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第29卷第1期温州大学学报·社 会 科 学 版2016年1月V ol 29, No 1 Journal of Wenzhou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 Jan, 2016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金叶钦,韩 雷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325035)

摘要: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不管是在书斋、郊野、庙宇还是家庭,他们始终是两

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不曾因为空间的不同或转换而有所改变,书生也因此获得了第一人称叙事的主

导权。他们的主体优势又通过表现于书生自身充满男性色彩的视觉叙事和女性违背常理及其本性的行

为叙事得到强化,最终进一步深化为男权主义。

关键词:《聊斋志异》;叙事学;视域;书生形象;叙事空间;男权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6)01-0068-06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6.01.010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https://www.360docs.net/doc/3512127697.html,获得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创作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成书于清代,自刊行两百多年来,学界对蒲松龄及《聊斋志异》的研究兴趣颇为浓厚,相关著作和论文集已有二十多部,其中书生形象的研究一直是焦点。笔者查阅了相关著作和论文后,发现学者对书生形象的研究立意可以分成两派,一派分析书生形象的女性化或软弱性①。另一派则揭示书生形象背后的男权主义②。不管是哪一派的研究,其研究方法多为单纯的文本解读,20世纪50年代兴起的用结构主义叙事学方法来批评中国古典小说的浪潮,并未影响到中国学界,中国学界用叙事学方法研究《聊斋志异》的作品较少。基于这样的研究现状,本文将从叙事学视域,结合小说创作背景,通过两性空间中的空间叙事和第一人称叙事视角下的叙事方式两个方面来解读《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及其所体现的男权主义意识。

一、《聊斋志异》:两性空间中的空间叙事

1945年,弗兰克在《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一书中首次提出了空间形式的概念[1],标志着叙事空间理论的开始。紧接着,空间理论得到了快速发展,空间叙事也随之发展起来。1978年,叙

收稿日期:2014-10-09

作者简介:金叶钦(1990-),女,浙江绍兴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俗学

①参见: 申阅. 泪光中的自我陶醉: 从《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看蒲松龄的精神胜利意识[J]. 焦作大学学报, 2009, (2): 10-14. 文中作者认为落魄的书生用精神胜利法, 用虚幻的想象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一种自卑软弱的体现, 是一种国民性的悲哀. 黄伟. 论《聊斋志异》书生形象的女性化倾向[J]. 西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999, 36(6): 40-43. 文中作者通过分析书生形象中所体现出来的性格特质, 认为书中的书生是胆小怕事、优柔寡断、缺乏责任感的, 有一种女性化的倾向.

② 参见: 陈志国. 论《聊斋志异》的男权色彩[J]. 蒲松龄研究, 2001, (4): 56-66. 与黄伟上述论文相反, 陈志国认为书生因无法在现实世界中实现自我理想, 运用虚幻的方式让女性为其服务, 以助自己实现理想是一种男权主义的表现.

金叶钦等: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69事学家西摩·查特曼在《故事与话语:小说和电影的叙事结构》一书中提出了“故事空间”和“话语空间”的概念[2],前者侧重的是故事发生的地点、场景、主要人物等问题,也可称为“叙事空间”;后者侧重的是叙事技巧,特别是空间化的叙事技巧在文学叙事中的运用,也可称为“空间叙事”[3]。《聊斋志异》中的故事空间通常是一个两性的封闭空间,特别是在书生与狐女的爱情故事中。若以故事发生的时间节点来划分两性空间,主要可以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即是两性相识相恋的空间,第二阶段则是修成正果后共同生活的空间。

《聊斋志异》中书生与狐女相识相恋的空间多在幽静的书斋、偏远的山野或废弃的庙宇等相对比较隐秘封闭的空间,后有美艳的狐女翩翩而来,自荐枕席,与书生欢度良宵。

“尚生,太山人。独居清斋。会值秋夜,银河高耿,明月在天,徘徊花阴,颇存遐想。忽一女子逾垣来。”①(《胡四姐》)“青州道陈公宝钥,闽人。夜独坐,有女子搴帏入……捉袂挽坐,谈词风雅,大悦。拥之,不甚抗拒。”(《林四娘》)这两则故事发生于书斋,笔者认为,书斋是一个以书生为主体的空间,他们处在书斋中固定不动,由翩翩而来的狐女接近他们,这些为书生而来的狐女,只是闯入书斋的一个客体,是一个外来者的形象。从踏入书斋这个空间开始她们就不知不觉地被边缘化,从叙述中可见虽是狐女主动进入书斋,但不论是胡四姐的“逾垣来”,还是林四娘的“搴帏入”都是从书斋这个空间的外部或侧面进入,而这个外部或侧面也是从书生—居于书斋中心—的视角来定义的。狐女进入书斋后,仍始终不可能摆脱客体的身份,成为书斋中的一部分,“一夕,独坐凝思,一女子翩然入……既而,罗襦衿解,俨然处子……鸡鸣欲去,赠绣履一钩。”(《莲香》)“无何,鸡鸣,遂起而去。由此夜夜必至。”(《林四娘》)狐女们夕来朝去,从侧面入,天亮前便离开,她们始终游离于书斋内外,来去匆匆,不曾在书斋中心久留,相比于书生稳定的存在,狐女只是书斋中的一个过客。这种空间叙事技巧,使狐女处于叙事空间的边缘,书生则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在书斋中夜夜等待着“客人”的不约而至,成为书斋这个空间中固定不变的主体。

这个地点有时也被置于室外——庙宇或郊野。因接近书生的女性多为狐精,而狐最喜在荒凉僻静处筑巢为窝,庙宇、郊野看似是以狐女为主体的叙事空间,书生成为了闯入者,“宁以新居,久不成寐……起伏北壁石窗下,微窥之……妇曰:‘小倩何久不来?’媪曰:‘殆好至矣。’……言未已,有一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聂小倩》)可见相对于宁采臣的新居,小倩和两个老妇对这座废弃的庙宇是熟悉的,才会在此约见,而宁采臣则以一个闯入者的身份成为了窃听者,但书生作为客体而存在的时间并不长。随着宁生的睡去,狐女的主体地位由于少了客体的陪衬在这个两性空间中也就无从显现了。到小倩主动接近宁生,宁生醒来,两者的主客体地位就发生了转变,宁生不再以一个客体的身份存在,而是由一个不言不语的窃听者变成了一个能言能行的主体,小倩却成为了一堆埋于土下的白骨,在叙事中少有出现,直到宁生回家才又复活出现。在小倩缺席的这段期间,宁生自然就成了庙宇这个叙事空间中的主体。又如“会上元,有舅氏子吴生,邀同眺瞩。方至村外……有女郎携婢,拈梅花一枝,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生注目不移……顾婢曰:‘个儿郎目灼灼似贼!’遗花地上,笑语自去。”(《婴宁》)王子服因被母亲疼爱,不曾游郊野,上元节被舅家仆人带往,相比于初来乍到的王生的生疏、拘谨,婴宁显得娴熟、自若。但王生处

①参见: 蒲松龄. 聊斋志异[M]. 白岚玲, 虚舟, 注. 北京: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04. 下引该书只标篇名, 不再一一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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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第29卷第1期 于陌生空间的拘谨感也没维持多久,随后叙事空间就转移到了王生家中,婴宁则退出了叙事空间,成为王生脑中一个虚幻的存在。后王生为寻找婴宁只身前往南山的姨家,跋涉中出现的山水亭园,伫足时传来的女郎移动的脚步声,踱步花园时入耳的树头苏苏声,均是王生作为主体的所见所闻。王生到达姨家之后,虽以客体的身份进入其中,却言行具备,活跃于读者的阅读视野中心,而作为姨家女儿的婴宁则时隐时现,不被招呼就鲜有露面,即使露面也少有言行。因此无论是在荒山中还是在姨家,王生都成为叙事空间的主体。虽然宁采臣和王子服一开始都是闯入者,但他们不像狐鬼女性那样夕来朝去,可以被随时又合理地隐退,所以狐女被边缘化的同时,书生自然成为了两性叙事空间的主体。

