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寻根文学的再认识

对寻根文学的再认识
对寻根文学的再认识

对“寻根”文学的再认识

摘要:回顾“寻根”文学运动的兴起与衰落,着重剖析寻根作家们理论文本与小说文本之间的脱节,及在理论文本中对文学寻根的建构意向与对文学之“根”的理解和把握之间的距离,揭示“寻根”文学运动中民族传统文化进一步失落的潜在与深层次的原因,并希图经由失落原因的分析,探讨民族传统文化继承与繁荣中国当代文学之间的关系及其创造性转化对于中国社会现代化的意义。

关键词:寻根;民族传统文化;理论文本;小说文本

在新时期文学的发展历程中,一直贯穿着一个反思与寻找的主题,而且在作家的创作实践中,这一主题也不断地得到发展与深化。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学在经过了“伤痕文学”、“反思文学”从政治层面上对社会历史的控诉后,继而把触角伸向了民族历史文化的深处,转向了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探幽,而发轫于80年带中期的寻根文学也正是因此而异军突起,给新时期文坛注入了新鲜特异的因素,并使其得以异彩纷呈。寻根派小说的出现标志中国小说创作进入到了一个新时代,从而使1985年成为中国小说史上的里程碑。寻根文学在初起之时就引起了文坛的骚动,评论界对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寻根派小说从其产生之后的一年时间里,迅速达到了巅峰并走向低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寻根派小说犹如一颗耀眼的流星,在群星闪耀的文学天宇上划过,留给人们无穷的遐想与思索。进入文本中我们不难发现,寻根文学的创作实践与其理论上要寻找辉煌的传统文化之根的许诺在实际上并无法印证,而其文本中所写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愚昧生活景象同作家试图为现代文化找到原始动力的美好愿望甚至是背道而驰的。寻根派小说家群体除了大致相同的文化寻根的宣言之外,几乎没有统一的创作路径与写作立场,在他们中间有对传统文化持批判态度的,也有试图到原初形态文化性状中去获取生命热力并希望能够借此获得进入现代化历程的生命动力的。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到,寻根派小说的文化动机还在于它是对海外新儒学复兴运动所作出的应急反应。众所周知,新儒学运动曾经极大地刺激了中国人的现代化欲望,应急的心态根源于近代以来不断强化的现代化焦虑,它在本质上是要确认自我的文化认同身份,从而与世界文化对话[1]。所以说,寻根派小说具备着现代与传统,西方与本土的双重身份与文本特性。

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的社会面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在中西文化的大碰撞中,人们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诸多方面都发生了根本的改变,面对80年代当代文学中艺术创造的单调贫乏,文学观念的封闭僵化、审美视野的窄仄庸常,一批中青年作家敏锐地意识到了当代文学的危机,而文化意识的觉醒在外来文化的冲击与参照下,民族文化独特价值的凸出显现,都促使这一批作家重新审视脚下的国土,他们以开阔的事业回顾民族的昨天,返身观照自己民族久远的历史文化,思考和探索如何在传统文化的土壤中重奠文学的根基,他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寻根”的呼声。

“寻根”的要旨在于某种精神的重新衔接,在当时“文化断裂说”的刺激下,人们企图直接超越现实,从民族传统文化中寻找精神的源头。而文学寻根的根本目标是为了打通当代文学与民族传统文化的联系,创造出植根于民族传统文化并且有民族性的新文学。韩少功在那篇被称为“寻根派宣言”的《文学的“根”》[2]中明确指出:“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刘思谦的论述则基本上概括了寻根文学的意图:“寻根”的深层含义,实乃寻找民族文化的个性,使当代文学成为文明古国“传统文化的历史延续和发展更新,并以其鲜明的民族性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3]从寻根文学

倡导者的理论表述来看,文学“寻根”口号的提出直接缘起于他们为了寻求中国当代文学的发展之路而作出的历史性思考。韩少功、阿城等皆主张跨“五四”以来形成的民族传统文化断裂带,使当代文学获得赖以发荣滋长的土壤,这一点上他们是非常一致的,也就是说,在理论文本中,寻根代表作家们表现了明显而自觉的建构意向,对文学与文化的关系有着自觉而清醒的认识,皆希望借文化来拓宽文学的视野,充实文学的内涵。但有一点必须强调,他们所指称的“文化”是指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而如何全面把握民族的传统文化即文学应该寻什么样的根,寻根作家们在理论文本中却陷入了分歧,这种分歧又是以对传统文化制裁把握的游移和偏执为前提的。在关于民族传统文化的总体认知上,寻根作家们似乎都能一分为二地,辨证地看待,认为“根”有优劣之分,可一旦涉及具体创作相关联的理论表述,他们对文学之“根”的认识差异便显露出来。以李杭育和郑万隆为代表。李杭育将中国文化分为两种,一种是传统的,规范之内的文化,另一种为非传统的,规范之外的“少数民族文化”,他对传统的以儒学为本的文化形态进行抨击:浅薄、平常,不外乎政治和伦理,和本质上是浪漫的文学艺术相去甚远,他认为我们民族文化之精华,更多地保留在中原规范之外,因此寻根须向中原之外的区域文化中去寻找。[4]郑万隆认为独特的地理环境有着独特的文化,他认为“每一个作家都应该开凿自己脚下的文化岩层”,“黑龙江是我生命的根也是我小说的根。”他以自己的体验与感悟对东北山林文化进行了理解。[5]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李航育的吴越文化还是郑万隆的东北山林文化,都与以“儒道释”为根本的民族传统文化大相径庭,其它如贾平凹的商州文化,乌热尔图的草原文化,扎西达娃的青藏雪域文化,郑义的太行山村文化,在创作中都呈现明显的地域性特征,倒不是说地域文化不能传达传统文化之神韵,关键在于作家们从这些区域文化中寻到的是不是他们在理论文本中所企盼的文学的“根”,事实证明并非如此。也就是说,寻根作家们一方面在理论文本中表现出对于寻找目标的明显的建构意向,另一方面又都对寻找目标作了属于自己的理解,开掘的都是“自己脚下的文化岩层”,这样必然导致寻找方向的多样性乃至散漫化,这就拉开了对目标的建构意向和不能正确认知目标之间的距离。正是这种距离造成了寻根文学理论和文本创作之间的脱节和离异。这种脱节和离异都非常明显地表现在寻根作家们的具体创作中。

寻根小说最为显著的特色是其题材选择的地域性。由于作家们具体创作中的各行其是,他们笔下的地域文化景观并未融入整体的民族传统文化系统之中,使得这场文学运动成为一个非常松散的创作联盟,每个人创作态度和旨归都是不一样的。寻根文学运动的小说文本地域话结构特征成了对理论文本中寻求传统文化之根、以发荣滋长当代文学的建构意向的拆解。真正的、具体的传统文化在小说文本中很少被指涉,相当多的小说指向深山老林,企图在先民的传说中获得某种启示;或在肆意美化乡村生活,沉浸于虚构的田园牧歌的和谐之中,对抗城市对人的异化;或反复摹写某种强悍奔放的人格与生命意志等,显然他们对“寻找”本并无一明确的承继目的,从已有的作品来看,则是一种混合着西方精神(个性和生命自由)与传统文化(和谐乡村生活)的精神综述。因此,在具体的描述中,“寻根”常常偏向于某种混合的“民间精神”,然而寻根作家所谓的“民间文化”并无深刻的研究,自身亦与之有相当的经验隔阂,所以他们最终未能将小说文本中的地域民间文化融入对民族传统文化的整体把握中,使得“寻根”成为由于目标不明确而导致的一种无意识的寻找行为,正是在这种寻找中,他们失落了他们所要寻找并准备加以继承的民族传统文化。虽然寻根文学的文本世界中不乏对民族蓬勃活力的赞扬,对旺盛原始生命力的张扬,对淳朴乡风民情的讴歌,然而,实际上,作品中对传统民族文化长久积淀下的沉重的负面因素的暴露与批判以及对“理想”的溃败与失落的书写却成为了寻根文学的真正主流,在创作实践中,当寻根作家们以现代意识来观照传统民族文化时,他们不无痛苦和失望地反县在传统民族文化的光辉品格后隐藏的却是更多的陋习和痼疾。他们不得不认同向传统民族文化机器“规约”下的种种弊病举起解剖刀,续接“五四”时期的文化批判传统。

