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黑塞悉达多读后感6篇

赫尔曼·黑塞悉达多读后感6篇

《悉达多》读后感(1):与期望相违背的追求

这个流浪者,悉达多,也就是达摩。他出生的时候是聪颖敏感又高贵真实的小王子。他自小就得到了一切最好的物质,和一切能得到的最高的众人的仰慕。但是他的心在渴望,他的心没有满足。在古老的经典中,关于真理的光辉成了他焦灼的渴望。他的心渴望的是被真理之箭永恒地穿透。于是这个勇敢的孩子,不理睬社会,家庭,父母而去寻找真理,他的好朋友戈文达也跟来了。

他们最初遵循的是苦行僧的修行。但是几年后,他发现那不过是麻醉身体,忘却痛苦。就好象酒馆里面的醉鬼一样。于是他离开了。

他第二个遇见的人是佛陀。佛陀带走了悉达多的好朋友,他的好朋友,小跟班,一个依赖他,爱着他的好朋友,现在成了佛陀的门徒。戈文达做了第一个自己的决定。佛陀带走了悉达多身边最亲近的人,他孤独了。但却也把悉达多还给了他自己。

悉达多离开后已经是成年了。他的青春在血液里流动。他被一个美丽的名妓卡马拉吸引了。卡马拉教会他享受男欢女爱,商人教会他赚取世俗的金钱。悉达多开始并不属于这个世俗的世界。但是他羡慕

世俗人的爱恨情仇,于是他自愿离开了超脱,离开了超然物外,而融入这个世俗当中。——是,他为了尝试去获得俗人能享受到的那份爱。但是他没有从世俗中得到那份爱的享受。世俗满足不了他。年岁的流逝让他市侩而臃肿。

年近不惑的悉达多没有在世俗中寻找到满足他内心之火的东西。他不再留恋世俗,离开了富有的大宅。他又一次变成如同苦行僧时的一个乞丐。在一条河流边上,他遇见了一个船夫。他停了下来和船夫成为了好朋友,他们一起耕种收割,倾听河流的话语。

悉达多不知道他在离开的那晚,卡马拉怀上了他的孩子,并且成了一个佛教徒。在佛陀去世的时候卡马拉想要去参拜佛陀。在这个河边,卡马拉被毒蛇中伤,卡马拉临死前见的是悉达多的脸,那也一样了。

已老的悉达多看到了他的儿子。他不为物动的内心,超然的内心,被他的孩子牵挂住。但是这个孩子不爱他,不喜欢和他一起生活。孩子逃走了。悉达多忽然忆起了他自己的曾经,他曾经就是那样离开了他的老父亲。

悉达多平静下来之后,还是在河边,听取河流的话语。

最后,再白发苍苍的耄耋之年,他遇见了他年少时候的好朋友戈

文达,戈文达,一生遵循着佛陀的教导,他能信任,能爱。但是戈文达没有能发展出强大的独立的自我,这和悉达多正好相反,悉达多有独立、强大的精神,懂得怀疑,但是不懂得信任和爱。

最后他们相遇了。悉达多当时已经是开悟的了,而戈文达还没有。悉达多让戈文达靠近他再靠近他。在他们面对面的时候,戈文达从悉达多的眼睛里看到了和佛陀一样的面容。戈文达忆起了他一生的钟爱的事物。

=====================

戈文达可以说是顺从的,女性化的接受性的爱与信任代表。

悉达多是探索的怀疑的,男性化的独立的求真与勇气代表。

《悉达多》读后感(2):对佛陀的另一种注解

这本书中,黑塞从西方人的角度出发领会东方的“佛”和“禅”,去其枝节,取其根本,他对“禅”理解浸透了源自西方的理性主义,这种东西合一的思维方式影响深远,就像《黑客帝国》编剧沃卓斯基就深受他的影响,他说“比大多数德国学者更了解黑塞”,《黑客帝国》的理论基础就是佛教,就是以西方的思维注解东方的佛法描述的境界,故事中的虚拟世界尤其是显示佛教教义中“万法唯心”的思想。

