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新教伦理的艺术真实_兼述_红字_的宗教救赎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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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字的内涵看霍桑的宗教观

从红字的内涵看霍桑的宗教观
海 丝 特·白 兰 是 个 美 丽 、善 良,对爱情充满渴望而又坚强的 英国姑娘,不幸嫁给了一个畸形、 伪善的老人而断送了美丽的青 春。在寡居生活中与牧师狄梅斯 迪尔相爱并生一女。事发后,政教 合一的加尔文教(清教)政权将她 做为训诫罪恶的标本,罚她胸戴 红“A”字(即 英 文 通 奸 Aductery 一 词的第一个字母),开始了一生的 凌辱与惩罚。
的不幸和耻辱似乎变成了美丽的 花环”。那吸引人们视线,并美化 了她的“即胸前绣刺得异常精美, 闪闪发光的红字”。这端庄而又从 容不迫、光彩照人的神态,使人们 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圣母形象。 “世界也因为这个女人的美丽而 更加黑暗”。至此我们从红字“A” 中读到的不光是耻辱,而更多的 是顽强的生命力,我们看到生命 的火焰在燃烧。
狄梅斯迪尔是一个德高望重、 尊崇上帝的牧师。他没有勇气承 认自己的罪行,当海丝特·白兰站 在刑台上被人羞辱责骂时,他却 站在高高的露天看台上,笼罩在 所有人的信任与崇拜之下。为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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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学
2010.11
学教育
住地位和名誉,他成了隐秘的罪 人。他欺骗了上帝和他忠诚的教 民。宗教的烈火依然在他胸中燃 烧,他内心的痛苦是刻骨铭心的, 更胜于海丝特·白兰。看到心爱的 人遭受凌辱痛苦,他又不敢公开 承担罪责,不能分担痛苦。他的懦 弱 、胆 怯 、虚 伪 ,使 他 内 心 产 生 了 极度痛苦的自责。他依然选择了 自我惩戒:用血淋淋的鞭子抽打 自己,绝食反省悔悟,私自在自己 的胸口烙上火红的红字“A”。这种 自虐式的惩罚,纯粹是清教徒背 叛上帝的道德规范而不能自我原 谅 的 清 教 徒 式 的 ,他 的“ 红 字 ”是 烙在心头的自我救赎般的惩罚, 是宗教的道德规范深深烙上的。 在宗教道德规范的强大威胁之 下,狄梅斯迪尔只有将自己对爱 的渴求向往掩藏在心底,连同对 海 丝 特·白 兰 的 同 情 之 心 也 不 敢 丝毫表现,只有扭曲自己人性的 良知。

《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主题探究

《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主题探究

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主题探究《红字》是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于1850年发表的一部小说,通过一个女子被判处戴上红字“A”作为她在外界追求忏悔及平步静卧生活的标记,以探讨人性、道德观、宗教主题等议题。

本文将就《红字》中的道德观和宗教主题展开探究,分为以下几个方面进行讨论。

1. 道德观的冲突与挑战1.1 社会规范与个人自由在《红字》中,女主角海丝特·普林常被社会指责和排斥,因为她在婚姻之外怀了孩子。

这引发了关于社会对婚姻道德规范的探索,并强调了社会对于个体选择和自由意志的限制。

作者通过此舞台表达了他对传统道德观念及其对个人自由的影响的思考。

1.2 忏悔与罪行赎除海丝特·普林佩服上帝利亚力所施加在她身上的道德压力,选择过一种忏悔的生活方式。

小说中展现出了对罪行和赎罪观念的深入探讨。

这引发了关于个人内心的道德斗争与挣扎,并带来对社会如何处理犯罪及其后果的思考。

2. 宗教主题的意义与作用2.1 清教徒伦理与宗教体系《红字》背景设定在17世纪晚期清教徒定居地波士顿,作者通过描绘清教徒伦理和宗教体系,展示了当时美国殖民地社会对宗教规则的依从。

