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及其改进_孙杰远

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及其改进_孙杰远
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及其改进_孙杰远

2015年第6期(总第425期)

No.6,2015

General,No.425

EDUCATIONAL

RESEARCH

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及其改进

孙杰远

[摘要]人类学范式逐渐成为教育研究中的重要选择,在方法论意义上与书斋—宏大理论范式形成对比。在内涵特征上,人类学范式以“他者眼光”与“推他及己”为核心,从“田野”出发衍生出作为方法的多种形态。但面对教育研究的复杂性与发展性,人类学范式显露出一定局限,应从几个方面加以改进:人类学范式的宏观修正;传统“田野”反思及其“方位感”与“历史感”重构;田野工作中“专业”与“非专业”的意义整合;发展“关系个案研究”与微观分析;追求“大实证主义”范式。

[关键词]教育研究;人类学范式;田野

[作者简介]孙杰远,广西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教育学博士(广西桂林541004)

20世纪以来的我国教育学独立性发展历史表明,教育学学科已然并将继续以一种“综合性独立”的状态标示其“独立性”特征。一切试图以研究方法或研究范式作为依据以断定教育学学科独立性的尝试都已成为徒劳,作为具有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双重属性的教育学已成为多种研究范式共同发挥作用的综合科学领域。

20世纪以来,世界教育学界,特别是中国教育学界少有可以与17—19世纪的教育学家相比的教育学家即教育学著作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教育研究越来越成为一种专门的学术活动,人们局限于一个狭隘的知识领域,缺少了广阔的社会历史的洞察力和知识基础。[1]如若教育学研究一味继续追求一种“独一或专门”的研究范式,那无疑是要将教育学置入一种“伪科学”的境地,它往往忽略的正是教育实践的复杂性和人的复杂

性。而从现实的、复杂的教育本身出发,教育研究所需要的是多学科融合视角或多种研究范式整合的“大范式”观,使其围绕教育的独特视角和根本立场得以建构。

一、教育研究中人类学范式的内涵与表现

人类学范式在教育研究领域的崛起,一方面源自人类学对象与教育学对象之共性,另一方面源于教育问题逐渐凸显的人类学特征,在根本上则体现为人类学方法之于教育研究的一种从自在到自觉的实践演化逻辑,它反映了我国教育研究逐渐走向“教育真实”及“活教育”的教育学科学化诉求。

(一)人类学范式的形成及特征

人类学作为一门人文社会科学,它是否取得了“范式”?如果取得,其“科学成就”或“成功实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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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得到广西壮族自治区“民族地区教育发展研究”八桂学者专项经费资助。

人类学不像库恩言下的物理学、化学、数学等自然科学那样具有“范式革命”的特征,人类学的演进发展历史表明,人类学并非以“范式革命”作为学科发展成熟的模式,而是以“范例”为核心逐步丰富扩张的发展模式。其实,在意义上的科学化产生于19世纪中叶的西方世界,可以认为人类学的科学化进程即是即“范式化”的进程,但“范式”却起源于更早时期的人类学实践,如费孝通先生总结的“人类学原本是20世纪初的白种人到他们的殖民地(非西方的文化环境)去研究那里的部落人的生活的一门学科……那个时候的学者们就思考人为什么有文化而动物却没有,人究竟是什么,人类是怎样发展等等问题。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就出现了一批人类学家用实证的科学方法研究这些问题”[2]。

人类学学科逐步确立,同时建立了人类学范式——即“他者的眼光”与“推他及己”,它在本质上反映了人类学对于“他者”与“自我”这一核心问题的探讨,整个西方人类学发展史已表明“人类学这个学科,虽然与某些学科相比,相对晚近才得以形成,但是从它形成的一开始,就成为一门专门研究‘他者’,并以‘他者’来反思‘自我’的学科”[3]。它成为库恩所指的核心“范例”或人类学实践团体公认的最为重要的问题,或者说是人类学洞察的总特征——文化互为主体性——“一种被人类学家视为天职的追求要求人类学家通过亲身研究‘非我族类’来反观自身,‘推人及己’而不是‘推己及人’地对人的素质形成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理解”[4]。

库恩认为,核心范例具有可重复性和优先性特征,强调的即为“范式”与其“子集”或“基体”的关系,它指导了规则、方法的产生和研究的进行,并在各时期、各“基体”中以不同的形式体现出来。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整个人类学发展史即是基于这一“核心范例”的先决作用而逐渐拓展的历史,“除了研究方法和研究手段的不断更新之外,最重要的研究理念的改变也主要来自于对‘他者’观念的改变以及对‘自我’认识的深入。”[5]“他者”有间接的他者研究和“进入他者中”的研究,这是人类学研究范式的两种类型,前者意味着人类学研究是建立在间接性人类学资料基础上的“他者研究”,后者则是基于直接或一手资料的人类学研究,后者超越前者而成了现代意义的人类学研究范式,尤其以马林诺夫斯基的“民族志田野工作”作为“科学成就”实现了人类学研究范式的转型,进而使得“田野”“成为人类学惟一用于区分人类学与其他学科的组成要素”,正如斯托金将民族志田野工作视为人类学的基本“方法论价值”即“成为人类学家的前期必备训练”[6]。

从而,不论是体质人类学还是社会文化人类学,功能学派、年鉴学派、结构主义人类学、“新进化论”学派、历史人类学、象征人类学还是马克思主义人类学都遵循着“他者的眼光”和“民族志田野工作”,而作为“基体”的具体方法、手段、理论等也在此基础上不断更新发展,比如方法范式的理解—阐释主义、科学—实证主义、质化实证研究、整体观、文化相对论、文化进步论、文化传播论、跨文化比较、符号互动论等;比如工具手段层面的问卷调查、访谈、个案跟踪、实验、测量、模型等的具体使用。

(二)教育研究中的人类学范式及其基本表现

教育研究与人类学范式的结合最显著的成就即教育人类学这一门学科的产生,它证明了人类学研究范式在教育研究领域中的合理性与现实性,又表明人类学核心问题与教育研究本质之间所具有的内在统一性。教育人类学不但是用人类学的研究方式方法来研究“教育”,更在于教育人类学既是“人类学作为社会科学中最具人文精神和最接近人性的学科……被期望能够去处理人类认知、交往、建构和互动的世界的‘广泛复杂性’”[7]的生动体现,又是教育学以人的精神至善和能力

发展为目的的产物。我国“教育人类学作为一门学科领域,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期对少数民族的教育的研究”[8],虽然有哲学教育人类学与社会文化人类学的区分,但总的来讲,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范式体现了田野研究、民族志和理论建构的三大特征。

我国学者一般认为应从本体论、认识论与方法论分别认识“范式”,即对马斯特曼“范式”三重区分的认同。马斯特曼认为,“范式”可分为形而上学或者元范式(metaparadigm)、社会学范式(sociological paradigm)和人工范式(artifact paradigm)或者构造范式(construct paradigm)三个层次,它们分别回答的是“事物存在的真实性问题、知者与被知者之间的关系问题以及研究方法理论体系问题”[9]。还原到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中,根本上要分别回答教育本体论问题、教育认识论问题和教育方法论的问题,直接意义上则要回答教育存在的真实性问题、教育研究者与研究对象的关系问题和教育研究方法问题。

故而,人类学范式在教育研究中的表现可以分为几个层次。第一,在方法论意义上,“田野”象征人类学范式,根本对立于宏大理论范式与书斋范式而指向“活教育”,人类学范式生长并发生在人的生活世界或文化实践场域中。第二,关于教育本质的认识,人类学视教育为文化传递的过程,所以教育人类学家博尔诺夫才指出“人这个‘产地’的‘文化形成过程’可理解为人的真正意义上的生产性过程”,[10]这一方面体现了人类学作为研究人及其文化的学科品质,另一方面它又决定了教育人类学认识论与方法论的“文化”属性。所以一般的共识是“教育人类学是立足于教育,把人放到广阔的社会背景中去研究,又反过来用研究人的理论来研究教育,寻求在文化传递中的社会变迁的学科”[11]。同时,人类学范式又在于注重研究作为教育介质的文化所发生作用的机制机理。第三,在认识论上,人类学认为人是文化或符号的动

物,所以要认识人就要回到具体的人的生活世界和文化背景中去,理解并解释具体的文化现象,这就使得教育研究的基础超越了哲学与心理学范畴,而获得了认识人本质的新视角。第四,“他者眼光”或“离我远去”的人类学核心范例促使教育研究积极开展“民族志田野工作”并对研究对象、过程及关系进行“深描”,进而发展出参与观察、深度访谈、主位与客观、跨文化比较的方法范式。第五,我国20世纪下半叶以来由吴文藻、费孝通先生等开创的“民族社区”式的“小社会”研究范式给我国教育人类学研究奠定了范式基础,引导出我国人类学范式下的教育研究形成了典型的“民族教育研究”形态。第六,人类学科学化进程中的人文研究范式和科学研究范式对应发展出理解—阐释和逻辑—归纳的研究方式,分别为教育学追求的“地方性知识”(或“个体知识”)与“教育规律”(或“普遍知识”)提供范例,其二者的整合更是成了教育研究之于“人的复杂性”难题的有效对策。

