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文学概述

80年代文学概述
80年代文学概述

一过程:80年代前期

1976年底“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文学并未在较大的范围里实现从“文革文学”的转变。写作者的文学观念、取材和艺术方法,仍是“文革文学”的沿袭。出现对于“文革”模式的明显脱离,是从1979年开始。因此,不少批评家在谈到“新时期”文学的开端时,并不以“文革”结束作为界限。(注:如朱寨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思潮史》指出,他们把“当代文学思潮史”的下限划在1979年,而不是划在“粉碎‘四人帮’的1976年”,原因是1979年以前,“文艺思想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禁锢”;“文艺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文艺创作有了新的突破”,是在1978年底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开始。而“贯彻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成为文艺史上转折的里程碑”。《中国当代文学思想史》第8-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当然,在此之前,已有一些作品预示了这种“转变”的发生。如发表于1977年11月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刘心武)和发表于1978年8月的短篇《伤痕》(卢新华)(注:分别刊载于1977年第11期《人民文学》和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上海)。)。这些艺术上显得粗糙的作品,提示了文学“解冻”的一些重要特征:对个人的命运、情感创伤的关注,和作家对于“主体意识”的寻找的自觉。

以1985年前后为界,80年代文学可以区分为两个阶段。80年代前期,文学界和思想文化界存在着相当集中的关注点。刚刚过去的“文革”,在当时被广泛看作是“封建专制主义”的“肆虐”。因此,挣脱“文化专制”的枷锁,更新全民族观念的“文化启蒙”(“新启蒙”),是思想文化的“主潮”。与此相关,文学是对于“现实主义”的“传统”的呼唤。在这几年间,文学主题可以说都与“文革”的“历史记忆”有关,是亲历者对“历史灾难”所提供的“证言”,以及对于“历史责任”(“谁之罪”)所作的思考和探究。在小说创作上,出现了“伤痕小说”和“反思小说”的潮流;诗歌创作的主要构成,则是“复出诗人”的“归来的歌”,和青年诗人的“朦胧诗”创作;戏剧,特别是话剧也大多是与“文革”有关的“社会问题剧”。已经在酝酿着艺术观念和方法上的更为深入的变革,但还未成为显在的、受到普遍关注的现象。从总体而言,这几年文学的取材和主题,是指向社会一政治层面的,也大多具有社会—政治的“干预”性质。涉及的问题,表达的情绪,与社会各阶层的思考与情绪同步。文学创作与社会政治、与公众的生活和情感的密切关系,是后来不再重视、并为一些人怀恋的“昔日的光荣”。

由于“文革”被看作是中国现代文艺史的“最黑暗的一页”,文艺的“园地”受到严重摧残而“百花凋零”,因此,“新时期文学”被看作是“文学复兴”,“复兴”的提出,又通常与“五四”文学相联系,看成是对“五四”的“复归”。在80年代初,人们最为向往

的,是他们心目中“五四”文学的那种自由的、“多元共生”局面。但从80年代前期的中心问题看,所要“复活”的,主要是“五四”提倡“科学、民主”的启蒙精神,和以“五四”为旗帜的、在50至70年代被当作“异端”批判的文学思潮。许多批评家和作家的努力,是继续四五十年代胡风、冯雪峰、秦兆阳(也包括周扬等在60年代)以悲剧结局告终的工作。一方面,在承认文学的“革命”性质的前提下,推动文学挣脱图解政治概念、复制社会生活表象和僵化艺术模式控制的状况;另一方面,在维护文学作为“艺术”的“特质”,和重视文学社会承担、批判职能,倡导作家的“启蒙”精神之间,寻求一种平衡和结合。对“写真实”和“现实主义”的重申和坚持,公开发表周恩来、陈毅60年代初关于文艺政策“调整”的讲话(注:周恩来《在文艺工作者座谈会和故事片创作会议上的讲话》(1961年6月19日),陈毅《在全国话剧、歌剧、儿童剧创作座谈会上的讲话》(1962年3月6日)等。),为50年代以来受到批判的《现实主义——广阔的道路》(秦兆阳)等文章的观点辩护,对“文艺为政治服务”的质疑,都说明了推动“新时期”文学“复兴”的人们,最初继续的是五六十年代“未竟”的工作,接过的是他们的旗帜(注:见《文艺报》1979年3月召开的文艺理论批评工作座谈会上,作家、批评家的发言,《文艺报》1979年第4期《总结经验,把文艺理论批评工作搞上去》。)。1979年4月,《上海文学》评论员文章(《为文艺正名——驳“文艺是阶级斗争的工具”说》)(注:当时文艺界对这篇文章反响热烈,《上海文学》等刊物还组织了有较大规模的讨论。),对于这一在中国左翼文学界长期流传的“根本性”观念的质疑,也是在左翼文学观的框架内,来反对把文艺变成单纯的政治传声筒,而寻求不离开文艺“特性”的文艺的政治功用:它申明的是左翼文学中受压抑的派别(胡风、冯雪峰、秦兆阳等)的思想路线。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新时期”开端所处理的问题,展开的论争,是五六十年代,或更早时间发生于左翼文学的“陈旧”话题,或这些话题的延伸。这包括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写真实”,“现代派”文学,人性和人道主义等。

在80年代初与文学有关的思想理论问题的论争中,周扬的《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几个问题的探讨》(注:刊发于1983年3月16日《人民日报》。据王元化《为周扬起草文章始末》(广州《南方周末》1997年12月12日)称,在周扬与王元化、王若水、顾骧一起讨论后,由王元化、王若水、顾骧起草。王元化主要撰写有关重视认识论问题的部分,王若水撰写有关人道主义部分。在此之前,王元化已就认识论和知性方法的问题,发表过文章(刊发于1979年上海《学术月刊》和1981年《上海文学》上的《论知性的分析方法》等)。王若水在这一时期,也撰写了多篇论人道主义的文章。最著名的是《为人道主义辩护》(上海《文汇报》1983年1月17日)。周扬的文章由王元化定稿,周扬作最后润色,并由周扬于1983年3月7日,在中共

中央党校召开的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学术报告会上演讲。)是重要的、产生很大争议的文章。文章试图清算几十年来中国“左”的政治思想路线的哲学根源,来推动思想解放的深化。它的影响与其说是在理论上的,不如说更主要是现实问题的针对性上的。它指出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的学说,批评了“终极真理”的观点。提出在认识论上考虑用感性、知性、理性的三范畴,去代替感性和理性的两范畴,以划分知性与理性的区别;认为知性和理性相混淆,以为一旦形成概念,就掌握了本质,是导致简单化、概念化的根源。文章提出的另一重要问题,是马克思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文章不同意把马克思主义全部归结为人道主义,但认为马克思主义包含人道主义。在阐释马克思早期著作《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它是80年代前期“思想解放运动”思潮中的主要理论依据之一)的“异化”概念时,认为马克思、恩格斯理想中的人类解放,不仅是从剥削制度下的解放,而且是从一切异化形式束缚下的解放。文章引出的最大“麻烦”,是认为不仅是资本主义,而且在社会主义条件下,也存在“异化”,包括经济领域的异化,政治领域的异化(权力异化)和思想领域的异化(个人崇拜,或宗教异化)。这篇文章既得到热烈支持,也很快受到激烈批评(注:在周扬发表讲话后,本来定于3月9日结束的“学术报告会”突然决定延期,并开始对讲话的观点进行批评。3月16日,《人民日报》在发表周扬讲话时,同时刊发会上对这一讲话的批评发言:《黄楠森等在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学术报告会上的发言摘要》。)。对周扬文章系统的、最具权威性的批评,由胡乔木在《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注:这是胡乔木1984年1月3日在中共中央党校的讲话。经修改后刊于《红旗》1984年第2期。)一文中进行,指出“宣传人道主义世界观、历史观和社会主义异化论的”“带有根本性质错误的”思潮,不是一般的学术理论问题,而“牵涉到离开马克思主义的方向,诱发对社会主义的不信任情绪”的问题。随后,周扬做了公开的自我批评(注:1983年11月,周扬在对新华社记者谈话中作了自我批评。在11月中国文联召开的座谈会上说,“我在今年3月份纪念马克思逝世一百周年报告会上发表了那样一篇有缺点、错误的文章。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参见《文艺报》1983年第12期。)。1983年至1984年间开展的抵制和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文学问题和现象被作为“精神污染”列举的事项,除了周扬等的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的观点外,还包括:“把西方‘现代派’作为我国文艺发展的方向和道路”,创作上“热衷于表现抽象的人性和人道主义”,“渲染各种悲观、失望孤独、恐惧的阴暗心理”,“把‘表现自我’当成惟一的和最高的目的”等等。(注:参见1983年第11期《文艺报》社论和12期座谈会报道。)

二过程:80年代后期

80年代文学在走过一段路程之后,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80年代的文学主题,作家的基本构成,文学的接受和流通方式等等,在主要的方面仍在延续,但也出现了新的因素。这种“变化”,可以理解为文学创作和理论的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五六十年代中国左翼文学的“话题”的范围,创作的风貌脱离了较为单一的模式,艺术方法的探索和革新以更大的步伐推进,而文学与读者的关系,也变得远为复杂。

在80年代中期或稍后,“文革”后一度享誉的“复出”作家、诗人,有的创作仍获取新的进展,而许多人则已越过自己创作“高峰”。在面对文学观念、方法变革的巨大压力下,缺乏调整自己步调的潜力,或者显得迟滞,或者新作日见减少。“朦胧诗”的作者也大多走过他们的鼎盛期,80年代初大量涌现的青年诗人,到80年代中期以后仍保持活跃姿态的,并不是很多。有的“知青”小说家的创作也出现了停滞状态。显然,当代作家和作品的“生命力”普遍短暂的问题,在80年代并没有成为历史。为文学写作所作的准备的不足,和开放之后文学潮流急遽的变化,使作家的更替出现超出一般时期的速度。当然,各种“类型”作家中,都存在沉稳而坚实者,尤其是被称为“知青作家”中的一部分。他们和更年轻的作者一起,构成80年代后期至90年代文学创作的“中坚力量”。

