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的总体特色和特点

伊斯兰的总体特色和特点
伊斯兰的总体特色和特点

最后的、太初的宗教伊斯兰

——它的总体特征和特性每个天启宗教自身都包含真理和获得真理的方法,同时又为了符合它的受众和目的地---人类的精神和心理需求,而着重强调真理的某一方面。宗教一词源自RELIGO 意即联系,它就是使人和真理取得联系的事物。每个宗教最终都具备两个基本要素,作为其基础和根本原则:1教义,用以区别绝对与相对,绝对实在和相对实在,具有绝对价值的事物和其价值是相对的事物;2方法,它使人专注与实在,依附与绝对,并根据人存在的目的和意义的要求,按照天界的意志生活。

这两个要素,即教义与方法——区别实在与显为实在的事物的方法,使人依附与实在的方法——存在与所有正统的成体系的宗教中,事实上,它们是所有宗教的本质。任何宗教,无论是伊斯兰教,或基督教,或印度教或佛教,都不可能没有用以区别何为绝对?何为相对?的教义。从一个传统到另一个传统,只有教义符号有别。任何宗教不可能没有用以专注于实在,并按照它而生活的方法,尽管不同的传统思潮中方法再次相异也罢。

所有宗教都信仰一个超越于变化和转化的世界

的超自然实在。迄今为止,还未曾有一个宗教宣称:处于其自身的存在等级的世界是完全虚幻的。即使印度教徒的摩耶(māyā)(原指那不是的),也不象神圣的游戏遮盖并隐藏“绝对”那样,是幻觉。如若世界和精神是完全虚幻的话,企图去接近实在和绝对就毫无意义。因而教义是区别绝对与相对,实在的等级和宇宙的存在层次的力量;方法正好是使相对的实在依附于绝对的实在的手段,籍此,一个人意识到精神及其周围的世界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并且精神和世界从超越与它们的实在那里获得寄养。

伊斯兰象所有的正统宗教一样,由教义和方法组成,它向我们展示了伊斯兰的启示是怎样处理这些基本要素,怎样设想人与主的关系。当然主是绝对的,人是相对的,它是为了让人意识到这个真理,知道只有主是主,只有他是绝对的,人站在主的面前是相对的存在,主给予人以接受或拒绝他的意志的自由选择权。

人与神或者相对与绝对的这种关系是所有宗教的中轴,每个宗教只是强调这种关系的若干方面,无论其外在的形式的限制如何,它的教义都包含真理。没有天界的宣言,没有普遍意义上的启示,主

若不普施恩惠给人提供使其依附与他的方法的话,任何宗教或个人都不能使自己依附于主。所有正统宗教都是天界的选择,并一直完整地容纳教义和方法,保护人免遭人间恶劣处境的伤害,并给他打开乐园的大门。

就人与主的冲突而言,伊斯兰即不强调“绝对者”的降临,或者道成肉身,或显灵,也不强调人本质的堕落,有缺陷和邪恶。相反,伊斯兰就人的原初状态审视人,从主的绝对实体性来看待主。伊斯兰的视角建立在视神为其自身,而非历史中的具体体现的基础之上。伊斯兰的视角以“绝对者”为根基,而非以“绝对者”的降临为根基。同样,伊斯兰不从基督教所谓的人在重大事件之后所变成的状态,即原罪和堕落来看待人,但它从人的原生的状态,存在与他的灵魂深处的天性的视角来考虑人的事物。

可以说,不仅伊斯兰,而且所有宗教都建立在神以及人与神的关系的基础之上。但,一些宗教强调神的特定的化身,或者“绝对者”的显灵。在佛教的非一神论氛围中,佛本身是空(shūnyā)的化身;在基督教中,基督被特别强调,是基督教的中心,因此很自然,基督创建的宗教被称为基督教。

但伊斯兰与此有天壤之别,故,称伊斯兰为穆罕默德教是极其荒谬的,尽管这一术语在西方已经通用多年,很难完全根除也罢。

伊斯兰并不以它的创立者个人为根基,但以安拉为基础。先知是向人类传达包含教义和方法的,有关“绝对者”的实质和关系的信息。因此安拉是伊斯兰的最核心实质,穆罕默德和基督作为“主的使者”具有共性,但穆罕默德圣人在伊斯兰中的角色和基督在基督教中的角色却大相径庭。伊斯兰没有一而再地强调主怎样显现自我,而它重复强调主 的本质是什么——此处指一般意义上的本质,而非哲学意义上的本质,因为从哲学上讲,安拉没有本质。因此,与其使用流行的穆罕默德教,还不如称安拉教,更适合伊斯兰的视角。

