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湾历史文化价值

唐家湾历史文化价值初探

刘振环田忠勋

（北京师范大学珠海分校珠海519087）

摘要：珠海唐家湾受“近代化”风气之浸润，出现了与近代中国社会变迁息息相关的一个历史人物群体，这是在一特殊的历史境遇中出现的独特文化现象，中西文化融合与演进的结果。它亦赋予了岭南文化的时代风格和地域特色，丰富了近代中国文化的内涵。其在当下的“文化价值再造”是深入认识珠海历史文化精神的重要基础。探索唐家湾文化的历史价值和现代意义，将为珠海的文化发展支撑起一个完整而具体的历史谱系和价值体系。

关键词：融合演进历史人物文化价值唐家湾

珠海唐家湾沐“近代化”风气之浸润，不仅先人远渡西洋，更出现了与近代中国社会变迁深度关联的一个历史人物群体，如轮船招商局第一任总办唐廷枢、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唐绍仪、清华首任“校长”及留美学生运动的推动者唐国安，工人运动领袖苏兆征等。于此文化现象及其当下之演进，当作何审视？无疑是一个亟需深入研究的问题，但既有研究多仅是史实梳理，却对存此文化现象的根因及其自身演进的内在特质缺乏深度分析。本文拟以文化融合与演进之关系为问题意识，分析这一文化现象的历史基础，及其演进的“近代化”谱系和在当下如何实现文化再造的命题。

一、历史境遇、文化传承与唐家湾历史文化价值演进的历史基础

自近代以来，珠海唐家湾历史人物辈出，其根本原因仍在于文化之传承。因为，一人群、一社会、一国家都必受其自身历史传统、文化所孕育、教化。此种孕育、教化会从根本上决定它们的社会行为选择。唐家湾的历史文化现象是对这一命题最好的诠释。

君子务仁且自强不息是儒家惯常主张。唐家湾人的生活实践则不仅依此而行，亦在此实践中为这种文化修行赋予了岭南文化的兼容、开放的特色，丰富了中国文化的内涵。

首先，特殊的历史境遇是唐家湾文化风格的根源所在。世居唐家湾的唐、梁、钟、何四姓以及其它姓氏的居民，过着半农半渔的生活。为了生活只能向前闯，决没有中原农耕文化中的守土守旧的品格。他们的活路完全是在动态的抗争中找到的，形成了唐家湾人勇敢、进取、实干的基本品格。

其次，独特的生活习俗、宗教礼俗型塑了唐家湾人的生活品格。历史地看，唐家湾人多是北来之移民，开发不足的岭南地带是他们生活的新家园。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世代过着贫困的生活，因此，依儒家耕读传家的文化制度设计，他们虽同有求取功名、严守道德伦理之想法，但贫困却使此种想法不可能实现，因而或多或少发生了相应的变异。例如，移民子弟一般只念几年私塾就务农或出海甚至是出洋。他们没有追求功名的条件，因此也就断了走科举之路的念头。也正因为如此，象唐廷枢这类能冒当时世之不韪而敢于与澳人或西洋人接触、交往、经商，才有了其内在的历史境遇和文化传承之基础。唐廷枢这样曾经由买办群体成员转化为民族商人的文化意义就在于，它们不仅是近代中西文化相互碰撞、磨合、调适的产物，更是中西文化间交流与互补的推动者，也是“敢为天下先商”，颠覆中国千百年来“士农工商”顺序、是在中国思想史上具有“破冰”意义的先锋。

第三，尤其需要强调的是，他们虽受封建专制思想的束缚相对较少，但他们对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文化传统的坚守，却是唐

家湾人中出现一批能够影响近代中国社会变迁的历史人物的重要原因。唐家湾人所接受的传统文化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从中原汉族的生活习俗和礼俗中继承的。从这些生活习俗和礼俗中传承了孝敬老人、怜惜穷人、和睦相处等富有传统伦理道德色彩的行为规范；同时他们也从这些礼俗和习俗中接受了爱国、为群的思想。19世纪，香山崛起了著名的四大买办家族，珠海就占了三家，即唐氏（唐廷枢）家族、徐氏（徐润）家族、莫氏（莫仕扬）家族，而容氏（容闳）买办家族也不容小视。他们彼此引荐和相互作保，从而形成了以地域和血缘为纽带的近代香山买办群体。

当然，这并不是说，唐家湾人于其文化修行了无缺陷。事实上，与传统中国的近代化转型所表现出所有缺陷一样，传统文化中缺乏民主精神、法制观念淡薄、市场意识差、守旧意识严重等病灶，同样是这一群体突破旧文化传统束缚的艰难所在。因此，就需要进一步讨论“西风东渐”与唐家湾历史文化价值演进的近代化谱系的形成的内在关联关系。

二、“西风东渐”与唐家湾历史文化价值演进的“近代化”谱系

强调“西风东渐”与唐家湾历史文化价值演进的内在关联关系的意义在于，它能够说明唐家湾的历史文化价值根源于近代中国之独特的历史境遇。这种文化现象内在的“近代化”特质才是此类历史人物群体性地存在于近代中国所具有的时代意义，并且这一特质从两个方面为传统中国社会转型的“近代化”内涵增添了新的时代内容。

一方面，就唐家湾人的精神世界演进而言，自葡人西来开始，文化交融造就了他们的自由、开放精神，并且逐渐开始经历一种畸形的殖民地经济繁荣的现象。所以，对于珠海普通民众而言，澳门是他们日常讨生活的重要出路。为了讨生活，不仅他们自己要学外语，甚至逼迫其子女学外语，将来如果能当个翻译，家里生活就有保障了。这种为日常生活所迫而产生的需要，客观上却为中西文化的交融创造了条件。唐家湾人也开始了解和学习一些外国文化，并开始摸索和运用西洋的经商之道，这一过程开阔了他们的眼界，宽广了他们的胸怀。他们开始对出国留学、外出学徒或打工已经习以为常。这些都应是珠海唐家湾出产留学生和大买办的真正思想基础和社会基础，尽管这些基础多了些时代的苦涩。

另一方面，就对近代中国社会变迁之影响而言，将西洋文化融合于中国文化更新的历史进程中，为中国社会的近代转型提供知识支持和事实根据。其内容关涉近代中国的政治、经济现代化建设，乃至社会抗争等诸多方面。唐廷枢曾是老牌英帝国主义在华的最大洋行——

—怡和洋行的总买办。其间，他从小学徒到总买办，同时又兼大商人，后成清政府的爱国官员，最后则从凭借帝国主义特

文化

文化空间

1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