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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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探析

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探析

阴谋家 ,她轻视概念、破坏平衡、任性怪诞 。“ 他
基金项 目:山西 省高校哲学 社会科学 研究项 目 ( 编号 2 0 1 1 2 2 4 6 ) 。
收 稿 日期 :2 0 1 2—1 2—1 6
作者简 介 :王辉 ( 1 9 8 0一) ,女 ,硕士 ,太原 大学外语师范 学院 中文 系讲师 ,研究方向为 当代诗歌理论 。
解人 、情 、事 ,具有鲜明 的女性意识 。舒婷 的女 性意识 ,绝 非仅仅局 限于女人 的生活私 密空 间, 而是 以深广 的社会现实基础作 为精神指 向,逐渐
真想聚集全部柔情” 、“ 我真想,真想 ……” ,诗
中反复使用 “ 我真想” ,但想法始终没有实现,但 诗篇给我们呈现 出了 “ 我”极致羞怯 的情感 。侬
本多情 ,却非要把情感 隐藏起 来 ,结果只能眼睁 睁 的看 着 心 中 的他 离 去 ,丢 却 了 自 己的 真 爱 ,错 过 了本该属于 自己的一场轰轰热恋。所有的心绪 只能埋藏在心底 ,成 为永恒的 回忆。多年后想起 来只能如舒婷笔下描绘 的,记忆失而复得 ,但 尚
未知期的约会 ,热恋将永远消逝 ,留给 自己的只 能是默默流泪、哭泣。我 的忧伤是美丽的 ,更是 惨痛的 “ 想也想不够 , 说也说不出。 ”有稚嫩可爱 的:在 《 自画像》 中 ,诗人 为我刻画出了一个小
难舍难分单纯的情爱心理 ,而是上升到有共同信 念与奋斗 目标 的理性 爱情 成分 了。对爱人远走 时
嘱托 ,她不 言 自明,彼此 间 已有 了心灵 的默契 , 无需用言语来 表达。对 已经远去 的爱人 ,因为她
心爱的人一起游玩时 ,她无 比的开心快乐 ,但 他
深知他的心情 与志向,所 以她在 自己的城市 中期 盼他的归来 ,坚信 “ 这是我的城市/ 我想你一定来

浅析舒婷的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浅析舒婷的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浅析舒婷的诗歌中的女性意识——女性三部曲(《致橡树》、《神女峰》、《惠安女子》)英林中学语文组洪金杯【摘要】朦胧诗人舒婷的诗歌创作,独具女性特质,开创了新时期女性诗歌的新纪元。

舒婷的诗歌,饱含着丰富的情感,以鲜明的女性意识,构建出崭新而独立的女性意象,融古典与现代于一体,带着女性话语的芳香气质,独具女性魅力。

【关键词】女性意识舒婷朦胧独立的宣言爱情舒婷是我国当代最有才华的女诗人之一,她的诗歌创作具有明显的个性,以现代意识思考人的本质,寻求人的自我价值,对祖国、对人民的炽热的爱,是舒婷诗歌创作的源泉,她在诗歌除中,以深沉的历史使命感和强烈的时代责任感表达了自己对祖国、对人民命运的关切。

作为朦胧诗派的代表作家,她以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敏感,于清隽蕴藉之诗意境界,传达她独自深入的灵魂的歌吟,将传统面影与现代气质达到了完美的融合。

在女性诗歌的创作还比较凋零的季节,作为一位真诚而本色的女诗人,舒婷用她温婉细腻而饱含着淡淡忧伤的笔调,深沉而冷静地吟唱着一曲曲动人的女性之歌。

她谱写的女性诗歌以其对人的尊严的倾诉与提升,对爱的世界的理想与渴求,对意象的自然景物化及疏密有致的组合,对心理活动的细腻刻画及平朴、纯净、接近口语的诗歌语言的追求,显示了她独特的艺术个性,具有鲜明的艺术特色。

舒婷女性诗歌的特色首先体现在她诗中所蕴含的伟大的人格力量和崇高的爱情理想。

这两者是相辅相依的,正是舒婷用她的女儿心时刻关切生命,维护人的尊严,追求人的价值和人类关系的平等,基于如此伟大的人格力量才使她具有了一种平等的建立在人格独立之上的相互理解、相互尊重、相互扶持的崇高理想,而其人格力量又因理想而更加光辉。