至于人,伊斯兰根据他的真正本质,顾及到他作为原本状态的人的种种固有的可能性而为其立法,但“作为原本状态的人意指何物”?就人的通常状况而言,人是赢弱的、疏忽的存在。人往往屈服于他的周边事物,并被他的欲望和肉体的情欲俘虏。他不知道作为人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没有获取他作为人的所有的潜在可能性。否则他就不需要宗教和启示来引导他。尽管伊斯兰洞察人的本质的有限性

和赢弱面,但无论如何它不视人为堕落的意志,而实质上,它视其为似神的存在,作为神在大地上的代治者,他是神的名字和德性的主要显现。(tajalli)

正如古兰经所证实的那样,人具有一些似神性,“我使其匀称,并把我的灵魂吹入其中”。据传,圣人说“安拉按照他的形象创造了阿丹”。主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人类的原型—阿丹,也即使其成为一面镜子,用最重要的清晰的方式来反射安拉的名字和德性。因此,人具有某中“神圣的特性”,伊斯兰在这一意义深远的本质的背景下,正视人类。

无论如何这种信仰绝非是“同性论”的,因为神圣的本体(al—dhāt)仍保持绝对的超越,没有别的宗教比伊斯兰更强调神的超然性。伊斯兰的这个视人为似神的存在的观念并不是同性论,它没有使神人同体。确切地说,伊斯兰的启示视人为似神的存在,并宣称人具有某种“神圣的形式”的东西,这些东西首先是能识别真理与谬误,真实与虚幻,并自然地引领人认主独一(tawhid)的理智;其次它是能在真理与谬误之间进行自由选择的意志;第三,表达神与人之间关系的说话能力。在伊斯兰看来,人首先不是堕落的意志,他拥有能自然地引人

断定神的存在的理智,他还拥有意志和说话的能力。 理智,意志,和说话能力是神的基本属性。主具有与其神圣智慧相连的知识。阿里木是他的一个尊名,他还具有绝对的自由。作为无限,无一物可越过他而妨碍他的自由。主是无限的,而只有无限的才是绝对自由的。语言也附属于主,它来自主,属于主,并返还于主。理智,意志和语言都是主的属性,他把它们作为信托给予人,并通过它们把人引回他的身边。

伊斯兰使这三个要素——即理智,意志和语言,可以说人从主那里借得这三个属性——作为宗教的根基,使它们达到最深切最广泛的意义。伊斯兰询问理智是什么,它的真正实质是什么,理智的最终本质是认识“俩一俩海,印兰拉乎”,也就是认识到最终只有一个绝对的实在,就是认识安拉的绝对本然,认识到:相对与他,其它万物都是相对的。甚而,只有这才是理智从绝对意义上能够认知的真理。它所认识的其它事物都是相对的,只有这一必然之事才属于人的本质。只有这一知识才能打上绝对确信的烙印。

意志的本质是什么?它是能够选择的能力,能够在两个事物之间,在真实与虚幻,真理与谬误,绝

对与相对之间自由选择。若人非自由,宗教就无真正的意义。自由意志是宗教关于人的观念的必然,这是伊斯兰和其它宗教都承认的真理。在此,让我们澄清对伊斯兰的一个恶毒的误解,即伊斯兰是相信宿命论的宗教。相对其它事情,西方世界对伊斯兰的一般观点往往以这所谓的宿命论——人的自由意志和能动性无任何作用——为中心。事实与此截然相反,若伊斯兰是宿命论,那么,它将不能在70年内征服世界的大半疆域。妄言整个世界都知道的一个最朝气蓬勃,又有活力和威严的文明是宿命论,真是荒唐可笑。

伊斯兰所强调的是;信赖安拉,信任他的意志,并领悟只有安拉是绝对自由的,因为只有他是无限的。由于人具有“似神性”,他分享了原本属于主的自由意志。就绝对意义而言,只有主是自由的,因为只有他是绝对的实在。但就人的观点而言,在某种程度上,人也是实在的,是自由的。当然,就人的理性的角度而言,这个问题很难用立于自由意志和决定论之间的二分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超越了推理性思维的界域,并且只有通过惟有它能领悟“相合的对立”的理智直觉才能理解这一问题。

