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作品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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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雪的小说是真正的现代派作品,与以前的作家不同,她不是停留在意识的层次上,更多的是写人的潜意识,她的小说没有笨拙的模仿,没有矫情作态的浅薄卖弄,一切都是从心底喷涌出来的真性和真情,她是靠先天的气质投向超现实主义。残雪根本就不打算在现实的经验世界里构造自己的小说视野界,而是在梦幻中寻求描写的题材,所展示的根本不是视角领域里多元的客观现实,而是幻觉视象中客体实在性被改造和破坏的主观现实。《苍老的浮云》是作者对人情世相深切内心体验的一种变形的外化。小说的各类人物以荒唐的举动,呓语的倾吐,把矫饰在人际关系上的种种伪装撕得粉碎。人类不再是理性规范下的言谈举止。作者撕去文明人的面纱,把人类在非理性的聚集之下所表现的丑恶、卑陋、缺陷写得淋漓尽致。

事实上在残雪的小说中,我们几乎都可以看到一个“屋中人”的形象,这个人感到全社会(包括陌生人、同事、上级、下属和家庭成员)都对他怀有敌意;大自然也参与到环列周遭的敌对者行列,而不再是一双公正仁慈的巨手安排出来的漠视人间的物质存在,大自然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成了刺穿、窥探、威胁、破坏的象征。这个人捐弃了他觉得无法继续生存的世界,像陀思妥耶夫斯基、卡夫卡、艾理森等笔下的人物那样逃进自己精神的小屋苟安活命。可以把残雪的“屋中人” 看作上述二位外国作家描写的“地下人” “看不见的人”的中国版。残雪可以说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与陀斯妥耶夫斯基与卡夫卡神遇。注意:这里面并没有模仿,有的只是原创。

在小说《突围表演》中,残雪以其特有的方式将人类内心深处的梦魇和阴影收集起来,苦心制造了一个自动演出其全部腐败、乏味又罪恶、凶残的吃人迷宫――“五香街社会。”在经营这座迷宫的全过程中,作者以惊人的克制力借助反讽佯谬的方式置身局外,而将巨大的批判激情深深渗透在迷宫里一砖一瓦直至它的整个结构。读者在进入这个虚构的“五香街社会”里,深味着内心深处的绝望与恐惧。

读残雪的小说,总会感受出人性的“恶”来。其实,正是在对恶的正视和解剖中,才会真正表现出对“善”的向往和向慕,透过苍老的浮云,我们才会体味出青春的振奋。残雪曾经说过,她的作品是“通篇充满了光明的照射”,“激起我的创造的是美丽的南方的骄阳。正因为心中有光明,黑暗才成其为黑暗。”在这阳光的照射下,现实人性才现出其平庸与残缺,而这正是我们从事艺术的动因。

然而作为一位有着独特体验与创造力的作家,残雪与卡夫卡、陀斯妥耶夫斯基等大师相比仍然有着一大段的距离。这里关系到文学以及文学之外的许多方面,一言难尽。美国诗人弗洛斯特说过:文学可分成两类。悲哀的文学和抱怨的文学。

前一类是关于人类永久的生存状况,后一类带有某时某地的文学痕迹,也许真切、动人,但不是伟大的文学。残雪小说无疑属于后者。不客气的说,几乎所有的中国作家的创作都属于后者。问题在于中国作家并非缺乏学识与才情,为什么我们无法去关注人类的普遍与永久问题呢?残雪的世界只是中国人的世界

吗?

第二篇

残雪的小说不提供世俗愉悦,连外壳都不提供。尘世的人们都喜欢看到一个美丽多情的女角

色,残雪小说却对这种大多数的愉悦体验表现出一惯的拒绝,她一出道写作就准备好了这种

决绝的态度(《山上的小屋》等)。

残雪把《苍老的浮云》中的虚汝华写得那么丑:瘦脸”和皱巴巴的肚皮”。她是要破坏千百

年来男权社会构筑起来的审美标准,其破坏的程度可以说达到了报复”的地步。她小说的角色,没有一个像个人形的人物,龇牙咧齿,流着涎水,半边脸。

残雪小说角色只有行为、声音,而且声音也是没有表情的声音,人也没有个形,甚至性别也

是虚设。娥子”、梅花”,这些角色其实是男是女都可以。她们不需要肉体功能,残雪拒绝读者通过她们对世俗世界眺望。

残雪小说是要了断读者对世俗世界的愉悦印证与念想,了断这世俗的愉悦留连。残雪小说篇

篇都在提醒读者:拒绝通过角色的身体(音容笑貌)对他人的联想。所以,残雪小说角色都

没有容貌,脸都没有,因为每个人在医生的手术台上都是一样的。

残雪小说的门槛就是精神愉悦,让那些在滚滚红尘中不愿超生救赎的人只能徘徊精神圣殿的

门外。因为残雪只提供精神层面的愉悦。

看看虚汝华吧,她应该是一个纯粹而可爱的角色,她有一种女性特有的韧性。比如,老况让

她洒杀虫剂她就洒,她完全可以与他理论、反抗。尽管她觉得好像中毒了”。她也接受吃蚕豆”一一况强加给她的世俗生活。

这种种的隐忍态度,一看就是东方女性。她还是少女时,也曾有过母亲梦想的”。但现在,她对自己成了麻杆般的肚皮并没有抱怨,而且还自嘲般的开玩笑:这里面长着一些芦杆嘛。”

