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江苏省大港中学黄卫荣李晓丽

新时期文学自发端以来,就以其崭新独特的风貌区别于十七年文学和文革文学,呈现多姿多彩的格局。然而,从“伤痕”、“反思”文学对过去政治的批判、否定,对人性人情的追思与呼唤,到“改革文学”对现有时代气息的敏锐反映,却无一不是十七年文学政治视点的延续,是那一个时代特有的社会心理、政治观念的反映。在这些文学气息还方兴未艾之时,刘绍棠、汪曾祺等人,提出了“乡土文学”的口号,试图建立一种全新的文化视角。他们都力图在作品中展现作家本人的思想和文化意识,注重作品的文化意义和审美把握,揭示劳动人民的思想、性格中美好的一面,以及这些美好品德所产生的文化根源。这一文化审美倾向的确立,是对建国以来文坛上单一的政治视角的巨大反拨。

比之于更注重故事性描写的刘绍棠,汪曾祺的小说,自有他特有的手笔。他继承了沈从文的风格,以抒情的笔调,着意描写民情风俗,刻写下层百姓的人情人性,以自己的故乡作为背景,成就了一幅幅清新淡远的江南水乡的风俗画卷。他的小说多取材于旧社会生活,但是,他不去苛求情节的起落和戏剧化的冲突,也不去写历史的变幻和人间的沧桑。在他的作品里看不到严酷的阶级斗争与阶级压迫,而只有作者从旧的题材中提炼出来的美德与纯真,从旧社会那磐石般的精神重压下挖掘出来的传统道德情操和美好人性,以及描绘出来的特定地域的民俗风情。很多时候,他只以一颗静观而自然的心,用平淡如水的言语叙说市井村落的细碎琐事,诉说那仿佛离我们的尘世很远的,又如同在我们身边常人有的起居行止、音容笑貌。

一、清新淡雅的风俗画卷

汪曾祺在创作中,一贯遵循这样一个宗旨:“我一定要把它写的很美,很健康,很有诗意。”在汪曾祺的理解中,“美”就是“把生活中的诗情用一定的外部形式固定下来”。汪曾祺的小说的美质与其清新的自然与风俗的描写又很大关系。他十分注重自然环境的描绘,尤其是在以故乡高邮为地理背景的小说中。《大淖记事》中有“大淖”,“夏天,茅草,芦荻都吐出雪白的丝穗,在微风中不住的点头”。《鸡鸭名家》里有“白莲湖”,“出菱,出藕,藕肥白少渣。……湖边港汊甚多,密密的长着芦苇,新芦苇很高了,黑森森的。莲蓬已经采过了,荷叶的颜色也发黑了。人过时常有翠鸟冲出,翠绿一闪,快如疾箭。”……这些自然美景颇具中国山水画的韵味,构图清澈、明净,虚实和谐,静止的意象与流动

的云雾溪水交错排列,色彩浓淡相间,层次感自然天成,景色随春夏秋冬的交替而变化,自有天籁的节奏和旋律,回环、飘逸。由此形成了他那独具特色的自然景观。

但是,自然风俗的描写在汪曾祺小说中的作用远不及于此。他是把风俗视为“民族感情的重要的组成部分”来描画的,把风俗当成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自觉显现。他说:“我以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生活的抒情诗。”“风俗,不论是自然形成的,还是包含一定的人为成分,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所感到的欢欣。汪曾祺在《大淖记事》、《鸡鸭名家》、《受戒》等许多小说中都有某地风土人情的描绘,形神兼备,境界灿然。《晚饭花》中描绘的过灯节的情景,也成了一种艺术化的生活,一种真诚的艺术表演,在其中寄托了人们对多子多福、吉祥和幸福的渴望;《小说三篇》中所描绘的“求雨”仪式,又表现了人们对生存的虔诚和执着。《岁寒三友》中的放焰火亦如此,这里更多保留了原始初民的生活心态和生命欲求。这些风俗中,少有某种权威的痕迹,每个人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融合在欢乐的气氛中,人们以质朴的形式,展现着自己质朴的人性。

在一般小说中,这些生活内容只能产生地方色彩、环境气氛和人物情调方面的意义,它们必须围绕情节这个中心,并为之服务,离开情节便无独立存在的价值。但在汪曾祺的小说中,他们则由点缀变成了重要内容,从依附于情节的地位上升为小说主体,成为小说审美创造的中心。汪曾祺的小说多在故事的叙述中插入风土人情的描绘。作家让那些带有浓郁抒情气氛的朴拙的自然景物、人情世态、地方文化构成的浓郁氛围作为整篇小说的结构中心,以致人物和情节反倒成了点缀。如他的名作《受戒》,就是以背景氛围为结构中心的,其氛围就是淳朴的乡风民俗以及和谐的人际关系所体现出的自然健康的人性。不能说《受戒》表现的就是一个小和尚的爱情故事,爱情故事对主题的表现力远不及背景氛围强。如果去掉小说对当地风俗的描写,对荸荠庵、善因寺乃至这一地区宗教和世俗生活的描写,这一对少年富有诗意的浪漫爱情就失去了依据,不合常理了。

二、纯真质朴的人性人情

刘绍棠在80年代提出重建“乡土文学”的主张,并在自觉的乡土文学探索中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形成了故事性强、结构完整的小说形式。他在作品中擅长塑造一系列具有美好品格而又风采独具的女性形象,展示京郊运河两岸农村的民族风情,具有独特的文化内容。但“过于故事化的小说倒显分量不够,较少引起沉思和感叹,甚至使作品走向了‘落难公子中状元,欢欢喜喜大团圆’的套路之中了”。与刘绍棠的热心肠相比,汪曾祺似乎散淡清雅了许多,但他也

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乡土文学者。他受了沈从文的深刻影响,更重乡土文化的

提炼与升华。他的作品通过对独特的民间风俗的展示来表现民族传统文化底蕴中

深厚和美好的一面,从文化的角度对人物进行审视、审美。

汪曾祺以苏北故乡为背景的乡土小说在迥异于传统伦理道德规范的世俗性

规范中,突现了别样的人生。他对乡土文学有着不同的理解。仅以《大淖记事》

和《受戒》为例,作家自述:“我写《受戒》,主要想说明人是不能压抑的,反

而应当发掘人身上美的诗意的东西,肯定人的价值,我写了人性的解放。”在《受

戒》里,僧俗的界限荡然无存,甚至出现种种怪异:和尚住庵,买田娶妻,不做

功课,倒有滋有味的过着世俗众生的日子,挑水喂猪,放债收租,与相好私奔,

赌钱杀生……总而言之,“这个庵里无所谓清规,连这两个字也没人提起”。做

和尚只不过是另一种营生而已,而且这种营生既摆脱了世俗职业的艰辛羁绊,又

具有世俗生活的欢愉自由,正是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小英子和明子的少年情怀才

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挥洒,人性的光辉才得以闪耀的如此耀眼。

《大淖记事》中主人公的居住环境与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的生活,

他们的风俗,他们的是非标准、伦理道德观念和街里的穿长衣念‘子曰’的人完

全不同”。在一种独特的世俗规范下,巧云破了身子后,并没有寻死觅活,也没

有呼天抢地,只是“心里乱糟糟的”,后悔没有早把自己的身子给了心爱的人。

而邻人也未多评论,大淖出了巧云和十一子这样一对年轻人,“使他们觉得骄傲,

大家的心喜洋洋,热乎乎的,好像在过年”。他通过独特的景观传达了一种别样

的理想:现世的幸福是无可比拟的,生活的多样和独特性都应该受到尊重。汪曾

“我认为,风俗……都反映了一个民族对生活的挚爱,对活着感到的欢悦。”祺说:

