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贾平凹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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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凹《风筝》赏析

贾平凹《风筝》赏析

贾平凹《风筝》赏析《风筝》是贾平凹的长篇小说,通过对一个农村家庭的描写,展现了社会的残酷和人性的复杂。

小说以一个名叫贾娜的农村妇女的视角展开,通过她的回忆和自述,逐渐展现了这个家庭的命运。

整个小说的线索由一个风筝的故事串联起来,风筝是贾娜和她丈夫罗长福结婚时的嫁妆,也是他们家庭的象征。

风筝却成了他们一家人的悲剧开始。

贾娜的丈夫罗长福为了守护风筝而去世,留下了贾娜和两个孩子在家中艰难生活。

这个故事反映了传统社会对于妇女的束缚和艰辛,同时也反映了社会的不公与残酷。

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是贾娜的刻画。

贾娜是一个坚强而勇敢的女人,她在丈夫去世后,艰难地抚养着两个孩子,并且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了经济独立。

她并不满足于传统的女性角色,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积极地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

贾娜的形象展现了农村妇女的坚韧和勇气,也代表了农村妇女独立性的崛起。

小说通过贾娜的回忆展现了不同的社会层面和不同个体的生活,展示了人们的命运与人性的挣扎。

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多样,个性鲜明。

他们有的奋发向上,有的境遇艰难,有的被社会所辜负。

贾平凹通过细致入微的描写,展现了农村社会的残酷与不公,让人们思考社会问题与人性的复杂。

这个小说中最重要的主题之一是对生活的真实描写。

贾平凹通过对现实生活的描写,展现了社会的黑暗与不公。

小说中的人物和事件都是源于真实生活的写照,没有高谈阔论,只有对生活的真实体验。

通过细腻入微的描写,读者可以感受到农村的贫穷和残酷,以及人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艰难求生的无奈。

另一个重要的主题是对社会问题的思考。

小说中揭示了农村社会的不公与不平等,人物的命运表明了社会的残酷与冷漠。

贾平凹不仅揭示了这些问题,更是对这些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

小说中的人物都有各自的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和悲哀。

通过这些个体命运的描写,贾平凹传达了对社会问题的深思熟虑。

贾平凹的《风筝》是一部揭示社会问题和探讨人性的作品。

通过对农村妇女贾娜和她家庭的描写,展现了社会的不公和人性的复杂。

贾平凹浮躁论文

贾平凹浮躁论文

浅析贾平凹《浮躁》中的女性形象摘要:本文就贾平凹小说《浮躁》中的女性形象的描写展开论述,试图通过探究贾平凹作品《浮躁》中具有传统意蕴和现代气息的两类女性形象塑造的特点和变化,来分析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的艺术魅力。

关键词:女性形象女性美传统文化现代文明觉醒意识众所周知,贾平凹善于写女性,尤其写善良的女性,甚至被称为男作家中最会写女性,最具有怜香惜玉之心的作家。

在《浮躁》中,作家着重塑造了传统女性小水和现代女性英英和石华等三个各具特色的女性形象。

本文就贾平凹在小说《浮躁》中对这些女性形象的描写展开论述,探究具有传统意蕴与现代气息的两类女性形象塑造的特点及变化,以及在两种不同文明影响下所产生的不同程度的女性觉醒意识。

一、对女性美的塑造与追求贾平凹尽全力去抒写女子,她们灿然俏立,“或美在诗意,或美在良善,或美在妖娆,或美在不可言传”(穆涛语)。

正如穆涛所说,贾平凹最热衷也最擅长于描绘多种多样的女性形象,特别是早期作品商州系列小说中,作家按照自己的审美理想和以抒情趣去塑造了众多的柔情似水、钟灵毓秀的少女和少妇形象,并把她们视为中国传统美德的精灵的化身。

在小说创作中,使她们焕发出耀眼的光芒,成为承载作家自身对女性审美理想的载体,赋予其言行与心理,形象与气质,灵魂与精神和谐共构的美,体现作家对女性,尤其传统理想的独特审美情趣,这一类传统女性的典型代表就是《浮躁》①中的小水。