在长期的封建社会中,女性的独立人格被极大的扭曲,形成了对男性的根深蒂固的依附心理:相夫教子成为女人的生活内容,夫唱妻随成为女人的生活准则,夫荣妻贵成为女人的生活理想。

几乎所有的女人都默默忍受甚至盲目屈从,只有舒婷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呼唤: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长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舒婷《致橡树》的女性主义解读

舒婷《致橡树》的女性主义解读

舒婷《致橡树》的女性主义解读作者:汪楚琪来源:《文学教育》2017年第07期内容摘要:舒婷崛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中国诗坛,她和同代人北岛、顾城、梁小斌等以迥异于前人的诗风,掀起了一股“朦胧诗”大潮。

其成名作《致橡树》一诗创作于1977年3月,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作之一。

该诗情牵几代人,是爱情诗的典型代表,也成为了新时期文学的发端之作。

因而,舒婷的名字几近等同于《致橡树》。

本文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再次解析《致橡树》中的洋溢的自由而独立的人格价值和早醒的女性自尊意识,并从中探讨出一点愚见。

关键词:《致橡树》舒婷独立人格女性意识觉醒自尊舒婷崛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的中国诗坛,她和同代人北岛、顾城、梁小斌等以迥异于前人的诗风,掀起了一股“朦胧诗”大潮。

其成名作《致橡树》一诗创作于1977年3月,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作之一。

该诗情牵几代人,是爱情诗的典型代表,也成为了新时期文学的发端之作。

因而,舒婷的名字几近等同于《致橡树》。

本文从女性主义的角度出发,再次解析《致橡树》中的洋溢的自由而独立的人格价值和早醒的女性自尊意识,并从中探讨出一点愚见。

一.《致橡树》中女性意识的觉醒舒婷自己回忆道:1977年3月的某天,她陪老师蔡其矫在厦门鼓浪屿散步,老师一生邂逅并追求过许多女性,可是大多数漂亮的女性都是头脑简单、缺乏才气;然而令人痛惜的是,有才气的女性,相貌却很少有娟好的;既聪明又美丽的女性,也不是没有,只是脾气泼辣、性格强悍,令人不敢造次。

她听后不以为然,与之愤怒地争论不休,认为女性应当拥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和尊严,而不是从男性的角度,对女性作外貌、性格和智慧方面的完美要求。

“女性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标准和更深切的期望”,当晚,她就提笔写下了这首诗《致橡树》。

舒婷在这个年代刚刚结束便喊出了这样的句子,否定了“凌霄花的攀援是为了炫耀,鸟儿的痴情势必单恋”,也否定了“泉源的慰藉,险峰的衬托,日光春雨的无私付出”。

这些都还不够,痴情的、止于付出的,都不是爱的真谛。

舒婷 惠安女子

舒婷 惠安女子

赏析《惠安女子》舒婷以其独特的女性意识和意象历来被诗歌评论界所称赞。

她追求人文主义的理想,始终寻求人的价值、尊严和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和信任,特别是女性自觉意识的认识。

这种女性自觉意识的认识产生了《惠安女子》这样优秀的篇章。

舒婷在诗中用简短而又精炼的语言,把远古和现在联系起来,塑造的是具有中国地域和文化特色的惠安女子。

如在诗中的第一小节里“野火在远方,远方,在你琥珀色的眼睛里。

以古老部落的银饰,约束柔软的腰肢”诗人从现实中惠安女子琥珀色的眼睛而联想到了远方的野火,让惠安女子和古老民族的女性意象产生叠加,在这种现实和历史的桥梁的搭建下,现实中惠安女子便具有了远古的意味。

诗人通过她独特的女性情感体验贴近这些女子,用一种美丽而又忧伤的语言,唱给惠安女子一首悲悯的歌。

在诗中舒婷对惠安女子坚忍的个性进行了细致的刻画。

“天生不爱倾诉苦难,并非苦难已经永远绝迹”可见苦难早已经在惠安女子中弥漫了,她们从远古至今,就一直忍受着种种苦难,本来封建时代就很难适合中国女子健康、安稳的作为一个人而生活。

更何况是要长期忍受和丈夫分离,甚至大风险的承担着丈夫离开自己的惠安女子呢?在诗中,诗人不仅向我们描述了惠安女子群体生活在苦难中,还告诉了我们惠安女子是如何对待苦难。