至于语言,它是指明我们是什么,我们的最深

层次的本质是什么的最直接表述。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找到比语言更能直接表达我们的本质的东西了。就某种意义而言,语言是我们内在本质的外在形式。因此伊斯兰使语言成为它的仪式的中心。伊斯兰的最重要仪式是被称为宗教的支柱的日常拜功,它的每个循环出现的韵律都使人的生命与灵魂中心合二为一。在苏菲中,拜功是觉悟的方法,在念“济克尔”中——或心灵的拜功中——语言最终开始和被称为心灵的搏动的生命的最基本飞跃的旋律重合在一起。通过一直记念祈祷安拉的名字,能使人记起安拉,从更外在的意义来说,象拜功一样,祈祷运用了语言的力量。

伊斯兰提出最根本的问题,理智是什么?具有理智到底意味着什么?理智并不是现代变的很通用的能随意地不知不觉地不间断地出各种主意的敏捷的思维和聪明才智。这并非真正的理智、沉思的理智,它和思维技巧的差异恰如雄鹰展翅翱翔与贫猴笨拙玩耍之别。严格地说,我们今天所谓的理智正是这只玩弄头脑的猴子,它涉猎许多概念,甚而是一些神圣的东西,而没能完全地理解洞察其中的任何一个。诸如此类的头脑恰如一个早已冻结的湖泊,任何东西不能透入 它。更确切地讲,任何东西都可

从它的此岸滑向彼岸,而不触及它的更深层。伊斯兰并不视理智为如此类型的思维活动,最佳的思维活动无非是真正的理智的投射。在此,不适宜完全分析阿拉伯语的“阿格里”的意思,它指理性和理智,同时理性往往指:把我们绑向安拉的事物。事实上,“阿格里”的词根的一个意思就是捆绑或打结。古兰经把迷误之人称为不思考的民众,,不会正确运用理智的人。很有意思,与古兰经的立场相符,信仰的缺失并不在于意志的堕落,而与错误运用理智有莫大的关系。

在此,包含了伊斯兰和基督教观点的一个主要区别,它使很多人难与理解伊斯兰教的观点。基督教实际上,是一个奥秘,它对人隐藏了神,基督教的美妙在于:把上帝作为一个神秘事物而接受之,并对这一神秘事物必恭必敬,还相信未知事物——正如奥古斯丁所言。然而,在伊斯兰中,人被遮盖而不能认识主。神圣的存在并没有对我们隐藏,我们为他而隐藏了自己,我们应尽力撕破这一遮盖物,尽力认识安拉。我们的理智不是恶魔的技能,而是上帝赋予的工具,它的最终目标是上帝本身。这样,伊斯兰实质上是一条知识之路,是一条认知之途。它被建立在灵界知识或直接知识的基础上,无论怎

样,它都不会与只是间接形式,次要形式的唯理论等同。伊斯兰引人至于和我们的本质相统一的最基本的知识,它使我们知道“我们是什么”,“我们知道什么”,换言之,它使知识和存在与最终的完美的“实在”统一在一起。

或许有人要问,若人是“似主的存在”被赋予了能够使他获悉神的知识,并断定神的独一性的理智,那么,为什么人还需要启示?这个问题需要特别的解释。因为一些穆斯林护教士想回应基督徒对伊斯兰的攻击,在不足以按照真正的伊斯兰的观点陈述伊斯兰的事宜的情况下声称:伊斯兰不需要神秘事物,神迹和原罪以及所有基督教认为是“超自然”的东西。伊斯兰被这样表述,它对人的观点好象是笛卡尔的理性主义——只相信自己的理性,但无论如何,他们没成为西方的自然神论者或不可知论者,而莫名其妙地成为了穆斯林。这种观点根本不正确,因为尽管伊斯兰建立在人的原初本质和理智的基础之上,而不以降临大地之后扭曲的意志为基础,但它仍相信启示是绝对必需的,没有主的援助,人不可能发现拯救之路,端庄之途。