80年代中期文学的变化,因1985年这一年发生的许多事件,使这一年份成为一些批评家所认定的文学“转折”的“标志”。对“文革”和当代历史的书写仍为许多作家所直接或间接关注,但一批与“伤痕”、“反思”小说在思想艺术形态上不同的作品已经出现。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张辛欣、桑晔的《北京人》,史铁生的《命若琴弦》,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王安忆的《小鲍庄》,陈村的《少男少女,一共七个》,莫言的《透明的红萝卜》,韩少功的《爸爸爸》,残雪的《山上的小屋》,扎西达娃的《系在皮绳扣上的魂》等,均发表于这一年(注:马原等的这些小说,分别刊于1995年的《上海文学》第2期、《上海文学》第1、7期、《现代人》第2期、《人民文学》第3期、《中国作家》第2期、《文学月报》1985年第5期、《中国作家》第2期、《人民文学》第6期、《人民文学》第8期、《西藏文学》第1期。)。对于长期习惯于确定的主题意向和“写实”的表现方法的读者和批评家来说,它们令人耳目一新,也因此引起阐释和评价上的分歧。这些作品的主要部分,表现了似乎正相反对的倾向,并在创作成果上昭示了发生于这一年的两个重要的文学潮流。一是所谓文学的“寻根”,和由此产生的“寻根文学”。另一是“现代派”的文学潮流。前者由一批青年作家发动,其主旨在于突出文学存在的“文化”意义(对抗文学作为社会政治观念的载体),试图从传统文化心理、性格上推进“反思文学”的深化,并发掘、重构民族文化精神,以此作为文学发展的根基。当时被指认为“现代派”文学的,有刘索拉的《你别无选择》、《蓝天绿海》,徐星的

《无主题变奏》,残雪、陈村、韩少功的一些小说。这是因为它们有着和西方“现代派”文学相似的主题:表现对于世界的荒谬感,写人的孤独,有的又有“反文化”、“反崇高”的意味,且常用象征、意识流、“黑色幽默”等艺术方法。文学“寻根”引起了争论,“现代派”文学也同样。和几年前的争论相比,这次对“现代派的”争论,提出问题的方式虽没有很大的不同,但批评者和支持者意见本身,却已发生分裂。热烈赞扬这些作品的,有的认为中国当代终于有了自己的“现代派”,这是文学观念和审美意识的创新;有的则指出这些小说的核心是表现时代的进步,“而不是精神的颓废”,在“荒诞”、“魔幻”的外衣下是“现实主义的真实性”。在批评的意见中,违背了社会主义文学的原则,是文学的“堕落”的严厉指责依然存在;但又出现了这些作品还不够“现代派”(以西方某些“现代派”文本为标尺),而有了“伪现代派”的谑称(注:参见黄子平《关于“伪现代派”及其批评》(《北京文学》1988年第2期),李陀《也谈“伪现代派”及其批评》(《北京文学》1988年第4期)等文章。)。

1985年或更早一点时间,“朦胧诗”已经“式微”。除了杨炼、顾城还不断有新作问世外,其他作者的作品日见减少。与此同时,出现了更多的被称为“新生代”的诗歌写作者。他们不仅反叛当代的诗歌“传统”、而且揭起超越、“反叛”“朦胧诗”的旗帜。他们组织了名目繁多的,存在或不存在的诗歌社团。比起其他的文学样式来,“新生代”诗歌的“实验”要更大胆、激进;加上诗歌界由于观念等的歧异所形成的严重分裂,他们的诗一般难以得到“主流”诗界的承认,在正式报刊上发表的机会也不多。自编、自印诗报、诗刊、诗集,是作品“发表”的主要方式。(注:据1986年9月30日《深圳青年报》对“现代诗群体大展”的预告(徐敬亚执笔)称:1986年,“全国二千多家诗社和千倍百倍于此数字的自谓诗人,以成千上万的诗集、诗报、诗刊与传统实行着决裂”,“至1986年7月,全国已出的非正式打印诗集达905种,不定期的打印诗刊70种,非正式发行的铅印诗刊和诗报22种。”这则消息没有提供上述数字来源的说明。)为显示“新生代”诗的实绩,1986年的九十月间,《诗歌报》(安徽合肥)和《深圳青年报》联合举办了“现代诗群体大展”,先后用九个整版的篇幅,刊登几十家“诗派”(“诗社”)的宣言,代表诗人的简历和代表作。在这些“诗派”、诗人之中,既有许多真诚的艺术探索者,也不乏“闹剧”的热衷者;“大展”的策划者清楚这一点,但并不在意,因为“挑战性”的展示,是他们主要的意图。(注:“大展”的主要策划者徐敬亚在“大展”的《编后》(《深圳青年报》1986年10月24日)中写道,“在正式的报刊上,人们就是不能看到诗坛探索的全部真实,漠视、片面、歪曲——已远非个人性习惯”。“大展”材料在报纸刊出后,由徐敬亚、孟浪、曹长青、吕贵品调整、补充,编为《中国现代主

义诗群大观(1986-1988)》,由同济大学出版社(上海)1988年出版。)

在80年代中期,理论批评的变化也值得重视。虽说这期间对文学批评的“科学方

法”(强调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的方法对文学研究的渗透)的重视异乎寻常且最引人瞩目(1985年也因此被称为文艺学的“方法年”),但改变理论批评界的面貌和格局的,是一批中青年批评家和研究者的出现。有异于上一代批评家的知识背景,尤其是生命体验在批评中的融入,建设起他们批评的个性品格和思想深度。(注:浙江文艺出版社的“新人文论”丛书,和上海文艺出版社的“文艺探索书系”,出版了这些中青年批评家的专集。列入“新人文论”的主要有:吴亮《文学的选择》,程德培《小说家的世界》,许子东《郁达夫新论》,季红真《文明与愚昧的冲突》,周政保《小说与诗的艺术》,刘纳《论“五四”新文学》,黄子平《沉思的老树的精灵》,南帆《理解与感悟》,赵园《论小说十家》,蔡翔《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精神漫游》,王富仁《先驱者的形象》,陈平原《在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中》,蓝棣之《正统的与异端的》,王晓明《所罗门的瓶子》,陈思和《批评与想像》,李劼《个性?自我?创造》等。“文艺探索书系的理论部分,出版了刘再复《性格组合论》、赵园《艰难的选择》、鲁枢元《文艺心理阐释》、夏中义《艺术链》、钱理群《心灵的探寻》、宋耀良《十年文学主潮》等批评论著。)在这一年,刘再复发表了引起争论的《论文学主体性》(注:刊于《文学评论》(北京)1985年第6期和1986年第1期。)的长文。他以人道主义作为理论基础,来建立了他的“以人为思维中心的文学理论和文学史研究系统”——这一“体系”构造的现实动力,来自于对文学的政治功能和文学创作上的机械反映的厌恶和批判。1985年,黄子平、陈平原、钱理群的《论“20世纪中国文学”》,和陈思和的《新文学史研究中的整体观》先后发表。(注:黄子平等的文章刊于《文学评论》(北京)第5期,他们三人并在这一年的《读书》(北京)上,连续就“20世纪中国文学”的问题,发表“三人谈”的对话。论文和对话等,编为《20世纪中国文学三人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1988年出版。陈思和的文章刊于《复旦学报》(上海)1985年第3期。)提出“20世纪中国文学”的概念,并强调对20世纪中国文学进行“宏观”、“整体”把握的主张,不仅推动研究视角、方法的更新,而且暗含着一种重要的观察、评价中国现代文学的尺度的提出,因而其影响不仅限于文学史研究的范围。

在80年代中期,“回到文学自身”和“文学自觉”是批评家和作家的热门话题。这些命题的提出,表达了作家对文学在人的精神活动领域的独特性地位的关切。在涉及当代文学存在的问题上,则包容着多个方面,如对于要文学承担过多的社会责任的清理(“干预生活”这一口号这时受到广泛怀疑),对文学只关注现实社会政治层面问题的反省,以及长期以来忽视文学的“本体”问题的检讨。这说明,当代作家原先过分注重社会政治问题的“传统”,

出现了分裂。在此时,“文学自觉”既是一种期待,也可以说是对已存在的部分状况的描述。不过,期待之物所带来的苦涩“后果”,也开始体味到。1988年初,《文艺报》发表的《文学:失去轰动效应以后》(注:载1988年1月30日《文艺报》,作者王蒙,署名阳雨。)一文,反映了在作家分化、“严肃文学”(或“纯文学”)“边缘化”、读者对“严肃文学”的关注程度降低等趋势面前,文学界的复杂的心理反应。对于“失去轰动效应”的文学,有的认为是文学的“疲软状态”,是作家“脱离现实”、失去对社会迫切问题的敏感和把握能力所致。另外的看法则认为,这正是文学走向自觉、深沉,走向成熟的开端。

三文学诸样式的状况

80年代文学中,小说的发展比较充分,成绩也最为显著。诗歌在“新时期”初始阶段,特别是“朦胧诗”阶段,曾引人瞩目;不仅为诗本身,而且为整个文学脱离“文革模式”的转型,对文学观念和方法的探索、革新,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但后来,诗的前景变得捉摸不定:本世纪以来汉语现代诗存在的众多难题,以及持各种不同标尺对新诗历史和现状的尖锐对立的评价重又凸现。许多人仍期望诗引起轰动,和有众多的读者。诗的寂寞和诗人的寂寞,被看作是诗歌的危机。这种预期,使他们无法发现八九十年代有着真诚和专注的一批探索者存在。

