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动物喻体语用含义的对比分析

詹　蓓

(安徽工业大学文法学院,安徽马鞍山243002)

摘　要:英汉语言中,以动物为喻体的语汇,不仅为数颇丰,而且自成体系。它们之间或偶同,或微殊,或迥别,或则没有对应性。通过对比分析,不仅有助于克服英汉语际之间的交流障碍,亦可促进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汇合。

关键词:英汉语言;动物喻体;语用含义

中图分类号:H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7242(2003)03-0033-04

东西方文化有着不同的思维理念,也有着相同的思维逻辑。对比喻的崇尚,使得英汉两种语言文化,都概莫能外地出现了大量的喻辞,明喻、暗喻、借喻、拟人、拟物等修辞手法层出不穷,既丰富了语言文化的表现力,又使得人或物、事与理的表达更为生动形象。诚如英国著名语言学家查理兹(I. A.Richards)所说:“人们时时刻刻都在运用比喻,我们不可能流畅连贯地说上三句话而不用一个比喻。”

在英汉语言中,多如牛毛(plentiful as blackberries)的各种喻辞,大多借助于各种喻体(vehicle)来体现,其中,以动物为喻体的animal metaphors(动物比喻)尤为盛行。千姿百态、丰富多彩的动物世界,本与人类日常生活息息相关,藉动物为喻体,来摹形状物,言情达理自来就成了人类语言表达的一大习惯。但是,鉴于各民族在地域环境、社会背景、人文历史、宗教信仰和思维理念等方面所存在的诸多异同之处,指称意义(conceptual meaning)相同的动物喻体,对于不同民族文化来说,其语用含义(pragmatic implication)可能是相同的,也可能是不尽相同甚至完全相悖的。因此,如何将源语(source language)中动物喻体所承载的全部信息,等值传译给译语(target language)读者,并在其脑海中唤起某种直接的意象(image),进而引发等值反应(equivalence of response),便成了翻译教学与理论研究中一个不容忽视的重要课题。本文拟就此作些初步的探讨,以就教于各位方家。

11英汉动物喻体语用含义的相似性

基于人类主体文化的共性及事物本身属性的相同,世界各民族对许多动物形象及其喻义,往往会出现相互一致的认知或产生彼此相似的联想,缘此而造成了英汉语言文化中一些动物喻体语用含义的偶合或近似现象,例如:

a birdπs2eye view (鸟瞰);

as fast as a hare(动若脱兔);

parrot what others say(鹦鹉学舌);

as grace as a swan(优雅若天鹅);

as gentle as a lamb(温柔如羔羊);

as free as a bird(鸟儿样自由);

as busy as a bee(蜜蜂般忙碌);

a wolf in sheep clothing(披着羊皮的狼);

a snake in the grass(草丛里的蛇);

at a snailπs pace(蜗牛般的速度);

as sly as a fox(狐狸般狡猾);

greedy as a wolf(狼一样贪得无厌);

as cheerful as a lark(快乐如百灵鸟);

like a fish out of water(如鱼离水);

Heπs as stupid as a donkey(他笨得像头驴);

Donπt be a goose(别当呆头鹅了)

上引诸例似不难看出,在英汉语言文化中,鸟的“自由翱翔”、兔子的“敏捷”、鹦鹉的“人云亦云”、天鹅的“优雅”、羔羊的“温驯”、蜜蜂的“勤劳”、狼的“凶残贪婪”、蛇的“阴毒”、狐狸的“狡诈奸滑”、鹅的“呆头呆脑”、驴子的“蠢笨”、百灵鸟的“欢快”以及“鱼”与“水”的关系等,其动物喻体的指称意义和语用含义,都基本相似或完全对等。这种思维逻辑和语言文化上的同质性,为我们等值传译特定动物形象所负载的语言文化信息提供了可能,也为异域语言文化的交流,洞开了方便之门。