这引发了关于宗教对社会结构、个人自由以及个人信仰效忠度等问题的思考。

2.2 圣经和神学元素霍桑通过借鉴圣经中有关原罪和堕落等观念,将他的作品与基督教神学相联系。

通过《红字》中“A”标记赋予海丝特·普林身份的象征意义,作者传达了对神圣惩罚、道德约束以及个体身份认同等问题的深刻思考。

3. 文化和历史背景对作品影响3.1 女性地位与社会压力《红字》发生在一个异化女性的时代,男权制度对女性的束缚凸显。

作者通过描绘海丝特·普林的遭遇,探索了当时社会对于婚姻、家庭和道德规范带来的压力和限制。

3.2 清教徒理论与美国文化霍桑以清教徒意识形态为背景,强调了宗教信仰在殖民地美国文化中的重要性。

同时,通过揭示清教徒伦理与制度的局限,反思了早期美国社会建立在宗教基础上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质疑。

从《红字》看霍桑的宗教道德观

从《红字》看霍桑的宗教道德观

从《红字》看霍桑的宗教道德观本文通过对19世纪美国著名作家纳撒尼尔•霍桑的长篇小说《红字》的介绍及分析论述,探讨研究了书中人物所蕴涵的道德寓意,对霍桑的宗教道德观及对作品人物创作的影响进行了述评。

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1804-1864),美国十九世纪杰出的浪漫主义小说家,其代表作《红字》(The Scarlet Letter)被誉为美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杰作。

《红字》以十七世纪北美清教殖民统治下的新英格兰为背景,讲述了1642~1649年在波士顿发生的一个恋爱悲剧。

一个名叫海丝特•白兰的女人,她犯了被称为“第七戒”的通奸罪,因而受到了加尔文教戴着红色A字的通奸标志游街示众的惩罚,可是她的同犯,那个“道德卫士”、清教徒牧师丁梅斯代尔却隐瞒罪责、逍遥法外。

最后白兰鼓起勇气要丁梅斯代尔跟她和女儿珠儿一起“逃到看不见白人足迹的地方”去做“自由人”。

丁梅斯代尔勉强同意了,并计划在他做完庆祝上帝选择日的祷文后离开,但最终还是因为心力交瘁而死去。

当然霍桑写《红字》这部小说的意图不在于写通奸,而在于探讨它对于人们心理的影响以及道德观的问题。

霍桑是一位思想上充满复杂矛盾的作家。

他思想上的复杂性与矛盾性反映在创作上就是含混、意义纷呈、时隐时显、难以捉摸。

但根据小说提供的历史背景和故事情节,《红字》中要表达的正是清教的教义,那就是认为人是上帝创造的、人生来皆有罪,理应受到惩罚,而要得到拯救则完全靠上帝的宽恕。

《红字》中的人物都有罪,只是各人对罪恶的态度不同,结果也不同。

如海丝特是公开承认自己的罪,苦行赎罪,终于把胸前罪恶的标志变成了德行的标志,成为圣者、“天使”;丁梅斯代尔是隐藏自己的罪,备受折磨,耗尽了自己的精力和才华,最后拿出勇气忏悔认罪,在道德上得到自新后死去,成了一名殉道者;齐灵渥斯,海丝特的丈夫开始企图揭露罪恶,结果一心复仇,害人及己,反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恶魔,一个真正的罪人。

《红字》的道德观念和宗教主题考察

《红字》的道德观念和宗教主题考察

红字的道德观念和宗教主题考察
导言
《红字》是由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于1850年创作的一部小说,被视为美国文学史上最重要的作品之一。

本文将探讨《红字》中所体现的道德观念和宗教主题,并对其意义进行进一步分析。

道德观念的反思与揭示
1. 婚姻与责任
在《红字》中,哥伦布时代的新英格兰地区严格遵循着清教社会的价值观。

然而,主人公海丝特·普林被指控外遇婚姻如法庭上判。

2. 罪恶与赎罪
3. 社会偏见与审判
宗教主题的解读和辨析
1. 对神权力的信仰和怀疑
《红字》通过描写海丝特·普令她承受着社会的耻辱剥夺场景羞辱。

总结
通过对《红字》中道德观念和宗教主题进行分析,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霍桑小说中探讨的道德规范、宗教信仰以及社会偏见等重要主题。