书生与狐女在书斋或者室外相识相恋,修成正果之后,下一步便要进入被传统礼教所认可的空间——家庭,而在家庭这个空间中书生与狐女的主客体地位更为鲜明,在这个空间中狐女完全失去了自主性,不仅从属于书生,更从属于书生的整个家族。“言次,女已翩然入,拜伏地下。……女谓母曰:‘儿飘然一身,远父母兄弟。蒙公子露覆,泽被发肤,愿执箕帚,以报高义。’……母见其绰约可爱,始敢与言,曰‘小娘子惠顾吾儿,老生喜不可已。但生平止此儿,用承祧绪,不敢令有鬼偶。’女曰:‘儿实无二心。泉下人既不见信于老母,请以兄事,依高堂,奉晨昏,如何?’”(《聂小倩》)宁生的母亲因怀疑小倩是鬼,会对自己儿子不利,一直不愿接纳小倩,为此小倩再三请求,表示愿做牛做马,报答宁生的大恩大德,待之如兄长,并早晚侍奉宁母,宁母这才松口留下了小倩。此时宁生并未出现在这个空间中,但通过宁母与小倩的对话实际上已把宁生奉为家庭的中心,小倩甘愿为书生和家庭奉献一切。在家庭这个空间中,封建礼教的威力让女性自觉地退居边缘,书生的主体优势由此得到进一步彰显,并一步步包围和箍紧了女性的身体和意识,使其安心成为被多方束缚的实实在在的为他们而服务的客体。

狐女与书生无论是相遇于书斋、庙宇还是郊野,她们始终被置于叙事空间的边缘,虽然闯入过空间的中心,但因狐女的游离性,为其在叙事空间中不时地隐退提供了合理的条件,然而一来二去,狐女与书生间的感情逐渐加深变浓,甚至最后修成正果。狐女与书生成为“夫妻”之后,叙事空间便从书斋、庙宇、郊野转移到家庭中,在这个空间中狐女受到封建伦理道德的制约和束缚,仍自愿留守在边缘地带,甘愿为男性主体及其家庭服务,这也进一步凸显了书生在家庭空间中的主体地位。笔者认为,书斋、庙宇、郊野、家庭在此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物理化的叙事空间,而是成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随着叙事空间的转化,人物的身份发生了转变,故事情节也一步步推进,从书斋郊野到家庭这种空间转化可以说也是《聊斋志异》这部小说重要的叙事结构,也就是西摩·查特曼所说的空间叙事,这种叙事技巧的运用使得书生成为了两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而男性的主体优势又通过叙事视角的转换和体现在男女两性角色上的叙事方式进一步深化为男权主义。

二、《聊斋志异》:第一人称叙事视角下的叙事方式

叙事视角是作品中对故事内容进行观察和讲述的角度。叙事视角的特征通常是由叙述人称决定的,主要有四种: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人称或视角变换叙述[4]。叙事方式则是讲述故事内容时所用的技巧。

《聊斋志异》中的篇目多以第三人称叙事为主,书生与狐女的爱情篇目也不例外,但书生多数时间处于叙事空间的主体地位,而且作者——蒲松龄也是万千书生中的一员,所以叙事视角便

金叶钦等: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71不自觉地带上书生的主观意志,甚至直接转换成从书生视角出发的第一人称。由此,作为“看”的书生和“被看”的狐女,从体现于两者角色上的具体叙事方式反映出掌握了主导权后的书生所彰显出来的男权主义。

首先,是书生的视觉叙事方式。毫无疑问,《聊斋志异》中婀娜多姿的狐女首先抢占的就是书生的眼球,她们一出现便成为书生视觉聚焦的对象,叙事视角也顺势从第三人称转换到从书生视角出发的第一人称,以便描述书生眼中的狐女形象。作为聚焦主体的书生,其聚焦传达出一种性别甚至是男权主义的内涵①。

这种视觉内涵主要通过两方面来表现。其一,书生对其所“凝视”的对象(狐女)的描写特别强调身体。《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给读者的第一印象就是貌美如花、婀娜多姿,“貌美如花”“婀娜多姿”等形容词所侧重的描写对象便是女性身体。如:《聂小倩》中宁采臣打量小倩时道:“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胡四姐》中三姐偕四姐来,尚生只见四姐“荷粉露垂,杏花烟润,嫣然含笑,媚丽欲绝”。初见狐女,书生视觉的聚焦点就未从她们的身体上移开,从眼睛到小脚,从嫩滑的皮肤到嘴角的笑意,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明显不同于女性叙事文学的叙事视角,以女书叙事作品②为例,其对女性外貌的描写甚少,即使有也是轻描淡写,用词朴素,更不会专注于此,女性的视觉更多关注的是女性生理、心理和生活等方面[5]。与女性不注视自己的身体不同,《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则以一种霸道的凝视聚焦他们眼前的女性身体,把她们框定在自己的视觉内据为己有。

其次,书生除了明确地把目光投向狐女的身体之外,还将她们的身体解构为多个部分,如头部、腰部、肢体、躯干等。宁采臣眼中的小倩“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尚生见四姐“荷粉露垂,杏花烟润,嫣然含笑,媚丽欲绝”;孔生初见娇娜“年约十三四,娇波流慧,细柳生姿”,后娇娜又偕一丽人来,此人“画黛弯蛾,莲钩蹴凤”。这些对女性身体的描写虽短短数字,却把女性白嫩的肌肤、小巧的金莲、纤细的腰身、娇媚的眼神等身体各部位特征都描绘详尽,并把这些身体部位加以组合来呈现书生眼中的女性形象。这样细致的身体部位描写在《聊斋志异》36篇书生与狐女的爱情故事中均有体现,书生对狐女身体肢解式的聚焦意味着将女性作为一个没有主体性的物体看待,通过男性的视觉肢解、拼凑女性身体,剔除女性的内在和言行,瓦解女性的整体性,将女性的身体进行了去人物化和物体化,这充分体现了书生视觉叙事的男权色彩。

其三,是女性的行为叙事方式。行为本是主体自发的行动,但作为“被看”的对象,狐女的行为却是被动的。书生因受现实生活压迫而膨胀的欲望并不满足于将女性只看作一个静止的、物态的被欣赏的存在客体,但碍于封建伦理道德的压力,他们将自己的主观意志隐藏于第三人称叙事的外壳下,以此赋予狐女行为上的主动以求获得更大的满足感。

狐女的行为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①傅修延. 叙事丛刊: 第1辑[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8: 100. “聚焦”是叙事学研究领域用来描述小说家使用视角的方法, 类似于电影研究中的凝视. 唐伟盛. 叙事(中国版): 第1辑[M]. 广州: 暨南大学出版社, 2008: 133-134. 正如电影里的凝视功能, 文字文本里的聚焦在功能上也与之类似, 它们也可能具有同样的潜力来传达性别的内涵, 甚至是一种权利的象征.

②女书叙事作品: 女书, 又名江永女书, 是一种独特的汉语书写系统, 是一种专门给女性使用的文字, 起源于中国湖南省南部永州的江永县. 女书叙事作品是由女性用女性文字书写, 并以女性视角叙述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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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第29卷第1期 第一,自荐枕席。“积半年,一女子夜来叩斋。生意友人之复戏也,启门延入,则倾国之姝。惊问所来,曰:‘妾莲香,西家妓女。’埠上青楼故多,信之。息烛登床,绸缪甚至。自此三五宿辄一至。”(《莲香》)“尚生,太山人。独居清斋。会值秋夜,银河高耿,明月在天,徘徊花阴,颇存遐想。忽一女子逾垣来。”(《胡四姐》)“青州道陈公宝钥,闽人。夜独坐,有女子搴帏入……捉袂挽坐,谈词风雅,大悦。拥之,不甚抗拒。”(《林四娘》)莲香、胡四姐、林四娘都是不请自来,并主动要求与书生合欢,这正是书生们在现实生活中求而不得的。因为书生家境都较贫寒,又屡试不第,生活困顿不堪,还受到封建伦理和道德戒律的制约,这让他们的爱情和婚姻成为空想,但他们内心又十分渴望得到一份情感的慰藉,于是他们赋予女性主动权——自荐枕席,一解心中的孤寂之苦。