“你把头巾一角轻轻咬在嘴里,这样优美地站在海天之间”。

诗中写到当惠安女子面临生命中巨大的苦难的时候,她们选择的是“把头巾一角轻轻咬在嘴里”,这里的一个“咬”字,生动形象的刻画了惠安女子的坚忍和伟大。

一个“咬”字,鲜明的表现出了惠安女子一个人独自的将生活中的许许多多的苦难咬碎,吞进肚子,自己慢慢消化这苦难,自己慢慢的体会这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的苦难。

在本诗的最后,舒婷表达了她对世人以不寻常的心态关注惠安女子的不满。

在外人看来,惠安女子“以古老部落的银饰,约束柔软的腰肢”,是一道绚丽的、夺人眼球的风景,惠安女因此出现“在封面和插图中间,成为风景,成为传奇”。

但,舒婷明显的对世人的这种以游戏的心态关注惠安女子有着强烈的不满。

舒婷诗歌中的女性自我

舒婷诗歌中的女性自我

2003年10月广西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Oct.2003第24卷第4期Journal of Guangxi Teachers College(S ocial Science Edition)Vol.24No.4●●陈祖君舒婷诗歌中的女性自我 [摘 要] 舒婷诗歌中的自我形象不仅标志着“人”的复归和“女性”的觉醒,同时承载着丰富的传统文化心理和家庭道德伦理观念。

她的具有东方色彩的女性书写,是当代中国女性主义诗歌的发端。

[关键词] 舒婷;现代诗;女性;自我[中图分类号] I206.7 [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0025227(2003)04004904Fem ale Self-im ages in Shu Ting’s PoemsCHEN Zu-jun(Department of Chinese,Guangxi Teachers College,Nanning Guangxi530001,China) Abstract:The self-images in Shu Ting’s poems not only mark the return of“Man”and the awakening of“Female”,but at the same time bear a rich traditionalculture psychology and domestic ethics.Her female poems,characteristic of Orien2talism,are considered as the origin of the Contemporary Chinese female poetry.K ey w ords:Shu Ting;modern poem;female;self-images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颇受非议的“朦胧诗”诗人中,舒婷是最先得到认可的一位。

而她的被认可,或许正由于她是朦胧诗人中最早关注个人内心情感的女性诗人。

分析舒婷诗歌的情感

分析舒婷诗歌的情感

分析舒婷诗歌的情感分析舒婷诗歌的情感作为朦胧诗派和当代诗坛的代表性人物,舒婷敏感而鲜明地记录了处于文化转型期中国大陆女性最内在的精神流向,从关心个人命运、个体的价值出发,上升到对他人、对民族命运的关切,完成了一个现代女性从自身解读、两性之爱到对祖国之情、对社会责任的思考和探索。

下面是小编精心整理的分析舒婷诗歌的情感,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真挚而坚定的爱情态度爱情是每个女人出于天性本能的追求,更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自我肯定,自我完成的一种生命实现方式。

舒婷在诗歌中就写下了她们在这一过程中独特的生命体验。

《无题》有初恋的甜蜜和心跳:“我探出阳台,日光/ 我急急跑下,在你面前停住/你怕吗?/是的,我怕/ 但我不告诉你为什么/是的,我快乐/ 但我不告诉你为什么/是的,爱着/但我不告诉你他是谁”。

[1]初恋少女的青涩与娇羞像是拨开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一米阳光轻柔地洒落下来,使人顿觉温暖。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舒婷也写离别的无奈和忧伤,如《雨别》写到:“我真想摔开车门,向你奔去/ 在你的宽肩上失声痛哭/我忍不住,我真忍不住/我真想拉起你的手,逃向初晴的天空和田野/不畏缩也不回顾/我真想集全部柔情/以一个无法申诉的眼神/ 使你终于醒悟/ 我真想,真想。