这部作品通过对人性和社会道德的深入思考,引起了读者关于道德观念和宗教问题的思考。

《红
字》还告诉我们,尽管一个人可能犯下错误,但他们仍然有机会通过赎罪与内省来寻求救赎和重新获得尊严。

需要指出的是,《红字》是一部文学作品,虽然虚构,但其所折射出的情感和人类行为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并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和探讨。

《红字》:清教徒社会与罪与赎的挣扎

《红字》:清教徒社会与罪与赎的挣扎

红字:清教徒社会与罪与赎的挣扎介绍《红字》是美国作家纳撒尼尔·霍桑于1850年发表的一部小说,以17世纪普利茅斯殖民地为背景,描绘了一个被严格道德观念束缚的清教徒社会中,一位女性艾迪丝因婚外情而生下私生子并被标记出来的故事。

本文将探讨小说中主要角色的内心挣扎、社会背景对他们行为的影响以及罪与赎的主题。

清教徒社会与道德观念在17世纪普利茅斯殖民地,清教徒社会强调对道德和宗教规范的遵守。

他们坚信人类天性堕落,并强调罪孽、忏悔和救赎。

这种重视道德的环境对小说中角色的行为产生了重大影响。

艾迪丝·皮林:内心挣扎与自我惩罚艾迪丝是小说中被标记为犯罪者的女主角。

她在艾德·威尔逊牧师的诱惑下发生了婚外情,并生下私生子珀尔。

艾迪丝内心深处感到罪恶和自我厌恶,她拼命试图掩盖真相并承受自己的内疚感。

她通过将“红字”A缝在自己的衣服上,永远提醒自己的罪过,以此来进行自我惩罚和赎罪。

阿瑟·唯登:伪善与责任感阿瑟·唯登是艾迪丝的丈夫,他在小说中被描绘为一个表面上虔诚但实际上充满欺骗和伪善的人物。

尽管知道妻子出轨并生下私生子,他选择隐瞒真相,并放任艾德·威尔逊牧师承受错误的名声。

然而,在小说结尾,他无法摆脱内心的负罪感,最终选择与艾迪丝亲密团聚并接受共同责任。

赛迦·彭肖恩:勇敢与拯救力量赛迦·彭肖恩是小说中一位年轻有为的医生,他对艾迪丝和珀尔充满同情和怜悯。

他不仅愿意接纳并照顾艾迪丝和珀尔,还试图揭示社会虚伪的一面。

赛迦出于对真理和正义的追求,以及对自由与个人权利的信念,成为了小说中的拯救者。

罪与赎的主题《红字》探讨了罪孽和赎罪的主题。

小说表明,在一个道德束缚严格、不容忍错误的社会中,每个角色都面临着内心挣扎和痛苦。

然而,在真相暴露、内心敞开之后,他们被给予使用真实性来接受及改变宿命的机会。

这种显露出来的罪过和重新获得尊严与救赎,是小说呼唤读者反思道德观念并思考宽恕与新生命力量。

从红字看霍桑矛盾的宗教观

从红字看霍桑矛盾的宗教观
由此, 我们可以看出霍桑内 心 矛 盾 挣 扎 的 轨 迹 , 罪 人— —— 圣 人— —— 罪 人 …… 海 丝 特 是 众 人 眼 里的罪人, 必须佩带猩红的 “ A”, 并 且 在 刑 台 之 上 示 众 受 辱, 但她勇敢地抗击清教对人性 的束缚, 为追求美好的爱情和生 活受难。她与牧师丁梅斯代尔的 所作所为“是一种神圣的贡献” ( P.152) 。 渐 渐 地 , 人 们 为 海 丝 特那隐忍且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 善 行 所 感 动 , 这 时 , 红 “ A” 几 乎成了能干的象征。故事发展到 这里, 看来作者似乎跳出清教影 响, 而悲剧性的结局安排却使海 丝特追求的希望全部落空, 并接 受清教的惩罚, 带着红字躺进坟 墓, 而霍桑终也不能摆脱其矛盾 的宗教观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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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学教育 2007.05