二、教育研究中人类学范式的局限及其改进

人类学范式在教育研究中的应用是一个“方式适应对象”的过程。换言之,就是人类学范式如何应对教育研究的独特性问题,亦即人类学范式从“人类学”到“教育学”的学科视角或问题域的转换。其间存在一个固有视域的制约作用和转换带来的挑战与变化发展问题,也就是人类学范式对于“教育”而言,其本身所做出的调试。遗憾的是,这种必需的调试没能引起重视,加之随着人类学范式在教育研究实践中的应用,一种镶嵌于实践、历史、文化、群体中的“方法与对象”的适切性问题逐渐呈现出来,这就促使“方法范式”本身的发展以适应不断呈现的问题的复杂性及研究主体关于教育问题在认识上的加深趋势。

(一)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转向问题及人类学范式宏观修正

研究要有问题意识,以此为起点对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加以考察,即为对人类学范式有了“问题感”。所谓“问题”可解释为“预期与现实之间的反差以及由这个反差而引起的心理困惑”[12]。教育研究中人类学范式的“问题”首先源自于一种预期与现实的反差。人类学范式作为一种“大范式”所表征的是“进入田野”的教育研究范式,它实际上涵括了一系列基于教育实践与教育生活的研究路径。

近年来,伴随我国教育学界对宏大理论范式与书斋范式的批判,这种“大人类学范式”的生长空间得到空前拓展,其发展速度也是愈加迅猛,甚至有学者提出“教育研究正在进行着一场范式的革命,即‘由科学世界’向‘生活世界’的转向”,此“科学世界”即指“试图抽象化和体系化的理论世界”[13]。这样的提法显然符合教育研究的现实性,但称之为“范式革命”则有待进一步探讨。关于这种“人类学范式”,此处需要指出的两点问题是:首先,当前我国教育领域有一种盲目夸大“田野”而过度批判“书斋与理论”的趋势,造成的一个比较不好的现象是,研究者缺乏精深的理论修养,尤其是忽视了对青年研究者理论素养的培育;其次,人类学范式逐渐走进两个极端,即狭义的实证主义(以孔德为代表)和狭义的人文主义(以阐释主义为范例),进而在把握教育整体性和人的整体性方面难以发挥实效。

事实上,教育研究领域并未发生过真正的“范式革命”,正因如此,当前教育研究才成为多种范式交叉的领域。只能说,在认识深化、教育实践变革和教育学科学化进程中,我国教育研究范式呈现了一种“多元一体”特征,“多元”即多种研究方法(或称为“基质”),“一体”则标示着围绕具体教育实践、教育问题而基于多元聚合而成的有效范式,换言之,“如果仔细考察研究者的具体实践,两大阵营之间的对垒之墙便可以不攻自破,

范式之间的区别实际上是比较模糊的”[14],因为方法皆服从对象及主体。但作为一种学术导向,我国教育研究确然是一个正逐渐走向“田野”的“大人类学范式”建构过程,也正是多学科、多种研究方法共同参与的过程。但需要对以上提及的两个问题加以修正,那就是承认教育学研究具有理论研究与田野研究、科学范式与人文范式的互补统一性,两者各有意义,不能将二者对立,而是统一于具体问题、特定主体和具体文化背景,实际上,将二者对立的行为本身就是在否定人类学所具有的“理论建构”品质,同时这种人为的对立行为又在根本上摒弃了一种对“范式”意义的客观评价态度。

(二)传统“田野”反思及其“方位感”与“历史感”重构

我国20世纪后半叶以来的人类学实践总体上属于西方人类学的功能主义和结构主义传统,当然也包括人类学范式支持下的教育人类学研究,但随着历史推移,这种传统开始变得模糊。人类学发展、教育研究变革和社会变迁给传统人类学范式带来了挑战,这一挑战首先就来自“田野”,总特征就是“田野”作为地理空间所引发的最大问题——差异的空间化。

首先,传统意义上的“田野研究”即对边远民族的研究,“田野”即民族地区、村落、民族社区——“异族文明”,此“田野”指区域、社区或是民族文化,然而,现代化进程逐渐模糊了“文化模式”边界,民族流动突破地域限制,“最令人不安的是田野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地点”[15]。费孝通先生晚年也指出,“回想50年代以来我参加的民族研究工作,我能感到,这样的研究方法(基于功能论的社区研究或村落研究)不能很好地解释中国文明体系内部的多元一体格局”。[16]

其次,在传统田野基础上建立起来的民族教育研究范式作为典型的人类学“范例”,在面对人口流动、文化融合的社会现实时,其

原有的静态文化分析范式和区域模式论遭遇解构,所以,古塔·弗格森指出,“功能主义是最主要的‘恶’,结构主义紧随其后”[17]。

再次,传统“田野”强调对现时可观察和不可观察的“文化”的记录、分析,其解释范围已被证明不能在个体、群体生活与实践的纵向维度上发挥太大作用。事实上,“人类学作为一门历史学科的时间要长于作为一门田野科学的时间”,“任何人类学家所追寻的主题都很容易受到历史处理的影响”。[18]

“田野”必然是随人类实践与文化变迁而处于动态变化中的,其内涵是一个不断丰富的过程,人类学范式在教育研究中的实现进程也必然是逐步适应并走向独立化与规范化,“人类学只有调适其方法以适应新的环境,其田野调查才能设法保证其连续性”[19],核心在于扩大“田野”边界。

第一,是突破长期以来形成的“民族教育研究”范式,将人类学范式在教育研究中的存在方式、价值确立等从“民族研究”中解脱出来,走向对现代教育、大众教育的观照,也就是走出“民族田野”而转入更为宏大的、富于变化的社会场域,“田野”更加有“社会—政治—经济”的意义。

第二,建立多元地点和跨区域研究范式,进行教育与文化、人与文化之作用关系的比较研究,以促进普遍机理探寻,寻求可能源于不同地区的不同知识之间的关联性,追溯它们之间可能的联合和共同目标。比如“西南三地人力资源生长研究”。

第三,“云教育”时代来临,“物质田野”效力式微,取而代之的是更具针对性、适切性的“虚拟田野”或“虚拟社区”,其“田野”由实在的地理空间变成虚拟的网络社会,“民族志”也相应成了“虚拟民族志”。

第四,静态文化分析和一次性田野考察不能赋予民族志以“历史内涵”,其解释力大打折扣,从而加强“田野”的历史感成为必要,也就是尽少以“历史”作为边界对“田野”加以

划定,开展人类学跟踪研究,尽可能将文化、人类实践、人的发展置于“历史田野”中加以考察,探寻“历史的理由”,挖掘教育的连续性与非连续性特征。

(三)田野工作中“专业”与“非专业”的意义整合

“田野工作”一向被视为人类学共同体的专业工作,表现为两个方面:一是在进入“田野”前要经过专门的知识、技能、伦理等的训练,以塑型专业研究者;二是在田野工作中,惟有专业团队所做的工作方能视为真正的田野研究或具有“科学性”。但对此,有学者提出了质疑,比如人类学家雷丁认为,“学术和专业上资深的观察者常常是搜集可靠社会学材料的最差人选,他们的专业训练在他们自己和他们要询问的人们之间竖立起了一道藩篱,他们往往缺乏与陌生人建立联系的经历加高了这道藩篱”;他进而指出,“观察者的基本条件就是他具有一种天赋,即一种能以谦虚的行为与信息提供者建立直接而密切接触的能力”。[20]弗格森说,“‘训练’能使某些事物显现出来的说法显然回避了问题的实质,即‘训练’可能会妨碍观察”。[21]

实际上,专业人员不应漠视非专业群体的“民族志”资料,同样不能贬低“当地人”对“自己的研究”,而是以一种谦虚的态度降低“主位”与“客位”间的主观界限。在教育研究实践中,研究者一贯秉持的科学立场和对“科学知识”的价值追求往往是研究“活教育”的先天屏障,它所忽略的往往就是“当地人”对“教育的看法”及其形成的“教育常识”。从而,在具体研究实践中,应降低“专业”与“非专业”的主观区分,转而强调两者的意义整合。首先,专业人员在搜集一手资料的同时,也要充分考察“当地人”的“研究成果”并关注其视角、教育价值观和教育理想等,民族志撰写的基础即是此二者的意义整合。其次,弱化研究者的“专业自我”思维与意识,以便更能“自然地”融入“自然的他者”之中。