”[2]我的忧伤此时此刻想不够,说不出。

多么深切的离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欲说还休。

在《惠安女子》中人们只看到惠安女“优美地站在海天之间”的身影,而忽略了她的裸足“所踩过的碱滩和礁石/于是/在封面和插图中/你成为风景成为传奇。

”[3]诗人透过表象看到了美丽后面的忧伤和苦涩的命运,揭示了在社会历史的大背景下,女性真实生存状态。

她是如此关注女性的个体生命和价值,以一颗女人心体贴着天下所有的女人,为她们唤回一个个生动丰富的灵魂,独立不羁的生命。

舒婷诗歌也表达了女性强烈的对爱情的意识和独特的思维。

女性和男性都应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在社会生活中发挥各自不同的作用,而一味的认同男性所付出的,无视女性与男性分工的差异,忽略女性的努力,这是违反人性的.不合人情的。

《神女峰》赏析

《神女峰》赏析

《神女峰》赏析《神女峰》是由当代女诗人舒婷写于长江的。

诗主要分为三段。

作者在第一段中将自己的动作描写出来,在第二段中,表达了自己的情感,在第三段中抒发了自己的感情。

神女峰是屹立在江边悬崖上的一座小山峰,有着美丽而忧伤的传说.这块耸立在巫峡江岸上的山石,作为女性坚贞的化身备受礼赞,千年传唱。

但是,可以从动作与情感上看出神女峰的传说并没有在作者心目中得到美丽的地位。

但在这游人争相一睹的“风景”面前,舒婷却感到了心酸和不忍:“在向你挥舞的各色花帕中/是谁的手突然收回/紧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当人们四散离去,谁还站在船尾/衣裙漫飞,如翻涌不息的云/江涛:高一声低一声/”诗人以女性的慈悲和仁爱看到了“风景”背后的痛苦和残忍,对男性视觉中的贞节发生了深刻的怀疑:“心真能变成石头吗?”对渔妇“为眺望远天的杳鹤”而错过的“无数次春江月明”表示无限惋惜。

并进一步对这种散发着男权气息的“妇道妇德”进行了彻底的解构:“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神女峰》作为一首优秀的诗歌,无论在诗歌艺术性方面还是在主题意义上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首先从诗歌本身的艺术性方面进行赏析:“挥舞花帕”、“突然收回”、“捂住眼睛”这些细微的传情动作,首先就表明了抒情主人公是一个多情善感感情细腻的女性,只有女性才会有如此细腻传神的表情和动作,这里的三个动作,貌似平行的排比其实是一种非常有序地推进,“挥舞、突然、捂住”这三个动作是连接性的,也是对照性的,它生动地放映了抒情主人公心理变奏的过程.\'江涛/高一声/低一声\'这也是一种诗歌艺术的展现,它展现了诗人高超成熟的诗歌艺术,这三个简单的有形排列极大的增加了诗歌“建筑美”的功效,而“高一声,低一声”其本身并不含多大的意义色彩,但它却是全诗音乐性的一个重要注脚,该诗本来是全篇都极富有音乐感的,像一首柔美的小夜曲一样幽婉动人,但是并非所有人都能轻易地体察到这一点,“高一声,低一声”这种简单明亮、循环反复的明显的音乐性,这是诗篇的音乐性的一个窗口,让人由此就可以深刻的感受到全诗音乐性的流动和变奏。

浅谈舒婷诗歌的情感世界和意象特征

浅谈舒婷诗歌的情感世界和意象特征

浅谈舒婷诗歌的情感世界和意象特征舒婷是一位著名的女性诗人,她的诗歌风格独特,充满情感世界和意象特征。

她的诗歌语言清新简洁,富于感情色彩,深刻而真实地描绘了当代女性的内心体验,是中国现代女性文学的杰出代表之一。

首先,舒婷的诗歌充满了强烈的情感。

她的大部分作品都是从情感出发,抒发自己对生活、对世界、对爱情的感受。

她直接、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让读者能够深深地感受到她作品中所传达的情感力量。

比如,她的诗歌《漂亮的人》就是直接表达了现代女性对自己外貌的烦恼和感受,体现了现代女性在文化和社会等多个方面的自我认识和心理状态。

其次,舒婷的诗歌具有浓郁的意象特征。

她的作品中充满了大量的意象,这些意象是她对生活感受的表达,也是她的情感世界的体现。

比如,她的诗歌《荷塘月色》中,用荷叶等大量的形象描绘了荷塘夜景,充分表现了她对生活环境的感受和思考。

她还通过描写花卉、风景等自然景物,传达了她对着美好世界的向往和追求。

最后,舒婷的诗歌具有独特的女性意识和女性思考方式。

她的作品中充满了女性独特的视角、思维方式和情感回应,她塑造了众多具有女性特质的人物形象,在描写女性的世界、社会地位以及女性的情感世界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比如,她的诗歌《车站》中,通过描写两位女性的对话,传达了她对女性地位和自我认识的思考。