如果说自然美是汪曾祺小说的突出特征,那么人性美则是其小说美的核心。

他精心塑造了一个少男少女系列,小英子,明海,巧云,十一子,李小龙,大凤,

小凤等形象,让人看了无不迷恋、沉醉。他们生活在美好、淳朴的分为中,天真,

稚气,充满了好奇心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们本着生命的自然需求来选择一切,生

存的本能美的感觉是其选择的原则。他们的生命是强健的,温柔的,完善的,自

然美与人性美和谐相生,使汪曾祺的小说世界流美溢彩。

如他的名作《受戒》,从人性的角度描写了小和尚明海与船家女小英子的纯

情相悦,在极简单的情节里却洋溢着热情的人性美。汪曾祺小说的魅力便在于此,

在于对我们民族的美好心灵和性灵的美的发现。在《关于<受戒> 》中汪曾祺曾

说:“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从这一点来说,汪曾祺的《受戒》简直达

到了一种极至。

三、舒缓淡泊的叙述风格

汪曾祺的小说没有惊人的语言,没有曲折的情节,也没有大喜大悲的人物情感,从叙述的角度看,贯穿于作品的是一种平平淡淡的风格。

平淡的叙述风格在汪曾祺的作品中,直接表现为作品人物情感的平淡和生活以和谐的方式被处理。他不表现激烈的矛盾冲突,而是在舒缓平和的笔调中深情地回顾往昔,含蓄自然地流露出对生活的爱和思考。他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

《晚饭花》里的王玉英许配给风流浪荡的钱老五,当她知道钱老五跟寡妇相好后,倒也不那么难过,却相信在她过去后,他会改好的;《钓鱼的医生》里,王淡人给人看病,还白送药给人,尽做傻事,却常常在河边垂钓,生活就如一庭春雨,满架秋风,虽然清苦,却也淡泊闲适。《大淖记事》里的巧云……总之,汪曾祺作品中的人物是,在困难面前不曾落泪,在命运的大劫面前不曾哀号,而在欢乐之时也未曾开怀大笑,在得意之时也未曾忘形。他们就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顺乎自然的活着,生命对于他们,就是在和谐中自生自灭。

不追求故事性,不刻意编织情节,往往选择生活中的某些碎片加以连缀,如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似行云流水挥洒自如。《陈四》、《陈泥鳅》、《陈小手》,都突破了传统小说的章法,以一种散漫的结构,看似漫不经心的随意叙说的语气,生动传神地表现了人物的心灵与情感。作者对人物及人物的命运不加评论,而是留有大片空白让读者去感受、体味。

汪曾祺的小说具有鲜明而独特的个人风格,所以其作品一出现就立刻激起强烈反响,并且受到经久不衰的注目。如同沈从文的湘西世界一样,汪曾祺的苏北世界同样令人难忘,因为,他在对劳动人民“苦趣”的抒写中放射着人性的光彩,在优美恬静的描写中给人以全新的人生体悟。那些淡泊、通达、笃厚的小镇人物,是作家对于传统文化的重新选择和复归。他的小说,撇开了几十年统帅一切的政治生活的纠缠,用水洗过了一般清新质朴的语言叙写单纯无邪的人性人情和古趣盎然的乡风民俗,使充斥的愁云密布、哀伤惶惑的新时期文坛蓦地出现了一抹亮色。

汪曾祺对于新时期文学的特殊贡献,是他沟通了新时期乡土文学与以沈从文为代表的30年代中国“乡土文学”的联系,成了80年代民族文化小说的代表和寻根文学的先声。正是在文化反思这一点上,汪曾祺的创作启迪了新时期作家寻根文学的创作。正如人们从汪曾祺的作品中看到了沈从文、废名一样,人们也从阿城、何立伟的作品中看到了汪曾祺。

参考文献:

1、汪曾祺:《汪曾祺文集·文论卷》,江苏文艺出版社1993年版。

2、汪曾祺:《<大淖记事>是怎样写出来的》,《读书》1982年8月。

3、张京军:《汪曾祺的乡土小说》,《江苏广播电视大学学报》1998年第9

卷第4期。

4、孙晓玲:《中国乡土小说发展之一瞥》,《滨州师专学报》1999年9月第3

期。

5、李惠芳:《论汪曾祺小说的审美世界》,《文化天地》2004年第6期。

高三语文:小说结尾作用

高三语文高效课堂资料 小说专题五—小说结尾作用 【考情分析】 【考纲要求】 1.了解小说结尾题的考查形式。 2.掌握小说结尾的作用和答题思路。 3.提升小说阅读能力。 【考题分布】 【命题规律】 小说结尾是小说组成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高考小说命题的重要方面,分值在6分左右,虽然不是高频考点,但是考查的难点。 【考向预测】 虽然小说结尾不是高频考点,但在2014和2017年全国卷中已有考查,并且分值较大,所以可以看做是重点也是难点,所以2018年此类题型考查可能性极大。 【核心知识点探究】 (一)小说结尾分类: 1、出人意料的结尾,如《项链》 2、令人伤感的悲剧结尾,如《药》的结尾华小栓、夏瑜的死 3、令人喜悦的大团圆结尾,如《柳毅传》。 (二)考查方式: 1、这篇小说的结尾令人印象深刻,请赏析它的妙处。 2、谈谈你对这篇小说结尾的看法。 3、有人说这篇小说的结尾很震撼人心,有人说还是去掉结尾好。你认为怎样更好?为什么?

(三)答题角度: 1、情节角度 ①陡生波澜,出人意料又合乎情理,震撼人心。 ②与前文的内容/伏笔照应,使情节连贯/ 基调一致 2、主题角度 深化主题+结合内容具体分析(讽刺,揭露……) 3、手法角度 戛然而止,给人以极大的想象空间,耐人寻味。 4、情感角度 悲剧性结尾,(与……形成强烈的对比)震撼人心,有极大的感染力。 喜剧性结尾,符合主人公的意愿,给人以愉悦、和谐之感。 [深度挖掘] 小说结尾这类题目如果详细地进行分类,其类型和答题方式如下: ①出人意料式。(欧·亨利式结尾) 结构上:使故事陡生波澜, 表现手法上:与前文的伏笔相照应; 内容上:突出人物形象,深化主题。 表达效果上: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 ②戛然而止、留下空白式。 表达效果上:留下空白,让读者驰骋想象,进行艺术的再创造。 ③补叙式。 结构上:与上文情节的呼应,解释悬念; 内容上:使人物形象更加完整,深化主旨。 ④卒章显志式。 往往有解释悬念、揭示主题的作用。 ⑤令人感伤式。 主题上:深化主题; 表现人物性格上:突出人物性格,增强悲剧色彩; 表现效果上:”令人感动和回味,引人思考。 ⑥大团圆式。 主题上:凸显出美好人性; 表现效果上:符合大众对审美的追求,引起读者的共鸣,同时给读者留下想象空间,耐人寻味; 读者的感情体验上:读者与主人公、作者的意愿构成和谐的一体,给人以欣慰、愉悦之感;例:【2017全国Ⅰ】《天嚣》 6.小说以一个没有谜底的“美好的谜”结尾,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6分) 参考答案: ①小说人物“他”所知有限,这样写很真实; ②故事戛然而止,强化了小说的神秘氛围; ③打破读者的心理预期,留下了更多想象回味的空间。

