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戏曲——越剧》

《中国传统戏曲——越剧》
《中国传统戏曲——越剧》

我了解的“中国传统戏曲”——越剧

摘要:江浙一带的传统戏曲当属越剧,越剧距今也有百年历史了,前辈的传统越剧瑰丽辉煌,现代的发展中的越剧推陈出新、别出心裁,在保留了传统越剧的精髓之外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发扬了新时代的“越剧精神”。我与越剧算是有些渊源,因为家里人各个爱看越剧,爱唱越剧,尤其是祖母。从前山里的老人爱好看“搭台戏”,住进城里的祖母虽然看越剧的机会多了,可总有那份莫名的感慨,仿佛这“戏文”都变了味。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许这还是大多数都市老人的感慨吧。

关键词:传统戏曲越剧创新都市老人

中国传统戏曲有京剧、越剧、黄梅戏、梆子等。我是浙江人,我的祖父祖母,父亲,姑姑,都和越剧有很大的渊源。我的祖母是宁波慈城人,打小喜欢越剧,善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如《我家有个小九妹》、《十八相送》、《楼台会》等都能唱且唱得好。相比祖母,祖父缺少的是一副动听的嗓子,多的是不怕上台的胆气。我的父亲也有一副好嗓子,在人多的场合放不开。姑姑算是遗传了我祖父母的优点吧,学习不好,十四岁便进了余姚市越剧团,很快就成了一番事业,现在已是国家的二级演员了,代表剧目有《皇后易嫁》、《谢阁老》、《五女拜寿等》。可能由于家庭环境的影响吧,我也喜欢上了越剧。

在中国的几大戏曲种类中,越剧是目前中国第二大剧种。因为越剧以吴侬方言为基础,故江浙一带人听起来较能理解。越剧长于抒情,以唱为主,声腔清悠婉丽优美动听,表演真切动人,极具江南灵秀之气,主要流行于浙江、上海、江苏、福建等地区。

越剧唱腔根据几个越剧宗师级人物如“越剧十姐妹”及后来的金彩凤等可以分成袁派、尹派、徐派、范派、毕派、陆派、傅派、王派、戚派、吕派、张派、竺派、金派等。这几种越剧流派唱腔上各有千秋,袁派质朴平易,委婉细腻,深沉含蓄,韵味醇厚;尹派深沉隽永、缠绵柔和;徐派华彩俊逸,洒脱流畅,奔放高亢,感情炽热,曲调大起大落,跌宕明显;范派朴素大方,咬字坚实,旋律起伏多变,带男性气质,阳刚之美;毕派范派和尹派的唱腔精华,袁派的表演技巧,融会贯通自成一格;傅派俏丽多变,跌宕婉转,富有表现力,表演充沛,细腻有神,有感人以形、动之以情的魅力;王派自然流畅、平易质朴、情意真切;戚派感情真挚浓厚,曲调朴实,花腔不多,但组织严密,节奏鲜明,音型简练并经变化反复出现;吕派质朴细腻、委婉深沉的袁派基础上,增加了其绚丽多彩、雍容花俏的唱腔;张派刚劲挺拔,顿挫分明,声情并茂;竺派细腻妩媚,清新脱俗,唱腔甜润而柔糯;陆派不尚华丽、不喜雕琢、朴实清丽、自然流畅;金派唱腔婉转回荡,吐字清晰,运气自然、富于韵味……

各种越剧唱腔中我最爱尹派,一来尹派好唱,二来是尹派的转音极其圆润动听。尹派源自尹桂芳,艺术特色是“深沉隽永,流畅舒展,缠绵柔和。其唱腔艺术,醇厚质朴,跌宕有致,具有‘圆、润、糯’三大特点”。越剧小生中学尹派的占大多数,有“十生九尹”之称。赵志刚、茅威涛、萧雅都继承发扬了尹派。赵志刚是越剧男演员的代表,清悠婉转的唱腔配上男子的阳刚,“沙漠王子”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而且赵志刚的尹派原味浓,除多了点阳刚气,未有形成自己的特色,属“原汁原味”型;茅威涛出自尹派并改革创新了尹派,可我认为创新得有点过了,因为她把尹派原来的转音优点改成了拖沓的长音,做功方面也做了很大改变,因此茅的尹派可谓“面目全非”了,所以干脆称这种独特的越剧表演派系为“茅派”,但即便如此,茅为越剧做的贡献还是功不可没;萧雅是我认为最好听的尹派,她把越剧曲调的委婉表现得淋漓尽致,萧雅的尹派保留了尹派的原味,只是稍作了几个调的改变,却使曲子更悠长婉转、更有吸引力、更使人回味、更耐听,用我祖母的话形容就是又翠又糯的声音,让你不得不喜欢上她的萧氏尹派。我喜欢尹派,更爱听萧氏尹派。尤其《何文秀》一段“路遇大姐得音讯,九里桑园访兰英”,闲暇时,喜欢唱来自乐。有时自恋到觉得自己唱得不错,想让父亲评价一下或是让父亲唱几句,可父亲一开口我就自惭形秽了,父亲的《祥林嫂》中贺老六唱段“我老六今年活了三十六,这种事情从未碰到过……”太好听了,我也为父亲没有从事越剧事业而感到遗憾了。

