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绵之方剂讲义

王绵之方剂讲义
王绵之方剂讲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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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总论

什么叫方剂?是在辨证审因、决定治法的基础上,选择切合病情的药物,酌定合适的用量,也就是定量,通过一定的规矩,配伍组合,规定剂型,说明服法,这是方剂的一个主要精神,这个概念是根据中医辨证论治提出的。

一方剂学的形成与发展

方剂的形成发展:方剂形成很早,具体是何时,何人所为,尚不能查。从历料上看,方剂的发展至少在周以前,在发展药物治病后,积累经验,从单味发展为多味治病,在多味治病中逐步摸索出一些东西,知道了如何配伍治疗最好,这是第一个前提,第二个前提是方剂形成离不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有一定的知识、工具,才能有方剂的产生,从生食到熟食,有这些条件为方剂的形成提供基础,在周休《礼记》“君有疾饮药,臣先偿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偿之”。可见当时已药煎后饮用,也说明当时人们对药有无毒性,尝不明了,故先用人偿之。《史记·仓公列传》及《流沙阴简》中见出有方,如长桑君教扁鹊以“禁方”,禁方乃自己的积累的方剂,不轻易传与人,扁鹊治病人假死时,用了“八”之剂和煮之,说明当时方剂已具备了一定的形式,也有一定的道理,证明这些方不将药物草率的堆切,而是有一定的规律和目的,更主要证明了这一问题。在《内经》中,关于治疗原则、方法、方剂配伍组合的一些理论,都有很多记载,说明到了《内经》时代,方剂的理论已经成熟了,此处成熟并不意味完善,从开始到定形,已经把它当中经验的东西抽取出来,总结成为比较有系统的理论,所以说它是成熟的,在《内经》虽只记载了十个方,但这十三方还是相当原始的,有的还是单味药,有些方用药简单,从此可能会疑问,理论发展到这样地步,为什么没有方?因为古代著作,从《汉书·艺文志》中看出,它是分开的。《内经》是医经,有七家,经方比它多,有十一家,所以在《内经》中少,还有更多的,虽没传下来,但有记载,在那里已积累相当的资料,形成了理论,在此以后,更进一步是张仲景的著作,记载了相当多的方,有314方(除去重复及后世的附方),从方的数量、药的数量及剂型上,都说明在这一时期又有很大的发展。应特别指出的是,仲景方有它的特点,非常精练严谨,针对性强,换一药便是另一方名,加减一些剂量是另一方名,证有所不同,方便有了改变,而经过后人的研究,这些方的配伍当中,有相当的经验和道理,从方剂来说,它的立法、用药非常精练、严谨,针对性强,为我们后人学习和研究方剂提供了很宝贵的东西,后人不仅尊之为“医圣”,而且称其书为“方书之祖”。

从发病原因分析、探讨,对病因病机,隋代的巢元方《诸病源侯论》侧重谈病的发生、特殊症状,由于这样的发展,促进了临床各科的发展,促进了用药物治病的发展,在这样的情况下,方就更多了,这是一方面,另一个是到了后来,在这些方书里有一些可以明显地看出来是海外来的,如婆罗门,它不是咱们的名字,是南洋的,由于交通的发达,中外的交流,各种各样的文化、物产,也扩大交流,包括了外来的医药药方。在祖国医学的遗产中,包括了一个部分是吸收了外来的东西在里面,在这些外来的东西不是拿来的,而是融合起来的,是融合在祖国医学的系统里面,很明显,不仅善于吸收,而且善于有机地将其融合要一起也

是中医的一个传统。

唐《千金要方》《千金翼方》将他们能收集对的,经它们的选择加以分类整理,另外引用历代著作的理论,《内》《难》《伤》《金匮》《巢氏病源》等加以论述,还有一些他们自己的,是现在可以看到的专门的方剂书籍,当中可以看出用药的精神与伤寒没有太大的变化,《伤》侧重用辛温,“寒为阴邪,伤人之阳,保护阳气”,用温热,这是现在可以看到的,《伤》的六经辨证,辨证论治,有理到法,从法到方,从方到药,理法方药全了,而这里着重谈方,这是主要的方书。《肘后方》比较简单,用药基本上跟《伤》精神没有太大的变化,是治疗表证,但已经用清热药与其配合,也开始有了一些清热解毒的方剂。从这里可以看到用药的发展,结合药物的发展,由于治疗中积累经验,由于药物的不断发现,使用药物的增多,使用药物的方法理论更加发展,到这时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方剂的形成发现,也有个“风格”的变化,最明显从宋代开始,习惯上讲金元四大家的学说,另外还有对药物理论的研究,从宋开始,对这个问题比较重视,从张元素开始研究,过去说药物的性味、归经、功用,但它为什么产生这些功用,为什么能归经,对这理论的阐发从宋开始。宋时战乱多,生活不稳定,病的情况比较复杂,对人体的影响也有了不同的变化,还有就是宋封建统治阶级对这也比较重视,知心民众,实质上是为了长生,讲究炼丹、服石,同时收集了民间各种有效方剂。从宋中叶开始,将药材作为封建统治的专利、专卖、垄断,随着医学的发展,积累了相当的经验,在这样的基础上,有了新的发展。从整个医学的发展中,方剂也得了相应的发展,而由于方剂的发展,又促进了医学理论和临床各科的发展。在医疗实践中,方剂的发展使得方法更多了,在这时期,辛凉解表的方剂开始形成,表里同治的方剂比较多见,《伤》仲景是先表后里,是非常严格的,表证先需解表,张也提到表里同治,辛温加辛凉的问题,如加石膏等,但这些方面的应用比较少,不像在宋代比较多,不仅是辛温与石膏等的配伍,而且发现的药物增多,也开始用辛凉解表的药物治疗,由病理、人的体质、人们对病的认识的深入,在用药上看起来味数多了,但它的主治配伍还是比较严格的,不是随便的加减,它还是有机的配伍,药多理不乱,由于对疾病的认识深化了,考虑的面比较全了。宋开始对过去的方进行了理论分析,成无已对《伤寒》进了解释,在《伤寒明理论》中讲了20多首方,完全用《内》的理论来解释,说明这方为什么能治这病,这方为什么这样组成,它的配伍的道理是什么,它内在药物与药物之间的联系有什么东西作了一些说明,从这以后方剂的理论研究更加深入,更加广泛了,对方剂理论分析的书籍多起来了。宋以来的方书多,不单是时代性问题,也由于印刷术的进步,书流传的比较多。另外,促使方剂的发展还有一个原因是温病学说开始萌芽,方剂的治疗方面的问题也有所不同,在温病当中强调的是阴液,特别强调的是救阴液、保阴液,与《伤》保阳气不同,保阴液并不是否定保阳气,救阴液也不否定护卫气,只是侧重面不所不同,由于接触的病接触的具体情况,具体实践的对象不同了,所以强调的侧重面不同了,正因为这样,促使了方剂的进一步发展。金元四大家在他们各自的学说当中,有它独特的发展,刘河间善用清热,他研究《内》结合当时的实践,认为病机十九条不出一个火字,“六气皆从火化,皆从热化”,主张用寒凉,用寒凉并不等于它不用别的药物治病,而是他有用寒凉治病中他在自己独特的经验,从理论到实践他有自己独特的经验,也就是在理法方药都有特长,如地黄饮子,不仅是寒凉的问题;张子和主张用汗、吐、下,人称“攻下派”;李东垣主张调脾胃,从脾胃立论,侧重五脏六腑的功能,以后天为本,认为人的饮食亦为气血,人体的营养从脾胃而来,先天所有的东西很有限,而人所伤,脾胃为主,创立了脾胃学说,同时创立了许多方,具有代表性的是补中益气汤,也就是在临床上提出的“甘温除大热”的问题,这对后来治疗内伤杂病影响很大,在这个学说上确有成就,除此之外,他也擅长治外科病;朱丹溪特别强调相火,他对相火的研究比较深,强调“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一水不二火(君相二火)或五火(五脏之火),主张滋阴降火,与其说其为滋阴派,不如说其为降火派,用一黄柏就是大补阴丸,从这一角度,他认为降火就是滋阴。四家各有

特点,但本身的学说独特于一个面,并不局限于这一方面,它整个是从《内》《难》开始,到后世的一些著作,对药物的研究,四家学派的产生跟当时的药物研究有很大的关系,对药物的分析,比以前来说更加细致,这就给后来留下有用的东西。就是他们的学术之争,如果用得不恰当,也会造成一些坏处,偏执一见,在临床中都是错误的,我们要辨证论治,不能证病跟学派来生、按我的擅长来生,而应根据病人的病来分析、来治疗,对四家要有正确的认识,把其长处结合起来,不能抓一家,否定其他家,而就其本身的学说,也不是完全完整的,特别刚才提到的丹溪的降火滋阴的问题,张子和汗吐下三法,他认为治疗以攻邪为主,邪去正自安,实际上三法包括很多内容,常超出此三法的内容,正如我们讲八法,细分很多法,只是归纳起来而已,简单理解是不行的。

自宋以后,方书更多,论方剂理论的书如《医方考》,对《伤》方阐述的医家也很多。历史上最大的方书是《普济方》,《本草纲目》方剂也很多,它不仅阐述了一些方剂理论,对药的解释中论到方的理论。

方的理论在《内经》里很多,有一些是治则、治法,过去在名词上没有区分,现在我们对这两个概念加以区分。治则指治疗疾病当中都必须遵循的东西,如在基础理论中,治病必求于本,正治、反治、标本、因时因人因地制宜,这些不管治疗那一个病,都需以此为原则来加以考虑。治法是针对具体证、具体病来进行的,法可分很多,***下有许多小法,把汗法说成解表法还是不恰切的,汗法中有许多方法来发汗,在《内》中就有不用药物的发汗法,“渍形以为汗”,可能用热水,可能用药煎,对虚人感冒,补中益气汤方歌中,“阳虚外感此方施”,通过扶正的途经治疗,现在有扶正解表,法有大有小,法针对性很强,有具体的对象,治法与所辨得的证应是相对应的,表证解表,表寒辛温解表,表热辛凉解表,是对应的,气虚外感,则益气解表,阳虚外感助阳解表,再小的一个方子都有它的治法;也可以包括几个法在里,泻下救阴时用大承气汤,黄龙汤既益气又补血,既有人参,又用当归,是补法加泻法。到了后世,邪实正虚可用扶正药加入,加用益气养血药,也可用清热滋阴药,或者益气滋阴同时用,这是从《伤》三承气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如感冒,表证固然有典型的表寒表热证,表寒用辛温,表热用辛凉,可是也有一些由于人的生理条件不同,自然条件不同,往往在疾病过程中不能辨是表寒或表热,因此在用的时候当寒热相配,而在《伤寒》中用麻黄,桂枝,或者大青龙,那里没有一种辛凉解表,而现在大青龙等用的少,是因为其他的药丰富了,这些问题说明方剂是发展的。

