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灿烂千阳_中玛丽雅姆的成长之旅_从成长小说的视角解读_张丽莺
灿烂千阳读后感

灿烂千阳读后感在繁忙的生活中,我偶然间翻开了《灿烂千阳》这本书,没想到就此被深深吸引,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漩涡。
书中的两位女主角,玛丽雅姆和莱拉,她们的命运就像两条被暴风雨不断拍打的小船,在阿富汗那个动荡不安的社会里,飘摇沉浮。
玛丽雅姆,一个私生女,从出生就注定了被歧视和冷落的命运。
她和母亲住在简陋的泥屋里,每周只能见到父亲一次。
她满心期待父亲能给她带来温暖和关爱,然而,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父亲的虚伪和无情,最终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莱拉,相对来说,她的童年还算幸福,有着爱她的父母和青梅竹马的恋人。
然而,战争的炮火无情地摧毁了这一切。
她的两个哥哥在战争中死去,父母也在轰炸中丧生。
她的世界瞬间崩塌,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当玛丽雅姆被迫嫁给拉希德这个粗暴的男人时,她的生活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拉希德对她非打即骂,把她当成了一个发泄的工具。
而莱拉在走投无路之下,也嫁给了拉希德。
本以为两个女人会因此成为敌人,可没想到,在共同的苦难面前,她们渐渐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依靠。
我记得书中有一个情节,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家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拉希德却不闻不问,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
玛丽雅姆和莱拉只能饿着肚子,蜷缩在冰冷的屋子里。
为了给孩子们找点吃的,玛丽雅姆决定冒险去外面的市场上乞讨。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顶着寒风,一步一步地走着。
她的双脚被冻得失去了知觉,脸也被风吹得生疼。
到了市场,人们对她投来了鄙夷的目光,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她只能不停地哀求,声音都变得沙哑。
最后,终于有一个好心的老妇人给了她一块馕。
玛丽雅姆如获至宝,紧紧地把馕揣在怀里,生怕被别人抢走。
当她回到家,把馕递给莱拉的时候,两人的眼中都闪着泪花。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们之间深厚的情谊,那种在绝境中相互扶持的力量。
还有一次,拉希德因为一点小事对莱拉动粗,玛丽雅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挡在了莱拉的面前。
拉希德的拳头重重地落在了玛丽雅姆的身上,可她却紧紧地抱住莱拉,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自我成长与解放

《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自我成长与解放
郝舜宇 内蒙古师范大学
摘要:阿富汗女性玛丽雅姆从小崇拜父亲,但在母亲 去世,被迫远嫁后,开始审视父亲。女性意识觉醒。婚后 与莱拉相识,接受莱拉的言论,对男权社会做出了最终的 反抗。
关键词:《灿烂千阳》;玛丽雅姆;女性反抗;婚姻