这里需要提一下阿城和韩少功的创作。阿城的小说创作和理论目标取得了一致,这是寻根作家中的一个特例。以《棋王》为代表,阿城继承古代士大夫文化,追求一种人生的艺术化,在《棋王》中将道家的虚静淡薄和儒家的入世进取成功地融为一体并凝聚在王一生这个艺术形象的身上,但阿城的成功不能扭转寻根小说整体上对传统文化的偏向与失落。韩少功身为寻根小说的主将,但其小说文本与其理论主论同样出现了分裂。前面例举了他在《文学的“根”》一文中明确的寻根目的,但在小说文本,诸如《爸爸爸》、《女女女》等作品中,却走向了对传统文化劣根性的批判,批判的目的是为了建构,但韩少功另外一些作品如《归去来兮》、《诱惑》等却游离于寻根的宗旨之外,倾向于一种关于人的本质生存的诘问。韩少功曾经多次宣称要在小说中表现出先秦楚文化的绝代风姿,而我们在其小说文本中却终究不能找到这一光辉的文化血脉——这似乎可以作为整个寻根派小说的象征,要找到的没有找到,找到的却又不具备可资转化的现代品格。这是寻根派小说不成熟性的表现,也是其迅速在文学界风流云散的理由之一。

理论文本和小说文本的相互脱离与拆解决定了这场“寻根”运动的短暂命运,它证明了一种寻找的失败。中国当代文学再次失去了融汇民族传统文化的良机。这次失败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的当代文坛产生了重要影响。我们应该从文学发展史的角度来深入发掘导致这次寻根失败的内在原因。

一、文学传统的弱化。传统弱化的问题正如寻根作家们所说的那样,自“五四”以来一直困扰和阻碍着新文学走向博大和精深,阻碍着文学自身独立话语地位的确立,传统文化一直在新文学中没有找到相应的位置,寻根者们说的“文化断裂带”事实上是存在的。整个二十世纪我们一直没能很好地正视祖先的文化遗产。“五四”新文化运动激烈的、全盘的反传统思想和实践隔断了传统文化的自然延续,这里并不是否认“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历史功绩,而是强调“五四”确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传统文化弱化的重要原因。为了救亡图存和民族的振兴,新文化运动的闯将们将目光投向了苏俄和西方,这在当时确有必要而且是必然,然而接下来的社会革命、民族救亡、人民战争使得文学肩负的社会性使命越来越重,从而无暇回过头来清理本民族的文化遗产。三十年代的民族化、大众化的文艺运动也只是顺应政治的需要,从形式上想民族传统文化的一次回归,但由于过于偏向民间化和形式化,离真正的民族传统文化距离尚远。新中国成立后,文学又被迫偏向了阶级斗争,“文革”中民族传统几乎被一扫而光,真如阿城所说“差点连遮羞布都没有了”。直至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传统文化在文学中的地位一直都是边缘化的,甚至是被排斥的,这种文学传统的弱化现象直接导致了新中国后一代知识分子与传统的隔膜,这种隔膜使得他们尽管在理论上能够正视民族传统文化,能够辨证地看待传统文化的优势,但一旦指涉自己的具体创作,对传统文化的本质把握便走向偏执,甚至在创作中形成了对理论的拆解,这在寻根作家的作品中已见一斑。

二、文学对象的时事化和文学功能的政治话。二十世纪的中国一直在寻找自己的民族特色,以期能以独特的民族形式和内容立足与世界文学之林。但众所周知,二十世界前半期中华民族的内忧外患使得文学一直肩负着自己的社会性使命,以拯救天下为己任的中国人文知识分子不得不以笔为枪,投身于民族解放。在特定的历史阶段,文学对象的时事化赢得了某种程度上的合理性,且具有必然的趋势,文学功能的政治化也成为必然的结果,政治的内容也成为必然的结果,政治的内容也从此成为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不是文学自身的错误,而只能归谬于时代,归谬于时代造就的文学主体对于文学自身地位的态度,可悲的是,建国后文学功能的政治化在理应被缓解的现实环境中却被进一步强化,以致

走向了畸变,政治意识已进入了部分中国人文知识分子的意识深层,加以“借思想、文化方式解决问题”的中国化的知识分子的实践行为模式,反映在这场寻根运动中,文学寻根的主向在后来发生了扭转,滑向了“文化寻根”。两者虽都面对传统文化,但本质不同,“文学寻根只进行到民族传统文化的一般层面,让文学植根于此,或者说,以此作为文学的根。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学寻根”是为了文学,本身不再承载“文化寻根”的重任。“文化寻根”则不同,它需要越过传统文化的表层而进入民族文化的深层结构,其出发点不是为了文学,而是借文学这个形式来达到它的目的:更新民族文化,寻觅民族政治文化的出路。[6]这明显偏向了政治的目的。从雷达的《民族灵魂的重建与发现》(《文学评论》1986年第1期)关于寻根的论述中可见一斑:“它的出现乃是由政治的批判,经济的思考,推及文化俯视,有改革的艰难推及民族命运的艰难,由民族生态推及民族心态……,所以貌似跳开与眼前政治经济变革的胶着状态起而追本溯源,不能简单认为是背离现实而是站到更高的综合立场上观照现实。”文学寻根一旦和时事联系起来其目标不可避免地滑向了现实政治:为探求民族政治文化的出路,建立新的政治文化秩序而作探路先锋。基于此种目的,后期“寻根”中否定性的因素占了上风,这从《爸爸爸》、《小鲍庄》、《老井》、《河魂》、《西藏,隐秘岁月》等作品中可得到确证,更多地表现了对传统文化中劣质因素的批判。“文学寻根”最初的建构目标被冷落搁置也就是自然的事了。

“寻根运动作为一次缺乏强有力思想知道的文学运动难以避免地失败了,但这次运动留下的长长的尾音却发人深思。然而,寻根派小说毕竟给当代中国小说提供了很多的东西,它是一种写作的解放——相对于此前的小说而言,它是一种对传统的现代化转换的尝试——虽然并不成功;它是一种崭新的美学规范——开辟了政治话语写作之外的广阔的民间话语空间;它是一种创作方式——指明了小说可以朝向无限广阔的文化领域进军;它更是一面创作的旗帜——热烈地召唤着作家们大胆地借鉴,大胆地开采崭新的创作资源。在这一意义上,寻根小说创作具备着史的意义。

寻根文学寻求民族传统文化时方向的错位机器导致民族传统文化在文学中进一步失落的后果是异常明显的。在此之后,中国当代文学一直在现实与历史,群体与个人之间摇摆,直至世纪末也没有为自己在功利与唯美之间确证自己的位置。自新时期以来,当代文学思潮迭起,一直没有形成一个固定的文学流派。且不说“伤痕”、“反思”、“改革”等文学潮流由于过分贴近社会政治而难以形成艺术审美风格上的流派,就是“寻根”文学本身也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文学流派,其理论文本与小说文本的分离导致创作指向的散漫以及后来向“文化寻根”的演变都使得作家们在创作原则、审美追求乃至文学见解上未达成一致,至于形成文学流派所必须具备的流派风格,在具体的寻根作家身上则很难体现出来。新时期文坛的这种浮泛化的、随波逐流的特征只能归因于我们民族文化的长期失落导致的中国人文的内在危机:权威的失落。[7]二十世纪中国文坛缺少真正的权威,伴随着民族传统文化在文学中的日渐弱化,对外来思想权威的借鉴也并非深入本质的把握,而在多数情况下,往往演变为口号和形式。没有民族传统作为坚实的根基就无法清醒理智地正视异族文明。经过五四新文化思潮的洗礼至二十世纪的终结,我们传统文化中各项权威(包括文学传统)已经非常薄弱,有的甚至完全崩溃。“寻根”运动无疑是新时期人文知识分子对这种弱化与趋势想借助于文学这种样式的一次反拨,而这次反拨的失败及二十一世纪文坛多元无序的现状,愈加确证了新世纪的中国文学需要自己的权威,这个权威只能来自民族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只有先是民族的然后才能是世界的。