(四)发展“关系个案研究”与微观分析

在价值的角度上,基于人类学范式的教育研究一般体现两个层面的基本价值:一是以教育为研究对象实现人类学范式的“方法意义”;二是立足教育研究的“致用知识”品质,通过人类学范式的意义阐释与理论建构反作用于教育实践。从这样的价值出发,则一般需要在三个方面努力:一是进行宏观整体性研究,比如研究学校样态、教育资源、制度与文化的互动等;二是进行微观研究,即深度聚焦微小教育细节及针对学生个体的个案研究;三是微观与宏观研究同时进行,实际也就是微观研究或个案研究的深化发展。

从目前来看,我国教育人类学领域一方面注重宏观意义上的民族教育,另一方面强调经济学、管理学意义上的教育资源研究,缺乏的正是微观意义上的“教育深描”。“教育深描”由人的复杂性、异质性、主体性及人与文化关联的差异性决定,这种“深描”并不在于追求理论的普遍性,而是通过个案进行理论的启发与检验,在实践意义上形成一种基于学生个体的分析框架,促进“因材施教”。

阐释人类学代表格尔茨认为,“人是悬挂在由他们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我把文化看作这些网,因而人文文化的分析不是一种探索规律的实验科学,而是一种探索意义的阐释性科学”;[22]“典型的人类学方法,是通过及其广泛地了解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着手进行这种广泛的阐释和比较抽象的分析”。[23]不追求普遍理论并不等于否认微观阐释所具有的普遍意义,在格尔茨看来,“临床式的理论系统阐述和概念化过程,其目的在于对已经获得的资料形成阐释,而不是表现实验操作的结果或推论一个已确立系统的未来状态。但是,这并不是说理论只需要适应过去的实际;他还要能够通过未来实际的检验……对于每一项研究来说,理论思想都不是另起炉灶产生的;它们是从其他相关的研究接受过来的,逐步精雕细琢,运用到新的

需要阐释的问题上……目的是从细小但编制得非常缜密的事实中推出大结论;通过把那些概括文化对于建构集体生活的作用的泛论贯彻到与复杂的具体细节的相结合中,来支持这些立论的广泛的观点。”[24]据此,我国有学者在对费孝通“以小见大”的社区研究及布洛维的扩展个案法进行批判吸收的基础上,提出了“关系个案研究”[25]的命题,认为“如果承认作为部分的个案具有独特性,亦即是承认部分之间具有异质性,那么它与外部宏观力量的相互作用也将会不同,因此,通过特定部分的属性及其与宏观力量的联系并不能阐明整体”,费孝通与布洛维的方法的根本问题就在于“因为持有实体论,所以他们都不能克服异质性问题;而异质性问题的提出,也正源于这种实体论”[26]。

关系个案研究就是要超越实体论的本体论,走向“关系”的客观存在性,它致力于建构情境性理论,即“在‘关系性整体’中通过理论与经验之间的往返澄清理论要素发挥作用的情境性条件,进而在新的适用边界下创新理论”[27]。所谓“关系性整体”,“一方面要在经验层次关注各种关联要素形成的直接和间接关系,另一方面要利用理论工具识别出这些要素背后的整体逻辑。需要注意的是,一个关系性整体并不能被先验地确定,相反,它只有在经验调查之中才能辨认出来”[28]。这种“关系个案研究”运用到教育研究中无疑更有助于在更深的层次上揭示教育的发生机理,也是对教育人类学范式的极大补充。

(五)追求“大实证主义”范式

由于“真正的科学的教育学应是在历史所赋予的人、文化、教育的整体关联中来把握人的生长,教育的本质是各种精神力量来培育人性”,[29]“教育学在本质上是一类以价值建构和意义阐释为目的的价值科学”[30]。所以,以“理解—阐释”主义为核心的人文主义“范例”几乎成为教育研究中人类学范式的全部,它借助“田野工作”及其产生的作为“科

学”的“经验事实”而成就了其“实证主义”范式的建构,这种范式类似于“质的研究”[31]。这种范式与“量的研究”形成对立,强调意义与知识的情境性、生成性、地方性与多元性,并在教育研究的人类学范式中排除了对规律性与相关关系(尤其是因果关系)的分析。然而,教育学作为人文社会科学,它具有人文与社会的双重属性。教育作为社会现象具有一定的内在规律。故而,在具体的教育研究实践中,人类学范式应当在“教育整体性”框架中针对不同的具体对象、诉求而采用不同的研究方式以对教育有一个价值的和客观的把握,即建构起“大实证主义”。

“大实证主义”范式与“书斋—宏大理论”范式形成对比,强调在“田野工作”中兼容量化研究与质化研究,对教育进行整体性把握。教育整体性表现为客观性与非客观性的统一,前者具有客观规律性与关系性,依靠“量化”的实证分析,比如教育中的概率问题、结构问题、数量问题等。如艾尔·巴比所言:社会规律反映的是许多个人聚合的或集体的行为和状况。”[32]那么,就可以试图去研究集体行为的模式的规律,比如研究一个民族的共同性教育行为。又比如,可以通过对“变量”的把握进而得出人力资源生长的一般模式,其中可以充分引用结构方程模型、归因分析等具体方法,笔者在《教育促成人力资源生长——基于现场和模式的研究》中就建立了影响人力资源生长因素的结构方程模型,使用大样本量化分析发掘了影响人力资源生长的主要因素及作用的方式和路径。[33]教育的“非客观性”表现为教育的价值性、意义性、生成性、历史性和文化性,需要“质的研究”进行阐释性分析,如果说这是对“教育本质”的研究,那么根据马克思主义哲学,则只有通过现象才能认识本质,即是说,对教育本质的把握建立在对教育现象的分析基础上,此“教育现象”可理解为教育本质的外化、载体或形式,它具有可观察性,很大程度归属于量的研究范畴。于是,在具体的教育研究实践中,可以说任何“教育”都是本质与形式的统一,严格意义上都需要量与质的统筹分析,否则皆不得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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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intensive Evaluation:Concept,Methodology and

Prospect in Higher Education Monitoring Evaluation

Wang Zhanjun,Qiao Weifeng&Li Jiangbo

Abstract:Higher Education Monitoring Evaluation(HEME)is a process of providing rich information for scientific decision-making and multiple value-judgment by taking advantage of modern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o instantly collect,in-depth analyze and visualize the state data of higher education.HEME is becoming a data-intensive evaluation based on big data with features of dense temporal scale,various spatial scale and multiple values.It serves as continuous improve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rational decision of policy maker,and multiple value-judgment of stakeholders.HEME is an emerging paradigm and approach because of the application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 higher education,which is also the product due to the change of higher education system and governance reform.

Key words:higher education monitoring evaluation,status monitoring,data-intensive evaluation

Authors:Wang Zhanjun,professor of Institute of Education,Beijing Institute of Technology,&professor of Institute of Education,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100081);Qiao Weifeng&Li Jiangbo,doctoral students of Institute of Education,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100084)

[责任编辑:杨雅文](上接第10页)

The Anthropology Paradigm of Educational Research and Its Improvement

Sun Jieyuan

Abstract:Currently,anthropology paradigm has gradually become an important option in educational research,which has formed the contrast with that of the grand theory in scholar's study in methodology.I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connotation,anthropology paradigm takes"other's vision"and"from others to oneself"as the core,through starting from the"filed",many forms of methods have been derived.However,faced with the complexity and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research,anthropology paradigm shows a certain limitations.Improving the situation,we should follow the countermeasures as follows:to improve the correction of anthropology paradigm in macroscopic level,to rethink the traditional"field"and reconstruct its sense of direction and history,to integrate the meaning of profession and non-profession in field work,to develop"relationship case study"and micro analysis,and to pursue"big positivism" paradigm.

Key words:educational research,anthropology paradigm,field

Author:Sun Jieyuan,Ph.D.,Director,professor and doctoral supervisor of School of Education,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541004)

[责任编辑:金东贤]