第二,婚后贡献。虽然自荐枕席的行为对传统女性而言太过火,也为传统伦理道德所不容,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书生更深知这一点,他们也不敢冒险让两性关系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于是感情生活仍以回归传统家庭为正途,回归家庭后的女性行为可归纳为以下几种:1.二女侍一夫。如《邵女》中金氏如此残忍的对待邵九娘,但邵还是默默忍受着,更是悉心服侍金氏,主动示好,在其感化下妻妾两人终和睦共处。《青梅》中的凡间女子阿喜和狐女之女青梅原为主仆,后阴差阳错同时成了张生的妻子,青梅纵使心中万般不情愿最终还是小心谨慎地侍候着阿喜,两人同时被册封为夫人,和谐共存于一个屋檐下。圆满的结局成全了书生理想中的婚姻家庭生活。2.为夫纳妾。如《小翠》中,一日,小翠因己无法生育,怕断了夫家的香火便主动为夫纳妾。又如《林氏》中的林氏,自己因病无法生育,想替丈夫纳妾遭丈夫拒绝,但是为了不让夫家断绝香火处心积虑地筹划,终于让一婢女为其夫生下二子一女。女性为了让夫家延续后代便甘愿且积极地让丈夫娶妾,只为满足封建男权社会繁衍后代的需要。3.牺牲自我。如《花姑子》中花姑子为了修炼成人,陪伴安幼舆左右,宁愿缩短自己寿命,几年之后香消玉殒,往日的嬉笑不再。《小翠》中的小翠,不怨自己的丈夫是个傻子依然守护他身旁,为他排忧解难,后却遭夫家父母的辱骂,无奈离家,几年之后再遇到自己的丈夫仍深情不改,改换面容后与丈夫重修旧好。这些狐女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对丈夫和家庭的极大忠诚,这在无形中也体现了男权主义的强大压迫力。

作为“看”的书生,凝视和肢解了狐女的身体,作为“被看”的狐女,婚前自荐枕席,婚后无私成全,这都是由叙事视角的转换引起主导权的转移所致。书生利用他们获得的主导权不仅占有了女性身体,还让狐女从视觉的刻板印象中跳脱出来,遁入另一个桎梏中,由此来弥补书生在现实生活中的失落感,成全了他们渴望的爱情和家庭。男性的主体优势在此已深化成强大的男权主义。

三、结 论

狐女与书生从相识相恋到回归家庭,书生始终处于叙事空间的中心位置。随着狐女一次次地被边缘化,从被客体化到主动退守边缘,书生的主体地位不断攀升。书生还凭借在两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优势获得了第一人称叙事的主导权,并把女性框定在他们的视觉范围之内,对狐女的身体进行肢解式的聚焦,使她们成为一个个平面、物化的存在。而他们无尽的欲望使其不满足于视觉的享受,碍于伦理道德的束缚,他们赋予女性主动性,让她们跳出男性视觉的框架来为男性服务,这种看似自主和自愿的行为其实都是书生男权主义的体现。所以狐女一步步边缘化和物化的过程就是书生的主体优势不断体现,男权主义不断强化的过程。最终书生形象所具有的男权主义

金叶钦等: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73通过狐女残存的客体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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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纪军. 女性叙事诗与女性叙事[D]. 武汉: 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 2004: 31.

Study on the Scholar Images of the Strange T 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rratology

JIN Yeqin, HAN Lei

(School of Humanities,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 325035)

Abstrac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arratology, the scholar images in the 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no matter where it is, such as study room, outskirts, temples or household, they are always the subjects in the narrative means of sexual relations. It has never changed, even though the space alters or shifts. Thus, the scholar gains the dorminant right as the first-person narration. What’s more, their subject advantage is also strengthened through the visual narration, which is full of the scholar’s own male color and the behavior narration which is full of female abnormal convention. And such a subject advantage evolves the male chauvinism furthermore.

Key words: Strange Tales from a Chinese Studio; Narratology; Field of Vision; Scholar Images; Narrative Space; Male Chauvinism

(编辑:刘慧青)

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我国著名作家冰心有句名言:如果没有女性,我们将失掉生活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六十的善,百分之七十的美。用这看聊斋女性,大体不错。蒲松龄是写女性的铁笔圣手,同样的人物,他比前辈作家写得生动丰满,他还涉猎他人没有涉猎的禁区,写出新人形象。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笔下的女性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在女性能顶半边天的商品经济时代,我们把女性放在爱情和社会的背景上,看看聊斋女性的真善美,这仍有一定的时代意义。一、爱情、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形象 在爱情、婚姻、家庭中,聊斋女性形象各异,各有千秋。我们先看在爱情生活中的聊斋女性对真善美、对独立人格的不懈追求。 1、外貌和心灵皆美的狐女阿绣 《阿绣》里有模样儿完全一样,个性很不相同的两个优美女性,其中一个就是美的追求者狐女阿绣。男主角刘子固认识了美丽的杂货铺少女阿绣,却没有办法娶到她,在他沮丧的同时,希望能遇到个类似阿绣的。这时,狐女幻化成阿绣的模样来和刘子固欢会。狐女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艳羡阿绣的美,希望和她媲美。刘子固的仆人很聪明,很快揭穿了狐女阿绣的身份。刘子固本来跟狐女阿绣好得蜜里调油,一旦得知狐女的怪异身份,非常害怕,还让家人准备下兵器伏击狐女阿绣。对这样的寡情郎,狐女阿绣采取忍让态度,说她知道刘子固一直想念阿绣,正打算帮助他们团聚,她虽不是阿绣,却自认为不比阿绣差。狐女阿绣有神力,却不报复无情义的刘子固,而是把失落的爱,无私奉送他人。当民女阿绣陷入被乱军俘虏的危难时刻,狐女阿绣却施展神力把民女阿绣从战乱中救出。在她帮薄情郎和阿绣建立幸福美满的家庭后,真假阿绣开始了妙趣横生的比美。开始,刘子固还能分辨真假,后来,连刘子固都分辨不清哪个阿绣是自己的妻子了。这说明狐女的美已经修练得跟阿绣没有区别。狐女为什么如痴如醉地要修练成阿绣的样子?据狐女说,她跟阿绣前世是姐妹,两人都模仿美丽的西王母,阿绣比她学得好。她们转世之后,狐女仍然不忘对美的追求。 在《阿绣》这个故事里,狐女阿绣是爱情的缔造者、是家庭的保护神。她能够放下怨恨,帮助真阿绣和刘子固建立家庭,体现出高尚的人格魅力。爱一个人不意味着强行占有,而是要让他跟所爱的人走到一起,要他得到自己的幸福。这是狐女的人生哲学,也是美的哲学。狐女在追求和修炼形态美同时,获得了内心美。她的人生哲学不管是在蒲松龄所处的时代,还是我们生活的今天,都是令人叹服的。 2、貌丑而心善的乔女 乔女丑得出奇,二十五岁还没嫁出去。丧偶的穆生娶了她,生了儿子后穆生又死了。乔女求娘家帮忙,娘家不理睬,她只好靠纺织艰难度日,这时,她有了一个改变贫穷和孤苦生活的机会:同县家境富裕的孟生要续弦,条件很苛刻,可见了乔女却大为赞赏,还派人说媒,显然是看上了乔女的德,但乔女信守封建律条,坚决拒绝。孟生对她越发欣赏,让媒人再次求婚,还说服了乔女的母亲,可连母亲亲自动员她都不同意。乔女恪守封建道德,坚持不事二夫,但孟生对她的钟情让她深深感动,心灵早就跟孟生联系到一起,在精神上背叛了“不事二夫”的誓言。不久,孟生得暴病死了,无赖趁机把其家产携取一空,仆人趁火打劫,乔

