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道路命名规律

为什么上海的公路用A开头
悬赏分:0 - 解决时间:2008-7-24 17:06
细节决定一切。。

提问者: 匿名最佳答案
选“A”作标识的原因是:A表示最高等级,突出高速公路快速、便捷的特点,也为今后其他交通方式及其它等级的道路按B、C、D的顺序进行编制留下余地,同时也为交通地图绘制提供了方便。

其中,一般高速公路以迎宾大道为“A1”公路起始点,绕郊环线公路顺时针依次编排。如:原规划的沪芦公路按编排序列则为“A2”公路,原规划的五号线公路则为“A3”公路,以此类推。

环线高速公路以十的整数倍命名。如:外环线公路命名为“A20”公路,郊区环线命名为“A30”公路。

高速公路网中的国道主干线(如沪宁高速公路、沪杭高速公路等)采用双重命名方法,即同时标出国道系统路名和上海市编码路名,采用现有名称在前、上海公路编码路名在后的方法,如沪宁高速公路,标为“沪宁高速公路(A11)”。



上海的路名主要是按照方位对照其在中国各个位置来命名的。

市中心的路名集中了各省名与主要的中心城市,南北向为省名,东西向为城市名(不是绝对的)。

其他地方以各个省的地名作为路名。比如浦东新区(在东部)大多为山东的城镇,长宁(在西部)则大多为贵州等省区,闸北宝山(北部)大多为山西内蒙的地名,普陀(西北)大多为西北几省的地名,杨浦(东北)为东三省的城市。




这是当时的国民政府对道路命名的一种方案为基础制定的,没有特别的指向,主要道路多采用主要的省市名。

这些路名,解放后变动也不大。


解放后,新政权要对上海的路名要进行改置,后来的大量全国地名路名就是这样出现了,当然也保留了一些原有的路名.--如中华路就是原有的路名.
一般而言,上海道路的地名是与全国的省份的各大体方位大致相同,如我国的东北省份在东北方向,反映在上海的地名上也在上海的东北方向。松花江路,鞍山路等,在杨浦区--在上海的东北区。
还有上海地名的命名规则是,纵向(南北走向)是省的名称,横向(东西走向)则是省以下的市、地区、县的名称,如南京路,九江路,汉口路,福州路,延安路等是横向;而四川路,江西路,河南路,福建路,浙江路,贵州路,广西路,西藏路等--纵向。当然也有特例,如广东路它是省名的路,但它却是横向。
这规则在后来的运用上,基本上是这样的,可能特例会比较多。如成都路它是纵向的,但按规则它应该用在横向的路名上。






海路名由来
上海的街道名称的命名,有如下几种来由:

一、来自租界

影响。

英租界开辟之初,路名随意而取。1862年,英美租界合成公共租界,为整顿租界内路名各持所见。最后双方妥协,决定用中国省名和城市分别命名南北向和东西向的马路。1862年5月5日,英国领事麦华陀发布了《上海马路命名备忘录》,制定了凡南北走向的街道以各省的名称命名,东西走向的街道以城市名称命名的原则。第一批命名了19条马路,租界的执行官们为了纪念《南京条约》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利益,把派克弄命名为南京路,原来的领事馆路则被命名为中国首都的名字:北京路。

但上海人一度拒绝外国人定下的这些路名,把南京路叫大马路,而九江路、汉口路、福州路、广东路,则被依次唤做二、三、四、五马路,后又把较短的北海路叫做六马路。直到1949年后,才统一接受外国人定的上述路名。

其中有一个例外。广东路是东西向,却取了省名。因为当初起名时都用英文,这条路改为“CantanRoad”,此词在早期中外交往中既可理解为“广东路”,也可理解为“广州路”。初命名时本意是“广州路”,中国人则译成了“广东路”。

二、辛亥革命的产物。

上海是辛亥革命的重要地区,市政建设也深受其影响。1912年修筑道路时则命名了汉中路、满洲路(今晋元路)、蒙古路、新疆路和西藏路。取意于中华民族是汉满蒙回藏五大民族共和的国家。原“总统路”改为“共和路”,南川虹路沿苏洲河一段改为“光复路”,东段改为“国庆路”,新闸桥改为“大统路”。