因为自从门口楮树结出的红桨果来以后,她体内便渐渐干涸了。”她肉体的渴望升华成了红桨果”,每个红桨果”都成了她精神上的孩子,即使肉体干涸了也无所谓。这是她精神的纯粹,把精神存在置于肉体之上,这是何等的可爱。

太阳离得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夹竹桃的花朵带着苦涩的香味开起来的时候,她在树

底下跑得像兔子一样快!”她向他表明精神的亢奋(‘跑得像兔子一样快”),然而更善无却

说他一个梦都没做”。他向她暗示他跟她没有做同一个梦,他明明有同样的梦,但他不老实。

他也想摆脱世俗,但不如虚汝华彻底。他结婚也是一场肉体的结合,那是由一篮梅子引起

的。我们吃呀吃的,老没个完,后来不耐烦了,就结婚了。”梅子,暗喻世俗的快乐,世俗

的快乐老是没完,干脆结婚。说明他寻求精神解脱不是自觉的,是被动的,是幕兰的恶俗逼

出来的。幕兰的存在被物化成 '一个臭屁”、排骨汤”、纪录把屎拉在裤裆里”。老况收学生的东西不还,慕兰倒肥皂水毒死虚汝华养的金鱼。

顺便说一下,残雪为什么要用这些恶”意象?这可不是什么恶之华”。反正我是特别特别喜

欢!喜欢《黄泥街》里的屎从喉咙里屙出来”。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报复谁?鲁迅在一篇小品文里写过一个老太,他教小鲁迅吃冰,而且数着谁吃得最多。小孩吃冰肚子是要痛的,西医说法叫'胃肠感冒”。就是报复这个可恶的老太”!这种老太”意识在中国太多了!

但她的精神救赎也是有一个确认有过程的,把屋内用报纸条塞起来,但当隔壁闹起来时,她

又把窗帘掀起一角,她不知道更善无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成为她的一个精神同谋。所以,老况

到她屋里来时,她表现得非常矜持,看都不看他一眼,第一话就问他死麻雀是怎么回事?” 最后才对他说要是你想来谈心里的那件事,你可以常来谈,等我情绪好的时候。”那件事”是指他们都受到了恶梦的纠缠”一一自家庭无形的痛苦。

她看到更善无腋下的衣服脱了线,判断他跟慕兰闹翻了,听了更善无的现实处境(如办公室),

她才动了恻隐之心,说他真可怜”,把他头放在自己干瘪的肚皮上。她喜欢他吗?喜欢,但不是世俗的喜欢而是基于精神解脱的同谋者,是自上而下的从精神到肉体的愉悦。以至于她

牵着他到墨黑的蚊帐里去。她的胯骨在床头狠狠地撞了一下,痛得她弯下了腰。”她在肉体的欢乐面前都真是个笨女人,还遭上帝还报复了一下(撞了一下”)。她只有精神的愉悦,

说地质队”、夹竹桃”、太阳离得很近”,暴眼的乌龟”它要爬到哪里去”、长长的烟柱,整个城市都在红光中晃动”,她没有世俗的愉悦。

很奇怪中国读者为什么那么喜欢读与他们经验世界相互印证的东西,质上是自

来达成世俗的愉悦。本

己抠自己的胳肢窝——愉悦与自我愉悦,表扬与自己表扬。现实主义培养了

一大批寻求经验印证的堕性读者,这其实是酒精中毒似的阅读。

西方历史上每一次艺术革命都是在科学技术的发展下促成的,科学技术首先否定了上帝,人类才第一次失去精神的归依。量子力学的奠基人之一德国科学家沃纳卡尔海森堡有一个著

名的“测不准原理”,说明人类在同一个系统(地球场)中是无法准确测量物理量的。同样的道理,对文学艺术的方法而言,生活在同一经验系统(世俗生活)中的人类观察其实也是经验的,不外乎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平行观察,外表(故事)的不同是不可靠的,是现象而非本质的。这正是现实主义文学方法论上的局限性,事实上,中国的现实主义文学正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倾倒于消费文学,所谓的主流文学正在成为物质时代情绪过剩的附产品。

这正印证了经验世界的痛苦和欢乐都是在不同形式的重复,在换包装的表演,本质上只是在

赫拉克利特的同一条河流的不同河边重复踏入而已。只有人对自身精神存在的追求才是没有

止境的。

先锋文学是中国文坛在八十年代最值得注意的现象之一,在文坛一度的沉默之后,一个浪潮

涌了上来,催生了许多有才华的作家,譬如余华,譬如残雪。在骚动之后,余华,转向一种平实,一种冷峻而不冷漠的叙述,回归温情的现实叙述,而残雪继续沉浸在臆想的世界中。

残雪曾在一次访谈中说:" 人的肉体是灵魂的衣服,, 人的灵魂是最丰富最广大的世界。我们看见的, 只是灵魂外面的东西。人的灵魂是真的有。"而《苍老的浮云》正是写了这么一群人

或者整个人类的灵魂: 飘浮的无助和无根的痛苦。

残雪在中国文坛以其独特的写作方式和叙述手法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残雪模式。由于残雪小说

借鉴了西方的意识流和拉美的魔幻主义写作手法, 使其小说大大开拓了人类的精神领域。另

外残雪小说制造的神秘和恐惧又成了人们不断探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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