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悬案

清华悬案
清华悬案

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你一定知道两件事:政治斗争瞬息万变;没有吃不完的政治资本。

只有利益的一致才会有暂时的妥协。

所以现在唯一能让你寄予最大希望的,还是“疑罪从无”的司法环境。不要再做无谓的辩解,当年负责此案的李树森说“此案敏感”,你也知道在中国什么案子才“敏感”,只有涉及政治因素的案子才“敏感”,其他的最多是“棘手”“悬案”。这个案子“一定的结论”是什么,14处的人清楚,再上面的人清楚,你也清楚。

后悔过吗,如果当年自首,判了无期或者15年,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哪个国家逍遥地享受三口之乐。现在死刑改死缓,死缓改无期,无期又减刑早早放出来的比比皆是,何况你这样深厚的背景。

一步错,步步错。十一年前的今天,你还有选择,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没有铁窗冷墙,但是你已经被所有认识你的人的目光,永远地囚禁起来。如果不能出国,中国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大监狱。

你不能工作,你害怕见人,所有的目光都是对你无声的指指点点。你害怕

上网,但是你又不得不上网看看最新的动向,看看各方消息,任何含沙射影的文字都让你草木皆兵。

从去年12月31日你发出第一份声明,到现在不满3个月,但是对你来说,这3个月比11年还要漫长,还要难耐。

你没有过去,因为你的过去已经被自己掩埋;你也没有现在,因为现在只是对你不能面对的过去的补偿;你更没有将来,因为一切的补偿才刚刚开始。

而立以过,你是多么想当一个妈妈,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经历过这几个月之后,当你的老公委婉地对你说;“现在我们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妈妈的情绪对胎儿是很有影响的,还是等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你有什么感想?不动声色还是歇斯底里?你恨他的懦弱恨他的无情?

然而,你自己有这个勇气吗?在这个环境中抚养一个孩子,如果别的父母不让自己的孩子与你的孩子为伴,如果baidu里搜索母亲的名字,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的“投毒犯”“故意谋杀”,你怎么办?从小就把孩子送出国,永远不让他学习中文?让他只身国外,你放心吗?你会嘱咐他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更不要喝熟人泡的咖啡,杯子只用一次性,因为固定杯子就是锁起来熟人还是有机会拿到钥匙;买了饮料一次喝不完宁可扔了,渴的时候再买。

也许,每个人都不能确定自己的人生会如何发展,但是,你足以肯定,自

己的人生已经不可能幸福。你没有理想,没有蓝图,逃避成为生活唯一的旋律。

或许,这次重推案件不会有结果,网络的声音也日趋消失,然而,舆论的开放程度与日俱进,十年之后,一个《天妒红颜》的老帖再度被勾起,又有多少有网民象我一样,看着帖子手脚冰凉以至全身发冷,所有今日的声音会再度在网络响起,你不用怀疑,网络的审判是不受时效性约束的;而那个时候,你的力量与舆论的开放程度是否足以抗衡,答案不言自明。

12年前,你活在一种足以掩盖你任何优点的光芒之中;她高大匀称,相貌端庄;你矮小敦实,外貌普通;她多才多艺,气质出众,多年后同学想起她还是为她自然散发出的“贵族气质”而折服;而你资质平平,无甚过人之处,没有人能直接通过你本身看出你“高贵”的家庭背景。

你厌恶和她一起外出,然而比起另外2个同屋,她和你的关系要更好;所以你受够了别人凝聚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向有优越感的你自尊已经不堪拷问;甚至她把你介绍进入民乐队,你也认为这是对自己变相的嘲讽,天赋和造诣都平庸的你学习中阮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因为中阮还不是她的主攻她都可以玩得让人心服口服,而看到她个人古筝独奏在舞台上散发出巨大的魅力时,你知道,自己永远也追不上这样的脚步。

积嫉生恨,你处心积虑实施自己的投毒计划,因为不确定最后是否会被发现是投毒所以你赶在一二九之前退出民乐队,避免嫌疑;你投毒成功以后,

看见日渐脱发憔悴的朱令心生快感,为没人找到真正病因而心存侥幸,但是朱令的坚强让你出乎意料,她坚持演出更让你出乎意料,她在舞台上再次大放异彩深深刺激了你,由于第一次的成功你毫不犹豫地第2次投毒,看见朱令忍受病痛的折磨而又寻医无门,你心里即紧张又高兴,以为她可以从你的生活里永远消失。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从那个时候开始,你这辈子就永远和朱令绑在了一起。不管在百度搜索“朱令”还是“孙维”,另一个人的名字都必然出现;人们把朱令十年前青春洋溢的美丽模样与今天发福臃肿的你进行比较评说,比当年多出万倍的人都知道朱令比你优秀比你美丽,知道如果她顺利走到今天会有比你更为璀璨的前途和美满的生活。你比谁都害怕现在朱令一家有什么不测,同情和愤怒会使舆论更加激化。所以你最好祈祷在你有生之年朱令都健康的活着。

你究竟得到了什么?你毁了两个人和两个家庭。人生苦短,有多少个11年可以浪费。你把女人最好的十年都用在洗刷自己的清白上,精神上饱受折磨;而朱令,11年对她来说既没有发生也没有过去,她的心还活在自己快乐的大学生活里,她永远都开心,永远都年轻。而你,不管还有多少个11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韶华在众人的口水中褪逝。

