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反义词的修辞效果

浅谈汉语反义词的修辞效果

李晶晶

(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哈尔滨150025)

摘要:汉语反义词极其丰富,它能使语言对比强烈、简洁凝练、含义深刻、形象鲜明,是修辞学上构成对比、对偶、仿词、反语、反饰、精警等修辞格的重要词汇手段,能产生特殊的修辞效果。

关键词:汉语;反义词;修辞效果

反义词,简单地说就是语言中意义相反或相对的,

以及意义本身不相反,而在语言运用中经常被人们拿

来对举着使用的词。它们是事物现象的矛盾对立关系

在词汇体系中的反映,它们的存在反映人们对客观世

界中一切矛盾对立现象的认识。

一般说来,构成反义词的一对词虽然词义互相矛

盾、互相对立、互相排斥,表面势不两立,但实际上所表示的概念属于同一范畴。而且,反义现象也不是孤立

地存在于词义系统之中,它同词的多义关系、同义关系

相互错综地交织在一起。一个词根据不同的意义,往

往可以有多个不同的反义词。

恰当地运用反义词,能突出强调人、事物或现象的

特征,显著地增强语言的表现力量,获得特殊的修辞效果。在我国传统修辞学讲到的修辞格里,反义词是对

比、对偶、仿词、反语、精警等修辞格中的主要词汇手段。现就汉语中利用反义词构成的几种修辞方式作一

些分析。

1·对比

用反义词语把两种不同的事物或同一事物的两个

方面放在一起相互比较、相互对照,在修辞上叫做对比

或对照。它能使对照物形成鲜明的反差,从而更加全

面地表现事物的本质,给人以深刻的印象。如:

(1)花开、花落、草长、草枯。二哥的生与死,或者

就与大自然的生杀一样吧。然而我、老爸爸、母亲……这几年来对二哥刻骨的怀思,铭心的惮惜,又岂是自然

可以安慰的吗?(陈映真《云》)

“开”、“落”,“长”、“枯”,“生”、“死”,“生”、“杀”词

义相反,构成对比,突出了对二哥的怀念和惮惜。

(2)一个那样黑/黑得像紫檀木/一个那样白/白

得像棉絮/一个多么舒服/却在不停地哭/一个多么可

怜/却要唱欢乐的歌。(艾青《一个黑人姑娘在歌唱》)

句中把“黑”与“白”,“舒服”与“可怜”,“哭”与“歌”

等矛盾对立面放在一起加以比较,鲜明地表达了作者

的立场和感情。

这里,“舒服”与“可怜”,“哭”与“歌”虽然本来不是反义词,但在这种特定的语言环境中,临时具有了相

反和相对的关系,是临时反义词,也叫做言语反义词。

本文所探讨的主要是如“黑”与“白”这类具有直接的相反或相对关系的反义词,属于语言反义词。

2·对偶

对偶是汉语所独有的修辞格。它是把字数相等,

结构相同或基本相同,意义相关的两个句子或短语对

称地排列在一起,表示相反、相关或相连的意思的一种

修辞格。对偶按照意义上的联系大致可分为正对、反对、串对三种,反对就是以反义词为主要词汇基础构成的。它把上下联用的反义词语对称地组织起来,使对

偶两句的内容相反或对立。所以,反对除了具有音节

整齐匀称,节律感强;内容凝练集中,概括力强的表达

作用外,还能借正反对照,更鲜明地说明事物或现象。如:

(3)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

行恶之人,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

上下句对偶,通过“善”与“恶”,“长”与“损”,“增”与“亏”几组反义词对比地揭示出“多行善,少作恶”的道理。

“反对”格式实则兼具“对比”和“对偶”的基本特—96—

,在形式上“对称”,在内容上“对立”,因此,它是两种

辞格的兼属现象。很多谚语和格言都使用这种方式,

借以给人深远的启迪。如:

(4)懒惰的结果是痛苦,勤劳的结果是幸福。

(5)万恶皆由“私”字起,千好都从“公”字来。

3·仿词

比照现成的词,更换其中的某个语素,临时仿照出

一个新词的修辞格叫做仿词。它是反义词的一种灵活

运用,可以给人以新鲜感,使语言平添情趣,生动活泼,

又能产生一定的讽刺性和幽默感。如:

(6)“您真是个天才!”戈勒校长笑道:“您的胆量令

人钦佩,女士。”

“我是‘地才’,博士!”女科学家冷冷一笑,“正如生

命起源于大地一样,我的认识也是脚踏实地地摸索出

来的。”(张扬《第二次握手》)