小小说的结尾艺术

小小说的结尾艺术 小小说的结尾好坏,能影响小说的成败。选择得好,就能化平淡为神奇,使前面看似平常的情节顿时出彩,小说也步入了高潮。否则,会适得其反,甚至影响全篇! 小小说的结尾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第一种,自然结尾。又可以分为揭示事件结局,抒情结尾,哲理结尾等。 第二种,陡转。或俗称的: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我们着重分析这第二种。我们通常称它为“欧。亨利”式的结尾,来源于他的小说《麦琪的礼物》。著名的世界级的小小说大师(日本)星新一,把这种写作方式推向了巅峰。 陡转可以有多种的类别: 1颠覆。即结尾揭示的结果,与人们的想象,或与前面情节发展应有的结果完全是相反的。又可以细分为以下几种: (1)违反生活常识,或约定俗成的逻辑。如星新一的《走钢丝》。写一个年轻的男子假装与一个富婆缠绵,正和她谈得起劲,乘机要掐死她时,警察来敲门了。青年男子觉得阴谋败露,仓皇从二楼跳了下去,结果摔伤了腿,拐着脚拼命地跑,警察在后面就追!按照我们生活中熟悉的情景,是警察抓住男子,送到了警察局,很久没破的案子终于告破

了。星新一却和我们的想的不同:完全是反其道而行之!警察告诉那男子:我们要抓的是富婆,她常用和男人缠绵的方法,把男人勒死,获得钱财。你的命运还不错,只摔伤了腿!这篇仅有几百字的小说的结尾,完全超出了读者知识的范围和想象范围,因此给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再如汪曾祺的名篇《陈小手》,匪团长竟开枪打死了救他小老婆性命的医生,完全是不符合生活逻辑的。但这篇小说出彩之处就在这个超常、超人伦的地方。使用颠覆一定不能四平八稳,就是要尖锐,要特别,要出格,要打破平庸,才能使人为之一振! (2)违反情节发展的必然,推翻了情节发展的自然结果。如宽城的《丰碑》写一个40岁的男人叫卜寿德。他对日本鬼子的工程尽心尽责,因为他有一个80岁的老母和8 个孩子要靠他挣的这份工资养活。中国的劳工对这个汉奸恨之入骨,几次要除掉他,却没能下手。最后一次,日本的场房轰然倒塌,把日本头子也砸死在吊车下。原来,是卜寿德早有预谋。他的80岁的母亲和8个孩子早让日本鬼子杀死了。所谓的“汉奸“是前面情节有意造成的假相,他是真正的民族英雄!再如沈宏的《走出沙漠》。结尾点出人人期盼水壶里的水竟是沙子!谎言掩盖了真相,虚拟代替了现实,一场善意的欺骗,救了四条生命,真与假的反向形成了特殊的震撼效果!

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特色

专科毕业报告 论文题目:关于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特色 姓名:毛仙付 专业:应用中文专业 年级:2012年秋 层次:高起专 学习中心曲靖培训学习中心 完成时间:2014年9 月20 日 北京师范大学继续教育与教师培训学院

论汪曾祺小说的语言特色 【内容摘要】:汪曾祺的小说俭省、疏放、淡远,而又从中透出凝重、显现奇崛。在其小说中,我们能够发现蕴藏在文中的真、善、美。作者传承着祖国的传统美德和传统文化,以极其虔诚的态度来表达其内心对生活的热爱、对人性的赞美。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优美,不管是叙述事件还是描绘景物,是写对话还是描写人物,都显示出和谐、风俗的风格。 【关键词】:小说语言真实性文言文人性美和谐与风俗 汪曾祺就像是一阵清风在新时期的文坛上刮过,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许多人都喜欢汪曾祺,十分喜爱他的作品,尤其是他的小说。他的小说语言如同是铺在池底的鹅卵石一般,干净清爽,十分圆润。 一、语言的真实性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是艺术的唯一来源。脱离生活的艺术其生命价值较低。例如,贾平凹本来对农村生活,民间文化有较深的了解,写出了《商州初录》等优秀作品。但后来他转入写城市生活,由于没有深入、细致的了解,因此比较肤浅,文学价值不高,如《废都》,引起了广大读者的争议。 汪曾祺就注重对现实生活的把握,很多小说里的人物、语言、环境可以在他的故乡、他熟悉的环境中能找到原型。在《逝水<大淖记事>是怎么写出来》中,有这样的描述:“我从小喜欢到处走,东看看,西看看……路过铁匠店,我走进去看老铁匠在模子上敲打半天,敲出一个用来钉在小孩虎头帽上的小罗汉。路过画匠店,我歪着头看他们画‘家神菩萨’……”《大淖记事》里的大淖、铁匠、妇女、人物的习性,说话的腔调几乎都能从他的故乡中找到原型。其语言来源于生活,朴质真实,体现在口语化和地方方言的使用。 王安忆说“汪曾祺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不加过多的粉饰,信马由鞭。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正如上面所说他朴实地再现了生活。例如:“这里的人,衣服被里洗过后,都要浆一浆。浆过的衣服,穿在身上沙沙作响。浆是芡实水磨,加一点明矾,澄去水分,晒干而成。这东西是不值什么钱的。一大盆衣被,只要到杂货店花两三个铜板,买一小块,用热水冲开,就足够用了。”(《大淖记事》)。用极其平凡、朴质的语言,详细地给我们描述了衣服怎样浆洗。他喜欢用“的、得、过、跟、了、去”等,加强了文章的口语化。 小说中常出现方言,或者是民间小调等民间语言,亲切、自然,也是真实性的一个重要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宜自勉,岁月不待人。 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是回忆”) 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你所知道的生活。”于是,我们阅读他的小说,仿佛感觉到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他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看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他童年生活的记忆和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他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为什么写得最好的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 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向于和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他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于是,我们只在他的少数作品里看到些许锋芒和嘲弄,比如《讲用》。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和谐温馨的所在。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是一派自然与随和,有的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和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和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和佛教清规,却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和生命的欢娱。 3.萧散简远的小说语言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耐人寻味,可是,当我们读完后却难以复述其小说到底写了什么,因为小说的故事性不强,情节太少,好像没有起承转合,没有腾挪跌宕。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一种对生活的印象。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主要体现在小说结构上。他的小说情节因素很弱,较少逻辑的、因果的关系,也较少矛盾冲突所带来的戏剧性。他更多关注的是生活,他写人写事,浮在上面的却是生活。所以,他结构小说时大多按照生活的多维流动来“建构”,先描写环境背景、地理风貌,然后出现人,中间碰到什么可能就会绕进去写几笔,就如同一条流动的小河,两岸的草、花、云、影都倒影在里面,它不停地流着,碰到石头、游鱼、细沙……都要低回不已,一唱三叹,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丰富活泼的小河。 汪曾祺对自己的小说文体的散文化是有着充分的自觉的,可以说,他是一个有着清醒意识的文体家。在他看来,故事性太强的小说很不真实,他在小说序言里声称:“我的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散,这倒是有意为之的。我不喜欢布局严谨的小说,主张信马由缰,为文无法。”他说这种处理方法受过大苏写作理论的影响:“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这种行云流水般自然处理材料的艺术方法,与他本人的气质有关。他书画兼长,学养丰富,尤喜古代笔记,“喜欢宋人笔记胜于唐人传奇”,画则写意胜于工笔。他对生活审美化的处理中,只是一个平平静静的叙述者,性情温和与随意营造了一种独特的叙述风度和叙述文体。 二、1.浓郁的抒情色彩 汪曾祺在他的《晚翠文谈》中曾说“作品的主题,作者的思想,在一个作品里必须具体化为对所写人物的的抒情气质也日渐成熟。作为作家个人气质的折射,抒情在作品中表现的相当充分。这首先表现在作家主观情感的流露,汪曾祺作品往往具有小说情节的淡化倾向。随着情节因素的渐次消失,诸多的非情节因素(如风土人情、社会背景)涌入小说,抒情功能便附着在这些非情节因素上发挥作用。