每外月国一文家学
的希望完全落空了。当齐灵渥斯 在市场看见示众的海丝特时, “他的面孔上掠过一阵痛苦的恐 怖, 像是一条蛇在上面迅速蜿蜒 ……他的脸色由于某种强有力的 内心冲动而变得阴暗, 不过他立 刻用一种意志力控制住, 使这种 脸色稍纵即逝。仅仅过了瞬间, 那种痉挛就几乎消逝得无影无 踪 , 终 于 沉 积 在 他 天 性 的 深 渊 。” ( P.43- 44) 此 时 , 我 们 看 到 一 个 外表的平静与内心的波涛汹涌形 成极强烈矛盾冲突的齐灵渥斯。 死亡似乎应是复仇的终点, 对海 丝特的报复, 他选择了比死亡更 残忍的方式。“比起让你活 着— —— 比 起 给 你 药 吃 , 让 你 解 除 身 体 危 害— —— 以 便 让 这 灼 热 的 耻 辱可以继续烧烫你的胸膛, 难道 我还有什么更高明的做法吗?” ( P.54)
罗 杰·齐 灵 渥 斯 是 阳 光 下 的 一道黑影。正如作者的描述, 他 是撒旦的使者, “这个恶魔的代 理人获得神圣的特许, 在一段时 间里钻入牧师的内心, 阴谋破坏 他 的 灵 魂 。” ( P.97) 报 复 与 救 助本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体, 而在 作者的笔下, 齐灵渥斯以“情 敌”和“救助者”的双重身份展 开对牧师的报复。“如今他像一 个矿工搜寻黄金似的掘进这可怜 的牧师的内心, 或者更确切地 说, 像一个掘墓人挖进一座坟 墓, 可能原指望找到陪葬在死者 胸部的珠宝, 结果却除去死尸及 腐 烂 之 外 一 无 所 获 ”。 ( P.98) 罗 杰·齐 灵 渥 斯 的 矛 盾 似 乎 就 纠 结与此, “照他自己的想象, 他 是以一个法官的同等的严峻与公 正来开始一次调查的, 他只向往 真理……但在他着手进行这一调 查的过程中, 一种可怕的迷惑 力, 一种尽管依然平静, 却是猛 烈的必然性, 却紧紧地将这老人 攫 在 自 己 的 掌 握 之 中 …… ” ( P. 98) 老 罗 杰·齐 灵 渥 斯 俨 然 掉 进 了自己所设的陷阱。而且, 内心

浅论红字的赎罪主题

浅论红字的赎罪主题

浅论《红字》的赎罪主题作者:彭巧林摘要:霍桑的《红字》是一部思想内涵丰富、底蕴深刻的多元主题作品。

主题是作者在文章中通过各种材料所表达的中心思想,它渗透、贯穿于文章的全部内容,体现着作者写作的主要意图,包含着作者对文章中所反应的客观事物的基本认识、理解和评价。

(注1)本文从作者的思想背景以及对作品中几个主要人物的分析来阐述《红字》所表达的赎罪主题。

关键字:霍桑;红字;赎罪主题红字是一部厚重的杰作,其主题是复杂的、多层次的。

女权主义研究强调《红字》女主角身上体现的女权主义,政治学派认为《红字》包含革命主题,新文化论者认为这是一个关于从旧世界过渡到新世界的神话式文化寓言。

霍桑在《红字》中所要表达的主题确实是丰富的,多元的。

但从作者的思想背景以及对作品的分析来看,《红字》这部小说主要表达的是“赎罪”的主题。

本文从作者赎罪主题的思想来源以及作品中赎罪主题的体现来分析这一部作品。

一、作者赎罪主题的思想来源纳撒尼尔·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1804-1864)是美国19世纪最有影响力的小说家之一。

他在美国文学史上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不论是19世纪还是20世纪,他一直被认为是经典作家。