(一)、美与善的和谐共构——塑造小水传统女性的内在美“具体到贾平凹的作品,女性尤其温柔的天性、细腻的情感、浪漫的气息等特征可以给予男性以更多的心灵抚慰,帮助男性战胜脆弱,获取精神的力量,激发群众生命的热情和创造的欲望。

所以,女性尤其是被神话的女性往往是美的象征。

”②《浮躁》生动而形象地塑造了一个集人世间美与善一身的女性形象小水——既温柔如水又美丽端庄。

在她的身上,有着传统女性所具有的一切沉静、稳重与从容、善良的美德。

人物的性格特征是在情节发展中进行的。

贾平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

贾平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
参考文献:
[1]程乔夏.远山野情·城镇风情·都市艳情——论贾平凹小说创作中的 性描写[J]. 新乡教育学院学报.2006(04). [2]张晓琴.一灯可否除去千年暗?——论贾平凹的《带灯》[J]. 兰州交 通大学学报.2013(05). [3] 李云雷 . 以“有情”之心面对“尖锐”之世——读贾平凹的《带 灯》[J].小说评论.2013(04). [4] 梁颖 . 贾平凹审美追求的变迁 [J]. 陕西理工学院学报 ( 社会科学 版).2009(04).
. 文学研究 .
青年时代 YOUTH TIMES
2016年第31期
贾平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
周 悦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湖南省长沙市明德中学 湖南 长沙 410008 摘 要:贾平凹的小说创作在当代文坛中有着重要的意义,他非常擅长于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通过对女性人物的描写突 出了他们性格中的闪光点,表现出作者对于社会的理解与认知。本文主要针对贾平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进行分析。 关键词:贾平凹小说;女性人物形象;塑造 贾平凹是我国文坛巨匠 , 被称为 “ 鬼才 ”, 他具有叛 逆性,富有远见,笔耕不辍,是蜚声海内外的文学大师。他 创作了大量富有创造性的作品,塑造了很多复杂的具有中国 传统美德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人物美丽温柔,坚忍善良。 或者是遥不可及的“女神型”,崇高,贤德,充满母性的光 辉;或者是爱慕虚荣,名利双收,拜金的世俗女子;又或者 是融合了传统女性的淳朴、贤良和现代女性的大胆热烈的女 性形象。然而由于其笔下的女性形象的塑造多从男性的角度 出发,男权意识浓厚,使得女性多依附于男性角色,造成女 性形象精神的缺失。
四、贾平凹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缺憾
纵观贾平凹小说中塑造的女性形象,都具有以下共同的 特点:美丽、贤淑、善良、痴情。她们无论从精神气质到外 貌都得到充分美化,符合男性的审美和心理需求。美貌是男 性审视女性价值的首选;痴情充分满足了男性世界对女性的 道德要求;坚忍和善良是传统女性的精神风貌。贾平凹作品 中的女性形象,寄托了他的乌托邦式的理想,承载了他心目 中理想化的女性形象,既有女性的崇拜意识,同时其浓厚的 男权意识使得其笔下的女性多数没有独立的思想意识,被男 权意识异化,多以体现男性审美和价值为中心,是女性形象 塑造上的一大缺憾。

【课外阅读】浅析贾平凹笔下的女性美

【课外阅读】浅析贾平凹笔下的女性美

【课外阅读】浅析贾平凹笔下的女性美引言:一直以来,对于作家贾平凹,很多人都已经关注到了他笔下所塑造的完美的女性形象,在他们所发表的文章中也都能对这些女性形象的美进行十足的欣赏,但却忽略了一点,就是很少有人能结合贾平凹的女性崇拜倾向来进行欣赏。