这是本简单的书,行文说理简约而不简单,悉达多看穿世界,入

世而又出世,希望而又绝望,烈火焚心而又死后重生,与他相对应的是侨文达,也是一生追寻,最后皈依佛陀,但最后,两个年迈的人相遇时,悉达多从侨文达脸上看到的,是“他的脸上显露出痛苦以及不断追寻和不断失败的印记”。

悉达多是真正理解了佛陀的,书的最后,他告诉侨文达“世界并不完善,或者正沿着通向完善的漫漫长路发展,世界在每一个瞬间都是完美的,也许有朝一日会证得涅磐,有朝一日会成佛,然后这”有朝一日“只是幻想,我们并不是在逐渐修行中趋于佛境,潜在的佛性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我们的未来已经存在。佛存在于劫匪和赌徒身上,而劫匪亦存在佛教徒身上。世界之所以表面如此是因为我们有一种幻觉,即认为时间是某种真实之物。如果时间并非真实,那么现世和永恒,痛苦与极乐,善而恶之间所谓的分界线只是一种幻想。“这本书简单而又寓意很远,不同人都会有所领悟,人们怎么看这个世界和自我,都会从这本书找到对应。

《悉达多》读后感(3):另外一个人的修行路

与佛洛依德拥有达利、茨威格等艺文界实践追随者,还能搭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癫狂做佐证的风光不同,荣格神秘主义的精神分析理论,略略显得有些寂寞。好在他有黑塞。

黑塞和荣格都是清隽瘦长型,内倾型人格,德语文化背景,自然崇拜,神秘主义倾向,早期童年生长环境宗教氛围浓厚……但很特别的是,两个人在自己39岁的时候都面临生活危机:黑塞39岁时第一个妻子精神分裂,小儿子病痛缠身,黑塞精神崩溃开始接受荣格弟子J.B.朗格和荣格的心理治疗;荣格则在自己39岁的时候与佛洛依德分裂,被离弃于维也纳精神分析学派之外。两人随后开始独居生活,反省沉淀,六年后黑塞的《悉达多》出版,荣格画完《红书》重出江湖,开始教学演讲,并形成了自己的心理类型学体系。黑塞逝世于1962年,荣格逝世于1961年。

两人相差2岁。

打完上面这些字,我想,要是放在现在,这俩人肯定是内定CP,灵魂伴侣式好基友……

不过那个年代,类似的痛苦也许发生在很多知识分子身上,只是这两个人有幸更有能力把自己一路的思考和结论分别用理念与诗意表达出来了。

黑塞的悉达多,我想除了和他父母的印度传教经验,他自己的印度旅程有关,应该和荣格,也有不小的关系。另外我还十分庸俗应景地想到了李安的少年派,原谅我在荣格之后又东拉西扯攀关系,但我

真的在两者身上看到了同样的东方简约的诗意,磅礴的内心镜像,以及对自然或者说宇宙大神的臣服和皈依。不过派是历险中找到了自己,悉达多是沿着自己选的修行真理之路,寻到了自我,然后超离了自我。

说来也巧,最近与修行人有缘,有机会听了长长的修行心路,反观悉达多的修行:

与父亲的脱离——苦修后发现与自我的隔离——聆听师尊教诲后决定亲自体验教义后真实在的感受——从保持清醒到沉溺于感受中的物欲和肉欲——自弃后重生,认清导致他沉溺的小我也藏在对真理的追求里,那是自傲激进博学理智以及不会真正爱人的源因——感受忘却自我的对孩子的爱,感受到真正的实在界体验,但这种爱变成了一种执念,变成一种挡蔽的力量——最后超越此爱,看清时间的虚妄,对自然皈依。

大家的经验,错落在这几个节点里,有求苦修得解脱的,有求自我的,有求宇宙本源的,有求体验的,有求爱的,甚至有几个东西纠缠在一起的,但是没有最后超脱的。

出离超脱,过去我一直远观这个追求,总疑心是修行人拿来屏蔽痛苦的说辞,其实确实,很多的苦行修行者都执着在悉达多的第二阶段,可就算你学会了水面行走,那不过是隔绝了自我的结果,于是悉