(注2)《红字》是霍桑的代表作。

霍桑出生于新英格兰普利茅斯的一个破落的贵族世家。

祖辈都是虔诚的清教信徒,有两代先祖曾是马萨诸塞殖民地政教合一权力机构中的重要人物,并以清教徒的狂热迫害过异端。

据说他的五世祖约翰·赫桑是审判一六九二年声名狼藉的塞勒姆驱巫案的三大法官之一。

这一事件在霍桑幼年的心灵上留下了很深的伤痕。

他在写完《红字》后曾写过一篇自传性的文章,题为《海关》,用作小说的序文。

他在该文中写道:“我,我一名作家,作为他们的代表,却为他们深感羞愧。

我祈求,这些由他们招来的诅咒——如我听到的诅咒,也如多少年前人类凄凉悲惨的境况充分说明其存在的诅咒——从此以后消除殆尽。

”这种负罪感还促使他在上大学时在自己的姓氏Hathorne里加进一个w,变成Hawthorne,以示有异于不光彩的祖先。

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信仰

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信仰

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信仰红字,是纳撒尼尔·霍桑创作的一部小说,通过一个世纪前一个由道德与宗教束缚的小镇,来探讨人们内心深处的道德观和宗教信仰。

小说中的主要人物海蒂,以及其他角色们在面对道德困境和与宗教信仰的冲突中,展现出了不同的观点和态度。

在小镇上,道德观念被视为至高无上的准则,并与宗教信仰紧密相连。

人们坚信着神的存在和神的旨意,将道德行为作为遵守与尊崇的标准。

然而,海蒂作为一个独立思考的女性,对于道德观和宗教信仰提出了许多质疑。

道德观是一个人对于善恶行为的评判和选择的准则。

在红字中,小镇的道德观主要集中在外在的表现,如人们的职责与责任、对于婚姻忠诚与纯洁的要求等。

然而,海蒂通过自己的行为,表现出对于道德观的怀疑和思考。

她不愿意接受世俗的道德准则,更加注重内心的情感和真实的自我。

她对于婚姻制度的反叛和对于自由爱情的追求,引发了小镇的不满和非议,但也唤起了人们对于道德观念的重新思考。

宗教信仰在小镇上是不可动摇的。

人们笃信基督教的教义和上帝的存在,将其作为心灵的支撑和道德准则的来源。

然而,海蒂的出现却对这种宗教信仰带来了冲击。

她质疑教会的教义和牧师的权威,对于上帝的存在抱有怀疑和迷茫。

她认为人们过于依赖宗教信仰来寻找内心的安慰,而忽略了对于自我与真实的追求。

这种对于宗教信仰的质疑,挑战了小镇上人们对于宗教的绝对信仰。

红字中道德观与宗教信仰的冲突,凸显了个体与社会之间的关系。

社会通常倾向于将道德与宗教信仰作为规范行为的准则,将个体的内心与欲望置于其之下。

然而,海蒂通过自己的观点和行动,表达了对于这种观念的质疑。

她追求自我价值和内心真实,不愿被道德观与宗教信仰束缚。

她的行为带给读者思考,道德观与宗教信仰真的能够完全统治人的内心吗?总结起来,红字中的道德观与宗教信仰是一个复杂的关系。

小镇上的人们将道德观和宗教信仰作为生活的准则,但海蒂的出现却挑战了这种观念并追求内心真实。

通过她的角色,我们思考了道德观与宗教信仰对于个体行为和内心追求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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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5月第12卷 第3期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J iangsu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Editi on )May 2010Vol .12No .3超越新教伦理的艺术真实———兼述《红字》的宗教救赎观张小钢1,刘爱真2(1.江南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无锡214122; 2.江苏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镇江212013)摘 要:霍桑对普遍的原罪与救赎的独到诠释是源于超越新教伦理的泛基督精神。