论《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分析

论《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形象 作者:蔡碧兰指导教师:李新灿教授 (湛江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湛江 524048) 摘要:在《聊斋志异》中涉及到狐的篇章有82篇,专写狐女的达40余篇,占一半有余。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狐精形象的集大成者,它成功描绘了一幅狐女群像图,无论是工笔细描还是粗笔勾勒,她们大都是美、善、智慧的象征。本文就狐女形象的创作背景及其性格特征、意义作简要的分析。 关键词:狐女形象;创作背景;性格特征;意义 On "Strange" Female Foxes Cai Bilan School of Humanities, Zhanjiang Normal University, Zhanjiang 524048 Abstract: "Strange" chapter comes to Fox eighty-two designed to write the fox woman more than 40, accounting for more than half. Pu Songling's "Strange" is the image of a master of the fox spirit, successfully depicts a female fox portrait view, whether it is meticulous fine description or crude pens, big is beautiful, good, and a symbol of wisdom. Female Foxes creative background and personality traits, meaning a brief analysis. Key words: female fox image; creative background; personality traits; meaning 引言 在中国的传统文学形象中,狐狸这一角色,自古以来以负面形象居多,最为特出的当推助纣为虐的妲己,她使商纣王遭致国破身亡的覆灭命运。大约肇始于这个形象,狐狸贪婪、狡猾奸诈、魅惑好人、背信弃义等无恶不作的角色定位便确立了。历代以来,人们关于狐狸的情感体验便局限于恨不得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这样一个狭隘的范畴,数千年来基本没有改变。 然而,蒲松龄笔下的狐女形象却颠覆了千百年来人们对狐的看法。蒲氏笔下的狐女,她们大多美丽善良、温润可亲,亦人亦狐,亦狐亦仙,是作者浓墨重彩宣扬讴歌的形象。这类幻化为女子的狐精更具人情味,其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各具情趣,也更多地得到读者的喜爱与共鸣。这些美狐形象光艳绚丽,互相辉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研究

《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研究 摘要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虽然是以志怪传奇为特征的文言小说,但在其刻画的众多人物形象中,除了给人深刻印象的花妖狐魅之外,还有花费其诸多心血努力塑造的另外一类形象,便是占了很大篇幅的书生群体。故本人在此探析蒲松龄《聊斋志异》中所塑造的书生形象。本文大致分为三个部分,一为分析两类具有代表意义的书生形象,二为解析书生形象特点以及将其与《二拍》中的书生形象作比较,三为深入探讨书生形象形成的原因及其蕴藏的文化内涵。其中书生形象主要分为两类:痴情重义与薄情寡义的书生形象。书生形象的特点则是女性化、阴柔化特征明显。而导致书生女性化特征突出的原因主要有客观和主观两个部分,分别是:明清时期的社会环境和封建时期读书人对科举的疯狂痴迷。 关键词:书生形象;痴情重义;女性化;科举制度; The research of intellectuals image in “Liao zhai Zhi Yi” Abstract Although is the mystery of Pu Songling "Liao Zhai Zhi Yi" legend of classical Chinese novels, but in the characterization of many characters, in addition to flower fox spirit's impressive, has been spending a lot of work to its shaping of another kind of image, is a large space of the scholar group. In "Liao Zhai Zhi Yi" scholar image's place in the study of Chinese classical literature image, therefore, I hereby discusses Pu Songling "strange stories" the scholar image of the shape. This paper roughly divided into three parts, one for analysis of two kinds of representative scholar image, secondly, parse the scholar image characteristics and with the "second" the scholar image comparison, three to delve into scholar image formation reason and contain cultural connotation. One scholar image is divided into two main categories: spoony scholar image of the righteous and fickle and betrayal. Scholar image features are women, feminine characteristics significantly. And the cause of scholar feminine features prominent main have objective and subjective of two parts, respectively is: dur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of the social environment and the feudal era intellectuals about the imperial crazy obsession. Keywords: scholar image; Spoony heavy righteousness; Nancy;The imperial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河北广播电视大学“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和开放教育试点” 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论文论文题目浅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学生姓名杨翠平 学号081111246 指导教师张玉国 年级2008秋 分校/学院保定电大 提交日期2010年10月22日

内容摘要 蒲松龄坎坷的一生和特殊的生活经历对他的文学创作有着重大的影响,而科场的失意和生活的贫困,更使他在思想上对科举制度的腐朽、封建政治制度的黑暗有深刻的认识和体会,他常常处于愤懑、无聊之中。因此,他借创作来抒情,寻求心理慰藉,其中女性形象恰恰充当了他的理想载体,饱含了他在人生失意后被压抑的某些欲望、动机和理想。他的《聊斋志异》是部一独具特色的文言短篇小说集,作为我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的颠峰之作。在《聊斋志异》这本书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则不下百人,这些女性形象千姿百态,色彩缤纷,个性鲜明,总体上含概了整个封建时代的妇女形象。其中对女性的出路进行了种种的透视和解读,他把女性解放的出路定位在“女人自身的独立”上。从“靠男人”到“反抗”把问题提了出来,而到后来的“靠自己”则提出了一条解决问题的出路。这一过程看似简单,却经历了几千年才开始出现这样的萌芽。通观中国蒲松龄之前的文坛,惟独他反映女性自主意识的文章最为血肉丰满。 关键词:蒲松龄《聊斋志异》女性形象

目录 一、蒲松龄与《聊斋志异》 (1) 二、《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1) (一)侠女仁妇形象 (2) (二)经济自立的女性形象 (2) (三)追求自由美满的爱情婚姻的女性形象 (4) (四)被侮辱的女性形象 (4) (五)悍妒仁女性形象 (5)

浅论《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在我国浩瀚的古典文学海洋中,对女性形象的塑造可谓不计其数,其中的优秀作品却也屈指可数。然而在封建社会末期出现是这位三家村“不得志”的私塾先生却在刻画女性形象上创造了一个高峰。渴望民主革命,改良民主社会的思想流露在字里行间。 一、蒲松龄与《聊斋志异》 蒲松龄(1640—1715)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山东淄川(今淄博)人,他出身于一个久已衰落的世家,其父因科举不显而弃儒从商,却仍不能忘怀于光复门庭。蒲松龄从小随父读书,十九岁时以县、府、道试三个第一补博士弟子生员,得到学使施闰章的称扬。自此文名大振,而自视甚高。但他此后的科场经历却始终困顿不振,一直考到六十多岁,才接受老妻之劝,放弃了仕途幻想。又到七十一岁时,才援例得到一个已经无意义的岁贡生名义。在蹭蹬科场的数十年中,他先是做过短期的幕宾,后来长期在官宦人家为私塾教师,以为糊口。大致从中年开始,他一边教书一边写作《聊斋志异》,一直写到晚年。书未脱稿,便在朋辈中传阅,并受到当时诗坛领袖王士禛的常识。除《聊斋志异》外,他还存有相当数量的诗、词、文、俚曲等,今人编为《蒲松龄集》。 《聊斋志异》全书约四百九十余篇,主要讲述花妖狐魅故事,但也有不少直接取材于现实的题材,从思想内容方面来看,全书着力于对黑暗现实的不满、揭露和批判。其中有对于黑暗的官府制度、科举制度的揭露和抨击,有对弱势群体的关怀等等。这其中《聊斋志异》在呼唤女性的人格尊严和展示中国女性强烈的反抗精神,不懈追求自主方面,也有其独到的思想光辉,值得人们去探索和思考。 蒲松龄在落魄孤烦中体验生命的痛苦,深切同情女性,为女性张扬个性,寻找出路,他在《聊斋志异》中对女性的出路进行了种种的透视和解读,他把女性解放的出路定位在“女人自身的独立”上。从“靠男人”到“反抗”把问题提了出来,而到后来的“靠自己”则提出了一条解决问题的出路。这一过程看似简单,却经历了几千年才开始出现这样的萌芽。通观中国蒲松龄之前的文坛,惟独他反映女性自主意识的文章最为血肉丰满。同时《聊斋志异》是他用几十年时间写成的,他称这是他的“孤愤之书”。 二、《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浅析《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学号:120917280162 浅析《聊斋志异》中书生形象专业名称:汉语言文学 年级班别:2010级姓名:闫浩洋 指导教师:王慧刚 2014年4月

