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为例的建筑媒介可能性研究

以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为例的建筑媒介可能性研究

Feasibility study of Architectural media,

takes architecture and decorate of traditional Huizhou houses for example

摘要：

中国传统民居建筑及其装饰是我国劳动人民创造性活动的产物，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物质载体和存在的形式。不同时代、聚落人们的生活方式、风俗习惯、审美情趣决定了中国传统民居建筑及其装饰风格的多样性、复杂性，并直接反映出普通民众的信仰和理念，极大地丰富了传统民居建筑及其装饰艺术的文化内涵。本文从传播学的视角，以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为例，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装饰、及其构造的空间等四个方面，探讨了源自建筑引发交流的媒介性存在的可能。为现代建筑及其装饰设计的中国传统文化自觉思考提供的学科交叉的新路径。

关键词：传统徽派民居、装饰媒介性

Abstract :

Chinese traditional local-style dwelling houses building and decoration is product of our country labor people's creative activity.It is also the material carrier and the form of existence of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e.Different ages, different settlement, people's way of life, customs, aesthetic appeal decided the diversity and plexity of Chinese traditional local-style dwelling houses building and decoration style .And It directly reflects the mon people's beliefs and ideas, greatly enriched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of traditional local-style dwelling houses building and decoration art. In this paper, I discuss the possibility of the munication medium caused by the architecture ,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munication science, taking the traditional Huizhou ancient residence architecture and decoration as example, from four aspects, the traditional Huizhou ancient residence architecture, decoration, and tectonic space, etc. It provides the discipline overlapping new path for the Chinese traditional cultural consciousness thinking of modern architecture and decoration design .

Key word: traditional Huizhou houses and decorate , immune-mediated

西方建筑理论家赛?吉狄翁认为“建筑对我们生活时代而言是可取的生活方式的诠释。”也就是说，通过建筑人们可以解读出蕴含其中的有关时代的特点和人们生存方式等诸多有关信息。在此意义上，建筑不仅仅只是要满足“上栋下宇，

以待风雨”（《易?系辞下》）的功能性要求；而且还需要以此来诠释生活，将其内涵信息以合乎逻辑的方式外延出去，直至传播到广阔的X围。

立足于上述视角的思考，不难发现，建筑不但可以促成或者隔断人与人的交流，实现或者改变建筑与使用者的交流，还可以通过使用者行为的联系实现建筑与建筑的交流。在这里，人与人的交流因建筑而发生，而人在不同的建筑中的活动又引发建筑与建筑的交流。之所以这样，根据意大利符号学家艾柯的观点，建筑是一种表达含义的信号媒介。建筑的信息系统是建立在社会约定俗成基础之上的，在对建筑功能和形式关系的阐述中，既包含了功能和形式的信码联系，又体现了形式反映功能的约定概念，而且作为社会客观实在的建筑只有在信码的基础形式上才能表达功能。在建筑与人的交流过程中，由此引发的建筑可以作为信息交流载体的系统。建筑是生活的容器，建筑构成了复杂的社会行为和社会现象的体系，以及在这个体系中反映出来的建筑的交流属性——即建筑的媒介性。

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是包含许多因素的复杂的综合体系，其本质是多元的。从传播学视角的考察，是将它们作为表达含义的信号媒介来看待，在约定俗成的基础上，将传统民居建筑及其装饰的内容加工成具有传递信息功能的空间系统。这里所说的空间不是纯粹客观物体的围合，而是由自然和人工建筑群体所创造出来的，存在于创造者、或者使用者的头脑中，每一个建筑群体都会从自然以及人的心理情景一致的简单结构中衍生出具有自身特点的空间架构体系。因而，这种空间系统在对建筑的功能和形式的表达中，不仅呈现出形式反映功能的约定概念，而且，还包含功能和形式间的信息联系，并在漫长的发展历史演进过程中，形成复杂的社会行为和社会交流体系，赋予了具有社会客观实在性的传统徽派民居建筑交流的媒介属性和权力。