社会的现代化必然同时伴随着意识形态的现代化,或者说只有意识形态的现代化,社会才能真正走向现代化,社会才能真正走向现代化。新世纪中国现代人文的重建,不得不立

足于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历史已经证明,抛开自己的文化传统而去借鉴所谓外来的权威,只能是一种短视,一种虚妄。这种转化的前提就是我们必须正视自己的文化传统,确认其作为建设现代人文的根基,在此基础上我们才能真正获得本民族思想意识形态的现代化。

参考文献:

[1]杨匡汉、孟繁华主编.共和国文学50[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216-224

[2]韩少功.文学的“根”[J]作家.1985.(4):5

[3]刘思谦.文学寻根[J].文艺争鸣,1986(1)

[4]李杭育.理一理我们的根.[J].作家,1985(9)

[5]郑万隆.我的根.[J].上海文学,1985(5)

[6]王达敏.寻根文学“辩”[A].新时期小说论[C].安徽大学出版社,1994

[7]林毓生.中国人文的重建[A].中国传统的创造性转化[C].三联书店,1988

关于“寻根文学”的再思考

关于“寻根文学”的再思考 文章编号:0257—5876(2005)06—0007—08 关于"寻根文学"的再思考 吴俊 内容提要本文主要就"寻根文学"发生的宏观历史条件,特定的文化观念,创作与理论的悖论 现象以及相关的文学批评等,对其理论和价值立场的暧昧性进行探讨,立论大多循着"寻根文学"(理 论)相反的方向展开.因此,本文的旨趣既体现为个人的思考倾向,也体现为批评和质疑的倾向. 关键词"寻根文学"文化现代主义 l——— 对于"寻根文学"现象的历史 考察,研究者一般以1985年为时间 点,由此往前可以追溯到80年代 初,往后则基本上不会逾越80年代末.这意 味着"寻根文学"是在"新时期"文学范畴或 时间段中发生和流变的."新时期"构成了 "寻根文学"的基本时空环境. "新时期"上承"文革"结束而来,它的命 名首先且主要是缘于中国当代政治的转折及 其需要.新时期伊始,社会各方面的变化几 乎都围绕着政治的轴心发生和展开.在文学 领域,其时的"伤痕文学","反思文学","改 革文学",也莫不如此.但是,进入80年代 未久,社会思潮的发展开始渐渐出现了类似 "拐点"的迹象,政治轴心的时代尚未结束,

种以文化为主要视点的观念和思维方式却已悄然呈现.到了80年代中期,以文化为思想旨归的"文化轴心"时代俨然形成."文化热"成为当时的思想时尚."寻根文学"也随 之达到高潮. 为什么"文化热","寻根文学"会在80 年代中前期取代政治的激情而成为思想和文学的兴奋点?究竟如何理解"寻根文学"的 发生和兴起?对此,当然可就"文化热"和 "寻根文学"的整个流变过程寻绎出某些基 本的认识.但我觉得,仅以文化和文学的自 身逻辑作为历史判断的依据恐怕很难圆满回答这种明显具有社会思潮性质的问题.或许应该将其置于更为宏观的社会历史进程及其结构关系中去才能获得比较妥帖的答案. "寻根文学"(乃至"文化热")的理论和 思考方式无疑主要是在"历史一文化"的层 面上展开的,这与"五四"新文化的思想特点极其相似.换种说法也就是,这两者都未刻 意寻求其政治作为.那么,这是一种理论的 自觉还是策略?或者,这主要是一种社会历 史逻辑的必然(演绎)结果?我想不妨简单 地说,不管是"五四"新文化还是"寻根文学","文化热",都是在既定的且被社会所充 分认可的政治框架中展开的,即其从一开始(天生)就没有预设明确或强烈的政治诉求, 而只是希望在政治的范畴以外(超越政治) 一

寻根文学的文化意义

寻根文学的文化意义 从文化寻根看传统文化热 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文学界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以韩少功为代表的寻根作家,他们利用自己曾下乡、接近农民日常生活的经验, 进一步寻找散失在民间的传统文化价值。时光如逝,寻找传统镜头转眼聚焦在进入新世纪的头几年,《百家讲堂》将一场以研读论语为名的国学热遍及中国各个阶层。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有学者(董乃强,中国孔子协会理事)认为,当今的文化热,即当年的寻根热的延续。两者在产生背景、指导思想方面都有着相似之处。 寻根文学发端的那个年代,正是中国社会从动乱走向稳定时候,改革开放刚刚起步,社会形态发生深刻变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使得人们思想开始跳出阶级的囚笼,旧的意识形态显然无法对现实发挥积极作用。面对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西方的现代文化思想也与其他经验和技术一起进入中国,是再次毫无保留的全盘接受还是批判性接纳?茫然中的人们需要令人信服的答案。于是,人们寻求答案的眼睛转向曾被自己亲手打垮的以“孔子”为代表的传统文化上。作为文坛上力量日益成熟的知青作家们需要树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标志,改变文学受到政治控制的现状,“寻根热”在这样的背景下首先出现在中国文学界。知青作家们通过一篇篇富有黄土气息的文学作品,将这股思潮推向顶峰。 传统文化热兴起的背景,虽没有权威论断,但个人认为有三点:第一,这与中国三十年来的改革开放大大提高了国家地位,增强了综合国力有关系。作为衡量一国综合国力标准之一的文化影响力,在全球化进程中日益凸现重要性。新时期“崛起”的含义不单是做个经济强国、军事大国而已,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在文化领域里发起的新的“争夺战”。例如,我们的近邻韩国将端午节、屈原、汉字、孔子申请世界遗产;日本早在多年前通过漫画、动漫、电影向世界宣传日本的武士道文化及本国价值观。中国在这方面也不能干于人后。第二是为了对抗全球化所带来的负面效应,如,西方国家的文化思想对发展中国家的“殖民侵略”,导致当地文化的消亡。要对抗这样的“文化殖民”中国需要复兴自己的传统文化。第三,在过去我们抛弃的传统文化时,也抛弃了中国人的文化精髓,如信用的缺失正是我们对传统文化一概否定的后果,弘扬文化精髓变成了持续发展的必要措施。 由此可见,文学寻根与传统热都是在国家发展的转型期发端,都带着如何对待西方文化的解答,都肩负着改造现实的任务,在这几点上两种思潮一脉相承。 寻根文学作家们,并非是生活在传统民风民俗中的土著,相反,他们大多数是积极接受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一族,可是当现代主义的方法直接受到来自政治方面的批评以后,他们不得不改用民族的包装来含蓄的表达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意识。文化寻根意识包括三个方面:第一,在文学上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和阐释,发掘其积极向上的文化内核。第二,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第三,对当代社会生活中所存在的丑陋的文化因素的继续批判,如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的深入挖掘。 在今日的传统文化热中,不难发现这些“寻根热”所倡导的意识的影子。越来越多的