目录 内容摘要 (3) 前言 (3) 一、《聊斋志异》中的书生世界 (4) 书生现实世界的处境 书生精神世界的坚守 书生精神世界的堕落 二、蒲松龄与书生形象的联系 (7) 蒲松龄的人生境遇与书生形象 蒲松龄的创作动机与书生形象 三、书生形象的塑造方法 (8) 故事情节的奇幻化 人物语言的个性化 人物形象的对比化 结语 (10) 参考文献 (11) 致谢 (11) 浅析《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摘要:《聊斋志异》是中国古代文言短片小说中一座屹立的高峰。书中塑造一系列生动的形象,有鬼怪、有妖仙、有书生、有农民、有道人僧侣。一直以来,人们对其中的各种奇闻怪事,狐妖花精印象最深,但其中的“书生”群体,也是极具代表性,他们才是蒲松龄创作的重点,这些“书生”传达了蒲松龄追求仕途而又不得的苦闷,也从不同视角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以及科举制度的弊端。本文将联系蒲松龄的一生境遇,浅析一下书中书生形象以及那个时代特有的科举意识,从而有助于大家对像蒲松龄这样古代知识分子所遭受不同际遇的认识。 关键词:蒲松龄;《聊斋志异》;科举制度;书生形象;写作手法 The Scholar Image Analyses "Liao Zhai Zhi Yi" Abstract:"liao zhai zhi yi" the ancient Chinese classical Chinese short story standing in the peak. Shaping a series of vivid image in the book, ghost, demon fairy road flyover, scholar, farmers and monks. For a long time, people of all kinds of strange news, fox demon flower essences impressed, but the "scholar" group, is also very representative, they are pu songling created a key, convey the "scholar" pu song-ling pursuing official career and shall not be depressed, also from a different perspective to reveal the darkness of society at that time as well as the disadvantages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system. Will contact pu songling life situation, this paper analyses the books in the scholar image and the imperial consciousness of that age, to help everyone to like pu song-ling diference suffered by ancient intellectuals. Key Words:pu songling ;"liao zhai zhi yi" ;Scholar image technique;writing techniques 前言 《聊斋志异》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格的文言短篇小说,文中的人物主要是以书生官吏及狐仙鬼神为主,其中的“书生”形象各异,他们有的敢于为爱痴狂,有的敢于直面强权,有的沉迷酒色,有的忘恩负义,有的痴迷科举。这些书生既有温文尔雅的一面,也有甘于沉沦的一面。每一个书生形象都塑造得栩栩如生,具有独特的社会意义。性格决定命运,作品中的书生形象之所以会各有不同,是因为他们性格上的差异。有些是对社会现实的不满,有些是为自己怀才不遇而感到不平,还有一些是对贪官污吏的强烈反抗,整个作品带有强烈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01111-14陈一惟 清代著名作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借谈狐说鬼,真实地反映了封建社会晚期的现实生活,深刻地描绘出人民群众所受的苦难。在漫长的封建社会中,女性生活在人间的底层,她们的痛苦擢发难数。蒲松龄的孤愤心情和寄托情怀使他首先注意到妇女的生活状态。作家倾注了他的全部热情,用那枝生花妙笔,塑造了众多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的故事主要来源于民间。民间故事通过作者的艺术夸张和加工,于是成了一部浪漫主义的文言短篇小说集。这些故事中以爱情为题材的作品占了全书的很大比重。追求婚姻自由,藐视和反对封建礼教,珍爱爱情,这样的女性是《聊斋志异》中描写最多的一类。《青凤》、《娇娜》、《小翠》写人与狐的爱情,《聂小倩》、《公孙九娘》、《小谢》写人与鬼的爱情,《织成》、《翩翩》写人与仙的爱情,《竹青》、《香玉》写人与花鸟虫鱼等精灵的爱情。也有《连城》、《侠女》这样写人与人之间的爱情。 这些恋情故事都极其曲折动人,绚丽有文采,而且有强烈的思想性。作者讴歌真诚高洁的爱情和建立在这种基础上的美满自由的婚姻生活。作者塑造了大量美的形象,她们敢于向封建礼教挑战,她们不仅有美的外貌,而且具有反封建礼教的叛逆行动,她们是美的高度统一体。在这些作品中,有机智贤能并挽救夫家危亡的红玉,有深山采药救情人生命垂危的莲香,也有坦荡爱笑的婴宁,温情体贴的翩翩,多情守信的嫦娥等等。她们往往有着美丽的外貌,鲜明的个性,纯洁的灵魂和真挚的爱情,她们用不同的方式表达对婚姻自由的追求和对封建礼教的藐视反抗。 《聊斋志异》中关于人妖艳遇的故事写得最精彩美妙,最令人难忘。所有的人妖恋情都有相似之处。书生与精魅幽欢的场所环境大致相似。男主人公的身份处境大致相同,几乎都是书生一个。他们穷愁潦倒但却才情横溢,风流儒雅。贫贱书生在生活仕途上运际多灾,但在情场上却艳遇不迭,非凡得意。女主人公这些狐仙精魅们个个美丽绝伦,聪慧绝顶,既有倾国之貌,又有灼人之情,她们热情主动,只求奉献没有索取,专爱失意书生,并不计较回报,她们一往情深及时地抚慰着书生们落寞的心灵。这样的多情女子,实在是人间难得的佳偶。这些女子不仅是失意书生生活中的伴侣,而且还是他们精神上的知音。她们理解书生的牢骚,排遣他们的郁闷,献给他们温柔,坚信他们的才能。她们是他们的红颜知己。这也体现了蒲松龄对女性美的关注,不仅停留在其年轻美貌,也不仅深入到其心灵秀美,才能超凡。蒲松龄以执着的态度和集中的注意力审视的是红颜知己。这与屈原以女性美为政治理想美的寄托不同,与曹雪芹以女性美为人性美的象征也不同,蒲松龄把女性美作为知己之情的形象化身。 对《聊斋志异》中描写爱情的篇章,人们予以了热情的赞美之词。有谁能不为蒲松龄所描写的动人的爱情故事和炽热的两性情感而扣动心扉呢?有谁能不赞叹蒲松龄的进步的爱情婚姻观,诸如宣扬恋爱自由,歌颂爱情专一,表现夫妇平等呢?虽然在蒲松龄的笔下,这些女性最后大多都获得幸福的归宿,但这只是作家的理想。在腐朽黑暗的封建社会,男女青年自由结合的可能性是极小的。蒲松龄正是通过这些妇女的不同遭遇,反映了封建婚姻制度、封建礼教对女性的摧残。 创作〈聊斋志异》蒲松龄是用一枝饱蘸着激情的笔来写出的。这些狐鬼精魅作者把她们当做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来塑造,作者把无限爱慕之情倾注在她们身上。这也是蒲松龄塑造女性形象的一个重要艺术手法,这就是幻化。把非人(花妖狐魅,神仙灵祗等)幻化为人。书中的女性大都是鬼狐花鸟等异物的化身,但这些异物都具备了人的感情、人的个性,以致使读者感到“多具人情,和易可亲,”。作者通过高度的艺术概括和细节描写,塑造了大量成功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蒲松龄是写女性的铁笔圣手,同样的人物,他比前辈作家写得生动丰满,他还涉猎他人没有涉猎的禁区,写出新人形象。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笔下的女性呈现出前所未有的丰富性和多样性。 一、爱情、婚姻、家庭中的女性形象 在爱情、婚姻、家庭中,聊斋女性形象各异,各有千秋。我们先看在爱情生活中的聊斋女性对真善美、对独立人格的不懈追求。 1、表里如一的狐女阿绣 《阿绣》里有模样儿完全一样,个性很不相同的两个优美女性,其中一个就是美的追求者狐女阿绣。男主角刘子固认识了美丽的杂货铺少女阿绣,却没有办法娶到她,在他沮丧的同时,希望能遇到个类似阿绣的。这时,狐女幻化成阿绣的模样来和刘子固欢会。狐女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艳羡阿绣的美,希望和她媲美。刘子固的仆人很聪明,很快揭穿了狐女阿绣的身份。刘子固本来跟狐女阿绣好得蜜里调油,一旦得知狐女的怪异身份,非常害怕,还让家人准备下兵器伏击狐女阿绣。对这样的寡情郎,狐女阿绣采取忍让态度,说她知道刘子固一直想念阿绣,正打算帮助他们团聚,她虽不是阿绣,却自认为不比阿绣差。狐女阿绣有神力,却不报复无情义的刘子固,而是把失落的爱,无私奉送他人。当民女阿绣陷入被乱军俘虏的危难时刻,狐女阿绣却施展神力把民女阿绣从战乱中救出。在她帮薄情郎和阿绣建立幸福美满的家庭后,真假阿绣开始了妙趣横生的比美。开始,刘子固还能分辨真假,后来,连刘子固都分辨不清哪个阿绣是自己的妻子了。这说明狐女的美已经修练得跟阿绣没有区别。狐女为什么如痴如醉地要修练成阿绣的样子?据狐女说,她跟阿绣前世是姐妹,两人都模仿美丽的西王母,阿绣比她学得好。她们转世之后,狐女仍然不忘对美的追求。 在《阿绣》这个故事里,狐女阿绣是爱情的缔造者、是家庭的保护神。她能够放下怨恨,帮助真阿绣和刘子固建立家庭,体现出高尚的人格魅力。爱一个人不意味着强行占有,而是要让他跟所爱的人走到一起,要他得到自己的幸福。这是狐女的人生哲学,也是美的哲学。狐女在追求和修炼形态美同时,获得了内心美。她的人生哲学不管是在蒲松龄所处的时代,还是我们生活的今天,都是令人叹服的。 2、貌丑而心善的乔女 乔女丑得出奇,二十五岁还没嫁出去。丧偶的穆生娶了她,生了儿子后穆生又死了。乔女求娘家帮忙,娘家不理睬,她只好靠纺织艰难度日,这时,她有了一个改变贫穷和孤苦生活的机会:同县家境富裕的孟生要续弦,条件很苛刻,可见了乔女却大为赞赏,还派人说媒,显然是看上了乔女的德,但乔女信守封建律条,坚决拒绝。孟生对她越发欣赏,让媒人再次求婚,还说服了乔女的母亲,可连母亲亲自动员她都不同意。乔女恪守封建道德,坚持不事二夫,但孟生对她的钟情让她深深感动,心灵早就跟孟生联系到一起,在精神上背叛了“不事二夫”的誓言。不久,孟生得暴病死了,无赖趁机把其家产携取一空,仆人趁火打劫,乔女却敢到孟生坟上临哭尽哀。当无赖又想谋夺孟生的田产时,连孟生的好朋友林生被无赖威胁后都吓得不敢出面,而非亲非故的寡妇乔女挺身而出,到官府告状、到有地位的缙绅门上哭诉,终于替孤儿保住了财产。然后,乔女十几年如一日,任劳任怨地抚养孤儿成人,请老师,积累钱粮,和名门联姻,她的做法俨然孟生遗孀。 乔女有一定的叛逆色彩,她跟孟生的感情,实际上是精神恋爱,她重情重义,用终生的辛劳来报答孟生的知己之情,这在封建时代是很少见的。 3、出淤泥而不染的妓女形象:鸦头 鸦头是个误入风尘的少女,因为她不肯接客一再受到老鸨毒打,她认识了诚实的书生王文之后,认识这个人可以托以终身,马上就机智地把握自己的命运,百折不回。 鸦头出身低贱却为人清高,她向往正常的婚姻,可是在封建礼教下,女子处于被压迫、

