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理发馆散文
老街上的理发店(散文)

老街上的理发店(文:百无一用)夏季来临,天气渐热,儿子的头发已经老长,由于幼儿生性好动,不听摆布,趁着这个双休日,我带着儿子走进他爷爷奶奶推荐的古夫老街一间理发经验丰富而条件相对简陋的传统理发店。
从理发到剪发到美发到造型……我们对理发的称呼也跟随着时代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发型的名称似乎也被打上时代的烙印,当时流行的“大背头”、“茶壶盖”、“偏分头”、“学生头”等。
只要踏进理发店,然后报上名来,理发师就会三下五除二地搞定。
在古夫孙家沟附近老街上的这家理发店,门前摆放着写有“朱俊新理发店”的简易招牌,店门是破旧不堪的卷闸门,室内摆放的还是几样老式理发工具,在向过往的路人和顾客展示着这家店的悠久历史。
蓄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型有款大胡子的朱俊新师傅一边理发,一边和坐在店里等候的老顾客拉着家常,不时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眼看前面还有两个顾客就该轮到我们了,嘱托朱师傅临到了叫一声,我带着儿子到附近朋友家的画室小坐,返回时意外发现又新增了不少主顾。
朱师傅带着歉意说:“生意太忙,快到了不好喊你,这样会得罪坐在店子里等着的客人。
”我表示充分理解并尊重老师傅的职业操守,想方设法哄着出门时“大象屁股——挪不动”,等候时“猴子屁股——坐不住”的儿子。
期间忍不住好奇和身边一位朴实敦厚的中年男人攀谈起来,“我们那儿没有理发的店子,早晨等了好长时间的车才进的城。
”——原来他竟然是从古夫咸水乡下赶来的。
也许正是由于这家理发店保持着传统风格,才吸引了不少像他一样的老顾客。
在美容美发行业异常发达的今天,这家理发店之所以能继续运营,除了朱师傅老伴儿等“家庭成员”的共同努力外,还有一批像“咸水朋友”一样喜欢在这里理发的老顾客、老朋友。
如今,在兴山古夫县城的大街小巷,人们几乎看不到像“朱俊新理发店”这样让很多老年人备感亲切的理发店,然而这些理发店在各种美容美发店遍地开花的今天,却依然传承着传统理发店独有的风格、低廉的价格和优质的服务,在人们的心目中仍占有一席之地。
记忆中的理发馆散文

记忆中的理发馆散文记忆中的理发馆散文理发,对于男孩子的童年来说,都会是一份深刻的记忆。
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理发。
眼看着那头发长得活脱脱像是一个小毛猴,若非是被大人们威逼利诱地押着走,倒还真没有几个会愿意去理发!小孩子不爱理发,原因不外乎:一是理发时推子夹头发的疼;二是理完发后,衣领等处所残留头发茬扎得慌。
而我小的时候,对于理发一事,则只能以“惧怕”来形容。
从我记事起,小镇唯一的理发馆那时候还属于公办性质。
位置在小镇的主街之上,因其紧挨着主席台,又是小镇南北大通道和东西街的交汇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第一次被父亲带进理发馆,卜一进门,初时那所有的好奇便被恐惧所取代。
两男一女三个理发员,都穿着白大褂。
而我恐惧的来源便是来自于这白大褂。
记忆里有太多次被穿白大褂的人按着打针,他们总会戴个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
从那眼睛里,你看不出他们的任何表情,只要被他们确定了你需要打针,带我来看病的父母就会极配合地将我的裤子扒去,任你哭天喊地,他们都无一丝一毫的怜悯,将那长长的针头朝我的屁股扎上去。