综上所述,舒婷的诗歌充满了情感世界和意象特征,通过她自己的独特视角和思考方式,传达了当代女性的内心体验和情感世界,对现代女性文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舒婷的诗歌作品充满了情感与意象,她将自己对生活、对爱情、对世界的感受表达得淋漓尽致。

在情感方面,舒婷的诗歌以深刻的人情味道和纯真的感性情感而著称。

她的情感和思想观念脱离了过去,让人们看到了一个新的女性形象。

舒婷的情感以自我分析、自我情感的表达为主,虽然作品中涉及到爱情的情感,但更多的是反映了女性独特的情感状态和抉择。

诗歌中所述的情感是真实的、强烈的,都是基于她自己的经历和感受,造成认真、心碎、坚强等情感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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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作者:陈莹来源:《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6年第11期摘要: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既有现代的一面,同时又深深打上了传统的印记,呈现出一种传统和现代相互交融的复杂风貌。

主要表现在现代语境中的古典少女情怀,召唤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以及两性关系建构上的男性眼光和价值标准。

诗人在爱情观上所表现出的调和色彩,反映出当代女性写作想要真正超越男权文化的羁绊,建构女性自我认同的主体意识,依然任重道远。

关键词:舒婷爱情诗女性意识在当代新诗发展史上,舒婷的重要贡献在于她的诗接续了新诗中表达个人内心情感这一在50-70年代受到压制的线索。

与同时代的其他朦胧诗人相比,“舒婷更偏重于爱情题材的写作,在对真诚爱情的呼唤中融入理想,展露出一种强烈的女性独立的意识”[1](P268)。

纵观她的爱情诗,其女性意识既有现代的一面,同时又深深打上了传统的印记,在对两性形象及其关系的探寻上,呈现出一种传统和现代相互交融的复杂风貌。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留在读者记忆中的是舒婷作为抒情诗人所传达出的一种新的爱情观,而对其中所包含的矛盾性重视不够。

这种美化与简化的解读实际上遮蔽了舒婷诗歌的丰富内涵,同时也影响了人们对真实完整的舒婷的认知。

当朦胧诗人逐渐淡出读者的视野,甚至连舒婷本人也开始转向散文写作时,重读舒婷所引发的不仅仅是她作为一个女性诗人的意义,而且是一个事关中国女性写作困境与出路的重要话题。

一、现代语境中的古典少女情怀作为朦胧诗派的主将之一,舒婷的诗歌集中表达了上个世纪70—80年代社会转型时期青年人的渴求与希望。

在文革政治乌托邦理想的驱动下,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大都是“铁姑娘”“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巾帼英雄,女性的性别特征荡然无存,女性和男性一样陷入到政治的狂热之中,成为政治呐喊的动物。

与此同时,人性、人情等被视为文学表现的禁区,爱情则被视为小资产阶级的自我表现受到猛烈批判,甚至结婚也要在革命的名义下结成“革命伴侣”。

然而,政治的压抑并不能抑制人们对爱情的渴求,反而使得这一渴求更为强烈。

正是在这一历史语境下,舒婷在政治刚开始解冻之时,就以朦胧诗的形式发出了爱情的宣言。

对女性而言,爱情不仅意味着女人源自天性的本能追求,而且是女人确证自我实现的一种重要方式。

“与同时代的其他诗人相比,舒婷独特的艺术个性就在于她很少以理性的姿态正面介入现实世界,而是以自我情感为表现对象,以女性独特的情绪体验辐射外部世界,呈现个人心灵对生活溶解的秘密”[2](P143)。

这一独特的艺术个性,使得舒婷的爱情诗表现出强烈的主观性和象征性,其情感的抒发明显带有个人和时代双重复合的特征。

代表作《致橡树》作为新时代的爱情宣言书,无疑成为新时期女性意识觉醒的标志性作品。

该诗的独特之处在于“诗歌表达了一种以独立的人格为基础的新的爱情观念,向爱情这个古老的诗歌题材,灌注了一种新的人生理想。

”[3](P141)在相爱中,不是对爱人有所依附或者忘我奉献,也不是“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而是要求“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这里,诗人对人格独立和尊严的强调,实际上揭示出了现代爱情的实质,因为“爱是在保持自己尊严和个性的前提下的感情交流的行为。