在本论文中,笔者在道出贾平凹笔下女性美的同时,也探讨了产生这些美的基础———文本中的女性崇拜倾向。

在中国的当代文坛上, 贾平凹是一个文化姿态异常引人注目的成就卓然的作家, 他一直依据自我认定的风格在进行着不倦的创作。

无论他的不合时宜还是他的独特怪异都被当作是一种“贾平凹现象”,在“商州”和“西京”这两块根据地上, 贾平凹向我们奉献了许多美妙和奇异, 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人惊叹的审美境界。

作为一位以塑造女性形象见长的男性作家, 他的作品中渗透着对女性的独特感觉和理解, 他往往通过对女主人公跌宕起伏的命运流程的刻画, 凸现出其性格中耀眼的部分, 展现对现实生活的理解以及对人生意义的独特感悟和别样解读。

作家既注重自己独特的作文风格,又注重通过对故事和人物的搭建来表现对现实生活敏锐的洞察与透视,加上作家深厚的艺术底蕴,使得作品好读又耐读,因而多次出现“洛阳纸贵”的场景。

在贾平凹的前期作品中,差不多是“尽了全身去抒写女子的”(穆涛语) ,这些女子或美在诗意、或美在良善、或美在妖娆、或美在不可言传,作者仰视之如天上的星月一般,但从《废都》开始作家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废都》中,“庄之蝶成了神,对待女人犹如大佛顶施恩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在其后创作中那种淳朴美丽的女性已不再复现,代之的是那些展示了复杂的“丑陋”的女性形象。

本文试图通过分析贾平凹的作品来展现其中的女性美。

1.女性本体的美1.1纯真温情之美。

在贾平凹的早期作品《满月儿》中,他对满儿和月儿的描写,充满纯真温情和山野芳香,它的价值不再是对人生入木三分的刻画,而是为新时期文学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满儿和月儿的纯净和美丽“在复苏的文坛上吹过一缕清新的春风”。

试议贾平凹小说《倒流河》里的女性形象

试议贾平凹小说《倒流河》里的女性形象
贾平凹及其文学作为一种奇特的文化现象 . 历来 毁 誉 皆 有 . 纷 争 不 断 贾 平 凹用 小 说 的形 式 记 录社 会 的变 迁 . 以小 说 的 方式 诠 释 人 性 有 人 认 为 . 贾 平 凹小 说 中 的人 性 书 写 彰 显 着 对 “ 生 活 美 的追 求 ” . 洋溢着“ 淳朴 的美 丽 ” ; 也有人认 为 , 贾 平 凹小 说 沉 迷 于极 端裸露 、 繁琐粗俗 的欲望描写 . 乃 至 被 当成 “ 消极 写 作 的典 型文本” 然而 . 不 可 否 认 的是 , 贾 平 凹及 其 文 学多 年 来 一 直 引领 着 中国寻根文学 、 三农文学 、 先锋 文学等的发展 方向 , 代 表 着 中 国作 家 的世 界 水 平 。而 贾 平 凹 的 小 说 创 作 中最 不 容 忽 视 的莫 过 于 浓 厚 的 乡 土情 结 以及 其 对 女性 形 象 的描 摹 和塑 造 小 说《 倒 流河 》 “ 阳光 下 无 新 鲜 事 . 世事变化无 常 . 而 人 性 里 的 东 西 却 恒 定 着. 折腾 和不折腾 . 结局似乎都是 一样 , 这 如 同 巨 大 的 悲 和 巨 大 的 喜 对 于心脏都是不 能承受 , 人生的主题怎 么总透着凉 意呢? 你 觉 得 成 功 这词 好 吗 ? 成功 的意 思 是 梦想 破 灭 , 像 原 子 弹 发 射 成 功 了是 原 子 弹 的毁 灭 。” 贾 平 凹《 倒 流 河< 创作谈> 》 。 条倒 流 河 . 河北出煤矿 . 河 南 出农 活 。小 说 主要 写 了 四 个 人物 . 立 本 夫 妻 和 宋 鱼 父子 , 也 是 构成 的两条 线 立 本 、 顺 顺 夫 妇 从河 南 到河 北 采煤 、 开窑 . 立 本做 生 意上 有 眼光 , 尼 娜 .我 同 著 名 清 代 作 家 曹 雪 芹 笔 下 的金 陵 十 二