论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特征

分 类 号:I247.7 单位代码:10452 本科毕业论文 论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特征 姓 名 高冠强 学 号 200601120520 年 级 2006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系 (院) 文学院 指导教师 蒋心海 2008年4月10日

摘要 汪曾祺的小说着力表现人民大众的生活情趣、生活理想以及人情美和人性美的艺术主题。他不追求故事情节的曲折、完整性,而是以含蓄、空灵、淡远的风格和奇崛平淡、简洁明快、生动传神的语言,努力营造浓厚的文化意蕴,彰显独特的审美价值,其作品呈现出鲜明的散文化文体特点,对当代小说文体产生了重大影响。 关键词:汪曾祺;小说;散文化

Abstract Wang Zengqi’s novellas are to reflect the taste and ideal of life belonging to the masses and the art theme of human relationship and human nature. He does not pursue the plot windingly, the integrity, but is by contains, elusive, the pale far style and unusual light, succinct is sprightly, the vivid expressive language, diligently builds the strong culture reveals the unique esthetic value, its work presents the bright prose literary style characteristic, has had the significant influence to the contemporary novel literary style. Keywords: Wang Zengqi; novels;characteristics of essays

汪曾祺小说的叙事艺术

绪论 汪曾祺是现当代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他既是一个“早熟”又是一个“晚成”的作家。汪曾祺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开始发表作品,由于历史、政治的原因一度搁笔30年,到80年代又“重操旧业”,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发表了大量的作品,由此确定了他在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意义。汪曾祺不仅是一个跨越现当代两个时期的作家,而且是少有的一个将自己的创作风格从创作初期一直延续下来的作家。汪曾祺80年代后的创作风格,在其40年代发表的小说《老鲁》《鸡鸭名家》中已显露出来。汪曾祺80年代的繁华,只不过是将“多年的花结成果”。汪曾祺在一篇文章里这样说过,“我家的后院有一棵藤本植物,家里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为它从来不开花。有一年夏天,它突然暴发似地一下子开了很多白色、黄色的花。原来这是一棵金银花。我80年代初忽然写了不少小说,有点像那棵金银花。”①汪曾祺的小说,正如他家后院的那株金银花,开的只是些白色、黄色的花,没有姹紫嫣红的喧闹,没有香气袭人的浓郁,只有一份淡淡的愉悦。读汪曾祺的小说,就像陶渊明诗中所说的,“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在他的小说里面,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情节人物,他只是在记录一种生活,一份对生活的感觉。汪曾祺正是以这种“散文化小说”的叙述,树立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他散文化的小说有明清小品文的遗韵。 作为富有个性的作家,汪曾祺营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文学世界。他用最经济的文学体裁——短篇小说来描摹市井百姓生活中的精彩一刻。汪曾祺曾谈到:“一个短篇小说,是一种思索方式,一种情感形态,是人类智慧的一种模样。或者:一个短篇小说,不多,也不少。”②通过短篇小说来塑造人物,其形象难免会缺乏立体感,没有传统小说的向心力。但是读完汪曾祺的作品,那些小人物鲜活的面孔依然历历在目。而且会产生这样一个印象:有相当一部分作品不太像小说,即失去了某些传统小说的特性。按常规小说是应当对一个故事情节进行完整的叙述,或是对某种典型性格的刻画。但在汪曾祺的小说中,有些作品常常显得故事性不强甚至没有多少故事可讲,因此也就缺乏故事赖以依附的完整情节,缺乏完整生活场面的展示与清晰完整的人物行为描写。汪曾祺坦言:“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喜欢太像小说的小说,即故事性很强的小说。故事性太强了,我觉得就不太真实。”③所以他的作品是对生活现象的印象式描绘,是主体对某种情景的瞬间感受,是作者对某种情感的抒发。这些作品读起来更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讲述他的一次

浅谈微型小说的结尾艺术

浅谈微型小说的结尾艺术 【摘要】: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微型小说便开始以一个独特的小说身份出现在中国文坛。随着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速率刺激越来越受欢迎,之后便迅速成长并很快受到青年一代的深爱。微型小说的成功发展自然离不开新颖的立意、凝练的行文和严密的结构,但更多优秀作品让人拍案叫绝的往往是结尾。与很多文学样式相同,微型小说的结尾是全文感情的凝结点、主题的升华。 【关键字】:微型小说结尾模式鉴赏意义 微型小说,又名小小说、袖珍小说、一分钟小说、一滴泉小说、超短篇小说或百字小说等。过去它作为短篇小说的一个品种而存在,后来的发展使它已成为一种独立的文学样式,其性质被界定为“介于边缘短篇小说和散文之间的一种边缘性的现代新兴文学体裁”。微型小说凭借其短小的篇幅,一出现便在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文坛掀起巨大的波澜。构思奇特、行文凝练、与小中见大世界,这些都无一不与当代中国的时代特征及群众文学心理契合。于是,微型小说迅速成长,深受中国青年一代的热宠。列夫托尔斯泰认为:“小小说是训练作家最好的学校”①。 纵观微型小说,就会发现微型小说结构上有“前轻后重”的特点。也就是说,它的审美刺激往往是偏重于后的,作品前面都是想方设法地积累审美力量,到了最后一段或一两句话才轻轻地捅破,从而使前面所积累的审美力量一下子得到释放。可以说,一篇好的作品,没有阅读到最后,是猜不出其结局的。当然,就微型小说的节后看,结局是安排在结尾的,但是结尾并不等于结局。微型小说大都篇幅不长,但要求结构完整,有一气呵成之感,这自然需要有一个精彩绝妙的结尾在小说的最后对全文做以总结,对主题做以诠释。对于一部微型小说来说,结尾的完美才是一部成功作品的完成的标志。一部作品开头和中段尽管精彩,结尾贫弱,就成了狗尾续貂,令人扼腕。② 根据近年来微型小说的发展,以及微型小说理论的逐渐成熟,微型小说的结