2003年第3期总第79期

外语研究

Foreign Languages Research

2003,№3

Serial№79

21英汉动物喻体语用含义的相异性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人类世界既拥有共性的主体文化(main culture),更存在着千差万别、风格迥异的亚文化(sub2culture)。不同的文化传统、社会习俗、价值观念和思维方式等,往往会导致人们对客观世界的体认不尽相同,他们在传递语言信息中,对动物喻体的取舍也会有别。如汉文化中忍辱负重、吃苦耐劳的象征,非耕牛莫属;而在俄语文化中,马才是任劳任怨的典范;在阿拉伯文化中,坚忍、忠诚和力量的代表则要首推骆驼。再如,埃及文化中,奶牛是神圣的象征;在印度文化里,大象寓意着吉祥;而在汉文化中,传说中的“龙”则被赋予了神圣、吉祥的诸多意象。即便在英、汉语言文化里,同被视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的狐狸,到了非洲的伊博语中也会变成乌龟,因为那里的人们常会形容说:“他狡猾得像只乌龟。”

前文所举的英汉语言文化中,动物形象的喻体与喻义完全相同或基本相似的情形,毕竟较为鲜见。在现实生活和英汉语言互译以及跨文化的交流中,大量喻义相同而喻体各异,抑或是动物的指称意义不同而语用含义相似的现象,更可说是随处可见,从而成为翻译教学与理论研究中颇受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下面试以“狮”与“虎”为例,来略示英汉语言文化中动物喻体的语用差异。

对英美等大多数西方人来说,狮子是“百兽之王”(king of the animals)。Collins COBU ILD English Dictionary将“lion”一词的意义解说为“a person or a country that is considered to be strong and powerful,and which other people respect or fear”。我们也可以从regal as a lion(狮子般庄严)、bold as a lion(如狮子般勇猛)、majestic as a lion(像狮子般威风凛凛)等语料中窥出,它在英美文化中素来享有的崇高声望。英国人甚至视狮子为祖国的象征(lion—national emblem of Great Britain);把浏览名胜古迹说成to see the lions(看狮子);称在学界八面威风的人为lion,如In those days,he was a literary lion(他当年堪称文学界之狮)。与此相协,英语中的狮子还象征着权力,捧持英国王室纹章的就是lion and unicorn(雄狮和独角兽)。

而对于中国人来说,狮子就远没有那么多的

联想,它只不过是一种凶猛强悍的食肉动物而已,并无多少“庄严雄伟”的喻义,更无“王者气概”的意涵。反倒是老虎能够引发国人类似的联想。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百兽之王”非虎莫属(从“狐假虎威”等成语到“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等熟语,均可证明这一点),虎才是“王者”、

“威猛”、

“力量”的象征。汉语中常用“虎”来形容威猛勇武和雄心胆量等。诸如“虎臣、虎将、虎威、虎胆、虎劲,生龙活虎、藏龙卧虎、猛虎下山、如虎添翼,虎老雄心在、虎死威不倒、虎虎有生气、九牛二虎之力、一山容不得二虎”等等;农村中迄今还有做“虎头鞋”、带“虎头帽”为小孩子避邪的习俗。当然,汉语中的虎亦可引申为“危险的地方”,如“虎穴龙潭、虎口拔牙、拦路虎、老虎屁股摸不得”等等,不一而足。

这表明,在英汉语言文化中,狮子与老虎可谓喻体不同而喻义相似。因此,英汉互译时应审慎: a lion in the way宜译作“拦路虎”而非“拦路狮”; the lionπs month是“虎穴”而不能称为“狮穴”;反之,“老虎屁股摸不得”也应译为“Donπt beard the lion”。

类似的动物喻体的语用差异,还有“牛”与“马”、“鸡”与“鹅”等等。如talk horse(吹牛);a willing horse(老黄牛);eat like a horse(食量如牛);as strong as a horse(壮得像头牛)等,其中horse一词宜全部意译为“牛”,而断乎不可直译成“马”。同样,英语中kill the goose that lays golden eggs的中文含义,也应是“杀鸡取卵”而并非“杀鹅取卵”;汉语“鸡皮疙瘩”一词,译成英文后,也应“入乡随俗”地译成goose flesh。