达多想:“我将向自我学习,以自我为师;我将从自我证得悉达多的秘密。”这条路多类似佛陀的路,可他并没有追随,因为佛陀的体验不能代替他的体验,最后他靠自己证得的,他在河流中听到的,他超过了的,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里也借彼埃尔之口说:“我从心里感到自己是一个庞大和谐的一个整体中的一部分。我觉得我绝不会消亡,那是因为,宇宙间万物不灭。”我学佛不多,不知道这算不算禅,但西方的两位大师,隐隐都指了一个方向……

于我自己,正在体验和觉察体验后面的自我,可看悉达多这个自我,是第三个节点他发的愿,但在倒数第二个节点才解决掉的问题,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阶段,但我所在的节点,让我对他的辗转体悟感同身受。

小说不长,非常建议总在寻找自己道路的人看,这不是一个人成佛的故事,但这是一个充满着实证体验和丰富思索的故事。其实黑塞的书统统可以划为此类,看另外一个人的修行路,无论自己是不是在修行,总会感觉到属于时代的,和超越时代外的一些恒久的能量。

当然如果你并不执着这条路,这个故事一样有圆润和悠扬的文字,字字珠玑,于琢磨间多听一点道理,也不是坏事。

不过上海译文的这个版本还是有点白玉微瑕:前勒口和辅文里的

译名和正文不统一的现象发现了若干处。

《悉达多》读后感(4):投入生活,即是真正的修行

《悉达多》是黑塞最经典的长篇小说之一,它描写了主人公悉达多的一生。少年时代的他是一个印度婆罗门的儿子,家世显贵,英俊聪颖,他和好友歌文达一起练习沉思冥想,读经斋戒的技艺,但是对此他的内心不满足,也不安宁。于是,他和好友离开家,跟随流浪的沙门在森林中苦修。几年的苦修生活后,他们追随和聆听佛乔达摩的教诲。后来,悉达多和歌文达道别,走上独自生活的道路:他沉湎于名妓的温柔,成为富商,受困于物欲,学会了赌博并被赌瘾控制……

全书的语言优雅、隽永,充满着行云流水般的诗意,这跟黑塞还是个诗人有关吧。书中那些饱含感情又富有哲理的句子非常打动人,如“到底是我失去了财富,还是财富失去了我。”“每个人都被自己的目标缠住了,每个人都忍受着痛苦。”

小说的故事像个寓言,情节精练但其内涵却无比丰富。也许是受到荣格精神分析的影响,黑塞在小说中塑造人物的方法也采用了心理分析,既不浪漫主义也不现实主义,却展现了人物的心理现实,将人物的内心世界进行了非常深入地挖掘。《悉达多》中作者将主人公悉达多那种波涛起伏,不断变化的心理现实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描写。比

如当悉达多沉溺于骄奢淫逸的物质享受时,作者这样描写他的心理现实:“就像湿气一样,一点一点进入快死的树身里面,一点一点多起来,一点一点把树身腐烂掉;这个凡俗的世界和它的生活惯性也是同样,它们一点一点地偷偷钻进悉达多的灵魂,充满他的灵魂,使他的灵魂变得沉重、忧郁,感到疲倦,最后沉入睡乡。”全书像这样的心理描写非常多,既塑造了人物的性格,又推动了情节的发展。

书中悉达多和歌文达可以代表两类修行的人,他们之前都跟随学者、沙门和佛主学习,后来悉达多开始对教义和教师起了怀疑,他离开了他们,独自走在心灵求索的路上,他从一个懂得“思想”“等待”“斋戒”的沙门变为了名妓的情人,会赚钱的商人,一个赌徒,然后是聆听河水的渡船人,承受丧子之痛的父亲。而歌文达终生都是一名云游四方,追随佛主,苦苦修行的和尚。前者是入世的,后者是出世的,二者并无优劣之分,只是不同。但是在书中我看到了歌文达的苦执,他在与悉达多分别的最后时刻,还在期待从他那里得到一种真正的解脱之道,他问:你有没有一种尊奉的教义、信仰或者知识,它们能帮助你正确地生活,正确地处事?悉达多经历自己坎坷多变,享受与苦难并存的一生后领悟到:对他来说,种种教义是毫无用处的。“每一个人身中隐藏着潜在的佛性。”“每个瞬间世界都是完美的。”他还

