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人物 李敖父子访谈

李敖,75岁的一代文坛大师;李戡(音同“刊”),刚满18岁的北京大学新生。这对父子年龄相差近60岁,却一样有着“好斗”的性格。父亲出书斥责美国,儿子出书批驳台湾教育,一时引出阵阵波澜。8月底,李敖带家人来到大陆,参观上海世博会,并送别到北大读书的儿子。自此之后,关于父子俩的新闻就没有间断过。近日,环球人物杂志记者在台湾和北京两地,分别专访李敖父子,听他们详尽讲述国事、家事。

李敖——谈乡愁/谈美国/谈台湾/谈家庭/谈儿子

“我每次回大陆都觉得是最后一次”

台北阳明山,李敖住所附近的一间咖啡厅内,记者见到了这位文坛大师。谈及两个多月前的上海之行,他想起了许多往事。61年前,他从上海离开大陆,去了台湾。

1935年4月,李敖出生在哈尔滨。两年后,为躲避战乱,父亲带着一家人迁往北平(北京),后又搬到上海。1949年,国民党溃败后,李敖一家迁居台湾。“留下在北京大学读书的大姐李珉和读高中的二姐李繤(音同“纂”),一家人从此两地分离,几十年后才得以相见。”

李敖说,他“因为看到了国民党兵败山倒的‘德性’,看不惯他们到了台湾耀武扬威,捏造历史的把戏”,所以从读台湾大学(以下简称“台大”)历史系开始,就不断发表文章,反对国民党的独裁统治,后来又提倡“全盘西化”。为此,他1971年和1981年两次入狱,共坐了6年多的牢。不过,在监狱里,李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美国不是我的朋友……”

环球人物杂志:2005年您曾回到大陆,这次再回去,与之前有什么不同的感受?

李敖:这次并没有真正深入地观察大陆社会,所以看到的其实只是些浮面。两次回大陆所到的地方不同,也无法比较。不过,看到上海建筑确实蛮现代化的。这次回去后,受上海市长之邀,到了一些“老宅”吃饭。倒是对那些老宅还有些印象,想起些往事。

环球人物杂志:您为什么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回大陆了?

李敖:我每次回大陆都觉得是最后一次。主要是因为我很懒惰,不喜欢到处跑,觉得一

动就浪费时间。改变生活习惯对我而言是很严重的事。现在没有所谓的“乡愁”。现代交通太发达了,各个地方都能朝发夕至,再说“乡愁”就太多情了。

“我写《阳痿美国》,其实是要为美国治病”

环球人物杂志:不久前,您出版了新书《阳痿美国》,批评了美国的种种劣迹。在书中,我们再次看到了李敖式的“谩骂”。您为什么要出这本书?

李敖:大约10年前,在台湾选举所谓“总统”的时候,我就有了自己的政治抱负,是3句话:勃起台湾,挺进大陆,威尔刚(伟哥)世界。“伟哥世界”一直是我终极的人生目标之一。作为一个写文章的思想家、文化人,我希望能影响全世界,而不只是台湾一隅。

现在我写《阳痿美国》,就是我“伟哥世界”的第一步。这里的“阳痿”并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中国人有一种病叫做“强阳不倒”,意思是无缘无故地勃起。美国(就是这样)可恶,如果我们只是说要把它阉割,那就太不幽默。我说“阳痿美国”,其实是要为美国治病,使它不至于“强阳不倒”。书名有这种含意与幽默。或许有人认为这一名词不雅,但从生理学上说,有何不雅?

杜甫曾有一首诗说:“挽弓当挽强,用剑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美国毕竟是目前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国家,更是世界乱源。只是它的媒体太强大,使大家不知道真相。我就是要将它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在我眼中,马英九其实是‘隐性台独’”

环球人物杂志:您曾说,您晚年不会再碰政治了。是因为政治对您伤害得太深,还是有其他原因?如果离开政治,李敖还是李敖吗?