人需要启示,因为尽管他是“似神的”存在,但他生来是疏忽的,健忘的,他原本是不完美的。

因此他需要被提醒。人祖阿丹作为第一个人,同时还是第一个先知。圣品对人类是必需的,因此,它和人祖同时来临人间。与阿丹需要预言一样,作为他的子孙的所有人都需要预言。在精神方面,人自己不能提升自己,他需要一个业已清醒的人从他的昏聩的梦中叫醒他。因此为了实现他的生命的丰富的可能性,为了移除阻碍他正确运用他的理智的诸多障碍,人需要来自天界的信息,并必须追随启示。理智确能引人至于上帝,但只有在它是健全的康健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严格地说,只有启示——明哲的主的客观表述——才能确保这一健全,并使理智正确地运用它的功能,而不致于被情欲俘虏成为可能。每个人都需要追随一个先知和启示,除非他自己就是被挑选的先知,或者是极为罕见的例外,——例外只是为了证明上帝的统治权,并证实“精神吹遍各地”。

需要启示的最深邃原因是:阻止理性正确地发挥功能的障碍多如牛毛,更直接地说是因为,尽管人是按照“主的形象创造”的,并具有“似神的”特性,但他总是处于忘却这一实质的过程中;他自身具有作为似神的存在的可能性,但他总是处于疏忽这一可能性的状况下。这就是伊斯兰把健忘做为

主要罪恶的原因。它就是疏忽我们的真正本质,它就是处于沉睡之中,并且创造一个梦幻世界,使我们忘却我们真正是什么,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做什么。因此,启示就是用来唤醒梦中人,并提醒他:作为人到底意味着这么。

人之为人不是因为他有两只可以灵活运用的手或者他能创造可以飞翔的飞机,或者他会制造极短时间内完成复杂数学运算的计算机。这些和其它一些技能只是人的真正本质的附属品。

精诚兄弟社的《书信集》中一篇关于动物的书信的结尾,提到了动物和人的对话。动物王国的成员向精灵之王控告人类虐待它们:人类让它们驮运物品,并饮其奶,食其肉,寝其皮,通过各种途径从它们那里获取裨益,来满足他们自身的需要,而不顾及它们的权利。人被要求对指控的事宜进行回答。他努力证实他的优越之处,他提到他能筑房建城、计算数字、构建复杂的社会结构、发明艺术和科学等等诸如此类的本领。有一种动物对以上的辩解做了针锋相对的驳斥,它指出动物具有与以上技能相似的技能,例如蜜蜂就是天生的几何学家,它会建造六边行的蜂巢。人为自己列举的并认为籍此就有权利统治自然,毁坏自然——正如上个世纪,

人类用史无前例的暴力所做过的那样——的有利条件被动物一一击破。只有当人提到:人类社会中有一些圣人,是神在大地上的代治者,是神怜悯正个世界的通道,他们在地球上实现了最为合理的秩序之时,动物对人的陈词无言以对,并顺服他们的统治。人在世界上占据中心位置不是由于他的聪明才智和他的创造力,而是因为他具有获得预言,并成为周围世界的怜悯的可能性。

因为人经常处于忘却他的“似神的”特性的状况下,他必定需要启示。在基督教中,人已犯下了罪,由于罪,他的天性被扭曲了。故人类需要奇迹来保护他。通过洗礼和圣礼,他灵魂的创伤被治愈,由于基督的生命和献祭,他被保护。但伊斯兰没有原罪说,没有任何行为扭曲或歪曲了人类的意志。当然作为人,人是不完美的,只有主是完美的。作为不完美的存在,人有健忘的倾向,因此他一直需要启示提醒他记起他的真正本质。因此,尽管基督教和伊斯兰的人类观的起点不同,但从这种意义上说两者的结果都一样,即两者都相信:启示是人得救的必需。