在六七十年代,文学的各种样式(小说、诗、散文,甚至戏剧本身),都表现了过度的“戏剧化”倾向。那种设计类型化人物,来构造有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的“戏剧化”,在80年代受到质疑和摒弃。在小说创作中,40年代“京派”小说家倡导的“散文化”是用来“解放”文体僵化的最初“手段”。传统意义上的“典型人物”和“典型情节”在小说中的重要性受到质疑,重视人的内心世界的揭示的倾向,被批评界称为文学创作的“向内转”。象征、意识流、变形和寓言等方法的运用,丰富当代小说的表现力,改变其总体风貌。小说产生的重要变革,与80年代中期以后,对小说与现实世界关系的思考,以及对“叙事”的“性质”的认识有关。在80年代,小说的各种类型中,中篇小说的数量和质量有很大发展。中篇小说在五六十年代,并没有受到特别的注意。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小说家宁愿取其两端。80年代中篇小说数量猛增,(注:据不完全统计,1949年到“文革”前的十七年中,中篇小说约四百余篇,当时较有影响的,有《铁木前传》(孙犁)、《在和平的日子里》(杜鹏程)、《归家》(刘澍德)等不多的几部。1978年,发表的中篇有三十多篇,1981、1982年共一千一百多篇,1983年和1984年,各有八百余篇。)且为小说创作中成绩最为显要者。短篇、中篇和长篇小说之间的区别,从形态学的角度说,主要是内在结构上的区别,但“结构”的不同形态

产生的根由,则与它们各自处理的生活素材的规模有重要关系。中篇在对现实问题反应的较为迅捷,和包含的容量的程度上,是短篇和长篇的过渡(或边界)形态。这一有较大容量的形式,是许多在反思“文革”上,有许多的事、情、思急于讲出的作家所乐于采用的。中篇的形式的勃兴,又与刊物和出版的条件的变化有关。每期二三百页码的大型文学期刊的大量创办,使大量中篇小说的发表成为可能。另外,目前仍继续沿用的、主要以字数作为稿酬计算标准的方法,也助长了这一趋势。需要指出的是,在五六十年代,短篇篇幅膨胀这一“中篇化”的现象,就已相当普遍,而引起一些批评家的关切;如何写“短”的短篇,成为经常讨论的问题。因此,中篇小说在80年代的兴盛,又不是突然发生的事情。不过,80年代以来,小说样式上这种划分的重要性,在一些作家的观念中已趋于淡薄。长篇小说在80年代也有一定的数量,但是,获得好评的不很多。较有影响的长篇有《芙蓉镇》(古华)、《沉重的翅膀》(张洁)、《活动变人形》(王蒙)、《浮躁》(贾平凹)、《古船》(张炜)、《金牧场》(张承志)等。长篇从数量到质量上的明显拓展,发生在90年代。

在经过了“伤痕”、“反思”及“寻根”等小说形态之后,80年代后期小说创作的“热点”是所谓“先锋小说”(注:关于这些小说创作,批评家先后使用的“先锋派”,“先锋小说”,“先锋实验小说”,“实验小说”,“当代新潮小说”等名称。)和“新写实小说”。它们看起来走着不同的道路:一是十分重视“形式”,将过去看作是技巧性的“叙述”,提高到小说“本体”的核心地位,而轻视“题材”的意义(取材多是潜入“历史”);另一是关心“题材”的价值,着重表现现实社会的人生问题和困境,向“写实”的传统方法“回归”。不过,在中国社会和文学的特定情景中,“写实”已不再可能走老路,而对“形式”的追求也不可能达到“纯粹”,这两者之间也存在一开始人们所忽视的共通点。在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小说的另一热点是王朔的写作。由于他的不少作品改编为影视作品,本人也参与这种改编,他的影响在一个时期里迅速扩大,而被各个不同的阶层所阅读(观赏)。他的小说的“意义”主要是表达了这一时期微妙的文化心理矛盾:“世俗”生活愿望的认同和排拒,对政治、知识“权力”的消解性调侃和依恋,在文学的“雅”、“俗”之间的犹疑徘徊,……他企图对这些矛盾加以调适,在改变了的社会情势下获得新的身份和位置。他的写作所体现的“文化立场”,为一些作家、批评家所理解或喝彩,也受到固守文学“精英”立场的另一些人的抨击:后者称他的小说是“痞子文学”。

戏剧(主要是话剧)在“文革”后最初的时间里,创作和演出都十分活跃。配合时势,表现切近的社会政治问题,发挥论辩和教谕的功能——这一当代戏剧的“传统”仍在有力地继续。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若干“社会问题剧”引起轰动,产生明显的“社会效应”。这

种“效应”自然又只有短暂时效。80年代的大量话剧,与50至70年代的情况相似,只有极个别能被剧团列为“保留剧目”,在若干年后再度上演。同时,现代剧作家如曹禺、丁西林等重视话剧的文学文本(不仅是演出的脚本)功能这一点,也不可能得到保持。因此,大多数话剧在演出时,就不被阅读;在不被上演时,当然也更不再被阅读。

戏剧存在的种种问题,引发了戏剧界不断的“戏剧危机”的讨论(注:比较集中的如《戏剧艺术》1983年第4期开始,历时一年半的“关于戏剧观念讨论”,《戏剧报》、《戏剧界》、《剧本》等刊物在此同时也刊发有关讨论文章。另外,戏剧的“民族化”等问题,在《人民戏剧》、《剧本》等刊物上,也刊发了不少讨论文章。)。涉及的问题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对戏剧“功能”的再认识,以期望改变那种戏剧是回答社会问题,对观者进行宣传教育最好工具的观念,克服创作上抢题材、赶任务和说教等弊端。另一是“戏剧观”和艺术方法的多样化,改变当代创作上“易卜生模式”,演剧体系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模式”的一统地位,对另外的戏剧观和戏剧模式持开放、接纳的态度。即不仅肯定“写实的”(创造生活幻觉)的戏剧,而且也承认“写意的”、“象征的”(排除幻觉)的戏剧,承认布莱希特、梅特林克的经验,和中国传统戏曲的经验。戏剧观的探讨,是60年代初黄佐临提出的问题(注:1962年3月,黄佐临在全国话剧、歌剧创作座谈会(广州)上,作了提倡多样化的戏剧观的发言。后在同年4月25日的《人民日报》上发表了《漫谈“戏剧观”》的文章。)的承接和展开。这种创新的要求,在剧本创作和演出上得到了表现,出现了一批探索性的作品。其中高行健等有更突出的表现。不过,80年代戏剧改革,有时会表现出对形式(表现手法)因素的倚重,视境的拓展却不都能有相应的平衡。(注:艺术手法变革的试验,是较易实行的方面。事实上,在“文革”前的60年代初,这种试验就已开始。如黄佐临导演的话剧《激流勇进》(胡万春编剧,上海人民艺术剧院),便运用多种具象手段,来表现人物的心理活动。) 在80年代,削弱“戏剧”对散文的过度影响,是散文作家与批评家的一项重要工作。与此相关的是,存在着散文概念的“窄化”(严格化)的趋势,这是这一时期散文观念变革的另一重要方面。提出和重新界定“散文”、“美文”、“抒情散文”、“艺术散文”等概念的行动,包含着将杂文和报告文学(甚至“随笔”)从“散文”中分离的意向。散文“窄化”的趋向,是对当代一个时期散文范围的“无边”,和叙事性成为散文结构中心因素的情况的反拨;也与80年代文学强调艺术性的潮流有关。报告文学在80年代,曾有两次“高潮”。一是“文革”结束后不久,另一次是80年代末。报告文学常拥有大量读者。原因之一是,由于新疆报导所受到的限制,它承担了新闻报导的某些功能,以“文学”的形式来“报告”读者关心的社会新闻和现象。如何从文学批评和文学史的角度来处理这类社会问题和社会事件的

“调查报告”性质的文字,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当代的许多“报告文学”作品,既难以用“文学”的标准来品评,也难以用新闻的特征来衡量。近年来,有的批评家将它们归入“亚文学”的范围,是一种处理的方法。

四总体风格和作家姿态

在80年代,尽管“文学自觉”曾是激动人心的口号,不过,即使是最强调“艺术至上”的作家,也有着相当强烈的民族关切和历史责任的承担,面临着具体境遇中的“历史”的提问。这种责任承担,使有关“历史”清算和(群体的和个人的)“历史记忆”的书写,几乎是80年代作家或有意,或无意的选择。这不仅是“题材”意义上的,而且是创作视域、精神意向上的。

作家的意识和题材状况,影响了80年代文学的内部结构和美感基调。在相当多的作品中,可以感受到一种沉重、紧张的基调。(注:对于“新时期”文学的某一方面的特征,黄子平曾用“紧张”这一语词来描述。见他为《1990年度小说选》撰写的序言。香港三联书店1991年版。)这里的沉重、紧张,既是指情感“色调”,但也指结构形态,作品的“质地”。在不同阶段,或不同的作家那里,这种“基调”呈现为多样的表现方式。从情感“色调”而言,有那么多的悲剧性事件需要讲述,那么多长期被压抑的情绪需要释放、宣泄(“激情的作用往往胜过技巧的效果”),那么多的社会、人生问题需要探讨,而若干基本观念也需要重估。80年代的社会政治、人生问题,个体与群体,生命与文化,时间与空间,现实与历史,传统与革新,东方与西方等问题,都要求进入文学文本,试图在创作中涉及和讨论。在“文体”上和“结构”上,则是较少空隙的密度。叙述语调既是那样的紧张急迫,而作品中又常拥挤着众多的意象、隐喻、象征和寓言,以此来承担过重过多的“意义”和“问题”。在80年代,能够以较为裕如和放松的笔调与风格来写作的作家并不多(汪曾祺可能是其中的一个)。这种相当普遍的“美感”基调,与作家的现实处境有关,事实上,这也是中国当代普遍性的象征思维方式和审美风尚的延伸。