李敖:政治确实影响了我,但我不会说我是个政治人,面对政治伤害我也会反击。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与政治分不开的人,我只是觉得台湾的混蛋越来越多,所以不得不说。不管离不离开政治,李敖都是李敖。固然,我会在政治上花一些时间,但政治绝不是我生活的重点。

环球人物杂志:现在,您如何看待两岸关系?

李敖:在我眼中,马英九其实是“隐性台独”。他现在都不说“国民党终极统一”的目标,也不提他父亲骨灰坛上所刻的“化独渐统”遗言,甚至不谈台湾“宪法”增修条款中第一条的“为促进国家统一”。他只谈“维持现状”,并常说一些算是“反动”的言论,而且对美国也极为谄媚。所以我常说,“把马英九当美国人看,就会了解他”。

马英九固然对两岸和解有贡献,但其他方面做得都不够。现在,他又要花大钱买武器,说是为了保护台湾。蓝绿营对此还都非常满意。他们忽略了台湾还有许多小学生没有营养午餐吃。可见,蓝绿营的政治人物其实都是混蛋,只讲政治利益而未能真正为民谋福祉。大陆也根本没必要让利给台湾,难道是要让他们有钱去买武器吗?

大陆现在做到了富足和兵强马壮,却未能改变台湾许多头脑不清者的看法。这是因为大陆在思想、文化方面的宣传不够。只是派一些舞蹈、戏剧团体到台湾来是不行的,应当多做倡导才对。

“他们爱面子胜于爱女人,我则是爱女人胜于爱面子”

李敖一生的感情经历颇为传奇。他曾在书中说,包括现任妻子在内,他前后共有21位女友,但仍然遗憾“女友太少”。对此,李敖说:“这多少跟我坐牢有些关系,一个是对美国的幻想消失了,一个是我的女朋友走掉了。我在监狱里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坐牢后,我的人生观有所改变,出来以后更愤世嫉俗,觉得人是不可靠的,所以后来就找了很多女朋友。”1980年,李敖与电影明星胡茵梦结婚,但几个月后便分道扬镳。1985年,50岁的李敖与19岁的护校学生王小屯相遇,在经历了3年的爱情长跑后终于结合。李敖此后才算“安定”下来。

环球人物杂志:您一生中感情生活比较丰富,哪几段感情让您无法忘却?

李敖:我的每段感情都各有故事,可以说不论分分合合,绝大多数都是由于感情的浓浓淡淡变化所致,当年那个女朋友之所以与我分手,是因为我坐牢。可以说,政治撕裂了我一份极为珍重的感情,让我有所感伤。我与她情缘未散,只是被政治的黑手所破坏。

环球人物杂志:您与王小屯是怎么相识的?为什么她能让您安定下来?

李敖:我与她是在马路上认识的。当时她在等公交车,我从背后走过,看到她穿着短裤、身材修长、姿容美丽,我就马上过去“勾引”。那时在台湾,很多男人还不会如此冒昧地“勾引”女孩,大多会等着有人介绍。我不会遵守这种规矩,因为机会来了就要把握,等就来不及了。很多人不敢自我介绍,怕碰钉子就没面子。他们爱面子胜于爱女人,我则是爱女人胜于爱面子。

当时,我说我是媒体的记者,要访问她。她才19岁,很单纯。我是成熟男子,用的各种花言巧语不必赘述了。后来我很成功地与她成了男女朋友。我们之所以结婚,主要是因为她对我说,她不想生一个私生子,若不结婚就干脆散掉。而且,我们俩都有兴趣一起看看未来能有怎样的共同人生,所以就很自然地结合了。

环球人物杂志:你们平时如何相处?

李敖:我其实并没有与妻子生活在一起。为了读书、写文章,我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在阳明山;子女由王小屯一个人抚养,所以她基本上就是一个单纯的母亲。甚至可以说我们很疏离,我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

环球人物杂志:这些年来,妻子让您有所改变吗?