聊斋志异文献综述

《聊斋志异》文献综述 西北师范大学李旆瑶 摘要《聊斋志异》是蒲松龄所著的一本以志怪传奇为特征的文言小说。其小说在创作,内容,结构,艺术成就等方面都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本文从这几个方面对研究《聊斋志异》的文献做了归纳总结。 关键词聊斋志异文献综述 清代文学家蒲松龄的《聊斋志异》是中国古代文言短篇小说的集大成之作,在蒲松龄生前已经引起人们兴趣,刊刻之后更是风行天下,出现了很多注评,这些评注对《聊斋志异》的内容、艺术及作者的思想作出了说明、解释或评价,自从20世纪以后,对《聊斋志异》的研究便多了起来。通过文献综述,可以理清《聊斋》研究进程,对其做进一步的研究有积极意义。 一、关于人物的研究 在马瑞芳的《聊斋志异创作论》的“人物编”中,作者先对《聊斋志异》中人物的肖像、所处环境、出场、性格、动作等作了细致分析:(1)蒲松龄写人物时善于化静为动,层层深入,步步深化。在蒲松龄的笔下,极少有对人物细细刻画的时候,一般都是对人物总结性的概括。虽然这种简单的勾勒未免不能细致的表现人物的形象,但是却能突出人物的特点。先总概括,在通过表情动作及他人反映的描写加深对人物形象的刻画。(2)作者认为文艺作品中的人物与环境正似鱼之于水。(3)在对人物性格的描写方面,作者强调了蒲松龄成功的细节描写。 (一)婚恋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近五百篇小说中涉及女性题材的内容约有一百九十多篇,塑造的女性形象约有二百五十多人,不仅数量众多.而且反映出来的思想十分复杂。因此《聊斋志异》的女性观、婚恋观倍受学者们所关注。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关于《聊斋志异》的研究开始多了起来,孙一珍《<聊斋志异>女性的心灵美》指出蒲松龄“着意从妇女真挚的感情、美好的理想、高尚的品德等方面来提示人物心灵美。”并从四个方面作了分析:(1)表现少女的真情实感和生活理想。(2)着意女子的才智。(3)复仇女性。(4)济困扶危,成人之美的女性形象。赵美科《略论蒲松龄的爱情观》认为,《聊斋志异》中大量女性形象扩大了人们的视野,反映了初期民主主义思想因素,书中那些大胆追求情爱,追求个性解放的男女正是《红楼梦》中贾宝玉、林黛玉形象出现的先驱,指出了从《聊斋》到《红楼梦》关于女性理想的一脉相承性。辜美高《蒲松龄的妇女、爱情与婚姻观》则认为蒲松龄因受时代的局限,认为女子必须三从四德、

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谈《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创作的,是中国古典小说的珍品。它是一部具有独特思想风貌和艺术风貌的文言短篇小说,书中描写了一系列花妖鬼狐形象,但是书生这一形象也是不可小觑的,书中的书生可以根据不同的划分条件划分为好几个类别。本文从书生形象这个角度对《聊斋志异》进行分析,从而有助于大家对《聊斋志异》有更好的理解。 标签:《聊斋志异》;书生;科举制度;人性 《聊斋志异》是一部充满奇幻色彩的名著,书中花了大量的笔墨成功塑造了一系列花妖鬼狐形象。与此同时,书生形象也在这部巨作中占有一定的主导地位。书生是科举制度下的产物,在书中,花妖鬼狐多与书生有接触,而书生性格各异,形象万千,在蒲松龄的笔下栩栩如生。这些书生有着坚定的科举情怀和传统的儒家精神,但是部分书生在道德上有所动摇。作者蒲松龄也是一位书生,他的生平经历,他的理想抱负,都通过书中的书生形象折射了出来,结合对蒲松龄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书中的书生形象。 一、《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家境及外在表现的不同 (一)家境贫寒 《聊斋志异》中,大部分书生的生活状况是不好的,他们家境贫寒,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衣食温饱都成问题。这与蒲松龄本身的遭遇类似。蒲松龄出生于一个没落的地主家庭,生活清苦,却热衷科举,所以在他的笔下,书中的书生即使再贫困也要读书。在那个时代,中下层的人只有通过科举考试才有可能摆脱困境,到达一个新的高度,这也是蒲松龄一生追求科举的最终目的。这样的时代造就了一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他们大多不谙世事,自命清高,手无缚鸡之力。 1.劳有所获,精诚所至 在他们夜以继日、年复一年的努力后,部分人获得了成功。成功之后,书生表现出以下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 一是被利欲冲昏了头脑,抛弃了原有的淳朴本质。《聊斋志异》中部分书生科举成功后丧失了人性,长期以来的贫困压抑、突如其来的富贵奢华、周围人的阿谀奉承,自己文人骨子里的自命清高急速增长,这些书生自我膨胀,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从而开始“飘飘然”。《成仙》中,周生大怒骂道:“黄家牧猪奴而取尔!其先世为大父服役,促得志,乃无人耶!”从侧面写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书生形象(黄吏部)。《王兰》中,贺才“饮赌不事生业,其贫如乞”,在张姓书生给予金钱后肆意挥霍,周而复始地向他人索要钱财,贪婪而又无耻;张姓书生也在被捕后无视约定出卖了王生。这两个人在利益的面前都抛弃了自己的尊