经方、时方的问题。对经方,一说仲景为经方,一说唐以前的方为经方,对此了解一个概念就行。自唐以后用药的风格,随药物的丰富,理论的提高,疾病的变化,开始不同,各有所宜。

方剂理论,在《内》里很多,有的是治则,有的是治法,专门对一个方剂进行理论性解释始于成无已在《伤寒明理论》中把20个方作了细致的理论性的论述,这可以说是方剂理论著作的第一篇,从这以后逐渐多了。对《伤》证所对应的方也多了,对这也有了争鸣,实际上也就是方剂的发展。《医方考》专门解释方剂,针对证解释方,有其特点,也有不足之处,同样的方可用于不同的证,可以说是异病同治,实际上用于不同的证、不同的人,它的配伍用量、配伍的君臣佐使上总是有所变化的,吴昆在后一问题上说明白的,在前一个问题还不够,从这儿开始可以说是方剂发展过程中的又一次飞跃,加强了方剂的论理性,是把方剂的配伍组成,从理论上说得更清楚。从这以后,便多了起来,《名医方论》《绛雪园》等,从明以后多,这与历史的发展相应。

方书争论最大的难点是方书分类问题,时至今日,仍未解决,从已有的分类方法看,主要有几种。《五十二病方》所谓分类,既无顺序,也无分类,到《千金》《外台》既有病科分类,又有脏腑分类,《千金》分小婴儿方、妇科、大脏六腑、虚热寒实;按病:《伤寒》,从此方剂分类有了框架,后世分类大体上在此基础上变化。另有分类是按治法,这种分类的书

不多,如明《景岳全书》有古方八阵、新方八阵,用药如用兵,药就是兵,遣兵调将布阵,讲究王者之师,讲究王道,这在中医治病中是一个特色,也是个优势,是根据中医整个理论特点而来的,它不是治病,而是治病人,在从《内》理论中明确看到,它治的不是机械的人,不是自然人,而是社会人,简单地说,中医强调七情为病,与社会发生关系。中医的整体观,人是一个整体,社会自然又是一个整体。中医的特点在于它治疗的是社会人,因此不是以单一的治病为目的,既要治病,还要治好人,不能为了治这个病同而造成另一个病,不能因为治疗这个病,而造成他的生长发育障碍,不应给他其它各个方面造成损害,这是中医治病的一个基本思路。当然在抢救危重的病证,在治标时,那又是一种情况。但总的来说,中医讲治标不忘本,主导思想是不离开人。如五味子仁可降转氨酶,但从观念的整体来说,也造成害处,就是一停药就反跳,反而比以前还高,加大量可再退,反复几次最后就无效,给其他药治疗也造成困难,对病也是愈反复愈加重,这就相类似如镇痛既止痛,是为有效,但并不是所有使用镇痛剂止痛都是有效的,很明显的阑尾炎腹痛用镇痛剂是危险的,说不定要出医疗事故的,因为掩盖了他的症状;而中医不是这样,辨证审因,而后来论治。张景岳引用王元正的“见热不表热,无汗不发汗,见血不止血,见痰休治痰”,强调仍是治病求本,讲的是更深一层的道理。我们在临床上治病,已不单纯是科学性的问题,已上升为艺术性的问题,中医处方往往不能统一,在过去往往是一种说不清的怨枉,实际上这正是中医的一个特点,一个优势,内容丰富,方法多样手段各种各样,虽人所掌握的方法不同,但它可达到相同的效果,而临床上辨证后,他要精雕细啄,不仅要对病清楚,而且对人也要搞清楚。过去医时,对此不理解,明明把烧退了还要挨批评,过去讲伤寒病现在讲温病,在看这种病时,不是看你是多快退烧的,不是看这个病的全过程是多长时间,把病治好后3个月的情况如何,还要把这个病人原来的病合并治疗,病好以后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健康。这里着重强调治病不要忘了人,用药不要只取一时之效,治病必求于本,尽管我是针对某一个问题,但不忘他的本质所在,我当前解决的只是一个问题,特别现在内科复杂的病又特别多,我们要逐步解决,总的我们要知道他的本在哪里。

八阵是按治法分类,真正的八法,作为分类,象张景岳归纳这么多的方子方书还少,八法很早有人提出来,在注解伤寒论时就有人提,在一些理论性书中已经提到了。

要明白一个概念,以法统方并不是指方剂的分类,它是指“方从法出,法随证立”,统是统帅,是指导用药。

《和剂局方》是称门,补益门、火门、风疾门等,他也是很难把所有的方剂包括进去,它还是有儿科、妇科,现在成药中还有沿用这样的方法。《局方》是历史上国家颁布的成药典,从解放后到50年代末,60年代初,才有药典,才有中药的药典,宋当时将药典发到各个行政区去,医生按此用药无误,药铺按此配成散剂、丸剂等,《局方》特点:其中绝大多数方剂虽然不都是古方,它是通过从各地征集而来,都是行之有效的,缺点是适应证写的比较复杂,甚至带有宣传性质,或者是广告性质。今后在研究方剂时,看《局方》应注意这一点。但也有一些方子比较荒诞,有一些所谓的怪药如乌鸦等。

还有一分类法就是作用的分类法,它既包括了治法,又包括了病因,如风寒暑湿燥火,清热祛炎,清热解暑,痰,祛痰,祛虫,这是跟治法又不完全一样。徐灵胎在《灵台轨范》中又有一法是通治法。分类难就难在方剂特别多,《普济方》就有6万多,《本草纲目》中也有1万多,现在运行教材用这种分类方法,是走过弯路的,一开始在南京编第一本教材时,也不用这个方法,后来又搞了个八法,回过来也不行,因为这门学科,更接近临床,与临床结合紧密,这样以汪昂《医方考》为蓝本,以便于学习。这里还强调教材用什么方法分类,更适合学习,将来从这出发研究,我们不要想一下子把几十万,成百万方给他们理出一个科学的分类方法。

方剂的参考书是非常广泛的,理论散在各家著作中,特别是各人的方子,在他的方子里

注重他的思想,并没有给这些方写一个论述,如补中益气汤,他写了很多加减在其中,他并没有把这个方子进行详细的注解,方子治疗的证他也没有去阐述、归纳,该方很好,他的思想也表现得很突出。《纲目》一看都认为是一本药书,实质上很多地方是方,如讲麻黄,其下就有麻黄汤,就有它的解释,所以我们深入的研究方剂,就要看这些书,现在活血化瘀的方就有很大的发展,无论是在理论上、应用上,活血化瘀在《伤》就有该类方剂,王清任在《医林改错》中着重从活血化瘀着手,如逐瘀汤、补阳还五汤等,有些方剂,从它的方名可以知道它的作用,或者它提供的线索,它或者在脏腑分类里,或者在治法分类里,或者在病证分类里。

方剂歌诀,从汪昂《汤头歌诀》,歌诀高度概括出方的主要内容,大部分方歌对帮助记忆有一定好处,但他不代表方剂的全部内容。

方剂学是从有了学院以后才提出来的,既然有了“学”就要有系统的理论,这里的知识很多,但很散在,如何进行理论系统化,在编第一部讲义时开始把基本理论系统化,所以说“方剂学”是一门年轻的学科。

方剂不是药物的随意组合,而是有目的的、有理论指导的配伍,通过配伍组合以后,这些药就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因此它不是药效的相加。

重视方剂更好的提高,提高不仅是为了方剂学的本身,而是为应用,通过提高,对新发现的病要提供有效的方剂。如肝硬化,类似它所处的阶段和它所出现的证,以及它后来的发展,直至肝硬化,或继发肝癌,中医都有类似的记载。现在艾滋病更是这样,它所涉及的问题我们从中医角度考虑,以及现在西医疗效,我们相信会找到一个方法治疗,我们知道它是一个获得性免疫缺陷性疾病,从病因病源学说上来说,刚刚对其进行研究,它是一种什么样的病,有什么特性,有什么规律,有些人可带病毒若干年不发病,有些人发病很急,但从我们中医治病毒性疾病来看,如果它合并细菌性疾病,并驾齐驱,运用抑制病毒的方法。和中医治疗一个病,方法有不同,该病就是造成人体免疫系统的破坏,现在通过好多药物证明,能够提高人体的自身免疫力,从这两个特点来说,治疗艾滋病会有办法的。我们既要研究它的病,又要研究它的药,怎样来配伍应用,治法与方剂要引起大家重视。

五行学说,用以阐明脏腑之间的关系,由于这个关系非常复杂,又不能单纯用相生相克来说明,于是又有了反侮,来补充,若不懂其中道理的人便问:一会正的,一会反的,到底谁对,可是现在开始发现,肺不仅是呼吸系统,也不仅仅是循环系统,它有内分泌的互相作用的关系在内。我们要不断地发现问题,而我们过去讲脏腑之间的关系用来治疗,不仅是实则泻子,虚则补母,还可以隔二隔三,你可以补后天,我可以补先天,还可以通过不同的方法,其效果是殊途同功,要完全解释其中的道理,还要应用现代科学方法,还有很多道理有待科学的进步方可解释。经络已被证明与过去画的图相似,有些理论按照原来的说法,证明确实是行之有效的东西,我们暂时就那么认为,这里指的是真正的东西,如气功,鱼龙混杂,但真正的气功,它确实有效,象用气功带功麻醉进行甲状腺手术等。

原来有十种,后来有“十剂”,后世有发展,有的加成十二剂,十四剂,甚至加成二十八剂,这种分类方法在方书中很少,只是陈修园《医方妙用》《时方歌括》用的十二剂,他只是归纳一部分方剂,这种分类争论很多。汪昂分类方法比较好,但也有问题,有的方剂分在两类里,如补益剂有了,又放在理气剂里,这种分类方的方法,方剂与治法的关系,有的方不是针对单纯的病证,往往有的方包括了几个方面,分类时可放这儿,也可放在那儿,方剂放在这儿合适,要看它的病理的解释与剂相合是可以的,相同的方剂放在不同的章节,具体如礞石滚痰丸,是可放在泻下剂,也可放在祛痰剂里,该方特殊在有泻下祛痰的功用,针对食积和水饮这样的病证,在学习中概念必须清楚。

为什么要单独成立一门方剂学?