因而以污点主人公、写情、社会救赎为特点的《红字》所表现的艺术真实具有轰动效应,是推动新教自身改革及美国文艺复兴的重要武器。

关键词:新教伦理;原罪;泛基督精神;污点主人公;宗教救赎 中图分类号:I 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604(2010)03-0070-04收稿日期:2010-01-01基金项目:江南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2003ZY B014);江苏大学人文社科基金项目(JDR2008B10)作者简介:张小钢,讲师,文学硕士,从事英美文学研究;刘爱真,教授,从事西方文化、跨文化交际学研究。

对《红字》的伦理思想,西方主要有三种态度:支持、反对、矛盾。

支持者认为《红字》是合乎清教道德的[1]。

反对者认为,《红字》不符合清教道德[2]。

认为霍桑的道德观自相矛盾者认为“霍桑作品的基调既不是虔诚,也不是亵渎,而是矛盾”[3]。

伦理。

国内真正开始系统评论《红字》是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的事。

自90年代以来,《红字》的国内批评开始转向研究作品中的道德问题和悔罪、救赎主题。

虽然他们的立场有分歧,但比较接近西方道德批评的三种不同派别。

笔者认为,研究《红字》不能脱离美国的清教背景及圣经原型研究,否则只能是隔靴搔痒。

关于清教的基本教义,刘丽霞概括为如下5条:“彻底的堕落、预定的拣选、有限的赎罪、奇妙的恩典以及选民的坚忍精神”[4]。

这一点我们还可以从流传美国学校近200年的类似于中国的《三字经》的教科书《新英格兰初级读本》(1843版)中了解到清教的基本教义。

这本书由哈瑞司于1690年写成,发行量超过500万本。

直到19世纪该书还在被使用,其中的诫歌曰:“始祖蒙罪,我皆沦丧;欲赎此生,此书良方;猫儿不修,吃刀有望;狗儿吠吠,夜贼胆惶;飞鹰翱翔,我自怅惘;愚人慵懒,鞭挞以匡”。

政教合一的美国新教对于原罪与赎罪的理解有两个方面:一方面认为人人有罪,对上帝的敬畏与灵修生活的根本之处在于灵魂深处的忏悔与自我更新;另一方面还提倡以苛严的法令来约束管教有罪的人,包括鞭打、示众,甚至绞刑。

霍桑生活在美国的清教世家中,原罪与赎罪的观念在他心中深深扎根。

他的《利己主义,或胸中的蛇》就是把蛇比作人心中的利己思想,看这些潜意识中的阴影如何咬噬和毁灭一个人。

在《牧师的黑面纱》中,“黑纱不仅仅是牧师罪恶的显现,也是人人都有罪恶的体现”[5]。

它也指所有人的人格面具及其背后的普遍罪孽。

《红字》更是把研究人的心灵之罪的影响力及其救赎过程作为主线。

丁姆斯代尔和齐灵窝斯都是被心中的污点吞噬的人,只有海丝特・白兰,通过心灵自救获得了新生。

但海丝特・白兰的宗教原型就是新约约翰福音中提到的那个淫妇。

通过仿佛从圣经中逸出的主人公,作者对新约约翰福音中的原罪观及博爱精神进行了自己的阐释,并对清教的苛严法规进行了有力的批判。

新约中提到一群不怀好意的法利赛人将一名淫妇当场捉住,并带到耶稣面前,问耶稣,按摩西的法该当何罪?(按犹太人做法,她需被乱石砸死。

)耶稣说,“你们当中谁没有犯过罪的,就请扔第一颗石子吧!”听了这话,那些人觉得自己也不干净,一一溜走了。

耶稣最后告诉那淫妇,“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以后不要再犯罪了”。

或许正是通过理解这个原型及耶稣的宽容与博爱精神,霍桑得以在更广阔的人文视野里审视新教的原罪观,并给《红字》的原罪与赎罪观下了定义:《红字》的主人公虽然有罪,但也是值得关怀与同情的对象。

