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启蒙视角的爱情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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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逝》:启蒙视角的爱情反思

作者:杨倩

来源:《文学教育·中旬版》2017年第07期

内容摘要:《伤逝》是鲁迅小说创作中唯一一篇描写爱情的文本。混杂着启蒙的爱情使《伤逝》具有了不断解读的可能性。涓生自我存在的限度与子君自我觉醒的限度反映了鲁迅在启蒙视角下对爱情的反思;同时,鲁迅借助叙述者之口,对以“恋爱自由”为中心的五四个性解放提出了强烈的怀疑。

关健词:《伤逝》启蒙爱情

鲁迅1925年创作了《伤逝》——一篇以新潮青年男女爱情为主体的小说。作者从爱情的角度借助涓生手记这一私密的文本形式,深入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既解剖了小说中的人物,也直指自我的精神世界。作为男性主体的涓生在自我形象的反复颠覆与建构中,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启蒙的漂浮性。而作为女性主体的子君在爱情的追求和幻灭中显现了启蒙的脆弱性。《伤逝》的价值取向无疑与20世纪20年代鲁迅所遭遇的精神困惑是分不开的,深刻表达了鲁迅对于现代启蒙乐观主义的怀疑和反省,同时延续着早期鲁迅对于“立人”思想的思考和追求。

一.自我存在的限度

《伤逝》作为鲁迅仅有的刻画爱情的小说,其整体氛围是沉重的。在开始就提到“破屋是这样地寂静和空虚”,这也折射出涓生的基本生活基调。迷茫、空虚导致了这样的心理状态,更深层的原因在于启蒙者内心世界是无方向无目标的。涓生开始就沉着自信的以启蒙者的姿态来唤起子君的觉醒,当他的开导终于使子君说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时,从某种意义上涓生得到了自我价值的实现,启蒙与被启蒙的身份得到了印证。自此,涓生寂寞而空虚的生活被爱情所打破,仗着子君的爱满足了他解脱与逃遁的情感需要。所谓的启蒙者对爱情和启蒙关系的理解是混淆的,与其说是启蒙者挽救了爱情,倒不如说是爱情挽救了启蒙者。

然而,同居之后的生活并不能给启蒙者带去内心的充实。不过三星期,涓生声称“我也渐渐清醒地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这种“读”是涓生站在启蒙的立场上俯视回归家庭的子君时的心底感受。子君为了“爱”大胆的走出家庭,而当走入启蒙者的生活后却又再次陷入困境。最终涓生毫无顾虑将已经不爱子君的事实告诉她,希冀于子君一如将要同居时那样时,他才意识到“这恐怕是我错误了”。启蒙者自身的内在局限在此得以显现,启蒙者仅仅只是致力于启蒙他者,而本能的忽略启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性别诱惑的裹挟只能使启蒙与被启蒙只停留在形而上的层面,希求借助爱来消解自身的“寂寞”却依旧被“虚空”所笼罩,这一脆弱的启蒙意识终于在现实生活的残酷打击下走向瓦解。唯一的新希望就是启蒙者要么抛弃启蒙奋斗,要么远离被启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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