《灿烂千阳》是阿富汗裔美国小说家卡勒德 • 胡塞尼 的一部佳作。小说讲述了阿富汗女性玛丽雅姆在男权主导 社会和战争年代的悲惨命运,以及有关玛丽型的父权维护者,在第一次带玛丽雅姆上街 时,就让她穿上布卡。他对玛丽雅姆坦言:“女人的脸只 能让她的老公看到。”[3]73 然而,拉希德的标准是具有双重 性的。一方面他要求玛丽雅姆安分守己,出门必须带上布 卡。另一方面,他又在家中藏匿淫秽色情的书。在家里, 拉希德是一个专制的帝王,他拥护着话语权,奴役着玛丽 雅姆。
89
外国文学
以梦为出发点显得更为纯粹。文学作品中引入梦的情境, 不仅是由于作品的需要,还包括商业价值方面的因素。在 上世界八十年代的西方 [7]。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与梦的解析 成为人们追捧的热潮。许多人谈论起了意识流,注重多学 科之间的交叉和重叠。比如,医学与心理学学科,可以作 为文学元素,引入到文学作品中来。西方文学也在一定程 度上影响着东方的文学创作。在中国,小说家余华本是医 学研究出身,后来在小说中写到了解剖给人带来的痛感和 快感,使人读了更加加深印象。
三、向男权反抗 在不断的压迫下,必然会有反抗。对于玛丽雅姆,这 种反抗必须是根本的,从内在思想出发,恢复作为人的自 然属性,这才能实现真正的解放。 玛丽雅姆在痛苦的婚姻中奄奄一息之际,她遇到了 莱拉——丈夫的第二个妻子。不同于玛丽雅姆,莱拉生活 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在这样的家庭氛围当中,立志要 成为对阿富汗有用的人。然而造化弄人,在一次轰炸中她 失去双亲,成了孤儿。丑陋的拉希德欺骗莱拉她的恋人已 死,有身孕的莱拉无奈之下,只好嫁给了他。莱拉使玛丽 雅姆免于被拉希德暴打,两人共同做家务,到后来的共同 策划出逃。尽管莱拉之后又为拉希德产下一子,她在父权 制社会中卑微的地位仍未得到丝毫改变。 莱拉无法忍受这样的家庭,她策划了一次出逃,玛 丽雅姆也好像看到了生活的曙光,可惜第一次反抗没有成 功。当塔里克回到家,拆穿拉希德的卑鄙谎言之后,玛丽 雅姆与莱拉觉醒了,她们决心抓住最后的机会,同拉希德 展开了最后的较量。在莱拉生命危急之时,玛丽雅姆高高 举起了铁锹,在这时,她突然间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决 下转 ( 第 91 页 )
《灿烂千阳》中的女性成长和救赎主题分析

《灿烂千阳》中的女性成长和救赎主题分析作者:曲捷郑玮来源:《新闻传播》2016年第09期【摘要】从父权、夫权和姐妹关系三个角度分析《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在男权社会下遭受的创伤以及主体意识的发展,并最终完成精神和人格上的自我救赎的成长之路,旨在揭示女性成长和救赎的小说主题。
【关键词】灿烂千阳;女性主体意识;救赎;成长阿富汗裔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灿烂千阳》自发表以来广受关注。
小说讲述了阿富汗女性玛丽雅姆和莱拉在男权主导社会和战乱年代悲惨的命运,是一部“关于家庭、友谊、信念和因爱而得救的极为动人的故事”①,以女性特有的视角诠释了女性世界的爱和英雄般的自我救赎。
拟从女主人公之一玛丽雅姆的视角分析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揭示小说中的女性成长和自我救赎的主题。
一、父女关系——从恋父到审父拉康认为:“父亲的形象是一切约束性规则的来源,对主体来说,是既定的必须无条件接受和服从的标志。
”(方生,1999:18)父权象征着秩序的核心。
《灿烂千阳》中,幼年的玛丽雅姆对父亲完全的信赖和喜欢,只有在等待父亲到来的那天“坐立不安、心不在焉”,对父亲扎里勒是这样描述的:“这个地方的人都有蛀牙,他的牙齿算是最白的了。
她喜欢他那修剪得很整齐的胡子,她也喜欢他不管天气怎么样,每次来都穿一套西装—暗棕色的。
”(胡塞尔,2010:22)在年幼的玛丽雅姆心中,父亲的形象是完美且不容置疑的。
玛丽雅姆期待父亲扎里勒来看望她,和父亲的相处是她最美好的时光。
玛丽雅姆崇拜父亲,父亲是权威的象征不容挑战。
而女性和父亲最初的相处模式是依附状态,很自然地形成“恋父情结”,并且笃定地认为父亲向自己爱他一样爱自己。