汪曾祺小说的叙事特点 汪曾祺小说有哪些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小时候受过正规的传统教育,1939年考入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1940年开始写小说,受到当时为中文系教授的沈从文的指导,1943年毕业后在昆明、上海执教于中学,出版小说集《邂逅集》,此后出版儿童小说集《羊舍的夜晚》、小说集《晚饭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说选》等。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读他的作品犹如潺潺溪水在心底流淌,亲切美好、舒缓有致,往往悲伤的故事作家也能写得平淡有节制,不使读者产生情绪波动,读他的作品简直就是美的享受。 一、叙事语言 语言是叙事的工具,叙事学的文本分析是从文本语言的有机构成开始的,而汪曾祺小说的叙事特点首先表现在文本语言方面。汪曾祺的短篇小说几乎都有一句类似这样的话开头“傅玉涛是‘写字’的。”(《子孙万代》)“祁茂顺在午门历史博物馆蹬三轮车。”(《祁茂顺》)“瑞云越长越好看了。”(《瑞云》)“张大眼是个催租隶。(《樟柳神》)“西南联大有一个文嫂。”(《鸡毛》)……充分体现了汪曾祺干净、简约、恬淡的风格,正如他在(《小说笔谈》)中写到的“语言的目的是使人一看就明白,一听就记住,语言的惟一标准是准确。”所以在他的小说中,外表上语言的行云流水和漫不经心掩藏着极深的技巧。 汪曾祺这种语言上的讲究,并非字句上的雕琢,而在于句与句整合过程中形成的独特的艺术魅力,其表现在叙事文本的两种类型(隐喻与转喻)中。在叙事文本中,隐喻是以人们在实实在在的主体和它的比喻词的代用词之间发现的相似性为基础,本质上来说是“联想式”的。转喻是以主体与它临近的代用词之间的接近或相继的联想为基础,转喻和隐喻并非截然分开,在实际的叙事文本中,这两种叙事文本的类型是相互结合,相互使用的。如《受戒》的结尾 芦花才吐新穗,紫灰色的芦穗发着银光,软软的,滑溜溜的,象一串串丝线。有的地方结了芦棒,通红的,象一枝枝小蜡烛,青浮萍,紫浮萍,长脚蚊子,水蜘蛛,野菱角开着四瓣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一种水鸟)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 这段文字表面上是景色的描绘,实际写的却是明子和小英子。这里虽然没有一句明子和小英子的形象,但又句句都向读者暗示了他们的恋情,芦花才吐新穗,让读者联想到明子和小英子的爱情刚刚开展。其次,这段话中表示颜色的词“紫灰色、银光、通红、青、紫、白花”暗示着明子和小英子今后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但生活中也有坎坷的时候,如“长脚蚊子、水蜘蛛”,被惊起的青桩扑鲁鲁鲁飞远了,通过自然的突变,我们理解明子和小英子的关系引起的波澜,比如英子的家人,寺庙的主持,特别是世俗的眼光。这段景物描写实际上是作者赞同明子和小英子的恋情,充满生气地发展、开花、结果。 我们看到汪曾祺的语言在字里行间留下空白,由读者去联想、替换、加入解释、完成意义。如“这两个老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他们的光景过得么样了呢?”(《鸡鸭名家》)“团长觉得怪委屈。”(《故里三陈》)“你怎么了。”(《瑞云》)“今年看又过,何日是归年?老鲁啊,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呢?”(《老鲁》) 特别是在文章的结尾,有些语言有一定的哲理性。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鸡毛》)“黄油烙饼是甜的,眼泪是咸的。”(《黄油烙饼》)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汪曾祺乡土小说的独特艺术世界 江苏省大港中学黄卫荣李晓丽 新时期文学自发端以来,就以其崭新独特的风貌区别于十七年文学和文革文学,呈现多姿多彩的格局。然而,从“伤痕”、“反思”文学对过去政治的批判、否定,对人性人情的追思与呼唤,到“改革文学”对现有时代气息的敏锐反映,却无一不是十七年文学政治视点的延续,是那一个时代特有的社会心理、政治观念的反映。在这些文学气息还方兴未艾之时,刘绍棠、汪曾祺等人,提出了“乡土文学”的口号,试图建立一种全新的文化视角。他们都力图在作品中展现作家本人的思想和文化意识,注重作品的文化意义和审美把握,揭示劳动人民的思想、性格中美好的一面,以及这些美好品德所产生的文化根源。这一文化审美倾向的确立,是对建国以来文坛上单一的政治视角的巨大反拨。 比之于更注重故事性描写的刘绍棠,汪曾祺的小说,自有他特有的手笔。他继承了沈从文的风格,以抒情的笔调,着意描写民情风俗,刻写下层百姓的人情人性,以自己的故乡作为背景,成就了一幅幅清新淡远的江南水乡的风俗画卷。他的小说多取材于旧社会生活,但是,他不去苛求情节的起落和戏剧化的冲突,也不去写历史的变幻和人间的沧桑。在他的作品里看不到严酷的阶级斗争与阶级压迫,而只有作者从旧的题材中提炼出来的美德与纯真,从旧社会那磐石般的精神重压下挖掘出来的传统道德情操和美好人性,以及描绘出来的特定地域的民俗风情。很多时候,他只以一颗静观而自然的心,用平淡如水的言语叙说市井村落的细碎琐事,诉说那仿佛离我们的尘世很远的,又如同在我们身边常人有的起居行止、音容笑貌。 一、清新淡雅的风俗画卷 汪曾祺在创作中,一贯遵循这样一个宗旨:“我一定要把它写的很美,很健康,很有诗意。”在汪曾祺的理解中,“美”就是“把生活中的诗情用一定的外部形式固定下来”。汪曾祺的小说的美质与其清新的自然与风俗的描写又很大关系。他十分注重自然环境的描绘,尤其是在以故乡高邮为地理背景的小说中。《大淖记事》中有“大淖”,“夏天,茅草,芦荻都吐出雪白的丝穗,在微风中不住的点头”。《鸡鸭名家》里有“白莲湖”,“出菱,出藕,藕肥白少渣。……湖边港汊甚多,密密的长着芦苇,新芦苇很高了,黑森森的。莲蓬已经采过了,荷叶的颜色也发黑了。人过时常有翠鸟冲出,翠绿一闪,快如疾箭。”……这些自然美景颇具中国山水画的韵味,构图清澈、明净,虚实和谐,静止的意象与流动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

