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幸福的一些认识》

《关于幸福的一些认识》
《关于幸福的一些认识》

《关于幸福的一些认识》

我们都想生活的幸福,但幸福是什么呢?怎么样才能幸福?幸福是能享受高水准的物质与精神生活。或者是生命有意义,从事着自己热爱的工作,知识丰富能从更高的角度看待世事从而获得的一种淡然,享受美妙的快感与各种有益于增加幸福感的情绪。我想来想去对于我们人这种复杂的动物的幸福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吧!那这篇文章主要讲述:

1、幸福有赖于主观期望

2、快感/乐有益于幸福但确实是有限的,痛苦也是无法消除。

3、生命有意义有益于幸福

4、从生物角度生命痛苦多于快乐

5、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进入“心流”是一种幸福

6、佛家眼里的幸福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

幸福有赖于主观期望。现实与期望值之间的差决定着我们的幸福感。对我们来说,虽然有各种镇静剂和止痛药任我们使用,但我们越来越期望能得到舒适和快感,也越来越不能忍受不便和不适。结果就是我们感受到的痛苦程度可能还高于我们的先人。我们的心理深深埋藏着一个推理的谬误。在我们试着猜测或想象其他人有多快乐的时候(可能是现在或过去的人),我们总是想要设身处地去想想自己在那个情况下会如何感受。但这么一来,我们是把自己的期望放到了别人的物质条件上,结果当然就会失准。如果说快乐要由期望来决定,那么大众媒体和广告业很有可能正在不知不觉地让全球越来越不开心。假设现在是5000年前,而你是一个住在小村子里的18岁年轻人。这时全村大概只有50个人左右,老的老、小的小,身上不是伤痕皱纹遍布,就是稚气未脱,很有可能就会让你觉得自己真是好看,因而满是自信。但如果你是活在今日的青少年,觉得自己长相不怎么样的可能性就要高多了。就算同一个学校的人都输你一截,你也不会因此就感觉开心。因为你在心里比较的对象是那些明星、运动员和超级名模,你整天都会在电视、脸书和巨型广告牌上看到他们。

快感/乐的确有益于幸福但确实是有限的,痛苦也是无法消除。快感和痛感一样,是生存的工具和手段。快感是奖励系统,痛感是惩罚系统,二者一同将我们的行为吸引和驱赶到与环境相适应的轨道上。它们是必不可少的,因此痛感是消除不掉的,没有了它生命将面临灾难。当代神经学家乔治?科布从另一角度阐述,过多的、没有限度的快乐,对生存有害无益:“快乐是一个指导我们行为的奖励系统。但是,快乐必须有内在的限度。假如一个动物过于沉浸在吃的快乐中,它有可能成为下一个掠食者的猎物。快乐必须足够短暂,以使我们可以将注意力集中到下一项任务上。大脑通过两种方式将快乐加以限制,进化使得人不可能有永久的快乐——太多的快乐只会使我们无法专注于基本的生存。”自然选择没有使人快乐的意图,而我们基因的远期利益常常是要由一些不愉快的经历来保护的。

生命有意义有益于幸福。不管任何文化、任何时代的人,身体感受快感和痛苦的机制都一样,然而他们对生活经验所赋予的意义却可能大不相同。如果我们将生活切成以一分钟为单位来评估当时是否幸福快乐,中世纪的人肯定看来相当悲惨。然而,如果他们相信死后可以得到永恒的祝福,很有可能就会认为生活真是充满了价值和意义;相对而言,现代世俗子民如果不信这一套,就觉得人到最后就只有死亡,迟早会被遗忘,没了任何意义。如果用主观幸福感问卷问道“你对生活整体是否满意”,中世纪的人很可能得分会相当高。从我们所知的纯粹科学角度来看,人类的生命本来就完全没有意义。人类只是在没有特定目标的演化过程中,盲目产生的结果。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不能排除掉人类主观的因素。但这也就是说,我们对生活所赋予的任何意义,其实都只是错觉。不管是中世纪那种超脱凡世的生活意义,或是现代人文主义、民族主义和资本主义,本质上都完全相同,没有高下之别。像是可能有科学家觉得自己增加了人类的知识,所以他的生命有意义;有士兵觉得他保卫自己的国家,所以他的生命有意义。不论是创业者想要开新公司,或是中世纪的人想要读经、参与圣战、兴建新庙,他们从中感受到的意义,都只是错觉与幻想。这么说来,所谓的快乐,很可能只是让个人对意义的错觉和现行的集体错觉达成同步而已。只要我自己的想法能和身边的人的想法达成一致,我就能说服自己、觉得自己的生命有意义,而且也能从这个信念中得到快乐。