在对父亲无限依恋崇拜的心理作用下,玛丽雅姆鼓足勇气去父亲扎里勒的住处寻找父亲。
渴望见到父亲的玛丽雅姆却被拒之门外,正是这次事件第一次促使她重新审视父亲的形象、审视自己和父亲的关系,第一次隐隐感到自己的“哈拉米”②身份令父亲蒙羞,动摇着父亲的威严高大形象。
《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成长之旅——从成长小说的视角解读

程” 。 这个 过程 中 , 有 些 主人 公 走 向成 熟 , 最 终 成 功 地融人社 会 , 如 狄更 斯 的 《 远大前程》 , 马克 ・ 吐 温的《 汤姆索亚历险记》 等; 有些主人公 由于看到 了 社 会本质 , 而选 择逃 避 , 如 塞林 格 的《 麦 田里 的守 望
媒体及评论家的广泛关注 , 认为胡赛尼 “ 在小说中 展 现 出了更 为 精 湛 的叙 述 才 能 , 甚 至 比《 追 风 筝 的 人》 更胜 一筹 , 喜爱 《 追风 筝 的人》 的读 者们 , 一 定 不 会错 过这 一令 人难忘 的续 作 。 ” …封 二
一
了两个不同家庭背景的女子历经磨难 , 相互扶持 , 虽 饱受 战火摧 残 和男 权 制 的压 迫 , 却 不 放弃 对 幸 福 和 希望 的追 求 。他们是 生活在 阿 富汗最底 层 的普通 女
性, 也是 千千万 万 阿富 汗 妇 女 为 了 自由和爱 而 不 懈 奋 斗 的典 型代 表 。该 作 品一经 面世 即受到美 国主流
一
、
引 言
继《 追风筝的人》 备受赞誉之后 , 美 国作家卡勒 德 ・ 胡赛尼 ( K h a l e d H o s s e i n i ,1 9 6 5一 )再 次 把 目 光投 向他 的故 乡阿 富 汗 , 以极 大 的人 文关 怀 创 作 了
第二 部作 品《 灿 烂 千 阳》 。该 作 品 以 阿 富 汗 近 三 十 年 的动荡 历史 为背景 , 用细 腻温 柔 的笔 触 , 着 力刻 画
作者简 介 : 张丽莺( 1 9 7 6 一) , 女, 甘 肃兰州人 , 硕士 , 研 究方 向: 英语语 言文学。
7 6
第3 0卷 ( 总第 2 5 6期 )
《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自我成长与解放

《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自我成长与解放作者:郝舜宇来源:《北方文学》2017年第23期摘要:阿富汗女性玛丽雅姆从小崇拜父亲,但在母亲去世,被迫远嫁后,开始审视父亲。
女性意识觉醒。
婚后与莱拉相识,接受莱拉的言论,对男权社会做出了最终的反抗。
关键词:《灿烂千阳》;玛丽雅姆;女性反抗;婚姻《灿烂千阳》是阿富汗裔美国小说家卡勒德·胡塞尼的一部佳作。
小说讲述了阿富汗女性玛丽雅姆在男权主导社会和战争年代的悲惨命运,以及有关玛丽雅姆成长,勇敢的过程。
一、婚前——崇敬遵从父亲拉康认为:“父亲的形象是一切约束性规则的来源,对主体来说,是既定的必须无条件接受和服从的标志。
”[1]父权象征着秩序的核心。
在《灿烂千阳》中,年幼的玛丽雅姆无条件信任父亲,在她心中父亲的形象完美且不容置疑,最值得她崇拜。
她坚定的相信父亲很爱自己,只是迫于无奈才与自己分离。
她不相信母亲娜娜的言论,准备去扎里勒的住处找父亲。
但是那么想见到父亲的玛丽雅姆却被残忍的拒之门外。
这次的经历让她重新审视了父亲,父亲是一个伪君子,以及自己是让他蒙羞的孩子。
事实上,让父亲蒙羞的哈拉米,是由他自己造成的,哈拉米本身是没有罪的。
可就像娜娜说的:“就像指南针总是指向北方一样,男人怪罪的手指总是指向女人。
”[2]7成年后的女性恋父情结减弱,玛丽雅姆开始意识到父亲的形象并不是完美无缺,她开始抵制这种对父亲的绝对崇拜,开始独立思考。
由恋父向审父转变。
母亲娜娜死后,她被父亲逼迫嫁给拉希德,她开始审父。
被迫远嫁,且婚姻不幸,让父女关系再无修复可能。
在审父的过程中“哈拉米”的身份让玛丽雅姆很自卑,所以虽然她在反思父亲对她的爱,父亲完美的形象,但她认为自己身份卑微是无权评价他人的。
