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心理学会

中国心理学会

对“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

的修改建议书

目录

摘要 (3)

一、关于“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涉及学科和关

键词的总体意见和建议 (4)

二、对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条文修改的具体意见

和建议 (9)

摘要

中国心理学会组织心理咨询、心理治疗和精神科专家，仔细研讨了“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结合我国经济发展与和谐社会建设需求、国内临床与咨询工作的现实状况、世界其他发达国家的经验，经多次讨论，形成本建议书。

建议书主要内容包括两个部分：（1）总体意见；（2）对草案的具体条款的修改建议。在总体意见部分，一是根据学科和行业现实发展需求建议将关键词“精神卫生”改为“心理卫生”，二是建议明确界定“精神卫生专业人员（即心理卫生专业人员）”包括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心理健康教师、临床社会工作者和精神科护士，并特别对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三类职业进行了详细对照比较；三是建议明确界定精神病学、临床心理学和咨询心理学的学科内容和区别。第二部分是在上述意见的基础上，重点针对草案中第14、18、21、25、46、68等条款分别进行了分析，并提出了具体的修改建议。

一、关于“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涉及学科和关键词的总体意见和建议

1、“精神卫生”

“精神卫生”这个关键词，涉及“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以下简称“草案”）中精神卫生法、精神卫生专业知识、精神卫生专业人员。鉴于“草案”的内容已经扩大至临床和咨询心理学，大大超出“精神病学”范畴，建议表1所列三个关键词均作相应修改。

表1 三个关键词的修改建议

建议修改的原因如下。精神卫生与心理卫生的英文同为“mental health”。该英文词可以翻译成汉语词“精神卫生”、“心理卫生”和“心理健康”。虽然英文单词相同，但其汉语含义有所不同：（1）精神卫生涵盖的范围小于心理卫生和心理健康。精神卫生的涵盖范围更偏重于对重性精神障碍患者的工作内容；精神卫生法在26年前起草时更多考虑的是对重性精神障碍患者的治疗和管理问题。目前，我国达到精神障碍(Mental disorders)诊断的人约1亿，其中重性精神障碍患者约1600万人，此外还有约8400万非重性精神障碍者，而很多恶性社会突发事件肇事者出于后一群体。而心理卫生工作的服务对象不仅涉及这部分有精神障碍诊断的人群，更需要关照和服务于全体中国人民。一部涉及心理卫生的国家大法，面对的应该是我国全体民众的需求，涉及的应该是13亿人口的心理健康；立法在观念上应该与时俱进。（2）一部国家大法，一部涉及到全体中国民众心理健康的大法，需要尽可能多的得到全国的民众的了解和支持，而民众更了解和更能够

接受的概念是心理卫生或者心理健康，而非精神卫生；如果以“心理卫生法”和“精神卫生法”两个不同的概念对民众进行调查，结果将会大相庭径：当论及精神卫生法时，许多民众认为与己无关；而如果询问心理卫生法，将会引起更多民众关心和关注，认为其是与所有民众相关的法律。

2、关于精神卫生专业人员

为了避免混淆，以下行文中暂时延用精神卫生法草案的“精神卫生”概念（下同）。

提供心理健康服务的专业人员包括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心理健康教师、临床社会工作者和精神科护士，可以统称为心理健康服务提供者（美国称为Mental health service provider）或心理卫生专业人员。在上述人员中，特别需要提及的是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这三类人员。他们的工作涉及对重性精神障碍患者、非重性精神障碍患者和正常人的精神科药物治疗、心理治疗与心理咨询。其中，心理治疗师和心理咨询师更多地针对重性以外的精神障碍患者和正常人进行工作，其范围不仅涉及1600万重性精神障碍患者，而更多的工作涉及8400万非重性精神障碍人群和全国13亿人口。目前许多自杀案例的危机干预、家庭心理问题的解决、人际矛盾和冲突的缓解是由心理治疗师及心理咨询师在提供帮助的，而不是进行精神科的药物治疗。如果对这两类人的服务范围限定不当、管理不利，将不利于全体民众的心理健康的维护，不利于社会的安定团结，不利于全国的和谐和稳定。

总体而言，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这三类人的不同在于职业的分工不同，执业的范围不同，其在心理卫生工作中的作用和地位绝无高低之分。立法应正确体现不同职业的人群执业特点及其分工并赋予其平等的法律地位。