聊斋志异女性人物形象浅析

聊斋志异女性人物形象浅析 摘要:《聊斋志异》里有近五百篇的故事,塑造了不下百人的人物形象,这在古典小说中是较为少见的。在这一群人物中,又以女性形象占大多数。由她们引发的故事,也是聊斋故事中最感人的部分。这些女性形象,在作者的笔下,她们几乎个个美得令人眩目。除了外表美,最可贵的是她们有着美丽的心灵,她们或温柔或聪慧,或天真或无邪,或行侠仗义。在《聊斋志异》描写女性的篇章中,既体现了爱情婚姻家庭生活中女性美的一面,同时也展现了女性在社会生活中多方面的才能,这些人物形象丰富了古代小说的人物画廊。本文选取数位耳熟能详的女性人物加以分析。 关键词:聊斋志异女性形象浅析性格特点 追求爱情的女性人物 在我国封建社会里,女性处于被歧视、被压迫的地位。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孔子就把女性打入与“小人”同类的行列,“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们自觉不自觉地奉行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给女性套上了难以解脱的精神枷锁。同时。在《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再被笼罩在男性的阴影之下,丧失了自身的意义,而是充分显示出了自己的主动性,充满了进取精神,她们在爱情婚姻的追求上表现得大胆热烈,毫不顾及封建礼教的种种束缚,敢于按照自己的感情和意愿,义无返顾地去追求,忠贞不渝地去爱,直到实现与所爱的人的幸福结合。爱情背景下聊斋女性的代表主要有: (一)敢爱敢恨的狐妇 《武孝廉》中的狐妇在石某病时救了石某,也不嫌弃他的落魄嫁给他,并且帮助他走上仕途,但石某不知恩图报,百般侮辱、谋害狐妇,狐妇在得知石某要杀死自己后决然收回自己赠给石某的丸药,让石某旧病复法而亡。作者让那些负心汉一个个不得好死,一方面表明了作者对这些被侮辱女性的同情,另一方面表现了作者对封建制度的鞭笞。不难看出,这些被侮辱的女性她们虽然普遍命运悲惨,都是为男子所遗弃所侮辱,但是她们都有坚决的反抗精神,最终都惩罚了那些负心汉。 (二)外貌丑而心灵美的乔女 乔女在丈夫穆生死后,志不二嫁。后来孟生不嫌其“黑丑”,欲要迎娶,乔女不嫁,然而她却认为孟生不嫌自己丑陋,是自己的知己,所以孟生死后,她为了酬报知己挺身而出,急其家难,抚其遗孤,撑其门户,增殖其产,自己却廉洁自守贫贱以终,表现出“士为知己而死”的美德。仇大娘则是在娘家面临破产时,挺身而出担起重担使家庭得以重新振兴。作者在这里着重肯定的是传统女性那种善于治家的天性。不畏困难、勇挑重担是她们所共有的美德。 (三)要独立,只要婚姻实质而不要名分的侠女 侠者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人,他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侠女》中的侠女却是大家闺秀,但她同样具有“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特点。主要是为报父仇。更为特别的是她为报答顾生的养母之德,甘心情愿地未婚生子,给顾家传宗接代却不接受明媒正娶。侠女的婚姻观在讲贞节,讲究婚姻是“终身大事”的社会中,像她这样只讲求婚姻实质,而不讲表面的礼法和名分的表现,可以说是极其解放的思想。 更值得注意的是,《聊斋志异》中的女性不但敢于主动追求爱情,而且当爱情遭到背叛时能果断采取行动,毅然离开曾爱过的人,去寻找新的真正的爱情。《云翠仙》中的云翠仙母女为梁有才的苦苦追求和百般表白所打动,应允了他的

论《聊斋》中书生形象的异同

论《聊斋》中书生形象的异同 摘要:《聊斋志异》,中国古代独具思想和艺术风貌的文言文短片小说集。书中塑造一系列生动的形象,有鬼怪、有妖仙、有书生、有凡人。一直以来,读者对其中的花妖狐魅印象最深,但其中的“书生”群体,也是极具代表性,他们才是蒲松龄先生创作的重点。本文,通过分析故事里的典型形象来一探书生形象之间存在的异同。 关键字:书生形象异同 蒲松龄,清代文学家,末世的悲凉与科举制的腐败让他认清了社会,写下了《聊斋志异》。《聊斋》初看,是以人、妖、鬼为中心形象的小说集作品,但是,辛辣的讽刺、暗地的针砭才是蒲松龄创作的初衷。本文,不议文人喜爱的花妖狐魅,改谈被人忽略的书生,从各个角度来分析《聊斋》中书生形象之间尊在的异同。 一.书生形象的“同” 此“同”从书生的外表形象、心理反映、本真展现角度出发,看这一类形象上所体现的共同点。 (一)书生形象风流儒雅,大有风范 说及书生,大家的直观感受就是风流潇洒、风度翩翩。事实上,《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也大多是如此,只不过有的是空有一身皮囊,实际呆傻木讷;有的是表里不一,狗狼之心;有的呢,就是大家理想中的儒生,智慧与才貌并重的“白马王子”。《阿宝》中的孙子楚他“性迂讷”,当阿宝让他自断手指,他轻易答应,这种情况在现代人眼中虽有“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但实在是蠢、傻到了极点;再说《丑狐》中的穆生,“背信弃义”是对他性格的最大概括,是个空有皮囊的奸邪之人;最后,女性心中的“男神”,《聂小倩》中的宁采臣,他不受小倩的美色诱惑、不贪小倩的不义之财,婚前检点,婚后体贴,实在算得上是现代社会的“新好男人”。 (二)书生心理追求安逸、享乐、奢华 《聊斋》中书生,有的是在读书,有的是在与美人结缘,有的是在另辟蹊径,找寻其他的道路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但是,总体来说,我们可以发现,他们人生追求的过程中都存在着对安逸、享乐、奢华的生活的贪恋。说《聊斋》中大多数读书人,他们十年寒窗,一败再考,求的就是得到功名。现代人会说:“何苦呢?”但实际上,在那样一个封建时代,功名就意味着做官,做官就意味着荣华富贵,所以他们千方百计、苦熬辛勤都是为了做官后奢华、安逸的生活;再说《聊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第29卷第1期温州大学学报·社 会 科 学 版2016年1月V ol 29, No 1 Journal of Wenzhou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s Jan, 2016 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 金叶钦,韩 雷 (温州大学人文学院,浙江温州325035) 摘要:从叙事学视域看,《聊斋志异》中的书生不管是在书斋、郊野、庙宇还是家庭,他们始终是两 性叙事空间中的主体,不曾因为空间的不同或转换而有所改变,书生也因此获得了第一人称叙事的主 导权。他们的主体优势又通过表现于书生自身充满男性色彩的视觉叙事和女性违背常理及其本性的行 为叙事得到强化,最终进一步深化为男权主义。 关键词:《聊斋志异》;叙事学;视域;书生形象;叙事空间;男权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3555(2016)01-0068-06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6.01.010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https://www.360docs.net/doc/3512127697.html,获得 《聊斋志异》是蒲松龄创作的一部文言短篇小说集,成书于清代,自刊行两百多年来,学界对蒲松龄及《聊斋志异》的研究兴趣颇为浓厚,相关著作和论文集已有二十多部,其中书生形象的研究一直是焦点。笔者查阅了相关著作和论文后,发现学者对书生形象的研究立意可以分成两派,一派分析书生形象的女性化或软弱性①。另一派则揭示书生形象背后的男权主义②。不管是哪一派的研究,其研究方法多为单纯的文本解读,20世纪50年代兴起的用结构主义叙事学方法来批评中国古典小说的浪潮,并未影响到中国学界,中国学界用叙事学方法研究《聊斋志异》的作品较少。基于这样的研究现状,本文将从叙事学视域,结合小说创作背景,通过两性空间中的空间叙事和第一人称叙事视角下的叙事方式两个方面来解读《聊斋志异》中的书生形象及其所体现的男权主义意识。 一、《聊斋志异》:两性空间中的空间叙事 1945年,弗兰克在《现代小说中的空间形式》一书中首次提出了空间形式的概念[1],标志着叙事空间理论的开始。紧接着,空间理论得到了快速发展,空间叙事也随之发展起来。1978年,叙 收稿日期:2014-10-09 作者简介:金叶钦(1990-),女,浙江绍兴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民俗学 ①参见: 申阅. 泪光中的自我陶醉: 从《聊斋志异》的书生形象看蒲松龄的精神胜利意识[J]. 焦作大学学报, 2009, (2): 10-14. 文中作者认为落魄的书生用精神胜利法, 用虚幻的想象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是一种自卑软弱的体现, 是一种国民性的悲哀. 黄伟. 论《聊斋志异》书生形象的女性化倾向[J]. 西北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1999, 36(6): 40-43. 文中作者通过分析书生形象中所体现出来的性格特质, 认为书中的书生是胆小怕事、优柔寡断、缺乏责任感的, 有一种女性化的倾向. ② 参见: 陈志国. 论《聊斋志异》的男权色彩[J]. 蒲松龄研究, 2001, (4): 56-66. 与黄伟上述论文相反, 陈志国认为书生因无法在现实世界中实现自我理想, 运用虚幻的方式让女性为其服务, 以助自己实现理想是一种男权主义的表现.