直到多年后父亲来探望她,她才认识到,父亲只是为了内心的安宁才来看她的,对于父亲扎里勒来说,社会地位和脸面最重要,她只不过是一个“哈拉米”。
对于父亲,玛丽雅姆由喜爱崇拜到怀疑痛恨到漠然鄙视,由恋父到审父,从父权的阴影下逃出,这一过程也是玛丽雅姆女性意识觉醒的过程。
成长小说视野下的《灿烂千阳》

成长小说视野下的《灿烂千阳》作者:桂宏军来源:《文教资料》2017年第23期摘要:《灿烂千阳》通过两位普通阿富汗女性坎坷的命运,反映了在男权制和该国特定环境里女性的生活现状,作者用温情细腻的笔触讲述了爱与付出的感人故事。
从成长的角度解读主人公玛丽雅姆和莱拉的人生历程,更能体验到残酷现实对人性的摧残及阿富汗女性坚韧隐忍、追求光明的美好品德。
本文从出走与迷茫、顿悟、成长引路人等成长小说的要素对《灿烂千阳》进行了解读。
这些要素是她们成长路上的重要事件和内心活动,展现了她们的成长经历和心理历程。
关键词:成长小说《灿烂千阳》事件内心《灿烂千阳》是阿富汗作家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 1965—)继《追风筝的人》之后的第二部作品,《追风筝的人》讲述了男性之间的故事,探讨了男性世界的亲情友情、忠实背叛和救赎;《灿烂千阳》以苏联入侵和塔利班专政为背景,讲述了两个女人的悲惨经历和追求奋斗,诠释了女性之间的母女姐妹般的生死情谊。
故事按时间顺序讲述,第一部分讲述的是私生女玛丽雅姆被生父抛弃被迫嫁给比自己大近30岁的中年鞋匠的故事。
小说第二部分讲述的是另一位女性人物莱拉在战争中失去父母与恋人失散的故事。
在小说第三部分,战争和苦难让玛丽雅姆和莱拉这两个不幸的女人走到一起,成为同一个男人的妻子。
一开始玛丽雅姆对莱拉充满敌意,莱拉的女儿出生后,失去生育能力的玛丽雅姆把莱拉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女儿,孩子成为她与莱拉之间情感的纽带,两个命运多舛、历经苦难的女人结成同盟共同反抗丈夫的压迫。
当莱拉几乎要被丈夫打死时,一直忍耐的玛丽雅姆终于鼓起了反抗的勇气,用铁锹砸死了丈夫。
玛丽雅姆让莱拉带着孩子们离开了阿富汗,独自承担了罪名,被塔利班处死。
在小说的最后部分,莱拉和恋人婚后在巴基斯坦过着平静的生活。
得知塔利班政府倒台,阿富汗战争结束之后,莱拉决定回到阿富汗参与重建。
回国后莱拉去玛丽雅姆的出生地看了玛丽雅姆童年生活的窝棚,然后去孤儿院当了老师。
灿烂千阳读后感600字

灿烂千阳读后感600字-读后感大全尽管生命充满痛苦与辛酸,但每一段悲痛的情节中都能让人看见希望的阳光。
近日,读了美国作家卡勒德·胡塞尼的小说《灿烂千阳》,书中胡塞尼对人类情感细致入微的刻画深深地吸引着我,小说开端给了我们美好的憧憬,私生女玛丽雅姆在每个星期四都满怀期待,因为这一天是她的父亲扎里勒到泥屋来看望她的日子。
扎里勒给她讲故事,送她礼物,玛丽雅姆感动幸福和美好。
然而这样的幸福却在玛丽娅姆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戛然而止,母亲娜娜自杀,定期探访她的父亲也形同陌路。
玛丽娅姆被迫成为喀布尔中年鞋匠拉希德的妻子,从此她饱受家暴和战乱之苦。
少女莱拉是书中另一位女主角,她和玛丽雅姆一样,在阿富汗战争中,失去了父母和恋人,亦被迫嫁给拉希德。
关于女性的地位,阿富汗妇女地位低下得让人难以想象。
玛丽娅姆在听到丈夫拉希德回家的脚步声都瑟瑟发抖,她们出门要穿着裹住全身的布卡,眼睛部位都得隔着网状的屏障看路。
莱拉在剖腹产时,都没有麻药,在那个国度和时代,女人如同草芥。
令人震撼的、超越生死的友谊。
玛丽娅姆和莱拉嫁给同一个男人,她们共同经受着战乱、贫困与家庭暴力的重压后,情谊渐深,如母女般相濡以沫。
书中最温暖的情节:她们坐在屋外的折叠椅上,用手指从一个碗里拿甜饼吃,每人喝了两杯茶,当拉希德大声喊她们上去,莱拉和玛丽娅姆交换了一个坦诚的、会意的眼神。
关于宽容和自我救赎。
玛丽雅姆扎里勒是和佣人生的女儿,扎里勒为了面子,把她们母女赶出去,让她们住偏僻简陋的泥屋,而扎里勒豪华的大房子里住着他的三位妻子和九个儿女。
扎里勒临终忏悔既是自我救赎。
作者对于日常生活本质以说故事的方式震撼着我们。