浅析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浅析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名作欣赏/Works院校平台>浅析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奎生臻[青海民族大学,西宁810000]摘要:贾平凹在其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性格各异、形象鲜明的女性形象,深入研究贾平凹的作品可以发现,他从不同角度表达了自己对女性的独到欣赏,一方面,他的文学创作具有一定的女性崇拜倾向,另一方面,他在塑造女性形象时,又不能完全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致使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仍旧不同程度地受到男权文化的制约和影响,并未能真正表现女性的欲求。

可见,贾平凹的女性观具有鲜明的矛盾性。

因此,若要系统探究贾平凹的文学创作理念及其作品内涵,就必须全面分析其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本文主要从充满母爱的“女神型”女性、回归本真的“世俗型”女性、过于理想化的“调和型”女性等方面,深入阐述了贾平凹作品中特色各异的女性形象。

关键词:贾平凹女性形象矛盾贾平凹一直被视为我国当代文坛上的一个“独特存在”,他将自己对生活的敏锐观察幻化成一个个动人心扉的故事和人物,他的作品风格独特而又富于浓厚的艺术气息。

深入解读贾平凹的作品,不难发现其对女主人公生命轨迹的独特感悟与刻画。

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都源自于他对生活的独特解读和彻底感悟。

在他的前期创作中,笔下多是一些善良、诗意、妖娆的女性。

但自《废都》开始,贾平凹对女性形象的塑造有了明显的变化,那些淳朴、善良、美丽的女性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令作者鄙夷的“妖女”形象。

随着贾平凹对生命本质的不断探求,以及对生活真谛的进一步领悟,他笔下的女性形象又发生了新的变化。

可见,贾平凹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正是其创作理念及内心感悟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他的创作观与人生观,因此,若要研究贾平凹及其文学创作,就必须重视他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一、充满母爱的“女神型”女性虽然中国传统文化对女性的天性有许多束缚,但不可否认,中国文化审美依然呈现出鲜明的女神化倾向。

虽然20世纪的多次文学运动对这种审美倾向有一定的影响,但总体而言,文学创作中的女神塑造并未产生根本性改变。

论贾平凹早期中短篇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塑造与审美取向

论贾平凹早期中短篇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塑造与审美取向

论贾平凹早期中短篇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塑造与审美取向牧牛老叟白艸霜内 容 摘 要摘要:贾平凹是中国当代创作数量丰富、影响较大的作家。

其早期小说紧贴地方生活特色,女性形象塑造鲜明生动,透露着作家对家乡的热爱以及对人物内心真善美的追求,同时表达了作家对这一片土地上的人们生存状态的思考。

本文从贾平凹20世纪90年代前所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切入,结合作家生活地域文化、创作风格、文学理想追求等方面论述其作家在女性形象的塑造以及审美取向上的特点与贡献。

关键词:贾平凹中短篇小说女性形象塑造审美取向贾平凹,原名贾平娃,中国当代作家,1952年生于陕西省丹凤县的一个农民家庭。

自小生活在农村,为期19年。

1972年到西北大学学习,毕业后在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

西北大学求学期间,开始了文学创作,第一篇文字《深深的脚印》在公开发行刊物《西安日报》上发表,此后40余年间,创作了大量小说、散文、游记、诗歌等文学作品,有中、短篇小说《腊月·正月》、《天狗》、《人极》、《黑氏》、《古堡》、《废都》、《鸡窝洼人家》、《王满堂》、《满月儿》,小说体散文《商州初录》、长篇小说《浮躁》、《商州》、《废都》、《怀念狼》、《土门》《秦腔》等,另有散文、文论若干,其作品在国内外影响较大,并多次获奖。