寻根文学

论寻根文学的创作 摘要: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文坛掀起一场寻根文学的热潮,挖掘中华民族文 明的潜藏底蕴,求索文化的根基,揭示传统的精华与糟粕,探寻并且重构中国文化的绚丽乐章。其中,韩少功就是一位重量级的作家,他的寻根小说《爸爸爸》借助一个山寨的历史变迁向世人展示了中华文明重生的过程。 关键词:寻根文学、寻根小说、传统文化、韩少功、 一、寻根文学 1985年前后形成潮涌的”寻根小说”创作。寻根小说最显著的特点在于:以现在意识观看显示和历史,反思传统的文化,重铸民族的灵魂,探寻中国文化重建的可能性;作品题材和文化反思对象呈现鲜明的地域特点;在表现手段上既有中国传统文学的手法,又运用现代派的象征、暗示、抽象的方法,丰富、加深了作品的文化意蕴。 (一)寻根‘小说作家对自己所寻的“根”究竟是什么,“文化”这一概念究竟是什么对“根”或“文化”的态度也比较矛盾,概括的说有这样三类: 1是持肯定态度。代表作主要有阿城的《棋王》,《棋王》写了“吃”和“下棋”的故事,作品揭示了王平们这个民族凭借着极其简陋的“吃”和“下棋”,也就是物质与精神的最低层次需求度过了许多动乱的年代。作品中的那个十年动乱只不过是中国历史上无数动乱年代的一种,而“吃”和“下棋”贯穿其中,充分体现了民族的韧性。 2是持否定态度。代表作有韩少功的《爸爸爸》、《女女女》,王安忆的《小鲍庄》、《刘大庄》等。韩少功在《爸爸爸》中所寻找到的是民族文化传统中根深蒂固的一个丑陋不堪的“老根”:丙崽。丙崽是一个白痴,但是却被全村人奉若神明,他的胡言乱语致使全村人在一场大战中伤亡惨重。作者在这里揭示了民族经常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荒诞而抽象的异已物,进而导致了整个民族行为陷入一种无理性的盲动行为。 3是持辩证态度。代表作有冯翼才的《神鞭》,[1]李杭育的《最后一个渔老儿》、《沙杜遗风》、《土地与神》等“葛川江”系列小说。《神鞭》中的主人公“神鞭”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是我们民族之前有过的辉煌,但是在八国联军的枪炮面前,“神鞭”就不堪一击了。于是主人公义无反顾的抛弃的神鞭,投入了北伐军,练就了双枪神枪手。作者在这里表现了对民族文化传统的一种唯物辩证的历史态度以及一种历史乐观主义。 “80 年代的寻根文学思潮,应该说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要求回归简朴、原初的生活状态的意向,表现了希望精神得到稳定的愿望。”但如果就此断定寻根作家拒斥变革、坚守传统也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况且追求“现代化”一直是中国作家自“五四”以来最重要的现实追求,寻根文学作家不会在上下求索而终于曙光乍现的改革中望而却步,寻根更像是对传统的一次深情凝望和理性反思,含有文化重建的悲壮和勇气。其实作家的创作表现出来的只是一种情感指向和精神活动,并非对现实状况的忠实记录。真正有责任感的作家更不可能在剧烈的社会变动和严峻的社会问题面前抽身而去,由寻根转向“复古”。主张寻根的大部分作家都是一些无法忘怀现实,关注中国前途命运的人,因而寻根文学的倡导正是对改革文学的一种有意识的调整。

对寻根文学的现代思考

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当代文艺思潮》课程小论文 题目:对寻根文学的现代思考 班级: 07级汉语言文学二班 学号: 2007080110 姓名: 周健 指导老师: 罗如春 完成日期: 2010 年 12月

对寻根文学的现代思考 摘要:寻根文学之于新时期文学的意义是巨大而深远的,它既是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的自然延伸,也是文学现代性生成的阶段体现;既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再发现,也是启蒙话语的重新续接。虽然它的文化内涵和审美属性与其寻根宗旨存在偏离,但置于现代性视野中看,它是有著自身特珠的精神语系和文学史价值。 关键字:寻根文学现代性群体作家 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文坛上提出“寻根”的口号:“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1]继之,郑万隆在《我的根》、李杭育在《理一理我们的“根”》、阿城在《文化制约着人类》等文中,分别对这一主张做了进一步阐述,并以各自的文学实践,合力形成了寻根文学思潮。1983年王蒙发表的“在伊犁”系列,为寻根文学开了先河。其后,随着王安忆、李杭育、阿城、张承志等知青作家的加人,寻根文学的创主体逐渐形成。 寻根文学作为知青作家的一次群体出场,在将个人记忆放大成为集体的、时代的和民族的记忆的同时,也将其推到了文坛前沿,参与当代文化和思想的对话。“他们之所以会走向文化寻根,一方面是出于身份认同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现代主义试验遭遇意识形态制约后的逃逸策略需要,试图借助民族传统包装,含蓄表现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意识” [2]。正是在这一点上,寻根作家与汪曾棋、邓友梅等前辈民俗作家有了区别文化寻根不是向传统复归,而是为西方现代文化寻找一个合适的接受场。 新时期文学在“伤痕”、“反思”中延续,当人们不再满足于表面的伤痛抚慰和近距离的历史归因时,便开始思索起悲剧发生的文化动因和潜在规则。于是,作家们从个体、社会的悲剧声讨声中走出,将目光投向遥远的民族文化传统,寻找集体无意识所衍生的原初形态。他们一方面潜入民族文化的个性体验与发现之中,确认民族身份,恢复传统记忆;另一方面,又希望“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用“现代观念的热能”重铸和镀亮“民族的自我”。从“伤痕”经“反思”到“改革”再到“寻根”,文学史演进的轨迹说明,政治、社会因素的强化在凸显文学现实功能的同时,急需提升文学的审美性和历史感。从一定意义上说,寻根作家是以一种深切的反思意识对传统文化进行诉诸感性的审美选择,实现了作家主体的精神自救与文学自身审美归位的双重愿望。 与以往的叙事作品相比,寻根文学的审美重心不是揭示世事变迁、人物命运,而是以此为衍生点,表现更为厚重的文化追思主题;它强调更多的是群体意志而非个人命运,描写人物、叙述事件、营造氛围、还原历史等都是指向人的群体本质。乌热尔图笔下的猎人、郑万隆笔下的淘金者、李杭育笔下的渔人、韩少功笔下的丙息、阿城笔下的棋王……单一来看,个个都鲜活灵动,但这些人物都是象征体,代表着

寻根文学论文_韩少功

新时期文学作品 ——反思文学 班级:电子L133 姓名:卢林涛 学号:13L0751075

韩少功与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是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的以“文化寻根”为主题,作家们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的文学形式。 这一流派代表人物有阿城,他的代表作有:“三王”(《棋王》、《树王》、《孩子王》);韩少功,代表作:《爸爸爸》、《女女女》;郑义,代表作:《老井》;贾平凹,代表作:《商州系列》:王安忆,代表作:《小鲍庄》;李锐,代表作:《厚土系列》。而韩少功则是寻根文学的开创者。 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迷。”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 综合来看,“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能立足于我国自己的民族土壤中,挖掘分析国民的劣质,发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来把握我们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理想、价值标准,努力创造出具有真正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 “寻根派”作家往往会选择一个地域作为文化层面的切入点,因此寻根文学往往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野文化寻根。 韩少功作为“寻根派”的杰出代表人物,在乡野文化寻根这一方面具有典型性,他的作品,如《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等都是在一些远离现代文明的地域为背景的,这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是作为知青下乡插队经历影响而来的。而正由于他曾经居住过这样的封闭的乡土地方,所以他的乡土小说中对于那种乡土人文环境的描写就更有其代表性。下面将通过他的几部作品来分析他的寻根文学观念。 《归去来》中,主角黄治先初到某地有莫名的熟悉,他被当地人认作文革时在此插队的知青马眼镜,当以恐慌的心境逃出了乡村重返城市, 但却发现自己已深陷在被误认者的角色位置中难以自拔,好像自己既不属于城市也不属于乡村了。作为韩少功提出寻根文学理念后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很明显这是体现他寻根理念的。其实这写的也是作者为代表的知青作家当时的那种迷茫困惑感。一方面

结合作家作品谈对八十年代寻根小说的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理解认识

结合作家作品谈对八十年代寻根小说的思想内容与艺 术特色的理解认识 世纪年代的中国正处在一个新启蒙文化语境之下, 一、寻根小说的思想内容 的根蒂,这个根深深扎在几千年的传统文化之中,也深深地扎在广袤的民间。于是广大的寻根小说作家都纷纷潜沉进民间,为世界呈现自己最熟悉的家乡那极富有地域色彩的生活图景,在普通百姓的平凡生活中,在最朴质的心灵中,反观传统文化的劣根和圭臬。 怨言, 了, , 失意落破之时的精神避难所,阿城的《棋王》正是对道家思想的推崇。作品中王一生在动乱的岁月里,整日沉拼于棋道之中,随遇而安,知足常乐,没有去造反,去寻求精神的外在扩张,而是退回内心,安身避祸。“何以解优,唯有象棋”,他寄情于楚河汉界,来躲避纷纷扰扰的尘世,以求心灵的宁静和精神的自由。在他的另一部作品《孩子王》中,“我”对别人都很羡慕的教书工作临到自己头上并没有欣喜万分,而是淡然处之;当被辞退后也没有苦恼悲伤,而是安常处顺,泰然从容。在动乱的年代里,王一生们以知足常乐的态度、清静无为的性情来自我排解外界的纷扰,以保持内心的平静和自由,不愿“心为刑役”,抗拒“人为物役”,不能不说是一种智者的态度。从审美的角度来看,它显示出一种旷达淡泊的艺术人格,而这正是中国传统艺术精神的体现。但如果我们从社会政治观的