李敖:古语说的“百炼钢化绕指柔”,常常形容一个妻子能够对丈夫有重大影响,甚至改变丈夫,但我李敖不可能被任何人改变。婚姻只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对王小屯来说也一样。

“李戡未来不会只是另一个‘李敖’”

李敖膝下有一子二女。大女儿李文是他和女友王尚勤在1964年所生;儿子李戡和小女儿李谌(音同“晨”)都是他与王小屯婚后所生。李戡生于1992年,李谌生于1994年。李文幼年时,李敖在坐牢,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但李戡和李谌则不同,他们得到了父亲无尽的疼爱。

环球人物杂志:台大是一所很好的大学,您就是台大毕业的,为什么还要把儿子送到北大?

李敖:这既是我的心愿,也是我儿子的心愿。不论我或是我儿子,都对台大有所不信任。

儿子在考大学时,看过一个很可信的大学评鉴结果,显示北大确实比台大好得多。他当然要读比较好的大学。而且,读北大的事情,他完全是瞒着我决定的,我是在他公布要到北大读书后才知道的。对于儿子的真知灼见,我很满意。这证明他很有主见。

环球人物杂志:李戡一到大陆就引起不小的轰动。他还在新书《李戡戡乱记》中批判了台湾的教育状况。他的这种“反叛”是继承了您的基因吗?

李敖:我儿子的个性不能说是完全继承了我的基因。李戡有他的特色。他很冷静,很务实,很成熟。他所写的书都不是天马行空的感想,而是根据不同的档案和实际案例作为参考和立论基础。这是他比我冷静、务实的地方。

环球人物杂志:您的一些行为对儿子有什么影响?

李敖:其实我从不鼓励他走上我这条以文章惊世的道路。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写文章、读书,他却与我妻子在一起。当他突然站到我面前,变成一个身高与我相仿、要到北京读书的大孩子时,其实我心中颇感惊讶,但也只能接受孩子长大的事实了。

环球人物杂志:您曾不止一次夸奖自己的儿子。您认为他真的能成为下一个“李敖”?

李敖:我认为,李戡未来不会只是另一个“李敖”,而是会超越我成为独特的李戡。我一辈子都是个批评者。我固然有所创作,但社会认为我只是个批评者,而不是个参与者。有人曾问我在大陆敢不敢如在台湾般批评当政者,我很负责任地回答:“我到大陆何必批评?到了大陆我愿意作一个参与者。”李戡比我强的地方就是,他未来会是一个参与者,可以像林毅夫一样参与大陆社会与经济的发展,而不只是批评。

环球人物杂志:能谈谈其他子女的近况吗?您对女儿和儿子的教育有什么不同?

李敖:女儿李谌比李戡小两岁,现在正在读高中。李谌与李戡相比,可以说是一个极为平凡的女孩,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与作为。我比儿子大57岁,比二女儿大59岁,更像祖父与孙子孙女。一般来说,孙子孙女比较喜欢祖父母,因为祖父母会溺爱他们。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的。我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李戡还会打电话向我撒娇,说我对他们不负责任。

李文现在在北京。她成长的时候,我都在坐牢。所以她并没有与我相处,而是与母亲、祖母在一起。后来,李文到美国投奔我的姐姐,生活环境其实并不差,但是总未能与我在一起。她的思想观念甚至花钱方式都是美国式的。

环球人物杂志: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对家庭、子女还有什么期望?

李敖:一个75岁的人,其实不必再期待做任何事。不过我还是要重复一句话——“伟哥世界”。以往美国是世界的霸主,美国媒体也控制着世界舆论,所以尼克松可以上《时代》杂志的封面75次,伟大的毛主席则只上过1次。这就是中国舆论影响力不够的原因。现在中国站了起来,经济上已经是世界第二大;未来世界上用中文的人口将占全球总人口的1/5。我希望能透过中文与中国的强大影响力,让世界都能受到影响。对家庭和子女,我并没有太多的期望。

李戡——谈父亲/谈“台独”/谈教育

“我知道他舍不得我,我心里特别难过”

在北大百年讲堂的楼前,记者与李戡如约相见。他身着黑色外衣,架一副黑色框架眼镜,在百年讲堂宽阔的广场上,显得瘦削文弱。两个月前,正是他,在这个校园里刮起了一阵“李戡旋风”。很多人关注李戡,是因为他是李敖的儿子。李戡说,他“愿意顶着这样的光环。出名没什么不好,只会逼迫自己迅速变强悍”。

环球人物杂志:你喜欢读什么书?父亲平时给你的指导多吗?