表2给出了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的执业范围划分及管理要求，包括管理的建议，供参考。

表2 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执业和管理比较

自从劳动部自2003年开展国家心理咨询师资格考试制度以来，有近20万人通过了此项考试并得到心理咨询师执业证书。因准入标准较低、培训时间短、考试管理不严，获得证书者专业能力不足、行业监管出现真空（对通过考试的人

员缺乏后续管理，缺乏继续教育要求、重新登记要求及专业伦理规范）等受到各地临床专业工作者、政府部门和民众的批评。目前的应对思路，应该是纠正此前的不足，促成今后的行业健康发展。不能因为现有问题，限制心理咨询事业的发展；否则最终对需要心理咨询服务的民众及社会的安定、和谐不利。心理咨询师所做的许多工作，是其他专业人员无法替代的，例如对正常人的学业指导、生涯辅导，对个体遇到的发展性心理问题的咨询等。

为改变目前心理咨询师管理的缺位状态，建议将心理咨询的职业资格的归口管理从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转到卫生部，并由依法成立的行业协会配合管理。因为，卫生部门是最为接近心理咨询专业属性的专业性政府部门，由它来管理于法于理最为合适；同时，未来心理咨询的技术规范将由卫生部组织制定，这样可以避免资格管理和技术规范管理的部门分离。退一步说，如果一定要继续由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负责管理，则其必须担负起管理的责任，提高准入标准（例如除了学历标准之外，仅允许经过系统的医学心理学、咨询心理学、教育学及社会工作专业培训的人员可以申请资格考试），且有规范（例如职业伦理规范）、有制度（例如培训时间及实习、督导时间，继续教育要求，定期进行重新登记和注册等制度），改变目前只有资格考试而没有管理的现状，纠正目前心理咨询师人员资质及管理的混乱状态。

因此，我们建议在精神卫生法中增加明确界定心理健康服务的专业人员的条目，明确对心理健康服务的专业人员和专业机构进行管理的政府职能部门（建议主要由卫生部主管专业人员及相关专业机构，具体见表2），并借鉴国外成熟经验，成立作为专业监管组织的行业协会来辅助国家相关政府部门进行专业管理。

从事心理健康服务的专业人员的界定条目其内容可包括：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临床社会工作者、精神科护士、心理健康教师：精神科医师：指系统学习过精神病医学专业知识、接受过系统的躯体治疗（含精神药物治疗、物理治疗）及心理治疗专业技能培训，获得卫生部的执业医师资格认可，并正在从事精神科工作的专业人员。

心理治疗师：指具备医学或心理学本科及以上学位，且系统学习过心理治疗专业知识、接受过系统的心理治疗专业技能培训和实践督导，获得国家职业资格认可，并正在从事心理治疗实践工作的专业人员。

心理咨询师：指具备医学或心理学、教育学本科及以上学位且系统学习过心理咨询专业知识、接受过系统的心理咨询专业技能培训和实践督导，获得国家职业资格认可，并正在从事心理咨询实践工作的专业人员。

临床社会工作者：指具备社会工作学本科及以上学位且系统学习过社会工作和咨询心理学专业知识、接受过系统的社会工作和心理咨询专业基本技能培训和实践督导，获得国家职业资格认可，并正在从事与心理卫生工作相关的临床社会工作、心理咨询服务工作的专业人员。

心理健康教师：指具备教育学本科及以上学位且系统学习过心理健康相关知识，获得教育部教师职业资格认可，并正在各级学校从事心理健康教育和教学工作的专业人员，其工作范围是在学校宣传普及心理卫生知识，发现和预防心理问题的产生，对学生的心理问题进行初步干预。

精神科护士：精神科护士是指获得护士执业证书，在精神病科室或医院，对门诊和住院精神障碍患者进行护理的专业人员。

3、精神卫生法中涉及的重要专业

上述建议2中精神卫生专业人员：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其培训和学习涉及精神医学、临床心理学、咨询心理学，对这几个学科界定如下。

精神病学（Psychiatry）:是临床医学的一个分支，是以研究各种精神疾病的病因、发病机制、临床病相、疾病的发展规律，以及治疗和预防为目的的一门科学。1

临床心理学（Clinical psychology）：是心理学的分支学科之一，它既提供心理学知识，也运用这些知识去理解和促进个体或群体的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和社会适应。临床心理学更注重对个体和群体心理问题的研究，以及严重心理障碍的治疗。2

咨询心理学（Counseling psychology）：是心理学的分支学科之一，它运用心理学的知识去理解和促进个体或群体的心理健康、身体健康和社会适应。咨询心理学更关注个体日常生活中的一般性问题，以增进个体良好的适应和应对。3 1沈渔邨主编(2005）,精神病学,人民卫生出版社.p1.