角度来看,这种知足常乐,安时顺世的人生态度,从某种程度上说不能不说是消极的。道家的无为专注于个体内心,缺少了对现实世界所存在问题的关注,这实际上是一种自我欺骗,无法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 “文化寻根”小说所表现的重要的现代意识,就是与现代工业文明下人的异化与人性的扭曲相联系的人的生存困境。新时代的作家怀抱着对顽强生命力的向往,在作品中批判了代人生命力消退和萎缩孱弱的生存状态,大力地歌颂原始生命蓬勃昂扬的野性之美。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便是这一类型寻根文学的代表。 叙述者在小说开头有一段充满激情的感叹,极力赞美他的故乡,赞美他的那些豪气盖天的先辈,并称先辈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的英勇悲壮“使我们这些活着的不肖子孙相形见绌,在进步的同时,我真切感到种的退化。”这种感叹贯穿在整部小说中,作家歌颂民间未被儒 , 饮血 1、 2、 因而. 韩少功的《爸爸爸》以强烈的批判意识对原始的初民形态进行了冷峻的审视。《爸爸爸》中的鸡头寨处于与世隔绝的深山之中,闭塞的生活环境,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僵化保守的思想意识,使他们仍然昏睡在远古的历史噩梦之中。 小说中所着意描写的丙患是一个侏儒兼白痴。他的全部语言只能表示两种基本意向,凡属肯定的就叫“爸爸,.凡属否定的就叫“妈妈”在鸡头寨村民的眼里,他是一个只知吃喝拉撒睡的废物,是一个取乐的对象.甚至要拿他的头去祭谷神,但当动刀之际.天空的炸雷又使大家犹豫起来。后来大家又从他那“爸爸”、“妈妈”的语言符号中,揣测出“莫非是阴阳二卦?”又把他作为顶礼膜拜的神根。在这里,作者批判的是民族传统中将自身命运交付给某种荒诞而抽象的异己物,致使整个民族常常陷入一种无理性的盲动之中。

从韩少功的爸爸爸》论寻根文学的特点

从韩少功的《爸爸爸》 ——论“寻根文学”的写作特点 摘要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在众多的作品中,韩少功的中篇小说《爸爸爸》被很多人视为"寻根文学"作品的典型代表。本文将试从小说中鲜明的地域特点、风俗意识、现代意识、艺术手法等方面方面来论述《爸爸爸》中是如何体现“寻根文学“的特点的。 关键字:地域的点风俗意识现代意识艺术特征 一鲜明的地域特点,风俗意识 80年代受到到普遍认可的小说观念是,“特定地域的民情风俗和人的日常生活,是艺术美感滋生的丰厚土壤”【1】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也曾这样说道:“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所以不少作家重视加强对传统生活方式的了解,表现这一生活方式的时代变迁,细致考察某一地域的居住、饮食、衣着、言语、交际方式、婚丧节庆礼仪、宗教信仰等,成为拓展创作试镜的凭借。认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生活抒情诗”。 有学者曾经指出:“韩少功是一个深受楚文化和近世湖湘文化影响的青年作家,而且他是一个有意识地在发掘这种“根”,并使之在现实中发扬光大的湖南作家。”【2】韩少功在自己的楚人血统方面找到了突破口,走进传统的湘西世界,在神秘的巫楚文化里开辟了一个

新的文学世界。韩少功的寻根小说基本上是以这一地域文化为土壤而展开的。《爸爸爸》中对地域特点、风俗意识的描绘具体表现为:一是有关传说及其相关行为。《爸爸爸》中的蛇好淫及特殊的取蛇胆方法;"挑生虫"的怪病,症状是"吃鱼腹生活鱼,吃鸡腹生活鸡",其治疗方法居然是喝白牛血后学三声公鸡叫;迷了路要赶紧撒尿、骂娘,以驱赶所谓的"岔路鬼";敬天神及杀人祭神以求宽恕;追求女人及“花咒”之术;放蛊害人及放蛊者益寿延年之说;巫术占卜凶吉及杀牛卜战争结果之事。二是传统的迷信、禁忌。《爸爸爸》中烧窑要挂太极图;禁止女人与小孩上窑,后生担泥坯时禁出恶言秽语;灌大粪可以治疗疯癫,喝牛血可以解毒;丙崽娘得罪了蜘蛛精才会生下那个畸形儿。三是传统的习俗。《爸爸爸》中野蛮的吃枪头肉习俗;械斗失败后举族迁走时毒死所有老幼的恶习;。四是多样的地域方言。《爸爸爸》中把"说"说成"话",把"父亲"称为"叔叔"把"姐姐"称为"哥哥”,把“他”说成“渠”,把“看”说成“视”、,把“嫂嫂”说成“姐姐”,把“蠢”说成“宝”,把“站立”说成“倚”,把“睡觉”说成“卧”,“话份”等等。经过这四个层次,韩少功对湘楚大地悠久的文化习俗作了详细的描绘。【3】这些描绘表现了民间文化形态的审美性的一面,展示了一个闭塞、神秘、怪诞、奇特的乡村世界,那些美妙的乡间歌谣源远流长,男女之间原始欲望冲动自然真实,韩少功寻找到了民间的自在状态,把久违的民风、民俗、民间气息通过传说、民歌、巫术等方式艺术化的展现,从审美的角度肯定了民间文化形态的精神价值。这如他所说的,“乡土中所凝结的传统文化,更多地属于不规范之列。俚

寻根文学

探寻“寻根文学”的发展之路 摘要:20世纪80年代,中国文坛掀起一股“寻根文学”的热潮,寻根作家从民间、地域文化等传统文化中来寻“根”,力图在现代意识的水平上关照中国民族文化部入现代化所遭受的价值危机。并探讨了寻根文学对当代小说的发展做出的贡献。但是,他们的寻“根”之路过于局限,使得这条道路越走越狭隘,最终寻“根”的热潮迅速归于冷淡。 关键词:寻根文学传统文化民间、地域文化复古局限 在文革刚刚结束的一段时间里,中国作家们在创作中多是以干预国家的政治和经济生活为目的的,甚至一些作家投身于当时的政治运动中,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文学开始走向衰落了,一些所谓的“作家”只从理论入手,形成了一种只有形式而没有内容等空洞俗套的怪现象。在当时在时代背景下,当时的中国文坛形成了万马齐喑的局面。文学渐渐失却了其在社会生活中的导向地位,真正的纯文学被理论文学与政治文学所挤压,其文学内涵与人文素养方面的影响力已大为减少,许多作家开始思索中国文学的真正出路,许多年青作家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而不是盲目的跟随批判的大方向,开创了从细微处寻找文学出路的局面。 于是在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一篇纲领性的论文《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谜。"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综合来看,"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能立足于我国自己的民族土壤中,挖掘分析国民的劣质,发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来把握我们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理想、价值标准,努力创造出具有真正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从作家选取的某个地域做为切入文化层面基点的角度来分析,可以把"寻根文学"划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野文化寻根"两个大范围。代表作家有阿城、张承志、韩少功等。