从生物角度看生命痛苦多于快乐。原因如下:

其一,痛苦是生命中固有的东西。就像痛感是身体中固有的感受能力一样,消灭了它将无法生存。痛感、挫折感、悲观情绪, 都是无法消除的东西,因为它们对生存具有积极的功能,但它们都不好消受。没有痛感,身体将走入禁区。没有挫折感,失败了依然高兴,意味着他欣然接受失败,不讨厌失败,如是他将永远伴随失败。当代的一些心理学家在不遗余力地提倡乐观。乐观似乎给了人们更多的乐观。但是我们大约无法完全消除悲观。飞行员不可以太乐观,那样旅客们将是不幸的,因为悲观将使飞行员举轻若重,小心谨慎。

其二,人比动物更痛苦。原因很简单,不是形而上的,没有玄学的味道,在相当程度上不是猜想,因为人类的感觉系统更发达。古典学者已经洞悉了这一点,并且遵循机体的逻辑。叔本华说:“最下等的动物如滴虫类或放射性动物等,所感觉的苦恼程度极为微弱;其他如昆虫类等对于痛苦的感受机能也非常有限。直到有完全的神经系统的脊椎动物,才有高度的感觉机能,并且,智力愈发达,感觉痛苦的程度愈高。如此这般,认识愈明晰,意识愈高,痛苦也跟着增加,到了人类乃达于极点。”人类的神经系统更发达,大脑更发达,人类在最大限度上依赖感觉系统去适应环境。痛苦与快乐就是行为的惩罚与奖励。人类的感觉系统更发达,当然也意味着他的快感和快乐更丰富多样。但是快感和快乐抵消不了痛感和痛苦。一个痛感从产生到消除可以增长快感,但一个快感消除不了一个痛感。它们是两个独立的系统,尽管有一定的关联。就人类成员内部而论,傻子似乎痛苦最少,而“天才者,最痛苦之人也”。其三,人类是最难伺候的动物。一方面人们的需求常常难以得到满足。如叔本华说:“人的一切欲望的根源在于需要和缺乏产生矛盾。”其后的杜尔凯姆说:“如果他们的需求超过他们所能得到的,或所得与所需略有差异,他们就会痛苦异常。”这已经很难办了,而人类偏偏还有另一方面的问题。“假如人可以轻易地获得满足,即消除他的可欲之物,那么随着他欲求的对象的消失,可怕的空虚和无聊就乘虚而入。由此看来,人生像钟摆一样逡巡于痛苦和无聊之间。”萧伯纳说:“人生有两种悲剧:一种是没有得到你心里想要的东西。另一种是得到了。”当代的消费研究者屡屡将萧翁的格言夸张变形为:人的最大不幸是基本需求得不到满足,人的第二大不幸是基本需求如此轻易就解决了

最后我们仍旧结结实实地生存在零和博弈的阴影下,人类成员间的竞争本质上仍然具有十足的零和博弈的特征。基因决定了我们热衷于一场存差异、见胜负的游戏。因为这份基因具有生存的优势,不具备这一基因的人早就淘汰干净了。剩下的人,也就是几乎全体人类,都在践行着“人往高处走”的生存逻辑。作为整体我们越走越高,其成本却是,就每个个体的感受和体验而论,挫折多,失败多,痛苦多。