三、民族资本兴旺时期的产物。

民国初期,上海的民族资本发展很快,又较多地聚集在闸北地区,为了表达振兴中华、民族昌盛的愿望,则把新辟道路命名为中心路、永兴路、中华新路、鸿兴路、华盛路、华昌路、民立路、民德路等等。

四、“大上海计划”的产物。

现在上海五角厂和江湾一带的路多以“民”、“国”两字当头。因为民国时期有一个“大上海计划”,在道路建设上规划以五角厂为中心,成放射状向四周修建五条主干道,各干道间有支路相通。其中凡与淞沪路、黄兴路平行的,均用“民”和“国”字为路名第一字,如:民庆路、民约路、民彝路、民壮路、民府路、国和路、国京路、国济路等;凡与翔殷路平行的,用“政”和“府”取路名第一字,如:政纪路、政法路、政本路、政熙路等。后因日本人入侵上海,“大上海计划”停止了,“府”字头的路一条也未修成。

五、国民党市政府的少量调整和更改。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政府把“复兴”、“建国”、“中正”等名用于路名:为了纪念民国功臣,还以“林森”、“其美

”、“英士”等人名命名了一些道路。

六、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变化。

新中国成立初期,1950年,政府仅对少数道路名称作了更改,仍沿用以约定俗成的地名命名的准则。

1979年,上海建立了市和区县两级地名管理机构,进行了地名普查和命名工作,作了很大的修改。主要是随着市政建设的发展,把原来的一些路取消了,又增加了一些新路;同时,由于浦东新区和其他开发区的建设,新增加了几百个居民区,道路数量迅速增加。这些道路都以有新时代气息的名称命名。

综观上海地名命名历史,可见四条经验:1、尊重城市形成与发展的历史,让地名成为各时期的鲜明纪念;2、尊重“洋人”的参与,不完全否定外国人留下的地名;3、以约定俗成的地名命名为主,也不排斥适当用一些人名做地名;4、改革时期一定要有体现改革精神的新地名。

随着上海城市的不断发展,市区面积扩大速度惊人。路名需求更加丰富,相应的规则就只能以一个大概的原则而行。这个原则就是尽量以国内的地名为路名,而且被命名的地区在全国的位置应该大致相当于这条路在上海的位置,同时不影响原有的主要道路。这也许是一种表达举国融融、四海一家的方式,并附带削弱上海人的本位意识。只是,在这份表达欲过于强烈时,地名应有的地域色彩也会剥离。东西向马路以城市命名,南北向马路以省份命名,遂使得南京路、延安路或福建路、山东路云云,不见得比纽约第五大街或第十六大街更具个性。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上海市区边缘出现了地区路名集群这样一个有趣状况,同省的地名在地图上被集中在一起。西南角上出现“钦州路”、“柳州路”等(分别都是广西地名),东北角则出现“鞍山路”、“双阳路”(东北地名),正北方则有“呼玛路”、“呼兰路”(黑龙江地名)。

事实上这一规则在上海沿用时间很长,但是随着城区范围的扩大该规律一直在起作用,同时新的命名又要考虑到不影响原有路名,因此有些地区在地图上离得很近,而在上海又离得很远,出现了多个东北集群等有趣状况。最典型的就是虹口区的赤峰路、多伦路等原上海市区的东北角,现在基本处于应该叫“上海路”或者“连云港路”的位置,非常有趣。

有安徽的好事者以此为据向上海市图书馆提问:为什么在上海没有一条安徽路呢?振振有词的。

这个问题让上海图书馆的同志有些为难,我的主观臆测是,在有可能命名“安徽路”的地方,一直没有出现一条需要命名的马路。要知道考证为什么没有“安徽路”,比考证为什么有条路叫“安

徽路”更难。

实际上,起名字总是具有一定的随意性,没有哪条马路是生来就一定要叫某个名字不可的,而用来命名马路的省名,也不是只缺了安徽一个。

浦东开发后最受益的当属陆家嘴一带(陆家嘴相传为三国时东吴大将陆逊的原籍所在),一些并不出名,经济也不很发达的山东地名成了上海出现频率极高的词汇,比如博山、乳山等。

1990年代以后的发展突然让人们发现路名原来可以是一种无形财富。上海市地名办的负责人说,上海本没有宁夏路,宁夏回族自治区主动申请命名的,宁夏的广夏集团、宁夏枸杞等著名品牌企业和特色产品也就顺理成章的进驻了宁夏路,为在上海市场大展手脚打开突破口。