他在书中为我们诠释了阿富汗的文化和历史,探索暴力的根源,唤醒我们对人性的认知,透过这些女性生命的片段为我们点燃了如一千颗太阳般温暖的希望之光。
让我们依凭对往事的记忆,以希望、救赎和爱来抚平痛苦读之让人泪下。
灿烂千阳读后感

灿烂千阳读后感读完《灿烂千阳》这本书,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
但同时,又有一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在心底悄然生长。
这本书讲述了两个阿富汗女性玛丽雅姆和莱拉的故事。
玛丽雅姆是一个私生女,从小就被父亲抛弃,被迫嫁给了一个比她年长许多的暴力男人拉希德。
她的生活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几乎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而莱拉则出生在一个相对幸福的家庭,但战争摧毁了她的一切,她也被迫嫁给了拉希德。
让我感触最深的,是玛丽雅姆的遭遇。
她从出生开始,就被世界无情地对待。
她住在一个简陋的泥屋里,与她的母亲娜娜相依为命。
娜娜总是对她充满怨恨,不断地向她灌输着对父亲的仇恨。
可是,小小的玛丽雅姆心中依然渴望着父爱,每周四都期待着父亲能来看她。
有一次,父亲答应带她去他的家里看电影,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
她早早地起床,精心地打扮自己,满心欢喜地等待着。
然而,父亲却始终没有出现。
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对玛丽雅姆来说,却变成了黑暗的深渊。
她站在父亲家的大门外,苦苦等待,直到夜幕降临,希望一点点破灭。
那种被抛弃的痛苦和失落,真的让人心疼极了。
玛丽雅姆婚后的生活更是如同噩梦。
拉希德是一个脾气暴躁、自私残忍的男人。
他对玛丽雅姆非打即骂,稍有不如意,就会拳脚相加。
玛丽雅姆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她的身上总是布满了伤痕。
有一回,只是因为饭菜稍微有点不合口味,拉希德就把滚烫的饭菜直接倒在了玛丽雅姆的头上,她的头皮被烫得红肿,起了好多水泡,那种疼痛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可玛丽雅姆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一切,因为在那个社会,女性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
莱拉的出现,给玛丽雅姆黑暗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亮。
她们起初互相猜忌、互相防备,但在共同的苦难面前,她们逐渐成为了彼此的依靠和支撑。
莱拉聪明、勇敢、有主见,她的存在让玛丽雅姆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
在书中,有一个场景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一个停电的夜晚,外面狂风大作,屋内一片漆黑。
玛丽雅姆和莱拉坐在破旧的毯子上,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蜡烛。
-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成长之旅———从成长小说的视角解读张丽莺(四川师范大学,成都610101)*摘要:卡勒德·胡赛尼的《灿烂千阳》讲述了两个普通阿富汗女性面对残酷的命运从失去自我到重拾生活希望的感人故事。
借助文本细读的方式,通过对小说主人公之一从迷惘到顿悟的思想历程的叙事结构、成长仪式和成长引路人等方面进行分析,证明《灿烂千阳》主人公的年龄跨度虽超出了成长小说的一般年龄界限,仍是一部优秀的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成长小说,并指出主人公玛丽雅姆成为阿富汗千万妇女追求自我与渴望幸福的典型代表。