探索、创新,是80年代文学界的普遍的强烈意识。探索、创新、突破、超越等,是文学批评界使用频率很高的几个词语。开放的环境提供的文学比较(与西方现代文学,也与本国“五四”到40年代的文学,以及当代台湾等地区的文学),使作家意识到中国当代文学不尽人意的状况,而产生了普遍、持久的“走向世界”的愿望,期望在不长的时间里,出现一批有思想深度和艺术独创性的作品。不同知识背景和不同年龄段的作家,都努力从各个方面,去获取激活“超越性”的创造力的因素,追求“从题材内容到表现手段,从文艺观念到研究

方法”的“全方位的跃动”(注:上海文艺出版社“文艺探索书系”《编辑前言》。该书系出版于1986-1988年间,收“探索色彩更为浓厚而又确实在某些方面实现了突破和超越的作品”。创作方面有《探索诗集》、《探索小说集》、《探索戏剧集》等,理论有刘再复等多人的专著。)。不同的思想艺术基点和不同层面上的文学探索,表现为多样的情形:发掘以前曾被禁止、或很少涉猎的题材(爱情,监狱和劳改队,性,庸常琐屑的生活,私人性的经验……);创造很难用“正面”、“反面”,“伟大”、“渺小”的标准加以划分,在道德判断上暧昧含糊的人物;尝试某种美学风格(悲剧,悲喜剧,反讽,“零度情感”的叙述,……),运用前此当代文学中罕见的艺术方法(意识流,开放性结构,多层视角,纪实与虚构的互相渗透)……其间,最为重要的探索也许表现在“哲学”、世界观的层面上。这包括对文学的“本质”、对文学与现实世界的关系的理解。这自然会在文学的思想艺术形态上得到体现。创新的强烈愿望,既是文学界充满活力的证明,但也是浮躁心态的流露。不少作家(特别是“复出作家”和“知青作家”)意识到留给他们的时间很有限,长久的文化封闭所造成的吸取人类文化成果的任务又如此艰巨,这种种压力,是普遍性焦躁情绪产生的主要原因。

80年代文学继续了当代文学的“潮流化”的倾向。但“潮流化”也是“五四”以来的“新文学”的重要特征之一。推动着文学的新变和“现代化”进程的人们,通常会采用组织“运动”、掀起“潮流”的方法,来提出其主张、纲领,并加速其实现。批评家也善于归纳作家写作的某些类同点,给予突出和命名,而这反过来也会使作家有意无意间产生对“潮流”的趋近或依附的心理。这一倾向,在创作上,表现为一定阶段的作品在取材、主题、方法等的趋近和相类。因此,也就有可能对80年代文学作出“潮流”性质的描述(诸如朦胧诗、伤痕文学、反思文学、寻根文学……)。这种描述虽说有些粗疏,但也大体不差。具讽刺意味的是,作为对于“社会性”和“类同化”的反拨,在80年代末和90年代提出的“个人化”写作,在继续崇尚“潮流”的语境中,会不由自主地转化为一种新的“潮流”。这使那些信仰文学写作的“自主”、“独创”的作家,颇感悲哀。

80年代文学概述

一过程:80年代前期 1976年底“文革”结束后的一段时间,文学并未在较大的范围里实现从“文革文学”的转变。写作者的文学观念、取材和艺术方法,仍是“文革文学”的沿袭。出现对于“文革”模式的明显脱离,是从1979年开始。因此,不少批评家在谈到“新时期”文学的开端时,并不以“文革”结束作为界限。(注:如朱寨主编的《中国当代文学思潮史》指出,他们把“当代文学思潮史”的下限划在1979年,而不是划在“粉碎‘四人帮’的1976年”,原因是1979年以前,“文艺思想并没有从根本上解除禁锢”;“文艺思想上的拨乱反正,文艺创作有了新的突破”,是在1978年底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后”开始。而“贯彻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成为文艺史上转折的里程碑”。《中国当代文学思想史》第8-9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当然,在此之前,已有一些作品预示了这种“转变”的发生。如发表于1977年11月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刘心武)和发表于1978年8月的短篇《伤痕》(卢新华)(注:分别刊载于1977年第11期《人民文学》和1978年8月11日《文汇报》(上海)。)。这些艺术上显得粗糙的作品,提示了文学“解冻”的一些重要特征:对个人的命运、情感创伤的关注,和作家对于“主体意识”的寻找的自觉。 以1985年前后为界,80年代文学可以区分为两个阶段。80年代前期,文学界和思想文化界存在着相当集中的关注点。刚刚过去的“文革”,在当时被广泛看作是“封建专制主义”的“肆虐”。因此,挣脱“文化专制”的枷锁,更新全民族观念的“文化启蒙”(“新启蒙”),是思想文化的“主潮”。与此相关,文学是对于“现实主义”的“传统”的呼唤。在这几年间,文学主题可以说都与“文革”的“历史记忆”有关,是亲历者对“历史灾难”所提供的“证言”,以及对于“历史责任”(“谁之罪”)所作的思考和探究。在小说创作上,出现了“伤痕小说”和“反思小说”的潮流;诗歌创作的主要构成,则是“复出诗人”的“归来的歌”,和青年诗人的“朦胧诗”创作;戏剧,特别是话剧也大多是与“文革”有关的“社会问题剧”。已经在酝酿着艺术观念和方法上的更为深入的变革,但还未成为显在的、受到普遍关注的现象。从总体而言,这几年文学的取材和主题,是指向社会一政治层面的,也大多具有社会—政治的“干预”性质。涉及的问题,表达的情绪,与社会各阶层的思考与情绪同步。文学创作与社会政治、与公众的生活和情感的密切关系,是后来不再重视、并为一些人怀恋的“昔日的光荣”。 由于“文革”被看作是中国现代文艺史的“最黑暗的一页”,文艺的“园地”受到严重摧残而“百花凋零”,因此,“新时期文学”被看作是“文学复兴”,“复兴”的提出,又通常与“五四”文学相联系,看成是对“五四”的“复归”。在80年代初,人们最为向往

当代文学史八十年代笔记

第七讲80年代文学思潮 1976年10月以后的中国文学通常称为新时期文学,以1989年为界线,分为前后两个时期。 根据1976-1989年文学思潮流变的大致状况,我们分三个阶段来介绍: 1976年--1980年--1985年--1989年 一、新时期文学的复苏 (一)政治和文艺的拨乱反正 1.天安门诗歌运动 1976年4月5日(清明前后),天安门广场掀起一场以悼念周恩来总理逝世为主要内容的群众性诗歌创作运动。主要利用旧体诗词的形式,表达人民对?四人帮?祸国殃民的愤怒与声讨,对光明和理性的呼唤,歌颂和怀念周总理,具有极强的现实功利性和战斗性。四五诗歌运动宣告了?假大空?的文革文学的末日,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 2、政治的拨乱反正 1976年底,文化大革命结束。中央对文革作出了定性。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引发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 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肯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批评两个?凡是?,要求?解放思想?;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提出党的工作重点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3、文艺界拨乱反正和艺术自由的提倡

1977年至1979年,政治的拨乱反正也贯彻到文艺领域。集中清算了?四人帮?的极左文艺观念。文艺组织恢复工作。文学刊物相继复刊。一批被打倒的作家?归来?,重新获得了创作的权利和自由。 1979年10月,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提出艺术民主,文艺界全面解冻。 1984年12月作协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提出创作自由的口号。 (二)文艺论争 1、文艺与政治的关系论争 对?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必须为政治服务?提出了臵疑。 对文艺自身发展规律的重视和重新认识,为1980年?二为?方针(?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提出作好了理论和舆论准备。 2、关于现实主义的论争 对现实主义中真实性的重新认识。对生活事实与生活真实,生活本质与生活真实,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真实性与倾向性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廓清了一直以来对现实主义一系列似是而非的观念,对以真实性为核心的现实主义达成了共识,确立了新时期文艺复苏的方向。 二、80年代前期文艺思潮

20年代文学思潮

第一节五四文学革命的兴起与发展 五四文学革命的直接背景和动力是五四新文化运动 一、五四新文化运动 1、兴起:1915年9月,陈独秀主编的《青年杂志》在上海创刊(第二卷起,易名《新青年》),标志着新文化运动的开始,《新青年》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主阵地。 2、参与者北京大学、蔡元培、《新青年》、陈独秀胡适、周氏兄弟等 3、提倡 抨击旧文化(传统文化)输入新文明(西方文明)重新估定一切价值 陈独秀在《青年杂志》发刊词《敬告青年》一文中鲜明地提出“人权”“平等”“自由”的思想。 提出要从西方请进“德先生”和“赛先生”即民主科学。 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把批判的矛头直指以孔孟之道为代表的。封建思想文化,打击文化专制主义,倡导思想自由,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对传统思想文化采取猛烈攻击的态度, 在批判封建旧文化的同时,新文化运动广泛引进吸收西方思想文化,特别是西方人权,平等,自由,“人道主义”“,科学民主”的思想。 4、历史评价 中国的文艺复兴、价值重估、中国现代化助推器全盘西化、传统断裂、激进主义等 二、五四文学革命 (一)五四文学革命的兴起与发展 1、1916年底,蔡元培被任命为北京大学校长,聘陈独秀为北大文科学长,《新青年》编辑部随后迁至北京。 2、1917年1月,胡适在《新青年》发表著名的《文学改良刍议》立下首倡之功,成为文学革命“首举义旗之急先锋”。 3、1917年2月,陈独秀在《新青年》上发表了《文学革命论》,打出了“文学革命”的大旗,提出了著名的“三大主义”: 4、钱玄同、刘半农(双簧戏) 刘半农:提出打破对旧文体的迷信,破旧韵造新韵,运用新式标点符号等建设性意见。 钱玄同:猛烈抨击旧文学,指斥拟古的骈文和散文是“选学妖孽,桐城谬种”,成为五四时期抨击旧文学的流行用语。 5、周作人1918年12月发表《人的文学》一文提出以人道主义为文学之本的“人的文学”的观念。 6、北大学生傅斯年、罗家伦 1919年1月创办了《新潮》月刊,致力于提倡白话文,建设新文学,同时也翻译介绍西方文学思潮和文学作品。 7、1918年初,《新青年》编辑部扩大,钱玄同,胡适,李大钊,沈尹默,鲁迅,刘半农民先后参加了编辑工作,1918年底,陈独秀又创办了《每周评论》杂志,扩大了文学革命的影响。逐渐形成了新文学阵营。影响遍及全国。