说,“我的犯罪是必需的,我需要欲望,必须为财产而奋斗,必须历经厌恶和绝望的深渊,为的是学会不抗拒这种种,为的是学会去爱这个世界,为的是学会不再把这世界与一种臆想的世界相比较,与一种想象的完美幻景相比较,而是接受这个世界,去爱它,为自己属于它而高兴。”

我看到悉达多能够像佛一样纯洁、喜悦、平和、宁静,是因为他看清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和自己,并真正的接纳和学会去爱这样不完美的世界和自己,他停止了和自己命运的抗争,领会到万物圆融统一的本质,而他自己也属于万物的和谐统一,于是他活出了自己内在的佛性。

在现实生活中,我看到一些年轻人的修行既不是出世,也不是入世的,他们沉迷于所谓的修行,有的人甚至没有工作,也无法与身边的朋友友好地交往,却每年花掉父母的二三十万去上灵修课,然后抱怨身边的朋友俗,嫌弃伴侣和父母跟不上自己心灵成长的步伐。我认为脱离了生活的修行,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这种修行其实只是自我装饰罢了。在现实生活中,一个伤害父母,逃避与人相处,也无法自处的人即便学了很多道理,懂得很多知识,也无法真正提升自己心灵的气质。

作为一个生活在都市中的普通人,想要修行并不需要远离城市,归隐山林,也无需四处流浪,风餐露宿,更无需花重金去上灵修课,而是学习做到活在当下,去爱这个世界,去爱身边的人,与自己和世界和谐相处,在自己的心中修炼爱。就像悉达多说的,懂得用爱、赞赏和尊敬来对待这个世界,对待自己,对待所有的生命。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修行,我们在自己的每一个当下好好生活就是修行。因为每一个当下都是时间这条长河中独一无二又永恒的存在。投入当下的生活,即是真正的修行,

《悉达多》读后感(5):对赫尔曼.黑塞的《悉达多》的解读

伟大的黑塞,顿悟者赫尔曼,神的使者,给人痛苦与宁静的先知,我向你致敬!只有全悉理解在宇宙中寄生的生命和宗教的真谛者,才能有如此清晰的对人生意义的表述。谁理解了《悉达多》,谁就理解了人生,就理解了黑塞的全部诗歌。在小说中,作者将大彻大悟者佛陀“乔达摩悉达多”演化为四个人物:探索实践的“悉达多”,轻信教条的“乔文达”;言教的导师——佛陀“乔达摩”,身教的导师——船夫倾听者渡人彼岸者“维耶德瓦”。小说中还有另二个在俗世中使悉达多获得解脱的重要导师:爱欲的化身名妓“伽摩拉”,世俗生活的象征大商人“伽摩湿瓦弥”。还有一个因果轮回的纽带:悉达多与

伽摩拉之子——小悉达多。

解读黑塞的《悉达多》的钥匙是黑塞的《树》:“诗是原文,小说是译本!”在这个宗教的外衣遮蔽下的故事里,似乎藏着太多寓意,其实每一篇作品必然有一把最好的钥匙可以开启全部的意义,叔本华有言,宗教是穿着外衣的哲学。所有的宗教都是古代的智者对现实和人生意义的思考。在黑塞的《树》一诗中,开篇是“树木对我来说,一直是言词最恳切感人的传教士”,在《悉达多》中,悉达多由婆罗门教的苦行者转向追寻佛陀的真谛,终在渡口顿悟。倾听树与倾听河流的归旨一样,两篇作品的解读恰恰都需要掀开这层薄雾般的轻纱——“一部小说必须纯粹是诗”。(诺瓦利斯)