31英汉动物喻体语用含义的相悖性

不同语言之间的跨文化交流,首先必须避开异质文化所固有的“文化陷阱”(cultural pitfall),排除一切“文化障碍”(cultural obstacle),最终才能实现预期的交流目的。具体到英汉动物喻体的语用含义上,不同的社会习俗、文化传统,不同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以及不同的地理环境和区域风貌,不仅能造成不同民族在传递和交流语言信息时,对动物喻体的遴选会各有倚重,甚至还会导致喻体相同而喻义相悖,指称意义完全对应,语用含义却大相径庭的“语言文化冲突”(cultural clash),这种情况在英汉互译中也是屡见不鲜的。

例如,狗在英美文化中,素来享有manπs best

friend(人之良友)的美誉。英国的一份杂志《选择》曾就此做过专项调查,结果表明:十分之一的英国人认为,他(她)们的伴侣甚至不如狗更能令他(她)们快乐;约有五分之一左右的英国人强调,狗比孩子更重要;还有近二分之一的英国人,把他们的狗置于自己的职业之上,可谓“宁丢饭碗,不丢爱犬”。在英美等国度,许多人爱狗如命,养狗成风,他们视狗为知己,为良伴,为狗立户口,采买狗食品、狗玩具,甚至专门为狗辟有墓地。社会上还设有大量专门为狗提供服务的机构场所,如宠物商店、宠物餐馆、宠物诊所、宠物美容院、宠物寄宿旅社等等。狗不仅深得西方人的青睐,爱狗也已成为其民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英文里以狗为喻体的语句,几乎随处可见,且大多涵有褒情善意。像top dog(位居要津);a lucky dog(幸运儿);Love me,love my dog(爱屋及乌);a clever dog(聪明的孩子);old dog(行家里手);Every dog has his day(凡人皆有得意日)等,真如过水采萍,俯手可得。

而汉文化中狗的寓意,与英美文化相比不啻天壤之别。汉语中以狗为喻体的语句,无一例外地会引起诸如“下贱”、“卑劣”、“胆怯”、“乞求”、“令人生厌”、

“毫无骨气”、

“肮脏猥琐”、

“上不得台面”等贬义联想;大凡与“狗”沾边挂角的语词,几乎没有一个是好字眼,像“疯狗、死狗、狗头、狂犬,癞皮狗、看家狗、狗腿子、丧家犬,狼心狗肺、狗仗人势、狗血喷头、狗尾续貂,痛打落水狗、狗眼看人低、卖狗皮膏药、挂羊头卖狗肉、狗嘴吐不出象牙、画虎不成反类犬”等等;即便从“犬”的汉字,也多半含有贬义,如“狰狞”、“狡猾”、“猖獗”,“狯”、“猥”、

“狱”等等。另外,中国历代政府对少数民族多实行歧视政策,往往将他们的称名冠以“犬”的恶谥,例如“猃狁族”等。解放后,人民政府为增进民族团结和倡导平等精神,在文字改革中,重新规范了对少数民族的称谓,或改“犬”为“人”,如“傈僳族、仫佬族、佤族、侗族、傣族”等;或弃用“犬”字,像“羌族、畲族”等。

此外,在英美文化中,owl(猫头鹰)象征着冷静、精明和聪慧,如Heπs as wise as an owl(他像猫头鹰般聪明);而汉文化中的猫头鹰却预示着厄运和凶兆,国人常说的“夜猫子进宅无好事”,“夜猫子”就是猫头鹰的俗称。英语中magpie(喜鹊)的

喻义,是“碎嘴、饶舌、爱唠叨”等,到了汉语中,喜鹊则与“吉利、好运、喜事临门”等寓意直接相联。反之,汉语中寄寓着“春天、思乡、催归、泣血”等多重哀怨凄婉之情愫,且极富诗情画意的杜鹃,到了英语中却兑变成了“傻瓜”、“神经兮兮”的cuckoo (杜鹃),甚至因与cuckold谐音而有了“使人戴绿帽子”的喻义;汉文化中高贵无比、享尽美誉,蕴含着“权威、力量、尊贵、吉祥”等诸多褒扬语义的“龙”,在西方文化中,竟成了“凶悍、邪恶、暴虐”的食人怪物dragon(龙),the old Dragon已成为“恶魔”的代名词。无怪乎“亚洲四小龙”译成英文,就变成了four tigers in Asia(亚洲四虎),“望子成龙”也只好译作to hope that oneπs child will become somebody,其字里行间“龙”已荡然无存了。