80年代文学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q 1976年1月,周恩来总理逝世,“天安门诗歌” 1976年10月,粉碎“四人帮”,“新时期文学” 体制的修复和重建 政治机构 书籍出版机构 文学规范制度的调整对合乎规范的作家作品加以褒奖(p191) 80年代的作家构成(P193)50年代的“复出作家” 艾青、汪曾祺、蔡其矫、牛汉、绿原、王蒙、张贤亮、高晓声、刘宾雁、邓友梅...... “知青”韩少功、张承志、史铁生、贾平凹、王安忆、郑义、梁晓生、阿城...... 文学著译的出版(p197) “新时期”文学开端《班主任》(刘心武) 《伤痕》(卢新华) 80年代前期:寻求反叛“文革”模式和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思想、文学话语资源。小说 “伤痕小说” “反思小说” 诗“复出诗人”的“归来的歌” 青年一代的“朦胧诗” 戏剧(话剧)与文革有关的“社会问题剧” 80年代中期:旨在离开“十七年”的话题范围和写作模式的“革新”能量“寻根文学”:着眼于民族文化的探寻 “现代派文学”:倾向于从西方现代文学获取灵感 “第三代”(“新生代”):受“朦胧诗”滋养的“朦胧诗”反叛者 80年代中后期:“回到文学自身”、“文学自觉”小说 “先锋小说” "新写实小说" 诗歌:“诗到语言为止” 理论批评:着眼研究“内部规律” 人道主义思潮(p203)起源:“伤痕文学” 发展 1979年,朱光潜《关于人性、人道主义、人情味和共同美话题》 1983年,周扬《关于马克思主义制度的“异化”问题》 80年代文学

第7章:20世纪80年代文学思潮

第七章 20世纪80年代文学思潮 【教学目的、要求】: 了解新时期文艺思潮的发展概况、文学潮流、文艺论争。 【教学重点、难点】: 新时期文艺思潮的发展;文学潮流。 【课时】:1学时 【教学内容】: 一.新时期文学的复苏 (一)政治和文艺的拨乱反正 1.天安门诗歌运动 1976年4月5日(清明前后),天安门广场掀起一场以悼念周恩来总理逝世为主要内容的群众性诗歌创作运动。主要利用旧体诗词的形式,表达人民对“四人帮”祸国殃民的愤怒与声讨,对光明和理性的呼唤,歌颂和怀念周总理,具有极强的现实功利性和战斗性。四五诗歌运动宣告了“假大空”的文革文学的末日,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 2.政治的拨乱反正 1976年底,文化大革命结束。中央对文革作出了定性。《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引发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肯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批评两个“凡是”,要求“解放思想”;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提出党的工作重点转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3.文艺界拨乱反正和艺术自由的提倡 1977年至1979年,政治的拨乱反正也贯彻到文艺领域。集中清算了“四人帮”的极左文艺观念。文艺组织恢复工作。文学刊物相继复刊。一批被打倒的作家“归来”,重新获得了创作的权利和自由。 1979年10月,第四次全国文代会,提出艺术民主,文艺界全面解冻。 1984年12月作协第四次会员代表大会提出创作自由的口号。 (二)文艺论争: 1.文艺与政治的关系论争 对“文艺从属于政治”,“文艺必须为政治服务”提出了置疑。对文艺自身发展规律的重视和重新认识,为1980年“二为”方针(“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提出作好了理论和舆论准备。 2.关于现实主义的论争 对现实主义中真实性的重新认识。对生活事实与生活真实,生活本质与生活真实,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真实性与倾向性等问题进行了讨论,廓清了一直以来对现实主义一系列似是而非的观念,对以真实性为核心的现实主义达成了共识,确立了新时期文艺复苏的方向。 二.20世纪80年代前期文学思潮: (一)文学潮流 1.伤痕文学:直接起因于揭露文革的灾难,描述知青、知识分子、受迫害的官员在文革中的悲剧性遭遇。伤痕文学走出了文革的假大空颂歌模式,直面血泪人生。

第8章:20世纪80年代小说

第八章 20世纪80年代小说 【教学目的、要求】: 了解20世纪80年代小说发展脉络和主要作家作品。 【教学重点、难点】: 小说创作潮流与具体作家创作之间的互动关系。 【课时】:6学时 【教学内容】: 一.20世纪80年代小说创作潮流 (一)伤痕文学: 1.概念及代表作品: 伤痕文学是新时期第一个文学思潮,主要是控诉“文革”给人民留下的精神和身体创伤。 1979年11月期《人民文学》发表了刘心武的《班主任》,标志着新时期小说创作的新突破。刘心武《班主任》揭露了文革对宋宝琦、谢惠敏等青少年灵魂的扭曲和精神的伤害,通过他们的畸形性格反映了那个时代的畸形本质,发出了“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接着卢新华《伤痕》(《文汇报》)1978年8月11日)写“文革”时期的“革命小将”王晓华和“叛徒”母亲的故事。小说从母女感情,即中国人最为注重的伦理感情人手,揭露了“文化大革命”给普通中国人的生活和心灵带来的无法弥合的创伤。其他还有孔捷生《在小河那边》、张洁《从森林里来的孩子》、陈国凯《我应该怎么办》、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莫应丰《将军吟》等。 2.特征: 现实主义的重新回归-真实性;个人性、情绪性、政治性;情感上的宣泄色彩,政治上的批判色彩;人道主义的回归。 (二)反思文学: 1.概念及代表作品: 反思文学是对建国后社会历史生活,特别是对重大政治事件用艺术形式重新审视文学潮流。对农民悲剧命运的反思:高晓声《李顺大造屋》、《漏斗户主》、《陈奂生上城》、张一弓《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古华《芙蓉镇》;知识分子的精神历程:鲁彦周《天云山传奇》、冯骥才《啊》、张贤亮《绿化树》、张贤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干群关系:王蒙《蝴蝶》、刘真《黑旗》、王蒙《布礼》、张弦《记忆》、茹志鹃《剪辑错了的故事》。 2.特征: 具有更多的理性色彩、历史纵深感和较大思想容量,以深邃的历史意识、批判精神和使命感来对历史进行反思与评价,致力写出人物在特定历史时期与环境中的命运与情感。 (三)改革文学 1.改革文学的兴起与特色: 改革文学侧重反映的是新旧体制转换时期的社会矛盾,记录了改革的艰难及其导致的伦理关系和道德观念的变化。在创作方法上以现实主义为主,注重人物形象特别是改革者形象的塑造。

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歌和散文

八十年代以来的诗歌 一教学目的:了解新时期诗歌创作的概况。 二教学重点:掌握归来派诗歌、朦胧诗、第三代诗歌的创作特征。 三教学难点:理解归来派诗歌、朦胧诗、第三代诗歌对新时期诗歌创作的影响。 四教学方法:讲授 五教学步骤: 第一节归来者的诗(1课时) 一教学目的:了解归来派诗人的创作情况及其代表诗人艾青的诗歌创作。 二教学重点:理解归来派诗人的概念内涵,了解他们的创作概况。 三教学难点:理解归来派诗人对八十年代诗歌的贡献。 四教学方法:讲授 五教学步骤: (一)课程导入:诗歌在八十年代文学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出于探索的先锋位置。文革之后主要的诗人群体有两类:1是复出诗人的诗歌创作,又称为归来者的诗;2是以写朦胧诗为主的青年诗群。这一节我们首先来了解一下归来派诗人的诗歌创作。 (二)归来诗人概念

1 背景:1980年,艾青发表了一本诗集,名为《归来的歌》,同时,流沙河、梁南也写了诗歌《归来》和《归来的时刻》,由此,“归来”不仅成为这一期间老诗人复出的现象,而且成了普遍性的诗歌主题。这批复出作家也被成为归来诗人。 2 归来诗人的群体构成:(1)50年代反右运动中的右派诗人,如艾青、公木、昌耀、公刘等;(2)1955年“胡风集团“事件中的罹难者,如牛汉、绿原、曾卓等;(3)因政治原因而在50年代相继退出诗坛的诗人,如辛笛、陈敬容、郑敏等。 (三)归来诗人的诗歌创作 1 艾青:1978年到1982年艾青创作进入了新的高峰期。这期间他出版了《归来的歌》、《彩色的诗》、《雪莲》等3部诗集和1部诗论集《艾青谈诗》,从而显示了他的创作活力。 (1)诗歌主题:从时代特征、民族命运和对人类未来关怀的角度观察生活、处理题材是艾青艺术个性的基本出发点,倾吐忧郁与追求光明是他的作品并行互补的两大基本主题。如《光的赞歌》从宇宙——历史——社会人生的广阔宏大视野来赞颂光,光既是自然现象,给世界带来色彩、声音和生命,又是精神现象象征人类的智慧、理想和勇毅,并把现实生活中的社会政治命题放到人类社会发展的曲折道路和所从事的伟大斗争的背景上来展开,在宏大的理性化的结构中表现了作者的人生观、宇宙观和美学观。但同时也由于强大的哲理挤压了情感的渗入使诗出现了理念化的倾