下面从四个方面来对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的建筑媒介可能性进行具体分析。

一、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装饰、及其构造的空间来看其媒介性可能。

众所周知，任何一种传播媒介都是由物质实体所构成，因而它必然会以一定的形态存在与既定的时间和空间之中，以显示其独特的媒介性质。传统徽派民居建筑也不例外。在由其建筑所构成的空间中，反映出建筑和人的关系，因而建筑的空间并非虚空和空无，更不是简单地对于物质的缺失。相反，由于装饰的存在，这种特有的空间建筑空间能够为人的视知觉所感知，所填充。建筑及其装饰所围合的空间被由建筑空间所产生的视觉力所感知，同时将视知觉的感知经验融入到建筑所围合的视觉场之中，并在其内部空间中发生活跃的交流。

事实上，人们日常生活中相互交往、交流的空间距离往往体现出他们心理和社会方面的内涵，建筑所形成的空间自然会影响到他们在交流中相互依存或者独立的程度，建筑的各空间要素诸如，柱、梁、斗拱、门窗、墙、天花板等等，共构成传统徽派民居建筑独特的、整体的、具有建筑空间意象和建筑意蕴的人际交流的空间活动场。

就建筑单体而言，建筑的构造、功能、以及空间形式等，均会对使用者的审美修养、行为方式、和生活习惯产生影响。作为媒介的可能，它通过建筑及其装饰所包含的信息对使用者发生作用。就建筑与建筑群体而言，建筑群体作为聚落或者城市乃至国家形象的主要元素，与其使用者或者说受众产生视觉互动，将建筑群体在组构中所形成的道路、街区、标志物等等，形成受众心中的关于建筑群体所构成的城市意象的视觉体系，成为城市视觉传播的基础，由此在媒介性上具备景观性方面的内容。

以上是从其建筑空间的物质实体的角度进行的媒介可能性分析。针对这种可能的进一步研究发现，传统徽派民居建筑的空间体系中还包括它在文化空间上的建构和信息内容。

麦奎尔认为：“要了解媒介结构和动力的主要原理，需要一种经济、政治和社会文化的分析。”对传统徽派民居建筑的媒介分析，“如果不对影响媒介机构的广泛政治与经济力量做一个起码的描述，就不可能了解大众媒介的社会与文化意涵。”①

按照麦奎尔的理论，不难发现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在其历史发展演进过程中，所形成的建筑文化空间体系。在考察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发现，其文化空间体系包括三个层面的结构内容：一是作为建筑结构物的外表层面，诸如建筑结构技术、建筑的造型，即，视觉形态、所处的地理环境等；二是建筑和人在交流和活动中共构的心物结合层面，涉及到社会政治、道德伦理、民俗习惯、生活方式等等；三是源于中国传统哲学、理学以及宗法家族等所构成的观念层面。这三个层面体系是一个有机的整体，使得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构成的建筑文化空间极为宽广，它将人们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心态意趣等等信息，无不细微地隐藏于建筑文化空间的构架之中。例如，住宅，住宅的建筑在选型上“滴水不漏”，外围以高强封闭、风火马头墙高低错落，形成护卫；内部则以“穿斗式”木架建构，以天井为形法“藏风生气”。然后再以三要，即，大门、主厅、厨房，和六事，即，侧面、甬道、天井、灶台、水坑、茅厕为要素，满足住宅的使用功能，其装饰则构成人们精神生活的主要寄托和追求。祠堂，则是以聚族而居为主要特点的村落引力场。在传统的徽州社会，祠堂是代表了宗族观念原始的血缘关系的象征，是伴随伦理、等级制度而产生的产物。在徽州，往往一个村落就是一

个家族。因而，祠堂也就成为族人活动中心。所以，在建构上体现为体量、规模、装饰的豪华程度等方面都不同于一般的住宅建筑，而成为村落中建筑等级最高的标志，而不受所谓庶民建筑制度的制约。书院等文化类建筑，在中国传统社会，基于儒家倡导、科举选拨而化民成俗的风气影响，徽派民俗中非常重视教育以文取士，这就直接体现为诸如书院、学宫、文庙等建筑的兴起，在构筑上非常的注重地理环境以及风水景观对人文的影响，同时在装饰上，又以建筑文化的特别意象来构筑和寄语人们追求理想的愿望。另外，还有像社稷坛、龙王庙、土地庙、山神庙、牌坊、碑园等建筑，无不将其传统文化的内涵信息细致而生动地反映在建筑和装饰之中。因此，这些理由不难说明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作为传播媒介的可能。