41英汉动物喻体语用含义的无对应性

众所周知,语言与文化总是共生于特定的民族土壤,它们就像汉字中的“伐”一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兴衰、共存亡。而各国、各民族的亚文化及区域风俗的差异,无疑会对语言交流产生深刻的影响,并给各自的语言表达打上深深的烙印。以动物为喻体的语言表达就是特定文化背景下的产物,它不仅效果独特,而且含有各自的文化附加义。对于异域文化背景下的读者而言,其负载的文化附加义可能是已然熟知的,更可能是全然陌生的。通常情形是:指称意义相同的动物喻体,在英美文化里具有相当丰富的语用含义,而在汉文化中却无任何寓义,甚至无法找到联想意义相同的动物形象。反之,汉文化中的某些动物喻体,在英美文化中也有类似的情况。其中,尤以“鸵鸟”、

“鸳鸯”最为典型。

ostrich(鸵鸟)原产于非洲沙漠地带,是一种大型鸟类动物,它喜食、善奔、腿长、形体笨拙。在英美文化中,ostrich有着“愚蠢、逃避、胃口好”等多重意涵。如ostrich belief(鸵鸟信念)意味着“掩耳盗铃的想法”;to bury oneπs head ostrich2like in the sand(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堆里)则表示某人做事藏头尾,不敢面对现实;ostrich policy(鸵鸟政策)当然也就是不敢正视现实的政策了。此外,尚有have the digestion of an ostrich(胃口好如鸵鸟)等喻辞。反观汉语中,鸵鸟这一动物喻体,丝毫不会引发任何类似的联想,仅有的“鸵鸟政策”,也还是对英语的直译和借用。

与上述情形恰成鲜明对照的,还有汉文化中的“鸳鸯”一词。鸳鸯是我国特产的一种候鸟,它羽色绚丽、悠闲自得、雌雄偶居不离,古称“匹鸟”,后因以喻指夫妻、情侣、忠贞不渝的爱情等。卢照邻《长安古意》一诗中曾咏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汉语中以“鸳鸯”为喻体的比喻,大都与“爱人、配偶、情投意合、成双成对”等寓意密相关涉。例如:可将爱人或配偶称作“鸳鸯”;称夫妇共寝之被为“鸳衾”;新婚大喜时绣着嬉水鸳鸯的合欢锦被叫“鸳鸯被”;甚至把惯写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文学作品也冠以“鸳鸯蝴蝶派”之称。而英语里“鸳鸯”一般译作mandarin duck,其中绝无恩爱相伴等意涵。著名汉学家霍克斯在翻译《红楼梦》一书时,为追求语用含义的对等,别出心裁地将“鸳鸯”一词译作lovebirds,一时成为脍炙人口的上佳译制。

此外,“猫”和“鸽子”也都是汉族人所熟悉的宠物,但奇怪的是汉语中以其为喻体的语句却并不多见。英语里,cat(猫)常被用作比喻“心地恶毒、爱说别人坏话的女人”,如She is a cat(她是一个包藏祸心的坏女人);而pigeon(鸽子)则喻指“胆小鬼、易上当的人、温柔的少女或少妇”等等。这些喻义不仅在汉语中找不到对应,甚至也无法找到涵有相似联想意义的动物形象来。相反,“鹤”在汉文化中所具有的“超凡脱俗、健康长寿”等诸多寓意,像“松鹤延年”、