关键词:《灿烂千阳》;成长小说;自我意识doi:10.3969/j.issn.2095-5642.2014.006.076中图分类号:I712.074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095-5642(2014)06-0076-03一、引言继《追风筝的人》备受赞誉之后,美国作家卡勒德·胡赛尼(Khaled Hosseini,1965-)再次把目光投向他的故乡阿富汗,以极大的人文关怀创作了第二部作品《灿烂千阳》。
该作品以阿富汗近三十年的动荡历史为背景,用细腻温柔的笔触,着力刻画了两个不同家庭背景的女子历经磨难,相互扶持,虽饱受战火摧残和男权制的压迫,却不放弃对幸福和希望的追求。
他们是生活在阿富汗最底层的普通女性,也是千千万万阿富汗妇女为了自由和爱而不懈奋斗的典型代表。
该作品一经面世即受到美国主流媒体及评论家的广泛关注,认为胡赛尼“在小说中展现出了更为精湛的叙述才能,甚至比《追风筝的人》更胜一筹,喜爱《追风筝的人》的读者们,一定不会错过这一令人难忘的续作。
”[1]封二对于这部优秀作品,目前国内外学者主要从女性主义(生态女性主义)、后现代主义,以及作品的叙事手法等角度进行研究。
而在成长小说的框架下分析其主人公之一玛丽雅姆的成长历程和女性意识觉醒的研究尚不多见。
成长小说,芮渝萍教授指出,是美国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解读美国文学的一个独特的切入点。
[2]虽然目前国内外对于成长小说还没有形成一个公认的界定。
但一般都认可,大致遵循着“诱惑—出走流浪—迷惘困惑—顿悟”这一叙事结构,讲述13-20岁左右的主人公“成长经历的叙事,反映出人物的思想和心理从幼稚走向成熟的变化过程”。
[3]7这个过程中,有些主人公走向成熟,最终成功地融入社会,如狄更斯的《远大前程》,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记》等;有些主人公由于看到了社会本质,而选择逃避,如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
因此,美国评论家马尔科斯(Marcus)认为成长小说展示的是年轻主人公经历了某种切肤之痛的事件之后,或改变了原有的世界观,或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或两者兼有;这种改变使他摆脱了童年的天真,并最终把他引向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成人世界。
[4]由此可见,成长小说的成长内核应该是心智的成熟,而非表面意义上的年龄增长。
巴赫金也指出,成长小说的“主人公的形象,不是静态的统一体,而是动态的统一体。
主人公本身、他的性格,在这一小说的公式中成了变数。
主人公本身的变化具有了情节意义。
”[5]23167第30卷第6期Vol.30成都师范学院学报JOURNAL OF CHENGDU NORMAL UNIVERSITY2014年6月Jun.2014*收稿日期:2014-01-12基金项目:四川省教育厅四川师范大学基础教育课程研究中心外语课程研究中心“基础教育外语课程研究第三批科研项目‘新课标下中学英语与大学英语教学的衔接’”(CJCWYKC201306)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张丽莺(1976—),女,甘肃兰州人,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二、玛丽雅姆的成长之路《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从幼年到中年的年龄跨度超出了传统意义上成长小说的主人公13到20岁的年龄范围,但她经历了一系列磨难后发生了巨大的心理变化,通过动态的发展过程,最终实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和精神的成熟。