在云南开远市的要求下,又有了开远路。市地名办的人士说,现在一套崭新的路名命名办法正在实施之中。一些路名开始披上炫目的时代色彩:如世纪大道、五洲大道等;而张江高科技园区出现了一批李时珍路、牛顿路等科学家的纪念路,似乎标志着这个地区的高科技含量。

路名无言,却几乎是我们政治、社会生活演变过程的显示卡。而任何一项试图穷尽地名意味的努力,也就难免成为美丽的愚蠢。地名标识出一个个个体生命或城市生命的车站,不管我们曾作过逗留还是呼啸而过,我们都已进入了它珊瑚礁般的缠结之中。


上海浦东的路名规律
今天中午买了一份新版的上海地图,好好研究了一下,发现上海的地名,就像每个城市的地名一样,很能代表一个地方的特点。尤其是浦东新区的地名,很明显的看出是有规律可循的,每个地方的命名规律,也就代表了这个地方的特点。


碧云国际社区


我最喜欢碧云社区在杨高路罗山路西的西南角,路的名字好象一幅油画:


东西方向三条小路:


蓝——天——路
碧——云——路
明——月——路


南北方向,是四种树:


黑 白 蓝 红
| | | |
松 桦 桉 枫
| | | |
路 路 路 路


整个碧云国际社区就是一幅五彩斑斓的夜景图了。


外高桥富特新村


富特新村在上海最东北角,并不显眼。


东西方向四条路:


春——晖——路
夏——碧——路
秋——霞——路
冬——融——路


南北方向,一条横批一样的路呈"丰"形状贯穿着四条路: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四景就在一个不到一平方公里的角落悄悄展现。


张江高科技园区


至于张江,显然就不像那些居住为主的地区那么有诗情画意,全都用科学家的名字命名:


牛 居 哈 高
| | | |
顿 里 雷 斯
| | | |
路 路 路 路


东西

方向就用中国古代的科学家命名:


李——时——珍——路
郭——守——敬——路
祖——冲——之——路
张——衡——路


这个张江的大学气氛倒是非常相符。软件,微电子,制药,生物等产业就在这里安家。张江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举动就是,在我还在交大读书的时候,同一天开出了两条公交线路:大桥五线通往复旦大学校门口,大桥六线通往交通大学门口。。。


金桥出口加工区


碧云社区的东边,金桥路以东,就是制造企业云集的金桥加工区。这里的路太多,结果就用了简单的办法,南北路一概叫做"金X路",东西就叫"X桥路"。X就是一个中国省份的简称。比如: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金
| | | | | | | | | | | |
藏 新 沪 滇 湘 港 豫 皖 京 吉 苏 穗
| | | | | | | | | | | |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路


东西路就有:


秦——桥——路
榕——桥——路
冀——桥——路
宁——桥——路
鲁——桥——路
云——桥——路
川——桥——路
桂——桥——路


好在中国的省份多,这区区十几条路还是排得出来的。而且,大概的分布也和中国地图上的相差不多。


外高桥保税区


如果其他的新区还是以居住和工业为主,路的数量还不是很多,像外高桥这样的大型港口,横平竖直的在同一时间建成的路就显然多得多了。比如港区里面可能还有网格一样的二三十条路,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因为在港区里面,估计大家都会用集装箱泊位的名字直接标记地点,不需要名字。如果真的要起名字,估计也用A1, A2, B1, B2这样的方式了。而港区外面的路,就必须无论如何起个名字,以便非港区的人们可以找得到方向。于是,就用国家和城市和城市的名字命名。


马——吉——路 马来西亚吉隆坡
菲——拉——路 菲律宾马尼拉
奥——纳——路 奥地利维也纳
日——京——路 日本东京
华——申——路 中国上海
美——盛——路 美国华盛顿
泰——谷——路 泰国曼谷
加——太——路 加拿大渥太华
荷——丹——路 荷兰阿姆斯特丹
德——林——路 德国柏林
华——京——路 中国北京
爱——都——路 爱尔兰都柏林
希——雅——路 希腊雅典
新——灵——路 新西兰威灵顿
法——赛——路 法国马赛
英——伦——路 英国伦敦
德——堡——路 德国汉堡
澳——尼——路 澳大利亚悉尼