“世界在它们的树梢上喧嚣。你害怕,因为你走的路引你离开了母亲和家乡。”

(《树》)

小说的故事分为上、下两部分共十二节,全篇讲述寻找的人生意义和解脱如何能够实现,得道者佛陀乔达摩是悉达多自我的最终状态,也是他历经艰辛努力追求的目标。在上部,悉达多初期由世俗享乐的王子转为林间苦行者,在此阶段他弃绝生命自我而不成,他始终是婆

罗门之子,“感受生命循环的繁重折磨”。正在此时他欣闻已有得道者乔达摩,他“纯净、安详、宁和、奔放、慈爱与圣洁,没有依循,没有勉强——充满光明与安宁”。与好友乔文达同往拜谒后,乔文达被佛陀的教义和音容吸引,第一次“选择了自己的路”成为黄衣僧团一员,而此时的悉达多却未识统一中的轮回,摒弃公共同一的教条与他人的言语说教,认为“任何人也无法通过教义而得到救赎”,致力于逃脱自我寻找自己的解脱之路。在上篇的最后一节“觉醒”中,他初次明白“我存在,而且我是唯一的不同于任何其他人的独立个体。我是悉达多。我对世上万有所知最少的恰恰是我的自我”。并首次明白他一直以苦行在逃避自我,摧毁自我“以便在自我未知的最深层发现万相的核心,而正因为如此,我却一路丢失了自我”。“意义与实在并非隐藏于事物的背后,而是寓于事物自身,寓于事物的一切现象。”就如同阅读世界这本自性之书,我们不可能丢掉字母和符号。初次觉醒(并未觉悟)后,他明白过去的作为父亲儿子的祭司、高贵的婆罗门和追求教义来寻求解脱的悉达多已经死去,他力求在这个世界中成为他自己。他如孩童般,如同初次见到这个世界,感觉一切如此美好,神秘和诱人。他在以全新的眼光看待世界和自己。然而,就如同所有信心不足缺乏导师的信众一样,他在这个世界中再次堕落,步入轮回。

就如同上部“乔达摩”节中乔达摩的反问一样:“你已经见到我的僧团以及皈依教义的许多兄弟们,你是否认为所有这些人最好抛弃教义再回到尘俗的为欲望所统治的世界中去呢?”——导师和教义虽不能必定使人顿悟,寻得终极真理,但确可避免在无尽的轮回中堕落。问题的关键似乎在于如何看待“导师”、“教义”与这个世界中独一无二的自我修行成圣之路。在这种疑惑不安中,小说展开了第二部分的叙述。

“每条道路都是回家的路,每一步都是诞生,每一步都是死亡,每一座坟墓都是母亲。”

(《树》)

寻找解脱而无所皈依和羁绊的新生儿“孩童”——悉达多,在尘世间被美色吸引,走进“嘴恰如一朵新摘的无花果”伽摩拉的花园,为渴望刺激并希望明白肉欲,将他作为探求生命本质的导师,无意进而刻意去寻找财富,再以巨商伽摩湿瓦弥为导师,最后完全堕落世俗的爱欲与财富的游戏,变得“冷酷”“吝啬”“衰老”“丑陋”,在时间中衰老的悉达多“逃避到尘俗的激情”中,被欲望操纵,泯灭善的自我,在酒的麻醉中躲避自我,在一个梦境中他“心中的歌鸟死去”,

“在芒果树下,内心充满了恐怖和死亡。他回顾过往,爱情和财富的快乐及人世间所有的快乐荣誉和欲望满足后的无聊、痛苦他都已尝遍,此时发现一切都毫无意义。悉达多正在死去。而他与伽摩拉分别时的最后一次缠绵却让名妓懂得了爱情,并怀了身孕,从此闭门谢客。而第二天,悉达多便从她的生命中消失。此节的标题为“轮回”。