80年代小说

废墟上的雨后春笋——八十年代小说创作评述 2014021424 朱金娅 中国当代文学经历了建国初十七年文学的曲折发展,又遭受了十年文革文学的巨大创伤,虽然在粉碎“四人帮”后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和过渡,但从文学创作的总体上看,基本尚未挣脱左的政治思想和文学思潮。从80年代开始,文学才获得了真正的解放,尤其是小说创作,在这片废墟上如雨后春笋般呈现出日趋繁荣的新局面。 整个80年代,是二十世纪末期中国小说家热情最为高涨、探索最为积极、所取得的实绩极为可观的十年。这个时代文学现象波涛汹涌,五彩缤纷,伤痕小说、反思小说、改革小说、知青小说、寻根小说、先锋小说、新写实小说翻开了80年代小说发展的新篇章。相对于一个废墟时代的文学,这几个流派表达了对文学新的理解和阐释,展示了丰富而多样的文学内容和形式。 80年代小说的发展承接着七十年代末期的伤痕小说。伤痕小说是文革后清算文革的思想解放运动的最直接反映,当时政治上、思想上拨乱反正在文学中的反映,其主要展现了文革十年灾难、揭露文革十年的黑暗现实给党和国家造成危害、给人们心灵造成创痛。这类文学小说起始于刘心武于1977年11月在《人民文学》发表的短篇小说《班主任》,并引起了巨大轰动,成为伤痕文学的发端之作。小说通过塑造两个表面上好坏分明,实质上被极左思想扭曲而畸形的中学生形象,揭示文化大革命给孩子留下的内伤,勇敢地发出了“救救被四人帮坑害了的孩子”的时代呼声,意在唤醒人们必须从思想的桎梏中解放出来。1978年8月,卢新华的《伤痕》发表,该小说写文化大革命给中国人所造成的悲剧,揭露了文化大革命中残酷的“阶级斗争”和反动的“血统论”给人们心灵造成的重大伤痕,于是逐渐形成了伤痕小说的创作热潮。此后,孔捷生的《在小河那边》、王亚平的《神圣的使命》、陈世凯的《我该怎么办》、陈世旭的《小镇上的将军》、郑义的《枫》、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等一大批带有伤痕印记的文学作品不断涌现。伤痕小说的问世标志着新时期文学的开端,它是觉醒了的一代人对刚刚逝去的噩梦般苦难年代的强烈控诉,在文学上具有开拓意义:是文学冲破极左思潮全面复苏的信号,对文革的整体否定,提出了一系列重要的现实社会问题,在美学上树立了丰富的现实主义和悲剧意识。但它也存在一定的局限:对文革的否定不够深刻,只是从政治、社会、人际关系的角度考察浩劫产生的原因,而缺少对传统文化心理、封建意识的分析;在艺术表现上显得十分幼稚,许多小说中的语言明显带有文革左倾的印痕;作品的情感表露也趋于肤浅;作品中虽然重新出现了悲剧意识,但其悲剧精神却具有表层性的弱点;伤痕文学模式化的喜剧结尾淡化了悲剧效果,影响了作品的深刻性。 伤痕文学浪潮出现不久,出现了反思文学浪潮,反思小说是伤痕小说的延续和发展。往往在经历了巨大的挫折和创伤后,痛定思痛,随后而来的往往是冷静、严肃和深沉的思考。80年代一系列的政治政策极大地解放了人们的思想,推动了文学创作的进步,人们不再满足于暴露和批判,而是由表及里地追溯左的思想在历史进程中的脉络,并究其原因。这一时期涌现了一大批优秀作家和作品,如高晓声的《李顺大造屋》、鲁彦周的《天云山传奇》、刘真的《黑旗》、李国文

80年代文学

论80年代文学 ——当代文学史上的“黄金时代” 12汉本2班鲁国霞 120302099 【内容摘要】文革结束后,主流意识形态发生很大变化,在文革中“损毁”的文学体制的修复、重建。成为构建“新时期文学”的首要任务,在80年代复杂的政治环境,以及政治与文学的复杂关系中,涌现出各具特征的文学流派、作家作品、文学思潮等,成为20世纪末中国小说家热情最高涨、态度最积极的、成绩较为突出的十年。 【关键字】黄金时代 80年代文学作家作品文学思潮文学流派 1977年文化大革命结束,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肯定了“实践实践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命题,确定停止“以阶级斗争为纲”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路线,提出中共“全党工作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方针,与社会政治关联密切的文学界,随后也把“文革”后的文学成为“新时期文学”。“新时期文学”的发生,被看作是20世纪中国文学的另一次重大“转折”。 让我们从当时的政治氛围、文学流派、作家作品等方面看80年代文学这一当代文学史的“黄金时代。 政治氛围 1980年代,当代文学在“文革”后迎来了“复苏”,大批有影响的文学作品不断涌现,“文学”一度占据着社会话语的中心,并有效地策应着中国的思想解放与社会变革。从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开始,随着“重写文学史”口号的提出,许多文学史研究者从纯粹“文学性”的角度描述20世纪中国文学史,这无疑是非常重要的研究20世纪中国文学史的路径。但由于20世纪中国人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的政治化倾向,使得置身其中的文学必然无法回避“政治”这样的事实存在,因此有许多文学史研究者仍然关注着文学的生存环境,包括政治环境,这当然也无可厚非。 80年代中后期,这时以追求创新为总体特征。经过难得的一场思想解放运动,在改革开放的现实环境里,也在海外文艺思潮与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成果的影响下,人们对现代文学史的认识,有了很大发展,并产生了一批新的认识成果。这时现代文学教学、科研队伍也比“17年”有了很大发展,老中青三代汇聚成一股思想活跃又看重严谨学风的学术力量。于是出现

八十年代文学构思和学术问题

八十年代文学构思和学术问题 1979年通常被认为是一个颇富历史意味的转折年代。刚刚结束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宣布:“全国范围的大规模的揭批林彪、‘四人帮’的群众运动已经基本上胜利完成,全党工作的着重点应该从1979年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毋庸置疑,伴随此一历史转变应该出现的是各行各业“团结一致向前看”的大好局面,然而,对于文艺界而言,“文革”后一度产生的文坛共识却开始消散甚至瓦解。 之前潜藏和累积的各种异见犹如冰山一角逐渐暴露并且日益激化,主要的争议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如何评价“十七年”、“文革”,二是如何看待“近三年”的文艺创作和理论批评。更进一步说,这其实涉及到如何理解“十七年”和“文革”以及“近三年”整个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和历史经验,而这恰恰又是当时社会各个层面都在探讨和思考的焦点。对于这些问题的认识和处理无疑又为“文革”后正在兴起和展开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的编写工作提供了相应的思想框架和认识装置。一文坛共识的破裂分歧较为明显的公开是在3月召开的“文学理论批评工作座谈会”上。据时任《文艺报》编辑部副主任的刘锡诚回忆:“文学理论批评工作座谈会”是《文艺报》主持召开的。会议的议题之一,是总结三十年来文艺工作的经验教训。作为组织者,冯牧和孔罗荪两位主编,在会议的后期,

邀请“文革”前担任文艺界领导工作、“文革”中受到严重迫害、“文革”后仍在文艺界担任着重要领导职务的陈荒煤、林默涵、周扬三位老领导到会讲话。他们每人讲了半天。21日是陈荒煤讲,22日是林默涵讲,23日是周扬讲。他们讲话之后,代表们进行座谈会讨论。陈荒煤和周扬的讲话,都没有引起什么大的争论。在23日上午的讨论中,代表们对林默涵同志的讲话,主要是对十七年文艺工作的成绩和问题,发表了一些不同意见。我认为,也可以理解为是对林默涵同志观点的批评与商讨。……默涵的讲话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关于总结三十年的经验问题。有争议的就是这一部分。他的讲话说:“(在十七年的文艺工作中)我们肯定有‘左’的错误,但是这里面也有复杂的情况。我们一方面犯‘左’的错误,一方面又感到有‘左’的问题,多次提出克服‘左’的错误。”“认为‘四人帮’的极左路线就是从十七年的‘左倾’文艺路线发展起来的,这个问题值得商榷。我感到现在还很难论定,因为这和政治路线是分不开的。”①林默涵对历史的把握之所以遭到质疑必须还原到当时的语境中去理解。十一届三中全会代表的路线已经“明确抛弃‘左’倾主义及其变种”,②由于“重新解释党的历史和学说是导向三中全会的一个中心论题”,③因而,“十七年”和“文革”存在的主要问题其实已经基本被定位为一个“左”的问题,相应地,文艺领域亦呈现出同样的状况。林默涵模糊的表态给代表们造成的印象却是“十七

八十年代的小说

八十年代的小说(二) 第一节:寻根文学 一、文学的寻根: 1、时间:1983年~1984年间,韩少功、李陀、郑义、阿城、李杭育、李庆西、郑万隆 2、论文:韩少功:《文学的“根”》——被看着这一运动的宣言。 郑万隆:《我的根》李杭育:《理一理我们的“根“》 阿城:《文化制约着人类》 共同点:中国文学应该建立在广泛而深厚的“文化开掘”之中,开掘这块古老土地的文化岩层,才能与世界文学对话。 作家作品:汪曾祺的《受戒》、《大淖记事》,贾平凹的“商州系列”,李杭育的“葛川江小说”系列,阿城的《棋王》,郑义的《远村》、《老井》 4、目的:寻找民族文化精神,以获得民族精神自救的能力。 5、出现的原因: ⑴对文革的反思由单纯的政治层面转向探索历史失误与民族文化心理沉淀之间的关系。 ⑵对于传统文化的守成立场的生长。 ⑶文学本身的动机:简单模仿西方不能使中国文学得到世界的认同。 二、“寻根”小说的艺术形态: 1、对风俗、地域文化的兴趣。特定地域的民情风俗和人们的日常生活,是艺术美感滋生的丰厚土壤,并有可能使个体命运与对社会、对历史的深刻表现融为一体。 2、作家对生活方式的现代变迁的重视。 作家细致考察某一地域的居住、饮食、衣着、语言、交际方式、婚丧节庆礼仪、宗教等,成为拓展创作视野的凭借。陆文夫的《美食家》邓友梅写北京生活的小说,冯骥才的津门系列。 3、在思想倾向和价值估断上:对传统文化的复杂态度。分为“规范”和“不规范”。 4、在小说的艺术形式上:作家把对生活场景、细节的真实描写和象征、寓言的因素结合起来。(叙述方式、小说语言) 三、代表作品分析:《棋王》:对传统文化精神的自觉认同 1、作家简介: 2、人物:王一生:一个在历史的漩涡中具有独立生活方式和生命力的人物形象,他的整个人格中投射着久远的,富有无限生机的文化精神。 表现:对棋道的痴迷,吃饭。车轮大战。 目的:小说在塑造王一生这个人物形象时,写出他的无为的人生态度和有为的创造力时,力图表现古代道家文化思想生命力。贯穿在小说里的是有为与无为、阴柔与阳刚的相互转化。生命归于自然,得宇宙之大而获得无限自由的所谓道理,并进而把这种传统文化精神与当代人生联系起来,赋予其进取的现代意义。 四、乡土小说 一、主要作家:高晓声、汪曾祺、刘绍裳,古华,张一弓、路遥、陈忠实、贾平凹、张炜等作家。 二、代表作:《人生》人生道路的选择和思考。(陈思和教程P238) 1、故事: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在一个爱情故事的框架内,聚集着丰富的人生内容和社会变动的诸多信息。 2、人物:高加林——是一个颇具新意和深度的人物形象 3、方式:高加林和刘巧珍的爱情故事中多层次的展现了高加林的悲剧性格的形成过程。 4、作家的态度:作家并没有回避高加林选择的合理性的因素