《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 栾庆怡 鲁迅认为在明末清初的志怪群书中,蒲松龄《聊斋志异》的成就最高。他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指出:“明末志怪群书,大抵简略,又多荒怪,诞而不情,《聊斋志异》独于详尽之外,示以平常,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鹘突,知非复人。”这里所指的使人“忘为异类”的“花妖狐魅”,显而易见,主要是指《聊斋志异》一书中的女性。据统计,《聊斋志异》五百余篇,除去寓言、笑话、速写外,真正称得上小说的约不到三百篇,其中描写女性的作品占一半以上,这些作品大都“描写委曲,叙次井然”,是全书中脍炙人口的最精彩的篇章。 一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妇女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随着封建社会的日趋没落,妇女的命运更加悲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根本没有丝毫的人身自由,更谈不到有什么自由爱情的生活。作为生活在封建社会晚期、具有深刻观察力的蒲松龄不会不看到这一切,加上屡遭坎坷而终不得其志的生活经历,更激起了他的“孤愤”之情,所以,在当时文网遍布的恐怖时代,他仍以“曲笔”向封建社会的婚姻制度加以有力的抨击,对于封建社会的腐朽黑暗作了深刻的揭露。追求婚姻自由,蔑视和反对封建礼教,这样的女性在书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

《婴宁》中的婴宁是一个像山花一样烂漫,又像山泉一样纯净的美丽少女,她的所作所为,特别是爱笑和敢说私房话的特点,本身就是对封建礼教的一种大胆的挑战。白秋练(《白秋练》)则是另一类女性,她在爱情的生活道路上不像婴宁那样平坦顺当,而是屡遭坎坷挫折,她没有婴宁活泼爱笑的特点,却比婴宁更显得痴情和持重。因她知书多才,所以一见到“执卷吟诗”的慕生,立即视为知音,但三次求婚,均遭到慕父回绝。对此,白秋练并没有失去追求婚姻幸福的信心。在与慕父的屡次较量中,逐渐认识到“凡商贾志在利耳”的道理,然后凭着自己超人的本领,使其“得厚息”,终于以金钱打动了这个封建老顽固的心,得以与慕生结为美满伉俪。 像婴宁、白秋练这样的女性,在书中还有不少篇幅,其中有的女性为了追求婚姻自由,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些女性尽管生活的道路各自不同,但在追求婚姻幸福、蔑视和反封建礼教这一点上,却是她们的共同之处。《聊斋志异》一书还塑造了一批敢于反抗封建黑暗势力欺凌压迫的烈性女子。《鸦头》中的鸦头就是一个敢于抗争、凌辱不能屈的坚强女性。《细侯》中的细侯,是一个比鸦头受凌辱受损害更重的女子,她被逼以妓为业,受尽了折磨和苦难,但她始终不甘心屈从自己被侮辱被损害的命运,决心跳出火坑,矢志跟从穷书生满生却又中了富贾某的圈套,后满生归,她“方悟前次多端,悉贾之诡谋”,愤然“杀抱中儿(细侯与富贾某所生子),携所有亡归满”。 《商三官》中的商三官,为报父仇,巧扮优伶,在仇人庆贺生日的当夜,将其杀死。《窦氏》中的窦氏,本是一个纯真而痴情的女子,被土豪南三复始乱而终

聊斋中的书生形象

《聊斋志异》中的三个书生形象分析 (人文学院09文秘2班俞丽叶20091004236) 摘要:《聊斋志异》中刻画了大量生动鲜明、有血有肉的人物形象,在这些形态各异的人物形象中,与作者本人最接近的一类便是书生的形象。本文主要通过王子安、孙子楚、叶生这三类书生来描写他们的形象,并作简要的对比,揭示出封建科考制度对读书人的迫害。 关键词:王子安孙子楚叶生书生形象 翻阅历代论著,《聊斋志异》着墨大多集中在花妖狐魅上,相比之下对于其中书生形象的研究,就显得略逊一筹。实际上,从《聊斋》科举题材的作品来看,他们是当之无愧的主人公,体现着作者对当时科考制度的思考和观点;从爱情题材的作品来看,虽然他们在各具特色的花妖狐魅面前不免黯然失色,但毕竟仍是备受青睐的对象;从社会题材的作品来看,他们的生存状态、境况遭遇,也深刻反映了那个时代复杂的社会现实。 阅读《聊斋》的一些篇章,我们可以感觉到蒲氏对书生的偏爱,如狐女的主动接近书生,安慰书生,按蒲氏的说法是“天生丽质,固将以报名贤;”(《青梅》),但在一些篇章中对书生的瑕癖进行了调侃或揭露。我们看到这类小说,不仅拍案叫绝,除了感觉到蒲氏的敏锐的穿透力,一言中的,调侃了书生身上固有的劣根性外,还感觉到他的语言的诙谐幽默。下面就来介绍一下三位性格迥异,各自遭遇都不同的书生形象: 第一、可笑、可气、可怜的不第书生形象——王子安。俗话说,学而优则仕。在古代,科举致仕是读书士子唯一的奋斗的目标,也是梦寐意想的追求。《王子安》就揭示了这一主题,活化出了士子中举前后的心态,对科举带给士子的精神压力和折磨,暴露得真是入木三分,淋漓尽致。对中举前后士子的心态的转化,以及官吏的罪恶也给予了无情的揭露。东昌的名士王子安,长久不得志,困于场屋。入的春闱后,心里的期望值很高,盼望得到好的结果。快到了放榜的时间,他喝得酩酊大醉,归卧内室休息。于是,好戏上场了。睡梦中,听到“报马来”,王生竟然踉跄而起;当狐谎报他中了进士后,他竟然“大喜”;当长班跪拜时,他竟大呼赏赐酒食。作者以人物醉梦中的情绪和怪举进一步描画了王子安屑小的灵魂;他听到中了榜,对报子又赏钱又呼酒赐食,按捺不住的“大喜”促使他本能地从床上“踉跄而起”,连呼长班侍候。当虚无的长班非但不能应声而至,居然还敢反诘于他时,便“捶床顿足”大骂且“骤起扑之”。一喜一怒,前后两“起”,在戏剧性的反差中揭示出人物贪求功名的丑恶嘴脸与沉迷于功名利禄、庸俗卑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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