消失的衣着华丽的悉达多在河边自尽前被神圣的从心底发出的“唵”音唤醒,认清了自己的罪孽,此时恰遇见依然如他一样在苦苦寻找真谛的“乔文达”,他被恪守戒律的乔文达误解。再次觉醒后的悉达多发现自己又开始爱世上的一切,明白以青春去换取“世间最可鄙的东西——所有的无常之物,感官的享乐,奢华的生活以及财富”是多么的愚蠢,他“再次单纯如处子”。“空无所有,无知无识的立于世间。”在河岸边他觉悟到:“亲身经历尘世待了解的一切是件好事,”他想到“孩提时代的我就知道尘俗的享乐及财富为邪恶之物。我长久以来就知道这点,但我只是刚刚才有所体验。现在我不仅理智上,而且是以我的眼睛,我的心灵以及我的胃口深知此意。我懂得这一点真值得高兴。”他在反思作为婆罗门和苦行者的经历时,明白:“过多的知识阻碍了他”,过多的身份阻碍了他,这些知识和身份潜入了内心深处,因而想到要将这个自我摒弃和摧毁。实际上自我是如一的,是

无法抛弃的,抛弃则不再有悉达多。没有任何导师和言语能给予他救赎,这就是他堕入尘世的缘由,只有如此一个又一个新生的悉达多才能从睡梦中觉醒。悉达多,即独一无二的生命本为无常,一切形态皆为无常。在河边,衰老,疲惫和虚弱的悉达多已经死亡,一个新生的悉达多诞生。他被河水的美丽的音声和形态吸引,流水似乎含有特别的秘密,因而他决意留在河边盘桓。

“谁能同它们交谈,谁能倾听它们的语言,谁就能获悉真理。”

(《树》)

在“船夫”一节中,悉达多再次在河边遇到渡己彼岸者,维耶德瓦无言的聆听了他的痛苦经历,在渡千万人至彼岸的“维耶德瓦”(佛陀的另一身相)的身教下,悉达多学会了聆听河水,进而聆听石头和自然万物,掌握了“极少人懂得的聆听的艺术”。在第二部分,共记叙了悉达多对河水的四次倾听过程:

一、在成为一个船夫的初期,向河水学会了以一颗宁静的心灵,期盼而又宽容的心境去倾听,抛弃一切欲望、激情、判断和见解。明白了世间并不存在世间的实体。正是由于世俗的时间概念遮蔽了我们对事物变幻轮回的看法。“河水只存在于当前的时间中,并非过去或

未来的影子。”轮回不是往事的一再复现,人的不断新生并非过去,万法俱在眼前,但却日日常新。

二、又有一次在河水暴涨时,悉达多听到河水的音声中有“国王和武士的呼喝,公牛的叫声,夜莺的鸣啭,孕妇的呻吟与男人的叹息;它还有着千百种其它的音声”。当一个人同时听到千万种声音时,便是河流发出的神圣的“唵”音!那不仅仅是河水的声音,也是生命之音,永恒的存在之音。

三、当爱人伽摩拉死后,往昔的痛苦与欢快的岁月片段一一再现,他在河水中谛听到了一个人的一生圆融统一的思想。“当一个人有所追寻,他只会看到他所追寻之物。他之所以无所发现,无所获的是因为它只专注于他所追寻之物,因为他执迷于自己的目标。追寻意味着有了目标,而寻见则意味着自由、包容、摒弃一切目标。”

四、在小悉达多离开时,“维耶德瓦,这位默然不动的听者正如一棵承接雨水的大树一般接受他的忏悔,他感到这端坐不动的人就是河流本身,就是梵天与永恒的化身”。这次在“维耶德瓦”身边聆听河水,悉达多有如下的顿悟:“河水包容了所有人的追求与渴念,欲望与苦难。”河水中有“喜悦与忧伤之声,善恶之声,悲哀与欢笑之声以及成千上万种音声。”“而所有的音声,所有的目标,所有的渴望,