由此,也就对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产生了莫名畏惧。
我跟在父亲身体后面,惊恐地打量着这个被称之为“理发馆”的陌生地方,时刻准备着逃离出去,像极了受惊的小兔。
而那三个“白大褂”对我好像并无多大兴趣,除了按照乡人的客套话习惯性地和父亲打个招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自顾自地忙碌着。
我那惊惧不安的内心这才缓慢平静下来,始敢用正眼去观看他们如何理发。
说实在话,说是公办的理发店,里面的设施却十分简陋。
因为用的是那种很早就有的临街公房,门窗都不甚大,四周的墙面也因粉刷日久而变得发黄,加上没有用大瓦数的日光灯补光,室内给人的感觉并不明晃亮堂。
相反,你站在这样的屋子里,或多或少总会带给你一些沉闷的气息。
这屋子里可以供大家坐着排队等候的,是两条那个年代极为常见的木长条椅。
椅子全部用实木条钉成,长约两米,虽不美观却结实耐用。
医院、车站、会议室、俱乐部、放映室,但凡那时候有人等候或是开会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椅子存在。
理发记忆深处散文

理发记忆深处散文任何人的一生都避免不了要遇到,而且还不知要遇到或经历多少位理发师,才遇到自己喜欢的发型。
今天我们来看一下散文理发记忆深处。
头发似乎又长长了,想想,今年进理发店的次数似乎比往年都要频繁吧。
一直不愿意把一头长发给剪了,就像现在的余小姐一样心疼头发,上段时间在理发店里,我想让理发师把她的发稍微剪短一点,她却坚持不让,两人在理发店差点就吵了起来,怡笑大方了。
想想,08年的时候,那时在中山。
表姐陪着去剪了一个头发。
把一头及腰的长发剪掉了一大半,那时可是心疼得不行,第二天早上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叫悔啊。
从那次后,每次进理发店都只让理发师修修发尾,也不多加修饰。
自己本身又比较懒散,不太愿意为了弄一个漂漂亮亮的头发坐在理发店里几个小时,那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
我的妈妈,总希望我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年难得的两次回到家里,她总爱唠叨,问我为什么不买多几件衣服,或是为什么不买时下流行的服饰。
总喜欢我去弄个漂漂亮亮的发型。
有时,她实在按耐不住,会说这么一句:是不是没钱啊,我给你钱去把自己好好打扮打扮。
每每这时,我就以玩笑的口吻说道:妈,你得相信你女儿的魅力,不打扮已经老少通杀了,要是打扮起来还得了?妈妈嘛,说的话总是要听的。
曾一次,试图改变自己的服装,发型。
可是对着镜子看来看去,自己觉得还是老样子。
这事,后来弟弟也提及过。
想想,一个人本质不变,外型再怎么变,看到的还是原来的自己。
我并不属于街头上穿得时尚,看起来与流行挂钩的女子,我只是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而然地做最真的自己。
我也总在想着,自己有如一条长长的河流,河床有深有浅,河水有急有缓。
哪个地方有水草,哪个地方有岩石,自己时刻能体会,只是不会确保,以后它们还会在原先的位置。
这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动,而河水,将要流向何处,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让它一直流,一直流……理发,不仅有把头发弄短的实用价值,更有把人美化或者丑化的审美价值,对注重形象又爱面子的国人来讲,是件不大却也不小的事儿。