是中国当代作家著作成果较丰硕者之一。

综观贾平凹的小说创作,大致可以分成三个时期,即20世纪90年代前期、20世纪末期以及新世纪以来至今。

贾平凹的文学创作,受孙犁影响较大,特别在早期阶段;也从中国古代文化中吸取养分。

在散文以及大部分小说中,形成了以清新诗意、唯美、但朴实细腻的手法来表现本土生活的风格与特点。

早期创作的中短篇小说,女性形象尤甚引人注目,这些形象的塑造渗透了作家对生他养他的那片土地的热爱与赞美,同时也表达了作家的思考与批判。

本文试图从贾平凹早期(即20世纪90年代前)小说中,分析其中女性形象在塑造以及审美取向等方面的特点,总结贾平凹在此时期内创作的小说一些规律以及对文学创作方面的贡献与借鉴。

贾平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

贾平凹小说中女性人物形象的塑造
参考文献:
[1]程乔夏.远山野情·城镇风情·都市艳情——论贾平凹小说创作中的 性描写[J]. 新乡教育学院学报.2006(04). [2]张晓琴.一灯可否除去千年暗?——论贾平凹的《带灯》[J]. 兰州交 通大学学报.2013(05). [3] 李云雷 . 以“有情”之心面对“尖锐”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世——读贾平凹的《带 灯》[J].小说评论.2013(04). [4] 梁颖 . 贾平凹审美追求的变迁 [J]. 陕西理工学院学报 ( 社会科学 版).2009(04).
然而既要有传统女性的善良坚忍又要有现代女性的热烈奔放这种理想化的女性形象显然没有坚实的现实基础最终尽管高老庄中西夏是一个有着深厚文化涵养的知识女性她独立宽容理性富有同情心有着自己的见解堪称完美但由于脱离了现实生活而显得有些失真最终被人们所遗忘
. 文学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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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贾平凹小说中女性形象的缺憾
纵观贾平凹小说中塑造的女性形象,都具有以下共同的 特点:美丽、贤淑、善良、痴情。她们无论从精神气质到外 貌都得到充分美化,符合男性的审美和心理需求。美貌是男 性审视女性价值的首选;痴情充分满足了男性世界对女性的 道德要求;坚忍和善良是传统女性的精神风貌。贾平凹作品 中的女性形象,寄托了他的乌托邦式的理想,承载了他心目 中理想化的女性形象,既有女性的崇拜意识,同时其浓厚的 男权意识使得其笔下的女性多数没有独立的思想意识,被男 权意识异化,多以体现男性审美和价值为中心,是女性形象 塑造上的一大缺憾。
一、“女神”形象的塑造
贾平凹笔下的女性 , 美丽神圣 , 有着纯净的心灵和美 丽的外表,有着温柔、脆弱却又坚忍的内心,超脱了普通的 凡人形象,具有圣母般圣洁的光辉,是近乎理想化的女性形 象。例如:五魁心目中的女性堪比南海观音菩萨,令他自惭 形秽,虽然钦慕于她,但自知不配;柳子言眼中的四姨太好 似太阳从天而降,光芒四射,让他卑微懦弱;吴三在香香面 前就只好装作捉虱子,慌手慌脚,手足无措。她们是男性世 界理想的启蒙者,也是他们生命的庇佑者。在贾平凹笔下, 男性深深地眷恋着女性人物所体现出来的母爱和淳朴 , 卑 微且虔诚。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所有优良品德让男人们充满了 生命奋斗的动力和遭遇苦难时的慰藉以及寻求庇佑的港湾。 然而圣母毕竟是创作出来的,这些美好的女性大多以悲剧收 场。香香被迫离家,阿灿最终毁容,五魁的“观音菩萨”跳 崖 , 让人们对这些痴情的纯真女子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和感 叹。贾平凹在创造这些人物形象时,没有摆脱男性思维的影 响,这些女性缺乏自己的个性与思想,仅仅是女性的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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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重庆工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22卷第3期Jun12005Journal of Chongqing Technol ogy and Business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Editi on)Vol122 NO.3论贾平凹小说中的女性形象3房文玲(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陕西西安710062)[摘要]本文就贾平凹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的描写展开论述,认为在贾平凹的小说创作中,其前后期女性形象的刻画存在着很大的差异。