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进入“心流”是一种幸福。我们都有过坐在火车站候车室的经历,万头攒动,烦死人了。若是伙伴多,很可能会拿出纸牌玩起来。牌局帮助我们屏蔽了外界的嘈杂,于嘈杂扰攘中建立了内心的秩序。我们生活的时空其实就是一个更大的火车站候车室。诸多的琐事会不断进入我们头脑,为自己的内心建立秩序是极其紧要的事情。建立的方式形形色色。吴冠中先生说,他当年外出写生的时候,不敢多吃多喝,怕没地方解手,画上整整一天,中途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居然蛮好,什么事没有,很舒畅。王小波说,“文革”后的十年中,他没有陈景润那样幸运能沉浸在哥德巴赫猜想中,如果进入其中解不出题目是肯定的,但也一定活得很充实。外科大夫的手术状态最紧张,也最静谧,没有其他念头。这样的工作从事过就很难离开,不是因为报偿,而是因为工作本身将当事者带人的状态,即内在的“奖赏”。诗人作诗也是一种可以屏蔽外界的活动。我认识一位年轻诗人,他说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他中学时开始写诗,上课铃一响他就进入状态,一整堂课老师的一句话也没听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诗词构想中。这上述种种活动中的本质特征被契克森米哈赖概括为“Flow”,可以译为“心流”。心流具有以下要素:

一、一种富于挑战性的工作,有深度,要靠相当的技巧投入其中。肤浅的、低技巧的活动即使吸引了一个人,也只是短时期。不停地转换目标以排遣无聊恰恰是精神无序的状态。唯有深度的游戏可以令参与者体验“成长的乐趣”。

二、目的不假外求,为写诗而写诗,为攀岩而攀岩,为艺术而艺术。其乐趣不是外在的奖赏,不是活动的结果,而是内在的奖励,即活动本身。

三、行为与反馈相互作用,形成秩序。在其秩序中,当事人全神贯注,无杂念,达到忘我的状态。进人心流的人多是广义的游戏人,而不是功利人。狭义的游戏就是琴棋戏曲、体操球类。广义的游戏则可以囊括一切工作,只要那工作者不是为着结果,而是为着过程中的乐趣。与游戏人相比,功利人的杂念太多,妨碍他全身心投人游戏,因此形不成“心流”,达不到最好的状态。比如运动员打球,最好的状态是只想着球,跟着它的逻辑走,不计输赢。一想输赢,心就不专一了,就离轨了,反倒容易输球,而且精神的状态也坏了。

心流是一种极佳的状态。最直观地看,剔出了杂念,屏蔽了嘈杂的俗世,内心获得了秩序。一般人以为,这种状态的消耗很大。例如,陈景润解数学题是艰深的脑力劳动,消耗能不大吗?但科学实验证明,这种状态反倒比头脑陷入无序的状态更省能,即头脑陷入无序的状态才是最消耗的。这一实验在更深的层次上帮助我们理解,为什么这状态是令人惬意的。进入这样一种追求内心乐趣的状态是不是需要苛刻的条件,需要雄厚的物质基础呢?完全不是这样。人类学家发现,置身在最恶劣的生存状态下的爱斯基摩人也仍然保有,并常常从事他们热衷的游戏。不是艰苦的环境能阻挡人们追求内心的秩序。相反,当一些因素成为制度力量,成为社会风尚的时候,可以阻挡我们的内心追求。比如金钱。它使得我们过于重视外在的指标:产量、收人、GDP增长,轻视内在指标:心情、乐趣、flow。而后者才是更要紧的指标。为什么内心秩序的建立不依赖过多的条件?因为精神上的乐趣需要的物质很少。相反,消耗大量物质的活动所需专注少,过后留恋少。综上所述,幸福不是某种物质,不是某种目标,它是从事某一活动的副产品,是因专注于这一活动过程而获