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以“文化寻根”为主题的文学形式。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他们的创作被称为"寻根文学"。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一篇纲领性的论文《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迷。"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 兴起背景 文化热 随着经济建设的发展,西方的现代文化思想也与其他经验和技术一起进入中国,但是如何应对这些思想,当时的知主要看法: 一种认为就应该学习模仿。连文学艺术上的现代派也被当作现代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完全不考虑现代派艺术在西方正是对现代工业文明的反抗 还有一种认为“现代化”这个目标由于各个国家的政治环境不同,文化基础也不相同,它所呈现的模式,尤其是文化 上的发展模式,是不应该相同的。 因此,中国在经济起飞之际应该如何把自身的文化传统作为接受场,来检验、吸收西方现代文化,以求发展自己的现代化?这个问题在当时人文知识分子中逐渐引起了关注,具体表现在对传统文化的价值作出多元的考察。这与80年代初的启蒙话语不同,启蒙主义者所强调的反传统和反封建,正好可以被用来批判文革时期泛滥成灾的政治专制主义。但是当一部分知识分子在实际生活中研究如何建设现代化的命题时就不能不注意到,对现实的改造必须利用好自己的文化传 统。 于是重新研究认识评价中国传统文化成为一种既是客观的需要,也是主观上的要求。到了1985年前后,文化领域兴起了一股规模不小的文化热。 作家 在整个寻根文学思潮中,担任主要角色的是知青作家。 当他们走向成熟的时候,他们需要寻找一种属于自己的文化标志。这一代作家必须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来证明他们存在于文坛的意义。 他们利用起自己曾下乡、接近农民日常生活的经验,并透过这种生活经验进一步寻找散失在民间的传统文化价值。 需要说明的是: 他们并非是生活在传统民风民俗中的土著,相反,他们大多数是积极接受西方现代派文学的一族,可是当现代主义的 方法直接受到来自政治方面的批评以后,他们不得不改用民族的包装来含蓄的表达正在形成中的现代意识。 所以,文化寻根不是向传统复归,而是为西方现代文化寻找一个较为有利的接受场:在对于西方现代文学历史和作家的状况有了较多了解之后,迫切要求文学“走向世界”的作家意识到,追随西方某些作家、流派,即使模仿的再好,也不能成为独创性的艺术创造。在他们看来,以“世界文学”的视镜从中国文化寻找有生命力的东西,应该是中国文学更为可行之路。 主要思想缘由 1.作家们感受到了“文化”对人类的深刻制约,并力图把握它。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对“人”的自觉意识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并在作品中力图解放“人”的生命与价值,但一些作家却发觉即使抛开暂时的政治、道德因素,人也不可能像动物那样,进入绝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人类,制约着“人”的心理、行为模式,这就是“文化”。 许多作家希望能够从"民族文化心理"层面上,把握本民族成员"理解事物的方式",从而解答为何中国会出现"文革"全民动乱乃至中国自盛唐以来国势为何衰落的疑问。 2.一些作家认为中国自“五四”新文化革命以来出现了长时间的“传统文化断裂”时期,于是希望以文学来弥补这一“文化断裂带”。阿城认为:"五四运动在社会变革中有着不容否定的进步意义,但它较全面地否定民族文化的虚无主义态度,加上中国社会一直动荡不安,使民族文化的断裂延续至今,'文化大革命'更其彻底,把民族文化判给阶级文化横扫一遍,我们甚至差点连遮羞布也没有了。" 韩少功也认为:"五四以后,中国文学向外国学习,学西洋的,东洋的,俄国的和苏联的;也曾向外国关门,夜郎自大地把一切'洋货'都封禁焚烧。结果带来民族文化的毁灭,还有民族自信心的低落。" 3.当时中国文坛受到世界“寻根”潮流的巨大影响:以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关于印第安古老文化的阐扬为代表 ,还有苏联一些民族作家对异域民风的描写 ,以及日本川端康成的具有东方风味的现代小说。许多年轻作家从马尔克斯充满拉美地域色彩的作品中看到了第三世界国家文学走向世界的希望,因而在创作中表现出强烈的“文化寻根”意识。这些作家坚信“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 这一文学立论,他们的“寻根”,是为了与世界对话。他们认为,只有真正完成了"寻根",才能找到自己国家的独特文学样式、风格,从而立足于世界文坛。

浅论寻根文学与新时期小说艺术观念的转型——以韩少功20世纪80年代创作为中心

以韩少功作品为例分析"寻根文学"的特征。 《爸爸爸》是韩少功“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他主张文学创作 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希望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之迷。作品通过一个山寨的衰微,反思全民族发展的途径。作品在进行民族自审方面,外化了人民身上世代流传、绵绵不绝的深厚文化积淀:对落后、愚昧、原始祖训奉若神明,对新思想、新观念、新事物本能地抵御和反抗,乃至于拚命的排斥、打击和扼杀。丙崽的形象是民族劣根象征体。而革新者在“离经叛道”上都失败了,比如丙崽娘带来的些许文明的消失,及至后来她本人也杳无音信;仁宝想按照山外的风习搞些改革,得到的却是其父响亮的耳光。这些,都深刻地表现了民族自审、文化反思的主题。作品里面具有深厚的象征意义,如丙崽代表野蛮、愚昧,裁缝仲满是固有传统的象征,丙崽娘的变化正是文明的种子被同化的标志,仁宝似乎象征着改革的力量。所以“寻根文学”它是在对民族文化的审视,挖掘病根、批评国民劣根性,和对传统文化进行新的价值选

坐桩而死、过山等等。虽然作者有着强烈的启蒙功利意识,但似真似幻,怪异荒诞的文本实际效果却在相当程度上稀释了作者的启蒙动机,使文本的意义由功利走向审美。如果说,韩少功初期创作,主题的明确性、人物的典型性、细节的真实性是他的追求目标,那么,在发表寻根宣言以后,他显然放弃了对上述艺术成规的追求,主题的含混幽深、细节的荒诞性成为他的创作主调。如在《鞋癖》中,他写到惨遭不测的父亲亡灵不断显迹在父亲以前坐的藤椅上,常用的蓝花釉瓷碗上和公共卫生间的墙壁上,因为藤椅会无声发声,瓷碗会无端破裂,墙上一片暗色的水渍完全是父亲正面的剪影。这些细节展示的是人与自然的通灵性,在特定的时刻与氛围中,人可能转化为自然,自然也可能具有人的灵性。正所谓天人感应,物我归一。显然,韩少功的这些作品在精神和情感方面已经超越了功利色彩浓烈的文学,其中的审美韵味的悠长不再依赖既有的写作模式,而是让你在文本的意趣氛围、行文遣词中去领略。这种审美化追求,同样反映在王安忆、阿城、莫言、扎西达娃、李杭育、何利伟等人的创作中。如阿城的《棋王》,作者以大巧若拙的描写,朴实简洁的语言,豁达通脱的美学情怀重新阐释老庄的“不为物役”,在一种充分的人格独立和精神自由中获得对现实人生的超越,以及与永恒、无限的自然宇宙合为一体的审美人格。而在“红高粱”系列中,莫言以一种奇特的、极具张力与分裂的叙述表现出对充满原始野性生命力的崇拜。正是这些作家的努力,新时期文学终于卸掉了“载道”的沉重包袱,迈入了一个审美文学的新时代。 二、从现实主义到现代主义 寻根文学对新时期小说艺术观念的转型所作出的第二个重要贡献是促成了其由传统的现实主义走向现代主义。“文革”结束后,“伤痕”与“反思”文学曾使一度失落的现实主义文学传统得到了恢复。构成当时文学主体的,就是这种回归的现实主义文学。但必须看到,这种现实主义在回归的同时也在酝酿着对自身的超越。这种超越与当时文坛蓬勃兴起的“现代派热”相关。这主要表现有二:一是随着新时期国门的再次打开,大量西方现代派作品蜂拥而入,对传统现实主义文学产生了强有力的冲击;二是新时期初期的作家普遍表现出对现代派的极大的热情。如:1981年9月高行健出版《现代小说技巧初探=》后,围绕这本小册子,王蒙、刘心武、李陀、冯骥才等人在《上海文学》上展开了大规模的“现代派”讨论。更为可贵的是一些作家在创作实践上进行了探索,如王蒙的“意识流”系列。但由于思想领域内长期的自我封闭,当时的人在对待西方现代派哲学和文学还是处于犹疑观望的状态,因此他们大都采取了谨慎的态度,在借鉴时小心翼翼地把现代派作品分解为内容与形式两个方面。这显然不利于新时期文学现代化的要求。“西方现代主义给中国作家开阔了眼界,却没有给他们带来真实的自我感觉,更无法解决中国人的灵魂问题。”所以,在最初的“现代派热”后,文坛并没有走向激进的“欧化”道路,相反倒是现代派小说试验都暂已告停。但这并不意味着当代作家放弃了对“现代派”文学的探索,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状况说明新时期现代主义的转化的深化,即从形式的追求上升到观念的思索。而在实质意义上从观念上推进这种转化的,恰恰是寻根文学。