浅析汪曾祺小说语言艺术特色与价值 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中至今为止受到争议很少的一位,汪曾祺小说以独特的语言艺术受到文学界高度推崇,探究汪曾祺小说的语言有哪些出众的特色,并从中寻找根源和发现价值,对现代的小说创作具有启发意义。 标签:汪曾祺;小说语言;审美特色;价值影响 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中至今为止受到争议很少的一位:他作品的审美价值、本人的文学气质、在文学界的地位都得到了创作界和评论界的高度认同。汪曾祺的相关创作,别人都赞同他的散文十分出众,但他在小说中表现的文采,也不见得比散文逊色。他的小说,每篇都很独到。它不仅内容充实,艺术表现也很出彩。他的小说情节简单,但他随意挥洒,语句优美,句式独特,句句留有余韵,富有感染力,既让读者赞叹,又给人以无穷的魅力。汪曾祺小说的魅力,除故事本身外,叙述人的语言可谓功不可没,该论文主要在其语言上加以探讨和论述。 一、汪曾祺小说语言的艺术特色 1.通俗化 读汪曾祺小说的人基本都知道,汪曾祺小说在故事情节上的设置非常普通,人人都能看得懂,散漫浏览也容易不知不觉中陷入那淡淡的温馨中。通俗易懂的文字,淡雅的笔触,加上那平易近人的写作态度给汪曾祺的作品带来了出众的人气,让很多喜欢文学的人了解到这么一位有个性的作家。对一篇节选自《受戒》的小短文至今记忆犹新。两个小孩天真烂漫,一个是想去当小和尚的傻小子,一个是可爱的小姑娘。刻画两人互踩脚丫的嬉闹画面仍时常浮上脑海,惹人一笑。看到那就有一种轻松和舒畅的感觉涌进内心,让读者被这样的文字和语言感动。我常看汪曾祺的小说,他的语言也许并不华丽,但却从不矫揉造作。他的笔触里没有过多的渲染和意想不到,即使在生活贫困的年月里他也能保持独有的那份优雅,用一种近乎调侃的语调叙说他在抗日战争时西南联大的学习生活,每当读及他的大学时代,你会产生错觉,会误认为抗日战争时的昆明城趣味十足,小说里汪曾祺的那些同学,人家可乐着呢——许多的男生在跑警报的时候会带着女生爱吃的瓜子、花生,守候在女生的宿舍门口,所以跑警报的时候正是他们谈恋爱的绝佳时期,所谓的“患难见真情”,于是在那千百次的警报中,有些女生发现一个是真情的,有的女生则发现多个真情实意的男生。 通俗意味着浅显易懂,汪曾祺小说语言的通俗让读者轻松地欣赏这些小故事和小情节,在悠然中看着故事主人的各种有趣境遇。可往往人们认为通俗的东西浅薄,深刻的东西很晦涩。事实并非如此。鲁迅曾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1]这里的通俗是指语言表面的通俗,但思想的深刻却与语言的通俗无多大关联。汪曾祺的小说语言虽然通俗易懂,但是有着深刻的主题,看完后常留有余韵。如小说《陈小手》中的陈小手医生给团长老婆接生,母子平安后,却被团长枪杀了,最后团长还觉得怪委屈。这个事其实也能想明白,就是医生是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色

《大淖记事》和《受戒》都是汪曾祺先生优秀的短篇小说。汪老先生的文章,语言如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信马由缰,充满了平淡之美。他的文体清新别样,文字中充满了传统的文化底蕴,带有鲜明的风俗画特征。汪曾祺小说处处浸润着中国传统文化中最优秀的人文主义及和谐氛围,他在小说中挖掘并赞扬人性美,突显健康人性,和谐人性。个人觉得汪曾祺的文风很优美、淡雅,他的文章大多清新自然,采取民间化的叙事方式,为我们娓娓道来了类似江南乡下人的日常生活。《大淖记事》和《受戒》这两篇小说正是其代表作品,充分体现了汪曾祺小说的艺术特色。 汪曾祺的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这是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汪曾祺不重人物性格,而重氛围渲染,以玄远清丽的真淳飘逸之气,表现健全的人性和健康的美。温软的水,朦胧的月,摇曳的云影,迷人的沙洲,感应着明海小和尚、小英子、巧云、十一子们细微神秘的心灵震颤;那混沌的爱,迷离的情,则展示了生命的腾踊,美的精魂的跃动。汪曾祺纤笔一枝,将人的自然情欲写得如此美绝人寰,一尘不染。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味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这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他的小说就像是一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在《受戒》结尾处那充满着生活情越的水荡景色描绘那样楚楚动人,犹如一幅美丽的画画恒久地定格在读者的视觉之中。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优美,有散文化的趋势。他自己说;“我不善于讲故事,也不喜欢太象小说的小说,即故事性很强的小说。故事性太强了,我觉得就不太真实了。”因此,说他的小说更多地接近于生活的原貌,有着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在塑造人物方面,其作品人物着色浅淡,绝少铅华,不作故意的褒贬和抑扬,好人并不强其所好,坏人也不故添其坏,能人并不样样俱能,庸人也不一无所长。全都实实在在,不掺半点虚假。以外部描写来表现人物的内心,然后通过人物的内心来表现人情美。曾祺一方面热情赞颂了真正的情爱、自由的个性,同时极力唱赞朴素的人情、和谐的关系,另一方面他又尽量把小说中的矛盾淡化,把冲突变得和缓,造成感情的隐含性、内敛性,达到一种“虚美”的艺术境界。他描写的“人情美”体现在各个方面,不单在古朴的乡村,有时甚至是放在压抑人性的背景体现人性美、本色美。作者塑造众多鲜明生动、形神活现的人物形象,都是以浓烈的氛围、凝炼的语言来表现的。这些语言不仅赋于人物色彩,还赋于人物动感,使人感觉得到人物形象的质朴美丽,是非常逼真而又非常优美的。比如《大淖记事》中有这么一个细节,十一子被打得昏死过去,巧云喂他尿碱汤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也尝了一口。”这个细节很感人,生动有力地表现出巧云对十一子赤诚真挚、相濡以沫的情爱,虽无什么细致的文字,却已写出了巧云内心丰富的情感。人物形象的美也还体现在人物之间的语言上,汪曾祺小说中对话不多,语言总是力求自然、平常,于平常中求韵味。看《受戒》中明海与小英子一起划船回家在芦花荡里的对话,《大淖记事》里十一子养伤时和巧云一起对话,都是简短得不能再简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但却真正闻其声如见其人,十分符合人物的身份、地位,自然、平淡、感人。小英子言语有任性、天真,明海则是憨厚、温顺。十一子和巧云尽显一往情深。语言的美不在一个一个的句子,而在句子与句子之间的关系。汪曾祺先生的作品就很好把握住了这一点。 在汪曾祺的文章中,没有那种耳提面命的道学家面孔,没有装腔作势的大喊大叫,也没有自命不凡的名士习俗,他有的是从容和平和。他有的是娓娓道来和细细评说,也许正是因为这个特点,所以他的文章让人读起来轻松愉快如坐春风,是一种真正的艺术享受。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汪曾祺小说的审美特征 1.浓郁的抒情色彩 2.原生状态下的民俗风情画卷 3.工笔画般的表达方式。 4.清水出芙蓉的语言。 一、汪曾祺的文化小说 汪曾祺的文化小说,往往在浓郁的乡土风俗画的描写之中渗透着作者传统的哲学意识和审美态度。他笔下的人物总是暗合传统的真善美,并在与假恶丑的对立中获得美的升华。同时,老庄的那种超凡脱俗、回归自然的哲学意念又成为他笔下人物无力反抗黑暗现实,在痛苦中寻求精神解脱的思想手段。这成为汪曾祺文化小说创作的基本审美态度和道德尺度。作者既重视小说创作的潜移默化的认识作用,同时又欣赏和玩昧顺乎自然、超脱功利的人生境界。这种"入世"和"出世"的相反相成的审美态度,使他的小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霭,释放出一种多义的主题内涵。 这其中分明浸润着作家对人生和社会的更深刻的认识。《受戒》和《大淖纪事》等作品看似有一种超脱的人生境界,实则正是作者对于健康人性的呼唤与追求,是合乎人们传统美德的理想规范的。 二、汪曾祺的小说的特色 汪曾祺的小说之所以吸引人,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在于读者长期在一种传统单调的情节性的小说模式中进行惯性的阅读,而乍的将这种淡化情节的小说展现在人们面前,铺开一幅幅清新淡泊、意蕴高远、韵味无穷的水乡泽国风俗画,况且是运用平和恬静的散文、随笔的笔调,向读者娓娓地叙说着一个个优美动人的小故事,汪曾祺的小说同时兼具散文化与诗化的特征,小说中的语言和氛围都充满着富有画意的描绘,都造成了一种诗的韵味。它们与人物的诗意相契合,为形成整个小说的总体诗境作了恰到好处的渲染和铺陈。 从总体风格的角度考察,汪曾祺的小说强烈地传达出了一种清新隽永、淡泊高雅的风俗画效果。 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亦是别具一格的,简洁明快,纡徐平淡,流畅自然,生动传神,是一种"诗化的小说语言"。作者善用口语叙述.但连续起来阅读却韵味十足。他擅长于用短句,往往两三字一句,既简洁又生动。其人物对话的描写也往往采用短句,极富有诗的含蕴。 汪曾祺小说中流溢出的美质,不但在于我们民族心灵和性灵的发现,而且还在于他总是以近乎虔敬的态度来抒写民族的传统美德。他说:“我写的是美,是健康的人性。”。 然而,他在展示美与健康的人性的同时,也常常对人性的丑恶发出深沉的叹喟。 当然,作者也无意掩饰我们民族心理和性格的弱质。 然而,更值得注意的是,汪曾祺是一位具有独特气质的作家。 汪曾祺的创作开了新时期小说散文化的先河。他历来主张短篇小说应有散文的成份,并曾想打破小说、散文和诗歌的界限。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特点首先在于重气氛。他认为在短篇小说中只要写出了气氛,即使不写故事,没有情节,不直接写人物性格、心理,也可以在字里行间浸透人物,因为气氛即人物。所谓气氛,既包括作者的情感、情绪的自然流露,也包括自然风光、民情风俗的生动描绘。 作品要有气氛,还须有能够造出气氛的语言。汪曾祺的小说语言一方面追求生活语言的色、香、味、活、鲜,令人感到清新自然,另一方面讲究文学语言的绝、妙、精、洁、雅,令人读来韵味悠长。语言要和人物贴近,

