一种文化的批判性重铸,无法从本体上实现超越,这一局限性注定了寻根潮流的思想境界。 作品赏析 《爸爸爸》作者韩少功,1953年生于湖南长沙。1977年开始文学创作,陆续发表短、中篇小说,出版小说集《月兰》、《飞过蓝天》、《诱惑》、《空城》、《谋杀》等。韩少功是以“知青文学”名世的。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批判意识和忧患意识,在对民族历史文化进行探寻、反思的同时,十分注重对现实生活的观照;在遵循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的同时,不断向现代派小说吸取有益的营养,特点是对魔幻现实主义的技法进行移植、借鉴,小说语言带有浓郁的乡土色彩和地域特点。这些,使他成为人们公认的有成就的“寻根”作家”。 《爸爸爸》是韩少功“寻根文学”的代表作。是他主张文学创作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希望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之迷的具体实践。这篇小说,无论是在思想还是在艺术方面,均有修复我们重视之处。 首先,作家进行民族自审的深刻立意颇为精警。作家将目光投向了湘西的古老山寨,描写了似乎是化外之地的山乡,那种怵目惊心的原始洪荒和愚味闭塞。那山、那寨、那人、那事,都很难用现代化眼光去观照,很难用现代意识去评断。实

“寻根文学”与韩少功爸爸爸讲义

“寻根文学”与韩少功小说及《爸爸爸》讲义 【教学目的与要求】掌握寻根小说的鲜明特征,强调以现代意识对传统文化的革新、改造。理解《爸爸爸》中所体现出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 【阅读书目】《月兰》(中短篇小说集),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年 《飞过蓝天》(中短篇小说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 《诱惑》(中短篇小说集),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 《马桥词典》(长篇小说),作家出版社1996年 《面对神秘而空阔的世界》(随笔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86年 【思考与练习】作为文化寻根小说的代表作之一,《爸爸爸》所代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寻根倾向? 一、“寻根文学”与韩少功的“寻根意识” “文革”后的文学史上,1985年是很重要的一年。在此以前,作家们的主要工作集中体现在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实的批判方面,虽然也出现了汪曾祺等作家所开辟的民间世界的空间,但毕竟是个别人的创作,没有引起文坛的广泛注意。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对“人”的自觉意识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并在作品中力图解放“人”的生命与价值,但一些作家却发觉即使抛开暂时的政治、道德因素,人也不可能像动物那样,进入绝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人类,制约着“人”的心理、行为模式,这就是“文化”。许多作家希望能够从“民族文化心理”层面上,把握本民族成员“理解事物的方式”,从而解答为何中国会出现“文革”全民动乱乃至中国自盛唐以来国势为何衰落的疑问。 一些作家认为中国自“五四”新文化革命以来出现了长时间的“传统文化断裂”时期,于是希望以文学来弥补这一“文化断裂带”。阿城认为:“五四运动在社会变革中有着不容否定的进步意义,但它较全面地否定民族文化的虚无主义态度,加上中国社会一直动荡不安,使民族文化的断裂延续至今,'文化大革命'更其彻底,把民族文化判给阶级文化横扫一遍,我们甚至差点连遮羞布也没有了。” 韩少功也认为:“五四以后,中国文学向外国学习,学西洋的,东洋的,俄国的和苏联的;也曾向外国关门,夜郎自大地把一切'洋货'都封禁焚烧。结果带来民族文化的毁灭,还有民族自信心的低落。” 郑义也认为,只有“跨越文化断裂带”,我们才有可能“走向世界”。(《跨越文化断裂带》)其他文章还有:郑万隆《我的根》,李杭育《理一理我们的“根”》,阿城《文化制约着人类》等等。 在他们的讲述中,有着一个重要的共同点,那就是:中国文学应该建立在广泛而深厚的“文化开掘”之中,才能与“世界文学”对话。 1985年文化寻根意识的崛起,在政治和文化的多重关系下直接带动了文学上的实验,唤起作家艺术家对艺术本体的自觉关注。 所谓“文化寻根”意识,大致包括了以下三个方面: 一、在文学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与阐释,发掘其积极向上的文化内核(如阿城的《棋王》等); 二、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如张承志的《北方的河》); 三、对当代社会生活中所存在的丑陋的文化因素的继续批判,如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的深入挖掘。这虽然还是启蒙主义的话题,但也渗透了现代意识的某些特征。(如韩少功的《爸爸爸》)。但这三个方面也不是绝对分开的,许多作品是综合地表达了寻根的意义。 当代文学创作中的文化寻根意识最早体现在朦胧派诗人杨炼的组诗里,包括他在1982年前后写成的《半坡》、《诺日郎》、《西藏》、《敦煌》和稍后模拟《易经》思维结构写出的大型组诗《自在者