得的状态。心流是个例证,它是一种幸福(我们不敢说它是唯一的幸福状态),而它是从事我们所热爱的、富于挑战性的活动的副产品。其后面的原因在于,进化决定快感不能太长,而好的状态可以悠长。如果工作需要长时间的投入,比如狩猎,如果人们投入其中不能获得良好的感觉,将不能坚持,那活动将失败,或难以持续。而进化的结果,显然是将良好的心情与非受迫性活动中的良好状态结合到了一起。它是悠长的,而食性之快感是速生速灭的,两种行为特征合二而一,构成了一种生存优势。对幸运的人来说,工作就是乐趣所在。但对更多的人,工作是谋生的手段,是被动的、不得不做的事情。他们必须在工作之余寻找某项持久的兴趣。

佛家眼里的幸福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一般想要判断快不快乐,靠的就是直接问他们的感受。很多人可能觉得这很合逻辑,但这正是现代自由主义当道而成的结果。自由主义将“个人主观感受”奉若圭臬,认为这些感受正是权威最根本的源头。无论是好坏、美丑、应不应为,都是由每个人的感觉来确定。自由主义政治的基本想法,是认为选民个人最知道好坏,我们没有必要由政府老大哥来告诉人民何者为善、何者为恶。自由主义经济学的基本想法,是客户永远是对的。自由主义艺术的基本想法,是各花入各眼,看的人觉得美就是美。广告叫我们:“做就对了!”就连动作片、舞台剧、八点档、小说和流行歌,都不断在洗脑着:“忠于自我”、“倾听你自己”、“顺从你的渴望”。对于这种观点,卢梭的说法称得上是经典:“我觉得好的,就是好的。我觉得坏的,就是坏的。”如果我们从小到大不断被灌输这些口号,就很可能相信快乐是种主观的感受,而是否快乐当然就是每个人自己最清楚。然而,这不过是自由主义独有的一个观点而已。历史上大多数的宗教和意识形态认为,关于善、关于美、关于何事应为,都有客观的标准。在这些宗教和意识形态看来,一般人自己的感觉和偏好可能并不可信。从老子到苏格拉底,哲学家不断告诫人们:“认识你自己!”但言下之意也就是一般人并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自我,也因此很可能忽略了真正的快乐。

基督教神学家应该也会同意这种说法。不管是圣保罗或是圣奥古斯丁都心知肚明,如果让人自己选择的话,大多数人都宁愿把时间用来做爱,而不是向上帝祈祷。这种选择绝对是顺从你的渴望,但这意思是想要快乐就该去做爱吗?圣保罗和圣奥古斯丁可绝对不会这么说。对他们而言,这只证明了人类本来就有罪,而且容易受到撒旦的诱惑。从基督教的角度来看,大多数人都多多少少沉溺在类似海洛因成瘾的情境里。假设有个心理学家,想调查吸毒者的快乐指数。经过调查之后,他发现这些吸毒者全部志同道合,所有人都说在吸毒的时候最快乐了。请问这位心理学家是不是该发表一份文件,告诉大家想快乐就该去吸毒?除了基督教以外,还有其他人也认为主观感受不该是最大重点。至少在讲到主观感受的价值时,甚至达尔文和英国演化生物学家道金斯都有部分观点会与圣保罗和圣奥古斯丁相同。根据道金斯《自私的基因》理论,正如同其他动物,人类在自然选择的影响下,就算对个人不利,他们也会选择要让基因继续流传下去。大多数男性一生劳苦、终日烦忧、竞争激烈、需要不断战斗,就是没办法享受一下平静的幸福;但这是因为DNA操纵着他们,要他们为它自私的目的做牛做马。DNA就像撒旦,用一些稍纵即逝的快乐作为引诱,令人为之臣服。正因如此,大多数宗教和哲学看待快乐的方式,都与自由主义非常不同。最看重快乐这个问题的,就是佛教。