2

中国心理学会.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专业机构和专业人员注册标准（第一版）(2007a).心理学报，39（5）:942－946

3中国心理学会.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专业机构和专业人员注册标准（第一版）(2007a).心理学

精神科医师接受的是医学和精神病学的系统培训，其可从事精神障碍的诊断、医学治疗（药物治疗，有处方权）。目前我国的许多医学院校的精神病学培训中增加了心理治疗的内容，但情况并不统一，有些医学院校心理治疗相关的培训较缺乏，因此表2建议精神科医师只有经过心理治疗系统培训后，方可开展心理治疗、心理咨询。

在许多发达国家，心理治疗师接受的是系统的临床心理学的培训，人员是来自心理学背景的高校毕业生。他们在临床心理学的培训中接受系统的心理治疗理论和技术的培训，包括严格的精神障碍诊断及临床评估的培训，本文因此建议心理治疗师可对精神障碍进行诊断，但不能开具具有法律效力的诊断证明书。此外，临床心理学的学生需要像医学生一样，有一年的临床实习期，毕业后在医疗机构及各种不同的专业机构工作。

心理咨询师则通常由高校的咨询心理学专业进行培训，内容不仅包括心理咨询的理论和技术，还包括在心理咨询机构的实习。咨询心理学的培训内容涉及心理健康咨询、学业咨询、职业指导、生涯辅导，亲子关系咨询、婚姻咨询、压力管理等等，其培训内容更偏重于对正常人的心理帮助工作。

本文建议精神卫生法将精神病学、临床心理学、咨询心理学概念进行明确的区分和界定。根据科学发展观，明确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既说明精神病学和临床心理学、咨询心理学学科和行业的不同；亦体现了国家立法的严谨。这样会有利于学科的建设以及行业的科学发展，维护广大民众的健康权益，维持我国来之不易的社会稳定，并在同一领域与国际接轨。

二、对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条文修改的具体意见和建议

1、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第14条的修改建议

具体修改建议见表3，具体修改理由如下。

表3 草案第14条原文与修改建议对照

报， 39（5）:942－946

“精神卫生知识教育”改为“心理健康教育”其原因为后者更符合学校情况，符合学校配备心理健康教师的情况，更能够为学校、教师、学生所接纳；“心理健康教育”也是目前国家教育部多项部门文件的正式名称。

“设立心理健康辅导室或者配备专职心理健康教育教师、辅导人员，对学生进行心理健康教育”改为“设立专业心理健康服务机构并配备专职心理健康教育教师、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为学生提供心理健康教育和专业服务。”原因有二。首先，最重要的是学校需要配备心理健康服务机构，其名称不必要求统一。其次，许多心理健康老师因其所接受的培训不包括心理咨询或治疗的内容，因此并不能进行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服务，他们最主要的职能是进行心理健康教育和心理问题的预防。在学校中要进行心理咨询工作，还需要有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专业人员的参与，因此增加了心理咨询师/心理治疗师。

“发生自然灾害、意外伤害、公共安全等可能影响学生心理健康的突发事件

时，学校应当及时组织精神卫生专业人员对学生进行心理援助。”这一段内容专门规定了对突发事件进行心理援助的要求，这可能是受四川地震的影响而制定的条文。实际上，前文已经有“为学生提供心理健康教育和专业服务。”一句总括性的要求，其后再专门写对突发事件的心理援助，而又不写其他更基本的服务，显得不合理；此外不仅学校，其他企事业单位、社区等均应对突发事件进行心理援助，草案中仅在这里提及学校，不提其他单位需要进行心理援助，似乎也不适宜。

此条中要求教师学习心理健康知识，这应该是教育机构及领导部门专门组织和培训的。此类要求可在未来国务院条例中体现或由教育部颁发文件进行指导。立法设立了此项要求，如果教师没有学习此方面知识就涉嫌违法，这在实践中是行不通的。