方剂学研究方剂,实际上它涉及理、法、方、药,四者是合在一起的,它是辨证论治当

中作为论治的工具,整个辨证论治的结局是落实在一个方里,与各个课程有着密切的联系,但它又有不同之处,方剂学主要是讲治法与方剂的,讲这些又不能离开辨证,又不能离开药,实际上它是以法为纲,以方为目,通过方深入地探讨方所涉及的证、所涉及的药,证就要讲病因病理,药就讲药理,方证要分析清楚,要把药理谈清楚,谈药理就要把药的配伍以后的道理讲清,这里就看出它跟中医基础课程,跟中医的临床课程有联系,又有区别,中医基础理论是它各自的系统来讲证,分析其病因病理,以藏象经络学说为基础,方剂中讲证,不按一个系统一个系统的讲,证它涉及几个方面,风寒感冒出现咳嗽时,落实在肺,又要涉及皮毛、营卫气血,在这里分析证时,就把整个东西联系起来,突出它的病。另外,诊断讲脉、诊法,在这里要综合起来,脉浮为在表,舌黄,脉是数是缓,是结代,要与证相合,这与诊断又有不同。药的差距又太大,中药学要每味药全面讲清楚,性味、功能、归经、主治,还要讲配伍应用的问题,附带还要讲形态产地等问题,是每味药的基础问题,而在方剂里,用药首先不是用它的全部的功能,特别是通过配伍以后,突出了它某一个方面的功能,加增了某一方面的功用,或者是取其用而弃其性,或取其性,这里不仅讲药的理论,只要药的一个方面,而要讲药与药之间的关系,说明这些药所组成的方为什么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与临床课比较,临床课是按科,按病,按证来分,如内外妇儿五官等分,每科都有其病,着重于病的系统,讲其病因病机、证,更主要讲病的变化,多种类型,有的人病很单一,有的是新病与老病,与体质又有关系,变化之后还有预后的问题,是以病为主讲其发生、发展、变化、归宿,所以它就不可能对方进行详细的分析。

讲方剂是为临床课论治阶段奠定基础的,同时在讲理论时,无论是基础理论,还是中药、诊断,而以方剂主治为主,进行综合的分析,在有机联系的情况下作以解释,这就培养了学生学理阶段,不是学问上解决的问题,而且是应用一门学科的问题。必须注意在方剂里分析方、证、药,应该比原来其他基础学科要深入,细致,帮助它深化理解这门学科,应用这门学科。中医特殊在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同一病或不同病有多个阶段,有不同的变化,只要病机相同,就可用相同的方法治疗。方剂中不是包办了临床各科所用的方,而是在这些常用方中,取出代表性、理论性强的方剂,讲了之后就有举一反三的作用。临床各科所用的方剂也不是治疗该病的所有方剂,它也是举例,只有理解这些方剂,才能举一反三,临床治疗久痹,用独活寄生汤,可内科,有的习惯用蠲痹汤,实际上只要理解独活寄生汤,就能应用它。

方剂课应该是模拟临床的教学,讲方就要讲临床上某一病,实际上是某一证,包括了各家各科的学科,又包括了理、法、方、药的几个方面,搞方剂的人就是杂家,凡中医的内容都比较多的涉及到,不了解这些就难了解清楚。

二治法与方剂

治法,是方剂学中应该讨论的内容,方剂学不仅谈方剂,而有还应阐明方剂与治法、基本知识与临床的应用规律。治法是在实践的基础上提出来的,《内经》中有关治则、治法的内容,这些内容直到今天仍指导着临床,如《五常政大论》中有许多制方的方法、治病的方法,“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甚者从之”等,热证用清热的方法,“坚者削之”就是现在的消法,“客者除之”指有外邪当祛除,表证根据不同的人,如何除之,可以用解表药除,可以用扶正的药来除,或二者并用,根据病的具体情况而定,或以补为主,或以汗为主。补充一点是,《五十二病方》看从方剂的具体内容证实了周末、先秦、秦代、战国,但从《内》成书的时间,以及《内》中能如此的总结一些治法理论来说,而到今天还能行之有效,从理论的正确性来说,不知这以前的实践有多少次。可以肯定治法是后于方剂而出来的,上升到

理论后,反过来成为指导组成的一个重要原则,必须遵守的东西,这样才能有条不紊、有目的、有针对性的组方,治法在指导方剂中,现在在思维上必须认定这个过程,这是个逻辑问题,而是在辨证论治的过程中必须经过的一个阶段。治法很多,八法只是在张景岳八阵的基础上,程钟龄归纳总结出来的,当然张景岳的八阵也不是他一个人创造的,因为历代《伤》的注家总结归纳了一些法,程讲“治病之法,八法尽矣”,可后面又讲“一法之中,八法备矣”,从此可看出,八法是归纳出的***,历史上没有对此严格的区分,概念上没有明确。治法是治疗的原则,但它是对一个具体的证的,我们所说的治则是临床任何病证必须考虑的,都必须遵守的,小到某一个方,它也有某一个法,而一个方中,不只有某一小法中一法,就是***也不只一法,汗下并用,汗吐并用,补下并用,每一法不代表一个剂,每一个法的内容分别在几个剂里面,决不能把一个剂当作一个法,解表剂并不完全是汗法,泻下剂也不等于下法,类似这样的情况很多。

三方剂的组成

方剂的组成实际上是方剂的配伍,方剂的组成配伍和变化,这里主要谈两方面的内容,一是组成的原则,一是组成的变化,这里的原则和变化主要是讲药物的配伍。组成方剂前提,总的组方原则是辨证立法,也就是过去讲的“方从法出,法随证立”,辨证立法是组方的原则。组成配伍可以产生协同作用,也可产生拮抗作用,还可以减轻或消除它的峻烈之性,制其偏胜,变化中强调量的问题。

组成配伍的原则就是讲君、臣、佐、使,破四旧时曾将其改为“主、辅、佐、使”,但后来仔细考虑用主辅佐使后就缺少了很好的联系,而且与原来许多的名词术语不能相联系,所以五版教材又恢复为君臣佐使。这是借封建统治的政体来说明我们中医方剂的配伍原则,更原始的说法,君不是皇帝,从封建意识来说天无二日,狗无二君,有了第二个就意味着有反抗、造反,可方剂里有君二臣三,君二臣四,并没有谋反之意,“主病之谓君”,《内》讲此有两处是含糊的,“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为使”,这里没有“佐”,可以下又没有使,如“君二臣三佐九”“君二臣三佐五”,可见君臣佐使还是后来加以总结提练出来的,这些在《明理论》里提出了。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提出君一臣二佐三使五,药虽众,主病者则在于一物,其它聚集为用,大约相统而制,而后又有更清楚的补充,现在解释是:君药可以叫主药,主病之为君,当你考虑了证、病机,在立法之后如何来体现这个立法,如何达到治疗目的,你必须找出一味很称职的药,符合你的治疗要求,对这个病、对这个证,或对其病因起主要作用,对主病主证或病因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这样作用的药味数是不可能多的,味数一多何者为主呢?病虽复杂,通过辨证总有一个归纳,当前的治疗总有一个步骤,并不是作用越全越好,涉及的范围越大越好,若是如此则说明这个医生心中没数,因此没有针对性,所以主药的味数一般是一两味,很少是三味的,在治疗中总是有主有从,从总要服从主,要服从治疗的主要方面,但用量必须大,用量大,但用量大要注意的是,并不是处方中用量最大的药就是君药,一个药的质地有轻重,以及习惯用量的不同,只是所选定主药在其常规用量范围内用量是大,简单地说麻黄汤中的麻黄与阳和汤中的麻黄量是不同的。治疗的重点就是选药的重点。

臣药首先是辅助君药对主病主证起主要治疗作用,或是对兼证起主要治疗作用,是以前面的作用为主的。

佐药一佐助君、臣在治疗中有所不足的地方,辅助臣药来治疗兼病兼证;二是佐制君药的毒性或峻烈之性,使其得以消除或削弱,但不是抵消,起相反相成的作用,三是反佐一直没有写得很清楚,该词起于《内》,“奇之不去则偶之,偶之不去则反佐以取之”,反佐就是

“寒热温凉反从其病也”发展而来的,治则中有正治,反治,《内》中“微者逆之,甚者从之”,微、甚是指病、邪,逆指“热者寒之”,“寒者热之”,从指“热病用热药”、“寒病用寒药”、“通因通用”、“塞因塞用”。从反治的内容看,表象上是相反,从病因病理看还是正治,如中气虚大便不通,大便秘结,肾气虚小便不通,用补的办法解决,前者用补中益气,后者用《金匮》肾气,可从本质上讲并没有反,是针对虚证而用补法。治疗痢疾用下法,湿热下注所致小便淋漓不畅,用通淋法——清热利湿,通利小便,也是通法,从本质上讲并没有真正的反治。从反治发展来的反佐,真是用相反的药来作主药,在这里相应地“微者逆之,甚者从者,从多从少,观其事也”,就是从依时情况而定,服法的反佐,“治热以寒,温者行,治寒以热,凉而行之”,热病用寒药温服,寒病用热药凉服,“奇之不去则偶之,偶之不去则反佐以取之”,说明病已加重,邪甚了,要采取从治的办法,“微者逆之,甚者从之,从者反之,从多从少,观其事也”,仅为防其格拒是不够的,它是在病邪发展到相当严重的时候,用针对病邪的药物来治疗,邪与药争,可以产生格拒不纳,如大热用寒药易吐,因此在其中要加一些温热的药物,这是反佐的一个真正含义,有一些情况是与佐治相混淆,反佐用的情况不多,但真正要用的时候,也是非常必要的。还要注意反佐的药不仅要佐,还要有相成的一面,《伤》中四逆类的方中加猪胆汗,加人尿、胆汁是苦寒的,人尿是咸寒的,加热药中加之是反佐的,苦寒的药很多,为什么用猪胆、人尿?主要是这两味,不仅用其寒,防其拒纳,还有助于治疗在大剂姜附药治寒病,虽然寒邪特甚,阳气衰微,反过来,其真阴已伤,发生格阳,是阴阳相离的先兆,“阳为阴之使,阴为阳之守”,只有阴阳相互维系,相互为根,相互转化,才能维护正常,否则相离绝,所以既要治阳,又要适当用一些滋阴的药物,胆和人尿都有一定滋阴养血的作用,虽然是相反的,也有相成的一面。

使:一是引经报使,简单就是引经,有时并不特别的用,因为所选的主药,往往与病位所在有相应的选择性,归经就是对人体作用部位的选择性,用现代的述评就是对作用部位敏感;二是调和作用,用中药组成方剂时,常有相反相成的药物,寒热并用,升降并用,补散并用,如何使这些不协调的药物更好的协调起来,就需要调和。在组方中,特别是经方,常有生姜、枣,在桂枝汤中它可调和营卫,跟脾胃之气有关,对治疗慢性病,服药时间长,用生姜可起到保护胃气的作用,现经实验证明药中加鲜生姜可以使药中有效成分更易煎出;三是主中最次要的药物,通过它能够更好的照顾病人的全面情况,这在方剂组成中,达到上乘的地步。