因人人都有弱点,因此人人平等,任何人都不能以傲慢的态度对待别人而无视自己的污点。

作者之所以选择一个为当时的伦理道德不耻的通奸犯海丝特・白兰作为主人公,深入表现她的情感困惑以及自我救赎中人格升华的经历,是为了说明弱者更需要关怀、理解和宽容。

所以霍桑仅是清教的半个叛逆者,《红字》也没有走出原罪与赎罪的圈,只是在他的原罪词条里要加上“普遍的罪”与“普遍的宽容”的概念。

用兰・欧斯巴的话说,“他继承了新教的精神遗产———原罪及其精神内修的救赎。

身肩史学家与批评家于一身”[6]47。

中西方有些评论家对《红字》体现的的伦理思想或支持,或反对,或认为自相矛盾的观念,都有自己的理由,因为从作品表层看确实存在宗教与人性的矛盾冲突,然而“他的作品的最大魅力就存在于其寓言的品质,总是模棱两可,留下让读者按自己的理解解决问题的空间”[7]。

但从作者,其实一切都是圆融统一的。

因此,霍桑笔下的海丝特不再是一个荡妇,她已经升华成人类自我救赎的化身。

海丝特的悲剧承载了霍桑对“普遍的罪”的深刻理解,其中包含了对基督的平等与博爱精神的形象诠释,包含了对美国新教的改革的福音,更带有对未来美国精神的美好憧憬,难怪他在小说一开头就把海丝特写成圣母一样仪态非凡。

因为霍桑站在西方圣贤的道德高地,所以他能超越美国新教制度中的某些陈旧观念,并真切地感受人民大众的痛苦和呐喊。

他塑造的海丝特・白兰这位女主人公的典型形象绝不仅仅是宗教的代言人。

她映射的背景高度集中了19世纪美国社会的社会矛盾,反映了时代改革呼声,因此具有重大现实意义。

又因为霍桑是植根于西方文化的作者,所以他开出的济世良方只能到基督精神中去寻找。

这种以污点主人公、言情和社会救赎为特色的艺术真实自然地带有超越新教伦理的宗教救赎倾向。

霍桑的伟大之处在于替人受垢,有点“我不替淫妇说话谁替淫妇说话”的味。

描写一位完美无缺的女性很容易,但缺乏深刻的生活内涵。

妩媚、空灵的芙蓉仙子林黛玉很纯,但她只是中国文化象牙塔中的玉人,昙花一现。

就算能像惜春一样“独卧青灯古佛旁”,现实世界也不会为她准备好什么避风港。

《红字》中的海丝特・白兰不但相貌出众,出生于没落绅士之家。

从她的针线活也可以看出她有过人的艺术灵气。

她的婚姻肯定是一桩有隐情的误会。

在新英格兰时代,航海条件那么差,老齐灵窝斯让海丝特只身一人来到新英格兰,为他们的移民计划打前站。

数年杳无音信的等待,让海丝特怀疑老齐灵窝斯葬身大海了。

她的孤独,她的青春躁动,她精神的渴望加深了她的飘零感。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位神学高才生,就是青年牧师丁姆斯代尔,可谓才子佳人一见倾情。

可见从情理上说,他们应该是一对。

所以作者一开场就是从正面来描写这位漂亮的女囚犯的:“年轻的妇人总体来说身材高挑,整个架构近乎完美的优雅;她一头浓密光滑的黑发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她美丽的脸上不但五官端正,肤色红润;委婉的浓眉下生着一双会说话的深邃的黑亮眼睛。

”[8]55选择这样一个污点人物做主人公是美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的一大发明。

因为“从天国的至纯来看,我们都是污点罪人”[8]257。

霍桑笔下的这些有污点的平凡人也有高贵的气质,也有天使般的向往。

其实耶稣都把他们看成自己的“兄弟姐妹”。

按耶稣的说法,“是病人需要人照顾,而不是健全的人”。

这里才真正体现基督教的博爱精神及民主与平等的思想,体现宗教对人性,对人的感情的体恤和关注。

可见,作者选择海丝特・白兰这个新教体制压迫下的典型形象本身就是对现存宗教制度的抗议,这使小说获得了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统一。