“学校和教师应当定期与学生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沟通学生精神健康情况。”建议删除。原因与上面的情况类似。此类要求可在未来国务院条例中体现或由教育部颁发文件进行指导。立法设立了此项要求，如果学校和教师没与家长或监护人定期联系就涉嫌违法，这在实践中也是行不通的；同时，许多学校领导及教师并不具备识别学生精神疾病和心理健康状况的能力，无法真正就此方面信息与家长沟通。

2、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第18条修改建议

关于草案第18条的修改建议见表4。

表4 草案第18条原文与修改建议对照

建议修改的理由如下。

本条将“心理咨询人员发现接受咨询的人员可能有精神障碍的，应当建议其到符合本法规定的医疗机构就诊。”改为“心理咨询人员发现接受咨询的人员可能有重性精神障碍的，应当建议其到符合本法规定的机构或专业人员处就诊，在其进行药物治疗的同时，可以配合进行辅助性咨询。对于其他精神障碍患者的咨询，应按照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的相关规定进行。”并删除了“心理咨询人员不得从事心理治疗或者精神障碍的诊断、治疗。”

上述修改基于的事实是：对于重性精神障碍患者，心理咨询师可以进行辅助性咨询工作，例如婚姻关系、亲子关系咨询、应对应激的咨询等。另外，精神障碍中许多神经症患者目前大多数是在社区、学校、企业等咨询服务机构就诊。例如，有许多社交焦虑障碍者（青少年中患病率在国外文献中最高可达11%）在学校心理咨询中心寻求帮助。如果不允许心理咨询师对此类患者服务，可能不利于患者的求助及康复。但是，心理咨询师可以对什么样的精神障碍患者进行咨询，可由国务院制定的条例进行规范。

此外，将“应当建议其到符合本法规定的医疗机构就诊”改为“应当建议其到符合本法规定的机构或专业人员处就诊。”考虑到未来心理治疗师的工作场所不应仅限于医疗机构。而心理治疗师是可以为精神障碍患者服务的。

3、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第21条的修改建议

对于草案第21条的修改建议见表5。

表5.草案第21条原文与修改建议对照

上述修改建议的原因如下。 将“(

一)有与从事的精神障碍诊断、治疗相适应的精神科执业医师、护士”修改为“（一）有与从事的精神障碍诊断、治疗相适应的精神科执业医师、心理治疗师、护士”；删除了“从事精神障碍诊断、治疗的专科医疗机构还应当配备心理治疗师。”其原因是：心理治疗师是可以对精神障碍患者进行诊断（不能开具诊断证明）和治疗的，未来应能够独立开业。

4、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第25条的修改建议

草案第25条的修改建议见表6.

表6. 草案第25条的原文与修改建议对照

上述修改建议的原因如下。

将“精神障碍的诊断应当由精神科执业医师作出。”改为“精神障碍的诊断应当由精神科执业医师作出。心理治疗师也可以对精神障碍进行诊断，但不能出具诊断证明。”原因是，心理治疗师的执业范围包括对精神障碍的治疗，不能清楚地辨别和诊断病人所患病症，则无法进行对症治疗。现代一些心理治疗学派（例如，认知行为治疗）要求心理治疗师必须先明确精神障碍的诊断，再根据诊断的疾病类别按照相应的治疗模型对病人进行治疗和干预。

5、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第46条修改建议

草案第46条的修改建议见表7.

表7. 草案第46条的原文与修改建议对照

上述修改建议的原因如下。

新增加的内容：“国家实行心理治疗师执业资格准入制度。心理治疗师执业资格准入有关规定由国务院发布。”原因为目前心理治疗师尚无执业资格准入制度，需要制定相关的制度，建议由国务院组织政府相关部门制定并发布。

将“心理治疗师应当在医疗机构内开展心理治疗活动。心理治疗师不得从事精神障碍的诊断，不得为精神障碍患者开具处方或者提供心理治疗以外的药物治疗、外科治疗。”改为“心理治疗师应当在学校、司法、军事、医疗、社会服务等机构内开展心理治疗活动。心理治疗师应当按照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制定的心理治疗、心理咨询服务技术规范开展心理咨询服务。心理治疗师可以从事精神障碍的诊断，但不得为精神障碍患者开具诊断证明或者提供心理治疗以外的躯体治疗。”