以麻黄汤为例对方中君臣佐使作以解释:

麻黄汤现在演变为一系列方剂,宣肺解表的基础方,开肺气、开皮毛,现在特别用治肺系疾病所致的喘咳,化出了很多方。麻黄汤证是风寒表实证,病因是风寒,病位在表,属表中的实证,表现的症状有恶寒、发热、头痛、身疼、无汗、喘、舌苔白薄,脉浮或紧,也可是浮数。恶寒和发热都是主证,寒热并见说明人体为寒气所伤,寒伤人之表,主收引,毛窍闭塞,营卫不和,卫气受肺所主,肺输精于皮毛,肺主一身之气,肺气不足,不能输津于皮毛,肺气不足可能使皮毛开而不合,卫气有虚实,也可能发生病变,麻黄汤证证候在表明寒气在外,毛窍闭塞,卫气不能达于肌肤,不能卫外而为固,不能温养肌肤,寒气在外,毛窍闭塞,卫气不达,阳气内郁而发热,“发热后于恶寒”。毛窍闭塞,肺气运行失畅,就是肺气不宣,肺的宣发不畅,势必影响其肃降,气逆于上而喘作。肺气输津于皮毛,汗以阳为用,以阴为体,汗本身是津液,通过人体的阳气而输于体外,卫气不得达于外,毛窍闭塞,故而无汗;头痛身疼,说明为足太阳膀胱经为病,太阳经主一身之表,由于阳气为寒邪所伤,不能充达太阳经络,阳气不能上至于头,自然头痛身疼,另外骨节烦痛,是因关节其有起滑润作用的津液,“阳气者柔则养筋,精则养神”,气血充足,人体功能正常,则神足,神是水谷之精气,骨节烦疼是寒伤阳气,阳气不能发挥正常作用,不能养筋,养神,以上说明该证为风寒之邪伤在表,而人不虚。治则以辛温之法开皮毛,宣肺气,发汗。开皮毛宣肺气使卫气

达于肌表,使驱散在表之风寒,自然也就有了汗出,汗出说明肺气已经恢复了它的宣发,卫气能达于肌表。方中用麻黄,作用于肺,具发汗、平喘、利小便之功,肺与膀胱相表里,肺气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故而小便不利;肺气逆于上而喘,肺气不宣,皮毛不得开合,故无汗。麻黄是一味肺经药,发散的药,鼓舞人体阳气向上向外的药,所以李时珍说其为发越阳气的药,它既开皮毛发汗,又开肺气平喘,单纯用麻黄,当前的病证所说明内在的病理,强迫出汗,用大量麻黄是可以的,但是会伤害人体阳气,甚至会动血,而且喘说明肺气上逆,而发越阳气的药是向上向外的,正根据这个道理麻黄控制在一定量内;用小量的桂枝温通血脉,散风寒,与麻黄合一者发卫气,一者通营气,营卫相和才能汗出,“阳加于阴谓之汗,”吴鞠通“以阴津为材料,以阳气为运用”(汗论)二者缺一不可汗出。这样就把麻黄控制在合适的用量范围内,麻桂相合加强了发汗解表的作用,避免了重用麻黄过于发越阳气的弊端,所以桂枝用作麻黄的辅助药,就是臣药。汗出肺气宣,喘自然平,相比较而言,治疗喘证,在麻黄汤证中,它次于恶寒无汗,杏仁就作为佐药,杏仁主要是降肺气,平喘咳,不仅是降,而且它是油质,故而润肺,而其辛苦,还可以解肌发表,就是说有外邪,用其还兼有解散的作用,所以既用麻桂宣肺发汗,又用杏仁麻黄一升一降,降使肺恢复于平和,降就平喘,这里它仅仅是一味佐药。桂枝作为臣药,协助麻黄还解决身疼,其中杏仁既有佐助的作用,又有佐制的作用,佐制就是制麻黄的发越之性。甘草,是使药,其用量最轻,主要是调和药物,麻杏的作用是一上一下,是相对的,用甘草来调和,使其不同的作用,能更好地协调起来,但它也有佐的作用,因为一方面使麻桂相配,利用其甘缓的作用,不致于使其发汗过猛,临床上用发汗药,解表药治表证,只许微汗,不可大汗,这点在《伤寒》中讲得很清楚,在《金匮》中有“大汗出,风气去,而湿气独留”,大汗伤人体之气,人体之津,用甘草可佐制它,甘草本身是补气的,还可以弥补麻黄发越阳气对人体的损害,实际上这两作用归于一点,甘草补中气,中气足可统摄各个方面。这个方剂的组成就是论治的一个具体表现,是运用药物治病的进一步发展,在疗效的发挥方面,它是一个质的飞跃,从配伍关系上看出它具有相当的艺术性,过去认为方剂是药物的排列组合而已,这绝不是简单地排列组合。

《伤寒》共113方,从用量、服法到服后的情况都有记载,这是到现在保存最完整的,同时通过这本书看,也可理解到方剂在中医学中地位和作用,也知道名之为方,其实质是什么,习惯上讲理、法、方、药,方的实质是以理法方药为依据,把理法方药贯穿起来,方剂成功固然因为药物,但它与整个中医学的理论是相一致的,讲辨证论治,落实到治法,而治又落实到方上(指用药物治疗),方剂应用于临床,用药物治病,是一个很大的飞跃,一个质的变化,从单味到多味,从无理论指导,到有理论指导,这是一个很大的发展。徐灵胎曾说“方之既成能使药各失其性,各全其性”,能改变原来单味药的作用,如何组方,对病人很有关系。

青蒿素治疟,是新的成果,是从青蒿里提出的单成分,青蒿治疟早见于《外台》,这里讲的很清楚,绞汁服,用水绞汁。现在提取时发现,加热提取无效,水浸提取有效。

治疗黄疸,《金匮》认为利用小便,观察小便可知病之进退,用丝帛浸于小便,然后亮干,看颜色,变浅表明病逐轻,变深说明病逐渐加重。

外来药的问题,汉时就有南药,比这更早就有,如《隋书·经籍志》中有《婆罗门仙方》《婆罗门药方》《龙树菩萨药方》等。对外来药、方,我仍要吸收,要消化,变为自己民族的东西,使之更富有生命力。

古方的使用都有所发展,如小柴胡汤治疟疾,后世知道小柴胡可用治疟疾中的风寒正疟,因风寒而起,定时发作。三承气均体现了下法,病在少阴,急下救阴时,仍用三承气,到后世,知道了邪实正虚时,可用扶正药加进去,可加益气补血药,也可加清热滋阴或益气滋阴同时用,这是在《伤寒》三承气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

把君臣佐使作为方剂的组成原则,在组成任何方剂中都必须严格遵守,所以说方剂在组成当中有其严格的原则性,首先是辨证立法,然后按君臣佐使来组织药物。方剂在组成当中还有相当强的灵活性,体现在具体药物的配伍,君臣佐使是固定的,使用什么药是灵活的,君臣之间的配伍,臣佐之间的配伍是因证而定的,证包括了人、病,为了说明这样一些配伍,我们归纳出有这么几个形式:

(一)药味的加减变化。根据病证的变化,可以加减变化,如麻黄汤,减桂枝加生姜,变为三拗汤,看出病以肺为主,风寒不盛,不需要加强发汗的作用,有麻黄即足够了,而麻黄宣肺解表,加杏仁、甘草,生姜是帮助胃气,温肺散寒。生姜入胃经,鼓舞胃气,还可解表散寒、行水;形寒饮冷,直伤肺,肺胃相通,饮寒伤在胃,但可上伤于肺,甘草的用量也加了一些,说明所受的风寒不重,而着重解决于肺,宣肺气,散风寒,表证自然可解。从“三拗”这个名字可看出,本方的作用特点,三药配合一向上,向外,是麻黄,一个向下向内是杏仁,甘草是补益的,三药是拗着的。另外,华盖散,不但邪在肺,而且痰多而“呀呷有声”,其它症状与麻、三拗相通,内里有痰,痰随上逆而咳,肺气不宣不能排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加祛痰药,加了苏子(降气祛痰),陈皮(宋以前用陈皮去白,侧重于行气祛痰)、赤苓(利湿,有泄无补)、桑皮(泻肺气利水),除痰时为什么提行水,因为肺气不宣时,不能输布津液,津液停聚为痰,肺不宣发,也就不能肃降,不肃降就不能把津液输送到周身,不能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所以当风寒所伤,肺气不行时,水津布散就失常,聚而为痰,感冒后有痰是从那儿来的,就是风寒所伤,肺气功能发生障碍,津液的运行失常,治疗时适当加一些通利的药,同时还有桑皮泻肺气,肺气为风寒所伤,不得宣发。痰是水湿所生,“液有余便是痰”,是有形有质的东西,治时一是化,一是祛。

麻黄加术汤,加白术,是要发汗,不要过汗,白术是补脾的,实肌肉,使发汗缓和而持续,因为它所治为风寒湿证,因为有湿气在,大发汗则风气去,而湿气独留,虽然汗出病不解,治当使其微微汗出,不伤正气和津液,临床上挟湿的流感或感冒大发汗常不得解。

麻杏薏甘汤,去桂枝,加薏仁,主要也是针对风湿,病者一身尽痛,发热,日晡所剧,说明湿重,需加强祛湿,去桂加薏仁,使发汗力小,祛湿之力强,“麻黄无桂枝不能发汗”是有争议的,可以说是一种误解,三拗汤,该方均有麻无桂,但均有发汗之功用。麻黄用量有大小,发汗有强弱,用于发汗解表可用生麻黄,麻黄加术、麻杏薏甘中麻可减量,三拗汤、华盖散中可用炙麻黄。麻杏石甘汤中用生麻黄,该方不是发汗解表,而是清泄肺热。

(二)药量的加减变化:四逆与通脉四逆,强人附子用大枚,干姜加倍,通脉下干姜加用至四两,正常用量针对病证,因证不同量有所增减,通脉四逆出现脉微欲绝,下利清谷,同时身反不恶寒(假热)故要加大量,生附子用大者一枚,因为生附子性烈走窜,并没其它变化。