追忆剃头店的逝水年华

追f乙剃头店的逝水年华郑君平街边的理发店多了,写着“某某美容美发”、“某某发屋”,或者“某某发廊”,名儿新潮,勾人遐想。
我从不涉足其间,而是一味贪恋着过去剃头店的情景:灰暗墙壁上的小人书与画册,油腻腻的长椅,像鱼篓盖子的发型,还有斜倚在墙角旮旯的窗板……旧时的理发店,习惯上叫“剃头店”,口语化,大众色彩,琅琅上口。
店里有一扇大窗子,像现时的落地窗,窗沿上镌一道深深的槽,日落时分收工了。
剃头匠在槽里嵌入一片片大小相同的木板,待到窗予被木板封起来后,方才看见码成一面的木板上写着“某某理发”,字迹潦草,但苍劲有力,一笔一画,像剃头刀在头壳上的走势。
常常在日薄时分,攥着五分钱,手心的汗渍濡湿了纸币,走入灰暗的剃头店。
而那时,店里的长凳上早已坐满了人,他们的手里拿着小人书,或者画册,无论哪一本,都显出颓废之态,松松垮垮的皱边,缺页,封面封底去向不明的,是常有的事儿。
想剃头的人,往往先默数有多少人在等剃头,然后也从墙上取下一本,找块空地蹲下,就看开了。
看得出神了,忘了排的次序,被人窜位,这时,剃头匠会出来制止,像足球场上的裁判,对越位的球员吹响了哨子。
窜位的人自然有一番辩解,说赶时间去做什么事,旁边的人这时就停下看着的书说,谁不赶时间啊!那个正在艰难找寻由头辩解的人,只好讷讷地噤声。
其实每个人都闲着,只是心里容不得不劳而获,晚到却要早剃。
时间在剃头店里,无足轻重,只待有人要窜位了,时间才以其漫长的秉性,引起等待者的注目,等到违规者又退回去继续等,时间又以其不疾不缓的姿态向前行走。
小时候理发,父亲总是乐意停下手里忙的活儿,陪我去,有时他自己需要理,会约我一道去,哪怕那时我的头发还没有长到非理不可的样子。
我想他是担心被人抢了位,非得看到我坐到那把宽大的理发椅子上才罢休。
这里,我还得稍费些笔墨描述一下那把理发椅——铁质的身,很高,又大,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像太师椅,或者庙里神佛的仙座,日子久了,扶手上抹了一层黑黝黝的油腻,那是客人手上的汗渍吧。
儿时的“人民理发室”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天 ,那 些没 去 过县 城理 发 的发 小 的老师 傅们的理发手 艺 。
记得“ 人民理发室” 里有一个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一
制住了丈夫的啤酒量了吗?
到“ 啤酒酱” 的闪亮登场 , 深受年
小时 候 , 逢 周末 和 暑假 , 我 们 几个 发小 常 常要 从 乡下 步行 近2 0
里路 , 来到解放 街“ 五 四” 饭 店对面
儿 时的 “ 人 民理发室
。李良才
, ,
那个 打着 “ 人 民理发 室 ” 牌 子 的大 厅里理发 。 那时 冠以 “ 人民 ” 字样 的
称呼 是最 时髦 的 叫法 , 如“ 人 民菜 市场 ” 、 “ 人 民商场 ” 、 “ 人 民 理 发 室” 、 “ 人民礼堂 ” 等等 。 “ 人 民理发 室”是我童年 时期
人可 平躺在 上面 。 我们 兴奋 地躺
最令人兴奋的是, 师傅们用香 们 , 都羡慕得要死。
现在 的街 头 巷尾 到处 是 “ 发
在 宽大的转椅 上 , 就 听到 “ 喳喳 ” 的 皂 给我 们洗 头洗 脸 , 洗 去头上 的臭
剪 发声 , 接着 , 理 发 师 傅把 剃 刀在 汗 , 香气弥漫 。那时香 皂在 乡下还 廊 ” 、 “ 美容店 ” , 虽然理发工 具比较
就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食品 ——啤
酒酱。这种“ 啤酒酱” 可以涂抹在 靡开来 。 如今 , “ 啤酒酱” 已成为意