当代 80年代小说阅读篇目

80年代小说阅读篇目 *刘心武《班主任》 *庐新华《伤痕》 周克芹《许茂和他的女儿们》 丛维熙《大墙下的红玉兰》 古华《芙蓉镇》《爬满青藤的木屋》 张贤亮*《灵与肉》《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王蒙《布礼》*《蝴蝶》《活动变人形》 李国文*《月食》 蒋子龙*《乔厂长上任记》 高晓声《“漏斗户”主》*《陈奂生上城》《陈奂生转业》《陈奂生包产》《陈奂生战术》《种田大户》《陈奂生出国》 路遥《人生》*《平凡的世界》 贾平凹《小月前本》*《鸡窝洼人家》《腊月?正月》《远山野情》《商州》《浮躁》《废都》张炜*《古船》 叶辛《蹉跎岁月》 竹林《生活的路》 礼平《晚霞消失的时侯》 史铁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梁晓声《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 张承志《黑骏马》 王安忆*《本次列车终点》 朱晓平《桑树坪纪事》 张抗抗《隐形伴侣》 陆天明《桑那高地的太阳》 老鬼《血色黄昏》 李锐《合坟》 汪曾祺*《受戒》《大淖纪事》 邓友梅《那五》 韩少功*《爸爸爸》《女女女》《归去来》 阿城*《棋王》《树王》《孩子王》 王安忆《小鲍庄》 张承志《黑骏马》《北方的河》 陆文夫《美食家》 李杭育《最后一个渔佬儿》《沙灶遗风》 冯骥才《神鞭》 莫言*《红高梁》*《透明的红萝卜》*《天堂蒜薹之歌》《白狗秋千架》《酒国》《拇指铐》《师傅越来越幽默》《檀香刑》《生死疲劳》《蛙》《丰乳肥臀》 郑万隆《老棒子酒馆》 扎西达娃《系在皮绳扣上的魂》

刘索拉*《你别无选择》 马原《拉萨河女神》《冈底斯的诱惑》*《虚构》 格非*《迷舟》《唿哨》《敌人》《人面桃花》《边缘》《欲望的旗帜》 孙甘露《访问梦境》 余华*《活着》《在细雨中呼喊》*《许三观卖血记》*《兄弟》《十八岁出门远行》《死亡叙述》《爱情故事》《现实一种》《世事如烟》 池莉:*《烦恼人生》《不谈爱情》《太阳出世》《白云苍狗谣》《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 方方:*《风景》《纸婚年》《黑洞》 刘震云:《塔铺》《新兵连》*《一地鸡毛》《单位》《官人》 刘恒:*《狗日的粮食》《力气》《四条汉子》《陡坡》 苏童:*《妻妾成群》《红粉》《1934年逃亡》《罂栗之家》《离婚指南》《平静如水》,长篇小说《我的帝王生涯》《米》《后宫》《刺青时代》

80年代文化思潮

80年代文化思潮 ——一个激情飞扬、万象更新的年代 “任何一个文化思潮的产生,一定是伴随着特定历史环境的。” “曾经有人这样形容八十年代:“一方面是理想、追求、拯救、承担、激情、淳朴、使命、信仰,一方面是空泛、贫乏、无能、天真、宏大、浪漫和膨胀。” 社会背景 政治 政治控制与思想控制逐步被放松,它们已经不再是社会的主流,成了附属的,一边站的角色。人们在大环境中获得了突破性的个人自由。 经济 改革开放后,计划经济开始向市场经济转型,整个社会的生活开始由贫困落后向温饱方向发展,物质利益的争取和生活劳动方面的发展进行的很快,以至于整个社会很快被这样的放手劳动与物质利益获得享受所笼罩。 文化 文化大革命结束,一场迅雷不及掩耳的思想解放迅速在国内展开。70年代末与80年代,在这片被禁锢的土地上如百花绽放般出现了大批新鲜事物——《今天》杂志、朦胧诗歌、星星画展、伤痕文学、先锋文学、探索电影、美学热、沙龙聚会、老三届热,等等——这些曾在引起巨大反响的历史事件已然成为属于这个时代的符号象征。 “80年代的气氛和现在不一样,现在人们要表现自己的浪漫基本上用物质表现,比如说名车、豪宅、手机最新款式等。但是从1980年代中期到1980年代末期,中国整个气氛是精神浪漫的气氛。” 《今天》杂志今天杂志创刊于1985年8月,是由吉林省总工会主办的为全省职工群众服务的综合性期刊。 朦胧诗朦胧诗是兴起于20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是伴随着文学全面复苏而出现的一个新的诗歌艺术潮流。朦胧诗又称新诗潮诗歌,是新诗潮诗歌运动的产物,因其在艺术形式上多用总体象征的手法,具有不透明性和多义性,所以被称为朦胧诗。它以“叛逆”的精神,打破了当时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一统诗坛的局面,为诗歌注入了新的生命力,同时也给新时期文学带来了一次意义深远的变革。食指、北岛、顾城、舒婷、梁小斌、江河、杨炼是朦胧诗的代表诗人。 “朦胧诗”精神内涵的三个层面是:一是揭露和批判黑暗的社会,二是在黑暗中寻找光明、反思与探求意识以及浓厚的英雄主义色彩,三是在人道主义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对“人”的特别关注。 北岛的《回答》:“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

八十年代文学佳作

1978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班主任》刘心武《人民文学》1977年第11期《神圣的使命》王亚平《人民文学》1978年第9期 《窗口》莫伸《人民文学》1978年第1期 《我们的军长》邓友梅《上海文艺》1978年第7期 《湘江一夜》周立波《人民文学》1978年第7期 《足迹》王愿坚《人民文学》1977年第7期 《顶凌下种》成一《汾水》1978年第1期 《愿你听到这支歌》李陀《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弦上的梦》宗璞《人民文学》1978年第12期《伤痕》卢新华《文汇报》1978年8月11期《从森林里来的孩子》张洁《北京文艺》1978年第7期 《骑手为什么歌唱母亲》张承志《人民文学》1978年第10期《辣椒》张有德《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取经》贾大山《河北文艺》1977年第4期 《满月儿》贾平凹《上海文艺》1978年第3期 《最宝贵的》王蒙《作品》1978年第7期 《献身》陆文夫《人民文学》1978年第4期 《墓场与鲜花》萧平《上海文艺》1978年第11期《眼镜》刘富道《人民文学》1978年第2期 《姻缘》孔捷生《作品》1978年第8期 《抱玉岩》祝兴义《安徽文艺》1978年第7期 《“不称心”的姐夫》关庚寅《鸭绿江》1978年第7期 《看守日记》齐平《解放军文艺》1978年第12期《芙瑞达》于土《广东文艺》1978年第1期 《珊瑚岛上的死光》童恩正《人民文学》1978年第8期 1979全国优秀短篇小说获奖作品 《乔厂长上任记》蒋子龙《人民文学》1979年第7期《小镇上的将军》陈世旭《十月》1979年第3期 《剪辑错了的故事》茹志鹃《人民文学》1979年第2期 《内奸》方之《北京文艺》1979年第3期 《李顺大造屋》高晓声《雨花》1979年第7期 《彩云归》李栋、王云高《人民文学》1979年第5期 《我们家的炊事员》母国政《北京文艺》1979年第6期 《阿扎与哈利》樊天胜《人民文学》1979年第4期 《记忆》张弦《人民文学》1979年第3期 《悠悠寸草心》王蒙《上海文学》1979年第9期