小承气与厚朴三物,二者不仅分量有变,君臣佐也有所不同,小承气治热积,阳明腑实证,轻证,它着重清热、泻热、泻实,是有形之积,治疗只能用大黄,既能清热,又荡涤肠胃,阳明腑实证有“痞满燥实”,但该痞方满实均不甚,大便尚未燥结,所以不用芒硝,枳实、厚朴用量也小,浊气填塞在上,所以还要用枳朴,以加强大黄推荡作用,方中大黄为君,枳实为臣,厚朴为佐。厚朴本身辛温燥,此处取其下气除满,有助推荡作用;枳实是微寒的,所以作为臣药,大黄入阳明,是君药而兼使药,厚朴三物汤中大黄用的是四两,但分三服,一次是一两三钱多,为什么大承气汤减芒硝不叫小承气而叫厚朴三物汤,这里就要从服汤的实际量来计算。从药量来说,小承气各药的量都少,而厚朴三物都不少,它所治的病里无热,没有邪热,为气闭,就是腹中胀痛,同时大便不稀,这里腹胀,腹部外形并不一定变大如腹水,腹满不减,减不足言,表明是气的问题,是实证,加强行气的药。

(三)剂型的变化。理中丸,人参汤;归脾丸,归脾汤等,丸者缓也,病轻,病情稳定,又不能一时取效,用丸剂以图缓治。理、人两方量没动,丸是做成鸡子黄大,汤是分三次服,

相对来说,人参汤量大,用治胸痹证,胸痹是胸中阳气不足,又有虚寒之气,从下上逆。枳术汤、枳术丸,枳术汤治心下有水气,心下痞满,还可见有形,或者大如杯,或大如盘,边如旋盘,枳实大于白术,着重下气行水,而水气之所生乃脾运不足,用白术以健脾行水,以消为主。枳术丸,术大枳一倍,它是治疗脾虚,运化不健,因此产生了食积,纳差食少,大便不调,食后胀闷,因脾虚而致,着重健脾,并加了荷叶烧饭,然后用米饭与药作丸,荷叶升清气,鼓舞脾胃之气,这样就更好地健脾胃、消饮食,对小儿更好。南方小儿疰夏可用枳术丸预防,从立夏或更早一点吃,加木香、砂仁(即香砂枳术丸)更好,过去吃一钱至二钱(3~6),以一个月为一疗程。

四剂型

汤剂在临床上仍是主要的,过去汤剂大约占80%,现在因为各种因素,汤剂有所减少,但仍约占60%,实际上中医治疗优势通过汤剂最能体现出来,作为一个成药,首先要对所治的病证有成熟的认识,所用的方基本上能定型,汤剂是量体裁衣,针对具体证具体人灵活用药,但汤剂如果处方不合规格,那必然无效,甚则有害。

散剂外用不多讲,外科治疮,眼科、耳鼻科等用药粉,外用的散剂,研极细过筛,特别眼科用散剂,如去翳;治疮也是越细越好。内服散剂,有细有粗,细者冲服,沸汤冲服;粗者加水煎,现在叫煮散,就是固定方子,使用方便,相对来说也省药,但要注意如《局方》二钱,四钱(4g ,6g)与现在汤药差得多了现在汤剂多100g以上,这可能与当时人的体质习惯有关,从出土的药锅看,那时的就小,那时没有现在所讲的饮片,哪些是横段,哪些是纵段,哪些是斜段,过去都是从实践中研究出,现在证实黄芪斜切有益(可把有效成分煎出),规格大小也不同,如荆芥,切时要如鱼子大,药用部位只是上面小段,薄荷要求六面一叶,宋代用散剂,可能与此有关系,散剂的作用相当于汤剂。

丸剂:蜜丸、水丸、水蜜丸、水中又很有学问,有的水是药煎出的,糊丸就多了,有米饭、米粉、面、蒸饼等作糊。作为常规用药适于长期服用,以图缓治。另一方面是有的药物不宜煎煮,必须研面食作丸,如安宫牛黄,局方至宝等。因其中有牛黄、麝香、犀角,所以在急救时作成很细的粉作丸,这是根据药的特点来的,并不是取它的缓,这样的丸用作急救,不可能病时再作,必须提前作好备用,可在外加蜡皮使之不受潮,不走味,不变质。丸药中有水、蜜、糊等是赋型剂,但不完全对,对中药丸剂中这些是其中的一个成分,如蜜可以养脾胃,润肠胃,长期服药用之可加强补养,缓和药性,有些药物通过它缓和持续作用,达到疗效;在《伤寒》中用汤剂下瘀血可快下,但不能尽,特别是瘀血较久,不能用泻法,只能用缓消,就得靠丸药,使丸药在体内持续发挥作用,慢慢消除,桂枝茯苓丸、鳖甲煎丸都是这种情况,丸药之缓不能简单认为它不如汤剂,现在有的丸剂可制成服下后分段崩解、分段吸收,药效持续。水丸的灵活性更大,同样服下,也是慢慢释放,慢慢发挥作用,根据不同的药、病证作成水丸,可加酒、蜡或生姜水,或枣煎水,现在还用一些不易消化的药煎水,这样保存它的性质易吸收,如矿药,介类药,通过这种办法作水丸。有时作丸成型困难,可用水蜜合用作丸。糊丸,如犀黄丸,用黄米饭作丸,黄米可护津养胃,枳术丸用荷叶烧饭为糊,也可用蒸饼为糊,健脾胃助消化;糖尿病人不宜吃蜜,可用大量山药作糊。西药加淀粉,使药易成型,能使药量均一,才是真正的赋形剂,皂矾丸,枣肉为丸柯防胃肠刺激,大枣本身可健脾养血,现在研究发现,该药在上消化道不溶解消化,这些也是我们要尽一步改进的问题,尽管目前有些混乱,将来要成功,还要大家努力。制剂上改进是否完全符合中医理论还要进一步探讨。

将来搞药时,既要吸取现代的东西,又要正确的利用它,如搞银翘解毒丸,好心地为了

保证银丸的作用,从原料开始如何定量,定性,定性容易,定量难,荆芥薄荷的成分以挥发油为主,而每次药品中挥发油的含量不是标准的,可有成倍的差异,有的人用挥发油加进去,虽然出于好心,增加了成本,而效果没有提高,后来把提取后的药滓水煎后加进去,效果出来了,这说明了现在化学分析出药物的有效成分,我们应该承认它,但不要认为这就代表了我们的中药药理。

浓缩丸就是减少体积,减少服药量,方便病人,但浓缩后,致使有的药丸化不开,不能发挥药效,膏药丸是将一部分药水煎浓缩,另一部分研面,二者合成起来做成丸药。现在机器做的丸药比过去手工做的结实,有时难以消化,可先用水化开再服。

浸膏如黄芪、党参、天冬、熟地等水煎浓缩便成膏状,把药加在一起服用,也可加糖、蜜等合成膏,根据不同的要求用不同的药,常用的有冰糖,它的适用情况如丸相似,慢性病,长期服用,既方便,又可矫味。也有特殊的,如益母草膏,要求用赤砂糖,可活血行血,是温热性的,补血药制浸膏可加红糖,冰糖等。

外用膏有硬膏、软膏,如狗皮膏。现在发现膏药对保护创口有好处,减少刺激。现在的橡皮膏透气性差,刺激性较大,迫使有人在止痛膏上打眼解决透气的问题,现又有用布和纸做底。

丹剂:作法与丸药一样,形状多样,丹说明药是精制的,疗效好,不一定是指要炼了的才算。有的加朱砂,作衣必须水飞,朱砂是天然含汞的药物,天然朱砂很稳定,不氧化,而人工合成者易氧化,亦黑锴,天然者含有杂质,或游离的汞盐,水飞可除之,这证明过去的方法是科学的。朱砂加热500℃可氧化还原而分解有毒。

药酒药浸在酒里,或药煎后加到酒里或用酒水煎,用治虚寒性病证,风湿病也可用,借酒通血脉。和筋骨的作用,使药的作用更好地布散周身。

药露露就是蒸馏,银花露、荷叶露,玫瑰花露。

现代新型又多了如糖浆、片剂、冲剂、针剂。糖浆与膏差不多,是不是膏成就了糖浆的新名词,现代还发现,小儿止咳糖浆,是由祛痰止咳药物组成,但效果是止咳而不祛痰,原因一是药物的配伍上可有缺陷,另一个主要原因是糖太多,糖浆剂对祛邪的,祛病的是不太合适的。冲剂我是持怀疑态度,它包括的有效成分怎么样,主要是把药熬了以后用喷洒冷却干燥成粉,有的还无法成粉,还要加温,这些煎出液加热浓缩,然后加乳糖作糊精成型,这其中的有效成分是否损失,能否保持药效,值得怀疑。针剂要作为静脉用药,要求就比较高了,要注意其中的大分子,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溶解不了的便成为致病的因素,容易造成血栓病,它本身就是血栓核。

五煎服法

煎汤药,不可用铁器、铝器,好的是砂锅,紫铜壶,瓷器,就因为它不与药物有效成分发生反应,加温跟金属一样是逐渐升,也是逐渐而散,从这两方面说它有这两个特点。搪瓷皿是可以的,锅盖也是作用的,一是防止外物进入,一是防止走味;煎药的水因地而宜,一般用地面水,地面水,地下水因当地土质的不同,但要求硬度不要大,以甘淡为宜。火的问题,现在有煤炉、煤气、天然气、电炉等都可以调节,控制时间,过去用桑柴、芦苇也就说容易控制。一般讲熬开后当小火,药一定要多浸泡,泡透后再煎。如大片茯苓,大段鸡血藤,不泡透有效成分不易煎出,水要适中,熬糊了后就不要了,小儿服药困难,可以减少服药量,煎时先用开水泡,注意密封,防味丢失,待水凉药透,再熬一次就把成分煎出,分两次吃,这种方法尚可。金石、介类药打碎先煎,煎完后把其余药加入待凉后再煎,药可泡透,煎药时间应以熬开后计算,因为水有多少,火有大小,锅有厚薄,所以应以熬开后计时,有些药

炖成糊,如阿胶等,就是隔水蒸,若要增加疗效可在蒸时少量黄酒,几粒盐,既好吃又增效,蒸后溶化可除其中杂质,避免反胃,凡烊化的药物都可这么做。包煎可防其中有刺激部分散入汤中,也可防其沉底糊锅。冲服是香味或贵重药,或非水溶性药物。渣应绞干,药渣中含有更多的成分。后下应待熬开后加入,象砂仁、蔻仁,待其它药煎好后将其加入焖一会就行,这样才有香气,才有效。薄荷、杏仁后下也不可下得太晚,这些当因药而异,具体对待。