面包上 , 或 者搭配新 鲜奶 酪食用 。 大利老 幼 皆宜 的知名啤酒 。
也有许 多人 发挥创意 ,把酱浇 在
很快, “ 啤酒酱”在意大利风 : 刮汗 毛、 洗脸 、 掏耳朵 , 让我 们享受
远去的风景——追忆石狮理发社

着经过 改装 的水 桶 。就在 洗 头 区的 旁边 , 直 直地 竖 立着 一架 笨重 的木梯 , 直通 阁楼 。
到 这 里理 发 的人 很 多 , 大 多是 老 顾客 , 老顾 客 又会 带 来他们 的子子 孙 孙 , 因为这 里让人 感到 亲切 而又熟悉 , 而 理发 师 又是 那 么的 热情 好 客 、 手 艺 非 凡 。到这 里 , 就仿 佛是 到 邻居 家 串门 , 当然 , 顺便 也
破 旧的墙 面上 除 了钉 子 以及 钉 子 洞 以外 , 还 牢 牢地挂 着 几 面镜 子 , 镜 面 已略 显 模糊 。镜 子 与镜 子
之 间, 张贴着各个时期 的挂历 , 有毛主席 的亲切 笑 容, 也有财神爷的福星高照, 有田园风光, 也有 时尚 女郎。
通 道 底部 则安 排 了两个 洗 头 的位 置 , 上 方 悬挂
不 变的风 景便 跃 然 眼前 。
在我 的印 象里 , 理发 社 平 时 只有 5位 老 师傅在 上班 , 他 们 中年 纪 最 大 的八 十 多岁 , 最 小的 也 已四 十 多岁 了。但 据 说在 理发 社 的 鼎盛 时期 , 店 里 共 有 4 2位 理发 师 ! 想 象一 下 , 如 果有 一天 4 2 位 理发 师 同 时上 班 , 那场 面该有 多壮观 。 那 时石狮 人 的 头发 大都 在 这 里 打理 ,通过 理 发, 人 们 的精 神 面貌得 到 极 大 的改善 。有 的人 更是 十来岁就开始在这里理发 , 一理 , 就是几十年 。 有的 虽 然后 来旅居 异 乡, 但 回 乡探 亲 时也 不忘 到这 里 理 个 头发 , 回 忆儿 时 的情景 。我 也从 小就是 这 里 的 常 客, 记 得 小 时候 来理 发 很 不 老 实 , 有 一 回从 理发 社 出来 , 我 的耳 朵 上还 多了一 张创 可 贴 , 当然 , 必须 声
描写理发的散文关于理发的散文

描写理发的散文关于理发的散文描写理发的散文关于理发的散文理发是我们日常所必需的,我们也习以为常。
关于描写理发的散文有哪些呢?下面就是店铺给大家整理的描写理发的散文,希望大家喜欢。
描写理发的散文篇1:理发头发长了,自然要理发。
朋友的父亲从伊犁来乌鲁木齐市看望儿孙。
下了车想理个发再去儿子家,因找不到一家理发店,咬咬牙,硬着头皮进了一家并不高档的普通发廊,咔嚓咔嚓,不到十分钟,便大功告成。
老人一边掏钱包一边问:“师傅,多少钱?”“10元!”“什么?光理个发就10元?太贵了,太贵了。
”老人说。
“我们这里算是最便宜的了,你四处打听,还有比我们这里更便宜的吗?”发廊老板不耐烦地说。
老人付了钱,悻悻而去。
听了老人的诉说,勾起我对昔日理发店的怀念。
那时,走进理发店,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那么亲切,那么温馨,那么舒适。
一头乱发,经老师傅半个多小时的精心修剪,恰到好处,整齐、自然、光洁。
没有现在的宰人陷阱,也没有当今防宰的忡忡之忧。
每每走出理发店,给人以一种洗心革面、焕然一新的清新感。
其实,在一些小巷子里也可以找到一两家个体理发店。
我常去的一家理发店,女理发师虽然年轻,技术却不亚于美发厅里的高级美发师,而且态度和蔼,清洁卫生,价格便宜,每次理发我都喜欢到这儿,成了这里的老顾客。
如今,大街上的那些发廊、美容美发厅,因为价格太贵,低收入者和下岗职工极少光顾,生意清淡。
而那些价格便宜的个体理发店反而生意兴隆,店里等候着不少顾客。
由此想起电影院近来大幅度降低票价,吸引了大批观众,使电影院越来越火爆的动人场面。