80年代文学流派介绍

新时期文学是我国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是指1976年以后的我国文学家创作活动,是指人们对“文革”后正在展开的文学的命名。 在介绍新时期文学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个中国近代文学发展的一些概况。 根据中国的社会历史概况,我国的文学活动以1949年7月第一次文代会为分水岭,被划分成了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当代文学。 在中国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根据其发展的各个不同历史阶段,我们又通常将中国当代文学划成三个部分: 一、建国十七年文学:1949—1966年,即建国到文革前的十七年时间,我们称之为建国十七年文学,建国十七年文学在文艺思想路线上继承了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的传统,在题材上多选用历史和革命的题材,创作上形成了一套公私二元对立的模式,文学创作模式的单一直接导致文学创作的僵化,到十年文化大革命期间,这种僵化的创作格局被推到了巅峰。 二、文革十年文学:1966年—1976年10年间的文学活动文革十年文学继续延续建国十七年的单一、僵化的创作,并将其推向了极点,十年官方文学活动仅限于八部样板戏的改造,使文学发展的内容和形式都陷入了僵化的沼泽,和主流创作模式背离的作家被迫将自己的创作转向地下,部分作家也因对延安文艺座谈会的传统提出质疑而被迫中断创作,到劳改农场、边疆地区进行思想改造。一方面,造成这一时期的文学活动形成了一个断层,另一方面,又为新时期文学的突破奠定了生活基础,为新时期文学的发展积蓄了力量。 三、新时期之学(1976——)是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的一个较为重要的部分,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一方面是适应文学自身发展内在规律,要求有新的文学作品来突破传统僵化的表达模式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同我国政治体制变革的大事件相适应的思想变革的需要决定的。因而这一时期的文学创作带有许多显著不同于前面时期的特点。 新时期文学开始表现出一些与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的传统明显不同的特点: 1、随思想上的进一步实破和政治体制的改革,文学打破以往与政治紧密的联系,而变为与经济生活息息相关。 2、创作模式由传统单一和一元比(二元对之模式)转向多元化格局,出现各式各样的文学创作式样、思潮、流派。创作题材上也由过去反映革命战争和历史的宏大题材转向个人化的叙事立场。 了解了新时期文学的这样一些特点后,我们就从诗歌、小说、散文三个方面来看一看新时期的创作。 第一讲新时期诗歌

八十年代文学特征概述

“重返八十年代”与当代文学史论述 王尧 如果把“重返八十年代” 视为近几年来的一个文化事件也许不会有什么争议。在知识界少有较大规模“集体行为”的情形下,2006年查建英《八十年代访谈录》、甘阳主编的新版《八十年代文化意识》出版,给原本进行中的“重返八十年代”工作推波助澜,一时呼声鹊起、应者云集,蔚为思潮。但在短促爆发后又很快趋于平静,此情形和九十年代以后的一些讨论、思潮和事件一样。这个时代已经长久没有那种相对耐心持久、饱满结实的思想收获期。在“重返八十年代”的浪潮逐渐回落时,我们在学理和问题的层面上讨论“八十年代”以及重返“八十年代”也许更有意义。 在有了“思想解放运动”、“新启蒙”,“文化热”、“方法论热”和“小说革命”以后,“八十年代”成为20世纪最重要的历史时期之一。因此,无论是八十年代行进中的及时评论,抑或八十年代之后的不断阐释(种种阐释不能都视为“重返”),关于八十年代的论述始终是当代文学界一个持续的话题。在八十年代,文学、哲学、美学以及史学发挥了“先锋”的作用,这也是当年的一大特色。九十年代以后,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已经迅速发展,但有明确“重返八十年代”意识的还是以人文学者居多,其中,文学研究界的重返已有不少系统的成果问世。我们还注意到,在九十年代末期,不少八十年代文学创作的中坚力量开始“重返八十年代”。 1999年岁末,韩少功的一篇谈话录《反思八十年代》触及到的一些话题也是近两年来文学研究界“重返八十年代”讨论到的关键问题,不少作家都不同程度对八十年代的文学创作有所反思。相对于许多学科在“重返”中的缺席,文学界的写作者和研究者表现得更为活跃,“重返八十年代文学”事实上是重返八十年代这个事件中的主要部分。“重返八十年代”这一巨大的任务显然不是文学界能够独立完成的,但文学的敏锐,恰恰又是其他学科无法替代的。 “八十年代”之所以成为我们思想生活和学术研究中的一个问题,并不只是在当代文学史论述中它已经成为一个“断代”,不只是在“八十年代”发生过程中我们对“八十年代”的解释便已存在分歧,甚至也不只是因为新的知识谱系为我们阐释“八十年代”提供了新的可能,重要的是“八十年代”所包涵的问题是与之前的历史和和之后的现实相关联,这些问题生在八十年代,却有“前世”和“今生”。在来龙去脉中“重返八十年代”,既是一个研究方法问题,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种“世界观”的确立。如果“重返八十年代”只是“反思”和“再解读”八十年代文学本身,那么这样的重返不仅局促而且也缺少洞察历史变革的宏阔视野和支点。因此,我以为需要尝试在中国当代文学史的论述中“重返八十年代”。 和“八十年代”相关联的一个概念是“新时期”。有争议的“新时期”曾被分割成“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两部分,也有以“后新时期”终结“新时期”的命名。我想,我们可以暂时搁置这些概念的争议,就表述的内容来说,“八十年代”作为“新时期”的一部分应当是没有疑问的。与“新时期”紧密关联的则是“文革”,当我们讨论八十年代文学时,势必牵涉到“新时期文学”与“文革文学”的关系问题,也无疑会连带到“十七年文学”。这一关联性的研究,也正是当代文学史论述中的一个薄弱环节。叙述和揭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讨论八十年代文学的一个前提,也就是说,我们首先要关注“八十年代文学”是如何发生的。九十年代以后文学写作的变化以及文学批评的分歧,其实仍然没有能够避开“新时期”与“文革”相关联的若干重要问题,新世纪关于“纯文学”的争论,既是重返八十年代文学,也是回到“文革”结束后文学的基本问题上。

九十年代文学思潮之女性主义文学思潮

《九十年代文学思潮之女性主义文学思潮》“女性主义”是当前研究界普遍使用的一个概念,最早出现于20世纪20—30年代,但作为一个引起广泛争议和巨大影响的理论范畴,第一次出现在1984——1988年间,另一个出现在1995——1998年间。两次争议的共同之处在于人们都希望对“女性文学”的内涵有一个确切的表述。在90年代以后,批评界开始自觉地接受西方女性主义理论,并以此为参照,重新规范本土的女性文学批评。 那么,“女性主义”到底是什么呢?女性主义在西方是一项广泛的社会化运动,它的准确含义应该是女权主义。女权主义批评在欧美则是60年代激进主义运动的产物,它是民权运动和反越战的副产品。随着女权主义批评的出现,以及声势逐渐浩大。20世纪早期的那些妇女写作,都被“重新发现”,它们被称为女性主义写作。 尽管80年代后期就有一些西方的女权主义理论被引入中国,但关于性别身份的观念知道90年代上半期才在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中被重视,理论与创作的互动则一直若即若离,只是在某些作家那里形成比较鲜明的呼应。但女性写作的历史却在现代以来的文学史中就存在清晰的脉络。就新时期的女性写作而言,也可以看到女性作家一直处在时代的前列,以她们特殊的敏感表达了这个时期最迫切的历史愿望。在当代思想和情感解放的历程中,女性也以其敏感提供了崭新的意义。新时期的历史叙事以人性论为美学出发点,一代中国知识分子走出极左路线的历史阴影,急切抚平精神创伤,肯定人的存在价值。对人的肯定推演出一系列命题:人性、人道主义、个性解放、主体论、自我实现等等。女性作家、诗人则在这一历史实践展开过程中与男性作家并行不悖,而且是有惊人之举。 像舒婷、张辛欣、残雪、林子、伊蕾、铁凝等等都是很杰出的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人物,但我最喜欢的是王安忆,我认为她是90年代在女性主义文学最为突出的一位作家。 王安忆出生于1954年,江苏南京人。她在诸多的女作家中无疑是出类拔萃的。进入90年代,她的事业显得更为开阔。告别80年代极其意识形态实践,理想主义失落和商业社会来临的困扰,使王安忆再次试图抓住这个时代的脉搏。90年代初,她连续发表几篇小说,如《叔叔的故事》、《歌星日本来》、《乌托邦诗篇》等等。这些作品在叙事方面有其显著特色:以主观化视角完成个人记忆与时代记忆的重合。这些再次强调第一人称“我”的视点和感受的小说,重新发掘了个人记忆。王安忆的小说哀而不伤,怨而不怒,她似乎总是在触及到历史本质性问题的那一刻回避过去。聪明的王安忆可以看到这一点,但也正因为聪明地看到了这一点,她绕道而去。王安忆的局限也正是中国一个时期的文学的局限。 女性主义文学思潮是90年代中国当代文学的大舞台很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都应该认真地去品读它,去了解他,这样有助于我们对90年代文学思潮更好地了解,更好地运用于我们以后的工作时间中。

中国当代文学史 下编 80-90年代的文学

中国近代文学史 下编80-90年代的文学 第八章文学新时期的想象 一、思想解放和外来文化共同构建80年代中国文学背景 1、思想解放大潮涌起 1984年中国作协提出了“创作自由”,为文学的思想解放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性,作家们开始自由创作,出现“争鸣”,文学环境变得宽松。 2、外来文化影响巨大 (1)单元文化背景向多元文化背景置换 (2)外来文化的实际影响 a打破了中国原有的生活秩序,许多新的生活观念和行为准则纷至沓来 ——萨特:存在主义(人的行为决定他是什么样的人,不自由的痛苦)——亚当·斯密:一只看不见的手(人生来是自私的) ——弗洛伊德:性力说 ——尼采:超人哲学(超越平凡)(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体系) b影响了中国人的政治观和社会发展史观 c拓展了国人的思维方式 (3)外来文化与中国文学 a影响中国80年代文学的外国文学 ——英美法文学:心理剖析与心理活动的描绘、灵活地心理表现手法(心理小说) ——日本文学:细腻的东方情感和优雅的艺术风格 ——拉美文学:魔幻现实主义(百年孤独) ——俄苏文学:重视个人与社会的联系,始终将人放在宽阔的社会背景下进行书写(平凡的世界路遥) b新时期文学的外来主题 ——存在主义主题:强调“人在存在中可以自由地选择”,弘扬新的人道主义。(反思文学)(人到中年谌容) ——荒诞主题:认为世界是荒诞的,生活是不合理的,不可理喻的。 人不了解自己的世界,也无法理解自己的世界。 先锋文学《不无法选择》《车站》 ——魔幻主题:利用魔幻的表现方式审视人与文化的关系 寻根文学《爸爸爸》 二、作家的分化与重组 1、复出与归来作家 复出后的创作取材: 自身所经历过的苦难生活,表现知识分子在困难中的反思 以理性思考书写人生张贤亮《邢老汉与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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