本文试图通过展现贾平凹作品中女性形象塑造的特点及变化的分析,来揭示作家生理的、心理的、情感的感受与变化对其作品中女性形象塑造所产生的影响。

[关键词]贾平凹;女性[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0598(2005)03-0127-04 在中国当代文坛上,贾平凹一直是作为一个特异而存在的,无论他的不合时宜还是他的独特怪异都被当作一种“贾平凹现象”。

作家既注重自己独特的为文风格,又注重通过对故事和人物的搭建来表现对现实生活敏锐的洞察与透视,加上作家深厚的艺术底蕴,使得作品好读又耐读,因而多次出现“洛阳纸贵”的场景。

阅读贾平凹的作品,我们会发现作家通常通过对女主人公的跌宕起伏的命运流程的刻画,凸现其性格的闪光点,展现对现实生活的理解以及对人生意义的彻底感悟和新鲜解读。

在贾平凹的前期作品中,差不多是“尽了全身去抒写女子的”(穆涛语),这些女子或美在诗意、或美在良善、或美在妖娆、或美在不可言传,作者仰视之如天上的星月一般,但从《废都》开始作家的态度有了显著的变化。

在《废都》中,“庄之蝶成了神,对待女人犹如大佛顶施恩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1]。

在其后创作中那种淳朴美丽的女性已不再复现,代之的是那些展示了复杂的“丑陋”的女性形象。

本文试图通过展现贾平凹的作品中女性形象的塑造的特点及变化的分析,来揭示作家生理的、心理的、情感的感受与变化对其作品中女性形象塑造所产生的影响。

一、神化母爱的女性偶像在世界各国的历史上,有关女神的传说和偶像比比皆是。

中国就有女娲造人的神话,法国、奥地利等欧洲国家出土了许多原始的女性偶像。

这种神化母爱的圣母文化传统在中国虽然经历了不同的社会历史时期,却在心理深层制约着中国人的审美心态以及中国人对女性“美”的定义,更制导了那些深受传统文化影响的作家的潜在创作。

进入父系社会,女性成为男性的附庸,女性的话语权随即丧失。

尽管中国宗法文化对女性自然天性有过太多的束缚和压抑,传统文化中母性对男子的滋养影响和男权对女性的设计规范的双重作用下,仍生发了中国文化审美的女神化倾向,“原始女性崇拜遗存与中古男性意识的弱化共同造就了中国封建时代后期阴盛阳衰的性格走势,所以,男性对女性的要求更强调其救助性和依赖性,即母性。

换句话说,中国传统女性无论她是什么角色,都必须带有母性倾向”[2]。

二十世纪虽然经历了多次文学运动的呼唤或许改变了人们对女性审美的态度,但对女神的塑造和向往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美国学者卡罗·吉里根在《男性生命周期的女性》一文中谈到:“在男性的生命周期中,女性形象和地位是哺育者、抚养人、照看者、贤内助、人际关系协调人”。

这类女神形象在现当代文学中屡见不鲜,她们有时是纯洁、善良的象征,如沈从文《边城》中的苗族姑娘翠翠,鲜明地突现了中国传统审美观念中的女神柔美的特征。

有时是生殖与性的代言人,并在生活中合理地演变,成为母性权利的承载者和实施人,莫言的红高粱系列中“我奶奶”的形象,便是这种高涨的生命力的最好见证。

这两种女性形象在贾平凹的作品中都有描摹刻画,他的早期作品《满月儿》中的满儿和月儿,充满纯真温情和山野芳香,它的价7213[收稿日期]2004-10-05 [作者简介]房文玲(19781-),安徽安庆人,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值不再是对人生入木三分的刻画,而是为新时期文学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满儿和月儿的纯净和美丽“在复苏的文坛上吹过一缕清新的春风”[3]。