我想,假如大街上的那些发廊、美容美发厅也像电影院一样,舍弃过去理发价格只长不跌的陈规旧习,实行薄利多做的原则,一定会生意兴隆红火,受到广大顾客的青睐。
描写理发的散文篇2:走过一家理发店秋雨绵绵,是最适合思念的季节,云峰撑起雨伞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风吹起,把头发吹散,几乎遮住了半个脸,他才觉得该理发了,就留意有没有理发店。
抒情散文《留在发丝上的记忆》

抒情散文《留在发丝上的记忆》抒情散文《留在发丝上的记忆》时光荏苒,一转眼四十多年过去了。
自己从孩提时代步入到了中老年行列。
满头乌黑的头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成灰白。
“岁月催人老,青丝变白发”,自己的青春年少时光就像滚滚东去的长江江水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题记周六休息,妻子提醒我该去理理发了。
虽然自己的头发不再黑,不再浓密,而且逐渐开始脱落,已经渐渐清晰地可以瞧见白色脑瓜皮了,但是每隔一个多月,自己都还要去理发店修剪一下。
我天生长得老成,从面相看比自己实际年龄仿佛老上十岁。
剪完头发似乎就能年轻几岁,同时自己作为教师,也要注意仪表,在学生面前还要保持一种教师的风度和矜持。
我们家搬到铁岭凡河新区快要5年了,自从到了新区,我就选中了一家“阿四发廊”,这家发廊的师傅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手艺不错,待人和气,而且他给我理的发型是我一生中记忆里满意度排在第二位的。
偶尔阿四回了老家,我也去过其它发廊,理过几次发,感觉效果很不好,和阿四的手艺差多了。
于是,我成了“阿四发廊”的常客,我还把他推荐给了爱人和儿子,她们也成了这里的熟客。
我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穿着不讲究什么品牌,但特别在意是否适合我,而且还在乎卖衣服人的服务态度。
特别工作之后,我也开始挑剔自己的发型了,不会随便就让一个理发师傅给理发的。
我还有一个特性,一旦选中一个理发师,就会情有独钟,不会轻易换的。
别人评价我不见异思迁,但我这种人可能缺乏创新精神,缺乏尝试的勇气和魄力。
这还真是我为人的秉性,做事认真,小心谨慎,但过于中规中矩,也难有什么大的成就。
事实果真如此,虽然我自己已经意识到性格的缺欠,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三十岁的我就当上了教务主任,可是现在还是副校长,在我后面起步的人,都当上了校长。
不过我这种人虽有遗憾,但也有好处,就是不会大起大落,人生之路走得踏实。
我坐在阿四发廊里,阿四小心翼翼地给我修剪着头发。
我也仔细审视面前镜子里的自己。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次看到镜子里的我,都感觉自己越来越苍老憔悴,头发也越来越稀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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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理发馆散文
理发,对于男孩子的童年来说,都会是一份深刻的记忆。
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理发。
眼看着那头发长得活脱脱像是一个小毛猴,若非是被大人们威逼利诱地押着走,倒还真没有几个会愿意去理发!