中小学教师教育科研范式与方法

《中小学教育科研范式与方法》第一章新背景下的中小学教师教育科研 1.中国教育发展为什么需要教育家办学?答:1.教育家办学,是多年来中国教育的梦想和追求,是我国的有就传统。 2.温家宝总理非常重视极力倡导教育家办学。 3当前提出教育家办学的理念并非偶然,教育事业快速发展,教育公平和教育质量成为教育工作的战略重点,素质教育成为新的历史阶段的战略主题,这就更需要教育的内涵发展,必须让真正懂行的众多教育家按教育规律办事,办好每一所学校,教好每一个学生. 2.“教育家办学”的内涵 答:“教育家办学”的内涵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把教育交给热爱教育事业的人,把教育交给懂教育规律的人,把教育交给站在教育第一线的人。 3.什么是做一个真正“懂教育”的人?答:1.尊重并敬畏教育的价值 2.教育工作者需要有一定的专业素养。 3.从事教育和学校管理的人,必须有深深扎根于教学第一线的实践经验 4.问题意识的含义: 答:第一层含义是提出问题的能力。 第二层含义是能在解决问题的同时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要能推陈出新,要另辟蹊径,要与众不同。 5.教育家办学面临的四大敌人: 答:企业家办学、官僚办学、家长办学、教书匠办学 6.什么是课题研究? 答:为了达到特定的研究目标,通过特定的科研项目,进行一系列独特的、复杂的并相互关联的活动,在特定的时间、预算、资源限定内、依据规范完成特定任务的研究过程。 7.做好课题研究的意义: 答:1.做好课题研究能有效帮助中小学教师真正走向教育科研,避免广大中小学教师游离于科研之外。2.做好课题研究有助于中小学教师解决目的不明确的问题。 3.做好课题研究有助于中小学教师了解、理解和遵循教育科研规范。 8.课题研究的环节: 答:选题、确立课题、制定方案、申请论证、立项、开题、中期实施、中期评估、鉴定结题等环节。 9.如何申报课题? 答:1.确定自己的重点研究领域。 2.在重点研究领域中做个有心人 3.做好课题设计工作 4.科研论文写作的过程就是做科研的过程 第二章适合中小学教师的基本教育科研范式 1.教育行动研究的内涵 答:教育行动研究是教育实践的参与者与教育理论工作者或组织中的成员共同合作,为解决实际问题的需要,在教育实践过程中进行的一种教育科学研究方式。 2.教育行动研究的特点 答:1、行动研究的目的在于解决教育实践中所存在的实际问题; 2、行动研究的主体是教育行动实践者; 3、行动研究的过程是动态的、开放的。 3.教育行动研究对中小学教师的意义? 答:1.教育行动研究是解决教育研究中理论脱离实际倾向的良好途径 2.教育行动研究有利于突破科学实验的种种限制,简便易行,易于为广大中小学教师所接受。 3.教育行动研究有利于改进学校工作,提高教师的教育理论水平和教育教学能力,培养出科研型教师。 4.教育行动研究的一般程序 答:1、诊断:教师在每天的教育教学实践中都会遇到一些需要解决的问题甚至是难题,对这些问题进行追问和作答的过程就是诊断。 2、计划:计划的内容包括:(1)课题研究的背景;(2)研究内容;(3)行动的步骤及时间安排;(4)预期成果及其表现形式。

第二讲:社会科学研究范式(1)

第二讲:社会科学研究范式(1) 所谓研究范式是在一定研究方法论基础上形成的研究的原则和方法体系。我们主要介绍四种典型的社会科学研究范式:科学主义研究范式(实证主义研究范式)、人文主义研究范式、社会批判研究范式、复杂系统研究范式。这四种研究范式各具优势和弊端。目前,整个社会科学研究范式的发展呈现出综合化和辩证化的趋势。 作为一个专门术语,“范式”是美国著名的科学哲学史家库恩(Thomas kuhn,1922-1996)《必要的张力(The Essential Tension)》(1958年)一文中首先引用的,后经其经典著作《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 》的出版而广为流传并逐渐应用于各门学科的研究中。什么是范式?范式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这是我们首先应明确的一个概念。 “‘范式’一词的原文是Paradigm,原意是‘词尾变化’。在语法书中,词的变化是有规则的,库恩借用语法上的Paradigm这个词来说明范式具有‘范例’、‘模型’、‘模式’等意义。’范式尽管是库恩首创,但他并没有对范式下过定义,但从他的使用上看,这一概念与科学家集团或“科学共同体”这个概念密切相关。“范式就是指科学共同体用基本一致的思考方式来研究同一领域的特定问题,是常规科学研究所赖以运作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规范。简言之,范式代

表了一种近乎固定的问题和解题方法。范式不是理论,但它对理论的形式起着很大的作用。 它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1)共同的基本理论、观点和方法;(2)共有的信念;(3)某种自然观(包括形而上学假定)。 在库恩看来,科学发展就是从一种科学研究传统过渡到另一种科学研究传统,常规科学的研究活动是由范式来指导的,科学革命其实就是范式的“格式塔转换”。虽然库恩有关“范式”的这个概念最初指涉的是自然科学的理论基础和实践规范,是对自然科学史进行研究时提出来的,但是近年来西方社会科学界对这个概念的借用十分广泛。 (一)科学主义研究范式 科学主义研究范式产生于近代。又可称作唯科学主义研究范式、实证主义研究范式。作为一般的科学研究范式,它产生于培根的经验哲学和牛顿—伽利略的自然科学方法。该范式在自然科学研究中取得了卓著成就,随之对社会科学产生深刻影响。通过孔德等的努力,科学实证分析逐渐成为社会科学研究的一种范式。对于教育教学研究来说,则主要通过冯特、桑代克等人在普通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中的努力,并取得巨大成就后,而逐渐确立了一种注重实证和分析的研究范式。

教育研究

教育研究方法整理

1、教育研究的基本范式是什么?基本特点各是什么? 教育研究的基本范式有“实证主义范式”和“自然主义范式”。在20世纪80年代,美国一些学者也将这两种范式称为定量研究和定性研究 (一)实证主义研究范式的基本特点 1、实证主义范式的出发点:教育研究中实证主义范式的兴起,得益于教育研究向自然科学学习,以实现“科学化”的不懈努力。这种范式以自然科学的研究为典范,强调通过观察和实验、运用数学工具、推究因果关系,对研究对象加以说明或解释 2.实证主义范式关注的主要方面 研究结果的客观真实性; 研究过程和结论的可检验性; 所获认识的确定性; 研究结论的普遍有效性 3.实证主义范式评价研究质量的主要指标 有代表性的抽样技术; 确立研究变量的规范;(每一个变量是否有清晰的操作性定义,否则在实施研究过程中难以准确地控制和考察这些变量;还要看变量之间及变量内部是否具有逻辑关系:同一变量的不同指标之间是否既不重复也不遗漏,不同变量之间是否具有时间上的先后关系) 标准化的研究工具; 控制干扰变量的手段; 符合线性因果观的论证过程; 检验假设时精确的统计处理 (二)自然主义研究范式的基本特点 1.自然主义范式的出发点 自然主义范式是在社会科学、人文学科的研究中形成的 本体论,它认为教育活动是由人在意识和情感支配下完成的,必然带有参与者的主观价值因素,因而不存在纯粹客观的现实,而只有被人赋予意义的现实 认识论,它认为研究主体和客体不可能分离,也不可能存在精致地等待被人发现的纯粹客观的规律,主体对客体的认识实际上是主体通过与客体的接触和相互作用而产生的有意义的、可沟通的见解。认识的结果不是对变量之间因果关系的确证,而是理解人的特征、活动和教育情境 方法论,它特别强调研究者深入现场,在尽可能自然的情境中与被研究者一起生活,了解他们所关心的问题,倾听他们的心声,同时,对自己所用的研究方法进行深刻的反省,注意自己与被研究者的关系对研究的影响,然后在此基础上通过移情理解被研究者的行为和思想,获得对研究对象的真切认识。 这种范式更多地采用归纳法的研究思路,研究者不是从一定的假设出发,只关注由此演

中西宗教思想对现代生活的影响

论中西宗教思想 对 现代生活的影响 Chinese and western religious thought impact on modern life 学号:1422110215 姓名:万学远 专业班级:国际学院能源与动力二班

摘要:通过中西方文明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不同的宗教形态宗教观念和宗教经验,对人的影响及人对神的态度等不同的态度,运用描述、对比、举例等方法,研究了中西宗教文化的发展、信仰等对现代生活的影响,以达到促进中西文化交流以及了解宗教信仰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意义。 关键词:宗教精神;中西文化;现代生活;影响 Summary:Through the impact of Chinese and western civilization in the process of long-term development form the different religious form of religion and religious experience on the people and people's attitude toward god and other different attitude, by using the method of description, comparison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and western religious culture, belief, such as impact on modern life, to promote the communication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and understand the significance of religion for human development. Keywords: religious spirit;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modern life; impacts. 1:前言:1.1研究的原因及意义:原始宗教是文化的根系,是人类超越情结的异化,营造着独特的民族精神,因此,宗教是第一文化。宗教是人类历史上一种古老而又普遍的文化现象,不同的民族创造出来的宗教也必然有其不同区域的文化印记。同时在宗教的发展演变过程中,由于历史、民族、文化传播与影响等诸多因素,每个文化内部都形成了其不同的宗教体系。因为其历史悠久,且在文化生成中起了重要作用,其对现代生活亦有很大的影响,其体现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1.2研究方法:从“宗教性”强弱到“神性”强弱分析各个思想对人行为的影响,