“鹤发童颜”、

“鹤立鸡群”、

“鹤寿”、

“鹤书”、“鹤驾”等,在英美文化中也找不到呼应。英文crane(鹤)除因其颈长而涵有“伸长脖子、起重机”之衍义外,别无其他任何的语意联想。

正是有鉴于英汉语言中许多以动物为喻体的语用含义缺乏对应性,以直译为主的异化(foreignization)翻译便应运而生。它在翻译过程中不仅可以实现语际转换,保留源语风格和异国情调,更可丰富译语的表现力。与此同时,异化翻译法还使诸如ostrich policy(鸵鸟政策)、“纸老虎”(paper tiger)之类的语辞,源源不断地成为新的国际性通用语辞。

要而言之,以动物为喻体的诸多语用含义,是各民族集体智慧的结晶,人类主体文化的共性和亚文化的异质性,使得不同民族文化中,以动物为喻体的诸多语用含义,或偶同,或微殊,或迥异,甚至毫无对应性。若能厘清其间种种微妙的关系,对于克服语际交流障碍,促进各民族文化的交融汇通,显然都具有积极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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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2-10-20

作者简介:詹蓓(1963-　),女,安徽芜湖市人,讲师。研究方向:翻译学、语言与文化。

Abstracts of Major Papers in This Issue An Introduction to Russian Conversational Analysis

———Communication and Pragmatics,by XU Weng2yu,p.3

Dialogue is an exchange of stimulation and response utterance.The orderly processes among speakers, listeners and situations enable the dialogue to acquire special characters which differentiate it from other styles of language.

Nominalization and Pragmatic Pre suppo sition,by CHEN G Xiao2tang,p.19

Based on the theory of Functional Grammar,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identify another type of presupposition trigger,i.e.,nominalization.Nominalization realizes presupposition by converting“a process”to“a thing”and changing the thematic structure and the corresponding information distribution in so that the unknown and unshared information formally becomes the known and shared information.Thus hidden message is smuggled in unnoticed.

On Metaphor of“Heart”———Based on English and Chinese Corpus,by Q I Zhen2hai,p.24

The Conceptual Metaphor Theory proposed by Lakoff and Johnson in1980caused a metaphormania in European and American linguistics.From then on,linguists began to reflect on traditional metaphors and settle down to researches in cognitive processing and meaning construction of metaphors.Recently,there are some latest theories on metaphors:Lakoff and Johnsonπs Domains Mapping,Johnsonπs Image Schemata,Fauconnier&Turnerπs Conceptual Integration Theory.According to the theories mentioned above,this article tries to explain meaning construction,working mechanism in the creation of metaphors by using English and Chinese corpus of“heart”.

Contrastive Analysis of the Pragmatic Implication of Animal Metaphors in English and Chine se,by ZHAN Bei,p.33

Animal metaphors,with the systems of their own,are widely employed in both English and Chinese. Some animal metaphors are similar,but others quite different,some are direct opposite,but others have no equivalents.The contrastive study of animal metaphors in the two languages is of great help for us to remove barriers in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d promote the integration of different cultures.

Translation Studie s in China during the Latter Half of the20th Century:A Quantitative Analysis,by FAN G Meng2zhi,p.50

Nearly9,000periodical and newspaper articles on translation were published in the Chinese mainland during the latter half of the20th century.Based on statistics and classification of these articles,the author analyzes the achievements in translation studies in China and indicates that a huge number of articles to the subject are an immense treasure and will help develop translation studies as an academic discipline in the country.In statistics and analysis of the articles the author has noticed the following problems:lack of original research,narrow circles of the translation scholars,inadequate connection between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theory and Western ones,inflation of the statistic figure by republication and lack of creativity in many articles.

Listening Strategy Training and TeachersπRole,by YAN G Jian2ding,p.66

Listening comprehension is an important but difficult language skill.Listening strategy training proves to be an effective way to improve learnersπlistening comprehension.Appropriate choices of strategies in training make the training more effective.A model of strategy training2oriented process teaching is suggested in this paper.Teachers need to change their roles in teaching.They should understand the psychological process involved in listening comprehension,analyze their studentsπneeds,and teach strategies in connection with their regular classroom teaching,hence ultimately developing students autonomy in their learn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