“地才”是利用“天”和“地”的反义关系,仿照“天才”临时创造出来的。

(7)“皇阿玛,我哪有时间商量出‘对策’呢?我前

脚才进门,皇后娘娘后脚就进了门……就算有‘对策’, 现在也变成‘错策’了!”(琼瑶《还珠格格》)

“对”和“错”是反义词,“错策”表现出小燕子的可

爱和活泼。

有时,比照的词语如果是人们熟悉的,仿词也可以

单独出现。如:

(8)“对嘛,文化革命就是改造人的大革命。那几

年,我不就是被改造成家庭妇男了吗?”(陆文夫《人到中年》)

“男”、“女”是反义词。“家庭妇女”这个词被人们

常用,于是“家庭妇男”的仿词身份一眼便可以看出来了。

4·反语

反语就是说反话,运用与本意相反的词来表达本

意。反义词是反语的主要词汇来源,恰当地运用反语,

能产生强烈的讽刺性和诙谐感,比正说、直说更加深刻有力。反语在运用中只出现一个词,与其意义相反的

词则不出现。如:

(9)也有解散辫子,盘得平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

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

标致极了。(鲁迅《藤野先生》)

句中的“标致”是反语,真实语义是它的反义词“丑陋”。

(10)几个女人有点失望,也有些伤心,各人在心里

骂着自己的狠心贼。(孙犁《荷花淀》)

这里的“狠心贼”用的并不是它的本来含义,我们

要从它的相反方面去理解。

5·反饰

它是运用反义词具有的矛盾对立关系来描写同一

事物,使事物在矛盾对立中达到和谐统一的一种修辞格。表面上看,语言内容自相矛盾,但实际上含义深

刻,寓意明确,在揭示事物矛盾性的同时,造成一种发

人深思、引人入胜的效果。如:

(11)晨风梳洗她飘展的长发,清新的空气碰触她

健全的肌体,她目光如炬,呼气生霜,走来了古老而年

轻的中国。(许琪《她走来了》)

“古老”和“年轻”意义相反,表面上不通,实际上很

有感染力。

(12)我们只会叹气,做梦,苦恼,活着只是给有的

人糟蹋粮食,我们是活死人,死活人,活人死。(曹禺《北京人》)

这里,“死”、“活”构成反饰,引人思考,韵味无穷。6·精警

精警又叫警句,是使某些语句语简言奇,含义深

刻,并富有哲理的一种修辞格。其中,反义词表意上的

相反相成是构成这种修辞格的重要手段之一,它可以

通过将反义词结合在一起来揭示事物的本质或者矛盾双方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规律。如:

(13)革命和革命战争是进攻的,但是也有防御和

后退———这种说法才是完全正确的。为了进攻而防御,为了前进而后退,为了向正面而向侧面,为了走直

路而走弯路……(毛泽东《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 句中“进攻”和“防御”、“前进”和“后退”、“正面”和

“侧面”、“直路”和“弯路”都是互相矛盾对立的,但是它

们在发展过程中又是辩证统一的。

(14)因此,共产党员应成为学习的模范,他们每天

都是民众的教师,但每天又是民众的学生。(毛泽东《中国共产党在民族战争中的地位》)

“教师”和“学生”是反义词,这里,辩证地阐明了共产党员一方面要积极地发挥自身的先锋模范作用,一

方面又要不断地向人民群众虚心学习的观点。言简意赅,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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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zy English Teachers103

言语反义词及其修辞功能

摘要：言语反义词是语言交际中的客观存在，它是人们在说话或写文章时，出于某种表达的需

要，将两个不具反义关系的词置于一定的语境中或对其词义加以引申或比喻，使其临时

构成意义相反或相对的言语反义词。言语反义词不仅可以突显其对立关系，而且能使语

言获得形象、生动等修辞效果。

关键词：言语反义词；语境；修辞功能

Abstract:Antonyms exist in Chinese and English communication.In some expression,two

words which are not normally opposite in meaning are put in a context where mean-

ing is extended in order to make them appear as antonyms.Such antonyms not only

sharpen their antagonistic relations,but also create a vivid rhetorical effect in the lan-

guage.