此部分修改涉及（1）心理治疗师的工作场所和执业地点。草案中将心理治疗师的工作场所和执业地点限定在医疗机构将直接影响到心理治疗可以帮助的民众的数量和范围，既影响我国民众获得有效的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服务的权利，也会影响到我国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专业的科学发展。我们仔细研读了德国、奥地利、美国以及我国台湾省有关心理治疗的法律，均未发现有类似的规定。目前我国的心理治疗师不仅在医疗机构从事心理治疗，也活跃在医院以外的大学、司法、军事、医疗、社会服务等机构。此外，在欧洲、北美和南美、澳洲等临床心理学比较发达的国家中，心理治疗师从业的一个主要的渠道不是在医疗机构，

而是私人开业或合作开业，这种形式已经成为有利于人民群众方便地接受心理治疗服务的一个机制。考虑到国内心理咨询和治疗行业的现状，我们赞同需要对心理治疗进行行业管理，但需要科学地考虑更规范的管理法规和制度。国家可以通过制定相关行业规范、准入资格职业考试、政府和行业学会监管制度等来进行必要的监管。

（2）这部分的修改还涉及心理治疗师在治疗活动中的诊断问题。修改原因与对第25条内容的修改相同，即心理治疗师的执业范围包括对精神障碍的治疗，如果不能清楚地辨别和诊断患者所患病症，则无法进行对症治疗。现代一些心理治疗学派（例如，认知行为治疗）要求心理治疗师必须先明确患者的精神障碍的诊断，再根据诊断的疾病类别按照相应的治疗模型对患者进行治疗和干预。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一些国家的心理治疗师法明确赋予心理治疗师诊断权，例如德国和美国一些州的心理治疗师法。此外，清楚地向精神障碍患者解释其所罹患的障碍，是心理治疗中的心理教育工作重要的环节。如果心理治疗师不能对患者进行诊断，上述的心理教育工作或者无法进行；或者进行后会被他人或患者看作为违法。此外，将原文的“药物治疗、外科治疗”改为“躯体治疗”，后者包括：药物治疗、外科治疗、物理治疗，后者如电抽搐治疗、电刺激治疗、磁疗等，能够更准确全面地反映精神科治疗的内涵。

将“心理治疗师应当具有医学、护理学、医学(临床)心理学或者心理学相关专业的本科以上学历。”改为“心理治疗师应当具有医学、医学(临床)心理学或者心理学相关专业的本科以上学历。”去掉了护理学，表明心理治疗师更多的来自临床医学及心理学专业学生。其他学科人员是否可以进入此领域，关键在于其是否经过了心理治疗的系统培训。

6、精神卫生法草案（征求意见稿）第68条

草案第68条的修改建议见表8。

表8 草案第68条的原文与修改建议对照

上述修改建议的原因如下。

本条将“(一)心理咨询人员从事心理治疗或者精神障碍的诊断、治疗的”删除。原因见对18条的修改意见和建议。

本条将“(二)心理咨询人员未依照技术规范开展心理咨询的”改为“（一）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未依照法定业务范围及技术规范开展精神障碍的诊断和治疗、开展心理治疗和心理咨询，并造成严重后果的”这一条增加了精神科医师、心理治疗师。这两类专业人员和心理咨询师一样，如果没有按照相应的业务范围或技术规范开展精神障碍的诊断和治疗的，都应一视同仁地给予处罚。但是，因心理治疗、心理咨询工作的特殊性，不同心理治疗学派的理论思

想和技术规范可能有所不同，不同的做法均可能是为了改善病人和来访者的心理状态，因此，建议仅在造成严重不良后果时进行必要的处罚。

本条将“(三)心理治疗师在医疗机构以外开展心理治疗活动的”删除。原因见对第46条内容的修改及建议。

本条将“(五)心理治疗师为精神障碍患者开具处方或者提供心理治疗以外的药物治疗、外科治疗的”改为“（二）心理治疗师、心理咨询师为精神障碍患者开具处方或者提供心理治疗以外的躯体治疗的”。本条增加了心理咨询师，当心理咨询师为精神障碍患者开具处方或者提供心理治疗以外的躯体治疗时，也超越了法律授予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