中国教师报9大教学范式

“课改”代名词——山东杜郎口中学的“10+35”模式 杜郎口中学因“改”而名扬天下,成为当下中国教育最火爆的风景。 其实,杜郎口的经验也没有多么神秘,就是一句话,“让学生动起来、让课堂活起来、让效果好起来”,而核心是一个“动”字,围绕“动”千方百计地彰显学生学习的“主权”。杜郎口课改的精髓体现在最大限度地把课堂还给学生上,主张能让学生学会的课才是好课,一切以学生的“学”来评价教师的“教”,课堂必须体现出“生命的狂欢”。 杜郎口模式到底有多大的可操作性,它是不是真正具有普适性?《中国教师报》试水课改的“田野研究”,在杜郎口中学挂牌成立了第一个“《中国教师报》全国教师培训基地”,为学习和研究杜郎口课改经验的学校和单位提供针对性服务。以鲜明的“行动研究”特色,秉承“问题即课题”的务实态度,追求课堂理想和理想课堂的建设,全情致力于课堂教育改革“途径与方法”的研究与推广。 “10+35”模式 杜郎口“10+35”模式,即教师用10分钟分配学习任务和予以点拨引导,学生用35分钟“自学+合作+探究”。 杜郎口模式,呈现出三个特点,即立体式、大容量、快节奏。杜郎口课堂在结构上有三大模块,即预习、展示、反馈。 杜郎口的课堂展示模块突出六个环节,即预习交流、明确目标、分组合作、展示提升、穿插巩固、达标测评。 点评:今天的杜郎口已经成为了中国课改的代名词,一所乡村学校所创造的教育神话,再一次告诉我们:改,才有出路。 领跑高中领着“改”——山东昌乐二中的“271”模式

远在课改之前,昌乐二中就是闻名遐迩的高考名校了!被外界称为“山东省领跑高中”。昌乐二中这样已经“功成名就”的名校竟然也课改? 重新出发的昌乐二中从研究学生、重视自学开始,从新课改自主、合作、探究的理念里找到出路。 如今,送孩子进二中上学,早已成为许多家长的一个梦想。在二中,几乎所有人都不屑于谈论升学率。如果你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他们会说:高考只是教育的副产品,“高考其实就是考人品,考的是学生的学习能力。” “271”模式 “271”模式,即课堂45分钟按照2:7:1的比例,划分为“10+30+5”,要求教师的讲课时间不大于20%,学生自主学习占到70%,剩余的10%用于每堂课的成果测评。 271还体现在学生的组成划分上:即20%是优秀生,70%是中等生,10%是后进生。271体现在学习内容上:即20%的知识是不用讲学生就能自学会的,70%是通过讨论才能学会的,10%是通过同学之间在课堂上展示,互相回答问题,加上老师的强调、点拨,并通过反复训练才能会的。 每一间教室里都有三个“小组”,一个是行政组,一个是科研组,一个是学习小组,称为学习动车组。 此模式强调“两案并举”,两案即导学案和训练案。导学案要实施“分层要求”——分层学习、分层目标、分层达标、分层训练。 点评:昔日的高考名校,今日的课改名校。在昌乐二中有一句赵校长的名言:高考就是考人品,高考只是教育的副产品。他们依靠课改找到了升学的秘诀。 这里的学生管老师——山东兖州一中的“循环大课堂”模式

三大研究范式

解读教育研究三大范式 首都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潘茂明 内容摘要在教育研究的发展进程中,研究范式随着教育本身的发展而发生相应的变革,同时其他相关学科的发展也深刻地影响着它的发展。不可否认,实证主义、批判主义和解释主义这当今教育研究三大范式所着眼于教育的不同角度和层面,它们各自擅长于解决不同的问题。本文通过文献分析三大范式的特点,理顺它们的共性,旨在于使读者能理解并合理使用这三大范式。 关键词实证主义批判主义解释主义 一、前言 从古希腊时期开始的教育研究发展至今,经历了一个由不成熟到成熟、从融于哲学之中到自成体系的风雨历程,在25个世纪的历史长河中,研究范式的发展与革新始终是推动教育研究向前迈进的基础动力,而在教育科学日益分化和融合的今天,对教育研究中最基础的构成——研究范式做一番历史的回顾与未来的展望无疑有着重大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一)教育研究范式的界定 “范式”的形成,是一门学科成熟的标志,它是由美国科学家库恩提出的,其基本含义即为学科的科学群体所认同,学科的内容和研究要素、过程、方法等须形成基本规范和结构式的框架。教育研究作为一门具体科学研究,它的研究范式即是指教育科学的研究群体对本群体所从事的教育研究活动的基本规范和结构式的框架的共同认识。需明确的是,本文所涉及的教育研究范式是与教育研究活动相关的范式,不包含与具体学科内容有关的方面,仅对教育研究过程、方法意义上的范式进行探讨。 (二)当今三大研究范式 毋庸置疑,自西方教育教育理论经过几百年的历史发展,已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梳理各个时期的关于教育研究范式的观点有很多,期中最具代表性的是Popkewitz(1984)的教育研究科学研究范式分类:经验分析科学、符号科学与批判科学,这是直接受Hanbermas(1968)的认识兴趣分类的启发的结果。当代一些学者则主张从女性主义、后现代主义、新实用主义、建构主义的视角来研究教育研究范式。Cohan等人建立在人们的“知识的质疑,认识,获得途径,传播方式的研究”这一认识层面上的,等分化出:实证的,规范的,解释的,自然的及批判的这三个进行科学研究的范式。但若从形成比较系统的理论观点及影响范围来看,笔者认为教育研究范式形成至今主要有实证主义、解释主义和批判主义三个占主导地位的研究范式。 二、教育研究三大范式的特点 (一)实证主义研究范式 实证主义哲学的创始人是圣西门的学生兼秘书孔德。孔德不仅建立了实证哲学体系,而且致力于将实证的科学精神贯彻到一切知识领域之中。他主张把自然科学研究方法,诸如观察法、实验法、调查法、比较法等应用到社会科学研究中,认为只有将实证精神贯彻到人类知识的一切领域,才能为社会改造和教育奠定坚实的基础。在实证主义的推动下,从19世纪下半叶开始,教育科学研究领域也开始引入自然科学研究方法。 实证主义把自己的理论看成是统摄一切科学的“科学哲学”,主张用实证方法取代抽象思辨,认为可观察的事实是唯一不证自明的知识。这种以追求自然科学化为特征,以应用为目的的研究范式提出后,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和支持。一大批学者投身于教育实验、教育测量,使得传统的哲学——思辩的理论教育学改变为科学的教育学。实证主义研究范式,在本体论上,

宗教人类学复习资料

名词解释 1、宗教的定义:.“宗教”这个词是外来词。“宗,尊祖庙也”;“教,上所施,下所效也”。可 见,“宗”字在古代汉语中的基本含义在于人的祖先崇拜,在于一个家族的人对自己祖先的崇拜,而“教”字则是教化的意思。 从已有的宗教定义来看,学者们一般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给宗教下定义 第一,世界上各种宗教都有一个以神道为对象的信仰层面,因此宗教学者们把宗教理解为某种以神道为中心的信仰系统。 麦克斯·缪勒认为人们产生宗教意识的种子,乃是人们对无限存在物的认识和追求,因此,所谓宗教就是对某种无限者的信仰。 宗教人类学家爱德华·泰勒认为,最深层、最根本的根据是对“灵魂”或“精灵”的信仰。因此,他给宗教所下的最低限度的定义就是“对于精灵实体的信仰”。 第二,有一批宗教学家以信仰主体的个人体验来规定宗教的本质 所谓宗教,“就是各个人在他孤单时候由于觉得他与任何种他认为神圣的对象保持关系所发生的情感、行为和经验”。 英国著名宗教学者约翰·麦奎利认为,宗教中最根本的东西就是人与神的交际和感通。 第三,有一批宗教社会学家以宗教的社会功能来规定宗教的本质。 在杜克海姆来看,宗教乃是“一种统一的信仰和行为体系,这些信仰和行为与神圣的事物,即被划分出来的归入禁忌的东西有关,它把所有信奉者团结到一个称为教会的单一的道德共同体之中”。 美国宗教学家密尔顿·英格把宗教定义为“人们藉以和生活中的终极问题进行斗争的信仰和行动的体系”。 第四,还有一批学者从宗教与文化的关系角度定义宗教。 美国宗教哲学家保尔·蒂利希认为,人类文化的统一性就在于宗教。宗教构成一切文化的内部意义,宗教是文化的实质,文化是宗教的表面形式。 2、宗教人类学 宗教人类学又称宗教民族学或宗教人种学,是与人类学和民族学结合而形成的边缘学科,主要利用田野考古学方法和宗教现象学理论来研究“原始宗教”或“无文字民族的宗教”。因此可以说它是一种狭义的宗教社会学,即以无文字体系之土著民族的宗教为其研究对象,以原始社会作为自己探讨、调查宗教问题的特殊领域的宗教社会学。 宗教人类学最初是从社会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中发展出来的。这一学科的奠基者有英国人类学家泰勒、弗雷泽,美国民族学家摩尔根。 3、世界宗教 世界宗教是指超越民族的地理环境、语言形式、生活方式和文化的限制,为世界上不同民族和国家的人们所接受和共同信仰的宗教。它包括佛教(包括喇嘛教)、基督教(包括天主教、东正教、新教)和伊斯兰教这三大宗教。 4、宗教史学 广义的宗教史学即宗教学。狭义的宗教史学是其他宗教学分支的基础,它以各种具体宗教所经历的历史发展为研究对象,勾勒其历史发展线索。因此,它与历史学、语言学和考古学有着特别紧密的联系。它是宗教研究中的历史描述、语言考察和考古实践。 5、原始宗教 原始宗教大致有这么几种主要形式:大自然崇拜、动植物崇拜、鬼魂崇拜、祖先崇拜、图腾崇拜、灵物崇拜、偶像崇拜。 这些原始宗教形式归纳起来又可以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对自然力和自然物的直接崇拜,另一类是精灵和鬼魂的崇拜,因此原始宗教的崇拜对象没有超出自然物的范围。 6、民族宗教 1. 民族宗教存在的社会实际上是民族集团所组成的早期国家,当时的民族宗教实际上是