论寻根文学中的文化寻根意识

论寻根文学中的文化寻根意识 寻根文学指的是以”文化寻根”为主题的文学形式。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本文希望通过对以阿城、韩少功等寻根作家的写作分析以其寻根欲、寻根文体创作来源寻根审美意识及创作动因等多角度论述寻根文学中所蕴含的寻根欲及文化寻根意识。 标签:历史背景;文化追求;寻根意识;审美形态 文革后的文学史的发展进程中,1985年是十分重要的一年,寻根文学由此产生,通过多方面的论述,以充分了解寻根文学其创作中所蕴含的类似阿城的《棋王》中所带有的在文学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与阐释等文化寻根意识,探索寻根文学产生的历史背景,以及探讨寻根作家审美表达的创新与其文化追求合而为一的成功实现以全面凸显寻根文学在文学史上独有的艺术魅力。 一、历史背景 在文革后至1985年寻根文学产生之前,作家创作大多不约而同地集中于对现实的批判与历史反思,即使有汪曾祺一辈对于现代文学意识的有意引进与创造,但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反响与广泛的注意。随着现代化经济的日益繁荣与发展,西方思想意识的学习与多方面现代化技术经验的大范围引进,日益打开中国园本愚昧封闭的大门,在还没有做好处分的准备与冷静的思考的多重必要的前提之下,匆匆忙忙的接受必将带来文化盲目认同的混乱局面。当时不乏某些知识分子将只要带有“现代化”标签的文化就是正确的,是必须要学习和接受的。 但令人欣慰和庆幸的是,还有较为冷静和客观的观点,即认为每个国家的发展状态不同,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基础都是有差异的,不能等量齐观。那么,中国如何在经济迅猛发展的同时,将自身传统文化作为接受场,去检验吸收西方现代化以充分实现带有本国特色的现代化模式,此问题得到一部分知识分子群体较为普遍的关注。即“对现实的改造必须利用好自己的文化传统,于是,重新认识研究评价中国传统文化成为一种既是客观需要,也是主观上的要求,文化领域由此掀起一股不小的文化热”,而这种文化热,在文学层面上即是我们所要关注的寻根文学。 二、文化追求 从五四运动开始对传统文化的过激式的摒弃态度到革命时期的国家政治形态對文学领域的过度僵化再到文革时期对传统文化的盲目批判,文化好像无意间与养育自己的土地渐行渐远。但是,民族的恒定性以一种别样的生存方式、语言方式、思维方式等多重形式所存在,是不易轻易改变的,而这时重新审视和整顿中国的传统文化便有了迫切的当代意义。由此“它开始采取挚爱的眼光,不挑剔的眼光,全面深入的理解生活的来龙去脉,变得心平气和宽厚博大。而对民间文