二、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存在的时间来看其媒介性可能。

在中国传统社会，在人们政治、军事、XX、祭祀、民俗等社会生活中，但凡出现一些需要记载的重大事件，大多要借助一些坚硬的金石媒介，“镂之于金石，铭之于钟鼎”作为信证、作为纪念，以传后世。其重要原因在于金石媒介能够将信息很好地保留其中，长时间地历经岁月的风雨而不发生变化，具有较好的持久性。与那些金石媒介相比，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同样具备这样的性质。也就是说，它们不仅能够突破空间的障碍，成为媒介使信息得到传播，而且，从其流传有序，和跨越时代的物质性特点上看，它们也能克服时间上的障碍，将所承载的信息绵延承传。因此，时间媒介性上，它完全具备这种可能。

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作为时间媒介，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必然要经历历史时间所赋予、所附加的有关传统文化、民俗生活等信息内容。具备一定

时代特点的表征内容。然而，任何一种作为物质实体的传播媒介，在时间的历史长河中都不免要受到磨损和损坏，不可避免地，建筑会碰到不断修缮、改良或者重建的问题，人作为建筑活动中的主体，不同的主体在解决这样的问题的时候，必然会使建筑及其装饰初始的表征内容、信息发生一些改变，因此，这就使得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作为时间媒介，具有在传播过程中，信息兼容的特点。例如传统徽派民居的庭院设计就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受明代中期江南私人造园风气的影响，一些富裕的徽州商人开始仿效江南园林的建造，在举目就是青山绿水的环境中，不根据其住宅情况的实际，费尽心机地挖池垒坝，以假山假水来装饰，但并未能起到良好的效果，非常浪费人力财力。在随后的发展历史中，人们开始学会“因地制宜”，依据住宅建筑的实际，在庭院建造上，假借山麓、水边的自然景色，根据建筑情况布置植物、树、石等景观元素，补角藏拙、朴素自然。相反取得较好的装饰效果。例如：树人堂（见插图）是XX黟县宏村的一幢民宅，系清刺授奉政大夫诰赠朝仪大夫汪星聚在同治元年时建。占地面积为266平方米，系二楼三间结构，宅基呈六边形，取六合大顺之意。正厅偏厅背靠水圳，座北朝南。树人堂取“百业须精，儿孙当教”之意，蓄义深远。厅堂东侧有一个面积不到十平方米，而且不成规矩的小院子。主人便利用这有限的空地，花去近一半的面积，在正对门口的一角修建了一口小鱼塘，并引入水圳的活水，养鱼植荷。在靠墙处筑非常精致的石阶下去，便于观鱼赏花之乐趣。池之沿用鹅卵石砌成，上置条石一摆设花卉盆景。为了开拓视野，在正对大门一面的的视线之内装饰有镂空的花窗，从而使这不是太大的院落显得局限、狭小。在鱼池的南边，建有鉴圆小玻璃房，门楣以彩绘装饰，与正屋的门罩、花坛相辉映，变化而又丰富。这种案例在后来的徽派民居建筑中不胜枚举。从媒介信息的兼容上来看，树人堂这

个小小的庭院布局，将传统徽州民居建筑构筑技术的精明和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等信息都很好地记录下来，超越时代的限制而得到有效的传播，从而使现代的审美受众能够领略到传统徽派建筑及其装饰的文化魅力。

三、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意义传播与受众参与交流的方式来看其媒介性可能。

传统徽派民居建筑的实质是带有美学附加成分的实用房屋。从艺术表达上看，“建筑难以达到那种可在其他艺术形式中找到的纯粹的境界。对建筑艺术的评价就在于他是否为某种用途提供了适合的功能。”②在满足功能基础上，其艺术性存在的方式就是对一些实用的结构进行装饰：“建筑作品=房屋+装饰”。在这里，装饰成为意义的载体。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一方面，住宅的所有者和营造者作为传播者，被共同看做是传播过程的初始阶段，他们将一些具有意义的装饰图形符号对建筑进行装饰化的处理，利用装饰图形进行意义的编码，进而将建筑物本身文本化，使之具有传播的意义编码和信息的涵容，实现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媒介性的建构。另一方面，受众在传播交流中，对那些装饰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的装饰图形文本，有存在着接受过程中的能动解码、解读过程。也就是说，在传统徽派民居所构筑建筑形态中，意义的建构与解读都是通过人的行为来反映的，人的行为又在一定程度上依赖建筑所构成的空间关系来反映。因此，基于装饰后的传统徽派建筑由此成为传播与接受双方之间信息沟通的媒介，从而使意义的传播与接受成为可能。