汪曾祺小说特色

汪曾祺小说特色 朴素、平淡、韵味无穷—----汪曾祺作品语言特色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吸取古典文学的营养。突破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重氛围渲染,表现健康的人性。形成了其具有独特韵味的文学语言。对于打破“文革”后那段冰冻期特有的话语禁忌,功不可没。这决定了汪曾祺作品无可置疑的文体学意义。 许多人喜欢汪曾祺,有的甚至是疯狂地喜欢。汪曾祺像一阵清风在中国文坛刮过,让人眼前一亮。他承继了乃师沈从文之风,而又以白描见长,别成一家。他的小说、散文语言如同水中磨洗过的白石子,干净圆润清清爽爽。这种语言魅力显然得益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和古典文学的完美化合。汪曾祺将精练的古代语言词汇自然地消融在文本中,又从日常口语,方言,民间文学中吸取甘美的乳汁,兼收并蓄,克钢化柔,扫除诗歌、散文、小说的界限,独创一种新文体。豪华落尽见真淳。轻盈流丽,小巧精致,如生生燕语,呖呖莺歌,滑而不腻。令人一读之下而悠然神往。汪曾祺那信马由缰干净利索的文字,淡而有味,飘而不散,有初发芙蓉之美,可谓俗极,雅极,炉火纯青。 汪曾祺对中国文坛的影响,特别是对年轻一代作家的影响是巨大的。在风行现代派的上世纪80年代,汪曾祺以其优美的文字和叙述唤起了年轻一代对母语的感情,唤起了他们

对母语的重新的热爱,唤起了他们对民族文化的热爱。上世纪80年代是流行翻译文体的年代,一些作家为了表现自己的新潮和前卫,大量模仿和照搬翻译小说的文体,以为翻译家的文体就是现代派的文体。我们现在从当时的一些著作的作品就可以看到这种幼稚的模仿。汪曾祺用非常中国化的文风征服了不同年龄、不同文化的人,且显得特别“新潮”,让年轻人重新树立了对汉语的信心。本文即尝试从语言的角度对汪曾祺作品进行分析。 一、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王安忆说“汪曾祺老的小说,可说是顶容易读的了。总是最平凡的字眼,组成最平凡的句子,说一件最平凡的事情。” (1)确实如此。王安忆又说:“汪曾祺讲故事的语言也颇为老实,他几乎从不概括,而尽是详详细细,认认真真地叙述过程,而且是很日常的过程。” (2)我认为汪曾祺小说散文的语言特色重要表现为独特的口语化的语言。举个例子,“我家后园有一棵紫薇。这棵紫薇有年头了,主干有茶杯口粗,高过屋檐。一到放暑假,它开起花来,真是‘紫得’不得了,紫薇花是六瓣的,但是花瓣皱缩,瓣边还有很多不规则的缺刻,所以根本分不清它是几瓣,只是碎碎叨叨的一球,当中还射出许多花须、花蕊。一个枝子上有很多朵花。一棵树上有数不清的枝子。真是乱。乱红成阵,乱成一团。简直像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放开了又高又脆的小嗓子一起乱囔囔。”(《紫薇》)汪曾祺的白话文给人一种解