Key words:speech antonym,context,rhetorical function

1.引言

反义词可分为语言反义词和言语反义词（或

临时反义词）。前者的反义关系具有约定俗成

的普遍性，不以语境的改变而转移（如“old—young”、“above—below”、“father—

mother”、“son—daughter”等）。后者是指

一种临时生成的、在概念意义上并没有对立关

系，只有放在一定的语境之中并对其词义加以引

申或比喻时才能彰显其对立关系的反义词。言语

反义词具有很强的语境依赖性。一旦离开了语

境，或对其词义不加以引申或比喻，其反义关系

便荡然无存。例如：“莫学杨柳半年绿，要学

松柏四季青，莫学灯笼千只眼，要学蜡烛一条

心。”（刘佳，2007：74）“杨柳—松柏”、

“灯笼—蜡烛”，其词汇意义与概念所对应的客

观事物之间并无矛盾对立关系，在语言词汇系统

内部，不构成反义词。然而，当它们置于具体的

言语语境中时，因为比喻的运用，“杨柳”半年

绿，比喻时间短暂；“松柏”四季常青，比喻持

之以恒；“灯笼”千眼百孔，比喻三心二意；

“蜡烛”一条心，比喻一心一意，从而使这两组

词具有象征隐喻色彩，构成临时的言语反义词。

又如“The snake,however,continued to‘dance’slowly.It obviously could not tell the difference

between Indian music and jazz!”(Alexander,

1988:105)又如“Indian music（印度音乐）”

和“jazz（爵士乐）”，一个代表东方音乐，一

个代表西方音乐，两者的对立关系只有在此特定

的语境中并通过使用提喻（以局部代替整体）的修辞手段才得以体现。

2.言语反义词的修辞功能

言语反义词利用比喻、借代、对照、仿拟、

反语、讽刺、夸张等修辞手段，不仅可以突显其

对立关系，还可使语言对比强烈、简洁凝练、含

义深刻、形象鲜明，产生特殊的修辞效果。

2.1比喻

比喻是就两个性质上不同事物的相似点进行

对比，用具体、浅显、熟知的事物去说明或描

写抽象、深奥、生疏的事物。比喻具有言简意

赅、比喻形象、对照鲜明的修辞效果。例如：

（1）“中国画需要题跋是一件很有意义的民族

形式。题与画每每相得益彰。好画还需要好题。

题得好，对画不啻是锦上添花。但反过来，假使语言·文化研究

104Crazy English Teachers

题得不好，那真是佛头着粪。题上去了，无法擦

消，整个画面都要为它破坏。”——郭沫若《题

画记》（转引自施燕祖，2000：22）

例子中的“锦上添花”和“佛头着粪”是运

用明喻的修辞方法将两者加以对照。前者原意是

好上加好，比喻好画和好题有相得益彰的作用；

而后者原意是指佛的塑像上着了鸟雀粪便，比喻

不好的题跋对画面的破坏作用。这对临时组成的

言语反义词，不仅在语义上突出题跋的重要性，

而且收到了比喻形象、对照鲜明的修辞效果。

（2）“False Eloquence,like the Prismatic

Glass,

Its gaudy C olours spreads on ev’ry place;

The Face of Nature we no more Survey,

All glares alike,without Distinction gay;

But true Expression,like th’unchanging

Sun,

Clears,and improves whate’er it shines

upon,

It gilds all Objects,but it alters none.”——

A.Pope,An Essay on Criticism（转引自李国

南，1999：428）

“the Prismatic Glass”和“the unchanging

Sun”在概念上并无对立的关系，但在此文本语

境中，不仅成为了一对临时反义词，而且收到了

言简意赅、形象生动的艺术效果。斑斓的棱镜用

艳俗的颜色掩盖了一切，使自然的面目模糊不

清；永恒的太阳可照亮四方，清晰而又明亮，可

给一切镀上金色，但不改变模样。

2.2借代

借代是在客观事物之间种种关系的基础上巧

妙地形成一种艺术上的换名，这种换名使语言新

鲜活泼、精练传神，增添了文趣、形象性和可感

度，收到幽默、委婉、清新的艺术效果。例如：（3）“其缺点是见树木而不见森林，拣了

芝麻、绿豆却丢了西瓜。”——吴晗《谈读书》（转引自王本华，2002：149）

“树木”和“森林”，“芝麻”、“绿豆”

和“西瓜”，各自在概念上并无矛盾对立关系，但是由于借代的运用，使其成为了言语反义词。“树木”和“森林”指局部和全体，“芝麻”、“绿豆”指琐碎的东西，“西瓜”指重要的东西，浅显而生动。