服法:主要指汤剂,成药者有说明,服法不给病人交待清楚。汤剂的服法,一般来说,一剂药熬两次。汤剂根据所治疗的病证不同,作出不同的处理。补养药,治疗杂病方剂,不是由于外邪引起的,煎的时间不局,可以上午服,也可以下午服,可以午后,也可临睡服。祛邪的药,如发汗、清热、泻下的,间隔的时间不宜长,3~4小时,一般是1天1剂,但病较重可适当加量,服药要与饮食隔开,与以前所说的,病在上饭后服,病在下饭后服,这些不作特殊规定,与饮食隔1~2小时,基本上是空服,空服要病人理解,早晨服是空腹。现在有的煎药方法已经歪曲了,所谓空腹,除特别方药以外,离吃饭1~2小时,胃即空,胃空并不是肠子空,现在很多人是早晨服一次,临睡服一次,这样吃对治外感病不合适,如解表药,更好地发挥作用的时间是在半夜,汗的出,热的退,都在那个时候,是因为在亥子之交,阴阳之气发生转折,人体的气体作用与此相应,这个时候容易奏效,吃药的时间注意掌握。慢性病、内科杂病,需要吃相当长时间的药,而这种病又不影响正常的工作,照常上班,早起吃药,再加上吃饭、赶路,这便对胃造成不良的影响,这也当给病人讲清楚。一般来说药宜温服,凉药当隔水加热。胃是人的后天根本,伤胃对病的恢复、药力奏效都是不利的,有些药以临睡吃较好如杀虫药、泻下药,也是以空服吃为好,治疟药在发病前1~2小时服,服迟了临床症状会加重,一定要提前吃,疟疾发作常见提前,是好事,邪向外;向后推,说明病不向愈,向重发展。还有的是方剂里有特殊规定的要按说明服用。方法上,一般是温服,特殊情况下,要服热的,或凉的,这在反佐药中已提到“治寒以热,温而行之”。这些都是可以参考的。病重,吃药发生格拒,或不习惯吃药,或吃药时间太长,而厌恶发生呕吐时,可在舌头上用生姜片擦摸,严重者可加生姜汁(3~5滴)。煎药或盛药的器具粘有油时也容易发生呕吐,凡有油质(果仁)要注意保证新鲜,象杏仁、桃仁、牛蒡子,炒后时间长者容易走油,吃后也容易发生呕吐。服法上还有一些要求,少量频服,一者是重病人,一次不可多吃,二者是药的要求,频频少服,使其持续发挥作用。病人昏迷或高热神昏者可用羊角灌服。禁忌:不同的方剂有不同的要求,有的是病证对饮食有不同的要求,开处方时一定把炮制方法、药名、药量写清楚,有特殊要求也要写清楚,包括煎服法。有的药习惯写在一起,如生熟地、赤白芍、制乳没等,一定要剂量写清楚,各多少克。

古代药量的考证,要了解历代的斗量衡,《伤寒》中麻黄汤中麻黄三两,那时的三两与现代不是一回事,古代,同一朝代的人来考证量多少都不一致,尽管秦统一六国,统一了度量衡,但实际上仍有差距,每一时代都存在这个问题,张景岳与李时珍同是明代的人,他们考证古代的度量衡都不一样,差距近三倍。随出土文物的发现,也是不同的,秦代注明一升是五两,现代称比五两重。汉1两=24g,宋1分是大分,是1两之四分,是二钱半。有的含糊的量很难考证,意义也不大,它的分量提供我们的是方剂中药物配伍的关系,现代用量要从医案、当地的习惯来考虑,如附子在西南可用量大,川、云、贵,气候潮湿,当地有吃辣的习惯、吃附子当菜的习惯,就象北方吃土豆,南方吃芋头一样,再如细辛,各地区也有差异,过去长江地区,辛不过五(分),往北,辛不过钱,可是到关外,一用就是三钱,由地土不同,体质不同,用量也不同,现在人口流动性大,要考虑到这一点。

王绵之方剂讲义------解表剂2006-3-12 11:23:00

各论

第一章解表剂

解表剂以解表药为主,辛散轻扬,善于向上向外,宣通肺气,开发皮毛,疏泄腠理,来达到发汗、解肌、透疹(邪)的目的,可以解除表证。它是汗法中的一种,但不能代表汗法,它不完全是“渍形以为汗”,受风寒后,在热水泡一泡,一出汗也解决问题。

解表剂在临床上的意义:适用于表证,表证是由外邪的侵入,外感引起的,人体的肌表是人体的外层,最外的保护层,就象围墙,当外邪侵入,首先见表证,见了表证及时以解表药治疗,可以治愈,或减轻,这样使整个疗程缩短,也就是早期治疗。表证包括许多病理,许多病在开始时出现表证,因为解表剂使汗出不是目的,汗出只是药有效的标志,以前谈麻黄汤,着重谈人体的营卫之气,谈经脉中血液运行的问题,谈肺气的问题,解表剂着重在于调整人体的营卫之气,还有疏通血脉的作用,它不仅仅解除表邪、解除表证,同时通过解表剂使人体的营卫气血得到调整,这样一方面可祛邪,一方面增强机体自身的抗病能力,所以在临床上用得及时、用得正确,它就可以消除或减轻病邪。甚至一些外科病,如痈肿初期有恶寒发热无汗等症状,如表证治疗时及时解表,加上一些治疮的药物如活血的,或凉血的,可以缩小疮疡的范围或达到消除的目的,这说明它调整营卫气血、疏通血脉、调整气机而解除病证。解表剂可用于水肿、疮疡、麻疹、痢疾等,都是因为它有表证存在,如果说这是一个虚性水肿,痢疾没有表证,或表证已经解除,或自愈或邪入里,再解表不但无效,反而有害,表证存在才解表,临床上见恶寒、发热、恶风、无汗或虽有汗但不正常,一阵有一阵无,虽出汗人并不感轻爽,病不减轻,脉浮,这是一般表证情况,对素来身体不好,如阳气虚,舌苔薄白,夹湿夹痰者苔厚,苔是白的,说明邪还在表,尚未入里化热。“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经脉,其次治五脏”,治五脏时就为时已晚,这是对外感病而言,外感伤人由表入里,这是一般情况,只有特殊人、特殊病,它才直中,阳气不虚,寒不直中。

由于表证有多种,归纳起来有表寒、表热、有寒热虚实之分,解表剂也就应分为几类,这样才能根据不同的证,用不同的解表剂,凡属表寒者用辛温,属表热者就用辛凉,正虚者当适当加补益药,这里主要讲气虚阳微;因为阴虚,血虚的人体内多热,外感后也常易变为表热证,因寒郁易化热,内有阴血虚,产生内热,受外感就从热化,感受风热就更不用说;从扶正来说,滋阴养血就较少了,主要是益气助阳。这也就是解表剂的三大分类。但表寒表热夹杂在一起,对初上临床的人,表寒表热不易区分,有些证也确实表现不显著,受风寒表现为表寒证,可在人体随人的正气情况而发生变化。阳气盛,正气不虚,寒可从热化,转而为热,反之,阳气虚,表热也可出现寒证,而尽管受温热之邪往往又夹有寒邪,这时混同出

现,在转化之机表现得不太清楚,在用药、配伍时应互相配合,根据见症为主,或多用辛温药,或多用辛凉药,或用辛温加清热,使之变为辛凉,用扶正药就更不同了,根据虚的程度来用,甚至补益药超过解表药,但其目的是解表,并不是治虚。

配伍时当视其不同的因素、夹不同的证,加不同的药,痰多加祛痰药,肺气郁加宣肺药,解表药可以宣肺,但它有侧重宣肺的药,药物的功能和归经有它特殊性和选择性,就利用这点。在方剂里,按组成配伍的原则,将其统一起来,有主有次,表现在药味上,用量上。

注意事项:不是表证不用,表证不是汗出为目的,汗出得多不代表用药得力,汗出当是“遍身絷絷微似汗出”,如毛毛雨连绵不断,而不是药后身上有汗,四肢无汗,头上有汗,身上无汗,上半身有汗而下半身无汗,所谓汗不是以别人看见才算,(无汗时身上是干的,切脉时就可感触到),而是感触到就行。汗出絷絷,说明营卫气血通畅了,表邪已被驱散。吃药后当避风,是否卧床加衣被并不是绝对的,但要避风。开皮毛,疏腠理,宣肺气,外邪才出,此时大门已开,又吹风,风更易进入,往往病人服药后,病不除反而加重,就是第一次感冒未愈,第二次感冒又接上了,这种情况当注意。过去讲空气流通,开窗户,病人不在意,常是祸端,开窗也很讲究,就是两边窗不对开,窗对病人不开,护理上是讲究这些的。饮食也当注意,本来表证无所谓,特别是年轻人,身体尚可有工作能力的年老人,加强营养,最简单的如鸡蛋、牛奶,本来气化不通,虽然是表证,它也影响内在的气化功能,本身也不想吃,食而无味,此时强食必然加重病人的负担,中医早就提出这点,西医也有所认识,如在解释肝炎病人厌食油腻时说“这是病人本能的保护性反应”,因为他本身消化能力差的缘故。但表证并不全是感冒,如湿病的卫分证,解表后病轻,并未痊愈,饮食不慎,病易反复,这就是中医的“食复”,生冷的东西是不能吃的,医生在临床中要注意社会及生活习惯的变化,才能更好的满足临床的需要。疮疡已破,无表证,或虽有表证,但已破,有一种疮,很不起眼,容易先破头流水,如疹子,不可枉加解表,疹子不发热,无汗是出不来的,疹子出的很顺不必解表,天花更是如此,当然天花现在不易见,斑不可解表。

第一节辛温解表

辛温解表剂用治表寒证,以辛温解表药为主,表寒有恶寒、发热、无汗,或汗出不畅,或兼咳嗽、咽痛。一般地恶寒与发热方应是相应的,但发热以后恶寒不是特别明显。

麻黄汤

《伤寒论》

【组成用法】麻黄去节,三两(6g)桂枝去皮,二两(4g)杏仁去皮尖,七十个(9g)甘草炙,一两(3g)右四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泗服八合,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

【本方功用】发汗解表,宣肺平喘。

【适用范围】外感风寒。恶寒发热,头痛身疼,无汗而喘,舌苔薄白,脉浮紧。

【方义讲述】这个问题没谈,在此之前,我想提一些东西,现在有一些东西总是搞的混乱。治则、治法上的问题就没有谈吧?是吧。当然治法这个问题可以扩大来讲,因为到处去讲,我也不知道在这儿讲了些什么,忘了。因为这些问题是一些基本的理论问题,是必须给它弄清楚的。

那么在方剂中,治法就是立法,这法有大有小,它跟治则是两回事,我们一般讲的治则就是在基础理论里面讲的那个法则,“治病必求于本……”就那几条。那么这个治则,这个治疗原则,它不仅是用药治病,凡是中医治病必须按照这个原则来来进行,所以我们说这个治疗原则——治则。它是普遍用于指导治疗的,你针灸治病也行,推拿按摩治病也行,不管