两千五百多年来,佛教有系统地研究了快乐的本质和成因;正因如此,最近有越来越多科学团体开始研究佛教哲学和冥想。佛教认为,快乐既不是主观感受到愉悦,也不是主观觉得生命有意义,反而是在于放下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根据佛教的观点,大多数人太看重自己的感受,以为快感就是快乐,不愉悦的感受就是受苦。于是,人类就渴望能有快感,并希望避免不愉悦的感受。然而,这是大大的误解。事实是,人类的主观感受没有任何实质或意义。主观感受就只是一种电光石火的波动,每个瞬间都在改变,就像海浪一样。不论你感受到的是快感或不快,觉得生命是否有着意义,这都只是一瞬间的波动而已。如果我们太看重这些内部的波动,就会变得太过执迷,心灵也就焦躁不安、感到不满。每次碰上不快,就感觉受苦。而且就算已经得到快感,因为我们还希望快感能够增强或是害怕快感将会减弱,所以心里还是不能感到满足。追求这些主观感受十分耗费心神,而且终是徒劳,只是让我们受制于追求本身。因此,苦的根源既不在于感到悲伤或疼痛,也不在于感觉一切没有意义。苦真正的根源就在于“追求”主观感受这件事,不管追求的是什么,都会让人陷入持续的紧张、困惑和不满之中。人想要离苦得乐,就必须了解自己所有的主观感受都只是一瞬间的波动,而且别再追求某种感受。如此一来,虽然感受疼痛,但不再感到悲惨;虽然愉悦,但不再干扰心灵的平静。于是,心灵变得一片澄明、自在。这样产生的心灵平静力量强大,那些穷极一生疯狂追求愉悦心情的人完全难以想象。这就像是有人已经在海滩上站了数十年,总是想抓住“好的海浪”,让这些海浪永远留下来,同时又想躲开某些“坏的海浪”,希望这些海浪永远别靠近。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这个人站在海滩上徒劳无功,被自己累得几近发疯。最后终于气力用尽,瘫坐在海滩上,让海浪就这样自由来去。忽然发现,这样多么平静啊!这种想法与现代自由主义的文化完全格格不入,所以等到西方的新世纪运动碰上佛教教义,就想用自由主义的方式加以解释,结果意思却是完全相反。新时代教派常常主张:“快乐不在于外在条件,而只在于我们内心的感受。我们应该别再追求像是财富、地位之类的外在成就,而是要多接触自己内心的情感。”或者说得简单一点,就是“快乐来自内心”。这与生物学家的说法不谋而合,但与佛教的说法几乎正是背道而驰。

佛教与现代生物学和新世纪运动的相同点,在于都认定快乐不在于外在条件。但佛教更重要也更深刻的见解在于,真正的快乐也不在于我们的主观感受。我们如果越强调主观感受,反而就越感到苦。佛教给我们的建议是,除了别再追求外在成就之外,同时也别再追求那些感觉良好的心里感受了。

总结来说,我们现在会使用主观幸福感问卷,希望找出来我们主观认定什么时候有幸福感,而且认为找到特定的情绪状态就是找到了快乐。但相反的是,许多传统哲学和宗教(如佛教)则认为,快乐的关键在于追求真我、真正了解自己。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的感觉、想法、好恶就组成了自己,但这是一大错误。他们感觉愤怒的时候,心里想“我很生气,这是我的愤怒”。于是这一辈子做的,都是想要避开某些感受并追求另外某些感受。但他们从来没有发现,苦真正的来源不在于感受本身,而是对感受的不断追求。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过去对于快乐这件事的历史认知,就有可能都是错的。或许,究竟期望是否得到满足、感受是否快活都不是重点,真正重要的问题在于人类是否了解自己。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今天的人比起远古的采集者或中世纪的农民更了解自己呢?

主要内容来自《人类简式》与《神似祖先》。我就写了第一段和小标题。很遗憾没有中心思想很杂,就文章的逻辑性来说肯定是垃圾文章,但就内容质量来说应该还是不错的,涉及哲学与生物学关于我们切身利益,应该还是值得一读的。