在之后的《小月前本》中的小月,《鸡窝洼人家》中的麦绒和烟峰,《远山野情》中的香香仍都是这类型女性的代表。

她们不仅有外形的美丽,更有内心的良善,这一批钟灵毓秀的女性与淳朴的生活相映成趣,而她们的形象由于其单纯的美丽,使得听烦了伤痛和苦诉的人们耳目一新,引起了人们对清新秀丽的向往,因而这类作品在新时期的文坛引起很大的成功。

尽管这类女性的美丽能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但她们的单纯也带来了某种审美的平面化。

作家从1985年的《浮躁》开始,都有意对自己的创作进行突破。

《浮躁》中小水用母性去温暖和抚慰金狗,在失去金狗后,她以极大的勇气甚或是殉葬式的坚忍的态度选择了婚姻,后来又义无反顾地主动追求新生活。

这个女性人物形象饱满,比起满月儿式的单纯更具有人性的深度和品味推敲的余地。

《天狗》中的师娘在两个男人之间无奈地周旋,但又不忍心伤害其中任何一个。

四姨太(《美穴地》)为了追求爱情,不惜在往昔俏丽的脸上留下了永恒的伤痕。

她们都不甘处于被压制地位,以及传统文化给她们设定的种种规范。

即使是黑氏(《黑氏》)在她那丑陋的外表下仍是一颗温情美丽的心,在苦难的日子从不泯灭对美好生活和爱情的渴望和追求。

这样的女性,在自己的爱情追求上不断自主重建,以自己的灵魂和肉体承担了一切的苦难。

她们都有“美丽而博大、神圣而苦难、平凡而难以企及的特征,是男主人公生命为之奋斗的动力和苦难的避风港。

”[4]在作品中,贾平凹对她们身体上映现出的伟大的母性和崇高的母爱表现出深深的依恋。

这类作为男性主人公生命启蒙者和庇护者的形象而存在,某种意义上说,她们可以算得上是作家真正的审美理想和生命偶像。

综观上述的女神形象,其个性或许不同,但都具有传统文化结构中女性某种理性的内涵。

她们美丽、善良、贤惠,用她们的付出建构起属于男性的神话世界,却永远是理想和受难者的双重综合体,他们虽柔弱但坚韧,虽微弱但极富生机。

因此,这一类女性形象获得了优美、崇高、绝少冲突和压抑的审美境界。

二、回归生命本真的“世俗化”尽管“女神”形象亮丽鲜明,但显得高大而不可企及。

而且这些女性存在的意义与价值是由与其相关的男性来决定的,一旦她们完成了自己在男性生活中承担的使命,便失去了在作品中存在的意义,在她们身上,没有作为独立的“人”对于生活和自我的思索。

从贾平凹早期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中,可以看出作家对女性复杂矛盾的情感。

他在构筑起以“精灵女子”为主角的纯净的商州世界时,赋予那些山乡女子“精光灵秀”美好色调,把这些女子视为心中的“神”倍加珍惜。

但这些女子多为传统习惯所束缚,屈服于异己的力量,她们呈现出男权社会的一切“美好品质”,但唯独没了自我,因为她们的自我和个性被温良柔顺、吃苦忍让的传统美德所抹杀了。

其实,贾平凹曾经在《浮躁》中通过金狗对这类“女神”做过一番辨析抉择:“英英对着镜子收拾好了头发,说夜不早了,她该回去了。

金狗便将她送出门去,看着她一步步走进溶溶的月色中去,金狗心身全清醒了,脑子里出现了小水和英英两个形象,小水是菩萨,英英是小兽啊,人敬菩萨,人爱小兽,正是菩萨的神圣使金狗一次次逼退了邪念,也正是小兽的媚爱将金狗陷进了不该陷的泥淖中了。