西方教学研究范式的演进

西方教学研究范式的演进 胡秀威 (哈尔滨师范大学教育系,黑龙江,150080) [内容提要]本文以对范式的界定为切入点,介绍了西方从20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教学研究范式的演变过程,并在考察教学研究范式发展过程的基础上,分析了其对理论形成的影响及导向作用。 [关键词]教学;范式;教学研究范式 中图分类号:G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667(2003)02-0006-10 20世纪60年代以来,西方的课堂教学过程理论研究进入繁荣发展时期。为了弄清课堂教学过程的本质,西方教育家们进行了反复的实验与研究,获得了有关课堂教学过程的系统的理论和模式。从行为主义教学理论到社会心理教学理论,从启发教学模式到性向-教法相互作用教学模式,都对世界各国的课堂教学实践起到了积极的指导作用。而这些教学理论和模式的研究都是在一定的教学研究范式基础上进行的。因此要了解当代西方的课堂教学过程理论就有必要弄清当代西方教学研究的范式。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了解这些理论产生的过程和条件依据,才能了解教育家们对这些理论探究的内容、方向、结构框架及采用的方法。 一、范式的界定 “范式是指科学家或研究人员审视他们领域的方式及其在本领域内进行的操作活动”。[1]范式的概念因出现在美国著名的科学哲学家库恩1962年出版的《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 o -lutions)一书中而被引起广泛关注。书中库恩把范式看成是科学共同体对研究特定领域或学科内共同关注的问题或理论的本质所持的共同信念、看法或观点。也就是“科学共同体用基本一致的思考方式来研究同一领域的特定问题”。[2]是一种对“本体论、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基本承诺,是科学家集团所共同接受的一组假说、理论、准则和方法的总和”。[3]库恩运用范式的概念旨在阐明的是:在科学从前科学进入常规科学时期,由于出现了无法用常规科学范式解释的新观念,致使常规科学范式经常与新观念发生冲突,从而导致科学家不得不重新审视世界,这样,为了解释新观念,另一种新科学理论得以建构,从而一种新的科学范式诞生,科学进入革命时期。因此在库恩看来,科学的革命或进步正是新的科学范式取代旧的科学范式的过程。 西方学者伯恩斯指出,库恩是在以下两种意义上使用范式这一概念的,一种是社会学意义,另一种是心理学意义。社会学意义的范式有四个含义:(1)象征性的概述,即对共识的法则或理论的正式表述; (2)对某种模式所持的信念,这种模式能为可接受的理论提供类比和隐喻;(3)对科学实践和理论评判 作者简介:胡秀威(1963-),女,齐齐哈尔人,哈尔滨师范大学教育系副教授。 — — 6

教育研究方法论的两种范式

■教育研究方法论的两种范式 从本体论与认识论的角度分析教育研究方法论的两种范式:实证主义(或逻辑实证主义)与解释学(或建构主义),以及与这种两种方法论对应的量化研究(方法)和质化研究(方法)。 ■关于“科学”概念的界定 今天所说的或所使用的“科学”一概念是以17~20世纪西方的知识活动为基础而立起来的。关于“科学”概念的界定: 《不列颠百科全书》:“涉及对物质世界及其各种现象并需要无偏见的观察和系统的所有各种智力活动。一般说来,科学涉及一种对知识的追求,包括追求各种普遍真理或各种基本规律的作用[2]”。(不列颠百科全书?(第15卷).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9年.P137) 《中国大百科全书》(简明版):“对各种事实和现象进行观察、分类、归纳、演绎、分析、推理、计算和实验,从而发现规律,并对各种定量规律予以验证和公式化的知识体系”。(中国大百科全书(简明版)?(第5卷).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6.P2664) 科学活动又是与理论密切相关的: 《简明不列颠百科全书》认为科学理论是“由人类的想象力构想出的广阔领域的系统性概念化结构,它包括关于物体和事件内在规律性的经验定律的体系;这些物体和事件可以是可观察的,也可以是假定的;由这些定律所提出结构并设计用科学的合乎理性的方式来解释这些事物”。(简明大不列颠百科全书?(第4卷).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5.P720) 由此可以得知,科学是指通过理性精神和手段用以探索具体事物规律性的知识活动,它与无知和迷信相对立;理性精神与理性手段(包括观察、分类、归纳、演绎、假设、推理、分析、综合、计算、实验等)彼此关联、互相依赖,而科学活动既包括质化研究,也包括量化研究,在理论形态与技术形态之间,这两种研究不存在排斥关系(吾淳.古代中国科学范型[M].北京:中华书局,2002.P4~5)。 ■中国古代有无科学活动以及中国有无科学史? 吾淳先生认为,古代中国的知识活动是以经验为核心,这种知识活动除了通过目标———反复(实践与观察)———归纳(总结)———修正(提高)———目标这样一个结构模式以提高技术水平、达到精湛技艺这一条重要路径外,还有另一条路径,那就是倾向或热衷于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这些发明创造又依赖于积累、直觉、类比、归纳、试误、修正等与经验密切相关的方法[5]P32。因此,中国古代的科学知识活动带有明显的经验(直觉)思维特征,由此推断中国思维忽视逻辑的观点较为流行。 中国逻辑中的最典型的判断形式主要不在与对事物的性质有所确定,而主要在于对因果关系等有所确定。另外,中国逻辑具有辨证思维、综合思维、注重概念内涵多样性及对应性等特征,由此可以对中国逻辑冠之为“形式更多样或更复杂的逻辑”或“非形式化的逻辑系统”。(吾淳.古代中国科学范型[M].北京:中华书局,2002.P350~353) 中国古代传统文化所要追求的“理”所用的方法是归纳法,近代科学也用归纳法来追求这个“理”,但还用逻辑的方法来推演,而这种逻辑推演的方法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没有。(杨振宁.中国文化与科学[J].杨振宁、饶宗颐.中国文化与科学[M].江苏教育出版社,2004.P13) ■什么是“实证研究”? 国内学者把“empiricalresearch”翻译成“实证研究[与“规范研究(normativeresearch)”相对立]是指以实证主义(positivism)为理论基础的研究,有不少学者误将其等同于定量研究。在英语世界中,“empiricalresearch”的确切涵义为“经验研究”,与“理论研究”(theoreticalresearch)相对应,涵义要比国内学者指称“实证研究”要宽,以…后实证主义?作为理论基础的之一的“质化研究”应属于广义的实证研究之列[蒋凯.涵养科学精神:教育研究方法的省思[J].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1).]。 ■什么是“定性研究”?