所有的善与恶,悲伤与快乐,所有这一切共同构成了同一的世界,所有这一切共同交融成万物奔流不息的进程,所有这一切共同谱成了生命永恒的旋律。”“当他的心灵不再执着于任何一种特定的音声并不再任其占据他的自我”,当此时的悉达多倾听世界的一切时,他得到了圆融与统一、宏大的万音交响的一个字——“唵!”在悉达多获得了倾听的艺术,内心安宁的那天,这个船夫在佛陀“乔达摩”圆寂前消失在丛林中。

“谁学会了倾听树木讲话,谁就不再想成为一棵树。除了他自身以外,他别无所求。他自身就是家乡,就是幸福。”

(《树》)

值得再次提及的是,在悉达多接近圆满之际,名妓“伽摩拉”携子朝圣途中死在爱人的怀中得到了安宁,获得了解脱与圆满。而爱子——小悉达多的出现,在此也成了悉达多获得安宁前的最后一次试炼。——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世俗解脱之路,他必有自己的痛苦与喜悦,正法与解脱,叛逆的儿子正是当初叛逆的自己的另一道轮回,没必要也不可能让儿子变成自己。“他也属于那永恒的生命。”“我对我的父亲们一无所知,我对每年从我身上产生的成千上万的孩子们也一

无所知。”(《树》)

在作为身教的导师“维耶德瓦”遁迹后,除了以爱的实践获得“爱”从而得到解脱并获得宁静的世人名妓伽摩拉,在悉达多的渡口,他迎来了他超度的第二位凡人,另一个自己:乔文达。被知识和信条律例困惑的乔文达已垂垂老矣,依然满怀痛苦,面对寻到解脱后的悉达多,就如同当初的悉达多见到乔达摩一样,从身形和举止,微笑中断定对方找到了伟大的宁静和解脱,但依然困惑于他的言谈与己念相异。他在恳请好友说法时,悉达多如是说:要竭力消除时间的观念,“这石头不仅仅是石头,它同时也是动物、神或佛。我不因为它变幻的可能性而尊敬它,爱它。而是因为它久远以来即包容了一切万物,而且永远涵摄万物。我爱它正是因为它是一枚石子。我在它的每一细微的纹理和孔洞中都看到了价值和意义......每一枚石子都与众不同,并以各自独有的方式祷念着圆满的‘唵’字真言。每一石子皆为梵。同时,......它又仅仅是石子而非其他。这正是我喜悦之处,这正是奇妙而值得礼敬之处。”“假若它们虚幻不实,那么我自身也同样虚幻无实,它们永远与我有着相同的本质。这正是它们可爱可敬的原因。......唯一重要的是去爱这个世界,而不是鄙弃它,我们不应彼此仇视,而应以爱、赞美与尊重来善待世界,善待我们自身以及一切生命。”

“每一真理的反面也同样真实。只有片面的真理才能形诸于言辞,事实上,以语言表达或思维的一切都只能是片面的,只是半个真理而已,它们都缺乏完备、圆融与统一。世界之所以表面如此是因为我们有一种幻觉,即认为时间是某种真实之物。时间并无实体,那么现世与永恒、痛苦与极乐、善与恶之间的所谓分界线也只是一种幻想。”然而悉达多“世尊”的这番说法,事实却是“对一个人显示着价值并充满智慧的词语对另一个人也许是一派胡言”的验证。——言教对乔文达已经没有作用。

“在我身上隐藏着一个核心,一个火花,一个念头,我的职责是,赋予永恒以显著的一次性的形态,并从这形态中显示永恒。”

(《树》)

但是故事最后是个完满的结局:乔文达在俯身轻吻悉达多的前额时,朋友悉达多的脸庞上仿佛显现出其他千万种形象,“一个长长的系列,一条不息的形象之流——百种,千种,万种,无数的形象不断生生灭灭然而又似乎同时并存:所有这些形象一刻不停的变幻和更新,而它们又都复归于悉达多。”形象中,有垂死的鱼、痛苦的嘴、婴儿的脸庞、凶犯的头颅、陷入炙热情爱的男女赤身裸体、死亡的躯体、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