寻根文学 《爸爸爸》

寻根文学《爸爸爸》 寻根文学代表作《爸爸爸》把笔触深入到了民族文化之中,既追寻"根源",在作品中呈现出了一幅瑰丽奇特的文化空间,又找寻"劣根",用理性来审视民族文化的腐朽成分,从而使作品具有了繁复的审美意味和批判的高度。但是,同其它寻根作品一样,《爸爸爸》中也不由流露着对传统文化的得意赏玩,由于对其有着根本上的摇摆态度和暧昧,作品的思想力度被削弱。更重要的是,寻根文学最大的努力也只是一种文化的批判性重铸,无法从本体上实现超越,这一局限性注定了寻根潮流的思想境界。 作品赏析 《爸爸爸》作者韩少功,1953年生于湖南长沙。1977年开始文学创作,陆续发表短、中篇小说,出版小说集《月兰》、《飞过蓝天》、《诱惑》、《空城》、《谋杀》等。韩少功是以“知青文学”名世的。他的作品具有强烈的批判意识和忧患意识,在对民族历史文化进行探寻、反思的同时,十分注重对现实生活的观照;在遵循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的同时,不断向现代派小说吸取有益的营养,特点是对魔幻现实主义的技法进行移植、借鉴,小说语言带有浓郁的乡土色彩和地域特点。这些,使他成为人们公认的有成就的“寻根”作家”。 《爸爸爸》是韩少功“寻根文学”的代表作。是他主张文学创作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希望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之迷的具体实践。这篇小说,无论是在思想还是在艺术方面,均有修复我们重视之处。 首先,作家进行民族自审的深刻立意颇为精警。作家将目光投向了湘西的古老山寨,描写了似乎是化外之地的山乡,那种怵目惊心的原始洪荒和愚味闭塞。那山、那寨、那人、那事,都很难用现代化眼光去观照,很难用现代意识去评断。实

“寻根文学”与韩少功爸爸爸讲义

“寻根文学”与韩少功小说及《爸爸爸》讲义 【教学目的与要求】掌握寻根小说的鲜明特征,强调以现代意识对传统文化的革新、改造。理解《爸爸爸》中所体现出对民族文化、民族精神重新进行审视和思辨。 【阅读书目】《月兰》(中短篇小说集),广东人民出版社1981年 《飞过蓝天》(中短篇小说集),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 《诱惑》(中短篇小说集),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年 《马桥词典》(长篇小说),作家出版社1996年 《面对神秘而空阔的世界》(随笔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86年 【思考与练习】作为文化寻根小说的代表作之一,《爸爸爸》所代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寻根倾向? 一、“寻根文学”与韩少功的“寻根意识” “文革”后的文学史上,1985年是很重要的一年。在此以前,作家们的主要工作集中体现在对历史的反思和对现实的批判方面,虽然也出现了汪曾祺等作家所开辟的民间世界的空间,但毕竟是个别人的创作,没有引起文坛的广泛注意。 从七十年代末开始,伤痕文学和反思文学对“人”的自觉意识进行了深入的挖掘,并在作品中力图解放“人”的生命与价值,但一些作家却发觉即使抛开暂时的政治、道德因素,人也不可能像动物那样,进入绝对自由的生存空间——一只无形的手在幕后操纵着人类,制约着“人”的心理、行为模式,这就是“文化”。许多作家希望能够从“民族文化心理”层面上,把握本民族成员“理解事物的方式”,从而解答为何中国会出现“文革”全民动乱乃至中国自盛唐以来国势为何衰落的疑问。 一些作家认为中国自“五四”新文化革命以来出现了长时间的“传统文化断裂”时期,于是希望以文学来弥补这一“文化断裂带”。阿城认为:“五四运动在社会变革中有着不容否定的进步意义,但它较全面地否定民族文化的虚无主义态度,加上中国社会一直动荡不安,使民族文化的断裂延续至今,'文化大革命'更其彻底,把民族文化判给阶级文化横扫一遍,我们甚至差点连遮羞布也没有了。” 韩少功也认为:“五四以后,中国文学向外国学习,学西洋的,东洋的,俄国的和苏联的;也曾向外国关门,夜郎自大地把一切'洋货'都封禁焚烧。结果带来民族文化的毁灭,还有民族自信心的低落。” 郑义也认为,只有“跨越文化断裂带”,我们才有可能“走向世界”。(《跨越文化断裂带》)其他文章还有:郑万隆《我的根》,李杭育《理一理我们的“根”》,阿城《文化制约着人类》等等。 在他们的讲述中,有着一个重要的共同点,那就是:中国文学应该建立在广泛而深厚的“文化开掘”之中,才能与“世界文学”对话。 1985年文化寻根意识的崛起,在政治和文化的多重关系下直接带动了文学上的实验,唤起作家艺术家对艺术本体的自觉关注。 所谓“文化寻根”意识,大致包括了以下三个方面: 一、在文学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与阐释,发掘其积极向上的文化内核(如阿城的《棋王》等); 二、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如张承志的《北方的河》); 三、对当代社会生活中所存在的丑陋的文化因素的继续批判,如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的深入挖掘。这虽然还是启蒙主义的话题,但也渗透了现代意识的某些特征。(如韩少功的《爸爸爸》)。但这三个方面也不是绝对分开的,许多作品是综合地表达了寻根的意义。 当代文学创作中的文化寻根意识最早体现在朦胧派诗人杨炼的组诗里,包括他在1982年前后写成的《半坡》、《诺日郎》、《西藏》、《敦煌》和稍后模拟《易经》思维结构写出的大型组诗《自在者