语文教育研究的范式

语文教育研究的范式、原则与基础 一、语文教育研究三大范式 二、语文教育研究的原则 三、语文教育研究的基础 一、语文教育研究范式 “范式”及“范式转移”释义 作为一个专门术语是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首先使用的,是指科学共同体所共有的信念体系,它以一种范例的形式决定了科学家的科学研究方法和程序。 . 范式一词推广到教育研究领域,主要是指教育研究者在从事研究过程中的共同的教育信仰,以及在此信仰指导下的教育研究方法和程序。 . 传统的两大范式:定量研究范式和定性研究范式 . 一是模仿自然科学,强调适合于用数学工具来分析的观察——经验的、可量化的观察。研究的任务在于确定因果关系,并作出解释。另一范式是从人文学科推衍出来的,所注重的是整体和定性的信息,以及说明的方法。——胡森:《国际教育百科全书》. 这种划分,事实上是只着眼于教育研究的现状,如果把视野扩展到教育研究乃至人类认识发展的历史长河,显然还存在着另一研究范式,即哲学研究范式。 . 教育研究范式可分为三种:思辨研究、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 . 这里的定量研究与实证研究是等同的,因为定量研究与实证研究的哲学基础、研究方法与程序都是相同的; . 定性研究与质的研究是同一含义,质的研究与定性研究则都由英文翻译而来,只不过在内地翻译成定性研究,在港台地区翻译成质的研究而已。 思辨研究的特征 . 思辨研究着重概念操作而不注重事实操作,思辨研究的对象,是不可直接观测或调查的抽象概念,所以,也有人将思辨研究称作哲学思辨研究。 . 思辨指的是一种特殊的思维方式,是一种不依据感性经验的思维方式。因此,思辨研究是指从“先验原则”或“公理”出发,依靠直觉、洞察、逻辑推理来获取知识。 .哲学思辨研究范式是以哲学思辨的方式,对教育现象进行思考,并着重于依据一定的哲学观构划教育的理想或应然状态。——李雁冰 . 哲学思辨是教育研究中最古老、存在最久远的研究范式,这是由哲学、教育的特性决定的。教育是培养人的活动,教育研究是关于培养什么人、如何培养人的学问,它必须到哲学那里去寻找答案,“哲学就是教育的最一般方面的理论。”因此,即使是在定量研究盛极一时的二三十年代,也仍然产生了进步主义教育、要素主义教育、永恒主义教育等哲学研究范式下的教育理论。 .传统的哲学范式有两大缺陷: . 其一,单一化的终极价值取向。 . 教育的哲学研究范式在思考教育问题时,往往是在设想某种终极理想的人(也有人设想理想的社会,但归根结底这也是对人的设定),作为构建教育理论的依据。既然是“终极”,同时也就独此一尊,别无分号,理论自然也唯我为是、舍我其谁,由此导致的争议往往是各执一端,看不到各自理论的局限和理论间的共通。 (一)语文的经验主义研究范式 . 其二,易流于哲学本身所易犯的虚玄而脱离教育实际。理论一经产生,就形成了自己的话语及其脉络。而哲学范式的特点又在于宏观的、全面的、系统的把握,如果不加以注意,

德化瓷塑艺术经典的建构过程:基于人类学的视野

2014年第3期 北方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No.3,2014 总第117期 JournalofBeifangUniversityofNationalitiesGen.No.117德化瓷塑艺术经典的建构过程: 基于人类学的视野 林连华 (中山大学人类学系,广东广州510275) 摘 要:从艺术人类学的角度看,艺术经典是由多种社会力量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建构的产物。经典并非经久不变,时人会根据自身需要重构经典。20世纪50年代以来,德化政府、文化工作者通过编纂志书等方式,将以前寡闻少知的何朝宗先后塑造为优秀匠人、陶瓷艺术家、文人艺术家,以此寻求地方工艺发展的合理性和可能性。在地方政府、社会、经济、文化界等各方“共谋”下,何朝宗及何派艺术被确立为德化陶瓷艺术的经典。 关键词:德化;瓷塑;何朝宗;经典 中图分类号:C9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6627(2014)03-0113-06 从艺术人类学的角度看,工艺是一种整体性的社会事实。一个地方工艺传统的形成,往往有赖于经典的开创,经典作为工艺传统的重要构成及形塑者,对地方民众特别是匠人的行为、信仰、审美有着规范性的典范作用。地方社区和匠人群体也常常通过与经典的对话协商,加入到对传统的建造与延续中去。 本文以福建德化陶瓷雕塑工艺为切入点,呈现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半个世纪里,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地域文化认同的觉醒、多元艺术交流的增多,在当地匠人、文化工作者、政府以及外来学者等多方的“共谋”下,德化瓷塑艺术经典经历了从不明晰到明朗,从工艺经典到艺术经典的建构和阐释过程。 一、无名的艺术家及其身后的工艺传统 德化,地处福建省泉州市西北部,是历史上以白瓷闻名的陶瓷古城。这里的瓷工自后唐开始烧制青瓷以来,从未中止过这项事业。德化,何朝宗的故乡———这对今天的德化人而言,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明代瓷塑匠人何朝宗的作品取材于德化特有的优质高岭土,将材质、工艺、造型和构思巧妙结合,塑造了经典的瓷塑人物形象,其中闻名于世的包括渡海观音、渡海达摩等佛教人物塑像,为德化瓷塑工艺赢得了世界性的荣耀。 翻开历史书籍,何朝宗与德化的关系,并没有其与工艺的传承关系那般明朗。在文字记载方面,何朝宗与故乡德化的关系,经历了从无到有,从模糊到明晰的过程,而这一过程,用了近400年 收稿日期:2014-03-25

学前教育研究的科学范式与人文范式

学前教育研究的科学范式与人文范式 丁海东 《学前教育》2007年10期 https://www.360docs.net/doc/7a15294333.html,/user1/6/archives/2007/16260.html 早在20世纪之初,瑞典教育学家胡森就提出过在教育研究中存在着两个范式——科学范式和人文范式的问题:“一是模仿自然科学,强调适合于用数学工具来分析的经验的、可定量化的观察。研究的任务在于确定因果关系,并做出解释。另一类范式是从人文学科推衍而来的,所注重的是整体和定性的信息,以及说明的方法。”[1]在现代学前教育研究中,科学范式和人文范式的并存已经成为一种不争的事实。 一、学前教育研究的两条路径:科学范式和人文范式 学前教育研究的科学范式与人文范式分别标识着两条不同的研究路径,并各自反映出不同的价值取向和思维方式:科学范式反映的是对于儿童发展与学前教育研究中的“物”取向和科学实证的思维方式,以一种“事实互动”的视界和价值中立的立场,运用调查、实验、测量、统计等外在于人的工具性手段和方法,追求对学前儿童发展和学前教育事实的量化处理、客观描述和因果分析,以为现实性问题直接地提供可操作的教育对策和方法;人文范式反映的是“人”的取向和人文理解的思维方式,强调学前教育的人文性和对于儿童作为“人”的存在的观照和尊重,在以哲学的思辩和理性的逻辑运用于对儿童的发展与教育的终极把握和宏观思考的同时,并不排除研究者情感意志和主观愿望的个性化表达,甚至以一种设身处地的直觉、体验、感悟,在“价值互动”中来整体综合地获取关于学前教育表面现象背后的深刻的意义和内涵。 倘若进一步具体的比较学前教育研究中这两种范式的功能差异,可以说,在一定意义上,科学范式指向于儿童发展与教育“是怎样的”或“是什么”的事实分析,并更多的表现出为教育实践中的手段和操作方法提供更直接的客观依据和因素参照,因而常常成为学前教育的应用研究所惯用的思路和手法。诸如关于婴幼儿身心某方面发展的量化评估、不同教养背景或教学方案下的质量差异比较、托幼机构教学质量的因素分析、乃至特定时期学前教育事业层面的财政投入等等,这些事实性问题的研究,大体是以科学范式的研究为基本路径,并以寻求问题解决的操作性对策和方法为主要目的。人文范式则指向于学前教育“应该是怎样的”或“应该是什么”的价值判断,从而倾向于为学前教育提供一种理论的构想和通往未来的目的,所以就成为学前教育的基础研究的主导路径。目前,在我国学前教育研究领域,关于儿童精神与文化、儿童生活与教育、学前教育的目的与属性、学前课程的价值构架、幼儿园教育教学的原理等基础理论问题的研究,寻求立足与现代哲学、文化学、人类学、心理学、美学、生态学、历史学、人种学等多学科的思维模式和考察视野,以对于构建学前儿童发展与教育的基本理论的努力探索,较为集中地体现着了人文范式的价值取向和思维路径。应该说,科学范式和人文范式在学前教育的研究中都各具独特的价值和功用,并不存在孰优孰劣的问题。 二、学前教育研究中的“流行语”:对科学范式的推崇与对人文范式的排斥 事实求是地讲,在学前教育的研究领域,的确是流传着类似于以下所举的几种话语的。这些话语大都可以推演和归结到对科学范式的推崇和对人文范式的排斥。

文化人类学

文化人类学 人类学:源自希腊文,由“人”和“学问”两个字合成,意思是研究人类本身的学问,伴随西方国家全球殖民扩张的过程中产生,最初的人类学家借助殖民者的文字记录展开研究,被称为“扶手椅上的人类学家”。人类学是生物和文化的角度对人类进行全面研究的学科群,是研究人的起源与发展,包括人的体质与文化及其发展变迁的学问。1897年美国华盛顿人类学学会成立标志着人类学科地位最初确立。 文化:泰勒在《原始文化》中指出:文化或文明,就其广泛的民族学意义来讲,是一个复合的整体,包括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习俗以及作为一个社会成员的人所习得的其他一切能力和习惯。(由耳濡目染产生出) 人类学的分支学科: 体质人类学 考古学 人类学 文化人类学语言人类学 民族学(社会)文化人类学 文化人类学:民族学(欧洲) 狭义:对异文化的共时性研究 社会人类学(英) 广义:对不同时代(考古学)不同地区(语言人类学)不同民族(民族学) 考古学:通过发掘研究古代人类的物质遗存来重构历史上不同文化群体的社会生活,探讨人类文化的形成和演变过程,研究对象是人类社会的过去。 语言人类学:研究语言,或借助语言学的成果达到深化认识人类文化的目的,认为族群语言与族群的社会结构思维模式、宗教信仰等社会生活内容密切相关。因而把语言看作是一种社会像符和文化资源,认为语言反映了群体和个人的分类方式、思维特征和价值观,同时也反映了他们的行为方式和生活方式。语言人类学所研究的语言是社会构造的一部分,体现了人类的能动作用。 民族学:更多的关注人类文化现象,侧重于“描述、分析、解释人们的思想与行为的方式,社会和文化的异同,包括人们在风俗习惯、婚姻家庭、亲属制度、宗教信仰、政治经济制度、原始艺术等方面存在的共性与差异”。通过分析这些异同产生和形成的原因及其对于当地人的现实意义,揭示人类文化的本质,从而不断完善人类的知识体系。(对人类的认识) 考古学:研究过去的人类文化 语言人类学:通过语言符号研究文化 民族学:研究现在的人类文化