佛家思想

佛教的核心人物释迦牟尼不是神而是人。根据佛教经典,释迦牟尼大约在公元前500年是个喜马拉雅山区小国的王子,看到身边的人深深陷于苦难之中,而心生不忍。他看到人不分男女老幼,不仅时常受到战争和瘟疫等灾难袭击,还无法免于种种焦虑、沮丧和不满的情绪,似乎这一切都是人生难以避免的事。人类追求财富和权力,获得知识和财富,生儿育女,建起宫殿和房屋。但不论取得多少成就,却仍然无法满足。穷人梦想着要变富,有一百万的想要两百万,有两百万的想要一千万。而且就算真的有钱了、有名了,他们还是不满意,还是有无尽的烦恼和忧虑,无法从生老病死中解脱。至死,一切如梦幻泡影消失,生命就像是毫无意义的追寻。然而,这个轮回该怎样才能跳出?在29岁时,释迦牟尼半夜离宫,抛下了财富和家人,流浪走遍印度北部,希望为这一切痛苦寻找出路。他前往各个修院修行,聆听各个大师讲道,但还是无法完全感到解脱,有什么不满依然萦绕。他并未绝望,决心反求诸己,直到找到彻底解决的方法为止。他入禅六年,思索各种人类苦痛的本质、原因和解决方式。最后他体会到,一切苦难并非来自噩运、社会不公或是神祇的任性,而是出于每个人自己心中的思想模式。

释迦牟尼认为,人遇到事情通常就会产生欲念,而欲念总是会造成不满。遇到不喜欢的事,就想躲开;遇到喜欢的事,就想维持并增加这份愉快。但正因如此,人心就永远不满、永远不安。这点在碰上不悦的时候格外明显,像是感觉疼痛的时候,只要疼痛持续,我们就一直感到不满,用尽办法想要解决。然而,就算是遇上欢乐的事,我们也从不会真正满足,而是一直担心这种欢乐终将结束或是无法再持续或增强。有些人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爱情,但等到真的找着了爱情,却还是不满足。有的开始整天担心对方可能会离开;有的又觉得自己太过屈就,应该再找更好的人。(而且,我们也都认识某些人,又担心别人离开,又觉得自己屈就)。虽然上天可以赐雨,社会机制可以提供公平正义和卫生保健,有好的运气就可以变成百万富翁,但不论如何,我们的基本心态都不会改变。因此,就算是最伟大的国王也无法避免焦虑,得不断逃避着悲伤和痛苦,也总是想要追寻更多的快乐。释迦牟尼找到一种方法可以跳出这种恶性循环。在事物带来快乐或痛苦的时候,重点是要看清事物的本质,而不是着重在它带来的感受,于是就能不再为此所困。虽然感受悲伤,但不要希望悲伤结束,于是虽然仍有悲伤,也能不再为此而困。即使仍然悲伤,也是一种丰硕的经验。虽然感受快乐,但不要希望快乐继续,于是虽然仍有快乐,也能不失去心中的平静。但要怎样才能让心里接受事物的本质,而放下种种欲求,知道苦即为苦、乐即为乐?释迦牟尼制定一套冥想的技巧,能够训练心灵感受事物的本质而排除种种欲求。通过训练,心灵专注在“我现在是什么感受?”,而不是问:“为什么是我?”这种境界很难达到,但并非不可能。释迦牟尼将冥想落实在各种道德规范上,好让信众更能专注在实际的感受,而不会落入各种欲求和幻想之中。他要求信众不杀生、不邪淫、不偷盗,因为这些作为一定会让欲望如野火燎原,而一心追求权力、感官享受或财富。等到这些火焰彻底扑灭,原本的欲求就换成了圆满和寂静,称为涅槃(梵文的原义就是“熄灭”)。达到涅槃,也就是解脱了所有苦痛,能够无比清晰地感受身边的现实,没有什么幻想和幻象。虽然人们很有可能还是会遇到苦痛,但苦痛已经不再能影响他们。毕竟,无欲则无苦。根据佛教经典,释迦牟尼本人就达到了涅槃,从痛苦中完全解脱。而在这之后他就被称为“佛陀”,意

为“觉悟者”。接着,佛陀一生前往各地普传佛法,希望让所有人离苦得乐,佛陀的教诲一言以蔽之:痛苦来自欲望;要从痛苦中解脱,就要放下欲望;而要放下欲望,就必须训练心智,体验事物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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