论寻根文学中的文化寻根意识

论寻根文学中的文化寻根意识 寻根文学指的是以”文化寻根”为主题的文学形式。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了一股”文化寻根”的热潮,作家们开始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本文希望通过对以阿城、韩少功等寻根作家的写作分析以其寻根欲、寻根文体创作来源寻根审美意识及创作动因等多角度论述寻根文学中所蕴含的寻根欲及文化寻根意识。 标签:历史背景;文化追求;寻根意识;审美形态 文革后的文学史的发展进程中,1985年是十分重要的一年,寻根文学由此产生,通过多方面的论述,以充分了解寻根文学其创作中所蕴含的类似阿城的《棋王》中所带有的在文学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与阐释等文化寻根意识,探索寻根文学产生的历史背景,以及探讨寻根作家审美表达的创新与其文化追求合而为一的成功实现以全面凸显寻根文学在文学史上独有的艺术魅力。 一、历史背景 在文革后至1985年寻根文学产生之前,作家创作大多不约而同地集中于对现实的批判与历史反思,即使有汪曾祺一辈对于现代文学意识的有意引进与创造,但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反响与广泛的注意。随着现代化经济的日益繁荣与发展,西方思想意识的学习与多方面现代化技术经验的大范围引进,日益打开中国园本愚昧封闭的大门,在还没有做好处分的准备与冷静的思考的多重必要的前提之下,匆匆忙忙的接受必将带来文化盲目认同的混乱局面。当时不乏某些知识分子将只要带有“现代化”标签的文化就是正确的,是必须要学习和接受的。 但令人欣慰和庆幸的是,还有较为冷静和客观的观点,即认为每个国家的发展状态不同,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基础都是有差异的,不能等量齐观。那么,中国如何在经济迅猛发展的同时,将自身传统文化作为接受场,去检验吸收西方现代化以充分实现带有本国特色的现代化模式,此问题得到一部分知识分子群体较为普遍的关注。即“对现实的改造必须利用好自己的文化传统,于是,重新认识研究评价中国传统文化成为一种既是客观需要,也是主观上的要求,文化领域由此掀起一股不小的文化热”,而这种文化热,在文学层面上即是我们所要关注的寻根文学。 二、文化追求 从五四运动开始对传统文化的过激式的摒弃态度到革命时期的国家政治形态對文学领域的过度僵化再到文革时期对传统文化的盲目批判,文化好像无意间与养育自己的土地渐行渐远。但是,民族的恒定性以一种别样的生存方式、语言方式、思维方式等多重形式所存在,是不易轻易改变的,而这时重新审视和整顿中国的传统文化便有了迫切的当代意义。由此“它开始采取挚爱的眼光,不挑剔的眼光,全面深入的理解生活的来龙去脉,变得心平气和宽厚博大。而对民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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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根文学、文化保守主义与山野精神 摘要: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有着许多相通之处,思维方式上,它们都主张向传统复归,认同民间文化;致思 途径上,都采取“向后看”的视角,礼赞农业文明的闲适和平和,批判现代文明的喧嚣和躁动。正因为此,我们在寻根 文学中不仅能看到自然山水的影姿,也能感受到作家回归大地、融入山野的美好愿望。 关键词:寻根文学;文化保守主义;山野精神 一寻根文学与文化保守主义 新时期之初,文学密切关注社会,参与思想解放,较之“现实”来说,“传统”还处于一种边缘的状态。“反传统”和“现代化”互为表里,共同将启蒙这个“五四”以来一直未能完成的话题推到了文学思潮的中心地带。人们大多以一种向前看的眼光憧憬着未来,想象着现代化带来的舒适与便利。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一些作家在对现代化表示由衷赞赏的同时也产生了深深的忧虑。毫无疑问,对于一个前现代化国家来说,现代化既具体又实在,但面对现代化已经显露出来的理性膨胀和人性危机,又对此产生一种警惕、排斥心态。正是在这样一种矛盾的语境下,韩少功、阿城、李杭育等人举起“寻根文学”大旗,批判技术理性,缅怀农业文明宁静、平和的生活方式,试图在乡土、山野中寻找一种精神安慰。当然,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急需现代化的国家,寻根作家更多的是理性上主张现代化,情感上依恋传统,不与现代化正面冲突,而是以一种审美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情感,寄托他们的理想。寻根作家的复杂心态可以从罗兰·巴特那里得到说明。生活在高度现代化、工业化的巴黎,呼吸着后现代气息的罗兰·巴特说,他很向往这样一种写作氛围———“在远离城市的村庄,在听不到城市一切喧嚣的地方,在昏暗的油灯下,让神思在心灵与宇宙之间自由地穿梭”。其实,从韩少功、阿城、郑义等人把传统作为一种文化资源来开掘并希图从中寻求一种价值支撑之时起,寻根文学就与国内正在兴起的文化保守主义不期而遇,并迅速达成默契。文化保守主义主张向“传统”复归,在过去与当下的比较中礼赞过去牧歌式的理想生活。寻根作家认为“规范文化”之根大都已经枯死,文学之根应深植在那些未受现代文明熏染的远村、山寨里,这些“不规范文化”充满生机和活力。从李杭育对“最后一个渔佬儿”充满深情的抒写来看,他在为吴越民间文化吟唱挽歌的同时,情感的天平明显偏向以天人和谐为生存准则的农业文明。《沙灶遗风》、《最后一个渔佬儿》中的主人公施耀鑫、福奎对现代文明的看法可谓典型,“照着钟点上班下班,螺蛳壳里做道场。哪比得上打鱼自由自在。”面对现代工业文明的挑战,传统农业文明保持了固有的自信与镇定。然而,自信与镇定的同时,李杭育也表现出不安与彷徨,施耀鑫平静地躺在床上,让自家的小洋楼立了起 来,福奎也不无羡慕地看着对岸的灯光,不由自主地慨叹城里那帮照着钟点干活的孱头还真有点能耐”。不过,短暂的认同过后,施耀鑫虽承认小洋楼既时髦又实惠,临走之前仍不忘朝它吐一口唾沫,福奎则更顽固,即使穷得连裤头也要从相好那里拿,仍坚持打渔持家的生活方式。 就这样,小说始终笼罩在一种浓厚的文化保守主义氛围中。艾恺在《世界范围内的反现代化思潮》一书中,分析日尔曼及东欧的文化保守主义时说:“日尔曼及东欧的反现代化思想家一致地认为中古时代为社会理想状态的范式,也一致地仇视于社会实际所朝向的改变方向———布尔乔亚文化。就在其运用中古与乡民社会为社会至善的试金石这一点上,我首次见出将反现代化者对现代化反应的性质在概念上加以体系化的方式。”[1]91与日尔曼及东欧的文化保守主义者将“中古时代”作为社会理想典范一样,寻根作家在作品中也有意无意地将传统不规范文化及乡土社会加以美化,不同之处仅在于他们没有对社会变革持“仇视”态度,而是以审美的方式表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怀旧与惆怅情绪。寻根作家的另一位代表人物韩少功,在其寻根宣言《文学的根》中曾信誓旦旦地提议:“释放现代观念的热情,来自铸和镀亮民族自我”。在《寻找东方文化的思维和审美优势》中又说,“东方文化自然有很落后的一面,不然的话,东方怎么老是挨打?因此寻根不能弄成新国粹主义,地方主义。要对地方东方文化进行重造,在重

寻根文学论文 韩少功

韩少功与寻根文学 【摘要】“文化寻根”为主题的寻根文学最主要代表人物是韩少功。本文通过分析寻根文学的背景等结合韩少功的作品来探寻寻根文学的主要思想理念和在作品里的表现。寻根文学立足中国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寻根文学是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中国文坛上兴起的以“文化寻根”为主题,作家们致力于对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的文学形式。 1985年,韩少功率先在《文学的"根"》中声明:“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深植于民族传统的文化土壤中”,他提出应该“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揭示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迷。”在这样的理论之下作家开始进行创作,理论界便将他们称之为“寻根派”。 综合来看,“寻根派”的文学主张是希望能立足于我国自己的民族土壤中,挖掘分析国民的劣质,发扬文化传统中的优秀成分,从文化背景来把握我们民族的思想方式和理想、价值标准,努力创造出具有真正民族风格和民族气派的文学。 “寻根派”作家往往会选择一个地域作为文化层面的切入点,因此寻根文学往往分为城市文化寻根和乡野文化寻根。 韩少功作为“寻根派”的杰出代表人物,在乡野文化寻根这一方面具有典型性,他的作品,如《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等都是在一些远离现代文明的地域为背景的,这大概是因为他曾经是作为知青下乡插队经历影响而来的。而正由于他曾经居住过这样的封闭的乡土地方,所以他的乡土小说中对于那种乡土人文环境的描写就更有其代表性。下面将通过他的几部作品来分析他的寻根文学观念。 《归去来》中,主角黄治先初到某地有莫名的熟悉,他被当地人认作文革时在此插队的知青马眼镜,当以恐慌的心境逃出了乡村重返城市, 但却发现自己已深陷在被误认者的角色位置中难以自拔,好像自己既不属于城市也不属于乡村了。作为韩少功提出寻根文学理念后发表的第一篇小说,很明显这是体现他寻根理念的。其实这写的也是作者为代表的知青作家当时的那种迷茫困惑感。一方面他们插队在乡村,远离了城市,但当他们再度回到城市的时候却发觉那已经不是他们印象中的城市了。于是有些人选择了逃离,从理念上试图回到乡村再度去寻找归属感;另一些人作家选择融入城市,克服现实中的困境和情感上的浪漫与怀旧情调,以自身的迎应去弥合他们与城市之间的现实与文化裂痕。而这部小说中的归去,就是在乡村与城市,在回到过去与适应现在之间的挣扎。韩少功并没有明确的表达他是倾向于回到城市还是依赖乡村,而是力图表现那个时代青年作家的普遍困惑,那种对于身份的不能认同归属感,所以寻求归属,而归属就是寻根,至于寻根往何处寻,依然是心灵煎熬与选择两难。那是属于那一代人的身份认同和自我重构,跟伤痕小说不同的是,它没有通过否定农村来表现对于青年知识分子遭遇的愤懑,反而有一些小说家甚至是抱着回归农村,怀念农村生活的倾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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