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鱼对话只有秒记忆_两只鸟的记忆

两只鱼对话只有秒记忆_两只鸟的记忆
两只鱼对话只有秒记忆_两只鸟的记忆

两只鱼对话只有秒记忆_两只鸟的记忆

看郭睿的花鸟画时,被其水墨所吸引,水墨的树、水墨的枝、水墨的叶、水墨的鸟、水墨的河洲、水墨的云,让我忽然想起30年前,某个傍晚暮归的情形。那时,我还非常年轻,我曾这样记下当时的心情:

傍晚,终于,雨停了。

不然,办公楼的门,“啪嗒”一声关上后,我这没带伞的人就只能站在这门外边的台阶上,凝视秋日的暮色了:淋湿的街道黑乎乎的。天低云暗仿佛夜晚也在随着雨水降临。人们躲在雨伞下踏着水花未来去去。寒冷潮湿的空气中释放着,弥漫着一种苦涩艰深的味道。

不过,好了,现在好了,这雨总算停住了。这城市的诸多景色成了一面多棱镜,每一瞬间,都在变化,都在使人眼花缭乱。色彩与线条形成的漩涡勾引我的这双眼睛,看了这边,又看那边,结果样样都没看清。

到了公共汽车站,等车的时间比较长,色彩与线条也变静止了:大街两边的楼房轮廓因下雨而变得紫蓝。屋顶上方的那片天空竟绿得似玻璃灯罩,露出几道橙黄的天光。天光均匀地洒到墙面上,窗玻璃便反射出无数变幻莫测的色彩,像鸽子的胸脯一样,既柔和又美妙。

然而,这种柔和美妙,几乎无人注目观看。路人大多行色匆匆,候车者也焦躁不宁。人们都急着回家,或者去赶某个聚会,这是一个周末的傍晚。这傍晚的城市景色未必能使他们驻足,哪怕停留一时片刻。

作为一个人也许真的很难同时关注两种事物,并对完全不同的事物怀有同样浓厚的兴趣。

车未了。跳上踏板,往里挤。前面,一个小伙子,肩宽腰细,好身材,也往里面挤了挤。于是,我便挨着他,随着节奏分明的车轮,伴着时高时低的噪音,遁入散发各种气味挤得紧紧的乘客之中。

之所以引这段文字,是想我今天若再遇上这样的情形还会这样记叙吗?郭睿呢,他若再过30年还会这样的画这些吗?郭睿的这幅画叫做《无题》,画上面有两只鸟落在一根树枝上,这是两只容易让人对往事浮想联翩的鸟。它们让我想起自己30年前写下的另一段文字:太阳为人行道上的林荫树梢镀上了一层跳动的金黄色,然后又在大片的天空铺开柔美绚丽的朝霞。我沐浴着清凉的晨风高高兴兴地去上班,边走边不时地抬起头来看树上,想在树上找到鸟。然而,没有,根本没有,一只小鸟都没有,最终大失所望。昨天晚上,我做了梦,梦见妻子在一棵碧绿参天的大树下生了一个胖娃娃,那树上有两只鸟儿快快乐乐地唱着歌。那是多么美好呀一一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绽笑颜!于是,我又不甘心地将目光再转向四周,转向道旁长长的围墙和墙里的房顶上。可是,没有,仍然没有,上班的路快到头了,还是不见一只小鸟,连一个跳动的小黑点也没看到或感到。于是,我只好跟往常一样上班了。我上着班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窗外的声音:“叭一一叭一一”这是汽车在会车。“呜一一呜一一”这是火车在进站。一天终于过去了,我疲惫地下班回家,听觉也近乎麻木了。我再不敢去想什么两只唱歌的鸟儿了。可是,我虽一边走着一边仍在抬起头来,将目光扫来扫去。我依然怀着一种侥幸:也许会碰见一只麻雀?一只喳喳叫的麻雀也算得上是一种会唱歌的小鸟吧!然而,眼看下班的路同样快走到头了,还是不见一只麻雀,还是连一个跳动的小黑点也没看到,只有不少光闪闪的,大的、小的各种汽车,鸣着喇叭风驰而来然后再又疾驶而去。这一下,我真是完完全全失望了,彻彻底底灰心了。我为一个偌大的城市竟看不到一只小鸟,一只会唱歌的小鸟,而惊诧和忧伤。

相信30年前的长沙连一只麻雀也看不到吗?如果你不信,还是请相信在30年前写下的

文字吧,虽然这事在今天已是不可想象。一幅画能使人如此地联想和回望,应该是一幅好画了。因为它让我们至少想到记忆里某个或快乐或痛苦的瞬间,而它们正是构成我们生命质量的一些基本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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