汪曾祺小说艺术特点

一、1.独特的小说观念(“小说是回忆”) 汪曾祺曾经小说下过一个定义:“跟一个可以谈的来的朋友亲切地谈一点你所知道的生活。”于是,我们阅读他的小说,仿佛感觉到是一个岁月老人在夕阳下讲述些有意思的往事,清淡、飘逸、耐品味,那些浓烈的、激动的、过于悲伤的东西都在他的娓娓叙述中变得淡而又淡。人情世故,舒缓有致,自有一番坐看云起的淡定。 从汪曾祺目前的小说来看,他的作品大多是故乡高邮的风土人情、市井生活,那里有他童年生活的记忆和梦想,《受戒》、《大淖记事》、《异秉》等这些他写得最好的作品都属于童年回忆。为什么写得最好的是那些离现实最远的作品呢?回忆中的故乡童年到底给我们带来了那些审美经验? 回忆是一种远距离的凝望和选择,时间过滤掉外在的尘嚣与浮躁,沉淀下那些醇美的、在生命中留下印迹的东西。蓦然回首中,记忆里的往事点点滴滴叠印起来,形成了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2.欢娱和谐的小说风格汪曾祺本人的个性和气质是倾向于和谐欢娱的,文如其人,其小说也具有相同的风格。40年代的汪曾祺由于年轻气盛,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浮躁凌厉”之气,老年以后汪曾祺参透了许多人世的纷争,越来越达观,他不习惯于对现实生活进行严格的拷问,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于是,我们只在他的少数作品里看到些许锋芒和嘲弄,比如《讲用》。而他的大部分作品表达的都是爱与美、温情与风俗,氤氲着世俗人生的欢娱。 汪曾祺的小说营造了一片没有权力浸染纯然而宁静的乡土,一片近乎童年记忆般和谐温馨的所在。作者把笔触投向“故乡”高邮的村镇,这里没有宗法的约束,没有现代文明的挤压与喧扰,有的是一派自然与随和,有的是任性率真的人情与人性。《受戒》里的明海与小英子,《大淖记事》里的巧云和是十一子莫不洋溢着健康与活泼的光辉。大淖周围的人对于男女之事的以两情相悦为原则的随意,荸荠庵和尚们打牌、杀猪、吃肉、谈恋爱、找媳妇,虽然有违宗法制度和佛教清规,却是真真正正的人性的舒展和生命的欢娱。 3.萧散简远的小说语言汪曾祺的小说耐读、耐品、耐人寻味,可是,当我们读完后却难以复述其小说到底写了什么,因为小说的故事性不强,情节太少,好像没有起承转合,没有腾挪跌宕。留给我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氛围、一种对生活的印象。 汪曾祺小说的散文化主要体现在小说结构上。他的小说情节因素很弱,较少逻辑的、因果的关系,也较少矛盾冲突所带来的戏剧性。他更多关注的是生活,他写人写事,浮在上面的却是生活。所以,他结构小说时大多按照生活的多维流动来“建构”,先描写环境背景、地理风貌,然后出现人,中间碰到什么可能就会绕进去写几笔,就如同一条流动的小河,两岸的草、花、云、影都倒影在里面,它不停地流着,碰到石头、游鱼、细沙……都要低回不已,一唱三叹,就这样形成了一条丰富活泼的小河。 汪曾祺对自己的小说文体的散文化是有着充分的自觉的,可以说,他是一个有着清醒意识的文体家。在他看来,故事性太强的小说很不真实,他在小说序言里声称:“我的小说的另一个特点是:散,这倒是有意为之的。我不喜欢布局严谨的小说,主张信马由缰,为文无法。”他说这种处理方法受过大苏写作理论的影响:“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这种行云流水般自然处理材料的艺术方法,与他本人的气质有关。他书画兼长,学养丰富,尤喜古代笔记,“喜欢宋人笔记胜于唐人传奇”,画则写意胜于工笔。他对生活审美化的处理中,只是一个平平静静的叙述者,性情温和与随意营造了一种独特的叙述风度和叙述文体。 二、1.浓郁的抒情色彩 汪曾祺在他的《晚翠文谈》中曾说“作品的主题,作者的思想,在一个作品里必须具体化为对所写人物的的抒情气质也日渐成熟。作为作家个人气质的折射,抒情在作品中表现的相当充分。这首先表现在作家主观情感的流露,汪曾祺作品往往具有小说情节的淡化倾向。随着情节因素的渐次消失,诸多的非情节因素(如风土人情、社会背景)涌入小说,抒情功能便附着在这些非情节因素上发挥作用。 其实作家精心描绘的水乡风俗,更多的成为一种渗透着抒情韵味的氛围,为小说中即将发生的缠绵绯恻的爱情故事提供一个充满感情色彩的背景,它具有情感规定性,并带有触发、烘托和解释作用,它浸润着创作主体的情思,比起一般以叙事为主的小说中冷静、客观的环境介绍、背景刻划而言更具感

小说结尾的类型及效果分析学案

青州一中语文学科导学案

有一杯水,哪怕半杯,不,一口也好哇! 空气失去了气体的性质,像液体,厚重而凝滞。粉尘,被风化成的极细极小的砂粒。从昏天黑地的旷野钻入小屋,在人的五脏六腑间自由巡游。它无情地和人体争夺着仅有的一点水分。 他躺着,喉头有梗阻感,他怀疑粉尘已经在食道结成硬块,会不会引起别的疾病,比如矽肺?但他懒得想下去,疾病的威胁,似乎已退得十分遥远。 他闭上眼,调整头部姿势,让左耳朵不受任何阻碍,他左耳听力比右耳强。 风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他仍然充满希望地倾听。 基地首长一定牵挂着这支小试验队,但无能为力,这隔一百公里,运水车不能出动,直升机无法起飞,在狂虐的大自然面前,人暂时还只能居于屈从的地位。 他不想再费劲去听了。目前最明智的,也许就是进入半昏迷状态,减少消耗,最大限度地保存体力。 于是,这间屋子,便沉入无生命状态…… 忽然,处于混沌状态的他,像被雷电击中,浑身一震。一种声音!他转过头,他相信左耳的听觉,没错,滤去风声、沙声、钢架呻吟声、铁皮震颤声,还有一种虽然微弱,却执着,并带节奏的敲击声。 “有人敲门!”他喊起来。 遭雷击了,都遭雷击了,一个个全从床上跳起,跌跌撞撞,竟全扑到门口。 真真切切,有人敲门。谁?当然不可能是运水车,运水车会揿喇叭。微弱的敲门声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大家:不是来救他们的天神,而是需要他们援救的弱者。 人的生命力,也许是最尖端的科研项目,远比上天的导弹玄秘。如果破门而入的是一队救援大军,屋里这几个人准兴奋得瘫倒在地。而此刻,个个都像喝足了人参汤。 “桌子上有资料没有?,当心被风卷出去!” “门别开得太大!” “找根棍子撑住!”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位置,摆好了下死力的姿势。 他朝后看看。“开啦! ”撤掉顶门棍,他慢慢移动门闩。 门闩吱吱叫着,痛苦地撤离自己的岗位。当门闩终于脱离了销眼,那门,便呼地弹开来,紧接着,从门外滚进灰扑扑一团什么东西和打得脸生疼的砂砾石块,屋里刹时一片混乱,像回到神话中的史前状态。 “快,关门!”他喊,却喊不出声,但不用喊,谁都调动了每个细胞的力量。 门终于关上了,一伙人,都顺门板滑到地上,瘫成一堆稀泥。 谁也不作声,谁也不想动,直到桌上亮起一盏暗淡的马灯,大家才记起滚进来的那团灰扑扑的东西。 是个人,马灯就是这人点亮的,穿着毡袍,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蒙语,他知道别人听不懂,所以不多说,便动手解皮口袋。 西瓜!从皮口袋里滚出来,竟是大西瓜!绿生生,油津津,像是刚从藤上摘下,有一只还带着一片叶儿呢! 戈壁滩有好西瓜,西瓜能一直吃到冬天,还不稀罕,稀罕的是现在,当一口水都成了奢侈品的时候,谁还敢想西瓜! 蒙古族同胞利索地剖开西瓜,红红的汁水,顺着刀把滴滴嗒嗒淌,馋人极了! 应该是平生吃过的最甜最美的西瓜,但谁也说不出味来,谁都不知道,那几块西瓜是怎么落进肚子里去的。 至于送西瓜人是怎么冲破风沙,奇迹般的来到这里,最终也没弄清,因为谁也听不懂蒙语,只好让它成为一个美好的谜,永久地留在记忆中。(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A.小说开头不仅形象地描写了风沙的狂暴,也细致地表现了人物的直觉印象与切身感受,烘托并渲染了“天嚣”的恐怖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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