（4）“Sceptre and Crown

Must tumble down,

And in the dust be equal made

With the poor crooked Scythe and Spade.”——James Shelley（转引自谢祖钧，2002：98）

诗里的“S c e p t r e（君主节杖）”、

“Crown（皇冠）”和“Scythe（大镰刀）”、“Spade（铁锹）”在概念上并无对立关系，

但由于借代的运用，它们产生了鲜明的对立关系。“Sceptre”、“Crown”和“Scythe”、“Spade”分别代替“显贵王族”、“君主贵

族”和“农民大众”。语言不仅新鲜、生动、形象，而且简洁地表达了一种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无论是至高无上的君主，还是卑微的劳苦大众，在死神面前一律平等。

2.3对照

对照是把两种相反或相对的事物、或同一事

物相反或相对的两个方面放在一起相互比较，使事物的特征、性质、状态更加突出，使表达的意思更加条理分明，使逻辑辨证力量更加强大。对照具有句式工整、用语简练、对照鲜明、感情充沛、语义强烈、音韵和谐等修辞作用。例如：（5）“一个是那样黑，黑得像紫檀木；一

个是那样白，白得像棉絮。一个多么舒服，却在不住地哭；一个多么可怜，却要唱欢乐的歌。”——艾青《一个黑人姑娘在歌唱》（转引自李晶晶，2007：96）

“紫檀木”和“棉絮”并无多大关联，然而

在此句中，它们临时成为言语反义词，表明两者之间的巨大反差。首先是颜色的反差，一黑一白。更重要的是，紫檀木如此贵重，比喻黑人姑娘高贵的人格；棉絮如此普通，比喻白人姑娘是那么的平庸。此外，“舒服”与“可怜”，“哭”与“歌”本来也不是反义词，在这个特定的语境中，它们也临时具有了相反和相对的关系，形成临时的言语反义词。这些言语反义词揭示了矛盾的对立面，鲜明地表达了作者的立场和感情。（6）“The coup d’etat of Themidor

was staged on July 27,1794.Robespierre

and his supporters were overthrown and the

Committee of Public Safety was ended.As a

result,under the auspices of the conservatives,Crazy English Teachers105

Napoleon Bonarparte rose to power.After the

man with the stagger,comes the man with sponge.”——Daniel J.Boorstin（转引自范家

材，1996：190）

“stagger”和“sponge”在概念上并无对

立关系，但将其对照运用，使得两词项之间产

生了鲜明的对立关系，成为言语反义词。“The

man with the stagger”指的是罗伯斯庇尔。他

领导的公安委员会镇压了一大批保皇党，世称

“恐怖时期”（The Terror），所以说他是“拿

刀的”；“the man with the sponge”指拿破

仑。“sponge”原义是“寄生性的海绵动物”，

转义为“依赖他人生活的吸血鬼”。拿破仑吸取

的是人心，撮取的是王权，所以说他是“拿海绵的”。这样的比喻形象生动，寓意深刻。

2.4仿拟

仿拟是一种仿照现成的语句格式创造临时性

新语句的修辞方式。在特定的语境中，仿拟的运

用可使语言风趣活泼、简洁明快，收到幽默诙

谐、讽刺嘲弄的修辞效果。例如：

（7）“满心‘婆理’而满口‘公理’的

绅士们的名言暂且置之不论不议之列，即使真

心人所叫的公理，在现今的中国，也还不能救

助好人，甚至反而保护坏人。”——鲁迅《论

“费厄泼赖”应该缓行》（转引自李庆荣，

2002：259）

句中的“婆理”就是参照“公理”仿拟出的

新词，使“婆理”和“公理”构成一对临时的言

语反义词，表意直接、对照鲜明，既讽刺了“满

口‘公理’的绅士们”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

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又嘲弄了以封建家庭婆婆自

居的女师大学校长杨荫榆。

（8）“—It is said Jane has fallen in love

with Jack.

—Yes,but she says she had hesitated for a

long time before she finally walked into love.”

（转引自李树德、冯奇，2003：160）

对话中的“walked into love”是仿拟英文短

语“fall in love”而来的，但它比“fall in love”

生动，不但有幽默感而且更富表现力。它恰当地

说明了Jane在爱上Jack之前的犹豫。Jane经过

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犹豫才慢慢步入情网，这显然

与坠入情网有区别。在这特定的语境中，“walk

into love”与“fall in love”形成了一对具有速

度之快慢对立关系的临时言语反义词。

2.5反语

反语（Irony）是故意使用与本意恰好相反

的词语或句子来表达本意的一种修辞方式。在一

定的语境中，反语比正说、直说更有力量，更带

有强烈的感情色彩，更具有特殊的表达效果。例

如：

（9）“可爱唤作‘可憎’，亲人唤作‘冤家’。”——赵朴初《反听曲》（转引自刘佳，

2007：74）

“可爱”—“可憎”，“亲人”—“冤

家”，构成临时反义词，贬词褒用，增强了语言

的表现力。

（10）“The virtuous,dignified bishop has

four illegitimate children.”（转引自吕煦，

2004：214）

将“morally degenerate”（道德败坏）、“hypocritical”（伪善）反言为“virtuous”