李戡:我现在比较喜欢看小说。他就推荐他自己的书给我。他对我很开放,不会逼迫我做什么事情。他的教育方式很开放,也很自由。

环球人物杂志:父亲给你最大的感动是什么?

李戡:其实我们都是不太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平时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在家里各自看各自的书。这次是我第一次到外地求学,我们全家人顺便一起观看了世博会。分别的时候,我看到爸爸的眼神,我知道他舍不得我,我心里特别难过……还好,我们现在每天都会通话。

环球人物杂志:在教育上,父母对你的影响有什么区别吗?

李戡:我母亲比较细致周到,对我们家人照顾得很好。在我写书的时候,她还帮忙校对,很认真。至于父亲对我的影响,很多都是血液中的、潜移默化的。我父亲基本上不管我怎么读书,但他追求学问的态度、分析问题的能力、他的精神和风格,对我的影响还是很深的。比如说,我从父亲那里学到了一些做事的方法——虽然我对台湾教育不屑,但最终还是考了很高的分数,这样就可以堵住很多人的嘴,也可以回过头来理直气壮地批驳他们。

环球人物杂志:你怎么评价父亲?

李戡:我很崇拜他。他在很多领域是无人能敌的。他在哲学等研究上造诣很深,现在这样的文人已经很少了,有思想的作品也乏善可陈。当然,北京已经比台湾好太多了。(像我爸爸)这么有内涵和文化底蕴的,算得上是一代泰斗了。

环球人物杂志:你父亲曾说“你会超越老爸,指日可待”。你觉得自己将来会超过他吗?

李戡:在有些领域,比如文学、历史方面,我肯定超不过他的。我想在经济上的钻研一定会超过他。

环球人物杂志:你与父亲有哪些不同?

李戡:我的学问还是赶不上他,全中国没几个人能(超过他)。他确实是泰斗,是领军人。我佩服他,他绝对是偶像级的人物。

生活上没有太多不适应,但对街头盗版书感到失望

如今,李戡已是北大经济学院一年级的一名学生。他说,他最终放弃台大而选择北大,是因为他的大姑和二姑都是北大毕业生,只有父亲困于台湾60年。“我愿意超越这60年的海峡,衔接这一心愿。”

李戡在交给北大的入学申请中这样写道:“雁行折翼是无奈的,台湾总是要归于正果。我愿我的振翅高飞,能给台湾留下片羽,能为祖国闪出吉光,直接在中国本土生根、发叶、

开花、结果。我愿意梦回,一旦成真,岂不正是我们共同的希望吗?”这份申请书曝光后,一度被网友热捧——从中读出了“感动”和“骄傲”。

环球人物杂志:你的那篇申请书,感动了很多网友。你写的时候有没有请老爸帮忙?

李戡:这个不会,完全是我自己写的。因为它(申请书),我在台湾已经被骂死了。

环球人物杂志:骂你什么?

李戡:说我“亲中卖台”。对我的书他们也是这么骂的。我知道,他们不敢正视我在《李戡戡乱记》里骂他们的内容,就恼羞成怒,针对这个事情(指申请书的内容)骂来骂去,他们的水准也就这样吧。但是,我所做的事情是“拨乱反正”的正义之举,并不在乎这些草包。

环球人物杂志:你的父亲是知名的史学家、文学家,而你学的专业是经济学,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李戡: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报考北大时填报了两个志愿:第一志愿是经济学,第二志愿是管理学,因为我对经济很感兴趣。我会关注文史知识,但不太想从事这方面的学术研究。

环球人物杂志:到北大来读书的这些天,感觉有什么不适应的吗?