清教伦理本质上就是反情欲的。

但霍桑的《红字》试图从关怀人、拯救人的角度去写真实的人性,写人的美丽与纯朴,写他们的爱情与无奈,写他们不能自拔的人性弱点。

海丝特・白兰与丁姆斯代尔的爱情悲剧是书中最惊心动魄的情节。

其中的两个场景堪称爱情悲剧的经典描写。

一是海丝特与丁姆斯代尔的林中幽会,二是忏悔台上的诀别。

林中幽会写海丝特与丁姆斯代尔7年后的重逢。

这里讲的就是西方版的许仙与白蛇的故事。

在灵与肉,在对上帝的笃信与对爱情的欲念的激烈搏斗中,丁姆斯代尔不知所措,反而指望海丝特给他勇气,和他一起逃走。

但最后他还是被神学的威严镇住了,他走向了忏悔台。

丁姆斯代17 张小纲,等 超越新教伦理的艺术真实尔对海丝特说,“永别了,海丝特。

”[8]253海丝特问:“我们还能再见吗?我们的灵魂还能在一起吗?”丁姆斯代尔要海丝特把这些想法留在自己的心中,他说因为他们是罪人,所以“梦想在天国永久的团圆是徒劳的”[8]254。

今生不能如愿,来世无望重逢,这才是心心相印的恋人最痛心的离别歌。

霍桑通过爱情悲剧传递的艺术真实无疑是令人震撼的醒世苦谛。

像曹雪芹一样,带有深刻宗教烙印的霍桑虽然同情小说主人公,却认为他们的苦难都来自于自身的原罪。

所以后来海丝特的自身救赎过程完整表述了霍桑的原罪—沉沦—赎罪的宗教理念。

霍桑这种超越清教伦理的写情获得的艺术真实反而能打动和教化世俗的信众,让他们“幡然醒悟”,因此作者通过写真实的情引导个人看破“情”,从而达到宗教自赎的道德训诫的目的。

霍桑的艺术真实当然还有对社会生活的深刻揭示。

这是他的社会批评、社会救赎的层面。

霍桑一开头就谴责清教体制的残酷,认为没有什么东西比清教徒用耻辱柱的酷刑更“臭名昭著的野蛮,因为它的本质就是剥夺罪犯因为害羞用手遮脸的能力”[8]57。

他在作品中对形形色色的清教偏见进行了鞭打。

例如清教官员居然要剥夺海丝特对婴儿珍珠的抚养权,仅仅因为她的母亲在道德上的出轨。

要不是当事人丁姆斯代尔从中调解,后果不堪设想。

书中描写了同样有污点的“淑女”和伪君子们对海丝特・白兰的种种人身折磨、尖刻的讥讽和近乎残忍的精神摧残。

从中我们可以看到那个时代的美国社会的沉闷乡风。

霍桑认为:“我们确实需要一个新的启示———一个新的体系———因为旧的体系中似乎不再有生命。

”[1]霍桑通过他的《红字》,在探索宗教自赎与社会救赎相结合的途径。

当读者开始同情海丝特・白兰及丁姆斯代尔,把所有鄙视的眼光投向心灵阴暗的海丝特的丈夫齐灵窝斯的时候,我们再一次被自己的偏见蒙蔽了,即使齐灵窝斯也有悔悟的一天。

丁姆斯代尔死后,齐灵窝斯向海丝特・白兰承认是他耽搁了她的豆蔻年华,并在临死时把自己的财产留给了海丝特・白兰和丁姆斯代尔的女儿珍珠———那个他痛恨的私生子。

这里我们才真正领略了霍桑的社会救赎的含义:对世人的偏见的救赎。

必须指出:无论霍桑《红字》的艺术真实怎样超越新教伦理,都没有超出作者对基督教关于普遍的原罪与宽容的救赎观的认知。

他只是想借神学原型的武器,通过真实的写实,以达到文学的教化功能。

因此霍桑提倡的改革或救赎是依赖基督教最理性的内在精神对其外在的具体制度的改革,《红字》的诉求是要找回基督的博爱与人道精神以建立更人性的在基督精神照耀下的世俗制度,建立海丝特・白兰向往的那种“男人和女人的可以在相爱的基础上建立完美的关系”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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