新时代的越剧,编剧们、演员们想方设法别出心裁创新越剧,但转型要想做得好,也是不容易的,做好了相当于开辟了前景,是里程碑的历史贡献,做不好有时“板砖”、骂声一片了。看近年来翻拍的四大名著,评价要是能和老版的划等号那就是很大的成功了,更别说是超越了。新三国、新红楼是惨不忍睹,“雷”声一片,幸好还有新水浒在那顶着,还未杀青的《西游记》,出个剧照已经算是“抛砖引骂”了。所以,创新传统的艺术经典好比是越雷池。但近年来越剧方面,戏剧家们进行的尝试我倒觉得值得肯定。《暗恋桃花源》可以说是一部经典话剧了,可是导演赖声川大刀阔斧地融入了新的元素,其中就包括把“泥土气息浓”的传统越剧元素,除了词曲、演员服装外,调子一律采用的是越剧曲风,这不仅是话剧形式上的一次全新尝试,也是越剧得到重视、得到观众肯定的另一种表现。“男女合演”的形式虽然在越剧界已早开先例,早年有越剧《祥林嫂》,袁雪芬和史济华搭档饰演祥林嫂和贺老六;后有赵志刚挑大梁的《沙漠王子》。可是要说越剧界比例占多数的依旧是女演员,许多剧目整个戏都是女演员,所以,这么看来的话要做到真正的“男女合演”是需要花一番功夫的。其中就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培养男演员。打越剧出生它就注定是女孩儿的活儿,男人们虽然也有唱的,可也只是图个乐子,真正登台演出的没几个,都觉得越剧太过委婉,大老爷们儿不好意思,其实,说到底还是传统观念的问题,要不京剧中饰演女角的还都是男戏剧家呢,四大花旦梅兰芳、陈砚秋、荀慧生、尚小云不也都是大老爷们儿嘛。说到培养新兴越剧男演员,上海越剧团就首先进行了尝试,不光全力支持,而且“以戏保人”,力挺齐春雷、徐标新、顾爱军、邓华蔚、徐莱、俞景岚、郭茜云等几位新人,让这几位年轻的越剧新秀撑台在上海越剧院演出,当然其中不乏最有探索创新精神的“男女合演”发起人赵志刚了。演出虽然反响不大,但问题主要不是观众不适应这种演出形式,而是年轻演员经验少,压不住台,又缺乏观众号召力,而且演出中不乏出现人物情感把握不好、唱腔拿捏不准等技术性问题,即使不是“男女合演”的形式,也不一定有好的反响。总得来说,这一番作为值得肯定,何况新的男演员们越演越好、观众反应也是越来越好,我相信

不久的将来,越剧将成为真正“男女合演”的戏。真正让我感到越剧创新成功的还是《新梁山伯与祝英台》,主人公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唱腔被彻底得颠覆,冠以尹派唱腔为主,不是说我喜欢尹派就认为它改得好,而是我觉得它被改得恰到好处,谁说主人公唱得一定就不能改呢?只要利于情感抒发,感情表达,就采用。《新梁山伯与祝英台》让人赏心悦目的还不是唱腔,而是表演形式上,新的这种表现形式真正让人领略到舞台剧的唯美。戏中有了一样代表不同情感的象征性的线索物品,那就是扇子。扇子贯穿全剧,将戏曲表演程式和舞蹈相结合,美轮美奂。如“草桥结拜”,运用扇子舞,利用扇子队形的变化将英台与银心、山伯与四九这两对主仆在舞台上各自赶路的场景与相遇时的结拜表现得既不单调,又不杂乱,既不让四九和银心成为舞台的“障碍物”,又能让他们成为舞台的点缀;而在“高山流水”一场,表现在书院读书的场景,扇子不单纯是扇子,而是书的象征,一群俊逸潇洒的青年书生,或拿扇为书,或为身份象征,在扇子的开合,摇转变化中,展现一派清和,书院的清幽,书生的潇洒,总是给人以浪漫的想象,演来活泼生动,轻松有趣,别有新鲜滋味。而在“回十八”中,不再是梁山伯的独唱,而穿插了一群俊俏书生的扇子舞,随着队形的不断变化,暗合了梁此时欣喜若狂的喜悦之情,灵动,飘逸。扇子,不管是道具,或是以舞衬情,它有序的安排和巧妙地队形,都能在整台戏中运用得恰到好处,从而使舞台充满了流动性,使人赏心悦目。这些种种都是越剧创新成功的典范。

但是,事实上并不是人人都渴望传统的东西“被创新”,喜欢新东西往往是年轻人的专利,但年轻人对这些是不会依赖很多的,真正爱越剧的人应该是那些习惯了传统经典、传统唱腔的老年越剧迷。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听过的传统的才是正宗的,新版的就不是了,是变了味儿的,可能也就不是“越剧”了。