质性研究教育研究的人文学范式

质性研究:教育研究的人文学范式 来源:《高等教育研究》2010年第7期作者:余东升 摘要:教育研究中存在着科学范式和人文学范式,质性研究其实就是教育学中的人文学范式。德语Buildung一词在哲学和教育中内涵的演变,表明教育是个体生活世界的重要表现。在教育活动中,个体一方面受到传统和已有的意义世界的“型塑”,另一方面,又在接受这一“型塑”的过程中不断生成新的意义世界。因此,教育体现出人文世界的整体性、个别性、差异性和丰富性。教育本身就是一种人文实践活动。自然科学的方法在揭示教育的上述特征时,明显有其局限性。而质性研究秉承经验描述及阐释学的方法,在研究教育的人文性方面,有着十分恰当的适切性。质性研究最终又必然走向行动研究,从而将教育研究的理论与实践统一于教育活动中,统一于人的生活世界之中。 关键词:质性研究;人文学;范式 20个世纪90年代以来,质性研究被引入中国大陆。近20年来,国内翻译出版了大量的有关著作。质性研究在教育研究中一度受到广泛的重视和运用。但是,人们对质性研究的理解,仅限于一种研究方法(method),将其视为与定量研究相对应的一种研究方法。这一做法,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凸显出质性研究在教育研究中的独特价值和意义。在笔者看来,按照阐释学的传统,教育首先是一种人文现象,教育研究也因此具有人文学科属性。质性研究,对教育学研究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它是教育研究中的人文学范式。通过质性研究,才能更好地解释教育的人文性,更好地理解教育活动,进而提升教育实践的水平。 因此,本文关注的重点是,质性研究作为教育研究的人文学范式的价值和意义,而不是质性研究的具体方法和技术(technic)。至于后者,已有大量的专著作专门的介绍。 一、教育研究的范式 美学家朱光潜先生曾经说过,对待同一朵梅花,人们可以有三种态度:科学的、实用的,以及审美的。科学的态度将梅花视为植物的一种分类;实用的态度将梅花视为一种可以出售的商品;审美的态度将梅花视为美的对象。[1]按此推论下去,人们可以用三种方式来研究梅花:科学的、经济学的和美学的。无独有偶,莎朗·梅利亚姆(Sharan B. Merriam)在《质性研究与案例研究在教育中的运用》一书中,引用了卡尔(Carr)和凯密斯(Kemmis)的观点,将教育研究分为三种模式:实证的(positivist)、阐释的(interpretive)和批判的(critical)。[2]这三种研究模式的基础也在于以三种不同的态度来看待教育。 这实际上告诉我们:人们对某个研究对象的研究,不仅取决于对象本身所具有的属性(客观性),而且还取决于我们如何对待对象的态度(主观性),也就是研究者的研究视角(perspective)。研究视角决定着研究者对研究对象属性的界定。即,人们总是从特定的视角去研究对象的某个方面。研究对象的属性是多元的,研究的视角也是多元的。因此,对任何一个对象的研究,都可以是多元的。相应的,研究方法也必然是多元的。 教育学研究也是如此。比如,根据实证主义的观点,我们可以将教育视为一种类似于自然对象那样的客观对象,是一种具有惟一性的“实在”(reality),具有稳定性、可观察性、可测量性。因此,可以采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研究它。采用这一方法所获得知识是客观的知识,是可以用数量及其关系来表达的知识。根据阐释性研究模式,我们还可以将教育视为具有特定意义的过程和经验。从这个意义上讲,教育并不只是具有自然属性的客观实在,而是一种社会和一些个体(individuals)所建构(construction)的实在。因为即使在同一教育事件中,人们

旅游宗教定义

第一部分旅游的定义 1.旅游活动自古就有, 信徒的朝拜、帝王的巡幸、文人雅士的游历都属于早期的旅游形式。 ——张素威<宗教与旅游关系浅论> 2.旅游从狭义的理解是那些暂时离开自己的住地,为了满足生活和文化的需要,或各种各样的愿望,而作为经济和文化商品的消费者逗留在异地的人的交往。 ——1927年由德国蒙根.罗德提出,强调旅游是一种社会交往活动。 3.旅游是非定居者的旅行和暂时居留而引起的现象和关系的总和。这些人不会引起永久居留,并且不从事赚钱的活动。 ——瑞士学者汉泽克尔和克拉普夫提出,强调旅游的综合性,指出旅游活动中必将产生经济关系和社会关系。 4.旅游发生在人们前往和逗留在各地,旅游的活动是人们离开他平时工作和居住的地方,短期暂时前往一个旅游目的地运动和逗留该地的各种活动。 ——1974年英国学者伯卡特和梅特列克提出,强调了旅游本质特征是异地性和暂时性。 5.旅游是现代社会中居民的一种短期的特殊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的特点是:异地性、业余性和享受性。 ——中国学者于光远1985年提出,强调旅游是一种生活方式。 6.旅游是人们为了休闲、商务、娱乐、运动、会议、学习、探亲访友、健康或宗教等,离开他们惯常的环境,到某些地方去以及在那些地方停留活动,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年,且主要目的不是通过所从事的活动获取报酬。 ——世界旅游组织1995年对旅游的定义 7.旅游是要符合三个要素的:异地性,暂时性,综合性。即旅游是旅游者在一段时间内离开惯常环境所发生的所有活动。 ——艾斯特及世界旅游组织和联合国统计委员会推荐的技术性的统计定义宗教的定义 宗教是一种古老而久远的历史文化现象, 人类社会在诞生之初, 便与宗教结下了不解之缘。——张素威<宗教与旅游关系浅论> 由宗教节日、宗教仪式、宗教伦理和宗教圣地组成了今日的宗教文化景观。 ——颜亚玉 1. 宗教实在论(宗教的实质为神性感受) a) 新教神学家施莱尔马赫(Friedrich Schleiermacher,1768-1834 年)的“绝对依 赖感”(‘a feeling of absolute dependence’) b) 神学家兼宗教现象学者奥托(Rudolph Otto,1869-1937 年)“对神性的感受”(‘the sense of the numinous’)

教育研究范式

教育研究的范式 范式”的形成,是一门学科成熟的标志,它是由美国科学家库恩提出的,其基本含义即为学科的科学群体所认同,学科的内容和研究要素、过程、方法等须形成基本规范和结构式的框架。教育研究作为一门具体科学研究,它的研究范式即是指教育科学的研究群体对本群体所从事的教育研究活动的基本规范和结构式的框架的共同认识。 范式决定了准则,人们借此选择和明确探究的问题及研究思路,它以一种返利的形式决定该领域研究者的科学研究方法和程序。 随着范式的不断变化发展,范式作为一个介于共同体和外部世界之间的相对稳定的有意义的系统,本身具有着丰富的文化涵义。首先,范式建构主导着科学共同体成员心理价值,使他们在探索自然的道路上不断获得成功的同时, 也使自己成为具有共同心理价值意识的群体,成为归有所属的真正的科学家;其次,范式规范着主体行为方式,尤其是规则范式中所具有的一系列规则以其既得的有效性和权威性规范着共同成员参与科学活动的行为方式;最后范式对科学家具有示范效应。例如经典著作、典型事例、教科书、已解决的难题等不仅为某种科学研究的出现提供了模型,给科学家从事某项研究提供了榜样,而且教师等做了示范作用。 因此教育研究的示范指导我们在具体的教育过程中,除了加强对各种示范类型的理解和运用还要有不断的创新和发展,才能使范式符合时代和社会的变化发展。例如科学和人文是21世纪教学的两大重点,因此在教育范式研究中还要体现时代性,研究方法的科学化和教育研究成果的客观性,坚信教育研究能够达到自然科学那样的规范水平。教育研究人文精神则强调教育研究的人文性质、教育研究成果的价值标准,坚信教育研究只有通过人文途径和方法才能规范化。二者的结合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日益把实验室研究与现场的实情研究结合起来; 坚持把科学研究与哲学分析结合起来, 使事实与价值在研究上获得一致;强调教育研究过程中理性因素与情感因素结合,无论研究者还是被研究者, 都以完整的“人”进人研究情境和过程,以求研究成果更合乎实际情境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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