(一)玛丽雅姆的混沌期童年的玛丽雅姆无疑是天真的。
即使生活在母亲娜娜的冷言冷语中,即使居住在偏僻山村简陋的泥屋里,她仍然是快乐的,幸福地期待着每周一次父亲扎里勒的探访,渴望获得“毫无保留地、没有附加条件地、不感到耻辱的”[1]32爱,这对童年的她产生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她憧憬着“新生活,一种和父亲、兄弟姐妹共同度过的生活”。
[1]32那时的她还不能理解娜娜对扎里勒的指责,甚至单纯地认为“娜娜扭曲她们生活的真相,将她,玛丽雅姆,变成她自己厌憎人世的又一个理由”[1]30,也不能不理解娜娜的告诫“男人怪罪的手指总是指向女人”[1]7。
然而虚幻的幸福在她十五岁生日时戛然而止。
为了能够跟父亲共度生日,她离开了家,迈出了她成长之旅的第一步,也开始了苦难人生的第一步。
虽然她的流浪阶段极其短暂,却成为她命运的转折点。
在经历了扎里勒的遗弃,娜娜的自尽后,她终于“能够用娜娜的耳朵来听他说话……能够清晰地听出那总是隐藏着的虚伪,能够清晰地听出他的安慰都是些虚情假意”。
[1]40当扎里勒违背了“和我一起生活”[1]40的承诺,而象丢包袱一般迫不及待地把她嫁给了一个大了她近三十岁的男人时,她也走入了人生“迷惘困惑”的阶段。
她感到“一阵阵难以言说的黑暗,像吹过泥屋旁边柳树的风那样,不停地吹拂着”[1]42她。
她也曾幻想着扎里勒能开口告诉她,“所有这些都是假的”[1]50,却只是再次看到了扎里勒虚伪自私的灵魂。
而这只是她人生磨难的开端。
失去了最后依靠的玛丽雅姆不得已踏上了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在男权制的家里,玛丽雅姆沦为了生育的工具、照料家务的女仆以及男性的私有财产。
最初的婚姻生活中,玛丽雅姆似乎体会到了“幸福”。
丈夫会给她买礼物,为了保护她让她穿上“布卡”(1),在她怀孕后跟他的朋友一起分享喜悦。
虽然玛丽雅姆不能参与,但仍沾沾自喜地认为他“把他们的关系看得很神圣”,[1]84以为“他们终究会休戚与共”[1]88。
可是这种虚假的温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玛丽雅姆第一次流产后,丈夫彻底撕毁了伪装,对她随意侮辱,动辄打骂。
四年内六次流产使她丧失了生育能力,也彻底沦为了他泄欲的工具和发泄暴虐的对象。
在娜娜的教导下、宗教的影响下、现实的压迫下,玛丽雅姆已经失去了做人的基本尊严。
她不但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且已经把这种男权制压迫内化成了自觉接受。
她认为是她导致了母亲的死,孩子的流产、丈夫的暴行都是对她的惩罚,所以她逆来顺受,默默承受,从没有想过要反抗。
当她发现了丈夫的色情杂志,非但没有谴责他的言行不一,反而认为这是“真主赋予他的天性”[1]86。
在这个政教合一的伊斯兰教国家,阿富汗的妇女被迫生活在男权制和极端宗教主义的双重压迫下。
这样的压迫,在塔利班政权统治期间达到极端。
女性不但失去了工作的权利,甚至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被剥夺。
没有男人的陪伴,女性不能随意离开家,否则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女性的生育权和基本卫生条件都被剥夺。
在一个女性的基本生存都难以保证的国家,女性的自我意识和其它权利都成了空谈。
(二)玛丽雅姆的顿悟“顿悟”这一宗教术语,被詹姆斯·乔伊斯用来指“一种突发的精神现象;通过顿悟,主人公对自己或者对某种事物的本质有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3]143在莱拉走进玛丽雅姆的生命之前,她的精神处于休眠状态,用自己的麻木,用自我内化的男权思想来麻痹自己,无声地承受着丈夫的暴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十几年后,这个14岁的女孩走进了她的生活。