小孩子不爱理发,原因不外乎:一是理发时推子夹头发的疼;二是理完发后,衣领等处所残留头发茬扎得慌。
而我小的时候,对于理发一事,则只能以“惧怕”来形容。
从我记事起,小镇唯一的理发馆那时候还属于公办性质。
位置在小镇的主街之上,因其紧挨着主席台,又是小镇南北大通道和东西街的交汇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第一次被父亲带进理发馆,卜一进门,初时那所有的好奇便被恐惧所取代。
两男一女三个理发员,都穿着白大褂。
而我恐惧的来源便是来自于这白大褂。
记忆里有太多次被穿白大褂的人按着打针,他们总会戴个大口罩,只露出两只眼。
从那眼睛里,你看不出他们的任何表情,只要被他们确定了你需要打针,带我来看病的父母就会极配合地将我的裤子扒去,任你哭天喊地,他们都无一丝一毫的怜悯,将那长长的针头朝我的屁股扎上去。
由此,也就对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产生了莫名畏惧。
我跟在父亲身体后面,惊恐地打量着这个被称之为“理发馆”的陌生地方,时刻准备着逃离出去,像极了受惊的小兔。
而那三个“白大褂”对我好像并无多大兴趣,除了按照乡人的客套话习惯性地和父亲打个招呼,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自顾自地忙碌着。
我那惊惧不安的内心这才缓慢平静下来,始敢用正眼去观看他们如何理发。
说实在话,说是公办的理发店,里面的设施却十分简陋。
因为用的是那种很早就有的临街公房,门窗都不甚大,四周的墙面也因粉刷日久而变得发黄,加上没有用大瓦数的日光灯补光,室内给人的感觉并不明晃亮堂。
相反,你站在这样的屋子里,或多或少总会带给你一些沉闷的气息。
这屋子里可以供大家坐着排队等候的,是两条那个年代极为常见的木长条椅。
椅子全部用实木条钉成,长约两米,虽不美观却结实耐用。
医院、车站、会议室、俱乐部、放映室,但凡那时候有人等候或是开会的地方,就会有这样的椅子存在。
我就坐在这样的长条椅上等候。
等候的空当里,我也得以看到那些理发师们如何在别人的头上或是脸上展示自己的技艺。
理发和刮脸,通常是两个男理发师的活计。
两把推子(一把电动、一把手动),一把剃头刀,一条鐾刀布(或作庇刀布,老式理发剃刀的辅助工具,用生土布或是生牛皮制成的长条形带子,用来保养剃头刀的刀刃。
剃头之前,将剃头刀在布上来回的“荡”,使刀刃更加锋利。
),一条大围巾,一个毛刷。
基本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理发前先洗头,头洗过往这边的理发椅上一坐。
那理发的师傅将大围巾一抖,顺势就披在你的身上,熟练地在你脖下的衣领中一塞一
挽,你便如那披了袈裟打坐的沙和尚。
头除了可以按着理发师的要求稍有转动,并不敢有丝毫的乱动。
唯恐因自己这稍微的一动,理发师的推子会稍稍一抖,而给自己将要理好的头发上留一个大豁子。
如果你的运气好,一直有电,你就可以顺利地享受电推子理发的方便快捷。
至多是在推子使用这程中不太顺时,往刀头部位上点儿油。
这时候,理发理师会拧动调整推子,那推子就产生一阵刺耳的噪音。
这还是可以忍受的。
最让你受不了的是,那时候的电力供应并不充足,常常会停电。
你若运气不好,一个头刚理一半,恰好就没了电,那就只能改用手捏的推子来给你将剩下的一半理完。
手捏的推子因是全靠手捏产生动力,推剪起头发来并不快,捏上一阵子后手累了就得停下。
而且那推子还时常夹头发,推上两三下,夹上一下,刚才的疼才下去,这边就又夹上一根头发,扯得人头皮生疼。
大人还好说,若是遇上小孩子,就被这推子夹头发弄得眼泪汪汪,恨死了这该死的推子和理发师。
相信这样的痛苦记忆,是每个孩子都不愿提及的。
所以,提到理发就发憷,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若遇上老人来理发,他们常常就喜欢来刮成光头,方便打理,也显得精神。
刮头的同时,他们也会顺便将脸上的胡子刮刮。