人绝对需要宗教。没有宗教人就只是偶然的。只是通过某一传统——即神圣的天启的生活方式、

思考方式和存在方式——人才真正成为人,才能找

到人生的意义。只是这种意义上的传统给人类的存

在赋予了意义。启蒙运动中和唯理主义时代的许多

从理性角度攻击宗教的思想家并没有意识到:人对

宗教和终极意义的深切需求,也没能预见一旦摧毁

一个神圣的天启宗教,就会造就许多虚假的宗教,

并带来精神危机——犹如上个世纪或前两个世纪人

类所亲历的那样。

人类所享有的特恩——成为“似神的”存在,优

越与自然界,具有永久的灵魂的机会和可能性——

使其担负沉重的责任。古兰经精妙地陈述了人有接

受或拒绝信仰的自由。“我确把信托给予众天与大地

和群山,她们拒绝接受并害怕之。而人却担负了它,他确是不义的无知的。”人所承担的责任重大,以至

于天与群山都拒绝接受它,而这沉重的担子却落在

了人的肩头。作为对古兰经的回应,哈菲兹说: “众天太孱弱而不能承载它的养主的重托

他转而在写着我的名字的天定册本中寻找使者。” 确切地说,人类的地位高是由于他在具有超过

天仙的可能性的同时,还具有否认主的可能性,通过

接受“信仰的重托”,人被给予作为“似神的”存在

的可能性,人即可以行使一个国王的权利,又可以否

认主。宇宙中的每个事物都一如既往的是其自身,处于一个特定的存在等级,只有人可以不再作为人。他可攀升至宇宙存在的最高等级,同时又能堕落于最低的被造物之下。摆在人面前的乐园与火狱的选择象征人类处于棘手的势态下。作为人而出生,人带着无与伦比的机遇而存在。对他而言,人生的悲剧莫过于忧愁不定,并把生命浪费在追求各种嗜好中,从而偏离了人生的终极目标。

这一信托(主把它放在人的肩头,如果人能安全地担负它,他就给他永恒的幸福)的崇高象征,在伊斯兰看来正是天房中的悬石。麦加天房的那块悬石实际上是颗流星。在伊斯兰传统中,这块降自天国的悬石象征着人和主结下的原初盟约。正如古兰经和旧约告诉我们的那样,主把所有被造物的名字教给了阿丹。这意味着主把支配万物的可能性赐给了人,因为具有给某物命名的能力意味着能够对此物行使权利。人有权利呼吸周围的空气,吃,喝来满足自己身体的需要,还有权利在地球上行走,他非但没有创造其中的任何一物,而且他的生命本身也是他者的馈赠,再者,他还被赋予了承认或否认造物主的自由。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存在的一部分可以否认造物主,与我们存在的同时,还有一些人否认造物主—一切存

在的的根源。只有人可以成为存在主义者,动物是存在的,但它们不是存在主义者。

人被给予否定其根源的可能性,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人享有这一切,他享有的比主作为回报想要他做的要多的多,悬石正是人和主之间的契约的象征。契约观是现代人所忘却的宗教的一个方面,但它在伊斯兰中极其重要,在旧约中也被着重强调。但在犹太教中,上帝和他的选民结下了此盟约,而在伊斯兰中,主和不分种族与部落的所有人立下了盟约。

由于结下盟约,人就必须履行一些义务。首先,他必须使他的理智符合来自“绝对的主”的真理,使其意志与绝对的主的意志吻合,使其语言与主的要求相符。简言之,为了回报主给予他的恩典和礼物,人必须记起他的真正本质,并时刻铭记他的地球之行的真正目标。他必须知道他是谁,他将去向何方。他惟有使其理智与真理相合,使其意志与神法相符才能达此目的。在穆斯林看来,不履行宗教义务的人处于最底的道德水准之下。他就如一个人租了房子,而拒付房租。人和主签下了契约,但他拒绝履行自己的承诺。 伴随着接受神圣的契约,随之而来的就出现按照神的意志生活的问题。伊斯兰这一名词就和这一重要的实质有密切的联系。阿拉伯语的伊斯兰派生于词根

“色俩麦”,它含有两个意思,其一和平,第二服从与。谁使自己服从于神的意志,他就获得和平、安宁。伊斯兰的观点是:人通过使用能辨别“绝对”与“相对”的理智,来顺服“绝对者”的意志。穆斯林就是:通过自由的选择,使自己的意志与神的意志相符的人。

从特定的意义上讲,伊斯兰指通过古兰经而被启示的宗教,而就更广泛的意义而言,它指代一般宗教。一些穆斯林贤哲认为“穆斯林”一词有三层意思。伊斯兰就象故事书中的一些山岳一样,其中的每一个事物(包括穆斯林)都有不同等级、层次的意思。首先就该词而言,任何一个承认神圣启示的人都是最基本意义上的穆斯林,无论他是穆斯林、基督徒、犹太教徒还是琐罗亚斯德教徒。伊斯兰的观点并没有考虑到印度宗教,直至穆斯林与印度人的历史相遇,这一定义也涵盖他们,几位穆斯林先贤称印度教为“阿丹的宗教”。因此就第一种意思而言,穆斯林指代那些通过使用理智和自由意志,接受神圣的天启法律的人。 第二,穆斯林指所有接受神圣法则——即西方所谓的自然法则——的被造物。在现代,自然界的逻辑连贯性,及它的秩序和规则使许多人改变了宗教性的自然观念,因为神在自然界中的存在只有通过奇迹才