加 美 日 芬
| | | |
枫 桂 樱 菊
| | | |
路 路 路 路


如果教小学生学世界地理,拿着这一小片的地图,也就能背个八九不离十。载满集装箱

的货车在这样用世界地名来命名道路上川流不息,把货物运到外高桥港区准备从长江口驶入太平洋的巨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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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不错,补充一点:
花木地区是以花卉名字命名的:
牡丹路 梅花路 樱花路
玉兰路 海桐路

由由新村都是以"严"字开头命名路:
严杨路
严丰路
严镇路
严民路

还有在浦东开发前,浦东的路名是跟随浦西的命名原则的, 浦东处于上海的东面,和山东在中国的位置接近,所以很多路名都是以山东的城市命名的:
蓝村路 文登路(现为东方路) 济阳路 崂山路 乳山路 福山路 峨山路 潍坊路 栖霞路 即墨路 昌邑路 巨野路 羽山路 崮山路 临沂路 沂南路 胶南路 兰陵路 南泉路 成山路 德州路 东明路 齐河路 等







上海自鸦片战争以后,就向西方列强开放,先后允许英、法、美、日等国在上海设立租界。租界位于上海县城之外,租界设置后就开始在原先阡陌纵横的平畴农野上辟地填流,修筑近代新式道路。随着道路的陆续建成,新的路名跟着出现。但此时道路的取名是比较随便的,如沿路有个花园,便称作“花园弄”;有个教堂就称为“教堂街”;此路是租界分界线,便称作“界路”等等。从全局来说,租界道路的命名没有规律。

此后英租界经过近二十年的发展,界内修建的道路大量增加。在19世纪60年代初,英租界己经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的道路系统,为了记忆的方便和显得整齐,英租界颇为独特地形成了界内马路的命名标准——自1862年后界内的路名趋向于用中国其他省份的省名和城市的名称命名。1862年5月5日,英国领事麦华陀发布了《上海马路命名备忘录》,1865年租界工部局正式规定在原英租界内,南北方向的干道一律冠以中国省名,东西方向的干道取中国主要城市之名。由此我们在地图上看到的南北干道由东向西的有四川路、江西路、河南路、山东路、山西路、福建路、湖北路、浙江路、广西路、云南路、西藏路。但是也有例外,如广东路,应该南北走向却成了东西走向。原因是当初起名时都用英文,这条路改为“CantanRoad”,此词在早期中外交往中既可理解为“广东路”,也可理解为“广州路”。初命名时本意是“广州路”,中国人则译成了“广东路”。 东西干道由北向南的有苏州路(今为南苏州路)、北京路、宁波路、天津路、南京路(又叫“马路”,英文作Maloo or Nanking Rood)、九江路、汉口路、福州路。

新中国成立初期,1950年,政府仅对少数道路名称作了更改,仍沿用以约定俗成的地名命名的准则。随着上海城市的不断发展,市区面积扩大

速度惊人。路名需求更加丰富,相应的规则就只能以一个大概的原则而行。这个原则就是尽量以国内的地名为路名,而且被命名的地区在全国的位置应该大致相当于这条路在上海的位置,同时不影响原有的主要道路。这既便于查找,也是表达一种举国融融、四海一家的方式。

1990年代以后的发展突然让人们发现路名原来可以是一种无形财富。上海市地名办的负责人说,上海本没有宁夏路,宁夏回族自治区主动申请命名的,宁夏的广夏集团、宁夏枸杞等著名品牌企业和特色产品也就顺理成章的进驻了宁夏路,为在上海市场大展手脚打开突破口。 在云南开远市的要求下,又有了开远路。