这时候,理发师就会拿出那种老式刮胡刀,打开刀刃,将剃刀在手中折成约九十度模样,拉过旁边墙上挂着的那条黑而油亮的鐾刀布,将刀刃在上面就势来回荡上几下。
那鐾刀的动作极为老道和熟练,就那么几下,倒是把一根布带子弄得“噼啪”作响。
手停处,那刀刃立马就闪了寒光。
他们那挥洒自如的大气动作,仿佛接下来不是要给人
剃头刮脸,而是要去解杀一头牛,使人看了不寒而栗。
这布带子如何“噼啪”作响我不明白,更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何那剃刀不在磨石上磨砺,却偏偏就要在这条布带上蹭磨。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
我正惊叹这鐾刀布的神奇,让我搞不明白的事情已经开始在那边的女理发师手中上演。
一个中年女人修剪完头发后,想要赶时髦烫个发。
那女理发师和她交流好如何烫后,就将一根火钳般模样的东西放进旁边的烧火里,烧上一会儿后,抽出就开始夹在那中年女人头上卷动起来。
卷的过程中,有淡淡青烟从那要烫头的女人头上升起,屋内立马就弥漫着一股燎头发的味道。
这味道让我不由得想起,父亲在过年时用烧红的铁棍烙猪头所产生的那股燎猪毛气息。
我十分惊异于这样的烫头发方法,人们怎么就为了追求那种片面的美,而对一头柔顺的长发施以这种残忍的“炮烙”之刑。
用这种伤害性的方式,卷出电视里只有外国女人才该有的卷曲发型。
她们追求这样的伤害美,让我多少总有点莫名的悲哀。
我坐在那木制的长条椅上,闻着满屋子的焦糊燎头发气息,听着那边“噼啪”作响的鐾刀声后,男理发师就将那明晃晃的剃头刀在人头上或是脸上来回挥动。
看他那快速挥动着的刀,我生唯他不小心将那人的头皮割破。
这边,一柄火钳般模样的烫发钳,又不时从火里插入复拔出,卷烙在女人的头发上,在烙出一串串头发卷的同时,又制出更多的毛发焦糊气味。
这样的情形总不免让我联想到敌人的集中营。
只是这里的“敌人”没有凶神恶煞的模样,而在这里“受刑”的“革命同志”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
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更多的倒是呈现出面对“敌人”的“严刑烤打”时,一副临“就义”时的“大义凛然”。
正疑惑间,那边的男理发师已经将一个老年人的头发刮完。
只见那理发师将明晃晃的剃头刀对折后,顺手放入白大褂的前袋内。
从理发椅的靠背下方抽出一个铁制物件,再将这物件插在椅子靠背上端的孔槽内,就成了一个让理发者头可依靠的东西。
他将那刚剃头的人身体往后下方一按,那理发的椅子竟像是一台会变形的机器,一下伸展开来,成了躺椅模样。
躺椅上的人像是被施了魔法,极自然地闭了眼睛,任那理发师将一些白色泡沫涂在脸上,涂沫的部位基本都在脸庞和嘴唇的周围。
涂过后的模样倒也十分的滑稽,倒象是贴了一圈儿卷曲的花白大胡子。
涂过那白泡沫,理发师就又将那闪着寒光的剃头刀取出,依旧折成九十度模样,开始对着躺在理发椅子上的老人脸上来回剃刮。
这时候,我总担心那个理发师会变成恶人,将那锋利的刀子朝躺着的人脖子上割去。
这种担心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直到那个躺着的人刮完胡子后被男理发师推起,我所担心着的事情终究也没有变成现实。
看着那刚剃了头又刮完胡子的老人,对着镜子左照右看后那一脸的惬意,方才我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轮到我理发时,父亲帮忙打理着给我洗完头,依旧被那理发的大
围巾罩上。
坐在那大大的理发椅上,怀了战战兢兢的心态,披着理发的大围巾,倒更像是初到寺庙里的小沙弥。
我正暗自祷告着不要遇上停电,可非常不幸,刚推几下,便遇上停电,我只得开始接受手动推子夹头发的洗礼。
理发馆也就瞬时成了“滓子洞”,哭嚎之声不绝于耳!
多年之后,虽然小镇的理发馆早已经不复存在,可我某次当路过那里时,不经意间忆起当年理发的情形,这段关于初次到理发馆的惊心记忆依然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