中国传统民居装饰图形部分艺术形象及其寓意对比结构图

四、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的媒介威望上看其媒介性可能

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作为媒介，不只是仅仅因其媒介本身所表现的那些特点，更重要的在于它能根据建筑及其装饰自身的功能、特点来形成威望，即，赋予它所传播或支持的诸如宗法礼制、民俗生活、传统文化等内容，对审美接受受众的态度产生一定的指向、推动和定势作用。因此，它作为一种媒介，在传播传统文化信息的时候就会受到普通民众的好感、分享到媒介的威望。

其媒介威望的建立在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的语法规则。海涅?科劳兹（Heinrich Klotz）认为：“建筑的原则是建筑的外观要能有意识的表达出其整体和辅助形式的描述语言，建筑的目的是要把建筑物从无声的‘纯粹的形式’中解放出来，从花里胡哨的外表中解放出来，要把上述原则和目的联系起来，使建筑物成为有创造力的东西，不只关注事实和实用性，而应能表达出诗意的思想，能对主题进行史诗般气势惊宏的处理。”③这里，把建筑从所谓的“无声的纯粹的形式中解放出来……”，意味着建筑可以作为媒介的可能。事实上，任何的建筑物都是有性格的，每一个建筑物都有不同于其它建筑物的地方，原因在于营造者在建筑它们的时候，所使用的建筑语言不同。建筑总归为人们栖居的寓所，自然会讲求适用、坚固和美观为目的。围绕着此目的的建筑语言，具体反映到传统

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上，就是能够很好地利用建筑和自然之间关系，在发展中形成古朴典雅、灵秀自然、遵从礼教、封闭围合和富于装饰性的建筑特点；在建筑的形制、空间、功能等物质层面和建筑文化精神层面，都能很好地满足了人们对于住居的物质和精神需求。从而使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参与到广泛的符号意义上的知识的生产，再生产和分配之中，建构人们能够理解建筑媒介，形成权威性的媒介空间，并培育、形成审美接受的受众对其包含信息的认知积累和理解认知的延续。据此不难看出，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作为媒介所发挥的作用。

总之，上述分析的种种可能性实际就存在于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之中。对它们从宏观到微观的媒介可能性分析，目的在于为中国传统民居及其装饰图形的媒介性研究提供真实的案例。从概念解释、特点分析着手，通过与其它媒介的不同性质的比较分析作出对于建筑媒介性质、作用、功能等方面的阐释，促进对中国传统民居及其装饰的媒介性的认识和理解。对于现代建筑及其装饰设计而言，确认中国传统徽派民居建筑及其装饰的媒介性可能，无疑，在建筑语言的现代转换和文化传播的自觉上有着积极的意义。

注释：

①（美）赫伯特?阿特休尔：权力的媒介，黄煜等译，，华夏，1988年版，P128。

②（美）卡斯腾?哈里斯：建筑的伦理功能，，华夏，2001年版，P22。

③（美）卡斯腾?哈里斯：建筑的伦理功能，，华夏，2001年版，P85。

参考文献：

1、（加拿大）赫伯特·马歇尔·麦克卢汉：理解媒介，，商务印书馆，2000年版

2、（美）卡斯腾?哈里斯：建筑的伦理功能，，华夏，2001年版，P22。

3、（美）赫伯特?阿特休尔：权力的媒介，黄煜等译，，华夏，1988年版，P128。

4、（美）威尔伯·施拉姆：传播学概论，：新华，1984年版。

5、孟建：视觉文化传播：对一种文化形态和传播理念的诠释，现代传播，2002年第03期。

6、王春燕：徽州古民居雕刻装饰探幽，装饰，2004年第0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