”[5]金狗在内心深处把小水当作菩萨,即“女神”,必须敬重而不可被欲望加诸其身。

与菩萨般的小水相比,英英“小兽”般的形象更有诱惑力。

与小水的清净贞洁相比,英英没有种种加诸于她身上的光环,但由于没有了这种种神化束缚,英英也就显得更真实、丰满、活泼。

其后作家的小说创作试图超越商州世界,这种理性意识的增强使作家对商州产生了一定程度的疏离。

1988年的《逛山》是作家妊娠之后的一次“撕裂”,《妊娠》中巨大的幸福和巨大的痛苦相伴随,不再是早期商州小说中的纯净与明亮了。

《逛山》开始关注商州的匪类,这便构成了对“商州世界”的旷男怨女模式的消解,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早期的商州神话。

在《妊娠》之后,《废都》之前,贾平凹的女性观已经有了很大的变迁,《佛关》里面的兑子,《五魁》里面的新娘,《白朗》里面的压寨夫人虽然仍保持着商州女子的神韵,其行为却颇具现代性。

二十世纪90年代初,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们审美观念的嬗变,作家对乡村生活的疏离以及逐步适应了城市节奏,虽然来自农村的根性并没有使贾平凹认同城市,或许某种程度上还加深他对城市的戒备,作家此时的创作理念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在与穆涛的一段对话中贾平凹提到:“……我以前真不愿把女子写丑,认为女子投世就是来贡献美的。

写完《废都》我是立意要写美女人,也要写丑女人。

女子之丑在于凶狠、自私、啰嗦、泼赖、猜忌、虚伪和矫情……”[6]。

在这种观念的支配下,作家开始试图消解古典的理想女性,把目光投向完全有别于商山丹水传统女性的现代都市女性。

他的作品中淳朴美丽、旷达悠远也变得如此冷峻丑陋。

与前一段的创作相比,贾平凹这一阶段的平民化审美倾向愈加明显,并且通过自由从容的叙述,将民众生活内容描写得极富有原生态的质感,并通过对市井乡俗生活图景原汁原味的刻画,使其似乎具有了一种“审丑”的意味。

这时候贾平凹的创作已经远离了他的圣地“商州”的文化理想,淳朴的人性之野地随之也被城市文明所遮掩,而前一阶段以神化母爱的女性偶像也被一些回归生命本真状态的女人所取代。

回归生命本真状态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世俗化”,凡俗的女性是“世俗”中实实在在的女人,她们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

与之相联系的就是对忧患意识的消解,偏于物质和感官享受,化沉重为无奈。

因而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废都》,人间的烟火气骤然变浓,再也找不到小水一类的以宁静的心态面对一切磨难的超尘女神,围绕在庄之蝶这个生活在都市的身心疲乏的男性知识分子身边的是一轮世俗生活的月亮———牛月清。

牛月清是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她并不能承担起贾平凹之前的作品中用女性精神照耀人类荒821芜精神家园的诗意传颂,更多的是为庄之蝶吃喝拉撒而操心忙碌。

她要求的不是爱情而是世俗的名分,但你也不能要求她像小水们那样无怨无悔地付出或守候。

还有那个不一般的尼姑慧明,则完全跳出“哺育者、抚养人、照看者、贤内助、人际关系协调人”身份限制。

既不像真正的尼姑那样持守清规,皈依我佛,她与各色男子都有交往,很懂得利用自己的性别股进行原始积累;也不像一般女子一样守着自己的丈夫过生活,而是上蹿下跳,修复静虚庵,取得了院监的职位。

总之,她活得声色犬马,名利双收,煞是精彩。

“世俗化”的极端形式就会向“拜金化”方向发展,这类女性形象在贾平凹的作品中也不鲜见,《土门》中的眉子是个胸无一物,一个由农民向城市人过渡的形象。

她追逐金钱和虚荣,在某种程度上她背叛了她所处的阶级。

后来作家把这个人物处理为一个被异化了的人物形象,在都市和农村都不被接受。

《高老庄》中的苏红游离于城市和乡村的边缘地带,为了自我的生存,她利用女性的资本大胆进行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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