怎么样,你“治病必求本”嘛,你如果说病、证,你没有辨清楚,怎么治呢?是吧。因为它是临床理论指导嘛,你抓不住本就没法正确的利用理论来指导你的治疗,没法定出治疗方案来,你无论是外感病还是内伤病,都有这个情况。你外感病可以转变另一方面的疾病,你这病搞清楚以后,它有发病规律,你要预见到病的发展情况,这个病人的体质,因为你这里面就要制定治疗方案,尽管我们在这个时候很习惯,脑子里并不是每一个病人设立一个治案,治疗方案,但实际上都有,在这一步怎么走,下一步怎么走,俗话讲跟下棋一样,都要看一看下三步,不能说人家来个炮,我就跳个马,既然发热我就清热,这不是治疗对吧,而在治病这个治疗原则是需要考虑的,“治病求本”的问题,虚实补泻的问题,正治反治的问题,特别是底下的因人、因时、因病治宜的问题,你简单的说一下用活血化瘀的药你就得考虑一下妇女的月经期,如果她素来就有功能性出血,你就得更考虑,所以说这个问题是一个总的问题。

而治法呢,它是针对着当前的辨证来进行治疗的,而刚才讲的有***有小法,我讲***不仅是指八法而矣,同样一个辛温解表,这是一个***,它下面还有小法呢,拿伤寒来说,麻黄汤是一法,桂枝汤是一法,大青龙是一法,不是吗,而这三个加起来都在一个辛温解表上面,而更具体的它是指导当前遣药组方的一种原则。所以这两个东西现在问题混淆,因为过去我讲的三节半以后,这三节半以后有不同的解释,一个是“方从法出”,“法随证立”,那么这个“法”和理法方药的“法”也是绞和不清的。以法统方,这个“统”实际上是跟“方从法出”是一个意思,方是由法来统管它的,就象气是血之帅,血之行由气来管它,在另一方面就是用来归类的时候,所谓以法统方,讲方剂按照它的功用,他的功用实际上就是立法,就是治法,用这个来进行归类,所以由“统”后来就改成“带”,带领的带,由带,因为这个带写成省体这个代表的“代”,就以法代方,回来一代就把方代没有了,这是有法有药而无方。所以这都是解释当中一些混乱的情况。所以在这些谈一谈我的看法,把它澄清一下。你特别讲伤寒这个东西,仲景对这个方面是非常严格的,简单举一个例子来说,麻黄汤、桂枝汤刚才都提到这里面,麻黄汤它就是麻、桂合用,他用上甘草;桂枝汤呢,它桂、芍并用,也用了甘草,两个甘草的量不同,为什么?实际上这个问题点清楚了,大家都清楚,因为麻黄汤是表实无汗,必须发汗,由于表实无汗,也就知道这个人的是一个什么,所谓讲的实不仅是邪实,还不一个正不虚,而到桂枝汤之所以表虚,并不是邪虚而是人虚,所以在这两个证中,一个有汗,一个无汗,一个恶寒重,一个恶寒轻。所以在发汗的情况有所不同,同时用甘草也有所不同,表虚是卫气虚,在解表的同时你就要考虑到补气的问题,所以从这个问题里面合起来,这里面很复杂,方剂你要细分析起来,它这药里夹杂关系都很复杂。还以这个为例,你到了桂枝汤的时候,一般实证比较单纯,尤其正虚的就比较复杂,因为它既要祛邪又要不伤正,那么它怎么体现这个问题呢?它既用了桂枝又用了芍药,一方面来解除卫分的风邪,一方面要考虑到自汗出的营气弱,使得在发汗的时候不至于汗过多出,汗过多出不仅伤人而且外邪不解。桂枝汤后面不是说的很清楚吗,“服桂枝汤后以遍身汗出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是不是,这就说明了汗大出怎么样,别光看《金匮》有一条“大汗出,风气除,湿气在”,这个风气之所以为病,发汗了嘛,汗发出去以后因风邪这个实邪,邪气之不同,包括寒邪,一个有形,一个无形,大汗出无形之邪可去,有形之邪不去,所以桂枝汤这里面更需要考虑了。我过去讲过有这个东西来证明一下,不是说自己杜造出来的,桂枝汤本身就讲的很清楚,“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那么在这里甘草用在这里面既跟桂枝合起来解表,又跟芍药合起来养阴,又能使桂枝跟芍药一散一收之间,不互相矛盾,这就是我们所讲的调和诸药,那么在这里就知道了它需要用二两,为什么加大呢?所以这个方子就这么去分析,你这样一分析,这个方子所有的药物就能变成一个整体,交叉之间都有关系,所以你这个药用在这个方子不是说见了什么证就用什么药,而要把

它组成一个方子,通过配伍组合成一个方子,要把这么多的药变成一个整体而不是乌合之众,这是这一个情况。

有一个情况还可以看一看,你看麻黄汤到后来的病,以及麻黄汤在《伤寒论》里面的病可以看出来麻黄汤实际上治什么的,单纯解表吗?它有没有宣肺的问题,它是皮毛与肺俱病,你顾了这,从理论上讲先顾了皮毛,而宣肺又是开皮毛,所以这个问题还不能混为一谈,我们讲的是“开鬼门,洁净府”,没有讲“开肺气,洁净府”,正因为它外有恶寒发热无汗,所以用麻、桂并用来发汗,可是历史最高水平内有咳喘,所以麻黄跟杏仁并用,那么到了有一些病,不需要发汗的时候,就是不需要麻黄、桂枝合而发汗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了,到了麻杏苡甘汤治风湿,不需要大汗,它就把桂枝去了,用了苡仁,你到了三拗汤侧重于治肺中风寒,它把桂枝拿了,加上生姜,所以它这几个东西反过来一比较,就进一步理解了麻黄汤的作用,换句话说,如果把麻黄汤拆开来弄清楚以后,对于这一类方子触类旁通,所以我们跟同学们讲,讲什么呢,现在尽管是用麻黄汤的机会不多,那么时代变了,这个时代变了,包括气候的变,包括生活条件、工作条件的变,那么现在受这样的风寒之邪而见麻黄汤证,这样的病并不多,但我们还学麻黄汤为什么,就因为麻黄汤它含有这一些理论在里面,特别是到后来用在治疗肺的风寒喘咳方面,它这理论是一贯下来的,正如刚才讲的三拗汤的问题,那这问题下来一看,一联系后世的方子看多了。华盖散也好,定喘汤也好,是吧,这好多方子都可以看到,凡是风寒伤于肺要宣肺、止咳、平喘的方基本上都离不开三拗汤。所以举这个,谈这个意思就是说到几个方剂的几个基本概念给它清一下,一个是治则跟治法的问题,跟方剂、跟制剂发生关系的指导治疗主方案是治法。但是更高的原则始终使用于各个治法组方的是治则。

那么这个问题就是通过伤寒讲了一点甘草的问题,就是说明这以一个情况,在祛邪不伤正这么一个基础上,另外就说明了个方从治法底下来进行组成,因为这个方剂讲的时候讲了一个组成原则的君臣佐使,所以往往容易理解成为方剂的原则就是君臣佐使,而君臣佐使实际上是组方的配伍原则,用药配伍的原则,它更高的原则是从证定下来了,治法定下来了,所以说是方从法出,法随证立,把这几个东西弄清楚了以后,这个底下,这个其它一些方子的分析你才能够得到统一,你例如前天谈的四逆汤的问题,有说是甘草为君,有说是附子为君,而甘草为君还是成无已为首提出来的,它还引了《内经》“寒饮所盛,寒饮于内”的问题,那么实际上我们在临床上所看到的四逆证,我们可以考虑参附,可以考虑四逆,会首先考虑到甘草嘛,而且甘草在方中才用了二两,能说它是君药嘛,是吧,所以这个问题都要有个基本的东西,而这些东西都是一贯的。

大青龙汤

《伤寒论》

【组成用法】麻黄去节,六两(12g)桂枝去皮,二两(4g)甘草炙,二两(5g)杏仁去皮尖,四十粒(6g)石膏如鸡子大,碎(12g)生姜三两(9g)大枣十二枚,擘(3枚)上七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取微似汗。汗出多者,温粉扑之。一服汗者,停后服。若复服,汗多亡阳,遂虚,恶风烦躁,不得眠也。

【本方功用】发汗解表,清热除烦。

【适用范围】外感风寒。发热恶寒,寒热俱重,脉浮紧,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

【方义讲述】本方与麻黄汤不同之处是,恶寒重,发热重,更不见汗出而烦躁,这就说明外面的风寒越甚,毛窍越闭塞,里的卫气不外达,郁于里而发热愈高,发热重而烦躁,就伤耗津液,发热、烦躁,津伤在这里并不是主要的,相反地当注意汗不出并不是津伤,而是

因为外寒重,毛窍闭塞,在此情况下需用大量的辛温发汗,在当时(汉)可选择的药物有限,故用麻桂,但麻桂的分量,麻加倍,桂枝不变。风寒所伤,主要伤人阳气,这里加麻黄,桂枝不变,桂温通经脉,也能解肌发表,麻配桂能发汗走于一营一卫,营还是气,血中之气,营不是血,通过行营气而温通血脉。皮毛的闭塞,肺气的不能宣发,还重用麻黄,这里已有热,可看出桂枝的辛甘温与麻黄的苦辛温,还是不同的,作用特点有区别,它是入血脉,通营卫,这就比卫气深了一层,所以加重解卫的药,鼓舞阳气,振奋卫气,开皮毛,不象桂枝直接影响血分,因为内已有热而烦躁,表之里已有痰,从这两药相伍,也考虑里有热,就考虑用石膏治里烦,石膏入肺胃,更主要是胃药,辛甘大寒,与麻相配入肺经,因是表证,恶寒发热,汗不出,石膏在这里处于从属地位,处于臣佐药的地位,用石膏无具体的量,这也有待于考证,为什么此处只写石膏如鸡子大一块,然后捣碎包煎,我认为石膏量可大可小,大不超过鸡子大,正有一个“如”字,说明了在方子里不是主药,还说明了它可灵活地运用,根据热的情况,烦躁的轻重来用,所以此方是从麻黄汤衍变而来。这样的病是在麻证的基础上进一步加重,已经由风寒郁而化热,外寒尚未解,不得已而用此方。甘草量加大,加枣,热甚烦躁说明津伤,甘与膏相配甘寒生津,更好清热除烦;姜枣可简单理解为鼓舞脾胃之气,更好地发汗,为汗提供物质基础。

桂枝汤

《伤寒论》

【组成用法】桂枝去皮,三两(9g)甘草炙,二两(6g)生姜切,三两(9g)大枣十二枚、擘(3g)上五味,咀三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适寒温,服一升。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漓,病必不除。若一服汗出病差,停后服,不必尽剂。若不汗,更服依前法。又不汗,复取小促其间。半日许,令三服尽。若病重者,一日一夜服,周时观之之。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乃服至二、三剂。禁生冷、粘腻、肉面、五辛、酒酪、臭恶等物。