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文化保守主义与山野精神 摘要: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有着许多相通之处,思维方式上,它们都主张向传统复归,认同民间文化;致思 途径上,都采取“向后看”的视角,礼赞农业文明的闲适和平和,批判现代文明的喧嚣和躁动。正因为此,我们在寻根 文学中不仅能看到自然山水的影姿,也能感受到作家回归大地、融入山野的美好愿望。 关键词:寻根文学;文化保守主义;山野精神 一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 新时期之初,文学密切关注社会,参与思想解放,较之“现实”来说,“传统”还处于一种边缘的状态。“反传统”和“现代化”互为表里,共同将启蒙这个“五四”以来一直未能完成的话题推到了文学思潮的中心地带。人们大多以一种向前看的眼光憧憬着未来,想象着现代化带来的舒适与便利。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些作家在对现代化表示由衷赞赏的同时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毫无疑问,对于一个前现代化国家来说,现代化既具体又实在,但面对现代化已经显露出来的理性膨胀和人性危机,又对此产生一种警惕、排斥心态。正是在这样一种矛盾的语境下,韩少功、阿城、李杭育等人举起“寻根文学”大旗,批判技术理性,缅怀农业文明宁静、平和的生活方式,试图在乡土、山野中寻找一种精神安慰。当然,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急需现代化的国家,寻根作家更多的是理性上主张现代化,情感上依恋传统,不与现代化正面冲突,而是以一种审美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情感,寄托他们的理想。寻根作家的复杂心态可以从罗兰·巴特那里得到说明。生活在高度现代化、工业化的巴黎,呼吸着后现代气息的罗兰·巴特说,他很向往这样一种写作氛围———“在远离城市的村庄,在听不到城市一切喧嚣的地方,在昏暗的油灯下,让神思在心灵与宇宙之间自由地穿梭”。其实,从韩少功、阿城、郑义等人把传统作为一种文化资源来开掘并希图从中寻求一种价值支撑之时起,寻根文学就与国内正在兴起的文化保守主义不期而遇,并迅速达成默契。文化保守主义主张向“传统”复归,在过去与当下的比较中礼赞过去牧歌式的理想生活。寻根作家认为“规范文化”之根大都已经枯死,文学之根应深植在那些未受现代文明熏染的远村、山寨里,这些“不规范文化”充满生机和活力。从李杭育对“最后一个渔佬儿”充满深情的抒写来看,他在为吴越民间文化吟唱挽歌的同时,情感的天平明显偏向以天人和谐为生存准则的农业文明。《沙灶遗风》、《最后一个渔佬儿》中的主人公施耀鑫、福奎对现代文明的看法可谓典型,“照着钟点上班下班,螺蛳壳里做道场。哪比得上打鱼自由自在。”面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挑战,传统农业文明保持了固有的自信与镇定。然而,自信与镇定的同时,李杭育也表现出不安与彷徨,施耀鑫平静地躺在床上,让自家的小洋楼立了起 来,福奎也不无羡慕地看着对岸的灯光,不由自主地慨叹城里那帮照着钟点干活的孱头还真有点能耐”。不过,短暂的认同过后,施耀鑫虽承认小洋楼既时髦又实惠,临走之前仍不忘朝它吐一口唾沫,福奎则更顽固,即使穷得连裤头也要从相好那里拿,仍坚持打渔持家的生活方式。 就这样,小说始终笼罩在一种浓厚的文化保守主义氛围中。艾恺在《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一书中,分析日尔曼及东欧的文化保守主义时说:“日尔曼及东欧的反现代化思想家一致地认为中古时代为社会理想状态的范式,也一致地仇视于社会实际所朝向的改变方向———布尔乔亚文化。就在其运用中古与乡民社会为社会至善的试金石这一点上,我首次见出将反现代化者对现代化反应的性质在概念上加以体系化的方式。”[1]91与日尔曼及东欧的文化保守主义者将“中古时代”作为社会理想典范一样,寻根作家在作品中也有意无意地将传统不规范文化及乡土社会加以美化,不同之处仅在于他们没有对社会变革持“仇视”态度,而是以审美的方式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怀旧与惆怅情绪。寻根作家的另一位代表人物韩少功,在其寻根宣言《文学的根》中曾信誓旦旦地提议:“释放现代观念的热情,来自铸和镀亮民族自我”。在《寻找东方文化的思维和审美优势》中又说,“东方文化自然有很落后的一面,不然的话,东方怎么老是挨打?因此寻根不能弄成新国粹主义,地方主义。要对地方东方文化进行重造,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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