能得以显现。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人们发现自然秩序永恒不变,这是18,19世纪唯理主义者反对基督教宇宙观的主要论据。但在穆斯林看来恰恰相反,即这就是神的意志的显现,一切被造物都从属与主的意志,事实上,这只是为了保护人,人只有顺从,别无选择。

抛起的石块儿,别无选择,只有降落。吸引力是神的意志在物理层面的显现。石块儿只有绝对地服从吸引力。故从这种意义上说,它是“穆斯林”。这是造物主的意志在西方所谓的“自然法则”中的自我呈现,从深层意义上讲,宇宙中的所有事物都是“穆斯林”,而人是个例外,因为他被赋予了自由选择的权利,能够拒绝服从神的意志。树木别无选择,只有生长。火只能燃烧,别无它用。梨树总是梨树,老虎总是老虎,而雄鹰也一直是雄鹰。高级动物总是高级动物,低级动物也总是低级动物。而只有人可以象老虎一样凶猛,象雄鹰和狮子一样威严,又可能象蠕虫一样低下。只有人可以不再做第二层意义上的“穆斯林”,但,由于完全顺服显现为自然法则的神的意志,其它存在都是这层意义上的“穆斯林”。

最后圣先知具备穆斯林一词的最高含义。圣人象大自然一样,生命的每时每刻都顺服真主的意志,但,

他对神圣意志的参与是积极的,而大自然的参与是消极的。在某种意义上,所有存在都知道它们存在,但只有人知道他知道他存在,他具有有关他的存在的清晰的知识。我们能合理地认识到“穆斯林”的第一层意思是关于自然界的,第二层意思是承受启示的人,第三层意思是既承受启示又完全按照神的意志生活的圣人。第三种意思上的穆斯林(即圣人)相对于第一种意思上的穆斯林(即自然),他是有意识的、主动的、有理智的。象大自然一样,他时时刻刻都按照神设置的标准生活,但他是有意识的有自由意志的。故他是大自然的保护者,是大自然的精神对应。

因此,伊斯兰是一套理解人与宇宙,并保护事物的本质的基本思想。确切地讲,作为14个世纪之前启示的宗教,它一直以事物的本质,特别是神的本质作为基础。因此,伊斯兰自始至终都以认主独一观为根基。认主独一是伊斯兰的根本。该思想一而再地被多次强调,在非穆斯林看来真是烦冗。但在穆斯林看来,认主独一信仰并不仅仅意味着声明:只有一个主而不是两个或三个主坐在乐园中。没有任何一个宗教仅凭如此这般的观念就能使全球四分之一的人口皈依之,并分布从摩洛哥到印度尼西亚的广袤区域。另外这一观念也不足以吸引人走向宗教。

认主独一不仅是对“绝对本质”的形而上的陈述,更是统一化的途径,成为一个整体的方法,认识到所有存在的同源的方法。伊斯兰的各个方面都以认主独一的信条为轴心,伊斯兰试图让人在他的内在的外在的生活中认识到这一教义。人类存在的每个细节都应与“舍哈德”俩一俩海,印烂拉乎——它是对认主独一的最全面的表达方式——取得有机联系。这意味着,人的思想不应矛盾,他的行为不应冲突。他的行为举止都应体现他内心的和心灵的精神规范。

在社会层面,认主独一使自己呈现为人类社会的融合,对此伊斯兰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政治方面,伊斯兰作为国家政体的基本单位,拒绝任何消减伊斯兰社群或乌玛的整体性的东西。

认主独一使自己体现在艺术与科学领域。在此,伊斯兰不能对任何形态的知识保持中立的态度。伊斯兰总是试图统一知识的领域,因此它在肯定现代科学的事实发现和理论假设时,遇到了特定的难题。无论如何这个难题不象一些穆斯林护教士轻易所做的那样,随便用“伊斯兰科学”的名义就能解决。问题比这更深刻更棘手。伊斯兰必须面对基督教17世纪所面临的同样挑战。甚而,伊斯兰最终作为知识之途,必须要么对宣称能提供有关事物的知识的其它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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