李戡:生活上没有太多不适应。饭菜方面当然不比台北的可口,但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所以还能接受。北京的人非常多,地铁、食堂、书店里到处都很拥挤。呵呵,这是我到这里后最直观的感受。另一方面,这里的文化气息非常浓厚。我常去书店,看到的畅销书大多都是积极向上的,比台湾的情形好多了。当然,我对大陆也会有失望的地方,但来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环球人物杂志:对什么感到失望?

李戡:比如盗版书。我的书在大陆还没有出版,现在只在台湾发售,可是前两天我看到书摊上已经有很多盗版的。其他方面现在还说不好,因为我来这里还没多久。

环球人物杂志:如果将来你意识到大陆也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也会像在台湾时那样跳出来批评吗?

李戡:至少目前不会吧。我来大陆是为了求学,就想先把学问安安稳稳地做下来,针砭时弊这类事情应该不会做。毕竟大陆有很多人才,很多人都会站出来说话。

环球人物杂志:完成4年的学业后,你打算做什么?

李戡:应该会留在大陆工作。目前还没有很细致的规划,但肯定不会回台湾了。他们也不会让我回去,回去之后也会被骂回来(笑)。

“完全是被民进党的教材逼的”

在台湾读高中的3年里,李戡觉得教科书在胡说八道,因而非常愤怒。用什么方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呢?他没有在家里捶墙乱骂,而是不断出入台湾的“国立”编译馆寻找真相,最后出版了《李戡戡乱记》。

环球人物杂志:为什么要出这本书?

李戡:完全是被逼的,是被民进党的教材逼的。台湾的所谓教材只能算三流,学校里自印的《小说选编》也没什么水准。老师以意识形态干扰教育。我忍受了3年,受够了,回头找他们“秋后算账”。

就算是在学习最忙碌的时候,我都坚持自己去翻阅资料,准备大量的内容,以便赶在18岁之前出版此书。

环球人物杂志:为什么一定要赶在18岁以前?

李戡:因为在台湾,18岁以前出书不用承担法律责任。我不是在开玩笑。在台湾,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很多人对我写这本书不满,因为我在书里说了真话,讲了台湾一些人

左右教科书、任意歪曲历史的真相,所以他们会千方百计挑出点毛病来;起诉我或者告我诽谤之类的,也都是有可能的。

环球人物杂志:你曾经对众多记者说:“现在民进党培养出一群仇视中国的外国人”。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

李戡:民进党不遗余力地推动“去中国化”。早在2003年,李登辉便推动修正教科书,使“台湾史”的比重不断增加——一开始被列为中国史的数个重点,接着被分离成数个章节,最后独自成为一册。在“去中国化”的同时,他们还在中国近现代史部分增加了很多负面内容。比如,考试中就多次出现“文革”、“大跃进”等考题,来丑化中国大陆的形象。

环球人物杂志:“去中国化”是民进党的伎俩。那么,国民党上台两年多了,现在的教科书有改变吗?

李戡:在这个方面的改善,他们(国民党)尽到的力量还很小。其实,坦白地讲,我上学上得蛮痛苦的。像今年考试的时候,我明明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但还得忍着把他们的答案给背下来。还好,我保持着清醒,没有被洗脑。3年下来,很多人一不注意就被洗脑了。

环球人物杂志:这本书已经出版了,你对它满意吗?

李戡:我很满意。从台湾那些叛乱团体的反应来看,这本书击中了他们的要害,所以他们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我不会在乎他们说什么,但至少说明我的声音发出去了。

环球人物杂志:这本书会好卖吗?

李戡:没有不好卖的道理呀!

环球人物杂志:为什么?

李戡:就像我爸爸说的,“这是17岁的抗议之作、务实之作、论世之作”,所以不会卖不好。现在,它在台湾的畅销书销售榜上排在第二十位左右。台湾的畅销书都是什么吸血

鬼和女孩子谈恋爱之类的,正经的学问书是没人看的,所以我的书肯定卖不过那些。这也是我愿意到北大读书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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