最初玛丽雅姆本能地认为莱拉“偷走了[她]的丈夫”,[1]230这成为了她自我意识苏醒的第一步,只是还局限在动物层面的领土意识上。
随着与莱拉的共同生活,她们的关系也从敌视、对立逐渐有所缓和,逐渐两个身受苦难的女人产生了同病相怜,似朋友似母女般的感情。
“和莱拉在院子里分享三杯茶”,“听到阿兹莎欢快的咯咯笑声”[1]256,成了玛丽雅姆生活中隐秘的快乐。
在成长小说的叙事结构中,“成长的引路人也是美国成长小说的一个重要构件”。
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丰富主人公生活经验,引导主人公形成某种人生观、价值观的作用。
根据芮渝萍教授的总结,大致可以归纳为正面、反面和自然神灵这三种引路人。
[3]125与传统引路人不同的是,玛丽雅姆的引路人却是莱拉和情人的孩子———阿兹莎。
当阿兹莎“脸上流露出爱慕而又紧张得发抖的神情”,“两只小手焦急地张开合上”[1]257要求玛丽雅姆抱她时,孩子的纯真和对她的依恋,唤醒了她人性中最柔弱的情感与最深沉的母性。
玛丽雅姆“在这个小小的生灵身上找到了人世间的真情,”[1]257找回了她生命中缺失的那份爱与希望,也唤醒了玛丽雅姆沉睡的自我意识。
77第30卷(总第256期)张丽莺:《灿烂千阳》中玛丽雅姆的成长之旅———从成长小说的视角解读正是这种被需要,被爱的感受滋养了玛丽雅姆早已干涸的心灵,激起她追求幸福的希冀。
这种爱,在一个渺小卑微的躯体里孕育出了巨大的力量。
不但支持着玛丽雅姆在苦难的岁月里顽强生存,更在关键时刻,为了不让“他把莱拉也抢走”[1]354,她举起了铁锹,做出了人生“第一次决定自己生活的轨迹”[1]355的决定,拼尽全力挥向摧残了她一生的残酷压迫,折磨了她一生的男权制。
三、玛丽雅姆的成长仪式仪式是人类生活中一个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有些仪式甚至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并在现代生活中以各种变体得以再现。
“除了这些共同的仪式外,每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往往还有独特的、只属于‘这一个人’的成长事件。
而对于成长仪式的叙述,也成为成长小说中一个具有独特表现力的叙事方式。
”[3]183在成长小说中,通过某种具体或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凸显出主人公在成长道路上的蜕变。
而“死亡”与“再生”则直接继承了神话故事中的象征蜕变和成长的仪式。
《灿烂千阳》中,为了保护莱拉一家能够顺利逃走,玛丽雅姆选择了留下来独自承担杀人的罪行。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玛丽雅姆回顾自己苦难卑贱的一生,“心中再也没有懊悔,而是充满了一阵安宁的感觉”[1]376,因为“她是一个付出了爱,也得到了爱的女人”。
[1]376在这样一个泯灭了人性的国家,玛丽雅姆用自己孱弱的身躯,卑微的灵魂,牺牲自己去实现对爱的承诺,对幸福的追求。
也用自己的生命证明了其伟大的人格,实现了最终的精神救赎。
而“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
当莱拉带着对玛丽雅姆的怀念,来到她的故乡,仿佛看到了年轻的玛丽雅姆,看到了“藏在她灵魂深处的品质,那是拉希德或者塔利班都无法将之摧毁的信念”。
[1]406正是玛丽雅姆的善良、宽容和自我牺牲精神保护了莱拉幸福的明天,也正是这种伟大的品质,就像那一千个太阳,照耀着那些虽饱受摧残,但依然保持人性,勇敢追求幸福的阿富汗女性。
也正是带着这种信念,莱拉与千千万万的阿富汗人开始重建自己的家园。
在即将诞生的凝结了莱拉爱和希望的小生命里,玛丽雅姆也将得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