倘若失掉了个性和尊严,也必然失掉爱。

”[4](P9)这是对传统的依附型和奉献型爱情观的否定,成为新时期文学女性意识觉醒的先声。

与此同时,诗人在强调人格独立的同时,并没有刻意突出两性之间的某种对立,而是描绘了一幅双方在共同的人生理想追求中所达成的心灵默契的温馨画面:“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 该诗的新颖之处,在于把男女双方有共同的事业追求作为现代爱情的基础:“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值得注意的是,这首诗在强调女性人格独立与尊严的同时,并没有否定男女性别上差异的一面:“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诗人虽然拒绝做“攀援的凌霄花”,但仍然选择要有“红硕的花朵”。

这一选择显示出诗人对中国传统女性性别特征的认可,因为在中国文化传统中以“花”来比喻女性自古有之,在文学作品中更是习以为常。

由此可见,舒婷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既有传统女性温柔多情的一面,又具有现代女性自尊自强的一面,是集古典美和现代美为一炉的新时代女性。

但这种熔铸是艰难的,一方面要坚持传统,另一方面又要贯彻现代理想,这就使得舒婷的探索主要局限在社会许可的范围内,对传统道德的坚守是其诗歌的主基调。

比如在她的诗歌里,读者可以经常发现她对诸如夫唱妇随、温柔贤淑、温柔多情等传统女性品格的认可与赞赏,以及“男主外女主内”“男刚强女阴柔”等传统观念的认可。

因此,在《神女峰》中有“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所表现出的对男性皈依的向往;在《赠》中有“如果你是火∕我愿是炭”“如果你是树∕我就是土壤”所表现出的对爱的牺牲奉献;在《春夜》中有“我愿是那顺帆的风∕伴你浪迹四方”所表现出的对爱人的亲密依附;在《双桅船》中有“不怕天涯海角/岂在朝朝夕夕”所表现出的对两情相悦心灵相通的渴望。

这表明舒婷在价值取向上,更多的是对传统文化的认同、留恋和皈依,在某种程度上只是重复着五四时期关于“爱”和“人性”的主题,明显带有80年代文学启蒙的色彩。

正如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致橡树》在女性意识和个性意识这两个层面上阐述了诗人对人的关怀,就带有这种明显的启蒙意义。

这是一首爱情诗,历来的爱情诗多柔婉缠绵,本诗却一反传统情诗的风格,奏出了现代女性尊重自身价值、保持独立人格、弘扬自我追求的时代强音。

即女性应当和丈夫一样,以自己事业的成就立足社会,双方应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共同承担逆境的考验,共同分享幸福与成功。

”[5](P194)这就意味着,舒婷这首受到广为赞誉的诗歌,在总体思想倾向上依然没有超越80年代思想启蒙的限度。

从总体上看,舒婷爱情诗中女性对自身角色的定位显示出诗人对父权话语下女性社会角色和分工的认同,本质上仍然是“男女平等”“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同样能够办到”的另一种表达,其女性意识的觉醒并不彻底。

虽然诗人在《神女峰》中对“从一而终”的封建节烈观进行了大胆的质疑;在《惠安女子》中对女性品行的“被看”悲剧有深沉的反思;在《致橡树》极力宣传爱情中男女人格的平等,但诗人并没有全面否定传统的女性行为规范,只是对诸如对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夫贵妻荣等带有女性歧视色彩的传统观念的否定与坚决背弃。

究其原因在于朦胧诗兴盛的80年代是一个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时代,受制于时代和个人的因素,在“传统与现代,与旧的伦理道德之间,舒婷进退徘徊,对传统伦理和道德理性的反叛并不坚决彻底,终于忍不住流露出对传统伦理道德的妥协和回归。

”[6](P62)这就决定了舒婷笔下的女性更多呈现出的是一种现代语境中的古典少女情怀,其笔下的女性诉说总是保持着一种古典式的温婉与柔情,内心深处对男性的依恋之情不时流露于笔端。