上海:路名解读城市

□本报驻沪记者沈颖摄影李江松
“私人记忆档案”
一个熟悉的地名往往构成记忆的大海,而地名像珊瑚礁保存一个错综的秘密,在人和地名之间有一份默契。
有些说来还不无讽刺。周泽雄在他的上海回忆录里写道:“然我的初恋得以在花溪路展开算得一个好兆头,但正是在凯旋路,我陷入了爱情的滑铁卢。还有一次,当我自以为已经优哉游哉地把爱情从武宁路牵扯到富民路,继而又从市中心的襄阳公园大踏步地拓展到僻远的临江公园时,在一条大名叫‘团结’的路上,我和她又差点鸡飞蛋打。”
地名是有其象征意味的,但这份意味不可能得到人民币那样的共同流通和集体接受,亦即不可能是字面上的那种,它属于你,而你或许又无从向他人道及。
仇女士家在四川路边的一座小洋房,虽然是与六户人家合住。毕业于著名的复兴中学,在四川北路顶端。这条路上的每一寸沥青和水泥都见证了她20岁以前的青春,用她的话说:“这条街上每一爿店铺里面的每一个柜台卖什么,我都知道。”
但是她的领地发生了巨大变化。每一次仇女士回娘家到四川路来转转,都会发现变化的东西。说到这里时她的眼角不住向上翘动,仿佛是一个王后在说后花园里,那个粗心的园丁没有按照她的意思修剪,结果“弄得一塌糊涂”。
她曾经是这条路当之无愧的主人,至少是主人之一。而她的丈夫周先生则不是。他出生于四川路不远的海拉尔路。两条路之间还有一条路,名叫四平路。在人口密集的虹口区,四平路一度是一个分界,它的东面是海拉尔路等地的棚户区,以苏北人为主,以西是四川北路、欧阳路等广东人的后裔。在1949年以后上海相对封闭的日子里,四平路两侧是两个街区,也是两个阶级,周先生为了打通这两个街区付出了艰辛的努力。
过年前周先生回到海拉尔路,看到自己爱之恨之的棚户区已经被推倒。这里成了新

的住宅小区,均价达到7000元一平米。他说他感觉“一下子被呛住了”,只能把车停好悠悠地抽了很长时间的烟。
每个人都拥有一个关于地名的私人档案袋,各种地名都已被他们按照自己的方式分别归档。
敲入城市的历史密码
而对于一座城市,地名就像一套密码,你只有了解这座城市的全部底蕴,才有可能一一破译。
上海的城区不断扩大的过程,就是路名规律变化的过程。最早的上海城区局限于现在黄浦区南部还被称为南市(以前这里是单独的南市区)的一个部分。聚集了一批“尚文路”、“蓬路”、“望云路”等一批并不规整的路名和以当地大姓为命名的很多弄堂,“翁家弄”、“吴家弄”等。也许当年的上海太小了,人口也不多,路名混杂不至于让人迷路。
随着上海的变化,马路在被拓宽、延长和对接,这些路名也正在逐渐消失。但这个地区作为上海核心的时间是最长的,有好几百年———对于年轻的上海来说,这个数字和史前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1840年以后,南市北面的一条小河“洋泾浜”开始引人注目,这条普通的小河成了英租界南缘的界河,同时也成了两种社会制度的界河,“东方”和“西方”的界河。其两岸也成了标准的华洋混居地,于是一系列不中不洋的词汇被冠名为“洋泾浜英语”。
由于迅速膨胀的人口,租界之间的频繁往来,滨河被填平造路。取何路名,一番争论,最后成了以英王命名、以法文拼写的中国大马路:爱丽诗路。上海解放后更名延安路,革命圣地之路。改革开放之后,这里又建高架路,延安路高架桥。由一条河,变成一条马路,又变成一条空中通衢大道,这不仅是一条路的历史,而且是映照着城市成长的城市发展史。
“一直到今天,要是只用一个词汇来概括上海,‘洋泾浜’可能还是最合适的称谓,虽然这条小河已经不复存在近一个世纪了。”研究上海历史的老先生说。
上海若没有淮海路,上海人将失却很多精致和布尔乔亚式的生活热情,这条最初由法国人筹划的大街,最早在1901年时叫“宝昌路”,宝昌本是法租界公董局的一位董事,一位“爱法国,也爱中国”的法国佬。他在法租界连续当了17年公董局董事,管理法租界的市政建设。1914年改为霞飞路。早在1885年,这个年轻的法国工兵士官乘船到上海游玩,除了法国的孩子们对其颇感兴趣以外,无人理会。但当欧洲大战爆发,霞飞在战场上屡建功劳,荣升法国东路军总司令后,法租界公董局的先生们立即想起这位霞飞将军曾经来过上海,尤其是玛纳之战,霞飞力挽狂澜,拯救了法国的危亡,法租界董事局的官员们欣喜若狂,立