或许从这个角度可以说,天是公平的,你无数次接受审判,比当初伏法要残酷的多。曾经,我是那么希望你能够自首,能够还给世人一个交代,但

是现在看来,你受到的惩罚,并没有因为逍遥法外而减少。只是现在自首,多少对我国的司法进程有益处,也不枉你爷爷当年痛恨抨击腐败的英名。

最后,我想推荐一部电影给你,《大提琴》。学习大提琴的女主人公因为嫉妒一个比自己天赋好的朋友而将其害死,之后事业成功家庭美满,然而却从一次过生日开始遭遇各种不幸,所有幸福离她而去。在她也快被朋友的鬼魂索命时,她醒了,原来这一切不幸只是她车祸昏迷以后的一个梦。

她的生日真的到了,看见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她的笑容逐渐凝固。打开小姑子给她的贺卡,一行血字赫然在目: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我相信你不信鬼神,但是还是要把这句话送给你,你要承受的惩罚,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探访清华铊中毒案受害者朱令父母

复旦大学研究生黄洋遭投毒身亡案,让清华大学一桩19年前的悬案重新

受到关注。在1994年冬至1995年春,天生丽质、多才多艺的清华大学1992

级化学系女生朱令,因离奇的“铊中毒”事件,导致全身瘫痪、100%伤残、大脑迟钝,几乎成为植物人。经过多方打听,记者辗转来到朱令位

于北京东南二环附近的家。

让真相公诸于众希望女儿活得有尊严

19年前,朱令是一个受人瞩目的清华才女。1994年12月11日晚,朱令在北京音乐厅舞台上的古琴独奏《广陵散》,似乎成为她人生最灿烂的一场谢幕……

朱令父亲吴承之退休前是国家地震局的高级工程师,朱令母亲朱明新退休前在中国远洋集团工作,如今都已年过七旬。朱明新说:这些年来,朱令的身体一直非常差,北京大大小小的医院我们都跑遍了。我跟她爸爸现在全部的生活就是保证让女儿活下去。因为朱令感冒了,而且出现了肺部感染的迹象,两老谢绝了记者探望朱令的请求。

朱令每天八九点起床,有一系列复健的项目,都由这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来完成。老人说:“19年来,支撑我们的力量是:令令还活着。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我们就要让令令有质量有尊严地活着。希望通过加强锻炼,令令能够慢慢好起来,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希望。”

被问及经济上是否有困难,朱父说:只要朱令不住院,就没多大问题。前年住院花得比较多,就一个感冒住了十个月,花了五十多万,医保报了三十多万,其余二十万是自己承担的。朱令的母亲朱明新是一位质朴、传统、坚强的知识分子,虽然晚景面临凄凉境地,但面对记者的采访,她没有哭诉,甚至没有流一滴泪。

朱令爸爸吴承之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相关部门能够把关于朱令中毒

案件的调查、会议内容、案情卷宗公开,让朱令事件的真相能够公之于众。

对于复旦投毒案,朱令的父亲吴承之称,昨天才知道有此事,得知黄洋由于抢救不及时已经去世了,他表示听着特别难受,也感到很惋惜,同时也庆幸朱令能活下来。

现在老两口很少去看令令以前的老照片、也尽量不给她放喜欢的音乐,怕徒增伤悲。目前最大的愿望是期待令令能再好一点,活得质量再高一点,更有尊严一点。

这位才艺双全的清华大学化学系女生因为铊中毒,全身瘫痪、大脑迟钝,留下严重后遗症,生活不能自理,但还是存活下来了。朱令的父亲吴承之告知记者,政协十届五次会议就有委员上交有关朱令的提案,但事后便了无音讯。一次偶尔的机会,他从朋友那看到了提案的回复函,上面明确写了“1998年8月25日,市局文保处结办此案,并妥善答复了当事人家属。”

朱爸爸对此表示很气愤,公安局回复一直都是还在调查中,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个案子早就结了,如果不是看到白纸黑字,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朱爸爸认为这是家属应有的知情权,他们有权利知道自己应该知道的事。

要是我们不在了,女儿怎么办?

当我们聊到“朱令案”是否找到真凶这个话题时,朱爸爸说:“我不说什么,给你们看一个片子”,便将电视打开,他急切地在几个遥控器之间来回地按,还不停地嘟嚷“怎么键不灵,怎么还放不了啊……”

电视里播放的是央视制作的一个片子,纪录“朱令案”的,放片过程中,朱爸爸一直在快进,然后定格在一张朱令和投毒嫌疑人的合照上,指着电视跟我们说,“在结束的地方放这张合照,这个片子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为什么要放这张图?意思很明显了,投毒人就在这张相片里面。”

“最让我们欣慰的是,朱令很坚强,自己一直没有放弃,一直都很有信心。”说这句话的时候,朱爸爸眼睛都是带着笑意的。

朱爸爸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开始注意自己的饮食,希望尽量能活得久一点,要是我们不在了,朱令该怎么办呐!”“吱~”随着大门打开,一股浓浓地尿骚味扑面而来,朱妈妈将我迎进门,屋里已坐着两家媒体及清华的校媒,正在与朱爸爸聊天,由于是老房子,没有客厅,朱爸爸便招呼我们坐在一个朝阳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电视、沙发、小茶几,估摸着这个“临时客厅”也有段时间了。

朱爸爸告诉笔者,朱令2011年得了一场重感冒,在医院住了十个月,后

来虽出院了,但肺部却感染了。“前两天,朱令又感冒了,所以就不让你们去看她了。”朱爸爸说,“我要时时刻刻看着她,现在一点小病、一个处理不当,就可能让她失去生命,我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仅能听到朱令关着的房间里,偶尔跳出点滴广播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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