从这个意义上看,舒婷诗歌的反叛是有限的。

但考虑到当时的社会环境,发前人所未发,发前人之不敢发,舒婷的探索依然是难能可贵的。

因此,我们绝不能苛求作者,以今天的标准去衡量她的作品,而是要把这些作品放到当时的背景中去考察,“必须把它与那些同它具有相同性质和效用的东西加以比较”[7](P275),才能得出实事求是的评价。

否则,我们就会产生有意或者无意的误读。

二、召唤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女性意识不仅关涉到女性自身性别意识的觉醒,而且关涉到女性眼中男性形象的建构。

80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频繁交流,西方女权主义理论及其创作,被中国理论界和作家广为认识和接收,并大量应用于实际的研究与创作中。

与西方文学相比,中国作家虽然深受西方女权主义思想的影响,但中国特色更为明显:“她们在反对阳性中心,而我们在寻找阴性的世界,一个愿意向阳性退赔若干领土的阴性国度。

中国的女性在经历双重幻灭后正面对困惑,有些不知所措。

她们既经历了普遍的偶像幻灭,又经历着特殊的对男性偶像的幻灭。

当西方妇女在大煞男子汉的威风,破骑士对妇女的‘礼貌’时,中国妇女从劳动服里退出来后要求受到特殊的女性待遇,包括‘骑士’‘风度’对妇女的尊敬和怜爱。

她们在寻找真正的男子汉,她们想做真正的东方女性。

当她们失望的时候,她们经历了对男性偶像的幻灭感。

这种心态反映在文学艺术(包括电影)里就是召唤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

[8](P5-6)对舒婷而言,虽然她在散文中声称“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9](P101),但她的创作中却又时时表现出女权主义的色彩。

这不仅表现在她对诸如妇女命运、爱情平等的关注上,而且表现在对阳刚美和阴柔美的召唤上,这一追求集中体现在他笔下的男性形象身上。

舒婷笔下的男性大都以她认识的北方青年诗友为原型,他们是那个特定时代的早醒者和孤独者。

社会和自身未来的不确定性时时牵动他们敏感的心灵,他们身上集中体现了传统知识分子忧国忧民、建功立业、不甘沉沦的传统士大夫品格,以及儿女情长、重情重义、善解人意、尊重女性、呵护女性等现代好男人品格,是集阳刚美和阴柔美于一体的理想男性形象。

首先,在外表上,理想的男性形象要有阳刚之美。

在诗歌中,诗人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传统男性阳刚之美的欣赏与肯定。

《兄弟,我在这儿》中有这样的描述:“你原属于太阳∕属于草原、堤岸、黑宝石的眼眸∕属于道路、火把、相扶持的手∕你是战士∕你的生命铿锵有声∕钟一样将阴影/从人心震落∕风正踏着陌生的步子走开”。

这首诗虽然没有直接描写男性阳刚的外表,但整首诗的意象都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对男性阳刚之美的欣赏与肯定,这种美是女性所没有的。

这里的“你”,属于“草原”、属于“堤岸”,而“草原”与“堤岸”都具有宽广、伟岸的意象;“你”属于“道路”、属于“火把”,道路是绵长的,具有男人才有的厚重与执着,火把是热情的,具有男人才有的热血与方刚;“你”是“战士”,具有战士的坚毅与勇敢,生命“铿锵有声”,连风也“踏着陌生的脚步躲开”。

这表明诗人理想中的男性要刚强不屈,凛然无畏,充满了雄性的伟力与昂扬的斗志。

其次,在内涵上,理想的男性还须具有丰富的内心世界。

在一般人眼中,多愁善感属于女性,男儿有泪不轻弹,对男人而言,理想和事业高于一切。

舒婷的爱情诗颠覆了文革时期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大全的男性形象,突出了现代男性内心深处柔弱的一面。

诗人并不认为多愁善感仅仅属于女性,理想的男性也难免儿女情长,他们都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大自然的四季变化以及个人情感世界的律动都不时在他们的内心世界泛起阵阵感情的涟漪。

在《落叶》中,舒婷刻画了这样一位林黛玉式的多情诗人。

这个“你”“轻轻叹着气”,究其原因“既不因为惆怅/也不仅仅是忧郁”,而是因为在送我回家的路上,“那落叶在风的撺掇下/所传达给我们的/那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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