【本方功用】解肌发表,调和营卫。

【适用范围】外感风寒。头痛发热,汗出恶风,鼻鸣干呕,苔白不喝,脉浮缓或浮弱者。

【方义讲述】“恶风发热、汗出”,说其为表寒证,往往让初学者难以理解。卫气郁而发热,常不易理解。这些是表寒表虚的症状,简单地称为表虚证,对桂枝汤证不从卫气来理解是不行的,卫气是什么?卫气属阳,是温养人体的,所以卫外而为固,全是卫气的温肌肤,全靠卫气温养,同时带来水谷津液。出于病态,它的汗出不是正常的,由于虚,毛窍开合不正常,是因为卫气受伤,卫气受邪,卫气的功能不能正常发挥,卫气与风邪相争,时而卫气胜,时而卫气败,胜则开,败则合,开则汗出,合则无汗,所以风寒表虚证的汗是一阵一阵的,同时见风就怕,说明该人素体卫气不足,根据外界的气候和受邪的轻重,恶风或者恶寒。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用麻黄汤来发汗,虽然汗出,但不能解其表,但汗出津液就伤了,汗不仅伤津而伤气,因为人体的汗出是靠气和津液,吴鞠通讲“汗以阴津为材料,阳气为运用”,哪一方面都不可缺,哪一方面功能不正常,汗也就不正常。反之,汗出人受损必然损伤人体的阴津和阳气,所以不可用麻黄汤发越人的阳气。

在此情况下,用桂枝温通血脉,和营散风,就是所谓的解肌发汗,既然是解肌发汗,就要考虑它已经汗出,因为卫气虚,不能保护营气,营气随卫气外泄,便是自汗,要考虑发汗解肌,又要考虑汗出表更虚,所以加芍药,既可补其不足,又能防止汗出更伤津液,芍药酸收(酸苦微寒),习惯上讲桂枝一散,芍药一收,这是简单的理解。芍药可以益阴、养血,不仅益肝阴,而且益脾阴,它酸性故可收敛,但它还可以行,酸收之中还有行的作用,甚至

有人讲其有走气的作用,散结的作用,现在讲,一味药可存在着多种作用,有一些是双向的,相互矛盾的,作用于一起两都能发挥作用,就是双向调节,实验证实,无论赤芍,还是白芍,都可延缓血栓的形成,现在只从酸收这点理解白芍的作用是不够的,这里配芍药,今天证明它是科学的,它用的恰到好处,不影响解表。针对营气与卫气,阳气与阴津失调,不能用麻黄时怎么办?它一方面加甘草,用至二两,侧重补气,与桂枝相配,辛甘发散,有利解表,与芍药相配,酸甘化阴,补营补阴,通过生姜与大枣,姜协桂草发汗解表,另一方面它鼓舞胃气,使胃气上行,大枣益脾气,滋脾阴,姜枣合用升腾脾胃升发之气,蒸液以为汗,生姜大枣在《伤寒》中多处就依此道理而用。后世有的用姜枣为引,量少如姜三片,枣三枚,与这里有规定分量还有点不同,说明了它在方剂中的位置比较重要,与后世姜枣为引重要,姜枣本身是主药,作为使药是甘草,身兼两职,芍药与桂枝酸与苦,辛与甘是相对的,使两者调和是甘草的作用之一。

归纳起来是桂芍发汗肌,调和营卫,之所以这么用,是因为桂枝汤证的特殊情况,发热汗出,卫气虚而又有风寒,汗出伤营血阴津,加生姜、甘草助桂芍解表,加大甘草更好地滋阴养血,生姜跟大枣又能鼓舞脾胃之气,升腾脾胃升发之气,使津液上行。还要注意一点,服后啜热稀粥,一者加强热力,二者增加水谷之气,以生津液,说明姜枣虽能升发脾胃之气,但以水谷之气,作为鼓舞之用,只有有了才能升腾。轻感冒或并不是感冒,桂枝汤“解表和营卫,化气和阴阳”,在《金匮》里有此用法,治疗内科杂病,不时自汗发热,营卫阴阳失调,有那种情况下,不强调什么时吃,什么时间再吃,也没提及嗓粥,在《伤寒》根据发汗的要求不同,有的连续吃,有的规定就服一次,有的服完要温覆衣被,覆汗跟方剂的功效、发挥的作用、达到的目的相关。

从许多情况看,该方与玉屏风散相差不大,均有表虚自汗出,但玉屏风表虚感冒轻型可用,风寒稍重者则不宜,还是要用桂枝汤,恶风恶寒,汗出发热的情况有所不同,玉屏风以治表虚自汗为主,表虚兼有外感风邪时,轻者可用,重者则当用桂枝汤,或用玉屏风加解表药。

使用桂枝汤要注意:(1)素来有咳血者(现在指支扩、TB),桂有温通血脉的功能,能动血,是辛温而燥的药,咽痛不能吃,这有可能素体阴虚,或风寒将要化热,咽红肿者更不可服。(2)舌尖红者不可服,舌尖红为心有热,同时必加减药物(观舌尖时要注意患者利舌是否自然,如果伸舌用力则红)。

桂枝汤既有理论性,又有实用性。

桂枝加葛根汤,因为桂枝汤证兼见项背强几几,就是项背拘急、不舒展,实际上是阳明经证,在桂枝汤的基础上加葛根,葛根是阳明经解表清热,升发胃气(所以有人云其为甘寒生津液),津液不升,胃中不虚可用之,如果津液升,但素来津液不足,用其升津液时必须加上甘寒之品。

《伤寒》中桂枝汤的变方有18个,有人将小建中算进去就是19个,严格地讲没有这么多,桂枝甘草汤不能说明桂枝汤的变化,桂枝去桂加术汤,君药桂枝都没有了,它也就不能说是桂枝汤加减了,而是另一首方剂。就象过去对小柴胡汤系列方的研究,研究到最后柴胡都没有了,都没说清楚这是从治法演变过来的,桂枝甘草汤是温心阳的,与桂枝汤证的法是完全不同的,把桂枝汤折算来讲,并在此基础上理解,同时说明方剂的组成配伍,有的方剂就不详细,说明其君臣佐使。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喘家,在那时条件是这么做的,现在可以参考,学派不同的原因。

九味羌活汤

《此事难知》

【组成用法】羌活一钱半(5g)防风一钱半(5g)苍术一钱半(5g)细辛五分(1g)川芎一钱(3g)白芷一钱(3g)生地黄一钱(3g)黄芩一钱(3g)甘草一钱(3g)以上九味,虽为一方然亦不可执,执中无权,犹执一也。当视经络前后左右之不同,从其多

少大小轻重之不一,增损用之,其效如神,即此是心传口授,咀水煎服,若急汗热服,以

羹粥投之,若缓汗温服,而不用汤投之也。

【本方功用】发汗祛湿,兼清里热。

【适用范围】外感风寒湿邪。恶寒发热,肌表无汗,头痛项强,肢体羧楚疼痛,口苦而渴。

【方义讲述】该方是辛温解表加清热药(黄芩生地),解表的三阳药选上,太阳、阳明、少阳(葛根、白芷、防风、细辛、川芎),方中主药羌活治表,太阳为一身之表,三阳之首,它所治的证与以前讲的风寒不完全相同,它是风寒兼有湿,它是治疗表寒感冒的通用方,既

有风寒,又有湿邪,在症状上肢体酸楚疼痛,同时还有口渴而干,口粘。从理论上讲,该方

选药照顾了各经各邪,加生地黄芩,还有姜葱作引子,汪昂还强调了“加减临时再变通”,

特定性、针对性不是太强的,所以该方作一般的用是可以的,要更好的用要加减变化。对初

学的人,只要看准它症状中的几条便可用,恶寒、发热、无汗、周身酸痛、脉浮、舌白,如

有咳嗽不停,在其中无宣肺药,该方是当时时代的流行方。

加味香苏散

《医学心悟》

【组成用法】紫苏叶一钱五分(5g)陈皮香附各一钱二分(4g)甘草炙七分(2.5g) 荆芥秦艽防风蔓荆子各一钱(3g)川芎五分(1.5g)生姜三片上为一剂,水

煎温服,微复似汗。

【本方功用】发汗解表

【适用范围】四时感冒。头痛项强,鼻塞流涕,身体疼痛,发热恶寒或恶风,无汗,舌

苔薄白,脉浮。

【方义讲述】今天讲加味香苏散,还是一个辛温解表的方子,这个方子是从香苏散加味

而来的,香苏散在讲义上是附方,主要用的是苏叶跟香附,它兼有理气的作用,所以根据这

么个情况,后来就给它加了一些药,加药以后呢,用来代替麻、桂二方。

因为按照原来麻黄汤跟桂枝汤治疗外感风寒它有严格的禁忌,“有汗不得用麻黄,无汗

不得用桂枝”,那么这个问题是指的方,不是指的药,就是有汗不能用麻黄汤,无汗不能用

桂枝汤,用桂枝汤它不能够解肌发表,那么有汗呢,说明表不实或者不是风寒之邪,所以不

能用麻黄汤来大发汗,由于这两个方子的解表发汗、解肌和营卫,它专门的特点非常强,适

应证也非常的明确,所以有这些严格的规定。到了后来由于药物的发展,由于对解表,表证

的发现的类型多吧,认识的深入,所以就有各种的解表剂,前面所讲的九味羌活的问题,下

面还要结合其它的方再谈的,类似这样,还有以前讲的用药风格的变化,这个特别是在二

版教材的前面提到,所以从这方面都可以看出来,这些是用药风格变化的一个;到了宋就有

了明显的变化,经方是汉唐的方子,那么这个特点的变化表现在哪儿呢?在于药用的比较平和,照顾的面比较细致,充分利用了药物配伍之间的功能,所以看起来药数多了,后世方比

经方它用药的药味比较多,但它这个用药比较多,它充分的利用了药物之间配伍的一种功能,所以这个问题是随着药物多起来了,随着医疗实践的深入而积累而发展起来的。

加味香苏散所治的就是风寒证,风寒伤人肌表,那么它这上面所写的一些症状,所谓的

四时感冒,就是感受了风寒之邪。感冒这个病有多种,有风寒,有风热,还有风寒或者风热

夹湿的,上次所提的九味羌活当中它就兼有湿邪,所以在这呢,它主要是指四时感冒了风寒

之邪而病证比较轻,它这个病跟麻黄汤的恶寒发热,混身疼痛、头痛、喘,这些情况,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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