（品德高尚）和“dignified”（威严），辛辣地

讽刺和抨击了这个道貌岸然、心灵肮脏的主教。

2.6讽刺

讽刺（Sarcasm）是英语中的一种修辞手段

（汉语中没有与之相同的修辞格，但汉语的许多

修辞格同样可以产生讽刺的效果。），其修辞作

用是对丑恶的东西或现象进行无情的抨击、揭

露、嘲笑和讽刺。例如：

（11）“Laws are like cobwebs,which

may catch small flies,but let wasps and hornets

break through.”——Jonathan Swift（转引自吕

煦，2004：217）

“small flies”和“wasps and hornets”在

概念上并无对立关系，但由于语境的作用和讽刺

的运用，使其成为言语反义词，无情揭露和辛辣

讽刺了当时法律的虚伪性。

2.7夸张

夸张是通过故意言过其实，强调和突出某一

事物的本质特征，引发读者联想，宣泄作者强烈

的思想情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例如：

（12）“地上是冰冰的，身子一贴着地皮，

那寒气嗖嗖地直往肚皮里钻，平日里厚重严实

的棉衣，这工夫仿佛变成了一层薄纸，不顶事了。”——谢雪畴《老虎团的结局》（转引自王

本华，2002：160）

“厚重严实的棉衣”和“一层薄纸”在概念

上并无对立的关系，但在这一特定的语言环境

中，成为了一对言语反义词。作者通过比喻进行语言·文化研究

106Crazy English Teachers 夸张，使当时的寒冷程度跃然纸上。

（13）“Today he can’t do much more

than eat his shoelaces and suck off an

occasional button.Tomorrow the world.”——

Jean Kerr:A Parent’s View（转引自何善芬，

2002：354）

“shoelaces（鞋带）”、“button（扣

子）”和“world（世界）”在概念上也不具有

对立关系。然而，夸张辞格的运用使其成为了一

对言语反义词。作者通过这一夸张的描写，突出

了“他”所具有的潜能。

此外，言语反义词还与个人心理认知有关。

由于“对立”是心理认知上的，带有主观性，

是外加的，所以不同的心理认知会产生不同的

认识。也就是说，每个人对相同的词会有不同

的个人认识，从而形成所谓的“个人心理反义

关系”，有人称这类反义词为“个人心理反义

词”。实际上，它也是一种言语反义词，因为其

反义关系只存在于语境之中，离开了具体的语

境，其反义关系就不存在。例如：

（14）“有人对张作霖说：‘大帅，您是一

个政客。’

张作霖愤然作答：‘不！我是一个军阀！一

个地地道道的军阀！’”——辛增锐《笑话和幽

默》（转引自钱益军、占勇，2003：127）

在人们的心理中，“政客”和“军阀”一般

被认为是带有贬义色彩的同一类人，具有同义关

系。可是在张作霖个人的心理认知中，他非常重

视“政客”和“军阀”之间的对立，从而构成他

个人心理中的一对言语反义词。

3.结语

综上所述，言语反义词是语言交际中的客观

存在，它在特定的语境中或通过词义的引申，使

根本上没有反义关系的一对词具有语言反义词

的功效，并产生出良好的修辞效果。在语言教学

中，充分认识言语反义词与语境的密切关系以及

与个人心理认知的关系，有利于更好地掌握言语

反义词的修辞作用。在言语活动中，若能将语言

反义词与言语反义词有机地结合起来，便能更好

地发挥出反义词在言语交际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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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同时发表在“雅信达英语互动网”www.EnglishV https://www.360docs.net/doc/bd2772915.html,和

“认真企业网站”https://www.360docs.net/doc/bd2772915.html,。

映了中西文化差异。不管属于哪个民族、哪个种族，每一种文化都是人类社会发展的积淀，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是人类共同的财富。文化只有异同而无优劣，每个国家、每个民族有其自己独特的文化，都应该受到尊重。文化因人们的普遍经验而有共性，也因具体经验有其个性。文化差异无处不在，了解文化差异是跨文化交际成败与否的关键。本文提供了丰富的中西文化差异的知识，加深人们对中西文化差异的认识，有利于促进英语教学和跨文化交际以及教育模式的改革。(上接第10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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