山里的老人,以前由于科技不发达,生活水平不高,连看电视都不能够,于是特别喜欢看戏,就是一些县级的小百花越剧团每逢春节都会到各乡村搭台演出的那种,钱由乡镇府、老年协会或乡企老板出,包个三五天的场。老人们习惯了大伙儿聚在一起看戏的感觉,即使后来有电视录音机了,却还是喜欢看“搭台戏”,渴望那种一群老年人聚在一起的感觉,也许他们认为那才是真正的看戏吧。一般的“搭台戏”上午是演员休息时间,下午晚上各一场,可即便一天两场,老人们都还觉得不过瘾,每次都盼得像急着看归家的儿女一般。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交通也方便了,可老人也习惯了山坳的生活,儿女要把他们接到自己家来住,老人总推说不方便,其实我也知道老人是怕麻烦儿女。

我家也在乡村,离祖母家近三十里地,其实挺近的,所以我喜欢往祖母那儿跑。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把我交给祖母养,祖母说我小时候坏,睡觉不安生,祖母就唱农村的摇篮曲哄我睡觉。稍大了,我就听不到摇篮曲了,只听祖母唱越剧,祖母喜欢唱悲调,什么《血手印》、《碧玉簪》等。我常以为是祖母不开心了,常过去劝慰,看着我,祖母又欣慰地笑了。就这样,我和祖母的感情非常深。上学后,不常在祖母身边了,很想念祖母,我知道祖母也很想念我,于是,非常希望祖母来我家。而当有戏班子来“做戏”时,请祖父祖母出来看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我们镇好几个村,而且相邻村之间不远,所以每回有戏班子,都是轮村唱过去,每个村有三五天的场,所以这么算来,祖母在我家能待的时间就很长了。因此,几乎每年都能让祖父母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假期里,我也会在祖母家住一段时间,两位老人已经年逾古稀,我也想多点时间陪他们。那会儿,除了与祖母谈学习生活方面的事,还有就是越剧了,谈姑姑,谈萧雅、吴凤华、陈飞、钱慧丽等越剧演员,谈新编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和《红楼梦》。谈起新编越剧《梁

山伯与祝英台》和《红楼梦》,祖母总说变了味,不好听了,我却总以一个进步者的角色说:“奶奶,社会在进步,戏曲也在发展呀,越剧也一样,不尝试改变点东西,就会被淘汰了。”祖母听了直摇头,念叨着“不好听”……也许是从前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和《红楼梦》给祖母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也许是我还不懂越剧听不出好坏吧。

后来我家搬到了宁波市中心,离山里更远了。于是打算把祖父祖母接到我家由我父母照顾,经过大伙儿的商议,祖父祖母从此做了城里人了。城里与农村不一样,尤其是信息,来得快去得也快,再如设备就别提了。于是,刚到城里的两老既好奇又兴奋,除了每天能在电视上、影碟机上看越剧,还能到“逸夫剧院”、“凤凰剧院”等一些大剧院看浙江小百花、绍兴小百花越剧团的演出呢,他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是,一段时间过去了,渐渐地我发现祖父母不再那么开心了,不再那么热衷于“越剧”了。我很好奇,想问,可不知道怎么问。于是我觉得细心观察一段时间探个究竟。经过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我发现导致两老闷闷不乐的原因不是厌倦了越剧,而是缺少志同道合的人来一起看越剧,谈越剧,唱越剧。因为父母白天忙,我要上学,不能陪两老;晚上来得晚,与两老的话题除了生活上的,聊天之类的话就少了,于是才导致了两老的寂寞。我把我的想法和父母商量后,有了良好的解决办法。因为校区里有很多老年人,喜欢越剧的也不少,让祖父母和他们在一道,肯定有话题,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怎会不开心呢?之后,就如我所料的,祖父母又回复到往日的开心状态了。我注意到,区委会有时还组织这些老人们搞活动、搞比赛,不仅丰富了老人们的生活,还使老人们充满了生活的信心,当然,对越剧的热爱是有增无减的。再后来,我自己在假期也常常到这些老人集会唱越剧的地方,有时是广场上,有时是湖边,别提有多惬意了。

老人们往往热传统的东西,年轻人往往热衷于时髦的事物,但这并不代表着两代人之间存在代沟。我们应该要怀着一颗包容的心,去包容你不喜欢的东西:老一辈要发现新事物的勃勃生机,新一代要珍惜传统事物的美好的东西,继承并发扬。好比这越剧,如果全家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一个家庭怎能不和谐呢?最重要的是,多为对方着想,多为老人着想,想想他们到底最需要什么,很可能这不是吃好的、穿好的,而只是一个朴素的心愿,这要你真心地、细心地去观察才能发现。尤其是都市老年人,打上传统烙印的他们要适应一个对他们完全陌生的环境,确实需要你的帮助,在你的帮助下积极地生活。

爱,不光是一种美好的感情,一份美好的心愿,还要通过一个美好的方法来表达。

参考文献:《后赵志刚时代——上海越剧面临洗牌》

《越剧版<新暗恋桃花源>》

《越剧“男女合演”的又一个起点》

《云想衣裳花想容——论新版越剧<梁祝>的形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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