即决定从1914年开始将上海最繁盛的宝昌路改名为“霞飞路”。“霞飞路”叫了35年,直到1949年上海解放,为纪念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著名的三大战役之一——淮海战役的胜利,这条路改为淮海路。租界全部收回,霞飞路才改名为淮海中路。淮海路全长约6公里,现分为淮海东路、淮海中路、淮海西路。
这是一条繁华而又高雅的大街,一条堪与巴黎的香榭丽舍、纽约的第五大道、东京的银座、新加坡的乌节路媲美的大街。尤其在行人稀少的晚上,读过几部法国小说的姑娘会自我感觉特好地把高跟鞋踩得跪响。
江湾五角场,它在国民政府时期一度倒是有希望成为上海的政治中心,所有东西走向的路都是以“政”字开头:政通路、政立路、政民路等等,而所有南北向的路都以“国”字开头:国定路、国和路、国顺路等等。还有一条小路的名字竟叫“国庠路”,这个“庠”字被用作路的名称,怕是全国鲜见。
结果,1949年之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它一直成为上海的西伯利亚,在疏离中感受流放。
以路的名义生长
随着上海城市的不断发展,市区面积扩大速度惊人。路名需求更加丰富,相应的规则就只能以一个大概的原则而行。这个原则就是尽量以国内的地名为路名,而且被命名的地区在全国的位置应该大致相当于这条路在上海的位置,同时不影响原有的主要道路。这也许是一种表达举国融融、四海一家的方式,并附带削弱上海人的本位意识。只是,在这份表达欲过于强烈时,地名应有的地域色彩也会剥离。东西向马路以城市命名,南北向马路以省份命名,遂使得南京路、延安路或福建路、山东路云云,不见得比纽约第五大街或第十六大街更具个性。
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上海市区边缘出现了地区路名集群这样一个有趣状况,同省的地名在地图上被集中在一起。西南角上出现“钦州路”、“柳州路”等(分别都是广西地名),东北角则出现“鞍山路”、“双阳路”(东北地名),正北方则有“呼玛路”、“呼兰路”(黑龙江地名)。
事实上这一规则在上海沿用时间很长,但是随着城区范围的扩大该规律一直在起作用,同时新的命名又要考虑到不影响原有路名,因此有些地区在地图上离得很近,而在上海又离得很远,出现了多个东北集群等有趣状况。最典型的就是虹口区的赤峰路、多伦路等原上海市区的东北角,现在基本处于应该叫“上海路”或者“连云港路”的位置,非常有趣。
有安徽的好事者以此为据向上海市图书馆提问:为什么在上海没有一条安徽路呢?振振有词的。
这个问题让上海图书馆的同志有些为难,我的主观臆

测是,在有可能命名“安徽路”的地方,一直没有出现一条需要命名的马路。要知道考证为什么没有“安徽路”,比考证为什么有条路叫“安徽路”更难。
实际上,起名字总是具有一定的随意性,没有哪条马路是生来就一定要叫某个名字不可的,而用来命名马路的省名,也不是只缺了安徽一个。
浦东开发后最受益的当属陆家嘴一带(陆家嘴相传为三国时东吴大将陆逊的原籍所在),一些并不出名,经济也不很发达的山东地名成了上海出现频率极高的词汇,比如博山、乳山等。
1990年代以后的发展突然让人们发现路名原来可以是一种无形财富。上海市地名办的负责人说,上海本没有宁夏路,宁夏回族自治区主动申请命名的,宁夏的广夏集团、宁夏枸杞等著名品牌企业和特色产品也就顺理成章的进驻了宁夏路,为在上海市场大展手脚打开突破口。
在云南开远市的要求下,又有了开远路。市地名办的人士说,现在一套崭新的路名命名办法正在实施之中。一些路名开始披上炫目的时代色彩:如世纪大道、五洲大道等;而张江高科技园区出现了一批李时珍路、牛顿路等科学家的纪念路,似乎标志着这个地区的高科技含量。
路名无言,却几乎是我们政治、社会生活演变过程的显示卡。而任何一项试图穷尽地名意味的努力,也就难免成为美丽的愚蠢。
地名标识出一个个个体生命或城市生命的车站,不管我们曾作过逗留还是呼啸而过,我们都已进入了它珊瑚礁般的缠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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